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惊讶、慌张的神情很诱人,任翔飞的嘴角勾勒出欣赏的笑容,不言不语的凝望水若寒,静静等着她会有什么反应。
水若寒很讶异他竟然又会出现,顿时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很快的压抑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冷冷的耻笑,“不守信用的无耻之徒。”
“我很守信用哩,喏,我可有约定见面的信物为凭据。”任翔飞耍赖的拿起王镯子,在水若寒眼前晃呀晃。
“约定信物你要带着,不见不散喔。”
水若寒见到那玉镯子时,彷佛听见青涩嗓音在耳边回荡,但很快的被自己冷然的声音抹去,“哼!那愚蠢的约定早在八百年前就没意义了,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
“啧,啧!真没想到堂堂兵部尚书大人也会刺绣啊。”任翔飞趁机踩着她的弱点,让水若寒奈何不了自己。
“你想怎么样?难道这价值非凡的玉镯子仍不够塞牙缝?”可恶的家伙居然敢威胁自己,水若寒不禁讥讽,令人懊恼的是,完美的伪装竟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我的龋齿一堆,牙缝可多哩。”任翔飞咧嘴露出一口健康白牙,很显然是胡扯想耍赖。
“想要谈判得到好处,就先放开我。”挣扎老半天仍摆脱不了铁臂,水若寒不禁气结低吼,可怜的是因为怕被人发现,那抗议声与蚊纳声没两样。
“我想要的好处你给不起,不如不放手。”
“你……立刻滚离我的视线!”懒得做无立息义的争论,水若寒下驱逐令。
水若寒那无关痛痒的挣扎只是更显软弱,撩起任翔飞想要捉弄她的贼性,双手紧紧将人困在怀里,哑着声开口,“你知道吗?你气呼呼的模样像极女人家在娇?。”
“那又怎么样?”水若寒暂时停止抵抗,抬起头来瞧见他眼里的挣扎与忍耐,不禁有种胜利的快感。
“我很怀疑尊夫人会受得了你像个女人家。”此刻水若寒的模样一点男人味也没有,任翔飞藉着调侃抹去心动的感觉。
“只要情儿感受得到我的男人味,这就足够了,况且你有什么资格管这么多。”
水若寒扬起下巴,不以为然的应声。
“男人味?哼哼!你是满行的,年纪轻轻就当爹了,真是精力旺盛。”
听到他那酸溜溜的语气,水若寒更是加把劲的回敬,“口气这么酸,敢情是你这强壮躯体中看不中用,生不出半个蛋来,所以嫉妒我不成?”
“哼!我会羡慕你有累赘?我不过只是想趁机警告你!”
怎么可能会羡慕,他的心里全是满满的酸意,极恼怒在自己痴恋等待的同时,水若寒已经成婚生儿。
“警告?”水若寒挑起眉静待他想鬼扯些什么。
“虽然你腰粗、胸部又平坦,但俊俏的脸稍稍展露笑颜,还是具有蛊惑的吸引力,小心龙廷彦一口将你吞下肚。”是为了吓阻亦是抱着一丝希望,任翔飞伸手在水若寒的胸膛与腰际游移。
“别以为王爷像你一样疯癫,竟然男女都想通吃。”水若寒故意踩他的痛处。
哼哼!居然还不死心想试探她的性别,当了三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被识破,水若寒一动也不动的让他的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抚摸,就不信任翔飞在她重重保护下能摸到什么。
沉默一会,任翔飞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摇头苦笑道:“是啊,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还是倾心于你。”
“住口!别乱说话,休想破坏我甜蜜的家庭。”他的直言不讳让水若寒错愕,随即冷言冷语驱走不该有的感觉。
“放心,我不至于失了理智强行破坏。”再一次咽下苦涩,任翔飞忍痛保证。
“既然如此,那就该离我远远的,为什么你又厚着睑皮出现?别真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傻瓜,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任翔飞不在意她鄙夷的眼神,喃喃说道:“想劝你带着妻儿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会安排与世无争的桃花源……”
水若寒不给自己有心动的机会,一语阻断他的话,“够了,本官没空听你闲扯,请你立刻离开。”
“我……有人来了。”还想劝说,耳力过人的任翔飞提出警告。
“你快走啊”见任翔飞老神在在依然不动如山,水若寒奋力的推着他。
水若寒慌张的像个欲湮灭罪证的孩子,任翔飞见状乐得冒险捉弄,“为什么?
