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小迷糊 第一章

  「为什么……现在我要站在这里呢?」
  在烟雾缭绕、音乐声鼎沸的PUB里,楼汉康正满脸哀怨的站在吧枱后面,双手像八爪鱼般的工作著。只见他右手抓著抹布,由水槽边的枱子顺势擦到生啤酒的机器旁边,倒了两杯生啤酒,左手打开冰柜拿了瓶啤酒开瓶,然后将左右手的东西全送上吧枱之后,乘著空档又低著头调出一杯Old  Fashion端上,这才乘机喘了一口气。
  但是没等他喘完气,吧枱上马上又堆满了脏酒杯和盘子。
  「现在店里面不是已经很挤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进来?就不能派个人去外面挂客满的牌子吗?小洁?」边收著杯子,他咬牙切齿地对他身旁的女孩大喊。
  他身旁的女孩正是他的妹妹楼薏洁,也是这家PUB的老板之一。听见楼汉康的指责,她霎时嘟起小嘴,一脸可怜状嗲声嗲气地跟他撒娇。
  「二哥,就这么一个晚上啦……胜负全看你了……万一这家店做不起来,我十几年的辛苦钱就全泡汤了。所以……就今天一天拜托你了啦!拜托啦……」
  说著说著,她的眼眸里似乎快滚出几滴清泪了……
  受不了楼薏洁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楼汉康只好在心中暗叹了口气,一咬牙便又像变魔术般,一下子乒乒乓乓的变出好几杯饮料出来。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既快又有节奏,再加上他那张俊帅的脸庞、因为生气而紧抿著的酷唇,看起来更是性感和迷人,使得吧枱附近早就黏满了拼命向他抛媚眼的女人。
  只可惜楼汉康根本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白费了她们的搔首弄姿。
  「哪!两杯Draft。」
  好不容易弄完后,楼汉康将杯子轻放在吧枱上,不自觉地扭了扭头甩甩手,让酸得半死的脖子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毕竟已经太久没有做这种「粗活」了!即使去探勘工地,爬山涉水的找新建地,自己似乎也没有这么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建设公司的总经理,为什么现在居然要这么惨的站在这里充当酒保呢?都要怪楼薏洁,都是她出的馊主意!想著想著,楼汉康忍不住转头去瞪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楼薏洁一眼,恨不得狠K她一顿好消气。
  楼薏洁看见一向对自己从没坏脸色的二哥,印堂已经有些微发黑了,赶紧谄媚地说:「二哥!你的功夫实在是太棒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今天真是太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知道山洪已经快要爆发了,楼薏洁赶紧在山顶浇下一大桶冰,消消气。
  楼汉康从鼻孔底下喷出一丝气,眼睛斜睨她,示意自己的不以为然。「不是说只要代班一会儿,你就找得到人接手吗?为什么我这一站就是五个钟头?」
  见到门口不断涌进的客人,楼汉康的胃又一阵抽紧。一转身看枱子上又像变魔术般的躺著好几张的新点单,他简直就快要抓狂了。
  「人家一时联络不上他嘛!谁知道会临时出状况……啊!电话响了,我去接个电话。」看楼汉康还唠叨个不停,楼薏洁赶紧找个机会开溜了。
  对於自己的抱怨丝毫不能拯救自己离开水深火热中,楼汉康只好又很哀怨地低头认命工作。
  「哦……马丁尼、金东尼……Run  Coca……我的天啊?楼薏洁……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忙了一个晚上,连晚餐都没来得及捞上一顿便一直站到现在,楼汉康的眉头早就打了个死结。
  楼薏洁则恰恰与他相反,这些涌进的客人在她的眼中简直就成了走动的钞票,忙了一个晚上,她简直不停的听见脑中的收银机「哐当」进帐的声音。对于楼汉康的抱怨,她只是眉开眼笑地说:「哥,你是民族的救星,世界的伟人……以后我如果成为伟大的企业家,我不会忘记提你的名字的!你就不要再抱怨啦……」
  看来她是笃定自己投资的心血不会白费了,才会笑得那么开心。
  「去你的!」啐了她一句,虽然心里老大不甘愿,楼汉康还是可怜兮兮的继续干活。在工作上,楼汉康一向是精明能干,而且是办事效率极高的人,照理说是不会吃上什么大闷亏,但是这些原则用在妹妹身上却完全不适用!一遇上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楼薏宁跟楼薏洁,他完全只有竖白旗投降的分。
  因为倒太多次的楣,他每次都发誓不干,不收妹妹的烂摊子,但奇怪的是,危机总是从天而降等著他去拯救!就像今天……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楣呢?
