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劲流劈得怔了一怔!
这时多情夫人笑的更狂:“既然被你们知道这秘密,今夜一个也走不了!”
小千关刀一镇,轻笑道:“我既来了,本来就不打算走,你可好好的打个过瘾,只是我觉得以你一个神佛的身份,有什么不敢承担?还要人家扯出你的狐狸尾巴才敢承认?”
多情夫人冷笑:“对付你这个小奸贼,老娘有必要弄个清楚!”
小千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得更清楚些!”
他捉狭笑道:“你之所以会向各大门派宣战,就是从乌锐手中得到宝衣,那时你再无忌讳,才敢放手一搏对不对?”
多情夫人冷笑:“就是没宝衣,老娘功夫早已胜过武帝百倍,有何好顾忌?”
小千道:“那是你后来才练成了什么‘还相魔体’,否则你的胆子可吊得比别人都高呢!”
天机生追问:“老淫婆,你当真练成了还相魔体?”
多情夫人浪笑不已:“如何?小矮子你也想试试老娘功夫?”
天机生冷道:“你如何练成的?”
多情夫人笑得更淫,“你想知道?以前为何不到我床上来?那时不用我说,你都会明白的。”
小千轻笑道:“其实练这种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每天跟男人睡觉就成了,最后再跟儿子杂交,所以魔功才会大成,对不对?”
多情夫人脸色又变:“你怎知道……”
小千汕笑道:“有你这种母亲,就有柳再银这小色鬼,我就不相信他能忍得了你这一身娇艳淫荡的挑逗,两人搞在一起,那是理所当然的了。”
多情夫人哈哈浪笑起来:“我早该跟你说明白,也好让你提供意见,那花得我十数年功夫?”
水灵、水月、姥姥闻及她所做的乱伦之事,却一无羞耻,不禁嗔斥不已。
武帝和天机生恍然顿悟,原来练“还相魔体”诀窍竟是如此!
小千轻轻一笑,又道:“我不但知道你练功的秘密,我还知道你早就在计划中原武林,尤其是武帝,所以你以迷人的身躯,先后勾引了当今天下高手,比如说李怜花、柳银刀、杨郊,甚至血刃、魔刀,藉批想分化中原武林的力量。然而武帝一直不为你所诱惑,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与关西独共同设下十几年前的诡计,偷袭武帝一家人,可对?”
这话又引起众人一阵骚动,没想到上次武帝遭劫,欢喜神佛也插了一手。
多情夫人哈哈大笑:“不错,你很精明,连十几年前的事情都猜得出来!”
小千得意道:“我还知道当年发生的地点不在水灵宫,而是在七星山附近,因为武帝的功夫本就源于七星山,所以他时常会来此探查秘密,你们也想知道此秘密就趁机理伏在此,打得武帝家破人亡,还将他掳走,想逼他说出武功秘密,结果才另外有一个假武帝出现,而假武帝也时常来此七星山探寻神秘,我说的没锴吧?”
多情夫人谑笑道:“你的确聪明过人,老娘深深佩服。”
关西独此时脸色已泛青,他实在末想及秘密会拆穿在自己一时疏忽而找上了小千儿,她感到十分后悔。
众人想及往事历历在目,皆不胜唏嘘。
小千转向关西独,邪笑道:“至于你这个假武帝是谁?我也猜了个八分,剩下两分就等你点头了。”
关西独面色顿紧:“老夫又是谁?”
小千道:“你就是当年武帝和剑痴围剿‘常山六鬼’幸免于难的孤魂野鬼!”
这话引起剑痴一阵惊诧:“他真会是常山十八劫下的游魂?”
小千笑道:“你上次不是以最惨烈的战斗来证明他是否为武帝?当时他答的很顺口,而你又没告诉他,他又不是武帝,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这问题,不对吗?”
关西独哈哈大笑,随即转为冷厉:“数十年前武帝毁了我家,血债血还,我当然要报仇!要让他尝尽家破人亡的滋味!”
难怪他会怒骂武帝是刽子手,原是有这么一段遭遇。
武帝轻轻一叹:“不错,在他囚困我时,他已向我说明一切……”
“他是‘无常鬼’关天照之子……”
剑痴轻叹:“这么说,泰山观日峰,你我交杯论剑之事,也是你说的了?”