整个尚书府不就是您最大?有您当靠山我何必躲藏。”
“闭嘴。”水若寒哪里推得动高大的任翔飞,只好不计形象又踢又踹的赶他至书柜后面。
明白水若寒气极了,任翔飞终究还是隐身,只是那双如鹰隼的利眼仍勾住水若寒不放。
此刻敲门声彷佛如催命雷声响起,水若寒赶紧拭去额上的汗珠回到书案前,深呼吸一口气,眨眼间又恢复沉稳,低沉着嗓音,“这么晚了是何人打扰?”
“夫君,是奴家。”这两日虽处于冷战时期,文玉情仍没忘记要维持恩爱夫妻的形象。
水若寒这才走向前去开门,但仍不忘回头赏了一记白眼给任翔飞,警告他休想作怪。
“情儿怎么还没歇息?天冻地寒,真不该还出寝房。”水若寒温柔揉搓文玉情的手为她取暖,彷佛真像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只不过自己的手比她的还来得冰冷。
“都过午夜仍不见您歇息,奴家真怕您累坏了。”文玉情一如往常撒娇,像在享受丈夫疼爱。
“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回房歇息。”水若寒替她拉拢披风,命令丫环送她回寝房。
冷战带来的孤独真不好受,以为水若寒仍要与自己赌气,文玉情反而趁她不注意时溜进书房,“不!该让奴家陪您。”
“情儿……”水若寒很想拒绝但见到文玉情拿起绣篮,她赶紧掩上房门。
“奴家会安静在这刺绣绝对不会出声打扰您……耶?这是什么?”正想佯装温柔体贴的妻子,当文玉情见到那不成形的乌鸦头时,不禁噗哧笑出声。
“情儿,以后不许把这玩意息丢在书房。”水若寒神情紧绷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抢先转移她的注立高力“是的,相公。”水若寒的态度让文玉情以为有眼线存在,敛去笑颜楚楚可怜的回应。
“唉……我才说了一句重话,你的眼泪就快掉下来,别哭……为夫可会心疼。”
水若寒伸手抬起她的娇颜佯装心疼的为她拭泪,这戏不只是为了转移文玉情的注意力,更是想让任翔飞识相的退离。
若不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戏码,鸡皮疙瘩一定会掉满地,文玉情依在她的怀里撒娇,“您向来心疼奴家,从没说过重话,方才奴家可真是吓坏了。”
她柔媚的双眼不断偷偷打量四周,一点也感觉不出其他人的气息,真不明白水若寒在顾忌些什么,难不成有高手入侵?
“抱歉,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对你说话”水若寒刻意营造夫妻恩爱的情景,下已抵在她柔美的秀发上,两人相拥呢喃低语。
“我想您肯定是累坏了。”文玉情伸手轻揉水若寒的太阳穴,藉此减轻她的疲劳。
“是啊,否则怎会舍得对你说重话。”
“夜已深,您还是赶快处理完公事早点歇息,而奴家就在这里刺绣陪您。”文玉情退离怀抱,捧着绣篮走往角落的椅子。
文玉情的武功非凡,见她走往任翔飞藏匿的书柜,水若寒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情儿你还是先回房,待我整理好公文立刻回房陪你。”
“可是……”见到水若寒坚持的眼神,虽不明白她为何顾忌,文玉情也只能点头,“是的,那奴家就在房里等您,但您可别熬夜至天明让奴家独守空闺。”
“有个美娇娘等,我怎么还会独自待在这冷冰冰的地方?”水若寒像是吃豆腐似的轻握文玉情的脸蛋。
“相公……”文玉情佯装羞涩跺脚离去。
送走文玉情,水若寒连松口气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背后立刻传来灼热的视线,当转身正想斥退任翔飞时,整个人已被他抱入怀里。
他太低估自已怪他的占有欲,若非还有一丝丝理智,他老早打断夫妻两人亲密的举止,当文玉情离开书房,任翔飞再也抑制不住翻涌的妒立忌,双臂紧紧将水若寒拥在怀里,激动的像是要将她揉捏嵌进体内。
“你……”她想斥退他,但一对上他的眼睛时,到嘴边的话又全咽了回去,怎么也没料到竟失算反而激怒他。
