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十 章 争风吃醋

  此役受益最多者应是妙佛禅师钱英豪。其和极乐圣王决斗种种,已让童贯刮目相看,准备荐往徽宗赵佶,让他封官赐爵,甚至恢复紫衣,再设国师一职。钱英豪顿觉心神舒爽,扬眉吐气日子已不远。
  昨夜对抗极乐圣王,多少受及内伤,钱英豪并未走远,而是潜回秘阵田黄石屋中,盘坐治伤。此田黄石屋原是阴阳老怪所设,自己最有资格接收,然稍嫌单调些,待真正接掌国师一职,再翻修便是。里头藏置十二生肖天然宝石,听说是极乐圣王所选,倒也眼光独俱,照样接收过来,且看圣王如何要回去。
  钱英豪虽盘坐治伤,脑门却不断出现金妙莲及鱼景红两位骚娘儿,不知近况如何?那刘道真已受伤,若敢回去,说不定将被杀死,金妙莲从此独享无人能争。而这鱼景红多半俱目的而来,她原是婊子,靠着关系攀上贵妃地位,却仍不知足,四处勾引强者,倒让赵倍数了不少绿帽子,幸她懂得规矩,吃而不说,至今仍能相安无事。
  妙佛自认强者,又何惧其他男人,偷情感觉另有滋味,的确不赖。
  钱英豪色心不断,正陶醉之际,忽见女人一闪,竟是极乐圣王座下护法刁采盈,吓得钱英豪紧张戒备:“是你?”实际乃忌极乐圣王莫要跟在附近才好。
  刁采盈媚眼一笑:“是我又如何?不受欢迎么?”搔首弄姿,语带挑拨,“你不是喜欢美女,我够不够格?”
  钱英豪当知刁采盈不但媚,且骚情万种,比起鱼景红之艳骚,金妙莲之荡骚另有不同,那格调却若千金小姐故弄风情,亦若是未经人道之辣女,骚中带纯带刺。直截了当形容即是清纯处女故弄骚情辣女,更俱引诱包心男人犯戒。钱英豪暗吞口水,然却知对方身分,忍下包心,道:“你的确够味,可惜各事两国,永难结合!”
  刁采盈笑道:“可以啊!只要你投靠大金国,我就是你的了。”
  钱英豪目光一缩:“是圣王要你来的?”敢情昨夜一战,对方知道利害,耍得美人计了?
  刁采盈笑道:“你说呢?”
  钱英豪道:“恐是如此了。”
  刁采盈道:“是我自愿上门,跟圣王无关,当然圣王爱才若渴,你若投靠,必予重用!
  何况大宋迟早要亡,识时务者为俊杰!”
  钱英豪笑道:“昨夜才大获全胜,怎会亡国?小姑娘你恐怕脑袋有问题,亦或是自大狂?”
  刁采盈笑道:“那叫大获全胜?是有人耍手段,引那宝鼎发动,只要我军避开宝鼎,任你也奈何不了,吃败仗的准是你们。”圣王命令查宝鼎一事,她转得一阵,不得其门而入,只好找上钱英豪,且从他口中套套消息,希望有所助益。
  钱英豪不明动机,仍自托大道:“宝鼎威力震天下,任谁也躲不了,劝圣王还是滚回大金国,免在此铩羽惨败,永世不得翻身。”
  刁采盈媚笑道:“少来啦!宝鼎连你们都杀,根本不是出自那群道爷,照我了解,好像是宋两利耍的把戏!”
