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兄弟溜出尽花谷,一路直往山区逃去,心想山区较为隐秘,要躲藏也容易得多,何况太行山也是山,连着山线奔逃,可省去不少迂回路程。
然而他却没想到早就被人盯上,在山区反而给敌人最佳跟踪环境。
及至二更天,奔驰将近百里,四人虽练得奇幻神功,脚程并不感觉累,然而肚子可就挨不了而咕噜乱叫。
郝宝看看地形,四面山峰高耸,罩上氤氲水气,沉静中隐带肃穆,心头隐隐现出不安,不知该不该停下来。
然而郝贝可难忍挨饿:“阿宝,从早上到现在,我都还没吃东西……先抓些野兔吃吃如何?反正现在身在山区,爹可能找不到…”
郝宝瞧着他,复瞧往奇女、幻女,两人先前那股闲情逸致早已消失殆尽,换上一副惶惑脸容,她俩也不知郝宝为何逃得那么快?其其中似也知道出事了,而显得十分不安。
郝宝见之则不忍,遂点头:“好吧!就算惹了麻烦.也不能饿死!阿贝你跟我去抓野食,奇女、幻女你们先躲起来。”
奇女、幻女茫然点头,一无江湖经验的她们,此时只有凭郝宝吩咐,除了惊惶,哪还有主意上心头”
郝宝四处瞧瞧,决心将两人藏在一处隐秘山岩缝隙中,然后才和郝贝去找寻食物。
他盘算过,如此分开两地,就算有人找上门,只要见不着两女,他仍可应付,至少拖它一些时间没问题。
凭两人身手,抓些飞禽走兽并非大问题,只花半刻钟,两人已抓了一只野兔、两只雄鸡,胡乱拔毛就上火烤烧。
烤烧位置在山谷小溪处,离奇幻女藏身处仍有一段距离,最重要该是山谷中烤烧可以避免火光外泄。
火花生的甚猛,不到两刻钟,已熟得差不多,郝宝方庆幸能过关,正想扑灭火种之际。
忽而传出一声:“人在这里!”
咻然几响,已出现各自不同衣衫,却全部蒙着脸的蒙面人,为数九、十名左右,各自带着兵刃围向宝贝兄弟。
“困住他们。别让他们脱逃了!”
黑暗中也不知谁发的命令,蒙面人个个盛气凌人逼了过来。
郝宝暗道一声苦也,其势不变,突然伸手拨向火热火堆。狠猛地洒向那群蒙面人,划出一道透红扇形火花;甚为漂亮。
蒙面人不知郝宝出此奇招,深怕火花沾身被烧伤.纷纷逼退数步。
宝贝冷笑:“既然来了,何必蒙着脸?我不必看也知道你们全是假借正义之士,专做土匪行径的混蛋!”
一人冷喝:“奇幻宫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不必多说,先宰了他们再说!”
话方说出。已有两把长剑攻向宝贝兄弟,出招就是杀气逼人,剑光走偏含带阴狠,分明是想置人于死。
郝宝冷笑:“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能欺负人,灞桥郝家也不是省油灯!”
只见寒光逼来,直指身上七处要穴,郝宝镇定如初,他不知对方功力如何,为了自卫,也是倾力而出,灵邪宝刃化作一道银轮,像要揪动天地灵力,霎时将对方长剑卷入游涡之中,宛若一直旋之不尽的洪流,奔腾不息。
只见银光方送向那两道剑光,忽听得唉呀一声,那两人长剑已脱手,手腕还挂了彩,鲜血流染整只手。
乍见血迹,有人喝道:“妖孽凶性大发了,快收拾他们!”
众人一方面不甘受创,另一方面为了自保,霎时绝招尽出,全然攻向宝贝兄弟,一时间也将两人迫得连连敌退。
郝宝从他们武功路子察知这些人不少是九大门派门徒,功力更属一流,并不容易对付,尤其是这批人之后,是否另外有人随时会再赶来?答案是肯定的。
分神之际,一把长刀刺来,郝宝挥刀即砍,锵然一响,长刀断落,刀尖却弹划伤郝宝左肩,疼痛钻心。
郝宝不禁大怒:“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一人冷笑:“赶尽杀绝!哈哈哈……”
一人狂笑:“铲除妖孽!”
郝宝叱吼:“妈的!不杀你们,你们以为我怕了是不是?”
喝地暴此,再也顾不得对方,爷爷所授“大杀四方”已展开来,登时满天剑光,劈、砍、扫、挂,逼得蒙面人穷于应付。
“阿贝,砍啦!”
郝宝但见对方不留情,拖下去只有自己吃亏,乃通知郝贝齐下杀手,深藏不用的奇幻步法此时也展开,与阿贝东飘西蹿,游闪于刀刃下,化作团团银网,在黑夜中宛若一轮明月。
只见得明月银光往地面猛缩,唉叫声立即传出,紧接着叮叮当当,蒙面人兵器到处飞蹿,人也东倒西歪散落四处,除了传出几声呻吟外,早就不能动弹,冷风吹过,血腥为之扑鼻。
宝贝兄弟身上也溅了不少血斑,郝贝更是瞧着血红双手发呆:“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郝宝心神一凛,拍醒他,说道:“他们没死,只是受伤,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他们没死?”
