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八章 戏耍粉蝶孤身赴约清风堡

  店伙计早就巴不得赶紧走开,离开这女魔头远一点儿,免得弄不好,遭及池鱼之殃!
  闻言连忙点头应声道:“是!相公!”
  说着正要举步带路,陡听一声娇喊道:“喂!店家!慢着!”
  店伙计闻声,只得站着不动。
  别看这条街上来往的人很多,客店里的客人也颇不少,包括客店里的帐房伙计,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看是什么事,即连那些外地来的,停下来看热闹的一些行旅客商,也都被人暗中用眼色示意,走开了。
  白梦熊因为红衣女人拦阻着店伙计,心中不禁颇不高兴,正要开口说话时,忽听得那红衣女人又是格格一声媚笑说道:“相公!你这匹马儿大概是一匹千里良驹吧?”
  至此,白梦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红衣女人是看上了他的乌云骡啦!
  当下心中不禁有气。
  不过他总觉得犯不着和这种女人多噜嗦,招惹麻烦,是以仍旧忍耐着,只装着没听见似的,望着那店伙计说道:“伙计!既然这位姑娘喊住你,要和你说话,你就把马厩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自己找去吧!”
  白梦熊话声刚落,忽闻那红衣女人娇嗔地说道:“喂!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呀?谁要和他说什么话,你没听见我是在和你说话吗?”
  白梦熊仍是不理,她只朝那店伙说道:“你说嘛!怎么不告诉我呢?你大概是想着了什么难过的事儿了吧?所以才不高兴开口说话,这也不要紧,我到你们店里去问别的伙计去好啦!”
  白梦熊确不愧是九阴神君的爱徒传人,也不仅尽得九阴神君独步武林的奇学绝艺,并且连九阴神君那套装疯作傻的调调儿,也都学到了,难为他这大的一点儿年纪,真是不容易!
  店伙计一听他这番话,心里实在是有苦说不出,说话又不好,不说话也不好,真是啼笑皆非!
  白梦熊说着,便拉着乌云骡的缰绳举步朝店里走去,还似有意若无意地,把一双朗朗的星目朝那红衣女人看了一眼!
  这一眼呵!可真撩人!只把这个淫妇的心里撩得有些儿痒丝丝的,摇荡不已!暗忖道:“看不出这家伙穿着土气,老老实实的样子,竟是个解得风情的可人儿呢……”
  心里在这么想着,柳腰微扭,娇躯已自红马背上腾起,飘身落在白梦熊的面前,拦阻着白梦熊。
  白梦熊见她突然飘身落在面前,似乎吃了一惊,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定身形,满脸惊诧之容,瞪着一双星目,望着她,只是发怔!
  表面上虽是装着这副惊诧畏缩的神情,心中却在暗骂道:“贱妇!只要你敢对小爷放肆,小爷定必给你点苦头尝尝,叫你知道小爷的厉害!”只见那红衣女人未言先笑,朝他媚眼儿一飞,娇声说道:“喂!相公,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白梦熊闻言,好像方始惊魂甫定的样子,但随又满脸露着愕然迷惑的神色,说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呵!”
  红衣女人“噗哧”一声娇笑,用手一指那愣在旁边的店伙计说道:“你和他说话,你认识他么?”白梦熊道:“可是你和他不同呵!”红衣女人道:“怎么个不同呢?”白梦熊微显迟疑地道:“你是个女人嘛!”红衣女人一听,心中暗想:“这家伙外表看来英俊,敢情脑子迂腐得很!”心中在这样想,嘴里已经笑说道:“女人不一样的是人么?”
  白梦熊把头一摇,神情显得极其庄肃地说道:“不同!”
  那店伙计在旁侧听着二人说话,心里只是暗自着急,替白梦熊捏着一把汗,生恐红衣女人会忽然发怒,如果一发怒,当场就是一条人命!
  可是,今天说也奇怪!
  平日里那么一个骄狂狠辣,动辄杀人的女魔头,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今天竟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恁般温和,有忍耐性!
  这位相公那么出言顶撞她,她竟然毫不生气!
  在这地方上的人看来,真是一个难得的奇迹!
  这真是个难得的奇迹吗?确实是的。
  不过,若不是因为神骏不凡的乌云骡,和白梦熊如玉般美俊的面孔,焉能有这种奇迹的产生!
  当然,人与马她都爱上了。
  原来这红衣女人,名叫粉蝶儿沈蓉蓉,乃当地嘉峪关以南清风堡主清风娘子之女。这清风堡主清风娘子,不但一身武功极为诡异,并且擅于采补之术,据说系传自一位蛮荒魔道异人!这清风娘子生性极淫,并且又生具异禀,夜非数壮大男,不足满其淫欲……
  这淫妇淫欲强盛,虽无前例,但所好在并不为恶害人,淫欲对象,大都皆是其手下恶徒!
