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中旬。
在这还没有来临的前三天,“玉门”一地就已涌至数以万计的武林之士,其中有出自关内的风云人物:亦有来自关外的武林大豪,他们齐集“玉门”;静候腊月中旬这天的来临。
只同这天决定一统武林盟主之位属于泰山大会产生的盟主区百练见?亦是关外的武林盟主刘泰?这结果使天下武林不再有关内外之分,也是中原武林的势力能否扩大到关外,或由关外的英雄来领导中原。
由来泰山大会产生的盟主从无一人势力能超出关外,也从没一个关外的大豪能够称霸中原,而今天由双方首脑郑重宣布,完全遵照十场争斗的结果来决定这从没有之事,只要是武林人士谁不想亲眼目睹这经过?
但也奇怪,直到腊月中旬前一天竟没有人知道争斗的擂台摆设在什么地方,难道有了变卦’众人纷纷猜测道:“区百练不是傻瓜,岂会只凭十场争斗的结果,将武林盟主之位拱手让给一个关外人?
这是关内人的想法。
武林虽有内外之分,但关内武林人士的心目中,一向不瞧重关外武林,认为天下就是关内,泰山大会决定的盟主就是天下武林的盟主,关外只是一群牧人,他们推出来的盟主,何足与泰山大会决定的盟主相提并论?
天外之地大过关内,天下只是城墙内的中原,这是坐井观天的狭窄看法,关外人自不会也达这种想法。
然无关外地虽广,人却比中原少的可比,领导中原几乎等于领导了天下的人,关外之士想到这里;也认为区百练不会做这傻瓜了。
区百练果不是傻瓜,为什么呢?因为,他有必胜的把握,他坚信十场争斗,胜券在握,哪轻易做个名符其实的天下武林盟主,何乐不为?这是他答应刘泰所下战书的野心,除此外,有解英冈从中作梗,他甭想一统天卞,而将盟主的势力广及关外辽阔之地。
他心想双方约定,一人只能参加一场争斗,就让他解英冈和刘泰赢一场,还有八场,这八场,他关外能派出谁来应战?
擂台不是不设,十场争斗决定要举行的,只是摆设的地方,怕到时造成空前的拥挤,所以双方保持秘密,到腊月中旬这天开始赛起,等众人得知赶去观战,比赛不受到拥挤的人潮而不能举行了。
擂台还是昨夜赶工完成,只见擂台方圆百丈之地围上巨木栏枷,坐位分两边,一边坐着区百练、高天生、吴翩翩以及中原各门派的掌门与颇有名望的武林老宿,人数约有一千左右,另一边坐着刘泰、严潜、解英冈、莫葵、钱云以及关外所有名头响亮的大豪,人数也有一千。
至于得讯已迟的武林小人物,无分关内关外,只有大伙儿挤在一起,围着拦枷看了。
第一场,区百练派出师叔高天生,旗开胜得,与他对手的钱云被他打了一拳,下了擂台还直吐血,想怕活不了多长时光了。
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因区百练说好,只准他白鹤门与真正关外来雄比较,代拳不能算数。
刘泰不能完全靠解英冈他们,再者愤于钱云之伤。十大金刚除了刘泰跟区百练两人亲自扑一场压轴外,剩了八人都要为他们的生死之交争一口气回来,不能叫他区百练说关外无人。结果三场下来,三场败北,只莫葵一人没当场毙命,另二人不到十招,就被区百练的弟子刺死擂台之上。“
那三场说是区百练的弟子得胜,不如说是吴翩翩的弟子,他三人都受过吴翩翩亲手调教,武功比起他们的师父区百练都毫不逊色。
连胜四场,区百练他们眉飞色舞,反之,刘泰他们垂头丧气,再没一人敢逞能上场,替关外人争一口气了。
第五场,区百练派出一名桃心门弟子。
他知道解英冈决不会答应第五场不代拳,所以已方干脆先派出桃心门弟子代拳,看他金菊门能派出何人胜得了?
那是吴翩翩的大弟子吴爱莲。
此时金菊门余下之人都能听令于解英冈,解英冈派谁便由谁出战。
解英冈知道吴爱莲之能,心想除了自己外,己方恐怕无一人能够胜得了她,但若自己出战,谁能再胜吴翩翩?
他正犹豫着不知派谁出战,陡听仆阳厉声道:“就是她!”
解英冈道:“她怎么了?”
仆阳道:“她…
激动得话都不能说完,飞身上台。
解英冈大惊道:“你不能…”
他本要说“你不能胜她”,但仆阳已和已和吴爱莲打起,无法叫回了。
解英冈心忖:“余下五场一场也不能输了。”
他料定仆阳一定输,如今想维持和局都要剩下五场每战皆胜才行。
擂台上只见仆阳不要命的和吴爱莲死拼。
刘泰看的好生感动,便大声对解英冈道:“贵门为我刘泰拼命,纵然我能够当上天下盟主之位,这使置我也愧不敢当,不如由你…”
解英冈摆手道:“你要这样说,我马上离席,咱们金菊门只是助拳,叫他区百练下台,决无一丝问鼎盟主之心!”
台上仆阳越斗越勇,身上虽负了伤,仍不败退。
解英冈暗暗心奇,寻思:“这哪是比胜负,倒似报血海深仇了!”
一方言定,一方不退,不分胜负,所以仆阳明明受了伤,但他不退,仍不能算输。
倏见仆阳冒着生命之险,和身朝吴爱莲扑去。
吴爱莲一掌扫碎仆阳的脑袋。’区百练那边雷声大动,欢呼他们又胜了一场。
不料,吴爱莲跟着倒下。
台上裁判验完后,说道:“两人同归于尽,和局!”