“嗯,就算死了也怪不得我们,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
顾不了再整理衣衫,拉着郝贝,直奔山峰,方行数步?又想到食物,乃转回捡起烤熟兔子,才再快步掠回山峰岩缝。
奇女、幻女早就心惊肉跳,忽见宝贝兄弟染血而回,张口就想哭,然而一张嘴,郝宝已把兔肉撕下两腿塞给她俩,急道:“我们没事,快走,敌人马上就来!”
由不得奇女、幻女选择哭是不哭,郝宝已把两人拖着走,眨眼遁入山林。
夜风徐徐,凄清中隐带萧瑟。
尤其是血腥味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林中又奔来一玄衣和尚,他正是受戒一月的苦竹。
虽是受戒一月,他却提早三天出关,这三天就是他计划抢其先机的做法。
接连三天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他先命手下戒明赴郝家打探情况。从飞鸽传书得知奇女、幻女并不在郝家,乃赶在半途和戒明会合,问清原因后,又拟定了另一计划,找来十位高手,先行捉拿郝宝一行,然后……
他很快找到打斗位置,也见着散落四处的残兵败将,他忽然笑得奸邪,近月的受戒使他瘦了不少,却使他显得更加暴戾。
他冷笑:“郝家武功果然厉害,竟然能打败各派高手联手,可惜碰上了我!嘿嘿……”
冷笑中,他开始审视尸体,有些仍在呻吟待救者,他并未理会,却注意他们所受伤口。
“这小于下手分寸丝毫不差,十个全部活着?!显然功力不差他爹,要是再多些时间,必成为心腹大患,不得不除……”
此时重伤者已有人张开眼睛无助地瞧向苦竹,呻吟道:“救我……”
苦竹笑的邪样:“是该救你……”
欺身向前,忽然伸手再戳其创伤,戳得那人翻白眼:“你?!你…”话未说完已咽了气,两眼仍睁得圆大,死不醒目。
苦竹并末停手,一口气连戳九人,十条人命眨眼全丧失他手中。
他却一丝悲怅也没有,反而显得得意:“若要成事,牺牲一些人在所难免,诸位安息吧!老衲会替你们要回这笔债!”
说到后来忽然哈哈邪笑:“如此一来,我看奇幻宫将要如何化解这场恩怨,哼!旧仇加新恨,让你永世不能翻身:”
原来苦竹刻意安排,就是想制造奇幻宫与各派更大仇怨,使得双方永远水火不容,如此他才能更具煽惑力地煽动各派力量,也可间接由此逼迫苦莲下台,以接手掌门之职位,其心机之沉、用心之毒,实属少见。
笑够了,他才拿出信号箭,射向空中,霎时啸声震天,响彻出谷。
不多时.已有大匹人马赶来,声势之力,恐怕已是武林一半精英以上,分别有武当掌门空阳真人、华山掌门钟月如、峨嵋掌门送佛师太,以及其他各派高手。
苦竹见及众人来到,立即迎向前头,叹声佛号:“各位来晚了,妖孽已然大开杀戒了!”
凄叹中,伸手指向山谷。
众人掠往山谷,见着十具尸体个个嗔目瞪眼,咬牙切齿,更是愤恨填膺。
峨嵋掌门察视一名伤者,大为震怒:“他们全死在无还手余地之后,妖孽已丧心病狂。”
武当掌门空阳真人道:“二十年前奇幻宫如此惨无人道,二十年后仍是蛮无人性。又岂能容她们存在?”
众人同仇忾,恨得咬牙切齿。
苦竹瞧在眼里,心知诡计奏效;该进行下一步了。
他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诸位请节哀.倒是妖孽,不能放过他们,瞧这炭火未熄,他们可能尚未走远。”
空阳真人立即定夺:“留下几名照顾尸体.并运回各派,其他跟我去追人。”
众人全无异议,各派有伤亡者皆自行派人处理,其他全跟着空阳真人,在苦竹领路之下追向郝宝一行。
时光如梭,眨眼东方已吐白。
逃在山区的郝宝暗自叫苦,要是天一亮。想逃可就难了,当机立断.他想找个隐秘地方,先躲过白天再说。
他很快又找了一处藏身地,那是一棵处于大片森林的巨树,树干大如圆桌,树心早巳腐蚀而形成中空,躲在里边只要不出声,自不易让人发觉。
四人很快钻躲树心,虽不宽敞,也足够他们蹲坐,还好出入口不在树根,而是在半腰一处本是分枝现已腐脱的小洞口,所以躲在根底仍不怕外界一眼看穿。
四人屏息而坐,也借此稍作休息,他们皆暗自祈祷能逃过此劫。
不知过了多久,郝宝已闻及细碎脚步声渐渐逼近,郝贝及奇女、幻女也被惊醒,四人心跳如鼓,郝宝已做出要他们别慌乱的手势;在静默中等待危机脱离。
脚步声渐渐加大,也夹杂着说话声:“你们搜左边,你搜右边,别放过一草一木……”
人声杂乱,已可感觉从巨树身侧行擦而过,郝宝四人早已满头大汗。
时间似乎难熬,汗水不停滴落,脚步声愈来愈多,比郝宝估计的还多,他实想不透为何对方如此快就能调动大批人马前来?莫非早有计划?若真如此,情况比想象的可能更糟糕。
方自揣测中,或许是大批人马追赶,亦或是此树心本就被狸鼠做了窝,突然有只狸鼠仓皇跳入洞中,直落根部,正巧跌在奇女、幻女身上,宝贝兄弟还好,奇女和幻女哪见过这怪物,又被沾了身,吓得尖叫、挣扎。
郝宝见状不妙,立即扑身掩压两人嘴巴,及时将她封住,叫声才未迸出。
狸鼠哪知树心还躲有人,吓得复往洞外逃窜,已引起外边一阵骚动。
有人说道:“这家伙看是吓破胆,蒙了眼,躲入洞中又跳出来,简直找死!”