武帝颔首:“他要冒充我,必须问清所有有关我的事情。”
剑痴慨叹不已,难怪上次询问关西独时,他会答对如流。
关西独狂厉大笑:“血债血还,今夜就作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千汕笑道:“血债血还!欢喜神佛杀了你的儿子,把头颅当球踢,你怎会不找她报仇?”
这话登时使关西独和欢喜神佛对眼怔楞。关西独目光已露恨意,毕竟失子之痛仍让他难以忍受。
多情夫人心知此时闹僵了不好,遂嗲声撒娇道:“西独!你别误会了,当时乌锐不明究理才糊糊涂涂的杀了你儿子,我是赶去救人的,你不想想,若非我赶去,你又怎能逃脱!”
小千汕笑道:“是啊!你再不去救乌锐,他早就死在我手中,我还替他报代杀子之仇呢!”
话中含意已指责多情夫人不该把乌锐给救走,而让他失去替关西独报仇之机会。
多情夫人微微一楞,没想到小千儿伶牙俐齿,说得她一时难以应付。
幸好关西独似将罪过推向小千身上,厉道:“若不是你引的路,我儿子岂会丧生!
还我儿子的命来!”
怒火攻心,他已出掌劈向小千,招式过处,旋起一阵啸风,让人耳根生疼,想必又是杀招。
小千谑笑道:“妈的!放着元凶不找,要找我这替你报仇的人?也罢,我只有先杀了你,然后再一起替你们父子报仇,省得弄的一塌糊涂。”
话末说完,大关刀一横切,就那么肆无忌惮而威霸的逼向关西独,硬是将他逼得数尺。
小千黠笑叫声“哪里逃”复又追赶前去,大刀又切。如入无人之境,纵横厮杀般凛凛生风。
多情夫人岂能袖手不管,淫笑两声,飘身而起,轻巧的伸手已拦向关刀。
在刀和手接触一刹那,只见手臂泛起橙白淡雾,似变成硬铁般,硬是将重逾千斤的关刀给拦开。
小千不甘心,冷笑道:“有一套,我看你能搁得了多久?”
关刀又自挥出,当头劈砍而下,气势更为猛烈。
多情夫人冷笑:“前几天老娘不用神功,你以为老娘怕了你!”
当下双掌运劲,全身已泛出白光,虽未及磷火来得烁亮,却也让人刺眼得很,翻掌就击出厉风,宛若狂涛骇浪冲涌而至,不击刀却击人。
小千眼看刀势就要奏功,却又游离失去目标,对手己化成光影飘飞,正想追前再杀,然而疾劲涌至,逼得他踉跄落退数飞步。
大板牙可忍不住了,大骂一声“老淫婆”提着长剑就已冲飞前加入战圈,利剑猛地就往光影刺去。
多情夫人哈哈大笑:“不怕死的就过来,让老娘一齐收拾,省得多费手脚!”
说话间,又将大板牙逼退。
武帝、水灵、水月见状亦奋不顾身扑向多情夫人,穷毕生功力以抗拒对方猛烈攻势,剑痴和姥姥伤势较重,只能在一旁掠阵。
如此一来,又形成了混战,反而便宜了关西独,他靠在多情夫人的后方,必要时才出手对个几掌,并未做全力搏击。
混战中,众人才知道多情夫人的魔功果然高得吓人,她上次虽受了伤,左大腿行动较为不便,然而双掌所击劲风,竟然如浩瀚乾坤力量,让人无以匹敌,尤其身躯不但有宝衣护身,更有罡气护体,刀剑根本伤不了她。
才十数招,众人渐渐走下风,急得剑痴和姥姥手心直冒汗。
多情夫人猝然一掌打向水灵,厉喝,“贱人!这笔帐也该还了!”
