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还有那个海盗船,惊险又刺激……”叶敏手舞足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才发现洛可人听都没听的在发呆,她轻轻凑到她耳边,“啊——”
洛可人霎时回神,耳边嗡嗡作响,“小敏你这是在做什么?”
“谁叫你都没在听我说话,娘亲你又在发什么呆?”她可以肯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与封平有关。
洛可人蛾眉紧锁,担忧地说:“封平忽然失踪了一个星期,你叫我怎么安心?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出了意外……”
封平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一个星期,她实在想不到他会去了哪里,她所知道他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这两幢房子,他连社区周围都很少走动,所以她只能在这里坐困愁城,等他回来。
“这哪叫失踪,说不定是他有事要办,外出一阵子而已。”看不惯洛可人的悲观主义,她只是在自己吓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再怎么想他也不会回来,封平也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害母亲大人牵肠挂肚,等他回来以后一定要跟他算清楚这笔账。
知道叶敏是在安慰她,洛可人强打起精神,“这个月我光忙着打理封平的事,都把绣图的事给忘了,刚好趁这几天闲着绣几幅图,上回江律师说要找场地让事务所办一个绣展,如果办成的话,我可能有很多绣图要赶。”
“对呀,办正事要紧,哪有空想那些闲杂人等,你的绣房好久都没用了,它可是会寂寞的。”叶敏逗趣地说,以前母亲大人除了打理这个家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绣房里绣图,现在为了封平荒废了那么久,真是罪过。
对什么事反映都慢半拍的洛可人,绣起图来却心灵手巧,她的绣图精美又带着灵气,在云绣事务所里是数一数二的刺绣师。
“娘亲,你的电话,江叔叔打来的。”叶敏轻轻推开绣房的门,把电话递给她。
“喂,我是洛可人……嗯,好的……我知道……那呆会见,再见。”洛可人刚收线,叶敏就扑了上来。
她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快从实招来,江叔叔是不是约你共进浪漫晚餐?”江拓恒是云绣事务所的顾问律师,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上上之选,是她最看好的洛可人未来丈夫的候选人之一。
洛可人啐了她一口,这孩子老是想给她做媒,生怕她嫁不出去的样子,“太阳当空照,哪来的晚餐?”
没情调的家伙,老是不懂得把握机会,每次她明示暗示江拓恒多约约洛可人,他就只会笑笑地问洛可人一句:“怎么样?”然后就没了下文,急得她直跳脚,若说他对洛可人无意,平常又会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唉,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叶敏在心里扼腕,再不把洛可人推销出去,她们两个就在这幢房子里相依为命,终老到死算了。
和叶敏生活在一起那么久,洛可人一看就知道现在叶敏在想什么,一定又是在打算把她嫁出去,奇怪得很,别家单亲小孩都会担心父母再婚后会冷落了自己,虽然她们之间的情况特殊了一点,但她也该表现出应有的忧心,而不是现在这副急着把她嫁出去的样子。
“小敏,你就不怕我嫁了之后,你姨丈会对你不好y”
叶敏翘高鼻子,“笑话,我怕他干什么,大不了再叫你离婚改嫁,反正下一个会更好,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姨丈会对我好的。”
洛可人哑然,原来她早就打了这种主意,怪不得会有恃无恐,她故意吓她,“说不定我对你姨丈痴心不改,死都不肯离婚,让你继续受虐待。”
“你才舍不得呢,你会忍心看着你的宝贝女儿吃苦受罪,饥寒交迫,然后落得个横尸街头的下场吗?”反正她就是认准了洛可人。
叶敏早就摸清她的心思,她吓也吓不到她,况且叶敏口齿伶俐,她是讨不到便宜的。“江律师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已经租到场地开绣展了,定在两个月后,事务所想叫我多绣几幅图,好从中挑选。”
“真是太好了,这下子你就要成名人了。”叶敏一脸兴致昂然。
“这是事务所办的绣展,又不是我的个展,你那么兴奋干吗。”虽然她也很高兴,但比起来叶敏更像是真正要出绣展的人。
“今天是这样,但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自己开了。”
其实开不开个展她都无所谓,刺绣只是她的兴趣,能用它来维持生活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她并不想把它变成追名逐利的手段。
“江律师可能要等一下才到,我先绣图,他来的时候你再叫我。”洛可人交待叶敏后,就拿起针完成她的绣图。
绣线在洛可人手里穿梭,青山绿水,河畔竹笺逐渐浮现,半晌,她感到手有点酸,停下来休息才想起叶敏怎么还没叫她,江律师应该早就到了,她转头想喊叶敏,却看到江拓恒倚在门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等很久了吗?”洛可人起身倒了杯茶给他。
江拓恒喝了一口,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你绣得专心不想打扰你。这次打算交出水图?绣展打算按刺绣师的作品来划分区域,算是袖珍型的个展。”
讲起绣图,洛可人就来了十二分精神,“大概要交多少幅绣图,要多大的,形状有没有要求,主题是什么?”
