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 第 九 章 神功初现

  说完长身起立,朝糊涂公道:“老前辈请赶快去通知闪电公和布衣伯伯、潇湘伯伯、山右伯伯等人,叫他们事先藉故离开,免得到时左有为难,那时反使小子有所顾虑;蓁蓁快去通知你主母说,我将单独会众老。”
  糊涂公似知其意,点头道:“小子,我老人家同意你这种个性,但一切要谨慎从事。”
  说完带领蓁蓁走出坟场。
  蔺露琼见没有别人在旁,双手抱着他道:“晴哥哥,示弱我也不赞成,但你不准我妈和我动手是什么原因?”
  文晴光摸摸她的肩膀道:“琼儿,这其中有很多道理你不会明白的。就以力量来说,你母女参加也无胜算,何况有个死海之神在旁存渔人得利呢.我留你们母女主要是监视老海鬼。”
  说话之间,忽又见楚楚如飞而来。
  文晴光昂立问道:“楚楚,是不是中原武林除老的而外,都动身下船了。”
  楚楚大讶道:“公子早知道啦?”
  文晴光笑道:“我是判断而已,蓁蓁去了没有?”
  楚楚点头道:“主母说同意公子意见,叫通知公子小心从事,不到迫不得已时最好不与众老为敌。”
  文晴光微笑道:“岛主深明我心,楚楚,快去请你主母盯死海之神,第一不能使他逃脱.最重要是防他那鲸鲨两队长开溜。”
  楚楚如飞而去,蔺露琼疑讶道:“晴哥哥,中原武林为何紧急上船呀,他们先出发探寻另外四条门吗?”
  文晴光仰望天色,见雾气暂收,笑道:“他们不是探水晶宫.而是退回大陆去了。”
  “退回大陆去了?”
  蔺露琼更不解的大疑,但她又深信文晴光不会说假话,所以怔怔的乱自揣摸。
  文晴光将她拉住道:“琼儿,别乱想啦。告诉你,中原武林除功力奇高之人外,他人既不能进入水晶官,留在此地又有何用;致于急急要离去的原因,哈哈,第一是怕死海之神的鲸鲨两队,其次是怕你妈和你。”
  蔺露琼更不明白道:“死海之神宣布在探水晶宫时不杀人,我妈也不会无故动手打架呀。”
  “哈哈,这是他们的计划。死海之神不动手,他们可就要动手了,关于你妈是因我而不得不防,如不撤退那些无用的,一旦大战发生,岂不是冤枉要死一大群呢。岸上死不完,海中定能全部了帐。”
  蔺露琼一想豁然明白道:“那他们这是存心消灭死海之神和找你来的!”
  文晴光笑道:“我在他们那些考古董心目中是不算什么的,顶多被他们视为举手之下的附带品罢了,真正目的还是对死海之神。”
  蔺露琼叹口气道:“晴哥哥,那你为什么又叫我妈监视死海之神呢?让他暗派屠善和萨菲莉在海上捣乱不好嘛?”
  文晴光冷静的道:“怨与仇不同,是与非有别,我岂能借仇人报怨。死海之神是我所必杀,中原武林除玉皇宫外都是非杀之例。”
  说完将她放下道:“琼儿,我要去了,谨记我言。”
  文晴光一见知有事情发生.大叫道:“老前辈什么事?”
  闪电公大吼道:“小子快去,死诲之神和浮沉岛主干上了。”
  文晴光沉静道:“这是必然的,中原各老动静如何?”
  闪电公冷笑道:“他们隔岸观火,不插一言,现糊涂虫亲率两个小妞儿守住沙滩,谨防屠善和萨菲莉下海去。”
  文晴光诧然道:“长白天母、祁山素姥姥、阿尔金山青嬷嬷她们到哪去了?”
  “嗨嗨,小子,你忘了还有玉皇宫三个者狗,刚才不久前,三老狗与死海之神因内哄不和,竟提前离开武骨屿,所以长白天母等亦暗地尾随监视去了。”
  文晴光一沉道:“前辈快去和糊涂前辈守海边,我们不能一道同行,小子马上就到。”
  闪电公去后,文晴光回头不见蔺露琼,他也无暇顾及,长身拔起,连续飞纵,迅速找到海滩,立定环扫全场一眼,见有几个僧、道、俗不同装束的老古董远立二十丈外观战,一个个沉默不言,面无表情,连一个也认不出。
  此际浮沉岛主交战正酣,各以两派绝学打得沙尘滚滚,海水亦被劲风激起,更显浪涛澎湃。
  文晴光不理中原众老,提劲就向战斗地走去。
  众老突见由山上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人人竟起惊讶之心,谁也不知这少年的来历。
  文晴光立定数丈之地一沉大喝道:“岛主请停,晚辈有话要和巴丹色研究研究。”.浮沉岛主闻声知人,连劈数掌退升。
  死海之神不竟大讶,他不料浮沉岛主竟听一个小后生两句话就依从不战!所以给怔住大睁其眼。
  文晴光见他静立不语,不由纵声起个哈哈大笑,笑停上前半丈大声道:“巴丹色,你看少爷像谁?”
  “嘿嘿,小子,你是文孝祖的什么人?”
  文晴光知他看出自己的相貌,闻言冷笑道:“狗眼能识人,不错,少爷正是乾坤大侠后人,先父是否死在你手?”
  死海之神心中一震,他早知文晴光大闹中原,名声鼎盛,不料就是眼前这个小孩。
  一沉大笑道:“不错,是本神将其打入海底,那只怪他是非不明之过。本神虽将其制死,但还替他不值。”
  文晴光回顾中原众老一眼,见他们都无动于衷,不禁鄙视的冷哼一声,回头沉声道:
  “巴丹色,先父之举动不惟非你之心胸所能深测其宏旨,就是一般身受其惠者亦无法望其项背。今日本公子自知身入虎口,但仇恨所使,不得不抛却生命与你们见面。”
  死海之神哈哈大笑道:“文晴光,本神既杀你父,何惧报仇,惟今日之局面量你亦有所觉,识时务者必知利害。依本神察之,我们可暂时放弃敌视之心,宜合手应付时机,否则双方百弊而无一利,所谓“鹬蚌相持,渔者得利’,我虽不在乎你微末之助,但亦不愿使别人旁观。”
  文晴光冷笑道:“巴丹色,你完全想错了主意,我文晴光既不冒充正人,但亦心耻与贼为伍。”
  他话还未落,倏听四周微风有异,回首一看,见身后中原众老已形成包围之势,不禁冷哼一声,昂然卓立依然。
  死海之神见屠善和萨菲莉未达海上捣乱目的,立即招手唤了过来。
  沉闷的空气,在寂静小渐渐加深,文晴光见浮沉岛主和闪电公、糊涂公外弛内紧的远立观望,立即以目示意,劝其各自离开。
  突然,一个沉沉的声奋问道:“小施主,你就是文晴光?”
  文晴光并不回顾,谈然答道:“不错,问话的是谁?”
  “贫道武当上清。小施主已往所为,大背武林人道,今有各派尊长在此,欲将你带返大陆,当天下武林之前公开审讯,不知小施主还有何未尽之事。”
  文晴光霍然转身,冷冰冰嗤之以鼻,既而仰天哈哈纵声大笑,音含满腹杀机,一停沉声道:“上清道长,凭你这几句话竞将我存心不再追问各派的意念完全一扫而光,可见恩怨不明,是非不分的并非仅仅是各派掌门以下的一群,连你们这些隐居百十年的老辈人物也是昏庸之辈,在下今日本有满腹忠言欲告,如是看来,那竟徒说无益。自今日起,你们不惟拿我奈何不得,相反又引发我大开杀戒的仇恨。闲话少说,谁认为在下罪不容诛者只管放手过来,在下今天不惟要诛罪伐仇,同时也要打倒是非不分之徒。”
  死海之神宏声大笑接道:“文晴光,这叫作‘螳臂当车’,虽不知死活,但也不无豪情。”
  文晴光暗蓄内劲,听如不闻。
  中原众老,以武当少林最为忿怒,但要其先朝文晴光动手是不会那样做的.因之使其犹豫一时难决。
  死海之神似对众老也无认识之人,无疑这批老人在十年前伐死海并未参加过行动,因之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他手指一老和尚大笑道:“老秃头.你是属于哪一派的?别只顾瞪眼,要动手最好痛快一点。本神曾有言在先,探胜之前是不会先动手杀人的,但你们既然存心找本神动手之心,纵或杀人,其咎则不在我方。”
  那老僧似默诵几句佛号,上前答道:“你就是死海四世?”