掌势如江河溃堤,挥出淡白光闪凝形于夜空中,像滔天掠地狂龙舞飞,如此不可匹挡的涌向水灵,在触身的刹那,白光更抖亮了几分,让人眼花。
水灵本想躲闪,然而掌势来得太快,避无可避,登时被击个正着,哇地闷呃,摔了后退。
武帝见状急叫:“夫人……”
想抽身却无法抽身,只得含怒猛攻。
姥姥登时欺身扶住水灵,见她口角挂血,脸色苍白,心知受了不轻的内伤,马上要天机生替她疔伤,捻起手中的拐杖,已准备加入战圈。
小千此时再也不敢放松,他不想等待时间接近三更子时再发动拼命,然而现在有人受了伤,他可就顾不了再等了。
关刀一抖,怒骂道:“老淫婆,你倒狠心过人,杀人不眨眼,我就让你瞧瞧七星山神秘武功!”
那招“霹雳雷霆”己展开,刹时刀影如轮,转旋于方圆丈余,银光乍闪,比起多情夫人护体罡气毫不逊色。
再喝一声,光轮已辗向多情夫人,宛若太阳砸向月亮,强弱威力似可分出。
尽管小千是在虚张声势,然而瞧在多情夫人的眼中,又听及是七星山神秘武功,她也不敢掉以轻心,马上改攻为守,运足全身功力,布向周道七寸护体罡气。
光轮乍亮,千百道化合成一道利刃,宛若压缩太阳成一道光束,恁地霸力非凡,喷射足以切开太极般的切向那护体罡气。
叭啦啦数响,光刃和罡气凝撞,溅出无数火花,照向夜空,陡亮了许多。
可怜多情夫人中了诡计,若以她现在功力,只要出手反击,小千儿就算霸气凌人,也未必能将她砍退几尺。
然而她却顾及招式可能带来的厉害,反而运功只守不攻,这有若一块石头,本可砸出以退敌,却留在当场让人砍劈,其受损伤自是大得多了。
只见刀光砸处,多情夫人闷呃一声,已被砸退丈余远,踉跄滚落地面,她马上又弹立而起,整个脸憋得通红,硬将一口血气给逼住,怒骂:“小子你找死!”
双掌运气,霎时白光更炽,她有心与小千一拼生死。
此时关西独却靠向她右后侧,看似要扶住她,暗中却插出一掌,切向她腰际。
多情夫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关西独会向她下手,腰际被击,又在近尺,登时哇地一声,血气未能再忍,吐得满天血红,斜往左边撞跌。
关西独一招得手,哈哈厉笑:“贱人!我待你不薄,你竟敢杀了我儿子?还我儿子的命来”
他疯狂的厉吼,运劲再次扑击而下。
多情夫人虽然连受了两伤,然而她的定力似乎过人,眼看关西独为自己儿子之死而怀恨在心,又劈下两掌致命掌劲,她立时连跌带滚,再拖开三尺。
就在这时候,关西独两掌打向她身侧,轰叭一声,硬岩已被劈个稀烂,碎石纷飞,陷出两个深坑。
多情夫人厉笑不已:“你敢暗算我?老娘就叫你粉身碎骨。”
就在关西独击岩之际,她也打出无相魔功,像似乎万支利刀排成一道晶亮刀墙,平张的推向关西独,触身之际,利刃突然分开,支支钻向肉骨,猝然分炸开来。
叭然一声,关西独庞然身躯竟然被千万道利刃般的光影给肢解了,连叫都来不及叫,肉片已张射开来,暴满空中,均匀两指大小,挂下血雨腥风,让人作呕。
小千可不想让多情夫人有喘息的机会,马上欺身,关刀又劈砍不休,谑笑道:“相好的,你终于也挨了老姘头的一掌,滋味不怎么好受吧?”
多情夫人怒骂道:“你也是一样,老娘照样把你给拆了。”
话方说完,双掌一击,又是方才那招。
小千可知道厉害,赶忙回刀封守,身形也掠退七尺,避开正锋,以免遭殃。
多情夫人一击不中,怒火更炽,出招更猛,那招式竟比受伤前更来劲三分,逼得小千措手不及而感到意外,频频后退。
天机生见状惊呼道:“魔体还相,死而复生?快攻她双眼!”
传言“魔体还相”已练成,则性命生生不息,具有死而复生之能,是以受了伤对她来说,只会激发她的斗志,功力更形增强,只有破了她的元神才有可能置她于死地。而元神即在眼晴,若能刺瞎它,即可破去。
小千闻言已苦笑:“妈的!你叫我拿大关刀去刺那个眼睛?这简直太为难人家了吧!”