  楼汉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叹息。
  按照原定计划,现在他应该是躺在夏威夷的海滩上,轻轻松松地看著穿比基尼的长腿美女来来往往的……就这么快乐的度过两天的假,或许还能跟个金发美女共度一顿甜蜜的晚餐……但是,这一切计划全部被楼薏洁给破坏了!况且,这是他好不容易才A到的两天假啊……
  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楼汉康的嘴角是越来越下垂了,而他身旁的楼薏洁更是连气也不敢吭,加快手脚的做著事。
  几个月以前,在大学读书的楼薏洁,不经意地向楼汉康提起自己要和同学合伙开一家PUB的事,楼汉康本来以为妹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以为意,谁知道昨天晚上楼薏洁突然拿了一张宣传单递给他,说自己的PUB将在明天开幕,希望他来捧捧场,楼汉康这下子才知道楼薏洁是玩真的。
  冲著妹妹瞒著父亲偷开这家店,全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分上,楼汉康当然义不容辞的得过来捧捧场。
  但是,当楼汉康到达PUB,正想要点杯酒喝完之后开溜,却不料刚好遇上店里的厨师和酒保吵架,厨师气得拿著菜刀将酒保追杀出店门。厨师最后虽然拎著菜刀回来,但是酒保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在满屋子客人都瞠目结舌的瞪著楼薏洁,看楼薏洁那张快哭出来的小脸,楼汉康心中叹了口气,只好自告奋勇的上前替她解决这个难题……
  然后,拜自己的鸡婆所赐,楼汉康便一直站到现在了。
  他本以为只是第一天开幕,像这种怎么看都不起眼的小店,并不会有多少人上门,只要敷衍一下自己便可以开溜了,没料到不知道是地点选得太好,还是大家看在今天打五折,今天的生意居然好得出奇!客人从开幕到现在都挤得水泄不通,让他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他很可能会死在吧枱后面。
  在骂了第二十次F开头的英文字之后,楼汉康已经决定认命了,谁教自己是天才?唉,能者多劳嘛!所以才会一直站在这里……
  他要是不这样安慰自己,当下吐出来的血可能都血流成河了。
  在读大学的时候,楼汉康曾经瞒著家人在PUB里打过工。因为对调酒很有兴趣,又有点小天分,PUB里的调酒师几乎是倾囊相授。楼汉康还记得要离职的时候,那师傅还依依不舍、一副痛失英才的样子,可见他的技术不算差。要不是毕业后家里的公司要他打理,搞不好楼汉康最后真的会成为一名红牌酒保。
  却不料这种「特殊才能」居然会用在这个时候……
  「倒楣,真是倒楣……」嘟囔著嘴,楼汉康喃喃念道。
  站在一旁的楼薏洁哪会听不见他的抱怨?她只是故意装傻的摇了摇吧枱内几个酒瓶,接著故做夸张惊讶状,将一张小嘴张成O形。「啊!没有Whisky了?橄榄也没了?我去拿存货。」然后便一溜烟逃向后面的仓库去了。
  虽说贵为老板,但是今天楼薏洁的遭遇实在没比楼汉康好过多少,除了整双手洗杯子洗得又红又肿之外,还得三不五时的补充存货,简直就跟苦力差不多。
  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再开了瓶啤酒,楼汉康将一百零一个瓶盖丢进垃圾桶里。要不是自己是楼薏洁的哥哥,鬼才来蹚这趟浑水咧!再怎么说自己也没必要站在这里赚这种辛苦钱吧?
  瘪了瘪嘴,楼汉康很不甘愿的又送出一杯酒上吧枱。
  正准备伸展四肢休息一下,赫然见到不远处有一群人聚在一起盯著自己窃窃私语。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那不是公司里的职员吗?
  天啊?他们怎么会那么巧刚好来这里?
