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第 八 章 龙凤玉佩

  飞蛟邓正桐心疼外孙,知道佟玉清果真死了,江玉帆必定痛苦万分,很可能精神就此一蹶不振,而且,他老秃自己也真有些喜欢这位刚烈中有着温顺,爽朗中透着庄淑的外孙子媳妇。
  是以,一见陆贞娘和悟空等人痛哭失声的飞身离去,也一提手中百斤大铁桨,飞身追去。
  邓正桐真担心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铁罗汉三人轻功火候不够,登不上峰巅,是以,猛提一口真气,加速身法,同时大喝道:“你们跟我来!”
  说话之间,折身向西北峰脚下当先驰去。
  陆贞娘等人一见,知道邓老爷子已去过一次峰上,路径熟悉,是以,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铁罗汉回头一看,发现九宫堡主江天涛和他的八位夫人,仍立在原地和洪善大师,武当掌门,以及洪泽湖老湖主,三老会老龙头,还有峨嵋各派的掌门长老等人谈话,不由望着在前飞驰的邓正桐,大声问:“秃头公公,江伯伯江伯母他们为什么没来呀?”
  邓正桐头也不回,立即没好气地回答道:“少林寺的元台大师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大家不商议出一个寻找的办法来,他们能来?”
  铁罗汉和佟玉清的感情也很好,这位大姊姊遇事也很照顾他,是以,眼泪汪汪的道:
  “可是元台大师被劫并没有死呀,佟姊姊现在已快不行啦!去晚了可能就见不了最后一面了呀!”
  铁罗汉如此一嚷,大家更是心痛如割,恨不得插翅飞上峰巅,真怕一步去迟到得晚,而不能和人缘最好的佟玉清见上最后一面。
  从来不知道流泪的几个铁汉,如悟空和尚铜人判官,黑煞神以及独臂虎几人,这时也早已泪流满面。
  鬼刀母夜又向来是杀人不眨眼,这时一听和她感情最好,一同南征北战的老妹子,就要别她而去了,怎不让她泪如泉涌,大放悲声?
  黑煞神泪眼望一望秃子、哑巴、铁罗汉,悲声道:“根据俺舅舅麻衣相书说,佟姑娘这种相貌,应该是穿绸喝油,享荣华,受富贵的命,任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个短命相!”
  在往日,黑煞神一谈到他舅舅,秃子、憨姑、独臂虎几人,总讽讥他几句。但是,这时的情形不同了,不但没有人椰榆他,反而觉得老芮的话有道理。
  秃子悲声道:“这就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方才老妹子还有说有笑的,谁知这时就要抛下我们走了!”
  如此一说,几人都忍不住再度失声哭了。
  老泪纵横的风雷拐,在十一凶煞中他的年事最高,遇事也最沉着,照往常,黑煞神等人的又哭又叫,他一定会大声喝斥他们。
  但是,今天的情形不同了,他们十一凶煞中不但失去了一人,而且失去的还是武功最好的一位。
  佟玉清的生命垂危,假设是出自一尘道人之口,他们还抱着一线希望,如今,却是举世闻名的神医赛扁鹊谢感恩报的信,那就等于阎王爷已向小鬼丢下了拘魂牌了。
  由于大家的心情沉痛,在飞蛟邓正桐的前导下,沿着西北峰脚的斜崖,飞腾纵跃,不知不觉已到了峰巅上了。
  大家急急登上峰巅,对峰下远处的绮丽夜景看也不看一眼,对峰上的乱岩云松也视若无睹,随在飞蛟邓正桐身后,直向天池边前驰去。
  前进约数十丈,已看到前面一个数亩方圆的大池塘,天风吹过,水波涟涟,在皎洁的月空映照下,水光闪闪银蛇乱窜,蔚成奇观。
  但是,随着他们的飞驰前进,渐渐看清了盟主江玉帆,盘膝坐在池边的如茵草地上,而佟玉清则仰面倒在他的身边,螓首枕着江玉帆的膝头,一动不动,就像断了呼吸一样。
  江玉帆静静的望着佟玉清的面庞,紧紧握着佟玉清的手,看来神情极为痛苦。
  医术不亚于赛扁鹊谢感恩的一尘道人,则绝望的坐在另一边,深深地低着头,显然为无法救活佟玉清而正在伤心流泪!