  “嘿嘿!”
  死海之神冷笑代答。
  “老衲是少林寺‘金佛’,百年前曾与死海三世见面数度。。
  “哈哈,难怪本神不识,原来是三世神手下漏网之鱼,你背后可是银佛、铜佛、铁佛三人?这一猜相信不会错,在死海战功薄上似有这几个名字。”
  少林四拂一致上前,各抬有臂,齐一轻拂大袖。
  死海之神一见大笑道:“少林金刚袖岂是本神敌手,退回去!”
  双掌一翻,排挡而出,
  两劲相抵,全无半点声息,少林四佛竟立足不稳.摇摆欲退!
  外围突然冲上两个老人,各自伸掌一抵.立即稳住四佛。
  死海之神-见大笑道:“来人通名,本神好全数接下。”
  两老人同上数步,排立四佛之右,其一沉答道:“老夫齐云、齐雷兄弟,巴丹色,还我青城数代死亡之债来。”
  “哈哈,这又是功劳簿上有记载之人,原来二位就是青城二仙,久闻齐云仙剑术已达化境.本神今日倒要见识两招,看是否名符其实。”
  青城二仙似对死海武功深具戒心,闻言各自拔出古剑一口。
  少林四佛第一招探出死海之神武功,都在用传音入密法互相磋商。
  正当此际,外围又冲出一僧二俗三人,都朝死海之神左右采包围之态。
  死海之神将手一摆,身边屠善和萨菲莉两人如幽灵般闪身而出,阻于四丈之地。
  萨菲莉本性难移,际此紧急关头,依然格格迷笑道:“哟,难得嘛。峨嵋一圣,天山一星,昆仑白羽祖师也要参加盛会呀。格格!三位最好都找我萨菲莉来玩好啦,百几十年难得再会啊,格格。”
  她笑声一落,少林四佛的第二次攻势又已发动,八只大袖如八朵玄云飞出,同时青城二仙的两支长剑一晃,顷成星雨降落。
  死海之神沉喝一声,不退反进,幻成一团紫色红球滚进。
  瞬息之间,嘶嘶之声大起!
  文晴光独立武当三老之前,耳听响声大异,忖道:“这种老古董们的功力,竟能排空战斗,全无轰轰隆隆之声,可见修为都到超凡之境了。”
  武当三老似是专于看守文晴光一人,不言不动,惟六只老眼不时看看五人同心战斗死海之神。
  就在这时,天山一星突然大喝一声,猛力一掌劈向屠善。
  屠善鬼嚎一声相迎,哇哇厉吼不绝,其打法竟也似死海之神方式,全不顾及自身,只知拼命往敌方滚进。
  天山一星不明敌情,一见自己掌力全无功效,不禁大惊,数招之下,被迫得连续后退七八尺远。
  昆仑祖师一见而知有异,厉叱扑援不迭。
  鲸魔萨菲莉飞身待阻,峨嵋一圣“呼”的一掌劈出道:“鲸魔哪里走,还有我一掌之仇未了。”
  萨菲莉脱身不得,格格浪笑道:“和尚,你的记性真不错,百多余年啦,难道那一掌还痛吗?”
  她笑归笑,打归打,两掌如雪片翻飞,径往峨嵋一圣头上罩个不停。
  天山一星有昆仑祖师应援,渐渐稳住阵势,然因掌力使敌人不惧,纵算是用上十二成劲也没有益处,迫不得已,只有拔出随身一支兵器--“摘爪”,专从敌人面部下手。
  峨嵋一圣若有默契,背后精钢方便铲反手在握,配合天山一星,以二战一,仅仅扯成平手。
  文晴光见三处战斗已形成胶着,回顾糊涂公依然与闪电公还未离开,心中暗急付道:
  “这两个老头子不避嫌疑如何是好。”
  他想着自然透露优急之包,岂知这一表情马上得到解决,忽听一声惊呼传来,其情非常急促。
  文晴光闻声,知是蔺露琼所发,惟音调并含有什么严重之情,忖道:“琼儿是看出我的心意了,她真乖!”
  就在惊呼同时,浮沉岛主已飞身抢去,未即,糊涂公和闪电公似得什么信息亦故作紧急的同时扑去。
  文晴光一旦心无所挂,如释重负,轻松踱起步来。
  武当三老只要他不离开沙滩,似是并不约束,岂料就在这时,突听死海之神厉喝一声!
  “倒下!”
  文晴光急急注目,不料少林银佛就在这一瞬间已被死海之神打出十丈之外!竟一跌仆地不起。
  武当三老一见大惊,上清老道飞身往救,一探大叫道:“众老友注意,死海孽龙功已伤了银佛大师。”
  众老闻悉一致恕叱出声,攻势如火如荼。
  死海之神阴阴冷笑之声不绝。
  上清老道一面救人一面又厉声道:“玉清、玄清,放弃看守,速增围战。”
  文晴光闻言,暗自冷笑,只见武当余下两老道已拔剑加入围攻死海之神。
  死海之神以一敌七,时间一久,似也有了惶然之态,只见他陡然高拔二十余丈,接着一声冷笑里,抖手震出一把乌精精的长剑来,如一遍玄网疾然下罩。
  六老一见,齐声惊呼“孽龙剑”,蓦然四散分开,各自打出奇功罡劲。
  死海之神一举未逞,落地冷笑道:“孽龙剑百年末用,今日一出,你们从此休想生还,都上罢,本神再无时间与你们久缠了。”
  文晴光见众老无不畏惧那把黑色怪剑,付道:“孽龙剑不知有何玄妙,我到要去试试。”
  忖罢陡然冷笑道:“巴丹色,你莫忘了还有本公子在场,说话要小心点。”
  死海之神真还想不到他竟口出狂言,闻言大笑道:“文晴光,不神念你父死得不值,今日有意放你条生路,你莫得寸进尺自取灭亡之道。”
  文晴光冷笑道:“本公子先试试你有无能力说此大话。巴丹色,你有种就随公子下海一战。”
  死海之神闻言讨道:“这到是个脱身之计。”
  忖罢大笑道:“你有种走下海滩?”
  文晴光不理,突然似有转变,一闪接近屠善,奋力冲进就是一掌接下。
  屠善正双手猛扑天山一星和昆仑祖师,虽觉后背有人暗袭,但他似有恃无恐,并不放在心上,岂知就在这一疏之下,陡觉通身如遭烈火焚烧,一痛竟惨叫出口!
  他心里不由大恐,双掌一松,空门大露,险些遭遇天山一星的飞爪挖目之祸,头一歪,肩头被昆仑祖师的奇重掌力猛劈一招。
  文晴光在一按之下,为防死海之神扑援,立即飘出十余丈,方向却正对鲸魔萨菲莉,依样划葫芦,又是一按即撤。
  他料得不错,死海之神一闻屠善叫声,如飞赶救,却不料竞被虎视眈眈的中原六老同时发出掌劲力阻。
  鲸魔萨菲莉被文晴光一按之下,平时浪笑声,这时竟变厉鬼嚎冤似的,一声凄叫,猛撤待逃。
  但峨嵋一圣哪能轻放这个有利时机,方便铲顺手一挥,惜差数寸未要她的风流命,然一头乌亮青丝已去其半,这一下只吓得她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察看刚才一按是何人所为了,拼命就往死海之神一边窜去,意似找寻依靠。
  死海之神在瞬息之间,不知自己两大助手因何被文晴光两闪就遭遇败续,但他无暇多想,这时已遭六老紧紧缠住,鲸魔萨菲莉一到,不惟无助分毫,相反使其大有顾虑而无法展施孽龙奇剑。
  峨嵋一圣扫下鲸魔青丝,算是稍有收获,立即翻身想围屠善,而屠善此时亦不敢独持一面,厉吼猛扑,竞将天山一星逐退数尺,得隙亦朝死海之神处接近。
  天山一星和昆仑祖师举目无敌,竟不约而同的也加入了围困阵线。
  文晴光不知存的什么心思,如风动了两手,这时又轻松的留神旁观。
  死海之神偶顾发现,不觉越想越气,不自禁的大喝骂道:“文晴光,你这疯狂的东西不要走,本神马上就来取你小命。”
  文晴光哈哈大笑道:“走?我怎么会呢?巴丹色,现在下海拼三千招如何,你敢走下海滩?”