此时的任翔飞卸下嘻皮笑睑,他那深刻五官上尽是霸道狂妄,似乎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咽了咽口水,水若寒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可别想胡来,否则我……”
任翔飞的嗓音低沉而浓浊,语气里渗杂怒意,“今夜你别想回房…”
“大胆……”水若寒清脆的嗓音已被吞噬,眼眸惊讶的大睁。
任翔飞霸道的在那渴望已久的唇瓣肆虐,迫切想要抹煞方才令人心伤的一切,这吻毫不怜惜只有侵占的意味,皓齿互相撞击喀啦作响,吓得水若寒狠狠痛咬他一口。
尝到血腥味让他扯回理智,望进水若寒惶恐的眼眸,任翔飞很懊恼自己的粗暴行径,轻舔嘴角血丝,再次俯身印上红唇,心疼的以唇瓣轻抚她那受伤的红菱。
“你别……”她红唇微张,话都还来不及说完,任翔飞又再度点燃烈火。
任翔飞大胆热情的挑逗撩拨着她,温柔的吸吮甜美滋味,想将满腔热爱全藉此传达,更想蛊惑怀里的人儿。
从未接触过激情的感觉,水若寒哪里招架得住他的攻势,在令人迷醉的诱惑之下忘了该反抗,渐渐感受那滚滚热爱,终究忍不住探出小舌回应。
两舌交缠嬉戏难分难舍,呼吸喘息声混杂着微弱呻吟,水若寒那半眯迷醉的眼眸,多了女人般的娇柔,惹得任翔飞大手毫无忌惮的游移爱抚,略微粗糙的掌心探进衣袖在柔嫩肌肤上厮磨。
“啊……”肌肤相亲带来如麻如醉的快感,渗入四肢百骸,热情渐渐淡化那无力的抗拒,水若寒低吟声愈来愈急促。
一个吻又怎么能够填补相思湖?
任翔飞压抑已久的渴望彻底被引爆,吻点点落在她细腻的脸蛋,那柔细肌肤如蜂蜜滑嫩可口,引导他放肆探索,浓浓喘息声在颈部烧灼,感觉怀里的人儿因自己而沸腾,心跳声如鼓好似欢迎,他再无顾忌的解开衣襟,想寻求解除热火的泉源水若寒从未尝过被捧在手心呵护的滋味,沉醉于阳刚拥抱与温柔爱抚之下,情不自禁发出含糊低吟声,整个人瘫软在他宽广的胸怀里。
当她颈部的束缚被解开,危机意识如被寒霜冻醒,水若寒这才惊觉自己的处境是多么危险,反射性奋力推开压在身上的躯体,然而那双铁臂仍不死心的纠缠着,她只好狠下心补上一脚,顺势踹往任翔飞的鼠蹊部。
“你…出脚真狠啊,真不怕性福就这么没了吗?”若不是他反应快,恐怕此刻已经捧着命根子在地上哀嚎,任翔飞轻抚着大腿内侧低声抗议。
深呼口气,水若寒拭去他在唇瓣残留的余味,阴沉着脸冷笑,“同样是男人,你能给我什么性福?况且我还有妻儿,你这个无耻之徒,果真是来破坏我幸福的婚姻。”
“我……”残酷的话狠狠痛击着任翔飞,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是啊……看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的行为正是在破坏水若寒的婚姻。
“究立见要如何你才会离我远远的?当真要所有护卫全来杀你一刀吗?”水若寒优雅的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折痕,淡然语气更突显她的不在乎。
“方才的吻你也沉醉其中……”明知自己的行为无可饶恕,任翔飞仍是无法承受水若寒的冷漠。
“被当女儿家养了十多年,难免会有女人的柔弱,况且我的力气不如你,除了顺从再找机会挣脱之外,我还能如何?”水若寒脸上的神情覆盖上层层冰霜,一字一句慢条斯理更加具有说服力。
闻言,任翔飞像是化石般伫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见他仍没有离开的意思,水若寒只好再次下猛药,“我这有几两银,可以供你上妓院泄欲……”
“住口!我只不过是爱上不该爱的人,只是个无法挣脱枷锁的可悲男人罢了,就算是我最爱的你也不能污辱这段情!”任翔飞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警告着。
“如果真是爱,那么请别再来纠缠我。”忽视他话里的含意,不愿看他受伤的眼神,水若寒不耐烦的挥手。