  大家看了这情形,内心格外悲痛,纷纷加速身法,再度痛哭失声。
  江玉帆和一尘一听,绝望地缓缓抬起头来,一见飞蛟邓正桐也来了,一尘道人急忙站起身来,江玉帆则流泪呼了声外公。
  邓正桐和陆贞娘等人急忙探首一看,只见仰面倒在地上的佟玉清,酥胸仍在起伏,惶恐的心情首先安定了一半,再看她两眼肿得大如铜铃,深红中透着紫黑。
  肝肠寸断的鬼刀母夜叉,却“哇”的一声扑跪在佟玉清的娇躯旁,哭喊了一声老妹子痛哭失声。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一见,更忍不住悲从中来,泪下如雨。
  生离死别,是人生最痛苦的事,邓正桐自然体会到,黑煞神和独臂虎等人的心情,想到他邓正桐已是快进棺材的人了,偏偏还活着,而明媚健美的佟玉清,刚刚二十岁的少女,还有数不尽的绮丽生活,幸福时光,偏偏这么快就结束了她青春宝贵的生命。
  大家一哭,双目紧闭,仰面倒在地上的佟玉清,泪水也像决堤的江河般由她红肿发乌的眼缝间流出来。
  但是,她有些苍白的唇角,却强自挣出一丝苦笑,用手轻轻挥动着,竭力以镇定地声音道:“你们大家都不要哭,小妹还有话说……”
  话未说完,站在后面哇哇大哭的铁罗汉,突然哭声道:“秃头……公公……呜呜……江伯伯……他们来了……”
  邓正桐,陆贞娘,以及悟空等人一听,纷纷止哭,同时本能的闪开了一条路。
  只见九官堡主江天涛和他的八位夫人,以及齐鲁大侠金剑英,小李广钟清,赛扁鹊谢感恩等人,正神情惶急地向这边如飞驰来。
  在他们的身后左右,尚跟着三老会的老龙头皇甫阳,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夫妇,还有丐帮帮主四眼盲丐和他的两个老师弟王景海、刘燕强。
  就在大家打量的一瞬间,身法快如飘风的九宫堡主江天涛和八位夫人神情紧张惶急地已到了近前。
  江玉帆一见父母到来,星目中的热泪又再度涌了出来,一抬佟玉清的螓首就要站起来。
  江天涛一见,急忙挥手急声道:“不要乱动!”
  就在说话的同时,彩虹龙女已扑在佟玉清的娇躯旁,痛哭失声的道:“孩子,你不能丢下你玉弟弟不管呀……”
  如此一说,四周又掀起一片哭声,鬼刀母夜叉急忙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彩虹龙女萧湘珍。
  佟玉清神情激动,娇躯颤抖,她用手握住这位原应该是她的婆母的彩虹龙女,她流泪悲痛地道:“伯母,请您不要难过,这只怨清儿无福,服侍爷爷和九位老人家……”
  江天涛和富丽英以及金杖追魂夫妇等人一听,无不暗赞佟玉清是个知书达礼,顾大体会说话的好孩子。
  只见佟玉清满面泪痕的继续悲声地道:“现在清儿有两件事拜托江伯父和伯母们……”
  彩虹龙女一听,赶紧流泪悲声道:“有话你尽管说,你江伯伯一定会为你办到的!”
  佟玉清微微颔首,未语脸先红,略微迟疑才悲声道:“清儿死后,希望能把清儿的尸体埋在九宫堡附近的山谷中……”
  话未说完,大夫人富丽英已感动地流着泪道:“佟姑娘你放心,万一你不幸西归,你江伯伯一定把你安葬在一座能俯视九宫堡的高峰上。”
  佟玉清一听,立即感激地点点头,但却又关切地问:“伯母,请问在场的都是哪些人?”
  彩虹龙女何等聪明,知道佟玉清有隐密交待,因而,急忙回头察看。
  但是,九宫堡主江天涛却郑重地道:“佟姑娘放心,登上峰来的都是自己人,也都是你的长辈,我保证他们都可以为你保密!”
  如此一说,丐帮帮主四眼盲丐和他的两个师弟,以及齐鲁大侠、小李广钟清等人,都自动的悄悄离开了。
  虽然,江天涛并没有要他们离去,但根据武林的忌讳,听到别人的隐密并非是福,还是不听的好。
  佟玉清虽然双目红肿,但听力仍极灵敏,这时一听有人离去,才安心地流泪低声说道:
  “伯母,除了我母亲一人外,没有人知道清儿的详细身世,玉弟弟没有在私下里问,清儿也没在私下里谈及。”
  说此一顿,有些悲痛地继续道:“家母是西藏老王的长女文吉娜萍姬……”
  话一出口,江天涛等人无不暗吃一惊,江玉帆、陆贞娘,以及悟空等人,虽然在西域知道了佟玉清一些身世,但却不十分清楚。
  只见佟玉清继续流泪悲痛地道:“她老人家现在隐居在科南山的大华峰上,那是一处昔年世外高人仙修的地方……”
  说着,在小锦囊内取出一方紫红光芒闪射的玉佩和明珠来。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以及悟空、一尘等人一看,知道佟玉清在西域用来吓退金衣教主拉帕奇的那方龙凤紫玉佩。
  只见佟玉清拿着龙凤紫玉佩,神情激动泪下如雨,十分悲痛的交给彩虹龙女,悲声道:
  “伯母,这是昔年文成公主下嫁西域时随身佩带的紫玉龙凤佩,是唐朝大宗皇后恩赐,将来伯母见到家母时,就说清儿得了不治之病,切莫说是死在昆仑派的毒粉之下……”
  话未说完,陆韩朱阮四女和憨姑鬼刀母夜叉几人都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江玉帆和悟空、一尘、独臂虎等人,也都抽噎流泪,想到佟玉清在西域哈拉山口,以这方紫玉龙凤佩吓走了金衣教主拉帕奇,解除了一场大劫难,想来好似昨天的事。
  但是,此刻在这寒风凄凉的峰巅上,她却身中毒粉,就要抛下大家死去,从此幽冥异路,永无再见之期,怎不让大家肝肠寸断,痛哭失声呢?
