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是英国的首都,距北海口约六十五公里,而泰晤士河将伦敦与北海串联起来,因此,伦敦对个的航运及商业行业都十分发达。
下午翔鹰号只在朴茨茅斯港停了二个钟头,就朝伦敦继续前进,在四个多钟头后,韩与佳媺到达伦敦时,伦敦就像是浸染在似雨非雨、似烟非烟的迷雾之中。
韩环紧了佳媺的肩,并帮她拢了拢披风,生怕她娇弱的身子会受不了伦敦的湿寒。
绿桐与管家汤姆从另一部马车走下来,尾随在后。
“汤姆,你帮她随行的侍女安排个房间,让她尽早休息吧。”踏进房门,韩森交代着。
“是。”汤姆颔首应道,已经略带松弛的脸庞,浮起欣喜、和缓的笑纹:“欢迎爵爷回家!”
“嗯。”他笑着环着她纤瘦的肩膀,亲昵的拥着她走进室内。
室内,与中国式建筑截然不同的精致典雅,呈现在佳媺的眼前:一人挑高的门厅,晶莹璀璨的水晶灯饰就以最耀眼的光华,吸引了佳媺的目光。
放眼望去,这座宅子里的所有家具、饰品都透着一种简单、素雅、细致的质感,没有过多的宝物,没有富贵逼人的俗丽,却又样样看起来都身份不菲,充分展现出主人不凡的口味与不刻意夸耀的财富。
走过众多仆佣躬身簇拥的门厅,可以看见一个挑高约有四层楼高的圆形穹顶,刚才闪着璀璨光华的水晶灯饰悬挂在正中央,穹顶的下方是一个十分宽广的空间,除了手工细致的波斯地毯外,什么家具、摆饰都没有。
走过柔软陷足的波斯地毯,是一座可同时容纳十人并肩行走的锻造栏杆楼梯,爬到转折处,楼梯一分为二,成为二座圆弧形的楼梯,楼梯顶端消失在红地毯之下。
绿桐并没有跟着上到二楼,因为除了打扫、整理或主人有需要服侍的时候,奴仆们是不得上二楼的。
韩森握紧了佳媺的肩头,领着她来到走道最末端的房间。
这个房间好大,比阿玛的房间还要大上二倍。
走进房间,就是一间起居间,起居间的右侧是一个独立的书房,左手边是一道嵌有壁炉的墙,以这道墙为屏障的另一侧是卧房区,卧房区的正中央摆了一张大得离谱的四柱床,这张床大概可以让四个身形像佳媺的女子,同时在上面打滚。
这个房间虽然很大,但是装潢却很简单,所有的家具都维持原木朴实的质感,缀上英国传统的条纹布饰,呈现出一种优雅的质感与淡雅的书卷味。
韩森牵着她的手来到卧房区,佳媺看到那张大床好不自在。
他温柔的笑笑,轻轻的将推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将床头几上方一幅图取,露出一个隐藏式的保险箱。
佳媺狐疑的看着他,觉得自从下午他再度出现后的所作所为,都令人匪夷所思。
保险箱的密码锁开了,韩森从里面拿出一个珠宝箱,小心的放在佳媺身旁的小方几上。
他平常充满成熟男人味的脸上,此刻闪着明显的期待,那神情像极了亟欲献宝的孩童。
他从珠宝箱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珠宝盒,笑电漾上他的唇角,他看了她一眼后,打开那个小珠宝盒。
闪着深沉、神秘的光华乍现,一如深海般的潋滟蓝光;韩森对佳媺温柔一笑,拿起一条项链。
“哗!”佳媺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这条项链的链身是由一颗颗心形的美钻串缀而成,在鹅黄色灯光的照耀下璀璨生辉,闪动着彩虹光谱般的炫目光芒,在呈现心形曲线的链身尖端,缀着一颗闪着光如草莓般大小的蓝宝石,这颗蓝宝石的开头也是会让人柔情顿生的心形。
“这是‘心海’,我克里夫家族只传长媳的传家之宝,这条项链会在长子二十岁那年交给他,让他送给心爱的女子当作定情物,以代表他对她一辈子的爱,与终身不离不弃的承诺。”他轻柔的说着,湛蓝的眸中闪动着如那串项链一般的光芒。
他将项链挂在佳媺纤细、雪白的颈间。
他低沉的噪音因兴奋与紧张而沙哑、颤抖,“戴上它,你就我的妻子了!”
