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方卫图拥着杜倩走出戏院,他这个人一向是看过电影就算,把电影当娱 乐,但是杜倩看完之后却会一再的讨论剧情,一再的讨论男、女主角之间的种种,发表 她的心得。
这一次亦不例外,而这部由哈里逊福特和安妮亚契主演的“爱国者游戏”,显然给 了她很深的感触,她一直对男主角的表现赞不绝口。
“真有这样的男人?”她一直问着。
“他没什么特别!”方卫国是真的不感到哪里特别,很普通的一个角色。
“还不特别?!”她嚷嚷道:“他智勇双全,他爱家又爱老婆、又疼小孩,他简直是完美。”
“那是电影!”
“所以现实中没有这样的男人?”她抓到了他的语病。“智勇双全的男人通常能逃过婚姻的束缚又花心,像OO七那样?”
“你说到哪里去了!”杜倩太聪明、反应太快,有时他都招架不住。
“你是这个意思的嘛!”她和他卯上了。“我知道男人都崇拜OO七,欣赏他的左 拥右抱、左右逢源,每一集可以换上好多的女人,奇怪了!他自己不腻吗?像杰克雷恩 这么的忠于妻子和家庭不好吗?”
“杜倩!口口声声不结婚的可是你哦!”
“但我并没有游戏人间啊!”
“好!我同意你!”他息事宁人的态度,和女人争是最不智的。“每个男人都应该向杰克雷恩学习,这样行了吗?”
她不满意他的让步,她宁可他和她辩出个所以然,不要一副好像是她固执己见的样子。
“去吃点东西?”他问。
“吃什么?”她有点使性子的问。
“吃你最爱的甜不辣和黑轮。”他用台语说,本来他是不吃路边摊也不吃小吃的, 但和她生活在一起之后,他渐渐的感染到她一些吃的习惯,也渐渐的去接受她所喜欢吃 的东西。
她点点头,没有往日的雀跃,而她的反应令他感到一阵的惶恐,他最怕她闷不吭声 ,也很怕他自己猜不出她心中的想法,以前和女人相处他不需要用到心,也不需要用到 大脑,现在他是所有的器官全都用上了。
她和往常一样挑了一堆东西,有猪血糕、萝卜、豆腐干、天妇罗、黑轮、玉米,但 是她好像是挑来看,不是挑来吃的。
“你到底怎么了?”
“月底我要去一趟欧洲。”她低着头的说。
“你去欧洲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尖锐,而且很反对的意味在。
“去采购一些衣服,也顺便了解一下欧洲服装的流行趋势啊!你忘了我开了一家服 装店,专门卖欧洲的衣服吗?”她故意讽刺的对他说。
“去多久?”
“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他的语气好像她说的是一去不回似的。“为什么要这么久?”
“欧洲可不比去高雄,而且欧洲有那么多的国家,那么多的东西可以看,那么多的 地方可以去,一个月还是我所能估计最短的时间呢!”她不知道他这么大惊小怪的原因 在哪里。
“我不准你去!”他脱口而出。
“什么?!”她眯起眼,像她这种崇尚女性主义的女人,是不准男人命令她或告诉 她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什么准、什么不准。
“我不希望你去!”她的态度教他改了口。
“你为什么不希望我去?”他想说他无法忍受她离开他这么久,而公司的事又不容 许他离开一个月。
“你有没有想过要结束服装店?”
“你说什么?!”她不相信他居然作出那样的建议。
“反正你又没有从服装店里赚到大钱,还得每年几趟的往欧洲跑,算一算很划不来 。”他的意思是希望她一直都留在他的身边。“我可以给你足够的生活费,你可以过得 很舒服。”
“对,像只被养的宠物或是只等着你“临幸”的女人?!”她火冒三丈的说。
“我--”
她猛的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方卫国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数也没数的就丢了几张在桌上,他一秒也不敢 多耽搁的追了出来,他知道她平日是没什么脾气、很好说话,但一旦拗起来时,她能逼 圣人失去控制。
他在巷口的转角处跟上她,他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再往前走。“你今晚到底怎 么了?”她冷冷的不开口。
“那部电影--”
“和电影无关!”
“那--”
“令我生气的是你的建议、你的想法!”她怒瞪着他。“那家服装店是我的心血、是我的孩子,我为它付出了一切,不管它能不能让我赚大钱,那都是我的心血结晶,而你居然叫我结束掉?!”
“我--”他真的说错话了。
“我明明是个独立自主的女人,你非要把我弄得像个只能靠男人吃饭的女人吗?”她愈说愈生气。“你以为钱就能买到我吗?”