“只要你离开这危险之地……”
“我可不认为会有此在朝廷当官,更能享受荣华富贵的方法,你别再一相情愿,那只会惹人厌恶,最好别再出现。”
“我会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水若寒贪婪的脸色让他又一次心寒,厌恶的神情更让自己无法招架,任翔飞只能无奈的点头。
这话一点也没错,全是自己一相情愿,自以为是可以安排水若寒的未来……
“最好是懂,否则再次见面时,你将会见阎王。”瞥见桌案上的傲鹰刺绣,水若寒毫不犹豫的以烛火烧毁。
没有盛怒斥喝,冷绝的话语已将方才浓情气氛全抹煞,彷佛方才的意外火花全只是幻境,尤其那只渐渐变成灰烬的翔鹰更表明一切……
“遵命。”心彷佛被万针钻洞,奄奄一息在血泊里挣扎,任翔飞不容自己显现出脆弱,强硬咽下痛苦捧着血淋淋的心离去。
此刻他必须冷却心情,彻底压抑感情,更必须疗伤、自我安慰,才能有力量完成守护的任务。
凝滞气氛渐渐散去,感觉任翔飞已经离开,水若寒这才松口气抬头环视,当冷漠面具卸下,突然间自我厌恶的感觉充斥心里,只因……自己在任翔飞的心里与贪婪画上等号?
怪了,她何必在乎任翔飞的想法?难道是被吻昏头了吗?水若寒不由自主轻抚唇瓣,羞涩的感觉稍稍抚平白自我厌恶。
真令人懊恼啊,行为不受理智约束,她立见然还热情回应那煽情的吻,思及唇齿交欢及爱抚拥抱,身体不禁又发烫……
不!方才的意外全都不该回想,水若寒飞快收拾整理好桌案书籍,离开这充满令人遐想之地。
是的!今日的亲密接触只能归于出息外两字,她与任翔飞之间,只不过是短短几日不成熟的爱恋,剩余的日子全是处于恨与不恨的矛盾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愫,没有……一点也没有。
水若寒立刻回到寝房,房里仍留﹂盏烛火,那是文玉情等门而留下的,不理会迎面而来好奇的人儿,她健步如飞直往帘后浴池。
“相公……”此刻就算是瞎眼的人也能看出水若寒的心情极差,文玉情很识相的闭嘴。
她悄悄碎步跟向前,瞥见水若寒着衣泡在浴池中,那失魂异样令人不寒而栗,就算给她十个胆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好咽下好奇心,无声无息走至浴池四个角落燃起火盆,驱走冻人的温度,随后退离准备干净衣物。
浴池里水光波澜,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那是她心里所谓的“意外”景象,双手拨开水面打破撩人春色,另一波激情景象又起……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这烦扰散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依在浴池边的水若寒终于回神,掬起清水才看见手指已经泡皱,而浴池里的水仍是温热,抬起头来环视四周,那熊熊火盆正为自己取暖,会默默为自己准备这些的只有“妻子”……文玉情。
真是该死!水若寒不禁怒骂自己胡涂,让任翔飞这么一搅和,险些忘了明日与龙廷彦欲一同前往九宫山祈幅,更忘了重主贝大任。
水若寒拖着厚重的衣物离开浴池,“情儿……”
“先将湿淋淋的衣物换下,要是着凉染了风寒可就不得了”文玉情听见她离开浴池,立刻捧着干净衣物迎向前。
“真是抱歉,让你这么辛苦。”温柔的关怀让水若寒不禁自责自己的任性。
“吱!彼此关怀嘛,你说这些话未免太生疏,你我相比,我闹脾气的时间可比你多呢。”初时若是没有水若寒细心照顾,文玉情老早带着孩子归天。
双手忙着更换衣物,水若寒仍不忘把握时间劝说:“明日……”
“请你打消遣我离开的蠢念头,明日鸿门宴的内容你可比我清楚,龙廷彦恐怕是想豁出去得到你,如果我又不在你身边,那你恐怕会陷入万丈深渊。”文玉情可是明眼人,比任何人都还清楚龙廷彦的目的。
明白龙廷彦的阴狠毒辣,水若寒说什么也不容许她为自己而牺牲,“只怕你在场也无能改变什么,龙廷彦会趁机除掉你,所以!”