  九宫堡主江天涛,神情黯然,八位夫人簌簌落泪,皇甫阳和阮公亮夫妇也忍不住感伤叹息。
  彩虹龙女萧湘珍,双手接过前朝瑰宝,心痛如割,哽咽得无法马上回答佟玉清的话,仅仅呼了声“可怜的孩子”,便泣不成声了。
  就在这时,蓦见人影一闪,一直目注佟玉清面部伤势的变化的赛扁鹊谢感恩,突然绕过彩虹龙女和鬼刀母夜叉匆匆走至佟玉清的另一边,急忙将身形蹲跪下去,立即将手指叩在佟玉清的脉门上。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以及悟空、风雷拐等人一见,大惊失色,一致认为伤势恶化,不由脱口急声道:“玉清姊姊可是不行了?”
  也就在大家脱口惊问的同时,蓦见一尘道人的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有转机!”
  说话之间,分开憨姑和鬼刀母夜叉,急步向佟玉清的另一边走去。
  彩虹龙女萧湘珍飘然而退,将位置让给了一尘道人。
  大家听了一尘道人的有转机,这才发现佟玉清的两只乌紫红肿的眼睛虽然肿势没有消,但由她眼缝中流出来的泪水却是清而透明的莹晶泪水,而不是混合著红色血丝的泪。
  到了这时候,堡主江天涛也不由地回头望着七八丈外的四眼盲丐和齐鲁大侠等人,兴奋地说:“黄帮主请过来,有转机!”
  丐帮帮主几人一听,自然也极高兴,飞身奔了过来。
  只见一尘道人已轻轻地将佟玉清的眼皮用手指撑开,发现眼珠除了布满红丝,并没有溃烂!
  叩完了脉的赛扁鹊,不由不奋地道:“这真是奇迹,照方才的情形看,这时应该双目溃烂,脓血不止,早已气绝了……”
  佟玉清听说已有了转机,芳心的兴奋自然是难以形容,因而激动地道:“晚辈只觉得浑身紧缩,双目剧痛,丹田真气直向上涌,迫使四下流窜的毒性回缩,晚辈立即诱导这股奇异真气到脸部上来,才渐渐觉得好过些……”
  话未说完,赛扁鹊已望着铜人判官等人,急声吩咐道:“快去天池取些水!”
  铜人判官等人听说取水,彼此一愣,因为没有容器,决定拿手去捧!
  就在大家心念决定地同时,哑巴方守义,早已飞身纵至池边,只见他俯身取水的一刹那,金红光芒暴涨,峰上顿时一亮,光华耀眼,眩目生花!
  大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都不禁脱口惊啊!
  江玉帆听说最心爱的玉清姊姊可能有救了,内心的高兴绝非笔墨可以形容,这时一见哑巴用以取水的,竟是放在他鹿皮胯囊中的战国金斗,因而笑着道:“爹,那是玉儿在大湖惠山灵隐寺的佛像头上得到的战国金斗……”
  江天涛听得神色一惊,末待爱儿说完,立即关切地急声问:“可是赵玉用以刺杀代王的利器大耳长尾斗?”
  风雷拐等人一听,聚都暗赞江堡主博学多才,知古通今。
  江玉帆早已颔首应了个是。
  金华闻处,哑巴已擎着盛满了池水的金斗奔了过来!
  赛扁鹊一看,立即兴奋地催促道:“快些拿来,这东西正好!”
  说话之间,已迫不及待的由哑巴方守义的手里将金斗拿过去。
  黑煞神看得虎目一亮,顿时想起盟主江玉帆怀中的万艳杯!
  但是,他人虽然毫放粗犷,但粗犷中有时也很细心,他张了张大嘴巴,突然惊觉到此时此地不宜使用万艳杯,因而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赛扁鹊先将一包药粉放进金斗内,然后示息江玉帆将佟玉清的螓首放平,并由一尘道人用手指将佟玉清上下眼脸撑开,将金斗内的天池泉水,徐徐冲洗。
  两只眼睛分别冲毕,立即有丝丝热气蒸腾而起,看来红肿也消了少许。
  之后,赛扁鹊又在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拔开瓶塞,异香扑鼻,谨慎小心的在佟玉清的两眼里,分别滴了雨滴。
  一切完毕,将瓶收起,这才含笑抬头,缓缓站起来,望着江天涛和八位夫人,宽言道:
  “托堡主和诸夫人的福,佟姑娘今夜好好休息一晚,明晨再点一次眼药就好了!”