“我错了!”他勇于认错。
“你的确是错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这么久!”如果今天他用的是另一句话,她可能会不去,她可以派公司的小姐去,毕竟她也不想离开他那么久,但是他没有说出那神奇的三个字。
“我还是要去。”她虽然不气了,但是她去欧洲的决定也没有变,除了去挑衣服, 她还打算好好的考虑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方卫国一直以为女人是脆弱的、是依顺的、是可以哄骗的、是可以让男人掌握的, 至少他以前碰到的女人是如此,但是杜倩不同,一开始她就表现得与众不同,她和那些 女人不一样。
“如果我把事情揶一揶──”他准备和她一起去。
“你打算去帮我提皮箱、拿行李吗?”她不打算让他跟的问。
方卫国又一次的说不过她,又一次的只能让自己默默的接受她的决定。
“如果你怕无聊、如果你怕寂寞,你可以去找很多女人。”杜倩好像要呕他似的。 “你的魅力还在,你也很舍得花钱,你不会缺女人的,而且这么久了,你好像也该换换 口味了。”
他的表情开始变冷,他的心也开始在沸腾。“如果这是你的最好建议,或者我会去做。”
“你该做!”她赌气道。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口角,第一次他们带着怒气回家,或者他们需要全盘的检讨他们 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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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时的瞄着宣宣,希薇君正一心两用。
她的膝盖上摊着一本散文,而宣宣正和一群小朋友在玩捉迷藏,午后的公园总有不 少的小孩聚集,宣宣需要同龄的伴,而她则需要晒晒太阳,看看她一直想看却好像始终 抽不出时间看的书。
既然言哲并不赞成她交朋友,她也只有接受他的决定,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她都 得尊重他,或许这就是为人妻的悲哀,不像薇雅,只要她喜欢,她什么都可以做,没有人可以管她。
心思回到散文上,她希望这个下午至少能让她看完三分之一。
忽然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下,她以为是某个小朋友的妈妈,想和她聊聊天,所以她微 笑的抬起头,但马上她的笑就僵在她的脸上。
“嗨!”汪奇民一张愉快的脸。
她轻轻的点点头。
“又见面了。”他说。
“你的餐馆中午不营业吗?”
“只营业到两点,下午休息,一直到五点半才开始再营业。”她看看宣宣,没有回答。
宣宣也看着他的妈妈,因为他发现到妈妈的身边坐了一个男人,当他认出那个男人 是上次送他气球的餐馆老板时,宣宣还和他挥了挥手。
汪奇民也朝宣宣挥手。
“你儿子记得我。”
“宣宣一向有很好的记性。”
“你没有带着你丈夫来我的餐馆吃饭。”汪奇民有些抱怨的问道。
“他喜欢吃我做的菜!”她一句话就搪塞过去。
“你没有跟他提到我的事吗?”
“提什么?”她望着前方的那一大堆小孩。“我什么都不必和我丈夫提,我也不需要交什么朋友,请你不要再说什么和我做朋友的话,加重我的困扰,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种心情。”
汪奇民该尊重她的决定,他该转身走开,不该看到她和她儿子经过他的店,他就一路的跟到公园来。
“如果不交朋友,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听听音乐会或逛画廊吗?只是结个伴同行 。”
“你──”
“这样也不行吗?”他明知道她的弱点,他好像能猜透她的心,知道她开始对生活不满,知道她喜欢听音乐会、逛画廊,他把他自己说得好像是她的同类似的,他要叫她向他举双手投降,只因为他是对的?
“不行!”她冷冷的拒绝。
“我心里没有鬼!”
“你会这么说就表示你心里有鬼。”汪奇民豁出去了,既然她都能说得这么尖锐,他也不必再如此的小心翼翼。
“就算我心里有鬼,我也没有什么歹念,我并不是要破坏你的家庭,只是你脸上的 淡愁吸引着我,只是你的一颦一笑令我不能自己,我不知道你的丈夫懂不懂得珍惜你, 但我──”
“够了!”她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敢再听下去。“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你的身上有一股不满现状的气息,我感觉得出来。”他厌低音量,不管附近的小 孩是不是听得懂,他不希望她儿子回家去传达不正确的讯息。“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 也有同样的不满,以为我们可以合得来。”
她侧过头的去看他。
“我是学艺术的,但是为了生活,为了每个月可以寄钱回南部的老家,所以我选择 开餐馆。”
她的眼神迷离了些。
“我开餐馆是因为每个人都得吃饭填饱肚子,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艺术,都能懂 艺术。”他有怀才不遇的感觉,也有为五斗米折腰的感慨。
“我不懂艺术。”
“但你懂得欣赏。”
“你错了!我只是一个家庭主妇。”
“你不只是一个家庭主妇。”
“我是!”