紧接着传来狸鼠吱吱唉叫声,然后渐渐咽了气,想必已被戳杀。
郝宝他们哪敢再乱动?就连心跳声也压得紧紧,免得泄露了行踪。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已渐渐稀疏,以至于完全消失。
郝宝此时才嘘口气:“要命!”想来危机已解除大半,方自挽袖擦擦汗水。
奇女、幻女惊魂甫定,为方才事感到歉意,奇女道:“阿宝哥,我不是故意的……”
郝宝马上又伸手制止她说话,含笑道:“我知道,天还未黑,我们还得等一阵子。”
奇女、幻女闻言,已想及危机未除,也不敢再多言,歉意转为泪水,泄流不止。
郝宝安慰道:“没有关系,事情马上就会过去,我们都会平安无事。”
奇女、幻女哭得更凄心,不知不觉已睡在郝宝怀中,待她惊醒时,郝宝已含笑对着两人说道:“醒了吗?我们该走了。”
奇女及幻女哭过、也睡过了,心情好多了,遂点点头,也不知该如何进行。
郝宝则安慰地再拍拍两人肩头:“放心,天大的事有宫主替你们顶着,我们走吧!”
不敢再耽搁,他已先行掠高,爬出树洞,了望四周无人,才要郝贝、奇女及幻女慢慢溜出洞外。
眼看天际,又是另一夜晚开始,今夜弦月显得特别清冷。
四人机伶伶打了个冷颤,郝宝选个东南山区方向,带着三人已往山区奔去。
谁知方行数十丈,忽闻得一声“围上来”
霎时千百条人影蜂拥而出。
郝宝急道:“不好,有埋伏!快往西!”
顾不得多想,领着三人复往西边逃去。
然而遭遇仍是一样,西边也涌出无尽人潮,硬将四人逼退。
郝宝想再回头已是不可能,四处早已围满人潮,无处可逃,两人只好抽出兵刃将奇女与幻女围居中央,以敌对人群。
苦竹冷笑声已传来:“任你如何狡猾,也逃不过上天法眼,还不快束手就缚!”
郝宝转向发声处,赫然见着苦竹,及一些状似首脑之人群,他也冷笑:“原来是你,我早该料到。”
苦竹冷笑:“是我非我都无关紧要,可惜奇幻宫妖孽非杀不可!”
郝宝冷笑:“谁又是奇幻宫门徒?你想乱栽赃?”
苦竹哈哈大笑:“就算你不是奇幻宫的人,今夜也难逃一死,你手段残忍,连杀十条人命,这笔帐岂能便宜你了,何况你;们又是奇幻宫妖孽!”
郝宝斥道:“他们想杀我,难道我不能自卫?再说我只是将他们放倒,哪有杀死他们?”
峨媚送佛师太已喝道:“十条人命摆在眼前,岂容你狡赖先拿下再说!”
佛尘一扫已先出手,凌空罩向郝宝,众人见她出手,也纷动手逼近。
郝宝哈哈大笑:“什么正派人土?全是脓包,阿贝拼了!我就不信你们邪还是我邪!”
灵邪宝刃似已通灵,化作一条银龙,吞天掠地,翻江捣海锐不可挡地涌扑向来袭众人。
郝贝也豁了出去,无声剑法使得水泄不通,宛若铜墙铁壁攻之不破,据守为攻,因为他必须保护奇女和幻女,让郝宝无后顾之忧。
郝宝果然了得,仗着灵邪宝刃无坚不摧,腾空掠扑,一口气将送佛师太拂尘长须斩个精光,送佛师太哪知一个照面就被斩去拂须,方自惊慌之际,郝宝凌空扑至,宝刃落如雨点,迫得师太节节跌退,拂尘柄方送出去,就如爆米花被砍个稀烂;吓得她脸色铁青呆立当场。
郝宝哈哈大笑:“杀啊!有本事来啊!谁又怕了谁?”
再砍数刀,早将师太衣衫切个稀烂。郝宝其势未竭,复又扑向掌门一群,宝刃挥砍;挡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杀得众人心惊胆颤,世间何来如此神勇霸道之人?!只一个照面,掌门人群被迫退两三丈远,面子哪还挂得住?
幸好他们全是江湖老手,在失去先机之余,干脆再次掠退,以缓和郝宝攻势,然而能掠走者也只两三人,其他人全部卷入郝宝游涡之中。
尤其是苦竹,一路挨打到底,架裟不知被削去多少,变得破破烂烂,碎片满天飞,他已急叫:”决攻向妖女,先挟持她们!”
危乱之际,乍闻喊话,自有一窝蜂盲目人群攻向郝贝,郝贝对敌经验自不及郝宝,乍见人群围攻,虽是拚命,然而带着奇女、幻女,未免捉襟见肘,已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郝宝心知弟弟罩不住,怒意更甚:“你们这些人渣,难道怕我不敢杀人?啊”
喝吼中,灵邪宝刃已脱手飞出,宛若一道光轮,在那墨夜空中幻化亮丽银虹,旋飞回绕于宇宙间,仪是阎王索命利刀。
只见银虹刷飞而过,罩向郝贝的人群纷纷唉叫滚地,手脚肩背不知挨了多少刀,鲜血涌射而出,腥味扑鼻。
未受伤者眼见银光锐不可当,哪还敢大露背面空门地去斗郝贝,皆转攻为守,郝贝也因而得以喘息。
郝宝一招得手,大喝:“阿贝快走”
凌空推掌,是气逼退三人,再次旋身想接回灵邪宝刃。
苦竹但觉郝宝若有宝刃在手,简直如凶神恶煞,立即喝道:“快阻止他,打下那把刀!”
