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痴心 第九章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先禀告我家娘娘一声,再带你去轻云宫。”彩衣领着沐风来到丹青宫外。
  “好的。”沐风点头,静立在宫外头。
  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了二个月余,他终于进到皇宫里头了。沿路走来,他只要想到明月也曾经像他这般折腾才来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心疼。
  可他一进入佳木斯时,城市的热闹繁华告诉他,佳木斯是个民生富裕、国泰民安的国家,可见当朝天子乃是一代雄主,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明月那般冰雪聪明的女子,而他,终究是配她不过的……
  当他冥思之际,彩衣进了内殿,将自己遇上沐风的事全向梅妃说了,梅妃正愁没有机会撂倒段明月,现在平空掉下来一个好机会,她得好好利用。
  “娘娘,奴婢瞧那名男子人模人样的,又是千里迢迢来找贵妃娘娘,他和贵妃娘娘的关系必定不简单,不可能只是朋友。”
  “嗯。”梅妃点头,“你先去取得他的信任,打听他在哪里落脚,我们再想办法。”
  “是,奴婢这就去办,那娘娘,进轻云宫的事……”
  “先搁在一旁吧!”她有更好的办法,既可以毁了段明月的名誉,又能明哲保身,两全其美。
  “是。”彩衣退了下去,领沐风至轻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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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娘娘就住在那儿,我不是她宫里头的人不好出现,你自个儿去见她吧!”彩衣指着前头一个偌大的宫殿说。
  “多谢姑娘带路。”沐风向她道谢。
  “对了,好心告诉你,皇上是不允许有人擅闯轻云宫的,你好自为之。”说完,她一溜烟跑了,消失在拱桥的尽头。沐风一见彩衣走了之后,回过头来看着矗立在花园内的轻云宫,苦恼着该如何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花园的另一头走过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芸儿!
  他心急的大叫:“芸儿!”
  芸儿抬头一看,“沐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进来的?还一副太监的打扮?”皇宫里一向戒备森严,别说是外人闯入了,就连猫呀狗呀这种小动物,也都是不许进来的。
  怎么这会儿,沐公子竟进宫来?
  沐风摇头,“说来奇怪,我才到宫门前晃了这么几圈,有一位姑娘知道我要进来找月儿,好心带我进来换上这一身打扮,还为我一路领到这儿来哩!”
  “哦?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啊?”芸儿问道。
  “芸儿,先别说这么多了,月儿真的住在里头吗?”沐风指着宫殿问道。
  “是呀!来,我带你进去。”贵妃娘娘见到沐公子一定很高兴,这几天娘娘愁容满面的,他来了正好可以解解她的乡愁。
  “不了,我今儿个匆匆忙忙进来,段伯父要给月儿的家书我没带在身上,你去告诉月儿,我住在城里的‘佳宾客栈’,请她明儿个拨空来一趟。”托芸儿带口信,总比他直接闯入宫内被人发现要好。
  “哦,不去见娘娘啊?”
  “嗯,我现在要趁那班守卫换班的时候溜出去,你记得告诉月儿。”
  “我知道了。你可要小心,别被侍卫撞见了。”芸儿倒是十分担心他进得来却出不去。
  沐风没回话,小心翼翼的走开。
  “现在就去告诉娘娘。”芸儿雀跃的跑着,丝毫没注意到方才她与沐风的对话,全教好事者给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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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芸儿,怎么样,像不像是个公子?”段明月转了一圈,换上男装的她,有说不出的俊逸,教芸儿看傻了。
  “嗯,很英俊,只是……脂粉味浓了点!”芸儿上下打量着明月。
  她们花了一个上午装扮,将段明月假扮为男子出宫见沐风,而芸儿就在宫里假扮她,为她掩饰。
  “不管了,现在辰时已过,再不走,恐怕皇上就要来了。”段明月心急地说。
  昨晚她曾私下询问小六子,皇上今日除了上朝之外可还有其他事,据他说皇上今日已时设筵于若岚宫,宴请由朝阳来的一行官员。
  乘着这空档,她要出宫一趟。
  “好吧!娘娘,那你可得小心点,记得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身着一身男装,她蹑手蹑脚地离开轻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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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宾客栈
  哭着看完父亲所写的家书,段明月静默了好久好久,沐风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半晌无语。
  “月儿,别哭了,来这么一趟,可不是来看你哭的哦!”沐风安慰她道。
  段明月将家书放在胸前,轻轻的抚着,好似这么做,可以抚慰她的思乡情愁。
  “告诉风大哥,皇上他对你好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其实这一问该是多余,她一定过得很好,何必知道了答案,再来暗自伤心呢?