他已有点后侮以关刀为武器,就算大关刀能灵活舞弄,刀尖却比眼晴还大,怎么个挑法?
大板牙已趾高气昂道:“你不行,我来!”
他可把利剑舞得虎虎生威,随时准备刺穿对手眼睛。
然而多情夫人岂能他们得逞?厉笑不已,双手劈得更急,银亮的白光不时闪出,逼得众人手忙脚乱。
缠斗一阵,月已升空。皎洁明亮,充满神秘。
子时将近。
小千心知成败全在此着了。
登时往一处巨岩窜去,双手举刀于天,啊啊大叫。
此时在暗处的小貂儿已拿着镜子,反射月光照向小千儿。
月光照处,小千已装出神力大增,霎时冲啸而起,关刀猛力的劈、砍,逼得多情夫人节节败退。
砍够了,小千又掠回该处,再叫几声,小貂儿再以月光照,神力又升,他马上又攻向多情夫人,照样逼得她穷于应付。
小千得意谑笑:“再照两次,你就知道神秘力量的厉害了。”
他又再次掠回,叫得更长,更为尖锐。
事实上他已累得半死,多叫几声,也好多休息一下,然而也未能休息过久,此时已尽全力的再次冲向多情夫人。
关刀挂、扫、挑、砸、劈、砍,至少已切中她数刀以上。
多情夫人大骇,刀锋虽伤不了她,却让她感到疼痛,尤其,是小千越照光线越勇猛,多照几次那还得了?
她急忙中往该处望去,猝有所悟,那不是石片所记载的位置?大惊之下,她已发现午夜子时将至,七星山神秘将在此时现形。
正想着,小千又往回冲,谑笑道:“老淫婆,这次你就会知道谁是天下无敌了!”
多情夫人冷笑:“你永远也照不了月光!”
她击退众人,已抢在小千前头,想争夺该处巨岩。
小千见状,心头暗暗高兴,表面却惊叫不已:“快拦住她!别让她靠近那石块!”
叫声尖厉,大板牙、武帝、水月奋不顾身的已拦了过去。
多情夫人冷笑:“凭你们也想拦我!”
劈打两掌,快急已将众人逼退。
小千在后方追赶,勉强挥出关刀扫向夫人腰际,逼她回手自救。
小千急吼道:“快拦她,否则就惨了!”
这声音震彻山峰,白雪崩落不少。
此时,不但武帝、水月、大板牙极力拦人,连受伤的剑痴、姥姥和水灵也都罩了过来。
他们不明白小千用意,但却听得出不拦人,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也奋不顾身拼命的拦了过来。
多情夫人冷厉道:“你们找死!”
双掌打出凌厉掌劲,宛若暴风骤雨,掀带飞沙碎石,全往众人袭去。
众人亦不甘示弱,个个心存拼命,合力击掌,旋风暴开,涌向那股劲流。
虽然多情夫人功力了得,但众人拼命所发出的力道亦不可忽视,双方交击,气旋四处滔掠,飞沙走石更炽,连湖水都被扫及而掀起大浪。
双方奈不住狂流,各自退了两步,水灵和姥姥嘴角似又渗出血丝,想必又牵动内伤。
多情夫人冲势被阻,怒得全身发抖,厉吼:“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成全你们!”
举掌又是一波强劲掌风,虽是怒极而发,但威力似比方才那掌相差无几,而众人似已豁开,掌劲竟然有增无减,狂狠的拦阻去路。
此时小貂儿已急叫,表示时辰已至。
小千抬无望月,光束已生,正是时刻。又见众人狠的拼命,暗自叫苦:“糟了,拦得过火了!”
他苦笑不已,道:“妈的!到头来还要我帮助这老淫婆,”
未加思索,提起关刀就往前杀,怒吼不已:“老淫婆别逃,让我宰了你……”
他的冲前,使得多情夫人腹背受敌,情况十分不妙。
然而小千在追进之时,竟故意绊石而跌倒,哇地一声,连人带刀扑前,关刀横压,姥姥及水灵、剑痴若不躲,可就会被压着,若他们发掌,很可能也会击中小千。
正在犹豫之际,多情夫人狂笑不已:“真是天助我也!”
