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大不同 第六章

  菊幽站在阳台前,初秋的凉风拂面而来,吹乱她的一头长发,却吹不散她满腔愁绪。
  她已经瞪着手中艳红的喜帖超过一个小时,眼底流过一丝憎恶。
  「在想什么?」樊令齐拿着剪子在修多余的枝干。
  「有哪个混蛋会寄喜帖给前任情人,就算要打秋风也不是这种方法。」她忍不住发起牢骚。
  「妳的前任情人很多,说的是哪一任?」
  「就是廖诗劲,我们之前在餐厅遇到的那位,记得吗?」「妳拿叉子往他手背戳下去的那位?」那么血腥的画面,想忘记还挺难的。
  「是他先吃我豆腐。」她无辜的澄清。
  「他没告妳伤害吧?」
  「他没那个胆。」她语带嘲讽。
  「那有什么好烦恼的?」他继续修剪着枝叶,顺便翻松土壤。
  「他寄喜帖来是什么意思?想示威还是打秋风?这个该死的男人……」
  「人家是诚心的想得到妳的祝福,妳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樊令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当然站在妳这边喽!」
  她气愤地鼓着腮帮子,黑眸里杀气四射,恨不得将手中揉绉的喜帖化成灰烬。
  「骗人,站在我这边还指责我肚量狭小。」虽然是事实,但一经他说出,心中还是老大不爽。
  「妳很爱断章取义,我话都还没说完,妳就急着发脾气。」
  「给你三分钟解释清楚,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否则你准备替你的花收尸。」
  「人家都诚心诚意的邀请妳前去参加喜宴,妳就该热情大方的给予新人祝福,这代表妳已经走出失恋的阴霾……」
  「等一下,姓廖的在我心里连一粒沙的分量都不如,没有造成阴影何来阴霾?」她冷傲地昂起下巴,厌恶的澄清。
  「那就更要去喽!借我四百元。」
  「四百元?」
  「参加喜宴总要包礼金,这数字这么吉利,不送给这对新人实在过意不去。」
  他由皮夹里掏出四张干元大钞,又接过她的四百元。
  「四千四百四十四元?」她陡然提高音量,发出惊异的叹息。「你心肠好坏,居然想到这招!」
  「招子没放亮,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先非礼妳不成,又不知悔改,还寄喜帖来耀武扬威……」
  「我好同情新娘。」思及廖诗劲急色鬼的模样,她开怀大笑。
  「我还算非常有良心,没送颗假炸弹去吓吓他算不错了。」
  「你心里还惦念着尤咏慈吗?」他帮助她扳回颜面,而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说完全忘记是骗人的,说很想念却又太牵强,我们在一起七年了,虽然聚少离多,但多少还是有情分在,我想只是不习惯。」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她的眼神登时变得好温柔。
  「那就允许我当妳今晚的男伴,带我去捧妳前男友的场子。」
  「你对我真好。」她由衷的感激他,绽出甜甜的微笑,勾着他的手臂。
  「委屈妳要当我一天的女朋友。」
  「谢谢你。」
  「快去换衣服,打扮得美美的,让新郎恨得牙痒痒的。」
  「好。」
  他望着她转身的步伐,轻怜蜜意悄悄布满脸庞,对她的爱只敢小心翼翼藏在心坎里,就怕太浓烈的情感骇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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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后,他换上一套黑色六排扣小领西装,剪裁合身的西装裤展现了他强壮颀长的双腿,精壮结实的肌肉突显了宏伟的胸膛。
  他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习惯性地走进她的客厅里,替她拾起散落在书架前的杂志和稿件。
  「你来啦?」她从房里探出头。「可以再等我二十分钟吗?」
  「还没盘好头发,还是没化妆?」以她平常利落的换装速度,现在应该准备好了才对。
  「不是,我是觉得穿这套衣服,脖子空空的,想换另一套……」她下意识的摸着光裸的颈项。
  「这套好看。」他情难自禁地流露出激赏目光。
  她身着一件粉红色缎面平口小礼服,温暖、柔和的粉色系缓和了她平日的冷傲,显得甜美诱人,性感的剪裁更加凸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令人动心,想要更加靠近、碰触。
  「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项链,还是穿这套黑色轭圈领洋装……」她手中拿着一套黑色洋装在落地镜前比试。
  「我有一条很适合的项链,妳戴起来一定很漂亮。」他由口袋里掏出一只鹅黄色锦盒,取出一条钻石项链。