“平均每个刺绣师有十坪左右的空间,自由创作,没有任何要求。”江拓恒好笑地看着洛可人张大嘴巴,吃惊的样子。
云绣事务所虽然为中国古典工艺刺绣提供了一个发展空间;但它毕竟走的是商业道路,因此对刺绣师有着严格的要求,规矩多如牛毛,在一定程度上扼杀了刺绣师的创造性,他知道洛可人一直受到束缚,如果给她自由发展的空间,她所展现的才华一定不止现在这种程度。
“真的没有任何要求?”洛可人不敢置信,事务所每次连细节都规定得一清二楚,这次居然会那么慷慨,大方?
“真的。”他肯定,没告诉洛可人这是他和事务所的交换条件,他出面为事务所租场地,事务所则答应不对刺绣师提出任何要求。
洛可人脑海,一下子浮现出许多绣图的样式,高兴得无以复加,“实在是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试一下苏绣和双面刺绣,用料也可以转变,还有……”
洛可人兴高采烈地讲述着她的构想,脸上闪烁着梦想的光彩.江拓恒微笑地听着,不时加入一两句意见,两人之间默契十足,封平一打开门就看到这幅画面。
他眸色蓦地一沉,随后恢复平静,“两位好兴致,找到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喝茶聊天。”
突兀的声音插进洛可人和江拓恒之间,洛可人抬头一看,“封平!”她急忙跑过来,却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生怕这只是她思念过度出现的幻影,她一碰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可人的举动对封平而言更是火上加油,才几天不见她就生疏起来,怎么,做贼心虚吗,叶敏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看你还是别进去的好,打扰别人的两人世界会遭天打雷劈的,娘亲很快就要和江叔叔结婚了,识相的就准备个大红包。”
他唇角勾起冷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才隔了一个星期就找到新雇主,你还真是闲不住。”
洛可人听得莫名其妙,却终于确定在眼前真的是封平,只有他会散发出那种冰与火的气息,她高兴地露出笑容,正想问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江拓恒的声音响起。
“我就是见不得可人辛苦,才想帮她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可人?”他一语双关。
好朋友?就不知道他们好到什么程度,封平眯起此。
反映迟钝的洛可人终于嗅出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一时不知所措,她怯怯地喊了一声江拓恒,希望他能缓和气氛。
江拓恒露出一个“收到”的微笑,推推金边眼镜,“可人,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有什么变动我再来告诉你。”
“好,麻烦你了。”洛可人只感到身边聚拢的低气压,没注意到江拓恒垂下的眼帘中暗藏的诡异,一个闪神被他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走了,拜!”说完,江拓恒就丢下一潭被他吹皱的春水,昂然离去。
洛可人连呆愣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封平气急败坏地狠狠吻住,霸道而激烈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紧跟着额,眉,眼,颊都被他狂风过境,无一幸免。
“说,你喜欢的是谁?”封平抵着她的唇低喝。
洛可人努力地呼吸着她面前那份薄弱的空气,回答出心中隐藏许久的爱意:“你,我喜欢的是你。”
他猛地放开她,神色复杂地盯了她半晌,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封平,那个……”晚餐都准备好了,他又要出去吗,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而这个星期也才过了三天而已。
“倒掉。”封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丢下一句话人已消失在门外。
洛可人叹了一口气,静静地把饭菜盖好。
“娘亲——”叶敏满怀愧疚地叫着。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和封平回来的那天有关,会不会是她故意气封平的话,他信以为真跑去大骂母亲大人一顿,然后不欢而散直到今天还在闹别扭?依目前的情形真的很有可能,那她就是罪魁祸首了,封平气死都不关她的事,可害母亲大人难过却让她感到深深的愧疚。
看到叶敏,洛可人才想起来,她们还没吃饭。“抱歉,肚子饿了吧,我们现在就开饭。”
她把封平的那份留出来后,才发现叶敏根本没动筷子。“怎么不吃?这是你最喜欢的栗子鸡,多吃点。”
叶敏三下两下扒完饭,终于认定这种沉闷的气氛不利于她这个小孩子的成长,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外。“封叔叔会变得这么怪,是不是因为我的话?”
