黄巴章睁开眼睛,见自己面前站着江玉帆和陆丽莎莎等人,惶的立即跪在地上叩头惶声道:“公主饶命,少堡主饶命……”
陆丽莎莎立即道:“你不必怕,现在所有的人都逃命去了……”
黄巴章神色一惊,脱口惊“啊”,立即慌张的游目向身后左右看去。
一看之下,身躯魁伟,力大无穷的番僧一个也不见了,瑟缩在墙下的喽罗人众也走光了,连寨墙上担任警卫的人也走得没有了影子。
紧接着,他又直起上身,伸长了脖子看向寨内。
陆丽莎莎立即道:“不用看了,老贼也早逃走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只不知你是否还想活命?”
黄巴章一听,立即叩头如捣蒜,连连惶声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陆丽莎莎道:“可以,只要你实话实说,问什么,说什么……”
黄巴章早已忙不迭的叩头哀身道:“小的一定实话实说,公主您问什么,小的就说什么!”
陆丽莎莎道:“很好,你们大寨里可是有地道……”
黄巴章毫不迟疑的道:“有地道……”
陆丽莎莎看了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一眼,继续问:“一共有几条?”
黄巴章恭声道:“一共有两条!”
陆丽莎莎问:“这两条地道的出口都在什么地方?”
黄巴章道:“一个在西北角的山隙内,另一个就在岭下的一座大石后!”
说着,举手指了指江玉帆等人的身后。
陆丽莎莎回头一看,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佟玉清却向憨姑沈宝琴施了一个眼神。
憨姑沈宝琴是出了名的“铁掌铜头飞毛腿”,而且她还打得一手精绝无匹的“阴阳多孔轮”,这就是佟玉清派她到棱线上监视的原因。
但是,陆丽莎莎却望着黄巴章,赞声道:“很好,你的确很合作,大寨内的两个地道进口,可是东边的在东合角,西边的可是在花园的拱桥下?”
黄巴章听得大吃一惊,不由震惊的道:“公主您?……您……您都知道?”
陆丽莎莎淡然一笑道:“方才我们进入大寨找老贼没有找到,所以才想到转头回来找你……”
黄巴章信以为真,不由惶声哀求道:“公主饶命,那……那……他们一定都由地道逃跑了!”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一尘”等人,这时已恍然似有所悟,因而也知道了陆丽莎莎早已知道了老贼“驼背龙”的大寨内有两条地道。
现在,根据陆丽莎莎如此镇定,并说她以前派的人是一支伏兵,很可能那些人早巳控制了这两条地道。
也许,老贼“驼背龙”这时正被困在地道中。
但是,又令人不解的是,既然被困在地道中,为何不急急赶去,何以要在此拐弯抹角的诘问这个黄巴章?
心念电转之间,只听陆丽莎莎故装迷惑不解的问:“你说的他们,可是还有那位柳姑娘?”
黄巴章毫不迟疑的颔首应了个“是”!
这个“是”字虽然声音不高,但听在江玉帆等人的耳里却有如晴天霹雳,俱都面色一变。
因为,黄巴章这时的话才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因为,到了这般时候,黄巴章绝对不敢再撒谎了。
陆丽莎莎的神色很难看,因为,她自觉判断正确,而又一切顺利的计划,突然间成了泡影,而且,很可能遭到惨败。
但是,她仍蹙眉凝重的问:“这位柳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到此地的?”
黄巴章道:“不是她自己来的,是我们老爷子亲自前去中原请来的!”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黄巴章道:“就是上个月的事!”
佟玉清继续问:“不是说还有几位道长吗?”
黄巴章毫不迟疑的颔首道:“是的,一共三位!”
佟玉清一听,不由望着陆丽莎莎,迷惑的问:“师姊,你得到的报告不是说他们自己来的吗?”
话声未落,黄巴章突然又连连颔首正色道:“是是是,是他们自己来的,我们老爷子还亲自到寨外去欢迎他们……”
陆丽莎莎一听,顿时大怒,脱口怒叱道:“黄巴章,你可是不想活了?”
黄巴章一听,吓得“啊”了一声,以下的再也不敢说了。
陆丽莎莎继续怒声道:“我老实告诉你,我已经代表女王降旨,赦了你们大寨所有喽罗奴工的以往罪恶,并给他们庇护,让他们自新改过,现在他们都去工寮待命去了,到了这般时候,你居然还敢助老贼为恶?”
黄巴章一听,懊恼万分,不由连连惶声道:“公主开恩,公主开恩……”
陆丽莎莎则望着“鬼刀母夜叉”,沉声道:“薛大姐,把他给剁了!”
