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人,往往顾不得外界的议论纷纷……偷拍杂志刊出他们的照片,此刻正是人手一本流传不息,在四处流传的八卦流言中,在铺天盖地而来的质疑、讽刺、批判里,他们彻底隔绝在外,沉溺在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
「这幢木屋,是特别为我自己订做的。在这里,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单若星拥着心爱的徐苡萦窝在床上。
「白天看云海,晚上观星赏月……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徐苡萦打从一进这里,眼前变幻莫测的美景就让她赞赏不已。
「妳看——桌上那壶咖啡——我煮的、刚吃过的晚餐,培根香草义大利面——我亲手做的……还有,这一整座山庄——是我精心选挑选地点、亲手设计兴建的……怎么样?本人用心规画的一整组『礼物』,妳满意吗?」
「嗯……太棒了。花钱买不到的,才最珍贵!」她沉醉着,望向前方梦幻般的美景。
眼前视野开阔,他们舒适地或坐或卧,正对着足以俯瞰整个山景的大落地窗,惬意地坐看云起星灿,仿若仙境。
「哦?意思是,妳很满意?」单若星爱宠地亲吻她的额、她的眉,直吻到她的唇。
「唔……」她根本没有回答的空间,他强势的拥吻完全封住她小小的樱唇。
「苡萦,在我心目中……妳最珍贵……」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以后陪我一起,在这里看云、数星星,这里是我们两人的天地,将烦人的尘俗纷扰都远远隔绝在外……好吗?」
「嗯。」徐苡萦回应他的吻做为真挚的回答。
回首相识、相知、相恋的点点滴滴,徐苡萦沉溺在幸福的湖泊里,宁谧而甜蜜的不可思议……
他的冷酷、他的精明犀利、他的体贴温柔、他的深情醇厚,她把关于他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里,铭刻在心版上,难以忘记、也难以放弃。
这么好的男人,真真实实地宠爱着自己——偶尔理智清醒,徐苡萦总会不断问着,这一切,不是梦吧?他的爱,他的心都是真的吗?
美好的事物,握在手中会让人幸福满足地产生惶恐,徐苡萦从一介平凡女孩晋身为百亿总裁的女人,那种难以置信的不踏实感是必然的。
她闭上眼睛,态意感受他指梢带来的热情爱意,她告诉自己:活在当下吧!
一生中,为一个真心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义无反顾,总比没有爱过任何人,而平淡孤独地度过余生更加精彩奔放。
爱的风暴将他们袭卷……
紧紧相拥的他们滑落在绵软的床铺上,纯丝的被褥里裹着两个火热的躯体。
深深吻住她甜蜜的柔软双唇,单若星有种漫步云端的飘然,他深深为她散发的清香气息以及丰美窈窕的身躯着迷,彻底抛开几年来绝情忘爱的束缚,激切地以温热的大掌爱抚着她身上每一吋的肌肤……
这些年来,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情欲生活了,似乎从她出现后,才勾惹出他内蕴的欲望,就像现在这样——完全管不住自己,在欲望高涨的临界点,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彻底将她占有,在未来的每一天,他要她只是单若星的女人。
爱的火焰,在相吻相拥的彼此间迅速蔓延——
缠绵的热吻,激情的抚触让两人融蚀在爱情的漩涡里,柔软馨芳的床褥上,紧紧交缠着两个热情需索的身体。
「萦萦……妈问妳,妳跟林盛佑现在怎么样了?」
晚餐桌上,一直沉默用餐的母亲突然发问。
「啊?妳说谁?」徐苡萦愣了一下,反应不及。
自从迭翠山庄的表白后,徐苡萦的整个人、整颗心全都给单若星占得满满的,根本没有任何空隙想到其他人。
若非母亲突然又提起,她还真忘了林盛佑是何许人也!