  提起玄聿,她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皇上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只不过,醋意大了些……她在心中悄悄地说。
  为了那条璎珞,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虽然他可能还未察觉到他对她的情感,可她就是知道,因为对她在乎,他才会有嫉妒的情绪。
  扬起一抹苦笑,沐风坚强的说:“那真是恭喜你了。”
  “谢谢!风大哥,月儿已经有了好的归宿,你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段明月甜甜的笑问。
  他能说今生除了她,让他心动的人还未出现吗?罢了,还是将这份爱恋如同以往一般,深锁在心中吧!
  这样,他们的情谊才能长久。
  “就快了。”他艰涩的说。
  “到时别忘了派人到佳木斯说一声哦!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给你。”
  两人一忧一喜的,谈着别后的所有遭遇。
  直到午时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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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私下出宫成功后,芸儿和段明月的胆子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一会儿由芸儿出宫带口信子沐风,一会儿由段明月假扮男子出宫与沐风叙旧,一会儿贵妃娘娘生病不宜打扰,一会儿芸儿出宫为娘娘买胭脂花钿……各式各样的理由纷纷出笼,为的就是一解两人思念故乡的情愁。
  玄聿只见段明月愈来愈开心、愈来愈亮丽,昔日为了璎珞而蛰伏在心中的恨意,也因着她的真心相待,日渐消弭。
  很快地,一个月转眼即逝,负责监视她们一举一动的彩衣,已经完完全全掌握住她们的行踪。
  梅妃见时机成熟,便迫不及待的展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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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晓色初开,玄聿便上朝去了。
  段明月换好一身男装,赶紧出了宫去,丢下芸儿独守在宫中。
  “哇,这宫里娘娘的床就是不一样,哪能跟下人房的相比,我要好好睡一下。”芸儿倒在床榻上,享受这难得的舒适。
  “今儿个娘娘身体不适,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娘娘。”稍早的时候,为掩饰段明月不在宫里的事实,芸儿对着守在外头的宫女这么交代着,所以到现在,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芸儿才眯起眼不久,宫外就传来喧闹声,她心虚地跳起来,跑到窗边一看——
  那名领在前头的女子,芸儿并不识得,可她脸上的挑衅神情芸儿可不会看不出来。
  怎么办呢?她要怎样才能挡住她们进宫来?
  芸儿这会儿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宫人开始喧闹:“贵妃娘娘,梅妃娘娘来向你请安。”
  论宫礼,贵妃比妃子高上一等,按礼是该来向贵妃娘娘请安没错,可自从皇上册封段明月以来,其他的妃子并没有依礼来请安过,所以芸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她才是。
  梅妃娘娘在外头等了半晌,故作焦急状,“唉,里头怎么没有回应呢?是不是贵妃娘娘病了?彩衣,快去请御医!”“是。”彩衣奔了出去。她们主仆两人打算说,传来御医也就等于惊动皇上,这总比她们哭哭啼啼去告状来得有用多了。
  “我得进去看看才行,不要真病了才好。”梅妃娘娘欲前往宫内一探。
  芸儿急得奔出来,“等一等。”
  “你是谁?竟敢挡驾!”一名老奴仆斥道。
  “梅妃娘娘,贵妃娘娘正在休养,请梅妃娘娘改日再来。”芸儿有了一次教训以后,说话得体了许多。
  “才已时就午憩了呀!贵妃娘娘果真病了,我去瞧瞧。”
  “啊!不能去。”芸儿一时情急,拉住梅妃娘娘的手,阻止她进入。
  这个慌慌张张的举动,可让梅妃娘娘更笃定这轻云宫的内室里头,必定没了段明月的踪影。
  再者,稍早彩衣就看见穿着男子服装的人影,由侧宫门离开,只是不知道离开的是贵妃娘娘还是丫环罢了。而现在,答案昭然若揭。
  她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守卫。
  “大胆,竟敢冒犯梅妃娘娘。”
  “奴、奴婢不敢。”芸儿纵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抓着娘娘,只好把手放下。
  怎么会这么巧呢?
  娘娘也才出宫没多久,梅妃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来请安。这要让梅妃发现娘娘私下出宫,怎得了?