难得拼命的他,此刻也使出浑身解数,左手摔碑手,右手降魔剑,直刺郝宝。
其他诸人有的猛射兵器打向灵邪宝刃,有的齐攻郝宝,全死挤活缠。
郝宝人在空中,变换身形不易,眼看对方奇招尽出,心知无注全身而退,暗道一声苦也。猛运真气布向胸口,想借奇幻神功飘向高空以减少伤害,纵是如此,他仍飘得不高.因为他还想抓回灵邪宝刃。
双方交会一刹那,郝宝已挨了两掌,倒翻而起,宝刃又打偏,不得不逼身欺向宝刃,就在此时又有数把利器刺来,刷两声,郝宝左背、左大腿各自挨了一记,鲜血直冒。
空阳真人为之心惊,他自认这剑刺向他背部,就算不死也能刺中灵台穴而叫他瘫摔于地,岂知一剑刺出,好像刺在纸上,不着一点力道,这和二十年前奇幻魔女那一战岂不一样?
他惊心直叫:“这真是奇幻魔功?!”
他攻势已停,苦竹可未停,眼见郝宝身形偏飞而来,正好在自己上空,只要来个一柱擎天,自能刺穿他胸口,登时冷笑:“你死定了!”
利剑快逾闪电刺出,郝宝但觉胸腹寒气袭人,想避开又因换势方竭,新力未生,避无可避。
眼看就要被戳穿胸口,看在奇女与幻女眼中,哪还顾得郝宝千交代万交代嘱咐不得用及奇幻神功?两人同时尖叫:“阿宝哥”
奇幻步法同时展开,宛似仙女,踏着彩虹梯子,凌空蹿向郝宝想救人。
其实郝宝虽身处困境,他亦有所计划,眼看两女撞来,心知要糟,赶忙以吸字诀吸抓宝刃,回手砍向苦竹利剑,锵然一响.利剑已被砍断。
苦竹怔愕,仍不死心,所剩半截利剑仍射向郝宝胸腹,岂知奇女与幻女同时掠至顶着郝宝像要登天般直蹿高空,连所射利剑都追不及。
苦竹大骇:“妖法,妖法,他们果然是奇幻宫妖孽。”
送佛师太更是惊慌:“这分明是奇幻魔法,妖孽重现江湖,快杀了他们”
群众为之骚动.有的退缩。有的却倾全力追向郝宝一行,想消灭所谓的武林公敌,奇幻宫妖孽。
可怜郝宝为隐瞒奇幻女身份不遗余力,此时却已前功尽弃?眼看地面刀光闪闪,万头攒动,该如何是好?
就在干钧一发之际
摹然数道声传来:“住手”
音方啸起,数道劲风疾掠而至,分别从四面八方罩向人群,劲风又快又急,根本让人无暇思考是敌是友,只觉劲风扫至,又传来女人冷嘲笑声:“真正奇幻宫的人在此,人是我们杀的!”
声音尖锐刺耳,震得群众两耳生疼,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得那发出女人声音的紫衣蒙面人一行数名,分别打出暗器逼落不少兵刃,其势未竭,全射往高空的郝宝及奇女和幻女。
那蒙面女子又是一阵冷笑,暗器相准难打向苦竹,冷笑道:“老秃驴,我才是奇幻宫的人,他们根本不是(指郝宝及奇幻女),专找小孩晦气,算什么名门正派!”
暗器发处,逼得苦竹及几名掌门忙脚乱,那蒙面女子已反冲郝宝,与其他几名蒙面女子共同发掌,将郝宝及奇幻女送出十数丈,脱出了刀剑包围中。
事出突然,全场一片惊愕,时光宛似停顿,众人目光全被这几名蒙面女子给吸去,心念同时幻起一问题莫非她们才是真的奇幻宫的人?!
蒙面女子冷笑数声,见及郝宝及奇幻女已脱险境,似有引开群众,遂又冷笑:“新仇旧恨,奇幻宫通通算上,找小孩顶罪,这算什么?”
话声中又反扑群众,逼得他们掠惶乱撞。
苦竹哪甘计划失败,急乱中咆哮:“全是奇幻宫妖孽,一也别让他们走脱,快拿下他们”自己一马当先就扑向蒙女子。
有人带头,其余群众胆子也镇定不少,纷纷复往蒙面女罩去,声势又起。
然而蒙面女子似不想恋战,只虏晃一招,数人同时倒掠而退,撂下话来/奇幻宫的帐以后有得算;但不是现在!”