  故在江湖上数十年以来,极鲜有人知其淫恶行为,加以她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武林正道之士,更是丝毫不知。
  否则,何能让她活到现在。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粉蝶儿沈蓉蓉乃是其女,如何能好得了?
  粉蝶儿不但和乃母一样的荒淫异常,而且心黑手辣,专喜掳劫英俊少年壮男,供其淫欲!
  淫欲虽不及清风娘子强盛,但恶毒凶残,却较清风娘子远甚得多!
  关于粉蝶儿沈蓉蓉的一切,就此表过不提。
  且说白梦熊的一句“不同”两个字刚一出口,店伙计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以为这一下子,粉蝶儿沈蓉蓉定被激怒,心中不禁暗喊道:“不好!要糟!”
  店伙计心念刚动,谁知出于意外的,粉蝶儿竟然一丝儿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娇媚的笑着说道:“好!你说不同就不同吧!现在我想问你几句话,这总该可以吧?”
  白梦熊似乎很不愿意和粉蝶儿说话,但却又不好意思十分拒绝,只得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姑娘有话要问,就请问吧!”
  粉蝶儿媚眼儿轻瞟,睇睨看他,媚笑地道:“你这匹马儿的长相很怪,但样子很是神骏,如果我的眼光不错,它一定是一匹千里宝驹,是不是?”
  白梦熊忽地星目一翻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呢?”
  粉蝶儿不禁一怔,暗道:“这家伙怎么恁的不识好歹,一开口总是那么恶声恶气的呀!”
  心中这么一想便不禁有些儿生气,但她仍旧忍耐着娇媚地笑说道:“哟!
  你这人是怎搞的啥?怎么一开口就硬梆梆儿的,难道你是吃生米饭长大的么?”
  白梦熊两眼一瞪大声道:“你才是吃生米饭长大的呢!”
  白梦熊一个劲地顶撞着粉蝶儿,一句比一句厉害,已经酿成了紧张的气氛!
  这种情形再发展下去,粉蝶儿必然下不了台而被激怒!
  粉蝶儿一被激怒,后果如何?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一场祸事!
  店伙计在旁侧,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有如一头小鹿儿在乱撞,替这个满脸忠厚,英俊的相公担心!
  果然,忽听粉蝶儿一声娇喝道:“小子!你也太不识好歹了,你既然这么的不识抬举,可就休怪姑娘要用强了,不管你这匹马儿怎样,姑娘已经看中了,今天要把它留下,不但马儿留下,并且连你人也得留下!”
  说时,脸罩寒霜,柳眉倒竖,再也不似先前那种媚眼频飞,媚笑迷人之态!
  白梦熊闻言,忽地“嘻”一笑道:“呵呀!姑娘,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啥?
  这么一点儿小事,也值得这样生气的么说到这里,语声忽地一沉,说道:“我这马儿脾性很怪,除了我之外,别人想碰它一下,都不行呢!”
  粉蝶儿一声冷笑道:“少废活!把马缰给我!”
  说着,纤手一伸,就直抓白梦熊手中的缰绳。
  她出手快捷异常,当然是十拿九稳,一抓就着。
  哪知完全出于她的意外,她手才一伸出,便听得白梦熊着急地说道:“姑娘不可!它的脾性儿坏,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时,拉着缰绳的手微微往后一缩,只差了那一厘之差,她竟然抓了个空,没有抓着!
  她出手捷逾电闪,又是突然伸手,照理,就是一个身怀武功与她相苦的人,亦必不易躲开,定被抓着。
  这少年相公,手只微微往后一缩,她就抓了个空,而且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只差了那么一点儿。
  显见这少年相公乃是一个身怀不凡武功的高手,不然怎会有那巧?
  也是这粉蝶儿平时骄恃过甚,今天该当吃些苦头,才会没有想到这一层!
  粉蝶儿一把抓空,哪肯就此干休,又是一声冷笑,喝道:“姑娘就不信你的鬼话,偏要看看这匹畜牲的脾性到底有多坏!”
  说着,右足前移一步,右手疾抓,又向白梦熊手中的马缰绳抓去。
  白梦熊一见粉蝶儿再度伸手来抓缰绳,遂即一声冷笑说道:“姑娘不信,在下只好听凭姑娘,不过吃了它的亏,可就莫怪在下不曾预言!”