  这条项链的灵感来自于她的眼泪,小小水滴状切割的钻石,组成一条奔流而下的精致项链,光线照射下仿佛一条流泻在肌肤上的清泉,疏影清浅、清丽脱俗,散发出优雅的迷人风采。
  「好漂亮……」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光彩耀眼的项链。
  「喜欢吗?」从初稿完成后,他一直想象着她戴上它的美丽模样。
  他从选购石材和原钻开始,亲手制作蜡模,繁琐艰难的雕工考验着他的耐心,为了营造出层次感,由白钻一直到蓝宝石的深浅排列,终于将珠宝源自天然形成的灵气和力量巧妙地融合于一体,呈现出它最完美珍贵的一面。
  「这太贵重,我要是弄丢就惨了。」
  「送给妳。」
  「什么?」她错愕地瞠大水眸。
  「女人的眼泪是最灿亮的钻石,所以它的名字叫泪钻。」他低沈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际低喃。
  「是你原本要送给尤咏慈的吗?」她的心中难免闪过一丝妒意,他一个大男人没事怎么可能买这么名贵的项链,除了送给前女友,实在找不到其它的借口。
  有一瞬间,她嫉妒起他的前女友,可以享受他温柔的宠溺。
  「不是。」他凛着脸,否认道。
  「那……」她不该轻易的吐露心中的疑惑,自责的垂下眼睑。「我还是把它拿下来。」
  「等一下。」清冷有力的声音制止她的动作。「妳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约定?」
  「我说过今天要当妳一天的男朋友,充当妳的男伴,让女伴享有最尊贵的礼遇。」他的眼底藏着千言万语,压抑住种种复杂的情绪。
  「阿齐,像你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一定会赐给你一个完美的女人。」她不愿意给他任何遐想的空间。
  「哇!狗嘴也有吐出象牙的时候。」他故意损她几句,冲淡僵凝的气氛。
  「你嘴巴真的很毒。」她娇瞋地抗议,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起人来格外有威胁性。
  「女王陛下,咱们再不出发,恐怕会错过这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他挺起胸膛,单手插在腰际上,她勾住他的手臂,双双步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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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的夜空下起蒙蒙细雨,远远近近一排排昏黄的街灯亮起,圆圆蒙蒙的黄色灯影衬着两旁墨绿的行道树。
  菊幽挽着阿齐的手臂,带着微醺的步伐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顶着迷蒙的细雨不觉得凄冷,反而有一股暖意。
  两人偕同参加廖诗劲的喜宴,在会场里掀起一阵惊艳,郎才女貌,出众的外表喧宾夺主,赢得众人的侧目与欣羡,完全模糊了焦点。
  而后,阿齐又带着她参加一场私人品酒晚会,直到凌晨才散会。
  「妳喝醉了,小心一点别滑倒。」阿齐扶着她纤细的腰肢,看着她沿途格格笑个不停。
  「我没有暍醉,只是头有一点晕,还可以再喝一些。」她站直身子,双手环住他的颈间,认真地道。
  他无奈地摇摇头。「每一个暍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
  「难得人家这么开心,我们再去喝嘛……」她噘着红唇,醉态可掬。
  「小酒鬼,妳一个人喝掉半瓶薄酒莱,还要再喝?就算妳想暍,酒吧也都关了。」
  「那我们上你家去暍,你不是托令熙从法国带了好几瓶红酒回来吗?」她软言相求,倚着他的肩膀撒娇。
  「暍醉了我可不负责。」酒精软化了她平日的疏离与冷漠。
  两人一同步入电梯,直达他的住处,他熟练的掏出钥匙开门、关门,依她的要求取出红酒和两只玻璃杯。
  「阿齐,谢谢你……」她格格地笑着。「你都不知道廖诗劲见到我时的表情,他脸都绿了,还有看到礼金簿上的数字想抓狂又不敢的模样,好好笑。」
  「妳开心就好。」他摇晃着杯中暗红的酒液,若有所思。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候,真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晚,永远不要动。」她拿起墙上的时钟,拔掉电池,时针落在凌晨三点钟。
  她的话里带着无限惆怅,令他的心紧紧一窒。
  「只要妳愿意,妳可以活得更开心一点。」他痴迷的视线落在她酡红的娇颜上。
  「嫁给工作的女人,很难得到真正的开心。」她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给彼此一次机会,我会让妳永远都这么开心,随心所欲。」他从身后揽住她的腰际,浓浊的鼻息骚动她的耳畔。