话末说完,她们似乎全用上了奇幻神功,琳然一声,飞得老远,眨眼即将消失。
眼看她们就快走脱,苦竹怒火就要焚心,喝吼:“别让她们逃了,还不快追”自己想追,却再也见不着对方影子,更是大吼:“你逃?看你能逃到哪里?有胆别逃—二”再追几步,无从追起。怒火实是难熬目光,忽又落向郝宝奇幻女,已扑向前,怒喝道:“宰了他们,全是奇幻宫妖孽—-”
随着他,也有数名怒气攻心的人往前扑。
然而郝宝却呆楞楞地站在那里。目光死盯着蒙面女子消失的地方。他满是疑惑和惊诧,奇幻女明明说过奇幻宫只剩下她们两人.怎会突然问又冒出那么多门徒?她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想不通,所以呆楞着。奇幻女心思较纯真,并未想及此事,只要能救及郝宝平安脱困,两人已心满意足。忽又见群众扑来.两人不知所措已尖叫:“阿宝哥快走,他们又来了:”
拉着郝宝,准备掠往左侧山林。
苦竹志在必得,哪能让人走脱,早有防范地掠往左佣前头。封去三人退路,哈哈冷笑: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未落,出手就是杀招地劈向奇幻女,已失去出家人应有的仁慈心性。
此时又有数条人影掠来,罩向苫竹,并喝声:“苦竹住手!”
人影一闪,苦莲已然封住苫竹攻势,凛然立于该地,并示意其他群众不得再次攻前。
另有人影掠往郝宝,来者正是郝大及郝运。
其实郝大、郝运及苦莲赶来此地时,正和蒙面女子不约而同赶至,只是当时他们三人也为奇幻女的人复出而被吸引,各自猜想蒙面人来历,及至她们消失,苦竹又再次攻向郝宝等人,他们方自惊醒,心知事情未了,马上出手阻拦。
郝大但见孙子平安无事,方寸始定:“好险,及时赶到,否则郝家传宗接代可就有问题了。”
苦竹哪知掌门师兄会赶来,哪甘心计划就要落空,冷森道:“师兄难道还想助纣为虐?
你还想与武林为敌,掩饰奇幻宫的人?”
苦莲深深施个佛号,却不知如何回答。毕竞他曾经保证郝宝与奇幻宫无关,而此时郝宝与奇幻女所作所为似乎很难脱除嫌疑。
苦竹见他难以自处的表情,心知他已自觉理屈,遂再逼言:“掌门师兄请让开,妖孽留他不得!”
送佛师太一身狼狈,想及郝宝斩去,她拂尘的糗事,她就恨意难消,怒喝:“对,妖孽留他不得,苦莲掌门请让开!”
她向前逼近一步,迎得群众情绪而大喝:“妖孽留不得。”
郝大听得刺耳得很,登时反喝:“谁敢说我孙子是妖孽?给俺站出来!”
十全老人数十年前即已叱诧武林,一身功夫自不在话下,尤其辈分之尊,恐怕在场者无人可比,这声叱喝倒也将群众给震住,也把郝宝给震醒了。
郝宝自言苦笑:“奶奶的!这是什么世界,这么玄?本宫主还没收门徒就有人自愿加入了?”
郝运一职闷气可憋了老半天,自郝宝逃跑,还耍了孙雪儿那一招,他就有心要儿子好看,可惜此时此地不容得他发作,只好闷斥:“你还笑得出来?还不快给我把伤口堵起来?”
郝宝见及爷爷、父亲全到了,危机去了大半,但触及父亲眼神,暗自叫苦,这不就是另;个更大的危机?自己得好好应付,否则将会死得很惨。
郝运见他眼神乱闪,再次叱喝:“你想死了不成?还不快治伤?”
郝宝醒醒脑,干笑一声:“爹还是关心我的,会叫我治伤。”
伸手摸向左腿、左背,鲜血仍流,伤的不轻。奇幻女也欺身筹备替他裹伤。
郝运冷眼直瞪:“谁关心你?我是要把你的伤治好后,才有更多时间去修理你!”
郝宝干笑:“孩儿最喜欢让您修理了。”
郝运冷笑:“最好是如此!”
话声方落,苦竹喧嚣声又起:“不管是谁,只要是奇幻宫门徒就是武林公敌!”他似乎已豁出去,声音说的尖硬刺耳。
郝大冷眼道:“这么说郝家现在是武林公敌了?”
苦竹冷笑:“不错。”
苦莲急喝:“师弟不得无礼!”
苦竹显得激动:“什么无礼!大家都看见了,那妖孽用的是奇幻魔功,孙子如此,爷爷也差不到哪儿去。”转向群众,故意煽言:“你们是不是都看见了?那妖孽用的是什么功夫?”
群众一阵喧叫,皆指言郝宝会魔功,情绪显得激动,苦竹已露出奸邪笑意。
送佛师太语声也转硬:“十全老前辈,念你江湖辈分尊贵,只要你深明大意,交出你孙子,而你又和奇幻宫无关,在下愿意放郝家一马。”
郝大突然哈哈怪笑:“真的如此吗?”
送佛师太点头:“贫尼以峨嵋派声誉保证。
郝大笑的有点儿正经了:“我自是无话可说,可是此事我不能做主。”
“老前辈您这是…”送佛师太不解。
郝大轻笑:“没什么,只是你得问问我孙子,他比我厉害,我老啦!;不中用啦郝宝此时已将伤口包扎差不多,精神起来,反问道:“老太婆,你要我干什么?我是男的,你们峨嵋派全是女的,这样不太好吧?”
送佛师太哪知一照面就吃了口舌之亏,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妖孽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利,饶不得你。”
群众有起哄者,趁机叫嚣不已。苦竹冷笑:“拿下妖孽,有话先宰了他再说!”
