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送走了古珞琰,晚上却来了个令人意外的人--杨隽廷,在闲聊、梳洗也吃过晚饭之后,两个小朋友在父母之命下进屋子看书,将屋前的晒谷场留给了他们夫妻俩,他们搬出了两把躺椅舒服的欣赏夜色。
不过秦绿湄有一个遗憾,真不应该那么早让古珞琰走的,如果让他们两个男人碰上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次是什么样的聚会?”听杨隽廷“闲话家常”一个晚上,就是为了要摆脱他每次来都为了出席宴会的形象,不过听了一晚的话是件很无聊的事,索性自己开口问。
“我又不是每次来都要带你去聚会,偶尔我也想来看看孩子们过得好不好。”杨隽廷讪笑几声,还是逃不过她的洞悉,这些年他们就像朋友一样过他们的夫妻生活,有时会和她聊聊天、开开玩笑,只是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带着她到宴会去。
“OK,是我错怪你了,那表示这次我不用上台北去了。”奏绿湄当然知道那只是他的借口,不过她向来都是将计就计、将错就错。
“本来就不用上台北的。”杨隽廷殷勤的开了一瓶啤酒给她。
“我知道,因为这次的学术发表会在高雄。”她给了他一记笑容,不去看他被揭穿的尴尬,若非刚才有人向她提过她也不知道。
“谁告诉你的啊?消息真快。”
“书音刚才打过电话给我,她说叶檠的血快让你们抽干了。”书音和叶檠这对夫妻也算是对苦命鸳鸯,若不是书音太傻执意当等爱的女人,或许根本没有继续的机会。
“怎么可能,我们一天才抽取20C盋倍已,叶檠也算是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点血就倒了。”这几年他们拿了叶檠的血来培养抗体,也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终于研究出可以对抗癌症的抗体。
“他的血真的有作用?!”真是不可思议!
前几年叶檠在为一名C型肝炎病患抽血时,不小心扎了自己一针,而他本身就是B型肝炎的带原者,在一星期后并发了猛爆性肝炎差点没了命,若不是书音停下工作专心照顾他,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你也知道猛爆性肝炎的死亡率有多高,他竟然可以活下来,那不就代表他的血液里一定有什么特殊抗原或者抗体,书颜、他和我就花自己的钱慢慢的研发提炼,想不到还真的让我们找到一些东西。”说到医学,杨隽廷就会充满自信,而且他本身就是有名的医生,手术上的成功例子和他对病人的好更是众所周知。
“什么东西?”难得他说得那么尽兴,她就问问他吧。
“是一种自体免疫细胞。”这是他们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发现的。
“自体免疫细胞?”这下换她意外了。她想起有关自体免疫反应的资料,那怎么可能在不伤害人体下救人呢?“难道它们不会破坏人体器官?”
“不会,我们把它拿来注射在得到肝硬化的白老鼠身上,它们竟然可以吃掉肝硬化的细胞,而且还可以跟正常的细胞结合产生抗体对抗癌细胞。”
“没有排斥的免疫反应产生吗?”毕竟那些细胞是叶檠的不是吗?能简单的去除排斥所造成的危险性吗?
“叶檠是Q型血,而且在做试验的时候我们把不需要的东西过滤,只剩下纯化的血清,而且注射到我体内也没事。”他们三个人拿自己做了人体实验,已经证实没有排斥的危险,临床上也有几个死马当活马医的病人试过,效果都还不错。
“你们这次肯定可以拿到生理医学奖了。”记得这三个男人常在提,人生以诺贝尔生理医学奖为目的,这次可能不远了吧!
“别傻了,光靠一个新药就拿到生理医学奖?主办人宁可继续把钱留在银行,把奖杯烧了。”要拿诺贝尔奖谈何容易!穷尽一生为人服务的医生都没有了,何况是他们?