  死海之神闻言,似朗然明白忖道:“好小于,你将居善和萨菲莉揍两下原来是要报复我先前那句话!”
  文晴光末听他再有下文,却又突然走向上清老道。
  上清老道正在对少林银佛的伤势束手无策,这时一见文晴光走近,霍然起立道:“少年人,你想要怎样,有贫道在此就休想存心不良。”
  文晴光冷笑道:“我要赶你去打架,想一人偷闲可不行!”
  上清道人闻言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心中嘀哈一阵接道:“少年人,你说话贫道听不明白。”
  文晴光伸手一掌劈出道:“这个你一定会明白的。”
  上清道人见他说着就动手,立即举手待接,但突觉眼睛一花之下,立感嘴唇如被刀割一般,慌忙中忘了顾及伤者,盲目的连连劈出数掌强劲罡力。
  岂知掌风到处,竞没有半点反应:“心头一震,霍然闪开,怪,他感到并未遭遇偷袭,同时又觉得眼明如初。环视之下,惨也,只见文晴光这时正手挟少林银佛立于二十丈之外,自知人质已到人手,欲救已来不及.因此只有干瞪眼,倏然,他忆起嘴上那一痛的后果来,伸手一摸,只见他面色大变,呆立惨然。
  原来他那蓄留百多年的一口苍髯,这时已一根俱无了,这怎不叫他伤心欲泪,呆若木鸡呢。
  这件事的发生,差一点将山头几个暗中旁观者笑破了肚肠,不问可知;那就是浮沉岛主、糊涂公、闪电公和蔺露琼主婢,这时看到武当老道那副怪像,只笑得倒在妈妈怀里直哼哼!
  浮沉岛主含笑朝糊涂公和闪电公道:“晴光也太不像话啦,怎么搞出这个恶作剧来了。”
  糊涂公嘻嘻轻笑道:“这才正对我的胃口,希望他多拔几个才有意思,这样比杀还更惨。”
  闪电公接口哨嘻笑道:“咕咕!我完全同意。”
  蔺露琼凑上达一对老顽童可真对了胃口,只听她笑个不收口。
  浮沉岛主摇摇头,似拿这老少三人没办法。
  忽然,她看出文晴光一手接任少林银佛的背心,不禁讶叫道:“晴光在那里干什么?”
  蔺露琼闻声连头都未拾笑道:“妈,晴哥哥定在那里治伤浮沉岛主大异道:“琼儿不看怎知道是治伤?”
  蔺露琼格格轻笑道:“晴哥哥不会杀一全无反抗之人,他赶走老道就是为了治伤的。
  啊!对啦,妈,死海之神的孽龙功,可能见不得睛哥哥的神鳌珠光;这一治保能治好的。”
  “嗯,琼儿,他刚才按屠善和萨菲莉的两下,好像伸的是左手。”
  “对啦,妈,那是他用神龙珠光按发势。如果用激射势定能将那两人烧死。”
  浮沉岛主摇头笑道:“琼儿忘了死海派重要人物都穿有龙鳞甲护身?连我的火鲤功都烧他们不透哩。”
  蔺露琼一想道:“现在晴哥哥只能射光、妈,将来他一定能将光炼成内功发出的,你老不要见怪,他那神龙珠光的火力实在是比火鲤功威力大多了。”
  浮沉岛主微笑道:“当然咱哥哥的比妈强啰。”
  “不来了,我是有话说话嘛。比方说罢,你老打出火鲤内功只能将一颗大树烧黑,而晴哥哥只要将红光一射就能使大树烧化成一堆灰烬。设若他能将珠光炼成内功的话,死海之神的龙鳞甲怎能敌得了啊!”
  浮沉岛主闻言惊喜道:“有这种事?唉,刚才我来时你又不说清楚、这样看来他目前就较火鲤功真强多了。”
  “妈,我们俘沉岛的乾天神功刚好能抗死海派的地藏神功,我想……”
  浮沉岛主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似明白什么似的慈笑道:“你想将乾天神功教晴哥哥是不是?呵呵,妈那有什么话说,你就教罢。”
  “格格,我教过啦。”
  “琼儿,他学会了?”
  “咕,他一点也不会。”
  浮沉岛主大异道:“他天资那样高怎能学不会呢2”
  蔺露琼笑得只鼓掌道:“妈,他不肯学啊,当然就学不会啦。”
  浮沉岛主闻言笑道:“琼儿学坏了,连妈妈的心也试探啦,真是。”
  糊涂公骂道:“浑小子,真是浑小子,有这样一等一的武功怎么不肯学呢?”
  闪电公呸声道:“这才叫做小糊涂呀。嗨嗨,都是给你传染坏了。”
  蔺露琼跳起骂道:“两个老晕头,你们懂什么,他说,他要拿自己的功夫活捉死海之神阿!我完全赞成他的志气,要你们急什么。”
  浮沉岛主见二老闻言傻怔怔的,即微微笑道:“二老不要认为我浮沉岛武功如何高深,实在说也只能抗拒死海武功,如要将他打败,唉,那是办不到的,除非另有奇事;晴光无疑也深明这个事实,眼前就是明证,以中原十一个出类拔萃的无上武学宗师尚且只能抗成平手,其他还有什么说的。”
  二老默然点着头,各自叹息不已。
  蔺露琼一指远立的五个和尚道:“老糊涂,那五个老和尚一直就在远观,怎么不参加战斗呢?”
  闪电公抢着骂道:“那些老秃头是后藏五弥陀,他们只知来探水晶宫,事不关己怎肯惹火烧身呢,我和糊涂虫如不是因平时瞧他们少林、武当不顺眼,唉,早就加入战斗了,现在又有浑小于的关系,那更碍手碍脚啦。”
  “好吸好啦,晴哥哥将那和尚治好啦。噫,他怎的又打和尚的屁股哟,咕咕……”
  “琼儿,呵呵,一个大姑娘动不动说那些村话要不得,下次不准。”
  “咕咕,妈,这里没有外人呀,两个老晕头听了有啥关系,我才不避他们哩。”
  糊涂公和闪电公只欣赏文晴光的杰作,根本就没将她母女的话听进耳里。
  蓁蓁和楚楚各自掩嘴暗笑,连一句话也不敢吭。
  山上暗地闹得一团糟,都被文晴光的顽皮举动惹得笑开了,山下可就气坏了武当上清老道人,他只干瞪眼;惟有一点,他亲眼看到文晴光把少林银佛从鬼门关里抢回来而略灭几分怒气。
  文晴光见他那副怪样子,耸耸肩道:“老道,现在我将和尚治好了,你就好好照顾他罢。刚才打了他几板屁股,这是功过两抵,谁也不欠准的。”
  武当上清老道被搞得啼笑皆非,只默默的走向少林银佛所躺之地。
  文晴光说完话,出入意料的竟朝后藏五弥陀走去。
  这种莫明其妙的举动,顷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甚至连战斗激烈中的双方也看到眼里去了!但谁都摸不清他想要干什么。
  文晴光走近数丈之地一停,傻楞楞的似在替五个喇嘛僧看相观色。
  五个喇嘛刚才将他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这时见他走来,无不疑惑满腹。
  “喂!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文晴睁着大眼问,样子非常幼稚。
  五个喇嘛似都能说内陆普通话,但没有一人开口,惟各个互视一眼。
  文晴光眼睛一转,暗忖道:“好呀,你们装着不懂行嘛。”
  他故意皱皱眉道:“这些老秃驴看势不懂语言,不知是哪里挤出来的?可惜胆量不够;唉,这也难怪,死海之神的武功也实在莫测高深了.这五人恐连一掌也挨不住哩。”
  “小娃娃,说话要规矩点,不要开口骂人;中原武林怕死海派,我后藏武学可不放在心上!”五佛之一的说话了。
  “噫,你们还能说得几句话出来呀。喂,中间这位说话的,你要轻声点,死海之神听到了可不是玩的。”
  “哈哈,小娃娃,刚才你那几手功夫也不坏,怎能怕成这种样子,可惜死海之神没有到过后藏,否则他也不敢自大了。”
  文晴光故作惊讶的道:“有这种事,那就怪了……”
  说到一半候然停住。
  “娃娃,你心里有疑问?”