  反应很快的楼汉康,马上便弯下腰「潜伏」进吧枱里,把事情交接给扛著东西上前来的楼薏洁。
  开玩笑!再怎么说自己还是「传贤建设」的总经理,要是给这帮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充当酒保,自己以后还有颜面在吗?更要命的是,万一事情传回老爸的耳里,自己的小命很可能便不保了!
  使出个「溜」字诀,他恨不得马上遁地逃走算了。只可惜没这种特殊技能,他只能弯著腰从吧枱后直溜到外面去。
  「你去哪里?」刚走回来的楼薏洁见他捣著肚子低头走路的怪模样,莫名其妙的问他。
  「人有三急啦!厕所啦!」匆忙丢下这句话,楼汉康便赶忙闪人,但是耳边还听见那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的声音。
  「那是总经理吗?」
  「不会吧?总经理怎么可能在这里做那种工作?」
  「会不会是董事长在外面生的小孩?否则怎么会那么像?」
  「嗯……搞不好哦!现在想想,董事长生的小孩也未免太少了点……这样人手根本不够嘛……」
  这些七嘴八舌的话都留给他们去猜测,楼汉康准备先闪出去一会儿避避风头,等会儿再出来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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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偷偷在心里叹口气,苏晴薇噘著小嘴、杏眼圆睁,懊恼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和她的表情相反,坐在地面前的俞正国,则垂著一张胀红的脸,紧盯著地板看,一边扭著自己的手指,偶尔偷偷抬起头来打量苏晴薇一眼,一脸的含情脉脉。
  看他那副羞涩难当的模样,苏晴薇简直快要吐了。但是尽管她心里已经骂过俞正国几千遍讨厌,她还是得努力陪著笑脸;原因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谁叫这位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公司老板娘心爱的儿子……俗称「小开」的人物。
  为了不瞄到他那张恶心的脸,苏晴薇只好又百般无聊地喝了口放在自己面前的啤酒,然后掏出皮包里的吸油面纸抹抹脸,装做很忙碌的样子。一方面希望刚才说要去上厕所而离开的两位同事赶快回来。
  但是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他们两人却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
  「怎么那么慢啊?」苏晴薇无奈地用手指敲著桌沿,再次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却不料这已经是最后一口了。
  在她面前一直默不作声的俞正国,见到这个可以「服务」的机会,立刻机不可失的弹起来对她说:「啊……苏……苏小姐……你喝……喝完了吗?我……我再……再去替你点……点一杯……再一杯……」
  用力点著头,俞正国困难地跟她说完这句话,便慌忙跑向外场服务生,勤快地替苏晴薇再点了一杯酒。
  「喂……」苏晴薇本来想叫住俞正国,要他结完帐各自回家便算了,自己也可以早日脱离苦海,省得再和俞正国面对面的在这里干耗;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服务生早就掏出单子再记了一笔。
  然后便又再见到俞正国那张豆花脸和三角眼往回走,他高兴地搓著手、一脸兴奋地再在她面前坐下来。
  「我……我点……点好了。」眯眼看著她迷人的小脸,俞正国一脸的贼笑。
  这次句子总算短了些,俞正国很快便讲完,但仍然是口吃。
  「嗯。」苏晴薇眉心一拢地微点头,算是回应他的话。
  再等了几分钟,同事仍没有出现,而俞正国却一点也没有露出著急的神色,仍然气定神闲地看著她痴痴傻笑,苏晴薇便心里有数了。
  这一切……应该都是俞正国的计划吧?否则,他的表情也太得意了些吧?推论出这种情况,苏晴薇忍不住再大力吸了一口气,紧捏了手心一下,要自己忍住脱口骂人的冲动。
  她已经忍耐到极点了。
  面对眼前的绝色佳人,本来就很内向口吃的俞正国,当然更说不出话来了。其实,打从苏晴薇进公司的第一天起,他早就看上她了,也打定主意追她。虽然两个人外貌是下登对,IQ也差了那么一点点,他的心里很有数;但是,凭著自己是这家旅行社的「小开」身分,他相信只要自己苦苦追求,最后,眼前的美人应该还是会被自己所感动……因而含泪点头嫁给他的。
  这是他在心中描绘了好几次的场面。
  虽然……苏晴薇好几次都拒绝自己的邀约。但是俞正国总认为,那是苏晴薇故做矜持罢了,她不可能会不喜欢他的!