  说着,不但没有再缩手闪让,反而把手一伸,将缰绳向粉蝶儿手中送去。
  粉蝶儿当然不会听他的。
  说来也真巧得出人意料,白梦熊把缰绳迎着粉蝶儿伸来的玉手中送去,粉蝶儿伸手一抓,双方均是快如电光火石,一闪而过。
  缰绳倒是的的确确是被粉蝶儿抓着了,但,不知怎的一来,那缰绳好像是活的一般,忽地一弯一弹,恰巧碰在粉蝶儿皓腕的脉门上。
  粉蝶儿立即觉得腕脉穴上微微一麻,整个右臂劲力顿失,手一松,缰绳已经落地。
  也就在这时,乌云骡马首一昂一伸,张口就向粉蝶儿香肩啮到。
  粉蝶儿心中不禁一惊,连忙脚下微移,红影闪处,已飘身后退三尺以外,瞪着一双杏目望望白梦熊,又望望乌云骡,心中愕然不已!
  白梦熊弯腰从地上捡起马缰绳,慢条斯理地说道:“姑娘,在下说得没错吧,这家伙脾性怪得很呢,幸亏没伤着姑娘,不然,那也就……”
  粉蝶儿在微微惊愕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心中便立即恍然若悟,不等白梦熊的话说完,陡地一声娇叱道:“小鬼!你装得倒是满像,以为你家姑娘看不出来,是你在暗中捣的鬼么?好小鬼!你竟敢戏弄你家姑娘,姑娘今天要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也不知道姑娘是何许人呢!”
  话声未落,娇躯微晃,红影闪处,已经侧身欺到白梦熊左侧,两只玉掌疾伸,左掌打肩胛,有手骈指如戟,戳点大横胁下章门穴。
  白梦熊一见这红衣女人竟是如此的不识相,心中不禁气愤顿生,剑眉微挑,一声朗喝道:“贱妇,敢尔!”
  喝声中,左掌微挥,九阴玄功已经发出。
  粉蝶儿侧身欺进,双掌招式齐出,满以为必然能够得手,虽然她并不想伤他的性命,但却想将他制住,连人带马一齐带回堡去,马儿留着代步,人儿可供淫消遣!
  她的主意打得倒是很好,哪知今天却碰上了硬点子。
  她双掌招式才出,只见对方左手轻挥,立觉有一股无形潜力,绝大无比地朝她身上压来,迫得她身形再也拿桩不住,噔噔噔往后连退了三步,方始稳住。
  这还是白梦熊因为在街镇客店门前,唯恐出手伤了她,有点不大好,才只用了四成功力。
  否则距离这近,在九阴玄功奇学下,粉蝶儿焉有幸理,必被震断心脉,五脏碎裂,吐血而死!
  由此可见,二人功力相差之悬殊太甚!
  粉蝶儿被白梦熊挥手发出九阴神功震退之后,心中虽然大吃一惊,但她一向骄恃自负极甚,哪肯吃这个亏!
  身形才站稳,立即发出一声冷笑,喝道:“看不出你这小鬼,果真有点门道,你再接我两招试试!”
  声未落,红影轻闪,身形又已再度欺进白梦熊身前,玉掌双挥,挟劲风直扑攻出!
  这一次出手招式不但快捷不凡,而且狠辣异常!
  白梦熊见她这样的不知进退,知道不出手予以惩戒,绝对不行。
  心念一动,立即脚踩太乙迷踪步,身形微偏,避过粉蝶儿的双掌攻招,左手捷逾电闪般地,叼拿粉蝶儿的右腕。
  粉蝶儿见白梦熊左手向右腕拿来,连忙错掌沉腕,意欲就势避招变式改攻白梦熊小腹关元要穴。
  可是白梦熊这次出手,已存心给她苦头吃,施展的乃是“九阴绝穴手”
  中的奇学招式,出手除快、捷之外,更巧妙绝伦,粉蝶儿如何能躲闪得开,只觉得右腕一紧,已被白梦熊左手拿住!
  右碗被对方拿住,心中不禁霍然大惊!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看来土气俊美的少年相公,乃是个身怀绝学奇技的武林高手。
  心中大惊之下,连忙猛提一口真气,潜运功力,贯注右臂,挣脱对方手掌。
  她这里心念这才不过刚动,陡听白梦熊一声喝道:“就凭你这两手三脚猫,也敢欺人为恶,未免太显得武林中无人了,去吧!”
  话落,左手一松一送,粉蝶儿的一个娇躯,竟被送出六尺开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这里刚跌坐地上,立即听到吼喝连声,跟着是一阵“呵哟!”的叫声,与那“噗通”笨重东西落地的响声,不绝于声。
  原来是那四个劲装大汉,见主人被敌人制住,便各拔腰下佩刀,一齐纵身扑出,举刀就向白梦熊当头砍下。
  白梦熊一见顿时大怒,双掌挥处,四个大汉,立时皆被震跌出去!
  所幸白梦熊不愿无故伤人,四个大汉虽皆被震跌地上,发出“呵哟!”
  的叫声,但只是被跌得非常疼痛,并未受伤!
  这时,粉蝶儿已从地上站起,两只玉手抚摸着屁股,粉脸铁青,望着白梦熊喝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可知我清风堡不是好惹的!”