“鬼刀母夜叉”一听陆丽莎莎也尊称她叫“薛大姐”,真是受宠若惊,“啊”了一声,顿时呆了。
“黑煞神”一看,立即挺身而出,大声怒叫道:“用啥刀?让俺把他的心钩出来算了!”
说话之间,“叮叮当当”的摘下一柄护手钩来,过去一把抓住了黄巴章的头发。
黄巴章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早巳连声哭喊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一定说实话……”
“黑煞神”并不是真的猛到一头撞在南墙上,他也知道在动手前先看一下盟主的眼神。
江玉帆给他的暗示,当然是轻轻摇头!
“黑煞神”一看,只得把钢钩放在黄巴章的胸口上,磨来擦去,只吓得黄巴章连声哀嗥,屁滚尿流,口中不停的嘶声道:“那位姑娘不姓柳,是姓刘,三个老道也是伪装的……”
陆丽莎莎一听,立即向着“黑煞神”,急声道:“芮坛主放了他!”
“黑煞神”一听,松手向地上一送,低骂道:“早他娘的这么爽快,也用不着老子费劲了。”
黄巴章满头大汗,面色如土,拼命的喘着气,浑身剧抖,蜷卧在地上已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陆丽莎莎趁机问:“你说那个姑娘姓刘,三个老道是伪装的,这是怎么回事?”
黄巴章这时已吓破了苦胆,一面喘着气,一面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刘姑娘叫刘飞娥,三个老道都是‘南海帮’的高手,叫什么小的实在不清楚!”
陆丽莎莎赞许的颔首道:“好,以后呢?”
黄巴章继续道:“之后,老寨主先回来,并宣称天山派的掌门人‘古月’仙长,和他们的长老柳娴华姑娘,就要前来协助我们为少寨主报仇了……”
江玉帆觉得时间急迫,必须赶快进寨搜索老贼,是以催促道:“这些情形我们早已知道了,我问你,你们老寨主到底和天山派有没有关系?”
黄巴章却恍惚中实话实说,道:“有没有关系小的不知道,如果有关系,天山派一定会派人来支援了。”
如此一说,江玉帆不由俊面一红,这话一点也不错,何必诘问?
佟玉清却不解的问:“你们老寨主何以会想到利用天山派来作幌子?”
黄巴章摇摇头道:“这一点小的就不清楚了,也许是老寨主一直以‘天山门人’自居的原因……”
陆丽莎莎觉得黄巴章仍有闪烁之词,立即哼了一声,怒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鬼主意一定是你出的……”
黄巴章一听,大吃一惊,不由提高了声音哭号道:“不是小的出的主意,不是小的出的主意……”
阎霄凤在旁怒叱道:“那是谁出的主意,快说?”
黄巴章哭声道:“老寨主前去中原,本来是向邛崃派的掌门‘灵鹤’道长求援,后来听说‘灵鹤’道长已去了嵩山少林寺……”
大家一听少林寺,顿时想起了一件武林未决公案,那就是昆仑派的长老“金毛鼠”宇文通,在星子山“龙首大会”上,唆使甄小倩,劫持少林掌门“元台”大师致死的一件轰动天下武林,震惊四海江湖的大公案。
而这其中情形,以及全盘经过,邛崃派的掌门人老“灵鹤”也牵涉其中。
现在,听说“灵鹤”已前去了嵩山少林寺,显然是与共同会审“金毛鼠”宇文通有关,只是不知道老“灵鹤”什么时候去的嵩山。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虽极为关切这件事,但这时正在诘问黄巴章有关老贼“驼背龙”的事,六人也不便插言,更怕把话题扯远了。
心念间,已见陆丽莎莎惊异的问:“你说是一位邛崃派的长老给你们老寨主出的主意,你可知道那个长老是谁?道号怎么称呼?”
只见黄巴章惶急的摇摇头道:“小的真的不知,因为老寨主一直没有提过……”
陆丽莎莎立即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道:“这又是邛峡派‘一石二鸟’的借刀计!”
佟玉清则迷惑的道:“南海帮帮主‘闹海神雕’黄宫成,在东海长涂岛曾有一面之识,而且相处融洽,虽有前嫌,但已全释,何以又派高手来支援‘驼背龙’?”
陆丽莎莎立即宽慰的道:“稍时见了那三人一问便知道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黄巴章,沉声问道:“你可知道你们的老寨主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黄巴章不知是计,立即回答道:“可能由地道中逃走了!”
陆丽莎莎故意放缓声音问:“方才他们在寨内什么地方监视着你们?”