秦绿湄难得的笑出声,调侃的说:“所以我是在安慰你。”
“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心情很好?”杨隽廷因为她的笑愣了下,古怪的道。她好像也有点不一样,竟然会乖乖的听他把所有的“闲话家常”说完,不像以前那个不动如山的秦绿湄,难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每天都这样?”秦绿湄敷衍的应对,就算是也不会坦白承认。
“不一样!不一样!”可是他又说不出她哪里不同,光和她坐在一起就觉得她好像明亮了许多,不像以前只会躲在黑暗里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
“你不会要告诉我,我像个恋爱中的女人吧?”看他的表情的确如此,只是他找不到那个导因。
“有点像。”就像他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之后,找到爱人的心情。“不会是隔壁三叔公或四婶婆的儿子吧?”也不是怕戴绿帽,而是很好奇谁能触动她“不动”的心。
“得了吧,看你说得跟真的一样。”
“最近有谁来过这里吗?”如果不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种说不出的改变,而且他喜欢也欣赏她的改变。
“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就去看看你以前调查我的资料,上头有。”
“你知道这个?!”他以为派人调查的行为神不知鬼不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秦绿湄对他讶异的神色只是回他一记笑容。“你那份资料是惟一一份关于我的详细资料,如果不是知道调查的人是你,没有人敢把我的资料给你。”他找到的就会像古珞琰的一样,只有呼叫器和流动户口呵!
唉,怎么会想起他的名字呢?难不成她真的眷恋有风的日子?可是他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只有短短的几天啊!
但是,这是时间能决定的一切吗?恐怕是不行的,看来她注定要让情网给网住,以前躲过了一次,现在还逃得掉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只是我请一个朋友弄的。”
尚似雨--这个走在光明却身处于黑暗的人,数年前想招搅她加入他们的组织,她是答应了,不过后来又离开,在入盟前所有有关她的资料都被他洗空了,因为樱盟要的是背景“干净”的人。
“要把两个小朋友带去高雄吗?”有一段时间没带他们出去了,如果可以她想带他们到游乐园去,享享天伦之乐也不错。
“你从来不让他们跟的。”
“人不会一成不变。”这是古珞琰告诉她的,她不是不以为然吗?但是她发觉现在颇为认同。唉,怎么又想起他了,一次的想起是巧合,那第二次呢?算是思念吗?他离开还不到八小时啊!
真糟糕,脑子里好像还盘旋着下午的那个吻。秦绿湄笑了,并不否认自己真的在思念他,看来情这个字,她永远也戒不了。
“你在笑什么?”第一次他发现她的笑容是有意义的,而且还是开心。
“没什么,只是我遇见我的白沧涉了。”白沧涉是杨隽廷的情人,而且是香港超人气的知名歌手,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同性恋,所以演艺事业还是如日中天,他时常暗中到台湾来找杨隽廷,但是有点不喜欢她,因为替杨隽廷传宗接代的不是他。
他了解的笑了,“离婚协议书我会准备好。”他知道这天迟早会到,所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不会有人碰不上终生挚爱的,他一直都很相信这点。
“用不着,我们不会离婚的,这是我当年给你的承诺,不会因为有另一个人而改变。”她向来是个守信的人,而且她一定会找到那个平衡。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容许爱人是别人的老婆,就算是她老公是同性恋也不例外,人都会要求完全的属于。”这是他和阿涉的共同想法,而且他们也因为他和绿湄的婚姻有所争执,若不是生产后她就搬离了他的住处,恐怕阿涉还不会踏进他家门。
“如果他爱我,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而且这是不会改变的。”秦绿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对这个婚姻,我还是有忠心的。”
不过杨隽廷没有感动,反而叹了口气,“以前看上我是因为我是同性恋,现在不离婚,当然不会想是你离不开我,我在想你是在乎两个小朋友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她笑着道:“阿涉这几天不是到台湾,怎么你还有空来这里?”