说话问更逼近数步,群众情绪又开始沸腾。
苦莲惊心阻挡,急道:“师弟不可……”
“何者不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他们不是奇幻宫门徒……”
“不是?那群众的眼睛都是瞎了?”
“师弟……”
“师兄让开,否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群众一阵激动,有人喝吼:“让开,谁要阻挡,全拿下他!”
“对,全拿下他”
群众刀剑齐动,即将蜂拥而上,现在郝宝是不是奇幻宫的人,他们倒不在乎,他们只想起混乱中能发泄先前被撂整的怨气。
眼看情势又吃紧,郝大、郝运已然运足功力,准备应战。苦莲则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郝宝可安心得很,见及群众骚动,忽然大喝:“叫什么?”
一声狮子吼只将群众震住。
郝宝这才慢条斯理道:“我脸上有写妖孽?你们竟然把我当妖孽?”
郝大狐疑道:“对啊!这是什么原因?”
苦竹厉叱::你用的是奇幻魔功,分明是奇幻宫妖孽,还想狡辩!
郝宝道:“谁跟你说我用的是奇幻魔功?难道郝家就无秘传功夫?”
苦竹斥道:“任谁都看得出那是奇幻魔功,使妖法在空中乱飞。”
郝宝道:“这么说,少林达摩祖师能御气飞行,他也是妖孽?”
此话有若闷棍,敲得苦竹一时无法应对,老脸一阵抽动。
郝大则呵呵直笑,孙子果然比爷爷厉害,让他去对付大堆人,自是省事多了。
他笑呵呵道:“不错,不错,达摩祖师能卸气飞行,我十全老人岂不能自创功夫?少林易筋经能让人脱胎换骨,我灞桥郝家岂无秘门功夫?…”
瞧向郝宝,祖孙俩笑的更逗人。
苦竹恼羞成怒,叱道:“就算郝家有秘门招,那两个妖女人的妖术从何而来?又叫奇幻女,分明就是奇幻宫的人。”
郝宝轻笑:“奇怪,她们叫奇幻女就一定和奇幻宫有关?那你法号苦竹,是斑竹子有关,还是跟猪有关?反正‘猪’跟‘竹’音差不多。苦竹、苦猪,呵呵!我看你是大笨猪,跟猪类完全有关,是四肢爬虫类吧?”
苦竹怒不可遏:“你敢”双掌暴涨,就想扑击。
郝宝比他更大声:“你没听见奇幻宫门徒说我们不是奇幻宫的人,也该看见真正奇幻宫的紫衣蒙面人?”
这话把众人心思引向方才现身那几名紫衣女子。这也是郝宝有侍无恐的原因。
他本以为身份是掩护不了,谁知半路杀出了另一堆奇幻宫门徒,一手将奇幻宫一切给揽了过去,暂且不谈她们是真是假,所为何来?聪明的郝宝早巳想妥藉口,应付苦竹一班人足足有余了。
郝宝声音提的更高:“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奇幻宫门徒,你们怎么不去追?”
苦竹老脸变化不定:“你休想以此藉口抽身……”
郝宝截口道:“说话客气些,蒙面女子讲的话可不只我一人听见,是我藉口,还是你在栽脏?”
婶大与郝运已嘘口大气,暗自欣慰事情终于有了代罪羔羊,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也暗自自嘲,为何未想到紫衣蒙面女子,否则也不必担心儿孙,代为出面,自己即可风风光光地处理此事。
群众似已失去讨伐依恃,气势弱了不少,苦竹哪甘心计划成空,喝道:“就算你们不是奇幻宫门徒,九大门派十条人命,你也得碎尸万段。”
本以为如此就可再勾起群怒,岂知郝宝早有筹备:“你没听到蒙面女子说,那些人是她杀的吗?”
虽然一句话即把罪状摆脱,但郝宝并不开心,因为那笔帐可记在奇幻宫上面,到头来自己还得还。
奇女急道:“不会的,要是她们是奇幻宫门徒,她们不会乱杀人的。”
郝宝细声道:“我相信,现在先脱身再说,以后问问那些女的就明白了。”
只要郝宝能相信,奇幻女也就不在乎他人如何想法,两人瞧向郝宝报以感激笑容,未再多说。
苦竹也沉默下来,他心知人是他杀的,而对方却一口咬定是她们所杀,这似乎不寻常,其中又包含了何种道理或阴谋?此时此地并无足够时间让他深思。想及蒙面女子出现,又一口说出自己是奇幻宫的人,再加上郝家祖宗也来了,而且苦莲又从中作梗,今天要放倒郝宝及奇幻女似乎不大可能,倒不如针对掌门一职着手,纵使夺不过来,也能让苦莲威信损失不少。
心情有了转变,表情却一如往昔凶戾:“都是奇幻宫妖孽惨无人道,杀人不眨眼,天下武林与他们誓不两立。”
转向苦莲冷戾道:“师兄,今日事你可见及?妖孽重现还杀了各派弟子数十人,这些全是那小妖怪所引起!”指向郝宝:“你还想替他隐瞒……”
“师弟!”苦莲喝声较高,随即又叹息,摆摆手:“今日之事,待回到少林,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在群雄面前,你好自为之。”
苦竹闻言先是不信,目光闪了又闪,师兄说及此话,分明就想下台,他竟然如此容易而愿意地就将掌门职位让出来?,
郝运听得颇为吃惊:“苦莲……”
苦莲瞧向他,一味苦笑:“又能如何?少林事,怎能让大家见笑?”