黄巴章万没想到聪明绝顶的陆丽莎莎公主,拐弯抹角了这么久才开始追问真正要知道的问题。
是以,毫不迟疑的回身一指寨内的那座垂帘合楼,道:“他们方才就坐在那座阁楼帘后面!”
这时大家一听,俱都恍然大悟,老贼“驼背龙”果然隐身在那座阁楼里面。
只见陆丽莎莎和声道:“好了,黄巴章,你很合作,你现在也可以到工寮待命,准备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了!”
黄巴章一听,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叩了个头,说了声“谢谢”,拔起双脚来就跑,完全是脱网之兔,惊弓之鸟的惶急逃命相。
江玉帆未待黄巴章跑上横岭棱线,已迫不及待的望着陆丽莎莎,关切的问:“师姊,那老贼‘驼背龙’,可是已被我们的人困住了?”
陆丽莎莎却有些迟疑的道:“如按照我的指示,‘仙霞宫’的几名身手不凡的一级武士,应该有了反应啦?”
陆贞娘听说那个柳姑娘姓刘,不是她最要好的知友柳娴华,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这时一听陆丽莎莎说出她的伏兵底细,不自觉的问:“姊姊派的人都是‘仙霞宫’的武士?”
华幼莺突然正色道:“老贼精明多疑,不是中原人他是不敢用的。”
佟玉清则关切的问道:“如果照师姊的计划,‘仙霞宫’的几位武士应该采取何种行动?”
陆丽莎莎毫不迟疑的道:“破坏地道进出口,监视老贼逃窜的行动!”
阮嫒玲则关切的问:“地道进出口俱是坚石洞口,如何能破坏的了?”
陆丽莎莎正色道:“两条地道的进口出口均以机关开启,人力无法开闭!”
江玉帆立即道:“既然已经知道‘驼背龙’等人隐藏在那座合楼上,我们为什么不过去……”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正色道:“老贼藏身之处,必然机关密布……”
“黑煞神”突然道:“那您用不着烦心,我们这里头就有专破各种机关的贼!”
“鬼刀母夜叉”立即低叱道:“你这是怎么个说话法?你说谁是贼?”
“黑煞神”自觉说溜了嘴,顿时不好意思的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则望着陆丽莎莎解释道:“方坛主精通各种奇诡机关的破解之法……”
陆丽莎莎一直没有动静,再加上江玉帆等人的催促,精神已没有方才镇定。
因为她非常耽心那些前来卧底的“仙霞宫”武士,早已被“驼背龙”事先窥破业已先下手制服了。
韩筱莉也忧虑的道:“只怕时间拖得一久,老贼已逃远了,那时再追恐怕已来不及了!”
陆丽莎莎微一颔首道:“好吧,我们登上那座阁楼看一看也好,不过,据我判断,这边的情形以及我们的一举一动,老贼早已看了个清楚,照理推论,他们不可能仍呆在阁楼上等死!”
说话之间,即和江玉帆等人举步向坡下墙前走去。
就在大家举步的同时,站在岭巅棱线上准备转身跟进的憨姑沈宝琴,突然望着西北方,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盟主快看!”
江玉帆等人闻声回头,发现憨姑沈宝琴正惊异的举手指着西北方,才再转首向西北看去。
但是,大家再转首看向西北方时,一片峻岭茂林,云气蒸腾,什么也没看见。
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几乎是同时关切的急声问:“可是看到一支火箭?”
憨姑一听,忙不迭的连连颔首道:“是是,正是一支火箭!”
陆丽莎莎听得神色一变,脱口急声道:“不好,老贼果真逃走了!”
说罢,望着憨姑一挥手,急声催促道:“沈姑娘,快,快引导我们前去发射火箭的地方!”
憨姑应了一声,立即展开身法,迳向正北大寨墙角处飞身驰去。
于是,大家纷纷起步,紧紧跟在憨姑沈宝琴身后。
陆丽莎莎一面飞驰向前进,一面有些懊恼的道:“我该早些把这个信号宣布出来就好了!”
佟玉清只得宽慰的道:“如果早宣布,万一被神志恍惚的黄巴章听去了,找上几个歹徒到处发射火箭,那还得了?”
陆丽莎莎只得解释道:“我一直暗示两位师妹随时注意,就是要大家任何一人看到了,都会惊异的提出来,就像沈姑娘一样。”
阎霄凤和华幼莺则懊恼的道:“早也不发射,晚也不发射,竟这么巧,刚刚低头往坡下走……”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忧急的道:“火箭上面规定好了要带‘胡哨’,发射时会发现尖锐的声音,如今,一丝声音也听不见,显然老贼已逃离大寨很远了。”
话声甫落,远处突然传来一丝尖锐的哨声!