  文晴光点头道:“曾闻死海在十年前打败后藏天龙大佛,禁止密宗武学传入江湖,难道这话是假的?”
  “嘿嘿,娃娃是从谁人口中听到的这样消息?天龙大佛就是贫衲。”
  “阿呀,列位大师傅就是后藏五弥陀呀,那真失敬之至,刚才在下所说的--那是道道地地从死海派人口中得知的。”
  后藏五弥陀面露不悦之色,都朝战斗中的死海之神怒瞪一眼。
  文晴光暗暗好笑,又大声道:“这样看来,死海所传之消息定必不实了。”
  死海之神正打得心躁意烦,突闻文晴光说出这句话不明何指,沉声叱问道:“文晴光,你说我死海什么消息不实?”
  文晴光冷哼答道:“后藏五弥陀要问你个乱传谣言、虚伪夸大之罪了。”
  “叫他们滚过来!什么东西是后藏五弥陀?”
  死海之神火气不小,文晴光嘿嘿笑道:“五位大师傅,千万别过去,那家伙的孽龙剑可能有点古怪。”
  五弥陀明知这小子在搞什么诡计,但经死海之神一骂,想不上当也不行了,五人同时起步,一致冷笑着往死海之神冲去.
  文晴光大声叫道:“老海鬼,后藏高手要你的命来了,准备挨揍吧。”
  死海之神连看都不看,孽龙剑闪动如飞,闻言嘿嘿阴笑道:“来了只算多添五个废物,待本神一并收拾。”
  后藏五佛闻言气无所出,齐吼一声加入战斗,各以密宗武学猛扑不停。
  文晴光立于十丈之外鼓掌大笑道:“老头们加劲啊,打完了好去探水品宫呀。啧啧,那个老头子叫什么,‘五福临门’不坏呀,将来和我打可不能保留。”
  人家在拼活的险象百出,他可在旁说冷语,只气得战斗双方莫奈其何。
  “喂!上清老道,你也可以参加啦,数百年的宿仇报在今朝啰,银佛伤好了不准偷懒,刚才一掌之仇还记得吧,要报复得干呀。”
  文晴光自居指挥之责似的,连一个也不让他闲着,又在动脑筋了。
  上清道人被其挑明叫出,硬迫得无法下台,名誉要紧,小子的话不依是不行了,只朝文晴光狠狠的瞪一眼,拔剑飞扑而去;银佛更不要说,明知受了小子的指使不甘愿,但听话中非常有理,他较上清老道竟还抢在前面进攻。
  文晴光处处得意,不计成功,只乐得又是哈哈大笑不已,陡然又大叫道:“巴丹色,时机紧张啦,有真本事应该拿出来了。嘿嘿,死海之名要在你手上丢掉啦。能干就干,否则牺牲屠善和那个女的逃走呀,生命到底较名誉重啊。”
  事情摆在眼前,死海之神当然很清楚,设若文晴光不说出来,可能他真的会采取行动开溜,但是,此际众目之下哪能下得台,只逼得厉吼连声,疯狂拒敌,一支孽龙剑竞神出鬼没的施成一遍黑网。
  可惜,这次的战斗是空前未有的,死海之神哪怕有盖世武功也休想打出胜仗。
  “喂!中原那些老头子,我要走啦,怎么着?要不要带我去公审啦。”
  中原众老耳听讥讽之言,但哪有时间来理这笔闲账,只有一个个忍在心里生暗气而已。
  文晴光一看无人答话,又哈哈笑道:“别紧张,你们习惯上是以多为胜,练就的是联合路线,伯什么,死一半还不算什么要紧哩。”
  “咕咕!”
  “格格!”
  “嘻嘻……”远远传来一阵老少的轻笑之声,竞在山头上乐开了!
  文晴光一皱眉,暗付道:“他们干啥还不走?嗨!笑起这大的声音……”
  幸好斗场喝声不绝,厉叱哄哄,外界的细小声音已被掩没无闻。
  文晴光一见无人注意,放心的暗道:“这一战真够瞧的,怕不要打半个月哩。嘻嘻,倒霉的后藏五弥陀也被我拖下水了,咕!”
  想到这里不由又叫道:“五弥陀,刚才吞得半边天的口气哪去了?别客气啊,干呀,哈哈……”
  后藏五弥陀一接死海之神的功力,立感奇重如山,数十招之下就气喘难禁,每人心中都在懊悔上了那小于的大当,正当想忍讥撤退之际,不料又被文晴光几句话一激而欲撤不得,续战难敌,真正是骑虎难下了。
  文晴光一看天已入午,估计群战已不下二千余招,双方已有疲劳之态,不觉得意之极,信步往海水边慢慢踱去。
  少林金佛一见沉声喝道:“文少施主,你是想趁此逃走?”
  文晴光回头冷笑道:“老和尚,你自顾不暇尚有脸问在下,如不服气,撤几个下来尝尝我的厉害。”
  金佛正待答话,突觉一遍黑影趁隙而入,惧然一震,赶快挥杖相迎,“嚓”的一声,禅杖去了半节,险遭断臂之惨。
  文晴光看在眼里,不觉暗暗一惊,忖道:“死海之神的孽龙剑真正厉害之极,碗口大的精钢禅杖竟一削就是两段,我的万斤压是否挡得住呢?”
  思虑一下不得结果,他也无须再想,又将两只眼睛注定斗场道:“金佛,刚才味道如何,差点连念经的玩意都丢了,嘿嘿,不来时在下要走啦。”
  金佛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疏神答话。
  突然只听大喝一声,战场顿形哄动!
  文晴光一震注视,蓦见天山一星的摘星爪死劲抓住死海之神的后襟不放,中原众老趋隙诸兵齐落。
  死海之神一被牵制,动作稍一迟缓,身上连挨十余下万斤这击,只震得他头晕眼花,幸他身穿龙鳞内甲,否则这一下不身成泥浆也得骨碎肉糜。
  只见他厉喝一声,舍去肩背不顾,孽龙剑“倒转天河”一招,“嚓”声削断摘星爪,顺势滚身而进,存心想先毁了天山一星报恨
  天山一星顿遭削兵之危,骇得胆明俱寒,撤身不及,敌剑已如墨龙绕飞而入。
  众老都惧兵器被削,惟以内劲掌力死挡,但死海之神只要顾及头部,其他相应不理,眼看天山一星就有被腰斩之惨。
  文晴光一见不忍,大叫一声,适时飞身扑到,有掌一推,银光似流星横空,正对死海之神射去。
  死海之神突觉眼睛一黑,四无所视,只惊得虎吼上拔,那还顾及伤敌。
  文晴光一见收效,赶紧后撤。
  天山一星幸得此一线之机,脱出此死亡之厄,然已汗透全身。
  这种突然变化,中原众老竟茫然不明其故,仅每人觉出有银光出现而已,无暇多思,人人再接再战。
  死海之神功深莫测,眼睛一黑即明,但心中的疑虑就无从找寻答案了,惟一可明的是:
  刚才之变实出文暗光所为,他心中由此留下了恐怖的阴影,对文晴光存下不可轻视之感。
  渐渐,战斗形成无休无止之态,中原众老,唯一可攻的只有敌方三人的头部,处处还要虑及兵器被削;然死海之神因敌方都是出类拔萃的百几十年高于,为了防不胜防的奇招异式,手中孽龙剑竟有力无处施为,因此,也只有硬耗下去而无能压倒敌势。
  突然,海上传来喝叱之声,其情亦紧急非常!
  文晴光闻声回顾,见有两条浪里钻快船,如飞追逐而到。
  就在这时,山上的浮沉岛主,竟亲率糊涂公,闪电公暨蔺露琼主婢脾赶下山来。
  浮沉岛主一到就轻声对文晴光道:“海上有三狗追赶长白天母等四人到了,我们要将三狗阻住。”
  文晴光待答之际,突见后船渐渐追上.不觉心里一惊,伸手拉住蔺露琼道:“我们快去救援。”
  蔺露琼还想携蓁蓁和楚楚,但已来不及了,被文晴光拦腰一抱,早已飞身水面,他将两光发出,如箭离弦的滑出百十余丈。
  这动作顷刻谅震了所有的眼光!都不知他何以在水面有那样惊世骇俗的功能。
  蔺露琼依然似有所发现,兴奋的轻叫道:“晴哥哥,你注意看啊,在日光下已看不见两光的水红彩色啦,这不更使人神秘嘛!”