“我早就抱着如果救不了你,就一块死的决心。”如果真狠下心抛弃恩人,那她早拍拍屁股离开,何必等到此刻。
“别这样,你别忘了还有小羽儿……”
“没有你,就没有我们母女俩,除非我们一同离开,否则我是不会独留你在虎穴。”文玉情铁了心,脸上毫无犹豫不舍。
小羽儿是她的心肝宝贝,但如果情况危急只能救一人,那么水若寒仍是自己誓死保护的对象。
“唉……这是何苦?留下只有死路一条。”又是一个难以沟通的人,水若寒不禁感到头痛欲裂。
“那你为什么还执意要留下?朝政败坏至此又能挽救些什么?”文玉情再次问出百思不解的疑问。
“我……”
“还是不能说吗?该不会是想……毁掉洛阳军事重地?”文玉情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猜测说出口。
闻言心惊胆战,水若寒连忙捣住她的嘴巴,慌张的左右查探,“你……你可别乱猜测。”
“真被我猜中了,天啊……你的想法大天真了。”虽然已有心理准备,文玉情仍旧被她的想法吓得心惊胆战。
长久以来细心策画,水若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重挫朝廷武力,“祈福之行,我会想办法阻挡龙廷彦,十日之后将要校军,届时……”
“停止继续妄想,别傻愣愣的以为龙廷彦可以再忍耐十日。”文玉情气呼呼的扯下她胸前的布条,顺势狠狠捏一把,提醒水若寒终究还是弱女子。
水若寒飞快又重新缠上布条,将窈窕曲线遮掩,脸上神情依旧,“别劝我,就算明日成为他的宠妾,我﹂样有把握十日后毁灭洛阳军事重地。”
这夜好阴冷,背脊不断发凉,好似阴间酷寒从心里窜出,冰冻身心的来源不是刺骨寒风,而是水若寒冷绝的态度。
“你……你真是疯了不成?就算计画成功,你也难逃死劫。”
那慷慨就义的神情令人害怕,见她不言不语,文玉情不禁泪眼蒙胧,哽咽着声音哀求,“我求求你……别这样对自已……留条后路给自已好吗?”
“后路则是以美色迷惑龙廷彦,再夺得实行计画的机会。”水若寒别过头说出最坏的打算。
文玉情的脸色灰白,“这对你自己何其残忍啊……”
“这是很划算的计画。”水若寒微笑回应。
“你……”文玉情哑口无法反驳,只能任泪水滑落脸颊。
面对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谈清白、委屈全是多余,老天啊……难道这世间真没有人事物能让她牵挂了吗?
“你与小羽儿留下只会是阻碍,你唯一能帮我的就是尽速远离洛阳。”水若寒整好衣衫恢复完美伪装,脸上无情的面具更是无懈可击。
“不!有我接应,至少你有逃生的机会。”深知无法改变她的决心,文玉情决定豁出去与恩人共存亡。
“我拒绝做没有把握的事,你别冒险,更别想因为我而丢弃小羽儿”
水若寒沉下脸不愿意领情,唉……事情愈来愈复杂,真不该让她知晓计画。
“你宁愿让龙廷彦有机可趁,也不愿让我帮你?”
“是的,赔上我一人的性命已足够。”
“不让我冒险,那我也绝不让你有实行计画的机会。”比脾气硬,她可不输人,文玉情扬起下巴挑衅。
“你想想那可怜的孩子!”钳制住文玉情的双臂,水若寒激动的低吼。
文玉情咬紧牙关表态,“孩子当然心疼,但仍仅次于恩人的性命。”
“文玉情,你这么胡闹只会让我行事更踌躇不安。”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终止了争执。
脸颊上火辣辣的五指印令她错愕,映上水若寒那陌生无情的脸,文玉情忍下泪水终于妥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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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王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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