接着是“黑煞神”“独臂虎”等人的同时急呼道:“快看,又发射了一支!”
江玉帆和陆丽莎莎等人举目一看,只见就在两座峻岭之间的鞍部下面,距离最多一里多地。
这时大家早已绕过了大寨,沿着北寨墙,加速向正西驰去。
由于发现了第二支火箭的距离就在一里多地以外,同时也听到了哨音,因而断定方才那支火箭上的“胡哨”,很可能是失效了。
憨姑沈宝琴是中原武林著名的飞毛腿,由她在前引导,尽展轻功,其快如飞。
穿遇峻岭下的茂林,即是那座发射火箭的岭巅,同时,已隐约听到兵器相撞的金铁交鸣和吆喝声。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一听,纷纷急声道:“就岭下了!”
说话之间,大家尽展身法,登上岭巅一看,只见岭下的一道山洪冲成的山沟内,正有十数个壮汉,各挥刀剑,怒叱暴喝,奋力围攻三个老道和一个绿衣中年女子,以及一个驼背瘦削老人。
但是,壮汉虽然十多个,却每一个人身上都渗出了血,显然每个人的身上至少都负了两处以上的伤。
江玉帆几人一看这情形,断定十数壮汉必就是陆丽莎莎事先逐一派来“驼背龙”大寨卧底的“仙霞宫”高手。
由于十数壮汉人人身上均带血渍,而老道等人的功力又较高一筹,尤其那个驼背老人更为厉害,是以,决定先出声阻止。
但是,和他并肩飞驰的陆丽莎莎,却脱口娇叱道:“马汉,不要放走了老贼!”
山沟内围攻的十数壮汉一听到陆丽莎莎的娇叱,精神大振,纷纷既兴奋又惶怒的高声疾呼道:“公主快来,属下等快支持不住了。”
由于说话之间已到了半岭,陆丽莎莎谅“驼背龙”等人已无法逃走,因而命令道:
“支持不住就退下去!”
但是,十数壮汉并没有退缩,依然奋力围攻着“驼背龙”六人不放。
由于“驼背龙”的绰号特殊,因而大家一见被围在场中的瘦小驼背老人,便知那就是为恶苗疆多年的老贼“驼背龙”。
大家向岭下山沟飞扑中,业已看清了几人的相貌衣着。
“驼背龙”着一身淡灰银丝纱布衣裤,手中挥舞着一柄厚背大砍刀。
由于他驼背躬腰,看来身形特别瘦小,一双浓霜眉,两只小眼睛、勾鼻、尖嘴,目光炯炯,一柄厚背大砍刀,施展的出神入化,三个壮汉围攻他一人,依然受伤累累,不能近身,老贼的武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老贼基业被毁,属众叛离,使他悲愤如狂,也是原因之一。
中年绿衣女子,身材健美,略具狐态,身下虽背着一把绿鞘剑,但手中却使的是一柄柳叶单刀,身手俐落,刀法不俗,显然一人也力敌三名壮汉。
三个老道,均届中年,其中一人的须发已有些灰花,三人一式用剑,每人的道髻上均插竹簪。
三个老道剑法不俗,而且,个个施展的俱是邛崃派仗以成名的“金龙倒转剑法”。
江玉帆等人俱都以为三个老道是南海帮的高手伪装的,如今看来,设非那个黄巴章说谎,便是黄巴章自己也受了骗。
三个老道力敌十个壮汉,依然毫无败象,因而证实他们在邛崃派的弟子中,均非泛泛之辈。
大家打量间,业已到了山沟东崖上。
这时,陆丽莎莎才娇叱一声:“住手!”
十数“仙霞宫”的高手,闻声奋力攻出一招,飞身疾退两丈,有的立即乏力的萎缩在地上。
“驼背龙”等人一见江玉帆和陆丽莎莎等人赶到了,神色也不由一变,六人立即拢在一起,个个怨毒的望着江玉帆等人。
只有老贼“驼背龙”,手横厚背大砍刀,怨毒的望着江玉帆和陆丽莎莎俩人,发出一声由心底的痛恨冷笑。
陆丽莎莎对“驼背龙”睬也不睬,立即望着“一尘”道人,和声道:“请道长下去看看他们几人的伤势!”