  文睛光一个劲往前冲,顺口答道:“日光过强,我又不是用内劲发出,当然别人看不出的,琼儿,莫说这些闲话.看我将三狗整到水底去。”
  他话刚停,岂料海水陡起变化,商露琼惊叫道:“晴哥哥,怎么了,海水不对啦……”
  她说还未了,忽听岸亡人声大哗!
  文晴光回头一看,不觉大异,只见岸上战斗虽在继续力拼,但情形大不相同,一个个都像吃醉酒似的,身体浮动,步履已不成章法,而浮沉岛主此际双手各携一个少女也在紧张状态中!
  就这一会工夫,海水已滔天而起,地底传出惊天动地轰隆之声!
  文晴光和蔺露琼已被海涛顶上百十余丈高,再看两船已不知去向。
  文晴光抱住蔺露琼道:“不好!空前的海啸发作了,琼儿,我们快去救人……”
  他人字未落,突然轰隆一声,武骨屿已半边陆沉海底,海水竟没及山峰,隆隆的吼声一阵接一阵的越发越厉。
  蔺露琼骇得惊呼不绝,连声大叫妈妈。
  文晴光暗叹一声,抱着她随着巨涛的推力,听其自然的已不知推出了多远。
  第三日,文晴光携着蔺露琼循方位找到武骨屿的位置,岂料海啸虽停,而武骨屿竟沓如黄鹤!海面上已找不出半点遗迹了。
  蔺露琼悲泣不已,痴呆不言不语。
  文晴光怕她过于伤感,沉静劝道:“琼儿,据我的揣想,你妈一定没有危险,不但是你妈,我想其他的人也不致有何伤亡。三日前的那批人物,可说是集天下武林之精华于一地,除蓁蓁和楚楚外,没有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在当时故然难免沉于海底,但他们无一不能履水飞渡,就算在海底吧,除了真正落到火口中外,谁也可在海底缩气行走,何况这一次的大海啸据我看并非是火山爆发所引起,你看,海水面并无黑色和硫磺气味呢。”
  蔺露琼只要听他说一句安全话就能深信不疑,闻言略展愁颜,点头道:“晴哥哥,既不是火山是什么引起的呢?唉,蓁蓁和楚楚……”
  她又流泪了。
  文晴光替她拭去泪痕道:“据我观察的答案是--海啸滩以暨整个武骨屿下都是空的,经过已往无数次海啸后,那空间就每次加大,形成地底断层岩状,刚好这次海啸发作过大,因而将断层连结处整个震塌下去,这判断定一点不错的,现在我带你下去一探就可证实了。”
  蔺露琼伸手拉住道:“晴哥哥,那就快下去罢。”
  文晴光点头一收左边红光,双双急沉海底,估计亦有千余丈深。
  蔺露琼知道已踏实地,俯首一察,叫道:“晴哥哥,你看,这地下乱糟糟的,塌得乱极了,下面还有深坑啊。”
  文晴光点头道:“这都是新塌痕迹,我们所立之地都是山峰,现在我们仔细查看一圈便知其所塌范围有多大了,附带注意有无被压之人。”
  蔺露琼跟着后面,心情非常紧张,她生伯发现妈妈和蓁蓁楚楚的尸体。
  二人走过不少奇险地区,只要有幽谷或深坑,部不厌其烦的详加搜寻到底。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路径已不知走了多远,渐渐的走出塌坏之境。
  文晴光一停叫道:“琼儿,前面已无须去了,我们现在环绕一周看看。”
  蔺露琼倏然一摸身边道:“晴哥哥,楚楚给我的干粮没有啦。”
  文晴光笑道:“现在能从海面行走怕什么,你如俄了我们浮出海面。”
  蔺露琼摇头道:“不要出海面,你还是烤鱼给我吃好啦。”
  文晴光大笑道:“海啸所发之地,鱼群早走光了,你看,哪里还有一条合吃鱼存在嘛?”
  蔺露琼被其提醒,确是未曾见到一条鱼。
  文晴光走着笑道:“现在证实已无人死亡了,这震塌区域虽然很大,但不是倒翻而下,凭这些树木与草地就可证明。”
  蔺露琼有了事实摆在眼前,更深信他说的不错,笑道:“前面是一山沟,我们到下面看看如何?”
  文晴光观察一下道:“这山沟似原始现象,惟旁边所留一线是新塌痕迹,下面一定深得很。”
  二人谈着翻下悬岩,顺壁探索前进,约两里地处,下陷之势陡增,地质突然大异。
  文晴光静立一察,惊奇道:“琼儿快看,这些岩壁竟全是些墨晶体!”
  蔺露琼用手一摸,光滑滑的,都是一方方组合而成;惊奇道:“晴哥哥,这些石岩和我浮沉岛海底完全相同啊。”
  文晴光俯首沉思,不时又点点头.似有什么揣得于心,久之笑道:“琼儿,浮沉岛距这武骨屿有多远?”
  蔺露琼一想答道:“听妈说大概有四百多里水路,你问这干吗?”
  文晴光点头道:“这海底墨晶岩,我想与你浮沉岛下,以暨死海环礁下都是连成一体的。你注意,我们现立之地,就是武骨屿被发现通往水晶宫之总道了,这墨晶岩在武骨屿未塌之前是在海啸滩下,现武骨屿陆沉了,这墨晶岩曾经掩蔽之部现已全部露出.我们起此机会,试探能否找到总道口呢。”
  蔺露琼喜道:“那快走呀,我妈妈如不遭难.那一定也在总道口了。”
  文晴光四顾一会,领先前行,见墨晶岩壁越来越大。
  倏然露琼叫道:“快看,那上面是什么?”
  文晴光顺其手指看去,不禁惊啊一声道:“那是是一个大洞,洞上还有一块四方横扁,好像还有字哩。”
  说着一拉蔺露琼直往洞口翻登,临近注目,洞深莫测,除银光照处,再远则黑暗无比。
  文晴光四察一周,见洞口如拱门,高约三丈,宽达一丈,拱六横匾似天然生成,横书似甲骨文四字;文晴光仔细辨认,识出为“太古神迹”。四字大如海碗,四字下方也有较小三字,为“甲乙洞”之字形,旁为“太古神迹历万世,五行生克有禁制,仙凡不得其中理,误入牛还水难期”;文晴光暗自点头微笑,默然久之。
  蔺露琼似懂非懂的道:“这就是那条总道嘛?”
  文晴光摇头笑道,这是我们的发现,并非你妈他们被因的那一条总道,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总道之名,像这种洞共有五个,分金木水火土五行,每洞属一行,你妈进入那条定有“壬癸洞”三字无疑,其他和这洞门上横匾所载完全不一样,你看这条刻有“甲乙洞”
  三字,另有三洞定为“丙丁洞”、“庚辛洞”、“戊己洞”等字样,甲乙属木、丙丁属火、庚辛属金、壬癸属水、戊己属土,这就是五行,谒语说“五行生克有禁制”,所谓禁制就是五行相生相克的变化,道教深明变化之理,将它列为道法之一,其他三句谒语,没有什么深奥,略思便知其意,我们既然有了发现,无疑其他四洞也不难找到,凡事可遇不可求。琼儿,我们小心进洞去罢。”
  蔺露琼点头道:“只怕此洞已有人进去啦,我们快点走。”
  她一语提醒文晴光,顷刻使他心中一震,大声道:“快走,你猜想对了,此洞确已有人进去啦。”
  蔺露琼大讶道:“不会吧,哪有这样巧。”
  文晴光再不说话,伸手拉住就朝洞内钻.三走两纵,一去就是几十丈,谁知他走还不到两百丈,忽然刹住脚步不动了!
  蔺露琼大讶道:“干吗不动啦?”
  文晴光向洞壁看看道:“怪,这洞里没有水!”
  蔺露琼大异道:“你不提起,我倒疏忽啦。真的嘛,银光外没有水纹波动啊。晴哥哥,查查看,一定哪里有避水珠藏着哩。”
  文晴光微笑道:“我早注意啦,就是查不出来,这洞真是神秘。”
  二人说着又往前走,估计已进了几百丈了,蔺露琼突然叫停道:“又有怪事啦,晴哥哥……”
  文晴光岔接道:“我早看出了,你是说洞内没有迷路被困的现象是吧?”