  可笑!粉蝶儿居然抬出清风堡的招牌吓人来了。
  清风堡三字,在嘉峪关百十里附近,虽然是妇孺皆知,人皆畏惧,但在江湖上也只不过小有名声,而且亦只限于黑道恶徒,正道人士很多均不曾闻听说过有个什么清风堡,住着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别说是白梦熊不知道,就是知道,凭他一身高绝的武学,焉能怕了一个区区的清风堡!
  只听白梦熊哈哈一声大笑道:“小爷名叫白梦熊,是何人门下,凭你这贱妇还不配问,清风堡是个什么所在?能吃人么?”
  说罢,又是一声哈哈大笑。
  粉蝶儿闻言一声冷笑,喝道:“小鬼!休要口发狂言,有胆量的今夜就前往我清风堡一行,不然,今天之辱,姑娘亦必在江湖上找你了结!”
  白梦熊剑眉倏地一挑,朗声说道:“贱妇你既然这么说,小爷倒要看看清风堡是个什么厉害地方,今夜二更小爷准定前往就是!”
  粉蝶儿喝道:“好!小鬼!清风堡今夜二更一准候驾!”
  说着,手一挥,身形晃处,已飘身上了红马马背,一拧马缰,向南疾驰而去。
  那四个大汉已经从地上爬起,便也各自纵上马背,随后驰去。
  白梦熊回首一看那店伙计,仍立在旁侧,瞪着两眼,望着他只是发怔!
  这时,店内已经有许多人跑出来,每个人都以惊奇的目光注视着他。
  白梦熊朝那店伙计一笑道:“伙计!你怎么啦?”
  店伙计似乎猛然一惊,连忙陪笑说道:“是!是!小爷!小的这就带您去就是!”
  夜,月明如洗,银光遍洒大地,蓝天上飘荡着如絮般的浮云,四周是一片静寂,静极了!
  时值二更不到,嘉峪关的一家客店里,蓦地冒起了一条黑影。
  这条黑影在屋面上略一停顿,朝四周微一打量,立即纵起身形,向南奔去。
  这条黑影好快的身法,月光好似一缕轻烟,眨眼工夫,便已出去了老远,消失不见!
  这条黑影刚走,客店中又冒起了一条黑影,也是快似一缕轻烟般地,直向先前那条黑影奔去的方向奔去!
  这两条黑影是谁?前面的那个当然是白梦熊,后面的那个呢?请读者诸君稍待一下,待会儿自有交待。
  清风堡在嘉峪关之南约三十多里,占地十余亩大小,远远即可望见黑压压的一大片房屋。
  三十多里路,在白梦熊脚下,还不是转眼即到。
  白梦熊见前面黑压压的一大片房屋,一看形势与店伙计所说不差,就知道便是清风堡不错!
  正待纵身入堡,忽听一声哈哈大笑,声震耳鼓,显然这人内功精纯,已达上乘之境!
  这是谁?有恁高功力?
  白梦熊心念刚动,陡觉微风飒然,眼前人影连闪,堡内已经飞身纵出三条人影,一男二女,立在白梦熊面前八尺左右。
  白梦熊一看,男的是一个身材魁伟的灰发老叟,女的一个是年约二十五岁,艳丽娇冶的少妇,另一个就是刚才一身红衣如火的红衣粉蝶儿沈蓉蓉。
  只见那灰发老叟睁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将白梦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地仰脸发出一阵大笑道:“我当是个什么了不起的高人,原来是这么个不起眼儿的小娃儿,蓉蓉太也没有用了,竟会吃他的亏!”
  说着,忽地望着白梦熊沉声问道:“小子!你胆敢折辱我四海帮中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四海帮,江湖黑白两道虽然闻名丧胆,但在白梦熊听来,却是无动于衷,原因是他初离师门下山,根本就不知道四海帮是为何物?
  白梦熊哈哈一笑道:“什么四海帮不四海帮的,那贱妇她自找小爷麻烦,不知进退,自讨折辱,怨得谁来?”
  灰发老叟又是一声喝道:“小子!你敢不把四海帮放在眼内,你是何人门下?”
  白梦熊一声冷笑道:“小爷是何人门下,你还不配问,不把四海帮放在眼内,你还能将小爷怎样么?”
  灰发老叟一听,不禁气得须眉怒张,一声暴喝道:“小鬼!你好狂的口气,有多大的能为,敢于这样目中无人,且接老夫一掌试试!”
  话落掌出,掌风挟卷狂飚,威猛无俦地直向白梦熊当胸撞来。
  白梦熊见这灰发老叟说打就打,心中不禁顿即大怒,一声冷哼,翻掌相迎!
  两股掌劲相交,只听得惊天动地“轰”的一声大震!
  立见狂飚骤起,尘土飞扬,周围十数丈范围,皆是劲风狂飚,声威实在骇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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