“怎么连这个你也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报马仔?”他觉得有点心惊,因为阿涉这次来台湾并没有对外公布,他们私底下约好见面,不想每次都是在被歌迷烦完后才轮到他们相聚。
“多!”
“我发现你有一样没变。”知道他是永远不了解她的,她的思想、她的作为没有一样合逻辑,往往只能放弃。
“固执。”他们相视一笑,说出心中的话。
这么久的“夫妻生活”他们也培养了一些默契,她发现其实这样也不错,是夫妻也是朋友,或许以后她跟古珞琰就会正好相反。
她又笑了。
她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但是不做任何的表示,她还是喜欢跟着时间走,看看时间会替她带来怎样的新奇。
???
说是个发表会,其实也是个鸿门宴,这里难得聚集了医学界的大老,看好与看坏的人都有,也有许多新闻记者来抢新闻,希望从发明者身上套出话来,也希望从那些大老身上知道一些新药的负面消息。
在熬过了发表会之后可没有这样就散场了,接下来还有个餐会,说好听点是互相认识联络感情的好机会,说难听点是炫耀大会开始了,在这种场合什么都可以说,也什么都在比较,声望、财富,甚至是带来的女人,也在比较之列。
杨隽廷就这么带着秦绿湄周旋在众人之间,不只她,另外的两个研发者也是如此,不过她发现杨隽廷的脸越笑越僵了,因为他也不喜欢这种场台,只是迫于无奈,谁教他们是今天的主角。
秦绿湄轻轻的倾向他的肩头,悄声的提醒他,“你的笑容很僵了,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虽然她不会受不了,可是在这种环境的确教她不自在。
杨隽廷很感激的笑了笑,也因为她的提醒而换了一个表情。说真的,他不知道这样白痴的笑了多久,也累了,更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这个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看了一下场地,四面都是墙,除非能变成变色龙融入墙壁的颜色,不然连阳台都没有能躲到哪去?他真后悔选了这里当发表会场,如果在台北至少还会有个小阳台可躲。
“厕所。”
“可不可以用尿遁直接离开这里?”他发现自己突然很想见白沧涉,这种地方实在让他受不了。
“可以,只是明天你会被叶檠和书颜宰了。”这种地方只能大家一起散会,不然,他杨隽廷一定会因为私自享乐而惨遭极刑。
这时迎面来了一个人,他发现秦绿湄挽他的手突然僵了一下,虽然不明就里,他还是有礼的和来者握手打招呼。
“杨医生,恭喜你,我是古珞琰,环翎国际出版社的代表。”古珞琰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应对自如,但心中早就如翻江倒海。
不知道秦绿湄为什么会以杨隽廷妻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在发现她时,他就想走过来了,但是听到杨隽廷替她做介绍,他的心就冷了一半,迟迟不敢过来印证。
杨隽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幸会。”绿湄在介绍后也礼貌的和古珞琰握手,她还是一如往常的自如,但是古珞琰的表情有点僵硬,让他好奇极了为什么。
“看你们这次新药的人体实验效果很不错,真替那些肝癌病患庆幸有你们这种好医生,我父亲也是肝癌病患,可惜等不到这新药就往生了。”古珞琰的目光几乎是集中在秦绿湄身上,灼热的眼光里有好几种复杂的情绪。
“真是遗憾。”杨隽廷和秦绿湄对望了一眼,不知这时候除了遗憾还能说什么,但是看在古珞琰的眼中就像是眉目传情,让他怒火与妒火加深,神色更难看。
“呃……古先生,你认识我的妻子吗?”他看绿湄的眼神简直像丈夫捉奸在床,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这个“奸夫”杀了的样子。
古珞琰这才发现自己的无礼,不过他立刻就恢复正常,只是目光还是流连在秦绿湄脸上。“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觉得尊夫人很像我一个朋友,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不认识我,应该是我认错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怎么可能认错秦绿湄?她欠他一个解释,更不容许她佯装不认识他,非得找个机会和她私下聊聊不可。
“原来如此。”杨隽廷了解的一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会挑明来说,他和绿湄的态度让他联想到绿湄口中的白沧涉。
“你们忙吧,别管我了,希望改天能采访你这次的实验结果。”一个有礼的颔首后,古珞琰就离开了,留下夫妻俩还在四处搜寻藏身之处。
好不容易他们找到一个大盆栽后可以供藏匿,杨隽廷这才松了口气。
“他不会就是你的白沧涉吧?”
