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里留将军 第二十八章

  她靠在他的肩胛上,感受他轻拂她背部的温柔,伸手遮住了唇边一个呵欠,感觉愈来愈容易疲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口齿有些睡意的迷迷糊糊。
  「明天再说吧,现在好好休息。」将她的身子移到被褥之间,怜惜地看她孩子气地抱住他的手臂。
  「不行……」她揉者脸颊在他的臂上,长长的睫毛已垂闭。「……我要去……十四那日要去东市。不能忘记……」
  十四日去东市?为什么如此坚持?他怀疑地盯着她慢慢沉入睡梦的脸庞。她有什么秘密?莫非她欺骗他——她未婚夫实际上已在东市!所以,她不愿让他碰她、不愿有他的子嗣!妒火烧红了心,他一拳捶向桌几,震落了几面上的人参茶,砰地碎落一地。
  她只是喃喃地吐了句无意义的呢喃,抱住他的手臂没有张开眼。
  李欹云放入参茶间的安眠药草该是发作了。
  盯着她无瑕的睡容,在猜测她复杂心思之际,却仍是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怕惊醒了她。
  「你可以进来了。」他对着门外说道。
  李欹云推开了门,提着一盒医具轻轻地走了进来。「她睡熟了吗?」
  「一整碗参汤都喝完了,早该睡熟了。」李伯瞵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柳子容。
  「她美丽得不似凡间人。」她坐到柳子容的身边,却看着李伯瞵。「我何时可以称她为大嫂?」
  「等她的心完全属于我的那一天。」他苦涩地笑了笑。
  「身子呢?已属于你了吗?」李欹云直接地问道。「她不愿让我把脉,也许是因为有了身孕。」
  李伯瞵瞪着李歌云,万万没想到单纯的妹子会问这样的问题,也没想到她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身孕?他和子容的孩子。
  「别笑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李歌云摇摇头抿着唇笑,握起了柳子容的手臂。
  在李欹云把脉之际,他细细端详着柳子容的眉、柳子容的眼……这张令他此生不倦的容颜、这个系着他所有感情的女子啊!她款款的柔情、无微不至的关心﹐早已锁住了他今生的眷恋。
  该是定下来了,他需要一份归属。
  「大哥﹐你的手给我。」李欹云震惊地扣住了李伯瞵的脉﹐把量着脉象。「怎么会这样?她这些日子都你在一起?食住皆然吗?」
  「没错,怎么了?」他脸色凝重,因为李欹云逐渐沉重的脸色。「她要不要紧?」
  放开李伯瞵的手,李欹云又握住了柳子容的脉,再度摇头。「不可能啊,你的脉象完全正常。」
  「她到底怎么了?」李伯瞵不安地看着李欹云郁郁不解的表情。「快说!」
  李欹云放下了柳子容的手,注视着那绝美娇额上的微微青白,一会才抬头看向大哥焦灼的神态,缓缓开口道:「她中了半旬阴间散。」
  「半旬阴间散!」李伯瞵一愣,随即怒吼出声,见柳子容身子不安稳地翻动,才压低了音量。「那是什么鬼东西?」
  阴毒的名称,让人发寒。
  「是一种逐渐降低人的生命力、让人在半旬之间体力衰竭至死的毒药。可怕之处在于中毒之后,中毒之人不易察觉,只以为是单纯的身子不适。十五日一到,则心脉尽破裂,九孔出血而亡;死前会经历一段生不如死的挣扎。」李欹云皱着眉与他同看向那熟睡的人儿。「她与谁有深仇,那人要这样谋害她?」
  「有解药吗?」他单刀直入地问,偎在身旁入眠的她彷若即将消失一般的纤白。
  「没有解药,我还敢如此镇定吗?」李欹云安抚地拍拍李伯瞵的肩。「我再不才,起码有位名师教导啊。」
  「两年前找到你时,知道你跟着‘玉面医神’学了好几年的医术,却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你医术下的受惠者。」李伯瞵动了动嘴角。「你刚才说我没事吗?」轻抚过柳子容白得过分的颊,眼中酝酿危险风暴。
  「你的脉象正常,而这正是最令人感到奇怪的一点。半旬阴间散,通常是被喂入饮食间,逐日渗入人体五脏六肺。若说二人一同共餐,怎么可能你无事,而她已中毒数日?」
  「她中毒了几天?」逐日渗入,他在脑中思索着与柳子容接触的人。
  「约莫五日。」李欹云翻开她的眼睑检视着。「距离毒性发作尚有十日。」
  五日!她那日在树林间碰到什么人吗?「今日是……」
  「初五。」李欹云低头在药箱间拿出一瓶食指大小的翠绿瓶子,拔开瓶盖。
  「十日后就是十五。」他警觉地想起柳子容沉睡前所说的话,莫非她早自知中毒!她十四日至东市又代表了什么呢?
  「把这先让她含着,可以解部分的毒。她体质不甚强健,别人挨得住十五日,她可能只挡得住一、二日。」李欹云把一九土泥色的杳丸交到李伯瞵手间。「我待会就开始调配解毒的剂药。不过,可得提防她又被继续下毒。」
  接过药丸,他深明的眼眉间透着沉思,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先别让她知道已被下毒,也别让她知道我们已得知她中了毒。」
  「你是说她……」李欹云讶异地喊着。
  「我希望不是。」他抚摸着柳子容的脸庞,长长地叹息。
  【第十章】
  「吃药。」李伯瞵挥手要一名侍女把药端到几上。
  「待会再喝,好吗?」她低着头,没有放下手间的绣针。
  让侍女退下,他先霸道地拿走她手间的针布,把碗递到她的手中。「先喝掉。刺绣随时会有时间。」
  「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对着碗中清绿的药汤轻声呢喃着,声音微弱不可闻。这是为他缝制的鞋面,今儿个已是最后一天了,她定要完成它——算是一种留予他的回忆吧。
  他眯起眼眸,假装没听见她的话。「赶快喝完。要不,身子再不见好转,我可要严责李欹云了。一天让你喝三回的药,脸色还这么不好。」挑起她的下颚,不满意她依然弱不禁风。
  「别怪她啊,她很用心。」端着碗的手震动了下,拨出了一点药汤。「是我自个……身子……不好,不容易养丰润,真的别怪她。」
  「今日已是十四,你待会上东市,可要高嫂陪?」他已要人严格监视高家夫妇,却一无所获;他们与她中毒一事似乎并无相关。
  「不用了,昨个中午才拜访过他们。」她啜着已习惯的青草味入口中,眼眶却红了——再见了,高嫂、高叔。
  「没错,但我见你似乎十分舍不得,彷如见最后一面。」
  见她震惊地僵了下身子,他取回她手中已喝空的碗随意一摆,将她拽入仙的胸口,注视着她蕴含了千言万语的眸子。
  「怎么了?」
  一直在等待她坦白以对。李欹云夜夜持续为沉睡的柳子容诊断,却总是发现她体内的毒性未减少,亦未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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