「林盛佑啊,还有谁?」徐母慢条斯理的说:「我听漫画店的林妈妈说,这孩子在科学园区上班,职业稳定、个性又好,人也长得端正。妈是觉得啊,如果对方真的不错,妳得要好好把握喔。」
「妈?妳……妳怎么突然提起这人?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天外飞来的一笔,让状况外的徐苡萦百思不得其解,她看着母亲异常清明的神情,解释道:「而且,我跟他也只吃过一次饭,后来断断续续通过几次电话,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妳想的会不会太远了?再说,他也不是我喜欢的型啦!」
「哦?妳倒是感想很多喔?一下子『而且』、一下子『再说』——不然,妳倒是说说看,谁是妳喜欢的型?」徐母冷淡问道。
「我啊……我喜欢阳光一点、有男子气概的。」她偏着头思考,不禁微笑。
她的脑海浮起单若星俊挺非凡的外型,他的霸气和举手投足间散发的男人味,每每想起就让她脸红,心脏狂跳不止。
「比如说……比如像……那个!」徐苡萦吞吞吐吐,吶不成言。
「怎么了?说不出来?」徐母表情凝重,放下碗筷,阴郁地严辞追问:「妳想说单若星?姓单的那小子,他才是你喜欢的那种『型』,是吗?」
「妈,妳为什么对他那么反感?事实上,外界对他的评价很不错啊!除了他傲人的财富不说,至少他……」
「好了!我不想听!」徐母气怒地打断她的话,以决绝的语气态势对她说:「萦萦,妳听好——这辈子只要妈还有一口气在,妳就别想跟那小子在一起!」
「为什么?」徐苡萦难解地问道:「妈,我不懂,为什么妳对单若星有那么大的成见呢?」
「妳太天真了,女儿。」徐母幽幽叹了口气。
「那种人,不是我们寻常百姓该追求的人生伴侣,做人要认命知命、顺势而为,否则将来妳的苦头会吃不完——妳的年纪够大了,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妈!妳会不会想太多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讲阶级制度吗?」
「女儿,听妈的准没错。」徐母的眼神更添几分阴黯,她握住女儿的手。「妈说的话都有依据的。乖,听话……往后好好地跟林盛佑交往,踏踏实实地过我们该过的日子,别再妄想高攀那种名门富贵,不会有好结果的……妳就听妈一次,妈总不会害妳吧?」
「妈——」徐苡萦虽不赞同母亲的说法,但见老人家苦口婆心不忍反驳,她急忙收敛脱口而出的激动,妥协地含糊回应。「我懂妳的意思,但感情不能按理性安排,我不喜欢的也不能勉强。」
「唉……感情是不能勉强,但可以培养!妳就试一试吧。我跟妳爸爸,也是结了婚才培养出感情的啊。」
徐母没放弃对女儿的「洗脑」,无论如何就是要她远离姓单的一家。「对了,萦萦,隔壁那块空地的事,我只管种我的花花草草,至于妳,以后也别去问,别再管了……单家的人自会有他们的处理方式。富贵人家的恩怨情仇,里面的枝枝节节太复杂,我们是平凡人家,何必跟着去淌浑水?总之,就是离他们愈远愈好!」
「嗯。」徐苡萦沉默点头,她不想再挑起母女间的尖锐话锋,纵然心里飘浮着太多的疑问。
晚饭过后,徐母一样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独自听她最爱的那块黑胶唱片,沉醉在属于她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徐苡萦听着房门内传来隐隐的歌声,凄凄切切、幽幽怨怨,扰得她没来由的心烦气燥……
她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许多想法争相冒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这晚突然提起单若星,毫无缘由的坚决反对令她产生不祥的预感,她不知道藏在「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之下,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翻腾在内心底层的爱情岩浆炽烈而澎湃,徐苡萦抵挡不了对单若星的深刻爱意,她的心与她的爱都彻底被他征服,不是旁人几句话就击退得了,况且,徐苡萦也铁了心肠不打算被击退!