登时推掌击向众人,也因众人怔诧犹豫未能专心对掌,已被她扫退数步。
防线已破,多情夫人迫不及待就往巨石掠去。
众人惊叫:“不好!”想反身再拦,已是不及。
个个睁目瞪眼,仍往前冲,但不能再拦住她
小千虽跌了一身疼,却嘘了一口大气,自嘲一笑:“好险!”
就在此时
多情夫人学着小千尖叫,然后双手举空。
叫声末落,猝然月光成束投向第六座山峰,又再反射。
刹那间七座山峰已发白,那白雪宛若明镜,反射着强光,咻咻有声,在空中交织成光网,亮透整个七星山。
那光网咻得更急,聚成一道光束反冲空中月亮,而把那道投向第六峰的光束给引回来。
只听小千喝道:“时辰到啦!”
空中光网突然抖直,以随着月亮移动而变换照射方位,在空中凝成一个芒点,经进月亮那道光束挤压,直速的落往地面,那位置正好是多情夫人所站之处。
多情夫人不知大难临头,仍哈哈狂笑不已,猛举双手,迎接着那光束芒点到来。
咻咻光束猝然投照她身躯,像是一团烈火,更似一道闪电,叭然就落了身,她这才感到混身炽热就快焚化,惊惶的尖叫转为凄厉的叫声,她想窜离此地,却已被吸住而动弹不得了。
“绿小千,你敢陷害我……”
她凄厉尖叫,声音窜耳生疼,然而光束更炽、蓦然已照向她全身,像滚热太阳火焰,让人双目尽眩,已看不清躯体安在?
再闻啊地厉叫声,多情夫人似化成空气,平白的消失在强光芒点下,那神秘光束似乎把她给焚化溶解了。
那声音叫得众人毛骨悚然,不知是俱于声音如鬼嚎,还是俱于光束的神秘而充满肃杀之气。
终于在刹那之间,光束已随着多情夫人消失而转弱,好似又被七座山峰和月亮收了回去,淡淡的化于夜空中,一切又已恢复了平静。
月亮如此晶莹剔透,净洁迎人,哪有肃杀之气?
然而岩石上留下了那件晶亮的“冰蚕甲”,历历刺目,任谁也相信方才所见的是真实情景,而非梦境。
小千见着此景,心知诡计得逞,也落个轻松,懒得再爬起来,喃喃笑道:“终于把这女魔头给除去了。”
众人此时也嘘了口大气,方才惊心动魄,绷脸切齿,一心拼命的表情,此时也有了笑意。
大板牙憨笑不已:“要是世上再多几位这种魔头,那还得了!”
水月喘了一口气之后,已行向了小千,瞪着眼儿就骂:“小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为何突袭我们?”
小千趴着不动,轻轻地一笑,说道:“不得已的嘛!我哪知道你们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
水月想再教训,姥姥却以不忍,含笑道:“水月别为难他,若非如此,欢喜神佛岂会命丧于神秘光束?”
小千笑道:“对嘛!姥姥最行了,最能体谅我的苦心!”
姥姥含笑瞧着他,那股含饴弄孙之情它让她忘了身受重伤。
此时已有两道人影射来,落脚之处就在巨石上。
来者正是绿娘和秋芙。
她俩被强烈光线所引来,心知小千的计划可能已奏效,但想及小千安危,两人就无法心安。
也赶来瞧个究竟!
绿娘拿起了冰蚕甲,触体生凉,登时想及它该属于小千的,已急叫:“小千儿……
小千儿……”
目光已搜向四方。
小千还是懒得爬起来,方才用力过猛,显得有些虚脱,他抬起手招了招,笑道:
“娘!我在这儿呀!”
绿娘见他倒地,心中一急:“千儿……”
已和秋芙扑向了他。
“千儿你怎么了?”
小千笑道:“没什么啦,骨头有点儿酸而已。”
绿娘和秋芙扶他坐起,诊视一番,但觉无恙,一颗心方安了下来。
此时众人却都愕了!
他们一直以为小千他娘己死,怎么又复活过来了?
水灵更急:“绿娘!你还活着?”