  钱英豪诧道:“你怎知?消息从何处来?”他原在远观,随又加入缠斗,突又听及张虚白喝喊,立即落跑避难,根本未了解状况,当然追问,如若是鬼域妖人暗助,那可麻烦无比。
  刁采盈但生疑心,对方难道不知情?然能套则套,道:“圣王已摄出是宋两利所为,且知另一口宝鼎落于鬼域,必是他们联合搞鬼,你根本难以招架!”忽而想及上次曾追至幻魔,可惜错过机会,宝鼎的确落于鬼域,昨夜且见南方出现金光云,敢是对方作怪了,悟出此点,暗自窃喜,一切总萛有了眉目。
  钱芵豪邪笑:“谁难以招架?若是宋两利、鬼域妖人罩得住,何需躲回鬼域当龟孙?区区宝鼎灵动法门算得什么,还不是几位道长功劳,你莫要瞎猜,想套我什么?”
  但觉鼎中置烛火秘事,万万不能说出来,免得对方得知,可能危及自己。
  刁采盈媚笑道:“套你么?我看你也是半桶水,一知半解,好不到哪去,不问你了,再见!”对方既有提防,恐难套出名堂,身形一转,准备开溜。
  钱英豪突地喝笑:“不是要跟我燕好么?”登时追掠:“我已准备投大金国,你得嫁予我了!”凭着高绝内劲,硬是追前,想霸王拦路。
  刁采盈见状大骇骜叫:“非礼啊!妙佛禅师想非礼本姑娘啊!”边逃边喊之际,突地将外单轻纱脱出,露出紧身衣衫,飞也似遁去。而那轻纱罩住钱芵豪,却若张网将入裹住,待其挣脱之际,四处守卫已追来,这一追赶,就连钱英豪亦觉棘手。此万岁山乃禁区,平日除了皇上,不准任何人进入,纵使童贯亦呈违旨进入,只不过他权大势大,侍卫已然习惯,如今刁采盈喊声已出,群兵聚来,纵钱英豪暂时得势,但涉及“非礼”一事恐难以交代,他怎敢现身见人,暗骂贱贼娘,抓着轻纱掠躲林区去了。守卫搜寻一阵未果,终撤退。
  钱英豪落个安身,却满腹不甘,竟然被女人给捉弄?哪天非讨回公道。摸着轻纱,忽地嗅闻,但觉体香泌来。一时淫欲已起,心想童贯和赵佶正为天神显灵,忙着大显神迹,倒是冷落了鱼景红,乘此机会找她温存便是。心意方定,藏妥轻纱,选了小路,潜往延福宫,学得几声鸟鸣暗号,不久,果然见得鱼景红艳影乍现,摇曳生姿前来。钱英豪等之不及,一拥而上,抱个满怀,鱼景红天生艳媚。挑笑不断:“你倒好坏,光天化日,敢勾引贵妃娘娘!”
  钱英豪邪笑:“看是你勾引我了!”便在花丛中想办事。
  鱼景红笑道:“猴急什么?今天多的是时间,你且到神霄金宝殿后头,娘娘我拜个神仙,随后跟你会合,然后再到“天水洞天”观花赏景如何?”
  钱英豪喜道:“行!”闪身而退。
  鱼景红立即前去拜神,焚香三柱,祈祷国泰民安,早日坐上皇后位置。随又藉赏花之词,穿过后出,钱英豪等在那头,双双潜往附近龙泉峰“天水洞天”中,偷情幽会去了。
  此天水洞天,设景奇特,乃雕筑不少伞大荷叶,重叠排开,丽水从上头淋下,滴落石雕荷叶,形成无数小瀑布。而其流水声淅淅沥沥,忒也悦耳,行走荷叶下曲径,既能贯瀑,又能听声,若是夏日再开真莲花,倒是奇景天成,美不胜收。
  石荷深处设有石窟二座,裹头可生可卧,亦是赵佶设计用来偷情一篇,鱼景红曾和赵佶来此一次,故深知其中奥妙。原来此处流水声潺不断,且回路深深,在里头舒服喊叫,外头未必听着,自能尽兴。
  钱英豪亦跟她偷情两次,已驾轻就熟,各自宽衣解带,随又相拥石床。鱼景红最是厉害,登往男人身上坐去。使出浑身解数摧残男人。钱英豪备感欲火高涨,不断配合活动。他原已变得兽体,动作总现疯狂,如此更适合鱼景红口味,双双如鱼得水般厮杀不断,直至兵败山倒,始自瘫软下来。
  鱼景红撒娇道:“豪哥,你会爱我一辈子么?”伸手逗着男人鼻尖,状若小女孩,挑情无限。
  钱英豪笑道:“当然爱!天下除了你,我不再爱别人!”