  江天涛急忙拱手和八位夫人同时含笑谦声道:“谢前辈辛苦了!”
  彩虹龙女说罢,发现手中还捧着佟玉清的紫玉龙凤佩,转首一看,只见飞蛟邓正桐和几个小儿女以及悟空等人,围着躺在地上的佟玉清在那里有说有笑!
  是以,急忙过去,探首向内一看,发现佟玉清红肿乌紫的两眼,果然消肿了不少。
  陆贞娘、韩筱莉等人一见,纷纷含笑地站起身来,发现其余七位夫人也围了过来。
  彩虹龙女首先望着樱唇绽笑的佟玉清,愉快的道:“清儿,这方玉佩是前朝文成公主的心爱遗物,也是当今的瑰宝,你还是好好的保存着吧……”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含笑恭声道:“伯母,清儿带在身上蹦蹦跳跳的真怕把它碰坏了,伯母,您就暂替清儿保管吧!”
  彩虹龙女听得甚觉不妥,不由急声道:“不,这是……”
  话刚开口,飞蛟邓正桐已爽朗的哈哈一笑道:“俺的湘珍贤侄女,你是冰雪聪明的人,怎的这时也糊涂了呢?”
  彩虹龙女听得一愣,不由望着邓正桐,迷惑地问:“您老人家是说……”
  邓正桐立即笑道:“我老人家是说,儿媳妇的珍宝不交婆婆娘保管交给谁?”
  如此一说,彩虹龙女立即会意地笑了,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江玉帆的俊面却红了。
  娇靥通红,直达耳后的佟玉清,不由闭着双目嗔声道:“邓公公……”
  话刚开口,老怀开畅的邓正桐,已举手一指佟玉清,愉快的笑着道:“你们听听,这孩子该有多聪明,以前见了我喊老前辈,现在喊我邓公公,再喊就要喊老外公了……”
  话未说完,四周再度掀起一阵愉快大笑。
  丐帮帮主四眼盲丐和他的两位师弟,同时上前两步,向着邓正桐,江天涛以及富丽英等人,拱手含笑谦声道:“恭贺前辈,皇甫前辈,江堡主暨八位夫人,佟姑娘总算安全脱险,双目复明了!”
  江堡主和八位夫人以及四夫人皇甫香的父亲皇甫阳,自然含笑还礼,各自谦逊几句,只有飞蛟邓正桐,望着俊面含笑,红晕未褪的江玉帆,沉声道:“傻小子,把人家要饭的家伙给人家吧!”
  江玉帆被问得一愣,乍然间还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
  一旁哑巴方守义立即在背后将万年青竹杖拿下来,一面挥舞,一面嘿嘿啊啊的向着江玉帆比划。
  哑巴这一乱舞不大紧,丐帮帮主和两位长老早已慌得躬身深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九宫堡主江天涛等人赶紧肃容敛笑,纷纷闪开了。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怪在西域一过同德城风雷拐就建议要哑巴用布包好背在身上,原来这枚万年青竹杖对丐帮竟有这么大的威严。
  心念间,已听邓正桐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傻小子,快给人家吧,你没看见三个老花子都矮了半截吗?”
  江玉帆一听,赶紧由哑巴手里将万年青竹杖接过来,侧身而立,双手高举同时和声道:
  “请黄帮主受杖!”
  四眼言丐和他的两位师弟一听,三人俱都惶恐无地地伏跪在地,同时,由四眼盲丐惶愧恭声道:“第三十七代弟子黄禄,身为帮主,无德无能,以致镇帮宝杖为叛徒晋八盗走,弟子愧对祖师爷,今夜恭迎宝杖回坛,弟子为赎罪衍,即将帮主大位交于下代弟子顾廷英掌管,并闭关悔过四十九天!”
  说罢叩首,跪行向前。
  九宫堡主江天涛一见,赶紧向爱儿施了一个眼神。
  江玉帆立即会意,急步向前迎了过去。
  四眼盲丐接杖在手,感激涕零,将宝杖转身交给了背后的两位师弟,同时起身后,再向江玉主帆深躬一揖,恭声道:“少堡主乃本帮隆德大恩人,请受老花子大礼一拜……”
  话未说完,人影一闪,飞蛟邓正桐已伸臂将四眼盲丐扶住,同时哈哈一笑道:“老花子,我那外孙子一直感激你那些徒子徒孙们,为他的‘游侠同盟’跑腿出力传达消息,贵帮的宝杖也是他们‘游侠同盟’的兄弟姊妹顺手捡来的,他还给你老花子也算是他们‘游侠同盟’对你们丐帮的些许谢意……”
  话未说完,四眼盲丐已正色道:“邓前辈的话晚辈斗胆也不敢违背,但这件事晚辈却不敢同意,本帮的弟子确曾为游侠同盟跑过腿出过力,传达消息,但少堡主都一一按照江湖陋规赏过了银子……”
  邓正桐立即爽朗的道:“那是他小子心甘情愿给的!”