他心知苦竹若得不到掌门之职,“必定不甘休,或则恶语相向或则大打出手,届时不但少林颜面扫地,尊颜尽失,自己若拿不出戒律管制苦竹,将何以再维护掌门之尊?最重要的是,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郝宝兄弟和奇幻宫脱不了关系,纵使此时有另一批蒙面女人顶替,然而将来又如何?为此,他已早下决心让出掌门一职。
郝宝也大为紧张:“大师你没看见奇幻宫另有她人?你何必对他客气,要是他当上少林掌门,那可就是少林浩劫……”
苦莲一味苦笑。郝运已喝言阻道:“阿宝你给我闭嘴,搞得如此还不够?你还想天下大乱不成?”
郝宝只好闭嘴,毕竟老爹在场,话不能不听,满是憋闷地瞪着老爹,复又忿謔地瞪向苦竹。
苦竹已无暇理会他,一副志得意满的笑容展现无遗,瞄着苦莲:“师兄说话可算数?”
苦莲长叹点头:“师兄老了,力不从心,只要交代各长老以后,我也该退休了。”
他音调不低,似也想说给其他各派掌门听。各掌门原就对于他未能亲自剿杀奇幻宫而不能谅解,尤其是他后头赶来竟是为了阻止各派追杀奇幻妖徒,这更说不过去。如今闻得他有意辞职,那最好不过了,将来办事免得碍手碍脚,找苦竹商量自是容易多了。是以各掌门皆保持沉默,也未出言挽留。
听的人不只其他门徒,还有少林弟子,苦莲话已说出,无异己默认地向门徒宣布。苦竹军心大定,禁不了心中狂喜,大笑两声:“很好,师兄果真明智抉择,今后对于剿杀奇幻宫妖孽的责任就由我代劳了,师兄则可安享天年,再也不必操劳任何事啦!”
苦莲施个佛号,语重心沉道:“师弟好自为之。”
“我自有分寸!”
苦竹转向送佛师太及空阳真人,说道:“看来奇幻宫妖孽真的是那些蒙面妖女子,让他们走脱实是不该!”
送佛师太一身狼狈,自是怨恨郝宝颇深,闻言以为苦竹要放开郝宝,她哪能甘心,急道:“苦竹禅师,那妖女虽是奇幻宫门徒,可是那些小妖怪“…”
苦竹含笑道:“师太说的也是,郝家兄弟嫌疑,老衲将他们带回少林一月,以能彻底查清。”
此话一出,众人动容,这分明是要囚禁宝贝兄弟。
郝宝叱道:“老和尚你想得美,脚在我身上,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了!”
苦竹冷笑道:“老衲管不了,天下人管得了,若你想表明你是清白,最好跟老衲回去,否则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说话间还瞄向奇幻女。
郝宝想及奇幻女,一些脾气也没了,自己想躲容易,奇幻女可就麻烦了,时下先避过此刻也好,只是也不能如此便宜苦竹。
他冷笑:“我是清白就清白,何必让你替我洗清?”
苦竹笑声转为奸黠:“郝家人一向聪明?看来也不见得……”目光有意无意瞄向郝大及郝运。
郝运只好瞪向郝宝,冷道:“你惹了二身麻烦还不够?乖乖给我到少林寺,郝家弟子一向清清白白,还怕什么阴谋诡计?”
郝宝哭丧着脸:“爹,受苦的不是你,你答应的倒是干脆。”
郝运道:“总比你到处被追杀的好:”
苦竹黠笑道:“放心,令公子到少林只是避开与奇幻宫种种关系,并不会受到什么苦。”
郝宝瞄眼道:“每天看到你的脸,是我一生觉得最痛苦的事。”
苦竹干笑两声:“你要如此想,老衲也没法子了。”转向送佛师太:“一个月后,老衲自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送佛师太心知今日郝家大小都来了,讨不了什么好处,苦竹如此决定,倒也行得通。目光落向奇幻女,心想苦竹囚两人,自己何妨也将奇幻女带回?说道:“堂主带走郝家兄弟,贫尼就把那两名女子带回,为期;样一个月……”
话未说完,郝宝已斥道:“放屁!谁敢动她们脑筋,我就跟他们拼了!”灵邪宝刃一扬,杀气立时逼人,任谁都看得出他是玩真的!
郝大轻轻笑道:“拆散人家亲密关系,是不道德的;”
送佛师太吃过宝刃的亏,又见郝大出面,眼看已难以下台,却又不能弱了峨媚一派,老脸一抽,正想发作之际。
苦竹说道:“师太何须大动干戈?你若想审查,一同上少林即可,若你带走两女,此时贵派人手折了不少,难免节外生枝,这并不好。”
有了台阶,送佛师太问道:“你要将两女一并带走?”
苦竹黠笑点头:“正如十全老人所言,拆散人家并不道德。”
送佛师太道:“既是如此,贫尼也不便再带人。”目瞪向宝:“便宜你了,哪天落入我手中,有你好受。”
郝宝晃着宝刃,戏谚道:“再怎么好受,也比不上你一身萝卜切切来得好受!”
他说的乃是方才打斗时将送佛师太的拂尘及衣衫当萝卜 切个稀烂一事。
送佛师太怒不可遏,大喝“找死”,一个欺身就想扑往郝宝。
郝宝可撂对了门,也大喝一声:“来而无往非礼也!”前面挡着苦莲及数名老头。他身形不动,灵邪宝刃甩手飞出,化作一道晶白灵光,宛若腾龙般狡捷飞掠,绕向送佛师太,逼得她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苦竹趁宝刃即将飞回之际,腾身掠前一手抓住宝刀,触手冰心,说不出的舒畅,双足落地后,他瞧着这把奇怪兵刃,一时也失了神。
郝宝见宝刃被抓,叱言道:“老和尚,兵器是我的,你想吞了不成?”