绿娘闻言马上转向水灵及武帝,拱手为礼:“绿娘拜见武帝、夫人!”
水灵急忙走向她,扶她起身,又惊又急又欣喜,急笑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激动之余,两行热泪已落了下来。
绿娘亦是哽咽不已。
姥姥急问:“绿娘你怎会死而复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绿娘一时也无法说得清楚。
小千为了想保住七星湖的神秘力量,已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娘根本没死,以前都是我骗你们的!呵呵,还想弄什么滴血浮印?现在见着我娘,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天机生急道:“那你和大板牙死而复生也是骗我们的了!”
小千呵呵笑道,“哪里,大板牙的病早就好了,我不来这么一下,怎能瞒过多情夫人,怎能把她骗来此地?”
大板牙得意的晃着利剑,呵呵笑道:“小千儿要我刺他心窝,我是刺了没错,只是差了半寸而己,根本就不碍事,让你们白难过一场了。”
难怪小千会死得如此干脆,难怪大板牙在酲来之后,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原来两人早就串通好了。
众人闻言,不禁脸儿热热的,想及当时悲伤而落泪,到头来却是让小千给捉弄了,让他们好生难以处之泰然。
水月最是不甘心,嗔道:“小千儿你敢骗我们?”
小千笑道:“骗你什么?真情是不是?”
水月脸更红了。
当时她哭的确是真情,如今被他说出,已恼羞成怒:“你……你……”
她想出手教训小千,却又碍于武帝和大人在场,随便的出手,并不妥当。
绿娘凝目道:“小千儿不得乱说话,你连娘都骗了,实在该打!”
小千天不怕地不怕,对他娘倒有那么点丁俱意,不敢再油嘴,委屈道:“我说的是真的嘛,如果不是如此,怎能把诡计多端的欢喜神佛给引上勾?”
绿娘冷道:“你把此事告诉武帝,会有何差错?”
小千眨眨灵慧的眼晴,带着点顽皮道:“娘你没有搞错?当时武帝还在他们手中,我怎能告诉他?”
绿娘为之一楞,随即又道:“那夫人呢?她难道会泄密?”
小千黠样又露:“据我所知,女人都是很情绪化的,不怎么靠得住……”
“住口!”
绿娘想斥责,却禁不了小千的表情和言语而笑了起来。
她想强忍笑意,却把脸给憋得红红的。
水灵、水月、姥姥及秋芙,何尝不也是这个样子?对小千实是又爱又嗔,实是拿他没办法。
水灵含笑道:“小千儿说得也有道理,若我当时知道事实真像,一定不会让他如此冒险的,事情过了就算了,别再责备他了。”
绿娘瞪了他一眼,笑骂道:“真是没大没小的!”
小千干笑着,末敢再多言。
众人此时亦发出会心微笑,毕竟多了小千儿,也让他们感觉到人生有趣多了。
水灵虽含笑,但她却惦记着亲生骨肉,不禁也怅然起来,问道:“绿娘!你是否在十五年前见过我另一个骨肉?他若活着也有小千儿那么大了。”
小千急忙道:“误会!误会!我是我娘的儿子,永远不会变成你的儿子!请水灵夫人别乱想才好!”
“谁说的!”
绿娘轻笑道:“你就是夫人的儿子!”
“什么?”
小千感到惊诧不已!
众人更是瞪大眼睛全往小千和绿娘身上落去,这未免太让人难以接受而不敢相信这种事实吧!
小千异样干笑起来:“娘!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绿娘含笑道:“这种事,娘能开玩笑吧?”
小千急口:“可是……您曾说过,在情急之下只顾抱着我,哪还有时间去抱宫主的儿子……”
绿娘含笑道:“我只知宫主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抱走了就算数,其他的儿子我没有时间去抱了。”
“不成道理!您胡说,您在唬我!”
“娘没胡说,娘也没唬你!”
小千更急了:“您胡说!我头上的滴血浮印根本不适合夫人。”
“那是娘动了手脚。”
绿娘有先知之明,登时喝叫:“快捉住他!”
她可先下手揽住小千的腰际,深怕他逃了。
小千见大势不妙,果然扭扯急叫:“娘快放手啊!怎能逼我当人家的儿子?”