“一尘”道人恭声应了个“是”,迳向就近倒地的二三人身前奔去。
秃子一拉哑巴就待去帮忙。
但是,一拉之下,哑巴竟将他的手挣开了。
秃子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哑巴神色愤怒,目光炯炯,牙齿咬得紧紧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场中。
看了这情形,秃子神色一惊,说了声“你?”便立即转首看向场中。
一看之下,发现那个背插宝剑,手提单刀的绿衣狐媚女子,也正神紧张的的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哑巴方守义。
秃子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哑巴和那个绿衣女子,不是有过节,便是有瓜葛,也许马上就可看到好戏了。
而这时的陆丽莎莎,却望着一个精壮提剑中年人,沉声问:“马汉!”
被称为马漠的精壮中年人,肩臂上都有刀剑划伤之处,血渍早已渗到了衣外,但他依然毫无痛苦的恭声道:“属下在。”
陆丽莎莎继续问:“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马汉叩剑恭声回答道:“回禀公主,老贼特别狡猾,他在这条暗道中,另僻支道,所幸属下发觉的早,否则,早被他们逃掉了!”
话声甫落,一直咬牙切齿,怒目瞪着陆丽莎莎和江玉帆的“驼背龙”,突然“呸”了一声,厉声道:“无耻蛮女,下贱女人,你利用色相,骗小儿入宫,答应终身以侍妾伺候小儿哈巴达……”
“达”字方自出口,“叭”的一声脆响,老贼的头颅一偏,嘴角立即渗出了血水,同时响起了阎霄凤的怒吼道:“死到临头,尚敢满嘴胡说,你的狗子是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渐的要娶苗疆公主?……”
话未说完,“驼背龙”已举手一指阎霄凤,厉声道:“贱婢,还有你,你也是甘愿嫁给小儿为妾的一人!”
阎霄凤一听,顿时大怒,娇叱一声,玉掌疾挥,“叭”的一声脆响,“驼背龙”竟被打得上身猛的一晃。
“驼背龙”急忙一定心神,厉嗥一声,双目圆睁,立即举刀向前扑来,同时厉声喝道:
“老夫和你们拼了!”
厉喝声中,业已到了近前,厚背刀猛向当前站立的陆丽莎莎砍下。
江玉帆原本不愿动手,由于他就站在陆丽莎莎的身侧,加之陆丽莎莎怀有身孕不便交手,是以沉哼一声,衫袖疾挥,“嘭”的一声,一道寒光直射半空,“驼背龙”的厚背大砍刀,脱手而飞。
“驼背龙”身形略微一顿,再度厉喝一声,猛一躬身,迳向陆丽莎莎的小腹撞去。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不少人惊得脱口发出惊呼。
江玉帆也一心想着陆丽莎莎怀有身孕的事,只知照顾陆丽莎莎忘了出手。
但是,心中也有些慌乱的陆丽莎莎早已不敢施展猛劲旋飞闪躲。
是以,惊急之下,一声娇呼,急忙侧身扑进江玉帆的怀内。
说来实在惊险,就在陆丽莎莎躲开的一刹那,“驼背龙”的肩头,已擦着陆丽莎的后裙角,“呼”的一声撞向身后。
站在江玉帆和陆丽莎莎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气功雄厚的酒肉和尚“悟空”。
只见“悟空”环眼一瞪道:“去你娘的!”
说话之间,跨步向前,大肚子向前猛一顶,立时“嘭”的一声,疯狂撞来的“驼背龙”,不偏不斜,一头撞个正着。
只是“驼背龙”哼了一声,原就形如弯弓瘦小身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向身后滚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见,这才将一颗提到腔口的心放下来。
但是,每个人都相信,经“悟空”这一记奋力一顶,“驼背龙”的脖子就是铁的,也非断不可。
岂知,翻滚到两丈以外,三个老道中的两个,正待向前伸臂搀扶,老贼“驼背龙”竟大喝一声,腾身跃了起来。
这不但使雨个神情惊慌的老道看得一愣,就是江玉帆等人也大感意外。
只见“驼背龙”腾身跃起,面如喷血,一双小眼布满了血丝,也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急忙探臂,呛的一声就近一个老道的背后长剑撤出来。
接着用剑一指江玉帆和仍紧紧抱着江玉帆忘了松开手的陆丽莎莎,厉声怒骂道:“贱婢……贱婢……你过来……”
江玉帆本来又惊又怒,这时一看“驼背龙”的猖狂的样子,以及他被撞出了数丈以外依然毫未受伤来看,断定对方的功力极为深厚。
当然,以陆佟韩朱阮五女,以及阎霄凤华幼莺等人的武功,任保一人足可将老贼置于死地。
但是,他这时突然怒火上冲,心泛杀机,觉得像“驼背龙”这样的人,绝不能让他再活在这个世上害人。
是以,轻轻推开陆丽莎莎,目注“驼背龙”,缓步向场中走去。
“驼背龙”一见,立即厉声问:“杀死我儿子的可是你?”