  四眼盲丐一听,赶紧抓住机会正色说:“晚辈给少堡主叩头也是心甘情愿出自内心真诚的感激呀……”
  邓正桐一听,故意老脸一沉,怒声道:“哪有守着老子给儿子叩头的道理?你已经是快进棺材的人了,白活了七八十岁年纪,你是怎么搞的?”
  四眼盲丐听得一愣,觉得邓正桐的话是歪理,但他是在场年龄最长的人,而且又是江玉帆的老外公,还真不能惹他生气。
  正感进退维谷,邓正桐又放缓声音,沉声道:“再说感恩戴德是记在心里的事情,难道你老花子叩了头,感了恩,从此以后大家是路人?”
  四眼盲丐一听,赶紧正色说:“那当然不会,不过,为了本帮全体师徒对江少堡主感戴之意,就把老花子的金牌赠给江少堡主,将来走遍天下,均可指挥本帮弟子……”
  话未说完,九宫堡主江天涛已正色道:“黄帮主可使不得,小大年龄尚轻,遇事难免意气,万一他为了争强好胜,拿着你的金牌去指挥贵帮的门人弟子,那还了得……”
  三老会老龙头皇甫阳也在旁含笑插言道:“方才邓兄已说得很透澈了,黄帮主也不必再坚持,今后‘游侠同盟’有什么烦神相托之事,贵帮能多尽几分力也就报答了他们了,这样情绵意厚,天长地久,岂不胜过你多叩几个头?”
  四眼盲丐一听,十分感动地道:“两位前辈和江堡主如此关注本帮,晚辈无以为报,今后诸位一句话,本帮全体师徒,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诸位珍重,老花子告辞了。”
  说罢,深深一躬到地。
  飞蛟邓正桐等人也纷纷还礼,齐道后会有期。
  丐帮帮主三人走后,大家立即向佟玉清的身边围过去,发现她的两眼红肿情形虽然好多了,但仍不能将眼睁开。
  鬼刀母夜又根据一尘道人的指示,找了一根洁白羽毛,正在那里不时在佟玉清的眼睑上涂一些灵芝玉乳仙草露。
  九宫堡主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知道一两个时辰之内,佟玉清的眼睛,还不会复原,因而抬头一看夜空,道:“现在四更将近,再有个把时辰,天就亮了,不知劫持元台大师的匪徒将大师放回来了没有?”
  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立即忧虑地道:“这一届龙首大会,恐怕要不终而散了,因为歹徒挟持元台大师,旨在向江贤侄和佟姑娘报复,由于他们的目的未达,恐怕不会把元台大师放回来!”
  江天涛和邓正桐等人一听,深觉有理,个个都默然点头。
  黑煞神突然在旁恨声道:“当初在玉阙峪的断峰崖上,就不应该放金毛鼠那狗娘养的逃走……”
  九宫堡主江天涛一听黑煞神发话,这才似有所悟的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和声问:“对这件事诸位有什么看法?”
  风雷拐首先恭声问:“不知江堡主方才和各派掌门人可曾商议出一个寻找元台大师的办法?”
  江天涛神情凝重地道:“大家都认为金毛鼠跑不掉,天不亮元台大师就会转回来!”
  话声甫落,躺在草地上的佟玉清,突然说:“请恕清儿插言,我认为即使是金毛鼠参与进入少林营地,也未必是他下的手,换句话说,即使捉住了金毛鼠,也未必能换回元台大师……”
  彩虹龙女立即惊异的问:“清儿,你是说,还有更高的人在背后指使?”
  佟玉清谦恭和声道:“清儿躺在这儿一直想着这件事,我认为有这可能……”
  三老会老龙头甫阳立即颇有同感的颔首道:“不错,根据常理推断,昆仑掌门清虚仙长新死,而他们的另一长老清灵道人又被杀,老一辈的搞手中仅剩下了金毛鼠宇文通一人,正是士气低落,人才凋零的时候,虽然复仇心切,悲愤情急,似乎也不会不以昆仑千秋大业为重而铤险作出这种事来。”
  朱雀玉女阮媛玲的母亲,双剑无敌柳长青却迷惑的问:“那么在幕后主使的那人又是谁呢?既然昆仑长老金毛鼠都受他的驱使,显然不是武功庸俗之辈,既然武功不俗,为何不公然向江贤侄和佟姑娘挑战,而作出这种为武林侠义人士所不齿的肖小行径?”