他眼中的柔情让佳媺着迷、嗓音中的深情让佳媺迷醉,她漾着迷雾般的美眸怔怔的看着他,对他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全然不知,只知道现在的他帅得让她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直到项链沉甸甸的重量落在好的胸口,她才愣愣地看着胸前的那抹海蓝。
蓦地,她的身躯一僵,眼光不再幽柔。
“你是想用这条项链赔偿我阿玛的那条项链吗?不,这条项链尽管再贵重,也永远无法取代那条项链,在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取代它?”
佳媺说着,伸手探向后颈摸索着想取下它。
韩森顾不得温柔的将她的手拉下定在他的胸前,他心痛不已的说:“你存心要我的心痛死、后悔死是吗?”
他将痛苦、扭曲的脸埋入她的发瓣中,心痛欲裂、沮丧不已。
“该死的,你怎么会把二条项链联想在一起呢?你就算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我的脸上、眼中那么明显的爱,你这么清灵聪慧,怎么会看不懂呢?”
“我不准你再误解我的一片真心,再也不准了!”他狂痛的吮上她的唇,粗喘着说:“因为你弄拧的不只是我的意思,更拧痛了我的心。”
他有力的舌探入她渴痛已久的密唇,饥渴欲狂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津,狂揽缠弄她柔软滑嫩的舌。
忘了几秒钟前,因项链所产生的不豫,佳媺不经意发出了轻吟。
再也没有比当他深深拥抱时,还要更强烈的归属感了,搂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中,她总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也要他!这是她再不愿承认,也必须忠于自己的事实。
无法再压抑自己的热情,她小心的、害羞的吸住了他热情有力的舌,轻轻的舔舔他灵活、敏感的舌下。
韩森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动作,兴奋的低吼一声,弯下腰、手臂一提,娇小的佳媺就已经躺在他的臂弯之中。
他抱着她走向大床,热情的唇仍在熨烫着佳媺娇软的唇,而强势的舌更是不曾停止撩拨、吸吮佳媺的丁香小舌。
动作极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韩森的脸宠因磨人的欲望而紧绷,而燃着欲火的蓝眸更显湛蓝晶亮……
激情过后
看着她雪白背上三条淡淡鞭痕,他心中一阵抽痛,无限疼惜的将全身酸软无力的佳媺揽入怀中。
宠溺的亲吻她的额头,温柔的哄她入睡。
翻转瑟瑟轻颤的娇躯,滑散的青丝形成丝缎般的黑幕,半掩着她不胜娇养鞭颜。
在丝滑的黑幕间,她的双颊媚如彩霞,盈盈的双眸犹漾着激情的水光,微蹙的柳眉染着欢爱后的几许倦态,莹白的贝齿半是懊恼、半是娇怯的轻咬朱唇,寻媚态不只是性感,更是令男人销魂蚀骨的诱惑。
佳媺抬起沉重的眼皮,对韩森嫣然一笑后,乖乖的闭上眼睛。
在这一刻,某种酸涩的感觉在他眼底发酵。
天!能再度拥有她激情过后的这抹甜笑,真的让他高兴得想赞美主。
为了能永远保有她,明天觐见女王时,他要告诉女王他将娶她为妻。
他烦躁、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想到这件事,他的神情变得十分晦暗。
女王会答应他的请求吗?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因为他打算悔婚的对象,是女王深爱的甥女啊!
而明天回来后,他有好多事情要告诉她,他厌恶极了再持续无法和她沟通的伪装,更对过去的欺骗感到极度的不安。
他渴望能够和她‘谈’情说‘爱’,能够和她做更多的心灵交流。明天,会是他们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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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汉宫
做完了报告,韩森有礼的躬身:“启禀陛下,这就是微臣这趟东征,所做的报告。”
“嗯,很好。你真的是我大英帝国的栋梁!”维多利亚女王高坐在王座上,看着眼前这位昂藏英挺,即使是在她面前,姿态卓然不卑的优秀臣子,露出一抹赞赏的浅笑。
“为了嘉许你的功劳,想要什么样的授封、或是奖赏?”维多利亚女王瞄了僵立在一旁的佳媺一眼后,转向韩森语带权威的说:“我们就要是一家人了,只要你开口,我都许你。”
韩森的身子明显的一僵,蓝眸霎时晦涩下来,他清清嗓子,小心的说:“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是否能请陛下先摒退左右。”
维多利亚女王眯起蓝眸,神色不豫的抬起下巴,“哦?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这桩婚事事关一定的颜面与声誉,实在不适合当着众人之面讨论,韩森恭敬的单膝跪下:“臣请求女王见谅,臣想请示女王之事,并非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是吗?“维多利亚女王的薄唇漾起了一抹浅笑,但是她的眼中却有着深沉的不悦。
翔鹰号昨天才靠岸,她就已经听说韩森和他那个中国女奴的事了;但是她只当是他现在进行中的一段绯闻,无须在意,当然更不至会影响到他和莎伯蕾娜的婚礼。
可是,“心海“居然会挂在那个中国女奴的颈子上!