  梅妃一得自由,便往宫殿内走去。
  “啊!怎么没人呢?”梅妃匆匆忙忙的跑出来,抓住芸儿问,“贵妃娘娘呢?怎么不见了?”
  “芸……儿,不、不知道……”死都不承认就是了,谅梅妃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不知道!?”这会儿梅妃人赃俱获,刚才的慌张神情迅速转为得意,“我看就由我来告诉你吧,贵妃娘娘私下出宫,是吧?”
  芸儿一惊,她怎么会知道?“你……你……”
  “你怀疑我怎么会知道?”梅妃冷笑,“我不只知道你家主子私下出宫,还知道,她是去私会男人。”
  “没、没有,绝对没有。”芸儿赶紧否认,这事关娘娘的清誉,怎许人乱说。
  而另一头,彩衣去请御医的事,果然惊动了在明风殿的玄律,他丢下一群官员,匆忙往轻云宫走来。
  一进轻云宫,见到宫前又是一大群宫人,他怒不可遏,威严一再被挑战,他已失去耐性。
  “朕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得擅闯轻云宫吗?”
  是梅妃?玄聿一见来人不禁眉心紧攒,连深居丹青宫的梅妃也来搅和!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叩见皇上。”梅妃欠身行礼。
  “你来干什么?没人告诉你这轻云宫不得擅入吗?”他的声音里有不容质疑的威凛,令梅妃心颤,但她一定要把握机会才行。
  “皇上,臣妾是接获密告,贵妃娘娘与不明男子相约,私下出宫已有不少时日。皇上国事繁忙,臣妾不好惊动您,因此先来查探传言是否属实,绝非擅闯,请皇上明察。”
  “哦!是吗?”玄聿不相信,月儿明明知道他每天下了朝总会过来一趟,没理由出宫去,更不可能出宫去私会男子,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皇上,您若不信,可以问问丫环,刚才丫环已经承认了。”梅妃往身旁一指。
  芸儿一听,马上跪下,“皇上,奴婢没有承认什么。”
  “那你告诉我,贵妃娘娘呢?”梅妃又问。
  “这……”
  “芸儿,贵妃娘娘呢?”玄聿见芸儿心虚的样子,也起了疑心。
  “说呀!”
  皇上、梅妃娘娘都在逼她,芸儿又惊又怕,皇上或许不怪娘娘私下出宫,可要让皇上知道娘娘是去见风大哥,一定……
  “皇上,贵妃娘娘是出宫去了,可……”
  “在哪里?”玄聿截断芸儿的话,不想听其他废话。
  “在宫外佳宾客栈。皇上,娘娘她……”芸儿抬头,眼前哪还有皇上的影子呢?他早就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只见梅妃幸灾乐祸的笑着,“哈哈,你还是为你家主子祈祷吧!”
  而后便趾高气昂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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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宾客栈
  相聚的两人,并未感受到席卷而来的风暴,只有即将来临的离情依依包围着他们。
  “月儿,离开栖兰已有数月,我想这几天就启程回乡。”终于,沐风说道。
  “你要回去了,这么快?”段明月急问,她还想修书一封,请风大哥带回去呢!
  “是啊,见你有了幸福的归宿,我也能对段伯父有个交代。”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原因,他看到她幸福的笑脸是因别的男子而漾起时,他就怨恨自己的无能。
  一时情急,她拉住沐风的手,“什么时候走?我想写封家书让你带回去好吗?”
  “嗯。我等你。”
  她看看外头的时辰,自己没办法再待在这儿太久,恐怕得回宫写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明天再来,你可以等我吗?”
  “嗯,我等你。”沐风点头,明天将是见她最后的一次。
  再一次告诉自己,终该死心……
  “恐怕你来不了了。”低沉的嗓音传来,来势汹汹的凝重气息盘踞空中,令人窒息。
  玄聿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刚来便听见她告知那名男子,明天她会来,要他等她的话。当下他便认定,她要和那名男子离开。
  “皇上!?”段明月一愕,皇上会来此,想必已经东窗事发。可怎么这么快呢?他不是与众大臣一同议事吗?怎会……
  “皇上?他就是皇上?”沐风看着来人,英挺不凡的外表,除了与生俱来的傲人气概,还有慑人、剽悍的力量,这样的男人,与娇柔的明月,反予人一种相衬的美感。
  她又惊又愕的表情,激怒了玄聿,鹰隼般的眼扫向他俩紧握的手,“好亲密的一对啊!”