  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令她的身躯轻轻一颤,平贴在他温暖炙热的胸膛里,仿佛满腔的寂寞都被驱离,她舍不得离开,也不敢回眸。
  「告诉我,怎么样妳才愿意跨越藩篱,来到我的身边?」他附在她耳边轻柔的吻着,沿着她的耳垂往光滑的颈项,不断地烙下绵绵细细的亲吻。
  「我不知道……」她嗫嚅着,打了一个哆嗉,理智与情感形成一场拉锯战。
  她想自私地拥有他的温柔,却又害怕陷落恋爱的模武里,从热恋的甜蜜到分手的决绝。
  「我喜欢妳,喜欢到没办法再和妳维持这样的关系,妳懂吗?」他喑哑的嗓音里饱含着压抑的苦楚。
  「对不起,我……」她挣扎地想离开他的臂弯,旋过身却被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
  他激动地抢白。「为什么妳可以给廖诗劲、给其它的男人机会,就是不能给我?」
  「我们两个人都太好强、太骄傲,像只不服输的野兽,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她失措地望着他贴近的脸庞,那双墨黑的瞳眸里藏着深切的怜爱与寂寞。
  「我不会让妳受伤,我会好好的爱妳。」他捧起她的小脸,重重地承诺。
  他热情的告白,让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拍,慌乱地不知如何自处,拉下他的手。
  「阿齐,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一个酒鬼讲醉话。」
  「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还清醒。」他痛苦的低吼:「如果我暍醉了,我不会冷静地保持君子风度,我会……」
  他以行动代替言语,俯下身攫住她微启的唇办。
  那灼热的吻来得太突然,她毫无防备的落入他热情的需索中,在深吻与浅吮之间她忘了呼吸、忘了抵抗、忘了思考,双手像有意识般围住他的颈项。
  「阿齐……」她重重地喘息,粉嫩的唇被吻得红肿,脑子里一片空白,还处在方才天旋地转的震撼里。
  「给我一次机会,要是我表现得不好,妳随时都可以将我三振出局,甚至打入地狱,好不好?」他柔声乞求,卑微的放下所有的尊严。
  她咬着唇,不敢回应。
  「妳走吧!」他轻轻地退开,落寞地走进房里,坐在床沿,烦躁地扒着凌乱的短发。
  他寂寥的身影令她动了真情的心揪紧,想离去却迟疑不前,不知不觉地往他的卧室走去。
  在清冷飘雨的夜里,她不想回到自己的公寓,独自啃蚀孤单,掩上门的那一刻,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尚未浇熄的热情。
  阿齐昂起头,迎上她迟疑的眼眸,双手还不安的搁置在门把上。
  他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环住她的纤腰,炙热的唇覆压在她的身上,双手不安分的解开她背后的拉炼。
  他要她,想要得连身体都泛起疼痛。
  她霎时窜起一阵轻颤,感觉到自己半赤裸的身躯平贴在他伟岸壮硕的胸膛里。
  「我想……」他不断升腾的体温与热情的亲吻,一点一滴的驱走她的理智,迷蒙的秋眸里、心跳急遽加快的心里,只容得下他。
  「妳此刻只能想着我。」他拉着她平躺在床铺上,利落的褪去衬衫和长裤。
  黑夜里,她光裸颈间的钻炼显得格外璀璨晶亮,他温热的大掌抚着她性感的锁骨,细碎的吻落在耳畔。「妳的眼泪就像钻石般珍贵,我再也不会让妳哭泣,一次也不会……」
  他如丝绸般软滑细腻的承诺,镇定了她犹豫的心,所有的知觉全被他摄去,每一次喘息都觉得空气里弥漫着高浓度的情欲。
  「阿齐……」她感觉到他炙热的唇办吻遍她光裸的每一吋肌肤,身体像窜起一簇簇烈焰,仿佛要将彼此燃成灰烬。
  他挺身,火热的阳刚拥抱她湿润的柔软,一遍又一遍的泅游在激情的浪潮里。
  夜,在激情相偎下揭开美丽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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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幽盯着桌上的图档,烦躁的心思远扬到阿齐的身边,所有激情的画面在脑海纷至还来的流过,耳根窜起一阵灼热,仿佛他温柔的唇办还游移在她的颈项间……
  一早,她从困盹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卧房,宿醉让她的头好似有千斤重,再加上昨夜的欢爱,身体的每一根骨头好像被重新拼凑过,又酸又痛。
  「完了……」她抚着抽痛的额际,确定他不在卧室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拉起被单裹住赤裸的娇躯,此时他房里的电话响起,吓得她不知所措,心虚得像做坏事的小孩,直到电话铃声转到录音机上,阿齐的声音在话筒的那端响起。