  况且古书上不是常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俞正国相信自己最后一定会成功的!女人在面包和爱情里做选择,最后一定是选择面包的嘛!否则为什么那么多企业钜子丑得像猪一样,最后却都娶到中国小姐?况且自己除了口才差了一点,外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为了今天,自己还特地穿西装打领带,大大的打扮了一番,相信苏晴薇一定会心动的……
  再偷偷打量苏晴薇的明眸皓齿一次,俞正国笑呵呵地盘算等会儿把她灌醉,再带她去阳明山看夜景,最后……
  然后他便又是一阵傻笑。
  看见他的傻笑,苏晴薇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心里更加咒骂拐她出来的女同事。
  原本她今天就不要和他们一起出来吃饭的,要不是同事一直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再三邀请她,她根本就不想出来面对俞正国。俞正国本来就不是她喜欢的那型男人,再加上他老是爱缠著自己,而且每次见了自己那种色迷迷的样子……都教她背脊无由来的感到阵阵发寒。
  偏偏几位同事为了讨好俞正国,老是想把他们送做堆,这才是最教她气结的地方。
  刚进公司的时候,俞正国很明显的表明要追苏晴薇,每次都藉故缠著她说话,逢周末更是拐弯抹角的想约她出去玩;苏晴薇看在他是老板儿子的分上,还虚应他一次跟他出去吃顿中饭,算是尽了同事之谊。之后,苏晴薇明显的暗示对他实在没有意思,但是,俞正国却仍不死心,还是照样找机会缠住她,然后便是今天这种情况了……
  要不是自己对这个工作还算有兴趣,暂时不想换工作,苏晴薇早就给俞正国几巴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从五专毕业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这是她第二份工作,来公司三个月,同事间其实相处得还算不错,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离职。
  除了这个麻烦的俞正国……
  唉!
  再拨弄了下头发,苏晴薇紧咬著下唇,盘算自己等会儿要怎么脱身。
  「苏……苏小姐……」一直伦瞄她很久的俞正国,突然抬头对她说话。
  「干么?」苏晴薇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斜睨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对他的话完全没兴趣。
  俞正国还在慢吞吞地想下一句话时,服务生刚好送上那杯新点的饮料。为了怕夜长梦多,苏晴薇决定快刀斩乱麻的将那杯饮料一饮而尽,然后便拎起皮包干脆地站起来说:「走了吧!」
  「啊?现在?」对于她突然的举动,俞正国显然是大吃一惊。看来他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这一招。
  「不行吗?」忍耐到了极限,苏晴薇终于受不了了,脸已经沉下来。要不是看在他是「小开」的分上,刚才那杯酒应该是倒在他头上,而不是自己喝下去才对。
  偏偏俞正国还不知死活的兀自在那里盘算半天,伸出手去拍苏晴薇的肩膀,然后涎著笑脸说:「小……小薇……干……干么那么早……那么早回去?……明天……明天我可以……可以帮你请假……没……没问题……」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向苏晴薇的腰间搂过来。
  他的动作终于将苏晴薇惹火了,酝酿了一个晚上的怒气也终于爆发出来!没多考虑,苏晴薇不自觉地将他用力拉过去,一个过肩摔便将他摔出几张桌子远!
  只听见俞正国发出一声「啊!」的壮烈惨叫声,接下来便是乒乒乓乓杯盘碎裂的声音……
  屋内的尖叫声当然不绝于耳!苏晴薇则一脸恼怒的插著腰,盯看自己的杰作。
  直到国中毕业以前,苏晴薇都是柔道社的大将,还曾经拿过奖牌。在她家附近的男生都知道:苏晴薇根本是不能惹的母老虎!要是惹她,自己下场一定会很惨!
  但是栽在几张桌子和椅子里的俞正国哪会知道这一点?顶著一头的番茄酱和义大利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看著苏晴薇,他突然便是一阵嚎啕大哭。
  看他那副拙样,苏晴薇本来还想走过去多骂俞正国几句,好出出气。但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头晕,她觉得屋内的东西都强烈扭曲变形了……
  「怎么搞的……」喃喃说完这句话,她居然就这样直挺挺地昏过去了!