“老公!你太厉害了,这么会捉奸。”秦绿湄以甜腻的声音开玩笑的偎入杨隽廷的怀中,她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难怪他会有那种活像父亲又死了一次的表情。”像古珞琰那种男人怎么会容许绿湄是他的妻子?他还是趁早把离婚协议书准备一下,免得到时被他以“奸夫”的名义宰了--不!那可不行!他和阿涉的日子还没过完。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比我还懂什么叫‘不忍则乱’。”她知道现在他心中一定极度不平衡,他刚才那表情好像她装作不认识他犯了滔天大罪。
“听你这么说,我反而觉得更应该准备好我的后事。”虽然他不算是“正常”男人,但是他太了解男人心爱的人被抢了会有什么反应,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对情敌手下留情的?还是早些和她撒清关系比较好。
“你怕他?”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古珞琰看起来的确像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绿湄,我还要跟阿涉过完这辈子。”开玩笑!他跟阿涉是正值壮年的“少年夫妻”,怎么可以英年早逝?
“原来你有了老公就不要老婆了。”
“我很早就告诉你,我不要老婆了,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杨隽廷说得一脸认真,让她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好哇!达到目的之后就不要糟糠妻了。”
两个人在角落里斗嘴的画面,虽然宴会中的人不会注意,但是避不了有心人,就像古珞琰。
在众多的医生和记者朋友里走动,但是他的目光始终跟随在秦绿湄身边,妒意和怒火一直围绕着他,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有那么轻松的一面,更何况是和他打打闹闹?
不公平的感觉一直环绕着他,几乎让他不能呼吸,但是他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希望能平息满腔的怒火。
???
宴会散场再加上摆脱了丈夫之后,三个好友在洗手间里总算有了相聚的机会,身上正式的礼服也换了下来,穿上轻便的女装。
“拜托!你怎么都没有变?”席紫宁拧着柳眉看着卸了妆的秦绿湄。她简直跟十三年前一样而且瘦得皮包骨,一点为人母亲应有的韵味都没有,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今年已经三十几岁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妈。
“你把欧蕾拿来喝吗?”徐书音也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看都看不出她们是同年纪,因为她和紫宁都多了女人应有的成熟韵味,而她活了三十多岁好像什么都没有。
“光喝欧蕾怎么够?”秦绿湄把礼服丢进席紫宁的袋子里。“我还敷SKll,洗美爽爽,三管齐下才保持这种好肤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因为她未曾动心,情丝还未缠到她身上。
“没有老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书颜说这个宴会结束以后要带我到帛琉度假,所有的后续都要交给隽廷处理。”书颜是她的丈夫,不过很可惜他们的恩爱打动不了秦绿湄的心。
“叶檠也是这么说,不过我们要去荷兰。”
书音一提到叶檠,还是那么的千娇百媚,似乎早就忘了以前叶檠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但是爱会让人忘却伤痛不是?
“总而言之我老公是代罪羔羊就是了。”秦绿湄看着这两人就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因为她们都找到归属了。
这两个人的故事都曾经被她写入书中,一个是在爱情国度里寻找所谓的真爱,一个却苦苦的当着等爱的女人,不过还好故事都有了圆满的结局,现在只剩下她的故事还没写完,而且似乎正在进行。
“如果他真的是你老公,这次就是我们一起‘落跑’了,可惜你不当他是老公,他也不当你是老婆,当然去玩的就只有我们,除非哪天他的‘隐疾’治好,而你开窍了。”席紫宁拿起手上的卸妆绵拼命的擦脸,她最讨厌有东西在脸上了。
“绿湄,你什么时候要离婚啊?”徐书音也觉得她这样不是办法,但是她们能如何呢?毕竟真正在局里的是绿湄和隽廷。
“你们好狠,哪有人在劝离的?”