江玉帆一面前进,一面颔首道:“不错!”
“驼背龙”继续厉声问道:“你可就是让老夫恨不得食你之肉,喝你之血,剥你之皮,嚼你之骨的中原淫贼江玉帆小子?”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你不妨试试!”
“试”字方自出口,老贼“驼背龙”已挥剑前扑,同时厉声道:“小子纳命来!”
厉喝声中,身形一至近前,连人带剑,猛向江玉帆的前胸剌到。
江玉帆哂然一笑,急忙跨步旋身,“呛”的一声清越龙吟,寒光如电一闪,“天魔剑”
已撤出鞘外。
也就在“天魔剑”撤出鞘外的同时,剑身已挥向了老贼“驼背龙”的颈间。
但是,抱剑刺向江玉帆的“驼背龙”,一见江玉帆的身形方动,立即怪嗥一声,急忙向前躬身,而他自己的宝剑也砍向他背后高高鼓起的大驼背。
立在“驼背龙”背后的三个老道一见,大惊失色,张口欲呼。
但是,那个绿衣狐媚女子却娇呼一声,飞身纵开了。
陆佟五女和陆丽莎莎等人心知有异,尚未惊呼出口,而江玉帆挥出的“天魔剑”,已将老贼的半个头颅斩下来。
也就在“天魔剑”斩开老贼头颅的同时,老贼的宝剑也将自己的驼背斩开了!
只听“噗”的一声,无数黑水,势如骤雨,迳由老贼的驼背上喷射出来。
三个老道躲避不及,每个人的身上都喷了不少的黑水,同时嗥叫一声,立即倒地乱滚。
飞身避开的那个绿衣狐媚女子,一看这情形,粉面大变,顿时吓呆了!
由江玉帆旋身撤剑,杀了“驼背龙”,以及三个老道被喷上黑水和绿衣狐媚女子飞身纵开,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的事。
江玉帆看得一楞,陆丽莎莎和佟玉清以及“悟空”等人也不由神情一呆!
一阵腥臭由三个嗥叫翻滚的老道身上散发出来,而且升起了丝丝白烟!
“一尘”道人一见,脱口惶声道:“‘五毒液’!”
陆丽莎莎听得娇靥一变,不由急声问:“什么叫‘五毒液’?”
“一尘”道人不答先惶声道:“请盟主公主五位少夫人快后退至五丈以外,如果确是‘五毒液’,莫说被溅在身上,就是嗅进体内,也会马上头晕目眩!”
如此一说,个个吃惊,俱都纷纷后退了两丈有余,所幸风是由西向东吹,每个人只闻到一丝丝腥臭气味。
也就是这说话之间的工夫,三个翻滚嗥叫的老道,几乎是同时气绝不动了。
“悟空”等人看得个个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种“五毒液”竟是这等霸道厉害!
佟玉清急忙一定心神道:“老贼处心积虑的使出这一招,原本就是准备和玉弟同归于尽的!”
“黑煞神”则忿忿的道:“普通人背上加个大包,咱们看了还可以提高警觉,而他老小子偏是驼子!”
陆丽莎莎尤为惶恐震惊,因为这若是喷在江玉帆的身上,那还得了?
是以,她不自觉地望着娇靥苍白的阎霄凤华幼莺,不安的问:“你们俩人可看出老贼的驼背有什么异样?还是比平常大了许多?”
阎霄凤和华幼莺都紧张迷惑的彼此对看一眼,摇摇头道:“没看出什么来呀!”
阎霄凤则继续道:“我们虽然来探过两次老贼的大寨,看见的都是他的正面,根本没在注意他的驼背大小……。”
话未说完,蓦闻身后的哑巴方守义突然厉叫吼了一声!
大家骤然一惊,急忙转首,只见哑巴方守义,神情凄厉,目闪冷辉,正挤过秃子和傻小子“铁罗汉”身边,指着场中的绿衣背剑狐媚女子,愤愤的走向场中!
大家看得一楞,正待说什么,秃子已有些得意的朗声道:“老方吼着说,要想知道详细情形,可以问这个贱货!”
大家一听,更加糊涂了!
但是,场中的绿衣女子,却神情极度慌张的望着哑巴,“咚”一声跪在地上,同时流泪惶声道:“阿义,求求你,饶了我吧,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你是知道的……”
话未说完,哑巴已神色怨毒,厉吼一声,“沙”的一声将腰问的匕首拔出来。
江玉帆一见,脱口沉喝道:“住手!”
哑巴一听,倏然转身望着江玉帆“嘿啊”了两声!