  在地摔昏过去之前,只见到一张俊帅的脸拼命的对自己张口说话,但是,在说什么话呢?
  然后,她的意识就逐渐模糊起来了……天空的星星似乎逐渐在飞舞轮转著……
  她就这样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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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醒一醒……」站在那位昏倒的女人面前,楼汉康用力伸手拍打她的脸颊。
  只可惜她还是一动也不动。
  「怎么办?」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楼汉康只得转头无奈地看著楼薏洁。
  楼薏洁耸了耸肩,对他的问题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刚才应该把那个男的硬留住的,谁知道他爬起来之后,居然丢下一把钞票就边哭边冲了出去,连追也来不及……真是怪人!不过还好钱还够付这些破掉的碗盘……」边点著收银机的钞票,楼薏洁一副很庆幸的样子。
  经过刚才的骚动,PUB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走了个精光,拜这个突发事件所赐,楼汉康终于不必再站在吧枱后当廉价劳工了。楼薏洁虽然抱怨生意大受影响,但从她数著钞票的满足样,这个影响应该不会太大吧!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理呢?
  本来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被扶上张椅子斜坐著,看她一张小脸胀得通红、浑身发烧,连动也不能动的模样,百分之百肯定是喝醉了。
  「她身上没有任何证件……连一张名片都没有,这下子可麻烦了。」楼薏洁搜过她的皮包之后,抬起头皱眉说。
  「那不就要把她放在这里直到她醒过来了?」楼汉康双手抱胸沉吟道。
  「当然不可能……」楼薏洁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开玩笑,我们大家明天一大早都还要上课,不可能留在这边陪她……没关系!我来想想办法好了……」
  转身隐没到柜枱后,楼薏洁开始打起电话,似乎在联络著什么事。
  楼汉康再拍了下女孩的脸颊,见她仍然没有反应,看样子真的是醉死了的模样,他不由得心生怀疑。
  「奇怪……她是喝了什么才会醉成这样?」他不解的看著那个女人。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刚才好像没有调出什么烈酒送出去,但是这个女人却醉成这样……
  莫非刚才逃出去的那个家伙,放了什么东西在她的杯中吗?他脑中才浮出这个想法时,吧枱那边突然传出怪叫声。
  「哇!这不是水吗?怎么是酒?」一个店里的服务生把刚入口的液体给吐了出来。
  「怎么了?」楼汉康好奇地走过去问他。
  「你自己喝看看……」他将手中的「水」递给楼汉康。
  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放水的瓶子里,居然被倒了酒,而且还是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四十的伏特加……
  那刚才……
  楼汉康转头去看脸色潮红的那个女人,心里已经有数了。他还记得自己刚才在她点的Whisky里猛加「水」,两种酒混在一起,当然不死也半条命!再加上刚才站在他们旁边的服务生说,这个女人似乎是一口气将这杯酒吞下去的……
  难怪会睡得那么死!看来要叫醒她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了。
  他摇头叹息。
  「可以了,我弄妥了。」挂完电话,楼薏洁一脸得意地大叫,招手要楼汉康过去。
  楼汉康摇摇头看她,将那个装著伏特加的瓶子高举超指了指,徐徐地走过去。
  「怎么了?」楼薏洁好奇地凑近。
  「弄错了。」楼汉康将瓶子递给她,告诉她自己的发现。
  楼薏洁一见到那个瓶子,便知道是自己捅出来的楼子。当下先下手为强的对楼汉康说:「哥,看来这一切罪孽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这个女人就拜托你处理了……谢谢!」
  她早就打定主意要楼汉康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楼汉康还来不及多说一句话,楼薏洁已经向后便了个眼色,很自动的叫两位男同学将那个女人抬进楼汉康停在门口的烂车子里。
  「喂!你干什么?」楼汉康莫名其妙地大叫。
  「拜托你了。」一个九十度大鞠躬之后,楼薏洁将一张名片硬塞给楼汉康,边用楚楚可怜的眼光看他。
  见了她诡异的笑容,楼汉康脑中出现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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