“那是因为--”
席紫宁来不及把话说完,洗手间的门就被撞开,走进来的是个男人,而她们三个天生都不是爱尖叫的女人,只是愣了下,因为来的人有点眼熟。
“你们两个出去!”古珞琰霸气的命令着徐书音和席紫宁,他炽烈的眼里只有那依然不动如山的秦绿湄。
“呃……”两人同时看着秦绿湄,希望她能给她们解释,但是她只是对她们释怀一笑,让她们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席紫宁首先认出了古珞琰。
“学长,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眼中只看得到绿湄,还好你今天遇到的是我们,不然你早被当变态色狼捉走了。”想当初他为了要追绿湄苦苦缠了三年不放,可是绿湄嫁给杨隽廷之后就音讯全无,怎么今天他会再找到绿湄?而且还是一副标准的吃味模样。
徐书音经席紫宁这么一调侃也认出了来人,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人,希望有一个人能开口告诉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古珞琰经席紫宁一叫也认出了她们,但是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反而不留情面的将两人推出洗手间,然后将自己和秦绿湄反锁在里面。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许久都没开口,也在试验彼此的耐力,最后古珞琰认输了,因为有强烈的嫉妒侵扰着他。
“你结婚了?!”其实他一直在思考该怎么问这个问题,也希望她能主动给他回应,可是依她的个性似乎是不可能。
“他是两个小朋友的父亲。”秦绿湄还是一如往常的沉静,也回答他想知道的问题。
“shit!”
古珞琰碎了声立即转身捶了镜子一拳,只见玻璃裂了道痕迹,在他的手离开之后,血混着玻璃碎片迅速流下,她冷静的从袋子内拿出衣服替他包扎伤处并加压止血。
“我结婚,你就放弃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睇着古珞琰,这就是她想继续走的路,如果他能走出婚外情的迷雾。
古珞琰觉得自己被那双眸子里的含意弄迷糊了,她似乎没有要他退出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如果他没有会错意,她的眸子里似乎还有鼓励的成分。
他并没有因为她眼中的鼓励而高兴,反而有种厌恶产生,他以略带嫌憎的口气道:“没想到我喜欢的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而你刚才甚至还亲热的和丈夫在外面招呼宾客!”这会见他突然为自己的手伤不值。
她没有对他的话老羞成怒或者甩他一巴掌,只是浅笑道:“我不知道你的道德感那么根深蒂固。”
早在那夜她同意他吻她时,就有当“贱女人”的打算了,这个名词对她而言很新鲜,尤其这三个字是出自他口中。
“我在骂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她是真的不知羞耻还是天真无知?
“但是里面有你的在乎不是?如果真的讨厌我,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吧!”她给了他一记甜美的微笑,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她说得没错,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女人,他的母亲就是这样抛下他和父亲的,但是对她深植入髓的在乎让他无法举足离开。
“我丈夫在外头也养了一个,我在家也养一个不会怎么样的,有没有兴趣和我演另一场失乐园?”
古珞琰看她说话的口气非常讶异,并不是因为她的丈夫也有外遇,而是她要求他也来演一场失乐园的神情,就像在告诉他:我们来玩家家酒吧!
“就算你丈夫养了一百个女人,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番话,他丢下她准备离开,但是她却好整以暇的回了他一句。
“好吧!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
古珞琰嫌恶的再看了她一眼,随即开了门出去,结果撞上两个在外头偷听的女人,他气得又扔下了一句话。
“如果你们还要脸就管好朋友!”