大家这时才看到,哑巴虽然神色凄厉,但双目中却旋转着泪水。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陆丽莎莎等人看了这情形,对于绿衣狐媚女子和哑巴方守义之间的关系,也大概摸清了几分!
一旁的秃子则笑着道:“看样子,那个狐媚的老姑娘,以前不是老方的姘头相好,就是老方的老婆,准是嫌老方是个哑巴,跟着别的汉子跑了……”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怒斥道:“站远些,这里那有你说的话?”
那边跪在地上的狐媚女子已哭声解释道:“不,不,不是这样子的,是阿义太爱吃醋,是他抛下了我……”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憨姑傻小子等人一听,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但是,哑巴却再度怒吼了一声,飞身纵到了绿衣女子的身前,一伸手抓住了女子酥胸,猛的将手中的匕首高高的举起来。
绿衣女子并没有反抗,只是泪流满面,仰面望着哑巴,哀求道:“阿义,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怪你,但是死前我要说一句真心话,我没有对不起你,不信你可以把我的心挖出来看……”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虽然见哑巴将匕首高高的举起来,但没有及时出声阻止;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在哑巴的双目中,已有了怯意。
同时,江玉帆等人认为,如果哑巴认为该杀,他会毫不留情的一刀插下去。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设非到了万不得已,那一个愿意亲手杀了和自己同衾共枕的了?
只见绿衣狐媚女子,双手抱住哑巴一双腿,仰面哭声道:“阿义,你想一想,你是不是冤枉了我?自你负气离家抛下我,我到现在还是等你,到处在找你,我还是你的妻子,我并没有嫁人,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说至此处,哑巴突然向着地下“呸”了一声,同时“嘿嘿啊啊”的说了一阵。
岂知,那个绿衣狐媚女子似乎不需手势也能听懂哑巴的话意似的。
只见她未待哑巴话完,已郑重的摇头正色道:“不,绝对没有这回事,那是李飞骗你,你不应该相信他的……”
话未说完,哑巴再度恨恨的“呸”了一声,神情反而更显凄厉,刚刚放下一些的匕首,再度高高的举起来!
绿衣狐媚女子一见,不由有些生气的哭声道:“阿义,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不肯相信我,我要真是那么下贱,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改嫁别人,论说武功我也比你要高出多多……”
哑巴一听,顿时大怒,“嘿”的一声,匕首就待往下扎!
但是,绿衣女子却闭上眼睛,流着泪悲愤的道:“杀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哑巴原就没有太大的决心,这时一听,金光闪闪的匕首,就在绿衣女子高耸的双乳峰沟间停了下来。
绿衣女子却继续哭声道:“每次你逼着我动手,我总是选择逃跑,现在我再也不会跑了……”
哑巴楞了楞,突然转首望着江玉帆,悲愤的“嘿啊”了两声,似乎在问什么。
这时,大家才看到,哑巴旋滚在双目中的热泪,终于滚了下来、“盟主,方坛主问您是否还有话要问他的老婆?”
江玉帆一听,毫不迟疑的颔道道:“我有很多话要问她!”
哑巴虽哑巴可耳朵却不聋,这时一听,哼了一声,猛的一松手将绿衣女子推倒在地上。
为了变换一下气氛,佟玉清立即望着江玉帆,压低声音道:“我们可以转到峰坡下去谈!”
江玉帆颔首应“好”,即望着仇兰英和简玉娥俩人,吩咐道:“请她上边答话!”
简玉娥和仇兰英恭声应了个“是”,即向仍跪在场中哭泣的绿衣女子走去。
江玉帆又望着秃子和“黑煞神”“独臂虎”三人,吩咐道:“你们快去把方坛主劝回来!”
秃子三人恭声应了个“是”,也急忙向前走去。
“鬼刀母夜叉”则沉声警告道:“你们三个混小子可别再火上加油啊!人家好歹是两口子,用不着你们多嘴!”
秃子则回头一笑道:“说媒拉线,都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咱们能使他们夫妻破镜重圆,老天爷和阎王爷那儿都得给咱们三人记上一笔……”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笑骂道:“你最坏!”
把话说完,方始发现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正纷纷飞身纵上沟崖。
但是,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却正望着“一尘”道人问话。
只见“一尘”道人恭声道:“公主放心,除了其中一位较为伤重外,其余几位都是刀尖划伤,都无大碍!”
陆丽莎莎一听,立即欣慰的望着那个叫马汉的精干中年人,吩咐道:“马汉,你们几个把老贼的人头割下来拿去工寮给那些工奴们看,要他们死了反抗的心思,乖乖的听候女王的宣抚,告诉他们,女王不会亏待他们!”