绿娘笑道:“事实如此,你要赖都不成!快多几人抓住他!”
霎时涌来了大板牙、水月、秋芙、剑痴和姥姥,皆满怀狭逗的将他按在地上。
武帝和水灵已呆楞当场。
他俩本以为得到爱儿,岂知又失去,如今又来个失而复得那种急起急落的心情,实让两人有点怔忡而吃不消。
小千四肢被按在地上,挣扎无效,急急的呼叫:“救命呵!救命啊!逼良为子啊!
残忍的母亲啊!”
绿娘轻笑道,“是你太残忍了,连亲娘也不认,我只好用逼啦!”
不等小千开口,已咬破手指滴血在他眉心,笑道:“娘在你的浮印上再封一层自己的血印,夫人的血就能渗入你的浮印里去了。”
姥姥恍然道:“原来如此,老身竟未想到,白白被他整了好些时候。”
原来绿娘深怕小千儿眉心浮印之事被人所获知而用以证明身份,为了保他安全以延续夫人骨肉,才又自行封上一层血印,除了以自己血液先解去血印,其它已无法再以滴血浮印辨别身份。
绿娘滴出鲜血已渗入小千眉心,亦浮出那颗鲜红浮印,她向夫人急叫:“夫人快滴出血来!”
水灵又是激动,又是惊喜,赶忙趋前,咬破指头就往浮印滴去,果然也渗了进去。
小千叫的更急:“不算不算,你们作弊!”
绿娘含笑道:“渗进去可以作弊,吸出来就非你娘的血不可了!”
转向夫人,含笑道:“夫人可把浮印给吸出?”
水灵的手已在抖,她仍照办,吸向浮印,她不敢看,深怕到手的儿子又将失去,那她将会无法忍受!
还好,浮印果然在水灵红血中渐渐褪色,及至于完全消失。
水月己惊叫:“你真是夫人儿子!”
姥姥也激动地道:“不错,正是小兔崽子,浮印已消失了!”水灵一激动,热泪夺眶而出,分离十余年的亲生骨肉,如今终于重逢了。
小千此时不再挣扎,别苦着脸:“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承认这痛苦的事实?”
绿娘含笑道:“你不承认,你娘可比你更痛苦!”
小千瞄向水灵,想及以前种种,倒也困窘尴尬,低声地叫了声:“娘!”
“千儿……”
水灵已把持不住感情,抱向小千儿,喜极而泣。
武帝亦欣喜含泪。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对小千有股说不上的亲切感,是以才不惜调教他武功,没想到竟是自己儿子?
如此灵巧慧黠的儿子,实让他高兴得难以自处。
剑痴满脸是笑容:“从华山论剑第一眼见着他,我就觉得眼熟他长得和武帝太像了,果真是武帝的儿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众人皆高兴,唯独小千心头嘀咕不已,接下来要面对的姥姥、水月、水柔就够他头大了。
水灵一阵激情渲泄后,己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拭去了泪痕,含笑道:“快去拜见你娘救命大恩!”
绿娘忙道:“夫人不可,小婢岂敢逾越……”
水灵含笑道:“若非你,哪来的小千儿,而且这还是小千儿提的,若你不认他,他可连我都不认了。”
小千欣喜道:“您还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上次水灵以假浮印使小千相信自己是生身母亲时,小千曾提过非认绿娘为娘不可。
水灵含笑道:“你有两个娘不是更好吗?”
“对!两个娘,一切就这么办!”
小千儿马上拜见绿娘:“多谢好娘娘救命之恩,这辈子我跟定您啦!”
声音说的比对水灵更亲切自然多了。
绿娘忍不住激情,亦抱着他,喜泣哽咽道:“好孩子!娘怎能舍得你呢!”
小千默默让她搂在怀中,童年那股满足洋溢着他心头。
过了片刻,绿娘方恢复镇定,立时道:“快去见过你爹!还等着摸你的头呢……”
小千瞄向武帝,更形困窘,想及自己一把火差点就烧了他,心头就窘涩不已,硬着头皮走过去跪地拜见:“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武帝双眸含泪,仍爽朗道:“好!好!一个宝贝儿子,爹可终身难安了。”
小千尴尬笑道:“不会的,以前纯属意外,下次我会小心些……”
武帝笑道,“现在你该不会怪爹见死不救了吧?”