  「菊幽,妳醒了吗?我有重要的事情外出一赵,中午以前会回来,早餐放在餐桌上,还有换洗衣物在床头上……」
  她捣住耳朵不敢听他的声音。
  「老天!我一定是暍醉了才做出这种蠢事来……」她蹙起眉心,看着洁白的床单上鲜明的血渍,又羞又恼。
  她急忙换上干净的衣物,用力的拉起床单和昨晚的脏衣服一并塞进洗衣篮中,蹑手蹑脚的步出他的卧房,偷偷摸摸穿过阳台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菊幽,妳在发什么呆?」梅笙盯着她发愣的神情,唤了她几次。
  「什么?」她回过神,思绪从那一夜回到办公室里。
  为了逃避自己因酒精而犯下的失误,好几天她都躲在侮笙的公寓里,不敢和他联络。
  对于两人暧昧不明的关系,她感到空前的茫然与无措,明明是想保持朋友关系,身体却背叛理智出了轨。
  「我问妳在发什么呆?叫了妳十几声都没反应,发生什么事了?」梅笙倒了两杯咖啡,坐在一旁。
  她心虚地咬着下唇。「为了总编交给我的问题而烦恼。」
  「我听兰熏提起过,就是采访那个什么……华裔珠宝设计什 么来着?」梅笙搔着头皮,努力想把几个零散的英文单字拼起来。「要不然这样,我大师兄在好莱坞当武术指导,改天我替妳问问看他晓不晓得?」
  「武术指导跟设计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怎么可能会晓得。」她轻笑道,不知道该笑梅笙天真还是蠢?
  「搞不好我师兄去参加什么首映会的时候会认识一些大明星,而那些明星的珠宝就是由Lucien  Van  提供。」梅笙改坐到她的身边,讨好的拉着她的玉臂。「菊幽,妳就好人做到底,替我向总编申请一张特派证和机票……」
  「然后让妳假采访之名,行亲近师兄之实。」她没好气的接腔,梅笙还真异想天开,单纯得令她想笑。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别说出来。」
  「想得美。」她硬生生打碎了梅笙天真浪漫的寻爱旅程。
  「真没人情味,也不想想妳邻居在装潢时只有我收留妳。不对,那个姓樊的不是几个月前才整修过一次,怎么又在装潢?」
  「听说他花房漏水,在抓漏、挖水管。」她随便编派一个理由搪塞。
  「哇!妳脖子附近怎么有这么多瘀青,发生什么事了?」梅笙大刺剌的拉下她的衣领,看到她微敞的胸前,白皙的皮肤上多了淡紫色的瘀痕。  
  「没什么。」她拉紧衣领不让春光外泄。
  「骗人,妳的脖子和胸前都有这种瘀痕,怎么弄的?」
  「被蚊子叮的。」
  「蚊子?」梅笙一脸疑惑。
  「从隔壁的花房飞来的大蚊子把我叮成这样的,所以我才躲到妳家。」她灵机一动,替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这只蚊子的力量非同小可,妳有没有请清洁人员做居家消毒?」
  「当然有,因为消毒药水太臭了,等味道淡一点我就搬回去。」
  正当她在庆幸梅笙的神经比树干还粗,能轻易瞒骗过去时,抽屉里的手机却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是阿齐,马上关机。
  「为什么不接电话?」
  「无聊男子打来的骚扰电话,为什么要接?」她不答反问。
  「哪个男人这么不识相,居然敢骚扰妳,难道他没领教过妳的『嘴上功夫』?」
  「霍梅笙,妳是皮在痒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地瞪着梅笙。
  「就算皮痒也没胆子叫妳搔痒。」她又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清脆的敲门声中止两人的话题,丁兰熏提着一袋衣物走进来。
  「妳的换洗衣物在这里。」兰熏将手提袋放置在柜子旁,不忘转述阿齐的话。
  「还有,妳的邻居要我转告妳一声,他说所有的工程已经整修完毕,并且要出国一
  段时间,叫妳可以安心回家。」
  「我知道了。」
  「兰熏,妳去菊幽家有没有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跟妳说……」梅笙热络的拉着兰熏的臂膀。「菊幽的身上被一只很奇怪的蚊子叮得全身都是瘀痕……」
  「霍梅笙,妳摸鱼会不会摸太久了?」何菊幽连忙出声制止。
  「关于这只蚊子的品种,答案在健康教育第十四章,走。」兰熏勾着她的手臂,拉着梅笙走出办公室。「我带妳去深入探讨。」
  「蚊子不是属于生物的部分吗?」梅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兰熏摇头叹息。「唉!妳再这么蠢下去,就算菊幽给妳一张飞机票和特派证,让妳和师兄独处,妳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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