吴爱莲尸身抬下时,只见她胸口上插着柄匕首,深没及柄,仆阳冒死刺进这一刀。
解英冈身旁一名金菊门严家弟子叹道:“他终于替小兰报了大仇!”
解英冈这才恍然,杀解小兰者原来是吴爱莲。
仆阳尸体抱下后,擂台洗刷干净。不一刻,只见吴翩翩本人走上擂台。
吴翩翩心想:“只要这场再胜,己方五胜一和,余下四场就不必再比了。”
她见大弟子死在一名金菊门后生手中,对自己弟子失去信心,不再让她们上场。
其实并吞关外是她的野心,争霸天下,是她的梦想,区百练不过是她的傀儡。
仆阳不输而和,出乎解英冈的意料,如此一来,全盘就有可胜的希望,但余下五场也不能输,输一场,全盘皆输,和一场下来,也失去胜算了。
这场胜负对刘泰他们,势在必得,想胜吴翩翩只有解英冈上场,这没有什么考虑的,何况解英冈非杀吴翩翩报仇不可。
吴翩翩一上场,解英冈便自动跟上擂台。
区百练倒没想到金菊门弟子如此厉害,他跟吴翩翩一样的心情,对她桃心门弟子丧失了信心。
他见解英冈上场,心想此时不拿出杀手铜,更待何时?只听他高声喊道:“涂公亮!”
擂台后,应声走出一位中年人。
台下,刘泰一见涂公亮,失声道:“他?”
刘泰记起那晚送来铁盒内装着玲玲头发的中年人,就是此时走出名叫涂公亮的人。
解英冈看到涂公亮,不由头冒三丈,火怒骂道:“老贼!原来你躲在这里!”
仆阳从阿尔泰山请下同门,独独不见涂公亮,不知他去哪里,台下金菊门弟子见他此时出现,顿知他投靠了区百练。
涂公亮笑道:“你叫我老贼,自己是小淫贼,也好不到哪里。”
指着解英冈,大声对台下道:“此人是淫贼解学先之子!”
他只当这句话说出,台下定然轰动,却哪料“曲高和寡”,没有一个人做出唾弃之态,除了区百练他们自己人外。
场外人来此的目的是要看争斗的结果,十场争斗只讯扑,到这地步来破坏一个人的名誉起不了作用。
涂公亮作贼心虚,只当自己奸谋外露,所以无人和鸣,大声辩道:“我因为不屑与此人为伍,所以脱离金菊门投靠区盟主。
凤儿,你们都跟我到这边来!“
涂凤道:“爹,你忘了区百练与咱们有灭门之仇?”
涂照道:“爹,怎么说咱们都不能投靠仇人啊?”
涂公亮怒喝道:“叫你俩过来,听到没有!”
一名严家弟子名叫严家声,从座位站起,说道:“涂大哥,你这不屑与解英冈为伍,所以投靠区百练的话,不成理由。老实跟咱们说,你为什么投靠过去!”
涂公亮强辩道:“谁说不成理由,叫我与淫贼坐在一边,死边不行!”
严家声冷笑道:“请问你什么时候离开阿尔泰山的?”
涂公亮道:“请问这话什么意思?”
严家声道:“你一月前离开阿尔泰山,下落不明。直到今天突然出现,可是一月前就投靠区百练?”
涂公亮道:“是又怎样?”
严家声道:“一月前咱们还鄙视解英冈,不容于本门,怎谈不屑与他为伍而脱离本门?”
涂公亮道:“小淫贼神通广大,武功越练超高,我知道你你们迟早会将他收归金菊门,我料到这后果,所以早脱离,免得沾上贼气。今天一看,果然不错,幸我见机得早!”
严家声道:“你意思说,解英冈现归入我金菊门下吗?”
涂公亮道:“可不是,你们沆瀣一气,同为刘泰效力!”
严家声道:“错了,咱们为刘泰效力是为本门复仇,打倒区百练,根本没收容解英冈,他自帮助刘秦,与咱们不相干。”
涂公亮道:“既能同为刘泰效力,收容他,迟早之事。”
严家声道:“这个自然,一旦明白学先兄生前遭受奸人冤屈后,咱们自要收归他回我金菊门。现在这一来,学先兄果然受了冤屈,我以本门最高的辈份说话,即日起,解英冈是我金菊人!”
涂公亮“呸”声道:“你也配称金菊门最高辈份之人?”
严家声道:“有涂大哥在自然不配,但涂大哥自称脱离本门”
涂公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解学先受冤屈而死?”
严家声道:“这就要问大哥你为什么投靠区百练?”
涂公亮哑口无言。
严家声接着又道:“可是把柄落在人家手中?”
涂公亮呐呐道:“胡…胡说:”
严家声冷笑道:“涂大哥,我最后这样喊你一声,你要我这样喊下去,速自摆罪状,鉴于同为一门兄弟数十年份上,我保证你不死,否则从现在起,你我就是敌人!”
涂公亮低声道:“解英冈,这一场你只准败,不准胜!”
解英冈怒喝道:“放你狗屁?”
徐公亮道:“忘了玲玲那束头发吗?那是我送到刘泰哪里的!”
解英风怒目圆睁道:“原来是他,是他要关外武林自相残杀?”
涂公亮道:“不错,当我在阿尔泰山得知严潜前来求教严丽华,好和刘泰单打独斗,决定关外盟主谁属,心生一计。”
解英冈道:“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涂公亮道:“关外自相残杀,区盟主便可出关势如破竹,到时论功行赏,可不是奇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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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菊四绝 第一二七章 天下谁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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