因为,她深深了解,爱一个人,成就一份感情都不是一蹴可几,坚定的爱情需要努力,更需要克服一重又一重的困难,她已经做奸心理准备,相信那个与她相许终身的男人会让她依靠,带着自己往幸福的路途迈进。
单宅
仇正雄第二次造访单家,带来他辛苦调查的结果。
义大利原装进口的名牌鹅绒沙发上,单若星瘫坐着,痛苦地吐出烟雾,他颤抖着双手,翻阅相关的文件资料,听仇正雄一件件地解释来龙去哌——
「事发那晚,她确实见了你父亲,那个时间点过没多久,就发生了大火——照理她目睹火灾,却没有及时报警,大火窜烧只消几秒,等她想到该做什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难怪……难怪她的反应特别激烈!」
单若星想起第一次遇到徐母的情景,许多当初想不明白的,现在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当她第一眼看到我,把我误认为是过世的父亲……唉,怎么会这样?仇正雄,你敢确定所有的资料都正确?真的没有弄错吧?」
「以目前我所调查的结果,应该没有错。」
「唉……怎么会……为什么刚好是她?」单若星眼眸郁黯,一再叹息。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调查到最后,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若星,事情就是这样。证据,会说明一切,你可以一件件详细看。」
仇正雄把他「上穷碧落下黄泉」,艰辛奔波得来的宝贵证据都摊在桌上。
「原来,救我一命的徐太太,真的是苡萦的母亲?哎……为什么偏偏她又是破坏我父母亲感情的第三者?她抢走我父亲的爱,可怜我的母亲……最后,连性命都不保——」
从来以强者形象拼搏事业的单若星,此刻禁不住地流露哀恸,他攒紧的眉头显示着心底的沉痛,不可置信地吁了一口长气。
「造化弄人啊……一开始,是你母亲介入了徐太太跟你父亲的感情,怎知命运弄人,在各自成家后,竟还巧合地成了相邻的邻居……」
「你说!是她放的火?对吗?是她放了那把火烧死我父母?」
「呃……你先冷静一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
「一定是的!」单若星痛苦嘶吼,不顾一切将心中累积的情绪嘶喊出来。「是她得不到我父亲,所以才狠心下这个毒手!为什么?她也有丈夫女儿啊,为什么她这么狠心?」
被打击到内心最痛处,单若星哭丧的脸失去光采,深邃眼中透出愤怒与失落,腹中酸涩的感觉言语无法形容……
「一切都是命,或许,徐太太并不是故意的,若她真有恶念,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从火海中抢救你了。」
「不!不是她的善念救了我!她是故意的!」单若星痛苦地以双手掩面,忿忿咒喃。「她要让爱不到的男人受苦,让他永远无法陪伴自己的儿子长大!她故意的!要她爱的男人一辈子遗憾,留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受尽人生苦难啊……」
「唉……感情的事,不是置身其中的人,真的很难说谁对谁错——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要钻牛角尖了。」仇正雄说的有些辞穷,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足以安慰他的有力理由。
「好了!事实摆在眼前,什么都不用多说了——你走吧!」
赶走仇正雄,他想要一个人在家里好好安静,仔细想想未来该怎么办?烙印在心版上的人又该怎么除去她的影迹?他面对过天大的困难,却没有任何一桩像眼前的这般困难——
爱上杀死双亲凶手的女儿,该如何是好?
最严重的,是自己才完全彻底地交出所有的爱,把她当做是共度一生的灵魂伴侣……连灵魂都交付了,他此刻怎么还能收手?
一阵阵莫名的巨痛,不断地袭击已脆弱不堪的身心,单若星感觉痛苦已濒临爆炸的极限,仿佛再一根羽毛的重量,整个人就会爆裂破碎!
他拼命深呼吸,必须努力保持清醒,清醒着把乱糟糟的一切理出个头绪。
「恬恬,妳怎么跑到公司来了?怎么了?妳脸色好怪耶!」
走到离公司大门口不到十步的距离,提着早餐准备上班的徐苡萦赫然撞见神色失落的马恬恬。
「走!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有话跟妳说……」马恬恬拉着她往某家连锁咖啡店走去。
「现在?不会吧?我要上班了耶!」徐苡萦晃了晃手上的早餐。「为了准时打卡,我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妳挑这个时间要说什么?什么事那么重要啊?」
「唉……子弹都打到面前了,还管什么打卡?事情到这里,说不定妳那份工作也保不了啦!」马恬恬一把抢过她手上的纸袋,不由分说,硬是把她拖进店里。
「啥?什么子弹啊?」徐苡萦迟迟会意不过来。「妳有话麻烦讲清楚一点好不好?我又不会通灵,哪听得懂妳语焉不详的鬼话?」
「一言难尽啦……总之,妳跟单若星之间的梁子结大了……」马恬恬以小声却肯定的语气道:「二十年前的那场火,烧死的是单若星的亲父母,最糟糕的是……火灾发生的时候,妳母亲在场——」
「什、什么?妳在讲什么?火灾?我妈妈……她!」
这下,徐苡萦真的懂了,却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她张口结舌、四肢发软,半晌说不出话来。
马恬恬采访财经新闻、报导企业领袖的丰功伟绩,意外被陈贵漪找上了,一起合作,发掘「单家大火」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贵漪拿走她想要的有利资料,马恬恬则交换到陈贵漪父亲的独家专访。
公事是圆满完成了,私事,才正需好好处理——基于好友的立场,马恬恬一定得在事件大曝光之前,把故事好好说给她听,眼前的徐苡萦心里要有个底,才能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别说陈贵漪是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富家女,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徐苡萦;光是单若星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点就够见多识广的马恬恬伤透脑筋。
男人一旦用了感情,却又是爱与恨痛苦交织,将会撞击出多么惊人的火花?
马恬恬以职业的敏感预知:这场风暴,肯定不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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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心狂男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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