  九宫堡主江天涛颔首和声道:“世嫂说得不错,小弟认为在幕后主使的人,很可能就是亲笔书写那两张素笺的女子,武功未必见得高超,但她却擅用奇毒,金毛鼠宇文通虽然不愿受她指使,但为了报仇泄愤,也就不得不迁就行事了!”
  一尘道人突然稽首,恭声道:“贫道根据江堡主说的‘擅用奇毒’一点突然想起了两个人,西域的乾坤五邪个个都是用毒的专家,这件事也许与雪山圣母姜锦淑前辈无关,但‘玉阙峪’被杀的郑、廖两殿卫的遗孀黎金枝和官秀荷现在和昆仑派混在一起,他两人身为殿卫之妻,谁敢说她们没有‘乾坤五邪’独门特制毒粉?”
  话声甫落,金杖追魂阮公亮老脸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姜锦淑为人偏激,喜怒无常,是一个性情不稳定的女人,年前她东来中原,至今没有她的行踪消息,今夜劫持元台大师的事,她也不无嫌疑!”
  江玉帆这时才恭谨的接口道:“不,玉儿认为不大可能与姜前辈有关系,因为姜前辈要想向晚辈等施毒下手,在‘玉阙峪’时她随时随地都有机会,而且,以她的年事,辈份,和地位,至少不会在素笺上,故意留下九宫堡正室少夫人的无聊字句……”
  话未说完,在场的人众纷纷说有理,就是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也不由赞同的点点头。
  独臂虎突然恨声道:“奶奶的,一定是黎金枝宫秀荷那两个臊寡妇搞鬼……”
  佟玉清突然再度止月定地道:“不,这件事也与黎金枝、宫秀荷无关……”
  大家一听,又不由齐向佟玉清惊异的看去。尤其是“游侠同盟”的人,对佟玉清的断事都近乎百分之百的相信,因为她判断的事,鲜少与争因脱节。
  但是,一尘道人却忍不住问:“何以见得?”
  佟玉清红肿的双目虽然不能睁开,但仍神色凝重地道:“因为如果是黎金枝和宫秀荷施的毒,昆仑派新任掌门道玄道人便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毒粉的毒性,也不至于被迫说出是他师叔金毛鼠给他的拂尘,他会直接说出黎金枝和宫秀荷……”
  话未说完,九宫堡二夫人汪燕玲,突然在旁似有所悟地颔首道:“不错,我当时确曾注意到那两个中年妇人的神色,她们的脸上似乎也透着震惊迷惑……”
  九宫堡主江天涛也似有所悟地道:“看情形,就是金毛鼠宇文通也未必知道拂尘中的毒粉毒性竟是如此强烈霸道……”
  金杖追魂阮公亮接口道:“江贤弟说的不错,论情论理金毛鼠都不会陷害自己的掌门师侄,他的悄悄离去,很可能就是去找主使劫持元台大师的幕后人!”
  如此﹂说,大家纷纷颔首,齐赞有理。
  但是,飞蛟邓正桐却突然用桨一捣地面,恨恨地忿声道:“不管怎么说,在营门外矮峰半崖上用小铁盒砸我秃头的,就是他金毛鼠无疑,而他也确有那份浑厚的内力。”
  话声甫落,佟玉清再度恭声道:“现在请几位老人家辛苦一趟,去一次昆仑派的营地,查对一下黎金枝和宫秀荷的笔迹,这对我们发掘劫持元台大师的主使人很有用,而且,在她们的口里还可能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话未说完,邓正桐已赞同地道:“对,咱们去时,要她们写几个字核对一下笔迹,她们不会不答应的,再说,这样做还可以洗脱她们的嫌疑!”
  金杖追魂阮公亮道:“两张素笺都在洪善大师那里,去时我们还得去一下少林营地!”
  九宫堡主江天涛,立即接口道:“我们去时当然要邀洪善大师一同去……”
  邓正桐立即催促道:“要去咱们就快走吧,再有个把时辰天就亮了,如果老元台回来了,明天还有一整天的龙首大会,不回去睡片刻,老骨头都会掉几根!”
  二夫人汪燕玲一听,特别望着江玉帆,叮嘱道:“玉儿,你们也最好早些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的龙首晋级挑战,丝毫大出息不得,一露疲态,便给人可乘之机。”
  江玉帆一听,赶紧肃立恭声道:“是,娘,玉儿晓得,”
  汪燕玲立即又望着九宫堡主江天涛等人,催促道:“我们走吧!”
  九宫堡主江天涛等人一听,即向正东峰崖驰去。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以及悟空等人,纷纷躬身目送。
  九宫堡主江天涛等人一驰下峰崖,黑煞神立即望着江玉帆,迫不及待地急声催促道:
  “盟主,赶快把‘万艳杯’拿出来呀!”