没想到叶敏会这么敏感,她只想着自身的问题却疏忽了叶敏的感受,“当然不是,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他生气了,你别想太多。”
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一定是她那天说那句喜欢他的话,给他带来困扰,是她太欠考虑,没注意到别人的感受,对封平是这样,对叶敏也是这样。
叶敏想反驳,看到洛可人自责的面孔,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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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
洛可人坐在绣架前,一针一针地绣着图,一阵车声响过,她快步跑到窗边,不是他。她落寞地坐回椅子,连绣图也提不起她的兴趣,电子钟已经走在两点的轨道上,今天他比昨天还晚。
这几天除了必要的问答,他都漠视她的存在,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说过的那句惹人厌的话,再这下去大家都会很尴尬,明天她找他道歉好了,如果还是不能解决问题,她就辞掉那份工作,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免得他看到她就烦。
对她而言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便是永恒,爱并不是得到,她并不想强求些什么,只要对方能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幸福,感情是双方面的事,单方面构不成携手的条件,那她能做的也就只有付出与祝福。
她有一个诙谐的父亲,慈祥的母亲,家庭和睦温馨,姐姐和姐夫也是一对令人称赞的夫妻,现在虽然他们都不在了,但她希望以后她也能有个那样的家庭,生活穷苦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家人能幸福就好。
她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白天忙忙碌碌,煮煮三餐,不会忽略叶敏,也不会对封平这个老板难以交待,有空时还能绣一下图,时间宽余,生活也无忧无虑,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永远下去,但那毕竟只是希望,是她自己一手破坏了它的和谐。
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会说出同样的话,既然是真正的心意,又何必要用谎言来扭曲它,她现在已经拥有和封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记忆,足够她眷恋上一辈子。
早在和叶敏生活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永远留在这幢房子里,看着叶敏慢慢成长,由小女孩到少女,再到嫁为人妇,离她而去,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影子,父亲、母亲、姐姐、姐夫还有叶敏,她不舍离开,哪怕是要她孤老一生,她也无怨无悔,只因这里充满了许多回忆。
叶敏总是骂她傻,但那又如何,她傻得幸福,傻得快乐,她喜欢纯粹的世界,既然生活的世界做不到这一点,那就用她的内心来构筑,再以柔和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那么这个复杂的世界也会变得可爱而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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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奇迹,真是奇迹,如果我没有健忘症的话,我记得上个星期,我死逼活拉才把你从那幢房子里拉出来挽救公司的危亡,怎么才隔了那么一两天,你倒自动自发的三更半夜还坚守岗位,怕公司给我弄垮了?”半个小时他忽然记起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还没锁进保险箱,只好撑着离开温柔乡,回到这冷冰冰的办公楼,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收获,看到封平在挑灯夜战。
封平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史默臣一眼,不吭声地漠视他的存在。
史默臣的鼻子灵敏地嗅到封平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扬起眉毛,决定插一脚,有趣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最近我刚学会算命,咱们老朋友一场,我免费帮你算上一卦。”
不等封平拒绝,他刹有介事地围着封平转了两圈,神情严肃,“看你印堂发黑,一脸郁悴,肯定是遇事不顺,为情所困。”他大胆推测,男人嘛,天大的事也逃不过“为情所困”四言真理,以封平目前那种与世隔绝的清心寡欲生活,惟一的女人就是洛可人,也是封平惟一的变数,而今封平心情不好,肯定与她有关。
今天他没心情和史默臣玩斗智游戏,要不是一个星期前史默臣紧急呼救,哀求他回公司主持大局,他今天哪要坐在这里看企划书?