凡是英国人都知道“心海“!而所有的贵族、上流社会的人士对”心海“更是熟悉,因为那颗近五十克拉的巨大蓝钻,不仅是价值连城,更是稀世珍宝!
而这枚克里斯家庭几代以来只传给长媳的项链,会挂在那个中国女奴的身上,岂不表示,韩森对她不仅是认真的,更打算娶她为妻?!
想到这儿,维多利亚女王就怒火中烧。
他打算娶她?那莎伯蕾娜怎么办?!
维多利亚女王抿抿薄唇,以冷淡的眼神示意周遭的人退下。韩森说的对,他想悔婚的事确实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
大殿中的人都退下了,“玛丽,你先等一下!还有,里奥也先留下!”她唤住最后一位退出、想关上殿门的总管。
她倔傲的抬起下巴,眼神又冷又硬的看着韩森,“你要我摒退左右,是不是你的这个中国女奴也该退下呢?”
韩森的心一紧,佳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又语言不通,如果将她带离开他,她一定会吓坏了。
他深吸一气缓和紧绷的情绪,他恭敬的躬躬身,谨慎的说:“禀报陛下,她听不懂英文,我想,留下她并无妨。”
“放肆!”维多利亚怒拍把手,用一口正统、优雅的爱丁堡口音吐着:“刚才站在这里的,有文官有武官有随扈,就算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奴个,也比你那个中国女奴高贵!凭什么他们都该退下,而你的中国女奴却仍然可以”
维多利亚女王左一句女奴、右一句女奴,听的韩森又心痛又刺耳,竟顾不得体统急急插话:“她不是女奴,她”
“她怎样?!”维多利亚女王愤怒的胶视全身因女王的明显的鄙夷与愤怒而轻颤的佳媺。“玛丽、里奥,把这个女人给我带下去!”
“陛下”韩森情急的往前跨了一步,对今天严厉,躁怒的女王感到陌生极了,平日的女王不是这样的。
“你想抗旨?!”维多利亚女王咬牙切齿的瞠视他。
韩森挫败的单膝跪下:“臣不敢!只是”
“既然不敢,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维多利亚女王对他抛出一个和缓的笑容,但刺向佳媺的眼光可找不到一丝和善。“玛丽、里奥!”
“是的,陛下!”说着,二人就走向佳媺
韩森紧张的按住佳媺的双肩,双眸因焦虑与恳切而更显锐利、晶亮,他定定的注视着她,希望能借由眼神传达给她一个信念相信我,求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得罪了,公爵大人!”里奥冷淡而恭敬的说。
韩森瞪视他们二人一眼,忧虑而不甘愿的放开佳媺。
“不,”佳媺在他们二人一左一右钳制住她的手臂时,惊慌的问他:“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要带我去那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啊!”惊惶无助的泪水滚出佳媺圆睁的眼眸,她惶惑不已的大眼试着从韩森线条紧绷的脸上,读出一丝一毫的讯息。
“他们要做什么?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告诉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吓我!不要啊”
韩森痛苦的别过脸不敢看佳媺,因为他生怕再看她无助的眼神一眼,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抱住她,并且会忍不住用言语安慰她,但是现在真的不是让她知道他精通中文的好时机。
况且,女王正在气头上,而莎伯蕾娜的事情又一定要在今天说清楚,现在的情况实在容不得他感情用事。
他用尽力气握紧了双拳,痛苦的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撕裂了。
“我懂了!”她清冷的声音幽幽缓缓的说,声音虽轻却因透着深沉的痛楚而沙哑、残破。
她停下离去的脚步,透过满是泪光的双眼看着他朦胧的身影,心碎的说:“没想到,经过了昨晚,你还是决定不要我了。身为一个身分卑贱的战利品,我不能怪你不再要我了,我不怨你,但求永不再见!”
说完,她决绝的撇过脸,转过身子,认命的跟着玛丽走,而没有看到韩森在听到她的话后,双眼赤红、脸孔扭曲,整个人都崩溃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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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堡国妃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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