  江玉帆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道:“拿‘万艳杯’作什么?”
  话声甫落,一尘道人也恍然地道:“卑职该死,竟然忘了这个稀世珍宝万艳杯了!”
  如此一说,江玉帆也恍然想起来了,急忙在怀里取出那个红绸包,匆匆解开,立有一蓬瑰丽彩华,在獠牙妪包在外面的天仁宝录中射出来。
  江玉帆一看到天仁宝录,神情不由一呆,撩牙妪千里追踪,要他代找爱女华馥馨的一幕,立即浮现在脑海里!
  但是,他仍本能的把万艳杯取出来,交给了一尘道人。
  一尘道人接过万艳杯,立即将鬼刀母夜叉手中小玉瓶的灵芝玉乳仙草露倒在万艳杯内。
  但是江玉帆的思绪,却仍想着天仁宝录与寻找华馥馨的事。
  他们“游侠同盟”在离开西域都巴利时,曾请老土司拜托王树,白利两位土司代为寻找,经过同德城时,他还特地要求丐帮分舵主通令所属花子注意,怎的事过三月竟会没有一丝消息?
  他真担心华馥馨出了意外,那时将无法向獠牙妪前辈交代,他倒真希望当他们将万艳杯给獠牙妪送回仰孟谷时,华馥馨已经回去了。
  思念间,正感心头沉闷,蓦闻独臂虎兴奋地笑骂道:“奶奶的,你老黑为什么不早说?”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又听鬼刀母夜叉责备道:“都是你歪嘴,害得老妹子在这里活受罪!”
  说话之间,江玉帆已发现佟玉清业已坐起身来,两眼已能睁开少许,正望着他看。
  江玉帆看了看这情形,内心的高兴自然难以形容,不由兴奋地问:“怎会这么快?”
  一尘道人在旁急忙解释道:“经过天池泉水冲洗,谢前辈涂药,再加上薛执事耐心的涂抹仙芝露和佟姑娘的运功抗拒,原就好了十之六七,这时再用万艳杯饮了少许仙芝露,两眼红肿大退,自然就睁开了。”
  江玉帆听罢,再度望着佟玉清兴奋地问:“姊姊觉得两眼还痛不痛?”
  佟玉清含笑摇头道:“睁眼时仅觉得艰涩吃力,现在已经不痛了!”
  话声甫落,铁罗汉突然怒声道:“玉姐姐的眼睛差点儿被昆仑派的杂毛弄瞎,待会儿玉姐姐的眼睛好了,咱们马上去找他!”
  风雷拐突然语重心长地道:“昆仑派的这档子事,已不是咱们‘游侠同盟’单独可以解决的了,怕的是崆峒,邛崃和武当三派也牵涉在内,一场武林浩劫恐怕就要由此开端了。”
  陆贞娘立即接口道:“反正我姨父和少林寺的洪善大师等人已去了昆仑派,肇事元凶不难查得出来,倒是元台大师回来后,明天的龙首大会势必按时举行,我们不能不事先有所准备!”
  话声甫落,佟玉清已挺身站起道:“现在小妹眼睛已能睁开了,我们回去吧,大家还有半个时辰好休息,明天还要应付挑战晋级!”
  韩筱莉、朱擎珠,两人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姊姊能施展身法吗?”
  佟玉清一听,不禁噗哧一笑道:“又不是内伤断腿,而且我的眼睛已看得很清楚了,当然可以飞驰!”
  说话之间,秃子已把“万艳杯”在天池水里洗涤清洁拿过来,交给了江玉帆。
  江玉帆将“万艳杯”包好放在怀内,不由凝重地叹了口气。
  陆佟韩朱阮五女,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当然知道江玉帆为了什么叹气,但在此时此地,他们觉得不便再谈寻找华馥馨的事,是以,只得默默地跟着江玉帆,飞身向峰崖边驰去。
  ***
  大家飞驰中,游目一看峰下,虽然没有了繁星般的灯火,但在大会场金盆谷的附近,仍有点点灯笼。
  大家穿过斗场,沿着来时的路径飞驰,不足半个时,已到了自己的营地。
  负责监督营地警卫的护保武师廖汉南,一见江玉帆等人回来,立即迎了过来。
  江玉帆一见廖汉南,首先关切地问:“堡中和大会方面有什么消息和动静?”
  廖汉南立即恭谨地摇头回答道:“都没有!”