对这两个人,他就真的不想理睬了,因为她们被他定为“一丘之貉”。
席紫宁跟徐书音虽然被骂得无辜,但是根据她们在外头偷听到的再加上他这么一骂,对他们之间的纠葛有了底,不过她们选择装傻再走进洗手间,听秦绿湄说一定比较精采。
“哇!发生世界大战不成?竟然把镜子都砸了!”席紫率虽然决定装傻,但是看到洗手间内的“伤亡惨重”还是很讶异,他竟然赤手空拳的把镜墙毁了,难怪他的手会包着衣服,她很佩服绿湄的不动如山。
“这里是租来的,他当是他家吗?”徐书音看了镜墙也觉得可惜,再看到秦绿湄那一脸无坚无碍的神色,她就觉得佩服。
如果是叶檠在她面前用手砸镜子,她一定会尖叫好几声,然后再慌张的冲出去替他找医药箱,可是绿湄什么都没有做,还跟古珞琰在里头“谈天说地”。
“赔偿费我会叫隽廷出可以吧?”不过幸好会场的人都散了,不然被古珞琰这么一砸,明天他们一定会登上社会版头条,不过他应该也是看准了这个原因才进来的。
“奇怪,他为什么跑来砸镜子还莫名其妙的骂人?管好你?要管好你什么?”席紫宁走近秦绿湄身边,虽然知道她一定是毫发无伤,但是还是意思意思的查看着。
“对呀,莫名其妙被骂是件很可怜的事耶!你没事吧?”徐书音也走近她身边探视着,一双诚实的眸子告诉她:你知道我们在乎的不是镜子的钱。
对于她们两个的关心与好奇她会不懂?
“得了,别装了,书音的眼睛泄底了。”
“书音,你还是不适合说谎。”席紫宁大咧咧的搭上绿湄的肩膀,眼睛注视着镜中分裂的人影,她突然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秦绿湄。“朋友,你准备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映在镜中的人影笑得很“破裂”,眼里虽然有无奈,不过看得出并不是伤心。“有人自愿走进你们想看的结果里,我也升级为荡妇了。”
话虽短,但是两个人已经知晓大概的情形,更知道这次她没有将爱拒于门外,只是不知道古珞琰那方面会怎么样。
“只有这样?”徐书音对这番简短的说明并不满意,没有她们料想中的精采。
“朋友,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席紫宁对她会再遇上古珞琰是好奇没错,但是她这次的态度会改变令她百思不解。
秦绿湄了解的笑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嘛!”
“聪明。”席紫宁很哥儿们的拍了下她的肩头,又揽着她的肩在她耳畔念着:“是不是该告诉我们这次是怎么遇上他的?”
秦绿湄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早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了。“我说是他自己跑到我家的,你相信吗?”
“不相信。”这会见徐书音和席紫宁不但异口同声还一起摇头。
“那就好办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秦绿湄倒是很干脆的要走出洗手间,不过立刻被两个好奇且不肯轻易放手的女人拉回来。
“不会吧!他真的跑到你现在住的家?”徐书音特别强调了“现在”两个字,不相信有人会跑到荒山野岭去寻美人。
“我知道你们很想知道所有的为什么,但是也不能要我在厕所里说吧!”虽然洗手间里打扫得“窗明几净”,可是还是没有留下她的吸引力,毕竟厕所就是厕所。
“好小子,你又玩我们。”席紫宁叫道。她还真怕她什么都不说呢,这样多没看头。
“喂,朋友,我不是小子,我是女子。”秦绿湄学起好友的调皮口气,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展现她的道家生活哲学一定会被她们打死,还是表现的活泼一点比较妥当。
“好啦,今晚到我家去吧!”徐书音漾起一抹醉人的浅笑,一手拿着她们的包包,一手拉着两个还要继续抬杠的好友。
她大概是她们之中惟一像“女人”的吧!也只有她才会做她们都不肯做的事--等爱,还好最后让她等到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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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情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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