  鱼景红媚眼一挑,邪笑道:“真的么?那可跟我说实话啰!”
  钱英豪笑道:“问吧,我心据实回答!”
  鱼景红道:“昨晚闯入后宫厮杀者是谁?”
  钱英豪迶:“大金国国师极乐圣王,放心,他已被我击败,危害不了!”
  鱼景红道:“光是他。就要动用张天师、神霄派?甚至一大堆人?”她虽未亲眼见着,但大内消息最是丰富,总听得传言,故明白一二。
  钱英豪道:“那只是道法上决斗,论武功,我天下无敌!怎么,你看上他啦?”
  鱼景红的确有此盘算,毕竟她场面见多,能嗅出好坏,然又怎能在现今情郎眼前露形,媚声一笑道:“豪哥莫要吃醋,奴家只是觉得金国老是欺我大宋,可不可能吞掉大宋江山?”
  钱英豪道:“怎可能,有我在,他们休想得逞。”
  鱼景红道:“如此有自信?”
  钱英豪邪笑:“我若不行,你怎会找上门?”伸手抓及女人结实胸脯,一时难忍,抚弄起来,鱼景红媚笑开来:“你好坏啊!”
  钱英豪喝道:“快快承认我是第一高手!”
  鱼景红吏笑:“什么高手?床上还是床下?”
  钱英豪道:“都是!”把持不了,终又易客为主,将她压倒石床,梅开二度即已厮杀开来。或而兽身影响,动作显得粗鲁,鱼景红却甘心接受虐待般快感,不断呻吟配合,缠绵之间,简直浑然忘我,钱英豪却如豺狼,直喝我就是第一高手,摧残得鱼景红嘶叫连连,他方带着虐待快感尽情宣泄,始瘫软下鱼景红甜腻一笑:“豪哥当真是第一高手,奴家招架不了啦!以后会死在你手中,请多多饶命!”她自懂得夸赞男人下三寸。必有意想不到效果。
  钱英豪果然雄风万丈道:“你敢背叛我,杀得你片甲不留!”
  鱼景红急道:“奴家不敢!豪哥饶命啊!”
  钱英豪邪笑:“比起赵倍、童贯如何?”
  鱼景红道:“不能比啊!他们太老了!”
  钱英豪道:“老头子你也要?”
  鱼景红叹道:“没办法,奴家是被逼的!”
  钱英豪冷哼:“赵倍倒也罢了,童贯敢再逼你,下次砍死他!”
  鱼景红呵呵笑道:“砍啊,不过得选我不在场时再下手。免得我被误会了。”
  钱英豪邪笑更起:“误会又如何?反正他若被砍死,别人会说你谋杀亲夫么?别忘了他是阉官太监啊!”
  鱼景红笑的更媚:“说的也是!”
  话未说完,外头突地传来刁采盈虐笑声:“两位爽够了么?你们要砍的人来了,好好砍吧!”
  此语一出,钱、鱼二人同惊。鱼景红诧道:“她是谁?你的姘头?”
  刁采盈笑道:“我才没你如此激情大放送,一天要三个男人!”
  钱英豪喝道:“小妖女,你到底想如何?”
  刁采盈道:“一点也不想如何,我只是路过。前来通知,你们要砍的人已来啦,快出来砍吧!”
