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平日就是看书……」高嫂半保护地挺身在柳子容面前。
「看书?他叫什么名字?」李伯瞵一手拉起了柳子容的领口,将「他」拉起了身,也顺手拢住了那敞开的前襟。
「柳子容。」高本福代替回答着。
「哪三个字?」李伯瞵伸出手到柳子容面前,看着眼前少年此时明显的痛恶神情及圆瞪的水眸。「写在我的手上。」
够倔,敢这样直视他。想来这孩子不似想象中的弱不禁风。
柳子容吞咽了口气,尽管她再努力地瞪视着他,却无法自他没有表情的眼中猜测到他的心思。
而她不敢不服从他的命令,即使痛恨这样,却不得不如此;怕是一不合这男人的心意,他又会如方才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于是,她低下了头面对着眼前足足大她二倍的褐色手掌,扬起手腕,以食指在他厚实温热的掌中,写出自己的名字,而后赧红了颜。
李伯瞵控制住想握着手中细白小掌的冲动,感受着那纤纤十指触滑过他手掌中的酥麻感受。朱秋云的裸露身躯,尚不足引起他如此大的狂热。
「薛万均将军来访。」门外士兵喊道。
一名蓄大胡、身强体健的男子走了进来。「侯将军要我来拿取交河地域图。」
薛万均只看李伯瞵及他身边低着头的男孩一眼,鱿把目光投向平榻上穿着红纱衫的娇躯。可恶!他亲自前来这,不过是想看看朱秋云是否故意推退他的邀宴。他不满地扁起嘴唇,抖动着不满。
李伯瞵极度受到皇上重视又如何,这回领军统率的总管可是上将军侯君集。对于眼前这个不到三十岁却与他并列正三品大将的李伯瞵,他向来厌恶。
「我待会会让人送予候将军。」李伯瞵对薛万均亦无好脸色。攻占高昌时,这家伙强占民女的行为让人不齿。
「听说捉到奸细。」二军相距不远,总有耳闻。薛万均走到高嫂身旁踢了她身子一脚。「说,你们有什么目的。」
柳子容惊喘着气,连忙挡到高嫂前,不让那人的脚又落到高嫂已上了岁数的身子上。
「滚……开。」薛万均的话在看见眼前的容貌时停顿了下。沾着风沙的手直接抬起那张花容月貌,涎笑着说:「真美的娘儿,可惜有了这么块疤。这丫头我带回去审了。」
「别碰她!」高嫂起身撞向薛万均。
「找死!」薛万均一脚踢开妇人,拖着他中意的猎物就往前走。
「薛将军,且慢。」就在话语之间,李伯瞵已飞步至他身旁,手腕一翻,取回了柳子容。
察觉到自己技不如人,薛万均脸色一变,「何事?」
「这孩子是我要留下的随身小厮。」李伯瞵看入柳子容不敢置信的眸中。
「他不是女的,你想骗谁。」薛万均喷气地望着那被夺走的「美人儿」。
「薛将军不相信李某?」完全不理会薛万均不相信的脸,他把柳子容推向后方。「还是薛将军有兴致和李某比上一场。若薛将军胜了,我可以把这名小厮连同他的家人,一并交由将军处置。」
柳子容倒抽了口气,和高嫂、高叔并肩相拥着,三人皆惊出了一身冷汗。曲步瀛要他们投靠李伯瞵,而非候君集、薛万均阵营,即是因为这一方对待战俘的手段残虐。
「凭你。」薛万均瞪向那张狂妄的神情,想起李伯瞵在宫廷比试间仍处于不败一事。「哼,本将军不屑与你玩这种小儿游戏。」说罢,大摇大摆地甩开帐门离去。
「谢谢将军。」高本福起身作揖。
李伯瞵微点下头,走到他们身旁,拉起柳子容显然余悸犹存的颤抖身子。
「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随身小厮。」
【第二章】
「高嫂,该怎么办?」柳子容在室内打转。尽管这地面经过一天的烈日热晒后仍是冒着暑意,她却无法制住自己心口紧张地发寒。
「怎么了?是将军发现什么了吗?我就知道你一整天挨在他身边﹐早晚会出岔子的。」高嫂跟着不安地绕着她团团转。
「他没有发现什么。他这些天总是忙,只有日落后才会回帐来。」柳子容拿起桌上那一小丸以丝线绑住的药草,叹了口气。「只是……」
「将军对你有非分之想?」高嫂变了脸色,紧张地小跑步到她面前。
即使脸上染上红疤胎记,小姐还是美得惊人。
「您别胡思乱想啊。」柳子容轻喊着,以手捂住绯红的颊。「他就是把我当成小厮一样。不过,这些夜里他老带着秋云姑娘回帐,我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她愈说,脸却愈发地红了。夜里营帐中朱秋云的娇喘及哀求,让她窘得不敢在白天正视那二人。
「呸!你才跟在他身旁四、五天,他就带女人回帐,伤风败俗。」高嫂尴尬地动了动嘴角,不明白小姐对男女之事懂得多少,而自己又该开口告诉小姐多少。「呃,那个男人与女……」
「高嫂,我懂得。娘……走以前,告诉过我一些。」无由来的,她忆起李伯瞵更衣时宽实的胸。她的脸更绯红了些,是故她掩饰地拿起桌上的蒲扇煽着自己的脸颊,不敢再让自己想下去。
「我担心的是这个。」柳子容指指脸上的染料。「曲大哥给我的染料虽能维持十来天,但我身上的分量不过能用个五、六次。原以为军队会即刻拔营回长安的,怎知道他们又在这待了这四、五天,愈拖下去,被拆穿的机会就愈大啊。」
柳子容着急地眨着乌黑的睫毛,眼珠更显得水亮。曲大哥留下的染料是西边国家进贡的珍品,一印染可经数十日,而触水不退。是故那回李伯瞵以冰泼洒,也未见其褪落。
这些日子在李伯瞵营帐里整理时,总想起他当日所说的:我对男童没有兴趣;何况我不认为你是个男人。
她压住自己胸口又猛然狂跳的心。所幸,那日他只是扯开了她的外衣,若真连内服都敞了开来,她那层层里住胸口的布条,岂不说明了一切。
庆幸啊,若真被李伯瞵揭穿了真相,她大莫就保不住清白之身了。她是曲步瀛的人啊!「唉,曲少爷当初怎么不多拿些染料给你?」高嫂的话惊起了半发愣的她。「况且你这容貌看人了也会让人起非分之想。」
「不会的,没有人会对一个有缺陷的哑巴男子有非分之想。」柳子容优雅的嗓音淡淡地说。
「说来也亏得你聪明,想到这个法子,否则你的身分老早被拆穿了。喉咙还疼吗?这不需要了吧?」高嫂望着柳子容桌前那一小丸以丝线绑住的药草,不忍心地碰着柳子容的喉咙。
柳子容勉强地扯出了个笑。想到待会要将药草吞入喉间,以便让药草的突起代替她未曾拥有的男性表征,她的身子就发起一阵麻。
那种喉间梗住东西的感受并不好过。发痒也就罢了,但那固体卡在喉头的阻塞常让她难以用力呼吸——因为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带动那种被刮伤的疼痛感;因此,在别人面前,她只能喝水,一丁点食物都进不了口。所以,才几日便又憔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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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里留将军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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