也不过把公司丢给史默臣两个多月,他居然签错三份合约,得罪两个老主顾,弄丢两份定单,其间公司里电脑病毒泛滥,人员暴增还没算进去,否则他何止十大罪状,百大罪状都有了,而这些全拜他的烂记忆和同情心作崇,害得公司上下怨声连天,亏他当初还拍着胸膛向他保证相信他没错的。没错才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认识史默臣那么久,他早就该看穿他除了设计能力外,只剩惟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否则当初合伙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劳心劳力地坐上总裁的位置,而他居然还脑筋短路地把公司交出来,完全不过问地去度假,他早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好的命。
为了收拾史默臣留下的烂摊子,他没交待一声就匆匆离开家里,没日没夜地奋斗了一个星期,忙得连打电话给洛可人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公司稳定一点,他就急忙赶回去,没想到等着他的是那么意外的“惊喜”,他阅人无数,居然没看穿洛可人的蛇蝎心肠和水性杨花的本性,而她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告诉他她喜欢他,在撞见那一幕后要他相信,除非他是呆子。
有她在的地方,他连一秒钟也不想呆,而且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这几天他都早出晚归的,今晚史默臣又来搅局,看来他是别想回去了,这几晚他回去时还见到洛可人的窗户亮着灯,如果没看清她的真面目,他会以为她是在担心地等他,而现在恐怕她只是在惺惺作态,可这么晚了,她等不到他就不肯去睡,硬是等到天亮的话……
封平的心一紧,恼怒地牵怒史默臣,“我看你是欲求不满,以致神经错乱,跑来这里胡说八道。”火药味这么重?事情肯定很大,以前他开几句玩笑,封平也只是挑挑眉毛,讥讽几句,现在封平一副找人干架的模样,他还是少惹为妙。
史默臣换上一张媚谄的笑脸,打着哈哈,“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做也一样,企划书又不会长脚跑掉,不如我们去喝上两杯,钓个美人来个一夜春宵。”
若是在古代,史默臣一定是个乱臣贼子,封平瞪了他一眼,“我之所以挑灯夜战似乎也是因为某人的过错,知不知道‘有难同当’四个字怎么写?”
吏默臣耸耸肩,仿佛事不关己,“我只会写‘有福同享’四个字。”
看不惯他那不知悔改的死样,这小子简直欠扁,封平决定把他发配边疆,给他一个深刻教训,“女人就不必了,美酒这里就有。”
封平按下隐藏在桌底的按钮,办公室左面的墙就翻出一个酒柜和吧台,很有人知道他有调酒的兴趣,而且还是个一流的调酒师,史默臣就是少数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之一。
“龙舌兰?”没等史默臣回答,他的手就晃起来,今晚他就大方点,露几手就当给史默臣饯行。
能喝到封平的手艺就算少几个美人陪伴也无所谓,史默臣舔’了口盐巴,再喝下一口龙舌兰,感觉它麻辣地滑过喉间,“如果公司倒了,别忘了叫我投资一家酒吧让你开。”
“说到这个,我刚刚才决定让你到秘鲁的分公司看看两年的好风景。”封平啜着蓝山咖啡,欣赏史默臣的川剧变脸。
“什么,秘鲁?你干脆止我去索马尼亚好了,饿死都比枪杀的好,一句话,我不去!”封平还真是以怨报德,自己为情所困就见不得别人春风得意。居然陷害他,也不想想他能去度假有情可遇,全都是他的功劳。
算到史默臣会强烈反对,他也不急.淡淡地开口:“你不去也可以,就在公司里切腹请罪,或者等公司同仁的唾液把你给淹死,”
他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公报私仇,没关系封平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洛可人这张王牌他还没打出来:“好,我去,但去之前我要见见可人,告沂她其实我并不想离开,只是不得已,如果她肯跟我一起翱翔,我将无怨无悔。”史默臣声泪俱下,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封平眯起眼,眼底筑起寒冰,冷声警告:“她已经订婚了,你最好别再接近她。”