  峰下已传来童贯喊声:“鱼景红你在那裹?”语气甚凶。
  鱼景红闻言叫糟:“完了,他怎会折返刊快快穿衣衫!”已和钱英豪抢着衣服,甚是狼狈。
  刁采盈邪笑更浓:“愿你三人杀个够!”已逃之夭夭。
  原来刁采盈早知钱鱼二人偷情之事,她在逃躲钱英豪时,并未真正离开万岁山,而是潜往九龙宝鼎区,去探查宝鼎蛛丝马迹,也好回去向圣王做交代,谁知郤发现钱英豪突地举止怪异,遂跟倧窥瞧究竟,结果发现偷情一事,暗道妙极,立刻赶往童贯处,要他前来捉奸,也好闹得一场好戏,一路耍来,果然十分成功。
  童贯身为太监,幸能保存单卵,得以维持男性雄风,故对男女关系特别重视,尤其能勾引贵妃娘娘,让皇上戴绿帽,实是命根子无上光荣,故特别看重和鱼景红关系。相对的亦特别吃醋带味。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掠身追来探查究竟。刁采盈既然指明天水洞天,他动作甚是快速,一冲十数丈,直奔追至。任那鱼景红和钱英豪如何迅速穿衣,然此石荷下曲径只有一条,两人方逃出洞,欲往他处闪去,童贯业已追来,逮个正着,已是满脸怒红,七窍生烟,厉道:“好个狗男女!”
  鱼景红被逮,反而落定,反喝道:“大胆,敢对娘娘我如此说话,不怕拿你治罪么?”
  钱英豪当然不肯认帐,冷道:“将军说话应知分寸,在下只不过陪娘娘赏荷,怎可如此寻人!”只要非当场逮着,同惧之有曰童贯当权已惯,连皇上都难放在眼裛,怎会受此婊子威胁,厉道:“男盗女娼,还敢狡辩么?没事孤男寡女,跑至此幽会,还敢说是赏荷赏花,说给谁听?要我找皇上来此听你解释么!”
  鱼景红脸色陡变,若真闹到赵佶那里,任何理由皆难说清,甚且可能被贬,不禁身段一软,泣声道:“将军您要替我作主,我只是弱女子,凡事斗不过男人,我是来烧香拜拜,禅师便邀我至此,将军明查啊!”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暂时渡过危机再说,反正钱英豪淫色得很,迟早将回到自己怀抱。
  钱英豪闻言当然震怒,然他又能如何?说及和她有染?那可越描越黑,若说盛情邀约,至此孤洞曲径,恐又说不过去,一时乱糟糟,不想解释,怒道:“童贯你亦只不过是个太监,还敢争风吃醋,小心我砍死你!”手刃一切就要砍下,不相信凭自己绝世武功还要看他脸色讨生活?
  童贯最恨他人提及太监阉官之事,一时兴起拼命念头,厉吼:“你凭啥跟我争!”
  哪管得功夫高浅。登往钱芵豪冲去,随身怒刀一砍,浑不顾死。
  钱英豪原只作样,谁知对芀玩真,竟也假戏真作,喝道:“凭你地想跟我争!”阴阳掌刀切去,扫向童贯门面,叭地一响,重刀断裂。
  童贯闷呃,退跌地面,且拖长三数尺,划出地面一条泥线,奇耻大辱上身,他更恼怒欲攻。
  钱芵豪厉斥:“不可理喻!”一掌又打得童贯倒滚连连,跌退六七丈,差点摔落险崖,吓得他不敢再战,然怒火更炽,厉吼:“咱走着瞧!”回头搬救兵去了。
  鱼景红追前几步:“童郎带我走……”然童贯自行溜掉,她原只作样子,随即转身迎向钱英豪,媚笑开来:“别理他,这个老太监,占了便宜还想卖乖,豪哥才靠得住!”
  钱英豪斥道:“你也差不多,敢说我逼你!”
  鱼景红媚笑道:“是我要你逼我的啊!还怨我么?”