苦竹定过神来,含笑道:“不是吞,而是暂为保管,为期一个月。”
郝宝一怔:“你想扣我兵刃?”
苦竹道:“你斩坏师太拂尘,她扣你兵刃,这并不为过。”
他已将宝刃送予送佛师太。师太一阵冷笑,大有毁去之势。
郝宝大惊:“双方打斗,坏了兵器是他家的事?快还给我!”夺步想抢回。
苦竹拦住他:“放心,老衲保证一个月内,若你是清白,必定将宝刃归还予你。”
“那也不成,你没看到老尼姑一脸奸笑,她分明想毁了宝刃!”
送佛师太确有此意。
郝大已轻言谈写:“宝刃天成。自有灵气存在,想毁它并不容易,弄个不好还得赔上性命,乖孙子,你就借他们瞧瞧也无啥干系!”
郝宝听及郝大所言,心情也定了不少,反问:“爷爷当真?”
郝大瞄眼送佛师太:“你看人家用尽内力想震断,它还不是好好的?”
送佛师太果真暗运内劲想震断宝刃以能让对方当场出丑,哪知内劲一运如泥沉大海。一点儿也没反应,又被郝大点破,显得十分困窘,只好冷笑以掩饰:“破铜烂铁,老身还懒得沾!”想丢还苦竹。
苦竹道:“师太请收下,囚他兵刃,也好杀杀他锐气。”
武林中人,兵刃有若生命,兵刃被囚?身份亦随之降低,是以苦竹才要送佛囚他兵刃以弥补拂尘被削之辱。
送佛师太可不屑囚收,反手丢给一名弟子?冷冷哼了一声,未再理会郝家。 ’郝宝仍有点儿不忍心:“老太婆你可要给我好好保管,将来要是有了差错,小心我收拾你!”
送佛师太理都不理他,目光移向老远,说道:“奇幻宫妖女已现,大师如何处理?”
苦竹道:“当然要派人追查,以能完全消灭妖女,老衲这派人追去。”
说着派出数名弟子追向山区,随后转向苦莲:“师兄,此已了,不知有何指示?” :
苦莲轻叹一声,道:“随你吧2带走郝家兄弟,别忘了跟前辈说一声。”
“这应该!”苦竹恭敬走向郝大,拱手为礼:“老前辈,为令孙清白,在下只好从权,还请前辈见谅。”说完也向婶运拱礼。
郝大叹气,摆摆手:“带走吧!快去快回,只要我孙子安然无恙,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郝宝急道:“爷爷你怎能说这种话,爱怎样就怎样?”
婶大邪笑道:“不让你们吃点儿苫头,还以为江湖那么好混,去吧!一个月后,我再去接你。”
郝宝瞪眼:“一点儿都没有爷爷的风度,要把孙子推入火坑。”
郝大笑道:“是你把爷爷拖了下海,还是爷爷把你推入火坑?”
郝宝也想笑了:“我入火坑,你也未必有多好受,这笔帐以后再算!”转向苦竹:“要走快走,免得我临时又反悔!”
苦竹求之不得,立即令达摩堂弟子“抑”着宝贝兄弟及奇幻女往山下走去。他拜别郝大、郝运及各派掌门,随着苦莲,也跟在后头下山。
少林派散去,群雄亦纷纷离去。
望着群众消逝背影,郝运长叹道:“我怎么会有这种儿子?弄得鸡飞狗跳墙。”
郝大瞄他一眼,感叹中带着戏谚:“我怎么会有这种儿子?缩头缩脑像只乌龟。”
郝运但觉脸热:“爹您别忘了我已经退出江湖。”
郝大对答如流:“儿,别忘了你儿刚进入江湖。”
郝运莫可奈何笑了几声:“刚入江湖就如此,将来还得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长辈的最好看开些。”
郝运叹声:“早知如此,我也不会让他们涉入江湖……”想到什么,迫问道:“爹,您真的发明另一种功夫?否则阿宝怎会飞行术?他真的和奇幻宫沾上关系?”
—郝大眉头皱了皱:“你认为沾上奇幻宫就不得了,你也认为她们是邪教徒?”
郝运瞧及父亲眼神含带责备,一时也不敢再追问,急忙道:“孩儿不敢,只是宝贝要是沾上了奇幻宫,将来可麻烦大了。”
郝大感慨无奈一笑:“走吧!麻烦是自家的,该想办法自家解决!”说着想追向群雄消逝方向。
郝运跟上步伐,不解问道:“爹,您想去哪里?”
“哪里?少林寺!别忘了你宝贝儿子的女朋友不懂事,要是出了差错,阿宝那蛮性可有你好受!”
郝运有所顾忌:“我看我还是别去,苦莲是我找来,如今他又准备让位,过节骨眼里,要是去了,也不知把脸摆成何种样子?”
郝大道:“也好,看管阿宝女朋友,我一个人该差不多,你去追那蒙面女子,说不定有个蛛丝马迹。”
郝运立时拜别父亲,找个方向遁去,郝大则动身追往少寺。为孙子,他可是马不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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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世家 第二十二章 宝贝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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