搞了半天,原来封平演的是那出“新娘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旧戏码,为了挽救自己的小命,史默臣努力教唆封平夺人妻子:“不过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就算结了婚也可以离婚,选男人当然要选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好男人,而此人非你莫属,可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当然非你莫选。”
“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倒贴我都不要,叫你不要接近她是为你好,怕你着了她的道,你用不着像苍蝇似的在那里说一大堆的废话。”封平不领他的情,反训他一顿。
好心没好报,但以他这爱情专家的眼光可以断定封平十之八九爱上了洛可人,以前看封平把工作当乐趣,现在工作却成了他麻痹的工具,两者的转变少不了为爱伤风为情感冒这一重要原因,而解决的方法嘛……史默臣的脑子转了三百六十圈,终于放弃,洛可人不成问题,关键在于封平这颗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封平根本就是天生缺少那根接受别人善意劝说的神经,想说服他比登天还难。
懒得跟史默臣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正想打道回府,却被史默臣的一句“头痛”激起了一大串联想,由头痛到胃痛再到洛可人平常的过分关心,叶敏的处处退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史默臣出现后才开始的,绝对与他有关系。
封平双手抱胸,准备升堂问案:“你第一次见到洛可人的时候,跟她说了些什么?”
史默臣一时反映不过来,他们刚刚不是在讨论为情所困的问题吗?怎么一下子三级跳就跳到这里来?该不会是封平发现了什么,他回答得小心翼翼:“也没什么,话话家常,随便聊聊。”
“例如?”封平挑高眉毛,摆明不信他。
史默臣见状,答案更是经过千思百虑才回答:“晚上吃什么菜,喜欢哪个牌子的咖啡,家里有多少人之类的。”
“那关于身体健康方面的呢?”要抓史默臣这条滑泥鳅,就要抓重点,省得他含糊其辞,打太极拳。
“有啊,早上喝水有助健康,晚上盖被预防着凉。”
“我身体有毛病快死了,要小心对待之类的,恐怕你也说了不少吧。”人证物证俱在,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史默臣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死也不承认,一旦承认他的下场绝对比死更惨,“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能在背后诅咒你,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你千万不要听信小人之言。”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事实,如果你没乱说话,洛可人怎么会像对待个易碎品一样对待我?叶敏处处和我作对也礼让三分,以上种种迹像显示,你,史默臣在背后兴风作浪,惟恐天下不乱可是你的拿手好戏。”封平步步逼进,铁证如山,看他怎么狡辩。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史默臣脚底抹油,向门边滑去,“小事而已,大丈夫有博大胸怀,能容天下所不能容之事,你就别介意了,不论过程如何,只问结果不是你的至理名言吗?”
封平看穿他的意图,抢先一步,一脚踏在门上,封死出口,阴鸷地盯着他,口气十分凶恶,“明天你就给我去解释清楚,否则你就等着接南极的调任书!”
他不需要洛可人的同情,一点也不要,不需要她因为同情处处可怜他,帮他打理三餐,不需要她因为同情而说出喜欢他,不需要她因为同情而欺骗他,或许她早就和那个男人订了婚,或许只是他自作多情,或许只是他误以为她眼中的同情是爱情,毕竟纯白如纸的她,让人一看就穿,哪有什么狡诈可言,认定她水性杨花也不过是他的自我安慰而已。
封平在心底狂啸,承认这几天的虚假借口都只是为了他不愿看清的真相,因为有时候欺骗比真相更能令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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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嫁不嫁随便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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