  钱英豪冷哼:“太不给面子了!”无心再接受玩弄,闪身一掠,避飞而去。
  鱼景红追前直呼:“豪哥别走,奴家永远是你的人啦!你才是真正男人!我喜欢你的兽身……”钱英豪冷哼,置之不理。鱼景红追之不着,虽是悲怨连连,心头却笃定得很。暗道哪个男人不偷腥,只要我鱼景红一天媚劲存在,不相信你不回来!根本不在乎。行约十余丈,忽见童贯带及大军冲来,鱼景红故意跌地疼叫,“将军快救我,那狼入要杀我啊!”童贯虽恨她,却又眷恋偷腥之情,怒道:“杀死活该!”
  鱼景红泣道:“你怎可对娘娘如此说话?”
  童贯始意识士兵众多,喝道:“快快前去捉拿刺客!”士兵大批冲去,他始扶向鱼景红,避着外人,沉声怒道:“水性杨花,敢背着我偷人!”
  鱼景红切声道:“童郎怎误会奴家呢?是他骗我,想占我便宜,根本不理我是童郎的人!”暗自伸手突地往童贯命根子抓去,媚邪一笑:“我只认得它啊!最厉害的家伙!”
  童贯被阉一半,最受用他人夸奖那话儿,一时威风自来:“当真没骗我?”
  鱼景红笑道:“事实俱在,如何能骗?”
  童贯哈哈畅笑,一扫方才怒气,喝向士兵:“刺客往山下逃去啦!”士兵一股脑复往下搜,天水洞天霎时清静下来。童贯包心已起,抱着骚娘直奔秘洞,抓着女人衣衫,扯得精光,妙处毕现,欲火高涨,然却年事已高,又未服壮阳春药,举而不坚。鱼景红却若至宝抚弄,干脆以身体温存,厮磨中,不断吟呓故作高潮连连,倒哄得蕫贯心花怒放,直叫:“野女人,唯我征服得了!”鱼景红淫呓不断,恭维不断回应着是是是……,童贯终于兵败山倒,征服快感受用无穷。
  鱼景红表面缠绵不舍,心头却洋洋得意,男人有何事情,靠这曼妙肉身摆不平童贯纵如鱼景红可能偷情,然自己亦名不正言不顺,责备几句即了事,唯他仍得争第一,以保男性尊严,喝道:“比起那个假和尚钱英豪如何?”鱼景纴笑斥:“你坏死了,我根本未跟他来往:放心,你永远第一名!”床头事怎可随便承认。
  童贯只要获得第一,心花再开,邪声道:“知道便好,下次可别乱来!快收拾收拾,我还得去找那家伙算帐!”心想临时偷情,莫要钱英豪如法炮制,找得赵佶前来才好。
  鱼景红亦知轻重,伸手往童贯命根子一弹,邪笑道:“坏东西!”始穿衣着裙,童贯唉呀险叫,然却威喜不已,照样伸手往女人私处摸去,喝道:“就是对你坏!”两人挑情直笑,自在不言中。
  穿妥衣衫后,童贯始送走鱼景红。然女人事虽解决,对钱英豪却痛恨难忍,尤其随身宝剑被断,女人又被偷,简直奇耻大辱,登往四处搜去,期能靠千军万马之力。
  将这厮收拾,至少亦得逼其走投无路,此后不敢再入万岁山。
  鱼景红则觉一切满意,在此官场争斗,且动荡不安年代,她自认唯有不断套住新权势者,方能保持战果。她乃一介女子,唯靠女人先天本领办事,脑门又映出极乐圣王,这新兴高手,不知是何路数,多少留意他了。回到宫中,拼命牛奶洗身,以保嫩白不老,忒也是针对男人,修得另一种秘密武器。
  全城仍陶醉在破除九煞封天喜悦之中,唯有茅山掌门方虚默闷闷不乐。昨日受及张虚白侮辱,实难忍这口气,然对方气势正旺,何能找人晦气,兀自闷闷不乐躲在分舵茅山宫中,不肯步出一步。
  童贯忽然光临甜水巷茅山宫,方虚默大感意外,立即出迎。
  童贯爽声笑道:“是该来拜谢掌门相助,且秘室谈话。”方虚默立即引人入密室,连同分舵主郭宗法,徒弟刘通亦排斥在外。
  方虚默道:“不知将军暗中秘访,所为何来?”