  蔺露琼点头道:“妈说过,糊涂公也说过,我们怎的没遇那种现象呢?”
  文晴光笑道:“这就是我说有人进了洞啦,不过能完全肯定,或许是神鳌珠能破禁制,也许五洞同时有人破去五行禁制,还有……或者另有原因,我们到了里面定知分晓。”
  说着还各展轻功,约每时以百十里的速度,全无阻留的往前飞奔。
  “啊!呀!”
  蔺露琼突然惊奇大叫。
  文晴光立定也感奇异道:“墨晶岩走完啦,这是紫晶体岩壁,多美啊。”
  蔺露琼呆怔怔的道:“晴哥哥.可能还有其他色彩的晶体出现、多光亮啊,你快将银光收起罢,不然我眼睛看花啦。”
  文晴光依言收起银光,拉着她又往前奔。
  二人走着看着,确如蔺露琼所料,不断的出现各种颜色晶体。
  文晴光突然一指前面欢叫道:“出口到了,你看,那是一个门。阿!都是七彩晶体结成的,美极了。”
  蔺露琼娇笑道:“这是什么神仙住的洞府?竞有这样豪华!是不是传言龙王水晶宫啊?”
  文晴光笑道:“龙王水晶宫是不是神话谁也不知道,总之这个水晶宫我们是来到了。”
  二人走近七彩大门,门缝半掩,似确经人进去过,蔺露琼倏指门上横匾道:“快看,上面刻有‘青龙殿’三字啊。”
  文晴光大胆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光彩夺目,进门就是一条曲折走廊,二人走完走廊,眼前又是大门,门已大开,触眼是一间广阔大殿,正面三层紫晶石阶级,阶级上宽约三丈,成半圆形,中设一绿色晶石龙纹书案,书案后为一大形水红晶石座椅,殿堂左右也有走廊通往他处,殿壁到有各种各样的水族动物,云腾雾拥,隐现其中,仿佛如生。
  蔺露琼看得痴痴如呆,忽然,她发现正面书案似有一块布条,诧然道:“晴哥哥,那是一片布吗?”
  文晴光走去一看,不禁大叫道:“琼儿,这是你妈留的字啊。”
  蔺露琼闻言,如飞纵近注目,只见上面用眉笔书道:“晴光、琼儿知悉:武骨屿海啸突发,正邪双方都无死伤,谅你二人更能安全;水晶宫通道五条,全为各色水晶体凝成,三条在武骨屿,一条即浮沉岛海底,已往不知也;另一条在死海海底,亦从无人发现,我等都从武骨屿下三条通道进入水晶宫,宫内有五龙殿,分青、赤、白、黑、黄,抢进之初,并未受到五行禁制,事后方知,每逢海啸一次,五行禁制即停止二日不发,我等进殿后因为夺宝而大启战斗,中原各老夺得‘黄龙神剑’一把,三狗夺得‘赤龙神剑’一把都附有剑笈其上,死海之神夺得‘黑龙神剑’一把,糊涂公,闪电公得去‘白龙神剑’,余亦得‘青龙神剑’。死海之神贪心不足,竟向他人猛攻豪夺,战斗因此在黄龙殿大起。以余观之,中原各老依仗人多,但也不无向他人暗起夺取之心,因是战斗形成混乱。幸好,得长白天母发现黄龙殿书案上刻有五行禁制发动时刻而各个罢战逃生;你二人见字后速离……”
  蔺露琼看罢急道:“妈妈留字匆匆,笔画潦草,晴哥哥,我们快走罢,他们一定从他道退出啦。”
  文晴光沉静一会道:“不知得沉岛那条通道在哪里?我们找到再说。”
  说完领先由左侧走廊行去,未几又是一殿,殿内设置相同,惟颜色不一,也有七彩大门一个,走廊两条,一条即其去路。
  蔺露琼跟随其后,见他一点也不慌张,相反还尽情欣赏,不禁暗道:“晴哥哥确与他人不同,竟能这样沉着。嗯,管他禁制不禁制,我只要在他身边什么也不怕啦。”
  想着也就轻松多了,忽然,她看到七彩门上有个北字,不觉叫道:“晴哥哥,这北字是什么意思?”
  文晴光顺指看去,确见门楣上有个北字,沉思一会欣然道:“琼儿,你浮沉岛座落于哪个方向?”
  蔺露琼一想道:“大概是南方,死海是在东方,这不会错的。”
  文晴光笑道:“通浮沉岛的路知道了,我们快走,先送你出洞再说。”
  不由分说,拉了蔺露琼就走,绕走各殿,居然被他找到有南字之门,二人不问是否正确,拉开门就往外洞冲去。
  走了约五个时辰,文晴光一指道:“出口到了。”
  蔺露琼一见洞外海水静寂,笑道:“这是几千丈海底啊?”
  文暗光走出洞外,道:“起码是五千丈。”
  说着抱住蔺露琼,顷刻发出两色珠光。
  蔺露琼突觉似腾云驾雾般如飞上升,速度真正惊人至极。
  文晴光自己也惊讶不已,突然“啵”的‘声,二人瞬眼立于海面之上。
  蔺露琼举目一察,不禁欢叫道:“晴哥哥,你真了不得啊,前面那座岛就是我俘沉岛啊!格格,我回家啦。”
  她说还未了,迎面种来一条大船,只听船上人高声喝问道:“是什么人侵犯我浮沉岛?”
  蔺露琼轻笑道:“晴哥哥,有船来接啦,你快吓唬自己人呢。。”
  来船如飞冲近,发现夕阳下竟是两人稳立水面,怎不叫其大惊。
  文晴光见来船欲进不前,立即高声道:“来船是浮沉岛的吧?今有你们小姐回来了,赶快迎接上船。”
  说着拉了蔺露琼迎上前去。
  双方接近,蔺露琼看出船上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立于船头,不由欢叫道:“铁笛公公,我回来啦。”
  铁笛公公也已认清,呵呵笑道:“宝宝,本事可大啦,能履涛渡海啦。阿!那少年是谁呀?”
  蔺露琼紧紧依着文晴光,飘飘跃登船舱娇笑道:“公公你猜呀!”
  铁笛公公将文晴光从头到脚欣赏一会笑呵呵的道:“这是大闹中原的文公子罢?呵呵,英雄出少年,轰动天下啦。”
  文晴光上前一揖道:“铁老过奖,在下正是文晴光。”
  “客气客气。呵呵,老朽不敢当。”
  说着向水手一挥大袖道:“回岛。”
  蔺露琼娇笑间道:“公公,我妈回岛啦?”。
  铁笛公公大笑道:“昨天回来啦,岛主算定小姐同文公子今天回岛,因此老朽一清早就在海面巡逻了。”
  船一靠头,岸上男女竟成群高呼欢迎,哄哄欢笑声闹成一遍。
  蔺露琼见文晴光面现讶异之色,格格笑道:“晴哥哥,这些男女都是不懂武功的本岛居民,共有一千多户口,老少有四千多人,除了捕鱼外也能种地谋生,有不足的都由我妈接济。”
  文晴光豁然明白似的笑道:“这才是世外桃源,我正喜欢这种地方。啊,琼儿,你妈带蓁蓁和楚楚来了。”
  蔺露琼拉他走上岸去,高声欢叫道:“妈,阿楚,你们都平安啊,真急死我啦。”
  浮沉岛主含笑道:“琼儿,快领晴哥哥回去,呵呵……”
  文咱光见礼道:“晚辈打扰了。”
  “呵呵,哪里哪里,只怕招待不恭,哥儿请。”
  蔺露琼娇笑道:“哪来这些俗套。我先走,阿蓁,快去准备吃的、穿的、洗的,我们又饿又脏,难受死啦。啊!妈,姥姥呢?”