小千干笑道:“孩儿哪知您那么不管用,是被人家缠着练条的?现在孩儿当然不会怪您了。”
武帝不禁也窘红了脸,淡笑道:“爹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起来吧,别跪久了又怪起爹来了,那时爹可又惨了。去拜见你剑大叔还有姥姥。”
“是……”
小千已起了身,心头直嘀咕,当人家的儿子竟会那么没价值,一连跪到底,今后想翻身机会都没喽!
还好拜见剑满天,落个干净利落,只拜个礼就行了。
倒是姥姥,以前死硬的咬定自己不可能变成水灵的儿子,如今却噩梦成真,害她好生瘪心。
他已跪在姥姥面前,拜礼道:“小千儿恭祝姥姥,老来弥坚赛松桧,大寿无疆同日月,乌发未白春芦在,龟鹤天年永长生。”
姥姥频频点头含笑:“乖!姥姥就知道小千儿最乖了!”
在旁的大板牙却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小千所说词句本是他用来祝寿所念的,事后小千儿已点破,现在又听及小千在暗中驾人,让他无法再憋忍下去,而窃笑起来。绿娘最是了解小千,见及大板牙窃笑,已知话中有鬼,仔细一想,已嗔斥道:“小千儿不准你说那句话!”
小千猝然噤声,憋住笑意,惧然道:“是,娘……”
姥姥惊愕道:“这有何不对么?”
绿娘拱手道:“恕绿娘管教不严,小千儿冒犯了您老人家。”
水月猝闻“老人家”之“老”字,已联想整个句子,霎时捉谑笑起来了,嗔道:
“姥姥,您想想那四句句头,他在骂您‘老大乌龟’,啊!”
“老大乌龟?”
姥姥还在想。
小千见情势不妙,暗道一声“糟了”,拔腿就跑。
水月早想教训他,见状已拦过来,讪笑道:“看你往逃?”
姥姥突也想通,不禁恨怒横生,没想到大寿之日被戏弄,到现在还把那句话当宝贝,然而这话竟会是那么损人。
她怒不可遏,嗔道:“小兔崽子你还敢逃?”
不顾自己的伤势已欺向小千,和水月两个人把他压在地上,而右手已不停的打向他的臀部。
小千惊急痛叫:“救命啊!老牛吃嫩草了!”
姥姥嗔骂:“你还敢乱说话?老身打烂你屁股!”
小千叫的更急更疼,向众人求救,然而众人却有心让他吃点苦头,免得无法无天了。
绿娘笑道:“小千儿!你太过份了,连姥姥这么年高德劭,你都敢开这种玩笑,你实在该打。”
大板牙也凑兴道:“不错!该打!饭能多吃,话不能乱讲,该打!我也帮忙多教训几下,免得他又犯了老毛病!”
说着当真欺身就想揍小千几拳。
小千嗔叫道:“大板牙你敢!”又急叫:“姥姥!话是他说的,他也有份。”
姥姥猝然想及祝寿时是大板牙所赠,当下也怪罪于他,嗔骂道:“你们两个都该重重的打!”
已伸手揪扯大板牙于地,准备开打。
大板牙哪知祸从天降,急忙挣扎:“姥姥这不一样,那词句是小千儿教我的,我根本不懂!”
“不懂还会笑?”
小千揽手勾住他腰际,讪谑叫道:“你这小子想趁火玎劫?我受难也不想办法救人?
要打一起打,谁也占不了便宜。”
大板牙想挣脱,然而已经力不从心,陪着小千儿被打得哇哇大叫,眼泪直流,很是悲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哎叫声已随风吹逝,隐隐中只剩那飞瀑仍宣泄着隆隆声……
凉风阵阵,月已西斜。
七星山已静默清夜之中。
他们走了,满怀心喜的走了。
只有小千和大板牙走得沉重和苦丧。
他两担心的不是被打疼的身躯,而是以后漫长岁月,将如何面对那些随时会虐待自己的母老虎?
每想及此,小千只能长叹不已:“哎!伤脑筋啊!”
一一全书完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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