  童贯道:“在本座眼中,掌门乃最俱实力者,甚想提拔为国师一职,不知掌门可愿意?”
  方虚默大喜:“在下自有能力胜任,只是有关神霄派一事,皇上一向以神霄大帝君自居……”暗中已斗向张虚白。
  童贯道:“神霄派只不过内院派,只伺候皇上,国师则可掌理全天下佛道两宗,权大势大,张天师已老,唯你能胜任。”
  方虚默知童贯说话比皇上管用,立即拜礼道谢:“只要将军提拔,在下铭感五内,必有回报。”
  童贯笑道:“不必客气,那是掌门先有才能,本座始敢提拔,唯你得办一件事,那妙佛钱英豪也想抢国师一职,然他乃承受阴阳老怪邪功,做事邪狠毒辣,不择手段,怎可让他接任国师?尤其昨夜和妖王打斗。他竟不顾大局开溜,实有串敌之嫌,掌门若能秘密除之,相信对大宋朝廷必立下汗马功劳,解助苍生。”
  方虚默道:“是他?……。”想及对方武功的确了得,然自己所修难道不能抗衡么?
  何况国师一职非自己莫属,怎容他人抢去,妙佛一向风评不佳,是该修理,遂道:“此事交予在下办理,将军大可放心!”
  童贯笑道:“有掌门一言,本座当然可放心啦!”两人相视而笑,尽在不言中。
  方虚默随后又道:“张虚白武功半平,怎能接掌神霄派?何不换那年瑞祥,他温和内敛,足堪大任。”
  童贯知两人昨日恩怨,反正张虚白亦渐渐叛逆,时有反对意见,道:“此事简单,让他回家吃自己就是。”
  方虚默再喜,道:“将军慧眼,如此茅山、神霄二派必能相辅治国,天下将更太平。”
  童贯笑道:“只要收拾钱英豪,击退极乐妖王,人宋再无忧虑了!”
  方虚默应声:“是极是极!”随即高举美酒敬之。两人畅饮三伓,各怀得意,随后童贯以忙事在身,起身告退。方虚默秘送出门后,爽声直笑,果真是命运当旺,法场失意,官场得意,平白捡得国师一职。
  他可不畏钱英豪,立即派出弟子打探下落,且盘算如何收拾对方。
  刁宋盈始终跟踪钱英豪及童贯等人,然钱英豪嗔怒而去,刁采盈追之不及,只好监视童贯,终见他在跟鱼景红偷情过后,竟奔往茅山脉,已猜出大概,知道他饶不了钱芵豪。门派互斗局面已成,遂返往“天乐居”秘殿中,同极乐圣王回报。
  极乐圣王一夜未动,全以内息疗伤,经此调养,已恢复九成元气,仍对九龙宝鼎赞不绝口,非得夺回大金王朝不可。外头脚步轻动,已听出是刁采盈,淡声道:“进来吧!”
  刁宋盈拱手为礼,跨步向前,金漆门自动打开,随又闭上。极乐圣王笑道:“你办事,本王最放心,说吧!”
  刁采盈道:“賮鼎乃鬼域妖人慛动,跟众天师无关。”
  极乐圣王诧楞:“是那猩猩兽妖?她不是因在鬼域,难成气候?”