  蓁蓁抢答道:“正在搞吃的、穿的、洗的呀。”
  “格格,阿蓁坏死了。”
  浮沉岛中有平原,宽达数里,四面高峰耸立,周围海岸若城墙,分东西南北四门,易守难攻。岛中花草遍地,种植繁荣,最中心处有大庄院一所,周有围墙,墙内周遭尽是异草奇花。向南有拱门,进门是一青石铺地走廊,两旁栏干曲折,色调柔和,走廊尽处即是厅堂大门,庄高十余丈,层檐滴翠,飞鳌高耸,雕粱画栋,无一不是古色古香。
  文晴光一面走着一面观赏,进厅落座后,忙坏了蓁蓁和楚楚,茶点,洗漱,继之是佳看美酒,水陆并呈。一家人员不多,仅仅是三老四少,七人团聚欢饮。
  浮沉岛主似从未有今日快乐过,只见她笑口常开,看看女儿又看看她女儿的意中人,接着呵呵慈笑。
  “妈,我不吃啦。”
  “噫,你不是饿坏啦?”
  浮沉岛主笑着说,继而又说道:“你是想陪晴哥哥参观我们的家啊?”
  “格格,晴哥哥说他最喜欢我们岛上的生活啊。”
  海姑婆接笑道:“公子既喜欢,宝宝就陪着玩玩罢,天时不早了。”
  文晴光起立道:“晚辈正想欣赏一番,请恕未终逃席了。”
  浮沉岛主含笑道:“晴光,快跟琼儿去玩,我家里你只管随便,太拘束反而不好。”
  “晴哥哥,你真是,讲什么客气,快跟我来。喂,阿蓁,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我今晚同妈妈睡,那房间收拾给文公子睡。阿楚准备莲子汤,我们回来要喝呀。”
  晚霞满天,海风送来阵阵的花香,文晴光想起一事,大惊道:“琼儿,我的老仆和张大哥呢?”
  “呀,妈高兴得忘了说啦,你等在这里,我问问就来……”
  她话还未完,只见蓁蓁飞奔而到,远远就叫道:“小姐,主母刚才忘了将一封信给公子。”
  文晴光上前接下一看,见封皮写道:“小主安启。”
  文晴光一认书法即识出是孑孓公手笔,拆开一看,上书:“小主,老奴蒙蔺小姐拯救来岛,多蒙全岛居民百般优待,此生铭感不尽。近有一异僧来岛,说有重要消息需老汉赶往大陆待办,异僧是老奴素识,其言定无虚假,临行携三篙同往,见字请勿悬念……”
  “异僧?素识?”
  文晴光看罢不懂,忖道:“其中定有内情。唉,孑老爹为啥不说异僧是谁呢?”
  蔺露琼见他面现怅惘、疑虑之色,偏头看看信上道:“晴哥哥,我想……啊!对哪,我们不是在寒龙谷也见着个破衲高僧嘛?”
  文晴光没有表示,蓁蓁忽然道:“小组,你说什么破衲高僧?是啊,铁公公也说过,那和尚是穿破衣服呀。嗯,还听叫什么‘万里僧’无戒和尚啊。”
  文晴光呼口气道:“那就对了.是他来接孑老爹就没有危险了,但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呢?”
  蔺露琼示意蓁蓁回去后道:“晴哥哥,既然没有危险就行了,什么事将来定能知道的,你放心罢。”
  文晴光知道想也想不出名堂来,点头道:“我短时间也要回大陆探探江湖消息,这时不管他也罢。”
  蔺露琼幽幽的道:“晴哥哥,你再上大陆时,带不带我去呀?”
  文晴光见她戚然于面,亲她一下道:“只要你妈放心,我当然带你的。”
  蔺露琼娟然笑啦,甜甜亲他一嘴道:“妈一定放心的。晴哥哥,水晶宫的宝物被那些老头子和海鬼得去了,我们要去向他们夺出来。”
  “哈哈,你这大姑娘动不动就要抢别人的东西,竟比我刚出道时更凶啊,你妈不是也得了一把青龙剑嘛。”
  “不嘛,我们跑趟空不甘愿啊。”
  二人说着走着,不觉行至一个大树下。
  蔺露琼笑着道:“我们在这树下躺着看晚霞好嘛?”
  文晴光四顾无人,轻轻抱她躺下道:“岛上风景真美,琼儿,已往你还说寂寞哩。”
  “格格,现在有你就好啦,已往在这树下也躺过,嗯,好像没有……格格……”
  文晴光忽然问道:“琼儿,你妈为什么人称玉女四世,你又叫玉女五世,难道……”
  蔺露琼知他碍难启齿,不觉轻笑道:“傻哥哥,这是传统名称呀。我浮沉岛传统习惯是以女人为主,上三代虽有男子,但不能继承,十年前,我妈想将这习惯打破,但因我爸仙去太早而放弃了,将来在我手里一定要改正过来。晴哥哥,你……”
  她羞答答的说不下去了。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我什么?怎么不说啦?”
  “不来了,你坏。”
  文晴光捧着她乱亲一通,哈哈笑道:“我坏我坏,你什么人不找,找到我这坏人……哈哈……”
  “格格,天下只有这个最坏的人啊。”
  蔺露琼像蛇一样将他缠着娇笑不已。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将二人惊开了拥抱,文晴光起立下望,笑道:“楚楚来了,这丫头和蓁蓁长得一样漂亮。”
  “格格,将来都是你的。”
  文晴光张口想说,不料被楚楚如飞赶到而噤声。
  蔺露琼瞟他一眼。“主母请公子和小姐回去啊,听说有事要商量。”
  文晴光领前行道:“刚才有巡逻船回报些什么我没听明白。”
  楚楚边答边替蔺露琼拍掉身上的草屑。
  蔺露琼见她朝自己做鬼脸,即捏拳轻打一下道:“坏东西……”
  又轻轻的在她身边道:“将来你也免不了……格格……”
  楚楚一听,又羞又喜,拔腿如飞而去。
  文晴光没有注意,忽见楚楚绕道飞奔,大异道:“她跑得那么急于吗?真有急事啦?”
  “格格……”
  蔺露琼神秘的喜笑不已道:“她伯坏人亲她啊!”
  二人并肩走进客厅,只见浮沉岛主正含笑坐待,两旁陪有铁笛公公和海姑婆,这时老夫妻都起立让座。
  文晴光拱拱手坐下道:“前辈有何指示?”
  浮沉岛主含笑答道:“晴光.老身刚才听巡逻船回报说,死海的鲨鱼和鲸鱼连一条都没有发现了,远望死海环礁也不见人影,这现象已往是没有的。据铁公公说,他们定有何紧急行动啦。你的判断向来不差分毫,说说看,这现象原因何在呢?”
  文晴光看了众人一眼,一沉思,答道:“晚辈承蒙下问,不知真能想的对不。前辈请先说说所得水晶宫之剑暨剑笈的前因后果;然后告诉晚辈,有关‘青龙神剑’的功用可否?”
  众人不知他为什么离题他问;浮沉岛主含笑道:“前因后果大致与老身留字不差,只有青龙神剑,你自己一看便知道了,我叫蓁蓁拿来就是。”
  文晴光摇手道:“晚辈无须要看,你老只说该剑的功能较死海之神的孽龙剑如何?剑笈发自然是跟着宝剑性能创的,这点也就不必说了。”
  浮沉岛主一听大有道理,笑道:“青龙神剑的功用,在剑笈上有详确的说明,不惟能克孽龙,并且还能克琼儿身上的十二金鱼剑。据青龙剑笈指出;孽龙剑和金鱼剑都非正派之物,和其他四龙剑且有生克之玄妙,老身想特此剑送与你,不知你的意思怎么样?”
  文晴光起立拱手道:“谢谢前辈雅意,晚辈不是不知抬举,既知金鱼剑不敌五龙剑,最好叫琼妹妹赶紧练,只要她有安全,晚辈才能放心。”
  一停又道:“据五龙剑的功用判断,现晚辈有儿分把握说死海之神已经迁往他处了。”
  蔺露琼跳起道:“管他死海之神哪里去,不说这个,你没有宝剑防身我不答应,青龙剑一定给你练。”
  浮沉岛主微笑不语,铁氏夫妇莞尔看着两小推让。
  文晴光笑笑道:“琼儿忘了我的话啦,这里没有外人,不怕见笑,我如不凭自己所有去活捉死海之神,那我宁愿苦练终身也不得接受援助。这不是我不通人情,原因是当年到处求师学艺受多了痛苦,我曾经发愿要自食其力达成志愿,现在你清楚了罢?”