  两人这时才惊觉到他们的双手相握,匆匆放开,段明月心中暗暗叫苦。
  “皇上,你听明月解释。”
  怒火一燃不可遏,玄聿气红了眼,“什么都不用说了,朕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上……”段明月心急如焚。玄聿认定的事实,除非他自个儿想通,他是不听她的。
  “来人,把贵妃娘娘打入冷宫,听候处置。”
  他撂下话,忍住心中的异样情绪,转身离开。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月儿!”
  他不明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皇上误会了什么?为何要将明月打入冷宫?沐风上前,却一把被侍卫拦住。
  冷宫!?
  段明月心一冷,原来,昔日玄聿为她在锁容宫前挖一座镜湖之时,就已经预言了她未来的命运。
  玄聿果然不听她解释。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盈满失焦的双眼,任凭侍卫将她拉离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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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吹皱了湖面的水,激出一圈圈的涟漪,仿佛在苦问奈何,轻叹嗟吁……
  萧索的悲凉围绕着一座以红瓦为顶的宫宇,倚在栏杆的纤纤人儿,迟迟不愿离开,只能无语问天;四周的空旷皆无情的告诉她,她已是弃妇。
  那人儿叹道:“独上江楼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
  “娘娘,夜深了,进去吧!”芸儿在她身后站了许久,而段明月仍不言不语,不笑也不哭,让她好生担心。
  那日皇上离去之后,芸儿就替段明月担心,怎知忧虑成真,皇上回宫的消息传来,接着就是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她不信,跑来锁容宫前一探,果见大批的互叉卫将锁容宫的入口围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也不容里头的人有逃脱的机会。
  “这位大哥,里头关的可是贵妃娘娘?”她上前询问。
  “不错。”守卫点头,并驱离她,“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快离开!”
  “这位大哥,别这么不通人情。”从袖里拿出一袋银两,每个人发了一锭银子,“这是孝敬大哥们的,你们放我进去看看我家娘娘,好吗?”
  守卫们看着手中的银两,十分无奈,“你别白费心思了,职责所在,这些银两我们不能收。”
  “可是我家娘娘……”
  “你去求皇上吧!我们实在做不了主。”
  求皇上?芸儿哑然失笑,要不是皇上下旨,娘娘又怎会在冷宫中呢?
  “大哥,你们行行好,我瞧一眼娘娘就走,皇上不会知道的,我总得知道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这……好吧!”一名年纪较大的守卫终于点头,“你可要快点出来,别拿我们的项上人头开玩笑。”
  “谢谢大哥。”芸儿像生怕他们反悔似的,一溜烟便跑入锁容宫。
  只是,一进入锁容宫后,芸儿就不愿意出来了。
  娘娘太沉静了,静得像灵魂出了窍,静得像一只木娃娃,完全没了生气。
  所以,她不愿出来,她要陪在娘娘身边。虽然她不明白,那日在宫外皇上究竟是看到什么,但她知道,绝非传言所说的——贵妃娘娘让皇上蒙羞。
  娘娘爱皇上,她知道,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尽管娘娘不说,她也可以从娘娘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
  皇上来,她笑得开心;皇上离开,她静待下次会面。
  她的一颦一笑全由皇上左右,皇上怎么还狠得下心来,关住娘娘呢!
  唉!情是自古多磨难,娘娘真是太可怜了。
  在芸儿怨责难皇上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守卫们之所以没来催促她离开,完全是因为皇上的默许。
  “咳、咳。”
  段明月突然一阵猛咳,让芸儿立刻回过神来,顺顺她的背,“娘娘,你一定是受寒了,快进屋去吧。”
  “不了,我要在这里等皇上。”她固执的说着,脚步未移半寸。
  芸儿跺脚,骂道:“娘娘,你别傻了,你就算站在这儿望到天亮,皇上他还是不会来的。”
  她想起第一次与皇上争执的时候,皇上也是一夜过后,就召见她了。
  所以,她相信,等到天色一亮,皇上自会派人来召唤她的……
  “听话,回屋内去吧。”
  “屋内和屋外一样冷,你还是让我在这儿吧!皇上一来我就可以先一步看到他……”她的憔悴心语,听得芸儿心碎,她悄悄拭去颊边的泪。
  天色黯淡,星子寥落,愈晚愈深沉。
  倚在栏杆边的身影始终相信,她爱的人,仍愿听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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