  刁采盈道:“是因在鬼域,但那头另有一口宝鼎,即阴阳老怪前次所夺,是她利用宝鼎连心之理发出共鸣威力,才能震伤圣王。”
  极乐圣王道:“看来非得夺回那口鼎不可了,然听说此妖生性嗜杀,且行事若猩兽,怎能如此智慧,竟找到本王头上?”
  刁采盈道:“宋两利投其门下,可能是他授意。”
  极乐圣王道:“可好!这小子失去绿龟法王,却找个妖人当靠山,看来亦非好路数,他不足为惧了!”心想必是绿龟法王彻底脱身,宋两利方自沦落,至于鬼域妖人,他乃以妖兽视之,怎能跟人比拟。
  刁采盈道:“传言妖人十分厉害,连阴阳老怪亦拜入她门下,不得不防。”
  极乐圣王道:“老怪拜她门下之事,本王有所了解,他乃学得妖法“无上魔功”始接触,若怪一直在利用妖人,目的即在妖人手中似有治伤秘典,因为他一直想把兽皮换去,故对此道较有研究,此和真正武学无关,否则她早再出来扬名立万,何需躲在鬼域窝身一辈子。”
  刁采盈想想也对,道:“弟子乃请圣王提防宋两利。他似九命怪猫,常有难料之举。”
  极乐圣王目光一闪:“你已喜欢上他?”
  刁采盈登时面红耳刺,道:“弟子是喜欢跟他斗,毕竟他不一样,那种喜欢非男女之情!”毕竟已三十出头,怎可能和这小毛头惹个不伦之恋。
  极乐圣王淡笑不已,刁采盈打从七岁即跟在自己身边,虽然喜弄风骚,却也眼高于顶,看上眼者并不多,其实心性仍算单纯,对外是老江湖,但对感情事恐怕经验缺缺,她甚至未谈过一次真正恋爱,此种女人往往内敛感情,纵使喜欢对方。亦可能做出其他举止以掩饰,如若宋两利和她年龄相仿,大概即能谱出恋曲,此时应以移情居多,仍缺临门一脚,暗忖:
  “若她能嫁予宋两利,来个忘年之恋亦不错!至少可以冲淡和容儿之间纠缠!”笑道:“那你日后即专心斗他吧!要是斗出感情,嫁予他亦无不可!”
  先说出自己意见,至于发展如何,听天由命。
  刁采盈窘红脸面,笑道:“哪能斗出什么感情?他已和小姐结婚,且又是大宋之人,和金国恐永远对立,圣王说笑了。”
  极乐圣王笑道:“和容儿可再离婚,宋金原是同宗。还计较什么?容儿还不是金人,他都喜欢,你加把劲。”
  刁采盈窘道:“圣王莫逼啦!那是不可能,您仍该注意宋两利和妖人方是。”
  极乐圣王亦不强求,抱定顺其天命,心神拎回,道:“你认为妖人十分厉害?”
  刁采盈道:“当年动用无数教派高手方制住,她怎不厉害?宋两利跟她学,迟早也变厉害。”
  极乐圣王道:“本王注意便是,只要她不出鬼域一步,大家相安无事,若敢乱来,照样斗得她片甲不留;另有何事?”
  刁采盈道:“钱英豪和童贯已窝里反,童贯联合方虚默对抗钱英豪,中原各派已内斗。”将状况大略说明。
  极乐圣王道:“好极!只要内斗,阵脚自乱,有利大金出兵。”
  刁采盈道:“可要拉拢钱英豪?”
  极乐圣王道:“既是内斗,暂时不必,免得尚得花时间应付他,开战已免不了,且战且观之即可。”
  刁采盈暗嘘口气,任务减除泰半,否则以钱英豪武功突高,将甚危险。
  极乐圣王盘算之后,道:“你再去传令,要无群一并从铁蹄峰攻下铜雀城,来个下马威,不信大宋能撑多久。”刁采盈得令而去。
  极乐圣王扣着指甲金粉,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准备半月之内坐收大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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