  浮沉岛主见他说话坚决果断,不禁暗暗点头,笑着道:“老身忘了你过去的遭遇。男子汉应该不求于他人的赐予。晴光,老身非常钦佩你,青龙剑只好照你的意思给琼儿练了,琼儿也不必拗哥哥。”
  蔺露琼叹门气道:“他没有一把好剑啊!”
  文晴光激动的道:“琼儿,好剑还有,只怕更强哩,现在事实不明,恕我暂时保留不说。”
  稍沉续道:“死海之神隐藏他处,我猜一定不假了。如想证明事实,我想亲自探探死海。”
  铁笛公公起立道:“公子不必自去,让老朽驾船一探使知分晓。”
  浮沉岛主点头道:“请公公去趟也好。晴光,死海之神为什么要迁移隐退呢?”
  文晴光笑答道:“五龙剑一定能穿透龙鳞甲,现有四把落入敌人之手,怎不叫他心寒呢,这是一;其次是,他得了黑龙剑亦必须找一极隐秘之地赶紧练成,否则难免遭人攻击。
  以晚辈来说,目前就要追踪他。”
  铁笛公公听完动身,边行边高坚拇指道:“公子所说大有道理,老朽少陪,看死海还留下什么人物没有。”
  蔺露琼叫道:“妈,晴哥哥要我练青龙剑不知要练多久啊?”
  浮沉岛主一想道:“据秘发上所载剑招只有二式,但每式的变化太多了,凭你恐怕要三个月哩。”
  “哎呀,那我不练。”
  “琼儿,为什么又不练啦?”
  “晴哥哥就要上大陆追踪去了,我也要去。”
  文晴光笑接道:“只伯你练好了我还没动身哩。放心,我一定等着你,这样可以了吧?”
  “格格,只要你一句话,我今夜就开始好啦。”
  浮沉励主见女儿只要文晴光随便说句话就能深信不疑,不禁暗道:“琼儿可入了迷啦。
  唉,晴光一定从无戏言,否则哪能这样放心!”
  忖笑道:“你带蓁蓁去打扫练功室罢,妈附带教你‘钧天神曲’最后一章。”
  蔺露琼向文晴光摆摆手道:“晴哥哥,我不出来吃饭啦。妈,你快来指点啊,提前一时早一时。”
  说着飞奔进入一房,文晴光微笑点头相送道:“琼儿只专心练。”
  浮沉岛主含笑道:“晴光,琼儿跟着你老身真放心。”
  楚楚送上酒饭,海姑婆婆接下摆好道:“公子,宝宝和蓁蓁在后面吃去了,我们不要等了。”
  文晴光笑道:“铁笛公公不知要多久才能回转?最好等着一道吃吧?”
  “晴光,不要等,我们先吃。”
  浮沉岛主说着亲自斟酒。
  文晴光饭罢,见楚楚收拾去后轻声道:“晚辈想趁此深夜再探水晶宫,请两位前辈千万别使琼儿知道了,否则她不肯练功啦。”
  浮沉岛主大惊道:“水晶宫可能已发动禁了,晴光不要去冒险。”
  文晴光摇头道:“晚辈自知谨慎,这次去的目的,第一是判断死海之神已藏身水晶宫去了,甚至三狗也有再去的可能,在水底不是晚辈自信心太重,凭此海之神和三狗已奈何不得了,加上神鳌珠光定能不受禁制所阻,这些请前辈大可放心。”
  浮沉岛主知他心意已决,郑重道:“你既要去,希一切小心为上,如不能入洞口,千万不可勉强。”
  文晴光点头道:“晚辈遵命就是。如今晚不回,那就已进入宫中,设若时间过久,也请不必悬念。”
  说完拱手转身。
  浮沉岛主和海姑婆婆亲自送至海边。
  文晴光回头摇手道:“两位前辈请回。”
  说着已纵身投入海中而去。
  海姑婆叹一声道:“岛主,你这未来的女婿真是一个奇男子,本岛定在他手下光大发扬可期了。”
  浮沉岛主微笑点头。
  且说文晴光走至洞口时,立即发出强烈银光,在银光照射下,只见洞内似有什么红色气体闪动不停,但在银光威力内那气体连一点都没有,沉思之下豁然明白道:“这洞属于南方,南方丙丁属火,其色赤,那气体定是禁制发动的五行之火,火见了银光刚好是其克制之物。哈哈,没事了,我可放心而入啦。”
  他聪明绝顶,所猜一点不错,其走经之处,洞内红色气体立退无遗,前途全无阻滞,惟其越走而前面红色气体越浓,渐渐银光外似被整个烈火包围。
  文晴光暗忖道:“五行禁制可能是刚才发动开始,现在全部加厉了,这威势,如没有银光护体,相信谁也挡不住这种真火煅炼。”
  行走之间,知道进宫已不远了,稍停忖道:“浮沉岛在南,死海环礁在东,这水晶宫所处之位一定落在与浮沉、死海的正三角之地,将来定要到宫外海底看看是何现象。”
  想罢又向前行,未几到达七彩大门之前,举目一看,怪,大门竟能自动关闭了,用手推推,全无反应。
  文晴光不觉一惊,暗想:“不是宫中有人就是禁制发动的妙用,也许里面有人而被禁制关闭在内。”
  他注目门之四周详察,欲求找出一点开启机纽之类,但是大失所望,连一丝形迹都没有。
  文晴光沉吟久之想道:“以前进去,这门全无什么门栓之类的东西发现,目前的关闭,可能完全是禁制作用,要想开启,除了破禁不可。”
  沉吟又忖道:“火行禁制既惧银光,待我将银光集中射它一下看看。”
  心念一动,银光运了四成于右掌,伸手劲射而出,整个大门被其银光全部笼罩无余。
  瞬息之间,奇事出现,只见大门一接银光,门上倏忽闪出一层红影。
  文晴光一见就知生效,右掌依然照射,左手顺伸一推,岂知很轻意的就将大门推开三尺余宽,不加犹豫,立即挤身而入,待他收起银光时,回顾门又依然关闭如故。
  他明白其中妙用,虽见亦不讶异,立即顺走廊谨慎探索前进。
  突然,他听到一阵哄闹之声大大传来,不禁陡然一震忖道:“确如我所预料,这哄闹声不是死海之神是谁。嗨,他正在和三狗老魔吵嘴哩。”
  顺着声音前进,揣摸是在青龙殿发出,在走廊上立即停步侧耳,只听死海之神厉声道:
  “路奴,本神没有时间多说废话,最后提出三点命令,第一你兄弟还是归附本神效力,立即回去整理玉皇宫,吸收各派武林人物,向各派采取个个击破手段;第二速将赤龙剑缴出,以备本神加紧练功之用;最后一点是趁中原各老鬼所得两把宝剑尚未开始隐秘之时火速夺交本神,除此别无他途可走。”
  “巴丹色,论辈份路某兄弟与三世相等,当年依附死海之初并无什么条件,惟诺言现已届满,你刚才这三点没有一点能使我兄弟接受的必要,讲得拢双方联手对付异己,否则各走各道.如想用压力,嘿嘿,我兄弟三人现已有超出你的力量;水晶宫并无可寻,我们要走了。最后以忠言相告,水晶宫禁制只要持有五剑之人都可进来,你在此地练功已不适宜,还是另找秘密之地去罢。”
  “嘿嘿,路奴,你兄弟不从本神之命,那就走着瞧罢。”
  “嘿嘿!巴丹色,有手段尽可使出来,再见。”
  文晴光闻言将身一闪,立即射出满身银光,立将身形隐没银光之中。
  就在这时,忽见三个丑陋不堪的老人从正面走来,前行的一见银光射眼,只见他陟然刹住脚步道:“注意,水晶宫已起变化了。”
  第二人惊道:“大哥快回头,那白光射眼难睁,快走青龙殿撤退。”
  文晴光付道:“三狗功力确实高深,银光竟不能对他起多大作用,幸喜没有冒险露面,否则加上死海之神就难是敌手
  忖着之际,只见三狗如风转身退去,忖道:“我就将计就计冲去看看。”
  想着立即追前,瞬息已到青龙殿,只见前行一老人手持一把赤色红剑,领先就向七彩大门冲去,后面二老头一步不离的紧随而行,大门一遇赤剑芒尾,顷刻发出“钉钉”之声。
  未即启开三尺余宽,三狗转瞬已冲出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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