  江玉帆一听,知道还没有结果,只得示意大家安歇,并叮嘱廖汉南,一有消息,马上先向他通知。
  独自走进中央大帐的江玉帆,扬掌震熄了桌上的油灯,立即和衣倒在软榻上。他仰面望着帐顶撑开的通风孔,盯视着夜空疏淡的小星,一缕薄云,正由窗口的夜空上徐徐飘过,他的思绪,也随着那缕白云,慢慢的静下来,终于朦朦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账外突然响起飞蛟邓正桐和护堡武师廖汉南的谈话声音。
  江玉帆悚然一惊,急忙由软榻上跃下来,急步向帐外奔去。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只听邓正桐焦急地催促道:“快叫他们都到中央帐里来集合。”
  接着是廖武师恭声应是的声音。
  江玉帆心知不妙,急忙掀开帐帘奔出去,发现外公邓正桐正神情焦急,面露倦意,大步向帐前走来。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急迎数步,深躬一揖,恭声道:“外公您早!”
  邓正桐一听,礼也不还,立即没好气地道:“早什么,我老人家到现在还没睡呢!”
  说话之间,陆佟韩朱阮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也闻声奔出帐来。
  大家听了邓正桐的口气,知道他一夜未睡,虽然纷纷向前行礼,却都默默地不发一言。
  邓正桐仅看了一眼双目红肿已消的佟玉清,并没有说什么,足证他内心沉重。
  最后跑出帐来的铁罗汉张大聪,屁股后头挂着两柄大铁锤,一见邓正桐,便憨声嚷着说:
  “秃头公公,今今天的挑战晋级俺要打头阵……”
  说话之间,想是发现大家的神色有异,急忙住嘴不说了,但他仍忍不住扯了黑煞神的裤子一下,低声问:“黑大哥,怎么搞的呀?”
  黑煞神轻轻打一下他的手,同时悄声道:“少说话!”
  这时,护堡武师廖汉南,已指挥着数十堡丁将中央大帐的四周帐布撑起来。
  邓正桐神情凝重地提着百斤大铁桨,当先走进大帐篷内,由于天光已亮,大阳尚未升起,帐下十分凉爽。
  大家依序就座,邓正桐这才望着江玉帆等人忧急地说:“元台大师还没有放回来!”
  江玉帆等人听得暗吃一惊,这的确是一件武林最天大地大事情,而这件事偏偏是由他江玉帆引发起来的。
  心念及此,江玉帆不由摸了摸肋下的天魔金剑,似乎在说,这柄剑果然灵性通神!
  风雷拐却关切地急声问:“不知金毛鼠宇文通可曾捉到?”
  邓正桐立即懊恼地道:“事情就坏在他的身上!”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同时惊异的噢了一声,江玉帆关切地问:“可是没有捉到他?”
  邓正桐立即没好气地道:“在那么多英豪的截击上,还跑的了他?”
  佟玉清立即关切地问:“金毛鼠怎么说?”
  邓正桐忿声道:“少林寺的洪善大师问他,他矢口否认参与劫持元台大师的行动……”
  陆贞娘关切地问:“那么拂尘里的毒粉呢?”
  邓正桐继续道:“他说是一个中年妇人交给他的……”
  朱擎珠和阮媛玲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那个中年妇人是谁?”
  邓正桐懊恼地道:“他说他不知道她的来历和底细!”
  鬼刀母夜叉一听,不由怒骂道:“放他娘的屁,他说不知道谁相信?他不知道拂尘里有毒粉,他为什么吓得悄悄离去?”
  邓正桐忿忿地解释道:“据他说,中年妇人交给他拂尘时,仅说交手时略一挥舞,对方必定头昏目眩,趁对方招式迟缓,马步不稳的一刹那,突然一剑刺下,没有人去注意拂尘中动了手脚,装了毒粉!”
  一尘道人不解地问:“他对悄悄逃走怎么说?”
  邓正桐解释道:“他说因为佟丫头当场呼眼睛痛,心知不妙,断定必会露出马脚,心慌之下,才悄悄逃走!”
  话声甫落,独臂虎突然起身,道:“走,看俺去问他,奶奶的,三巴掌打了下去,怕他不说?”
  邓正桐虎目一瞪,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独臂虎毫不迟疑地沉声道:“到少林营地拷问金毛鼠去……”
  话未说完,邓正桐突然没好气大声道:“你想拷问他,他还想拷问你们呢!”
  江玉帆等人听得一愣,不由齐声惊异的问:“怎么回事?”
  邓正桐立即无可奈何地怒声道:“两个老和尚把他给放了!”
  江玉帆等人听得心头一震,几乎是同时惊异的问:“为什么?”
  邓正桐没好气地道:“洪善大师等人正在诘问金毛鼠,突然去了一个小花子,手里还拿了一张素笺,上面写着要洪善大师放了金毛鼠,他们也会马上放回元台大师……”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邓公公,您看到那张素笺和上面的笔迹了没有?”
  邓正桐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看到了,而且和以前的两张也核对过,完全一样!”
  黑煞神突然埋怨道:“老爷子,你们为什么让洪善大师把金毛鼠那狗娘养的放了呢?”
  邓正桐一瞪眼,没好气的沉声道:“我们去时,他们早把人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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