马汉恭声应了个“是”,迳和几个伤势较轻的同伴,割下“驼背龙”的人头,架着伤势较重的那人,仍沿着山沟走去。
“鬼刀母夜叉”陪着陆丽莎莎纵上沟屋,江玉帆等人早已立在峰上等候他们了。
除掉“驼背龙”乃是陆丽莎莎多年的心愿,如今,苗疆大害已除,消息传到宫都,上自女王,下至苗民,必然个个都兴奋,无不额手称庆,感谢她这位自愿放弃王储的公主,感谢有实无名的附马,以及“游侠同盟”的诸位大侠。
陆丽莎莎愉快的走上峰颠,见江玉帆等人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块石头,而在江玉帆的身后仍空着一块,显然是给她预留的。
于是,她一面感激的含笑颔首,一面坐了下去。
这时,陆丽莎莎才发现哑巴方守义,坐在数丈外的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山峦峰岭和原始森林发呆。
而她以前的妻子绿衣狐媚女子,却在简玉娥和仇兰英的劝慰下,正坐在当面七八尺外的一块石头上掩面而哭。
陆丽莎莎看了这情形,立即回头望着正在落座的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以目示意的低声问:“你们看,该如何个问法?”
佟玉清急忙道:“最好由姊姊问她!”
就在这时,面前的仇兰英已望着掩面哭泣的绿衣女子,和声道:“方家嫂子,公主来了,先见个礼吧?”
陆丽莎莎一听,急忙回头,发现绿衣女子已站起来了,而且正向她行礼。
由于绿衣女子是哑巴方守义的妻子,陆丽莎莎急忙欠身和声道:“不必多礼,快请坐下!”
说此一顿,一俟绿衣女子坐下,立即含笑问:“你的芳名是……”
话刚开口,佟玉清已代答道:“她叫丘美菊!”
陆丽莎莎听得黛目一蹙,不由迷惑的道:“那个黄巴章不是说……?”
华幼莺不由生气的道:“都是胡说八道!”
陆丽莎莎颇感迷惑的轻轻“噢”了一声,再度注目望着绿衣女子,和声问:“丘女侠是……”
绿衣狐媚女子一听,急忙拭泪欠身道:“小女是方守义的发妻,我们是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正式结发夫妻……”
陆丽莎莎似乎有些尴尬,也显得有些羞赧,因而有些迟疑的道:“那么就称呼你方夫人……”
绿衣女子丘美菊赶紧恭声道:“在家乡的时候大家都称呼我方嫂,就请公主,少堡主和五位少夫人,和诸位也称呼我方嫂好了!”
佟玉清看出陆丽莎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因而谦和的继续道:“方嫂,有关你和方坛主的过去,以及为什么分开的,我们不想问,因为那是你们夫妻间的私事,我们也不想知道……”
话未说完,丘美菊已惶声道:“少夫人,求求您劝劝阿义,一切过错都不在我!”
佟玉清宽慰的点点头,道:“方坛主是个识大礼,懂道理的人,的确错处在他,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缘衣女子丘美菊一听,赶紧颔首“哦”了一声,并怯怯的看了一眼数丈外的哑巴方守义。
佟玉清继续问:“请问你,你来蛮荒有多久了?”
丘美菊道:“快两个月了!”
佟玉清继续问:“可是‘驼背龙’请你来了?”
丘美菊摇首道:“不,小女子根本不认识‘驼背龙’……”
如此一说,江玉帆和“一尘”“风雷拐”几人都大感意外的“噢”了一声!
韩筱莉却不解地问:“那你怎的来了此地?”
丘美菊立即转身一指山沟中的三个老道尸体道:“是‘逸鹤’道长要我来的!”
大家听得一惊,纷纷转首看向山沟内。
只见那三个老道的尸体,就这片刻之间的工夫,浑身乌紫,已有很多地方溃烂了!
朱擎珠和华幼莺则同时问:“你说的那个叫什么‘逸鹤’的道长。可就是那个头发灰花的老道?”
丘美菊毫不迟疑的颔首道:“就是他!”
佟玉清柳眉一蹙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丘美菊突然流泪道:“是我在江湖上到处打听阿义的下落,这个‘逸鹤’道长,自动到客栈襄找我,他说他知道阿义在什么地方?”
佟玉清问:“他说方坛主在什么地方?”
丘美菊神情戚然地看了一眼哑巴方守义,才戚声道:“他说阿义在‘驼背龙’的大寨里!”
阮媛玲却不解的问:“方坛主在‘游侠同盟’里,也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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