“你不是!”宣宣好奇的望了望他妈咪这边,不知道叔叔和妈咪在吵什么,如果叔叔敢欺负妈咪,他要赶过去保护妈咪,去打坏叔叔。
希薇君知道自己的心被挑动了,宋言哲就不像汪奇民这么的了解她、这么能看穿她 ,言哲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渴望什么,但是汪奇民却知道,而她原本坚定的立场 却开始不稳。
“下个星期一,仁爱路有家画廊要举办画展,你想去吗?”他凝视着她。
“宣宣……”她居然在考虑儿子要托谁带,她心里已经决定要去了。
“我可以帮你找人带。”
“不!我自己会找人。”
“那你愿意去了?”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他终于说服她了。
找人带宣宣不是问题,问题是有了这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她的心收得 回来吗?到时她可以再忍受言哲的疏忽或是漠不关心?言哲的粗枝大叶和漫不经心吗? 那这个家……
“不要犹豫!”他不能让她再改变心意。“只是看一场画展而已。”
她终于点了头,知道自己无法像目前这样的过下去,她需要有她自己的兴趣,自己的活动,做自己所喜欢做的事,不能永远只为别人活。
“我去接你!”
“不!我们就约在你的餐馆门口见。”
“一言为定。”对她的干脆,他又有些担心。“你不会到时爽约──”
“我答应的事就绝不会改变。”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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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倩在去欧洲前把希薇雅约了出来,她的神情和上一次希薇雅见到的真有天壤之别。
今天的杜倩有些憔悴、有些忧郁,好像心里有许多结解不开似的,非常的不快乐, 她只拚命的搅拌咖啡,一次又一次的加糖,但是却没有喝的意思,她的情绪似乎好糟、 好糟。
“怎么了?”希薇雅忍不住的心慌。“我们的杜大美人怎么是这副模样,你不是全 世界最快乐的女人吗?”
杜倩摇头。“不再是了!”
“你和方卫国怎么了?”她一直以为杜倩和方卫国是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看来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要结束了。“该不是你们已经缘尽情了,准备要向彼此道珍重再见?”
“差不多了。”
“是谁先开的口?”
“还没有人开口。”
“杜倩!你──”希薇雅不敢问杜倩她是不是已经爱上了方卫国。
“从我决定到欧洲去采购一个月,我们之间就开始有着冷战的味道在,前两天他告诉我说他要到荷兰去出差,但是他却没有和我一起同行的意思。”
“你希望他跟你一起去?”杜倩是希望,但是她没有说出口,从上一次看完电影回去,除了在床上,他们尚可以维持一份火热的激情,下了床他们又变得客气、冷淡,所以她决定该是和他说再见的时候,等她从欧洲回来。
“反正我决定和他分手了。”
“他知道你的打算吗?”
“他应该猜得出来。”
“你爱他吗?”希薇雅不能不问,看来这个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杜倩坠入爱河了。
杜倩拢了拢头发,她不希望自己爱上方卫国,但是她已经爱上了,现在只有趁自己 没有他还活得下去时,及早的抽身,否则等到有天他提出分手时,她才会真的痛不欲生。
“杜倩……”希薇雅要一个答案。
“我爱他。”
“他呢?”
“可能爱我、可能不爱。”杜倩悲观的表情。“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爱我。”
“那你说过你爱他吗?”
“没有!”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
希薇雅实在觉得好笑,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杜倩和方卫国却弄得很困难,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把话给说绝了,不结婚、不生小孩、不谈感情,现在他们限死了自己,又不知如何解开桎梏。
“和他分开你会受不了吗?”希薇雅想知道。
“我还有朋友!”杜倩看着她。
“到底受不受得了?”她逼问,她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兔得到时杜倩寻死寻活的。
杜倩知道自己会受不了,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正考虑要不要将这个打算告 诉希薇雅,不知道希薇雅听了会不会跳起来。
“我有一个应变之道。”
“是什么?”
“我打算怀一个方卫国的孩子。”看到希薇雅的眼睛差点爆出来,杜倩伸了伸舌头。
“一向是我在做避孕,而最近是我的排卵期,我打算留下一个纪念品,一个永远属 于我的东西。”
“杜倩!孩子不是纪念品,也不是东西。”希薇雅一口反对的表情。
“我的形容词用得不好,不过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谈到小孩,杜倩的整个脸 亮了起来。
“可是你不要小孩,你也不喜欢小孩。”
“那是以前。”
“你要自己生下小孩,独力的抚养?”希薇雅知道杜倩的思想一向跑在很多人的前面,但是牵涉到小孩时,杜倩就不能只想到自己,孩子需要父亲、母亲,杜倩再行也不能取代一个父亲的地位。
“我有这个能力!”杜倩的自信形于外。
“你考虑过小孩的将来和感受没?”
“薇雅!”杜倩有些埋怨。“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现在不婚妈妈和单亲家庭那么多,别的女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我还可以做得比其他女人好,你不要想打消我的念头,我要一个孩子。”
“如果方卫国知道了呢?”
“他不会知道的!”
“如果他知道了呢?”希薇雅不相信方卫国真的可以和杜倩分得干干净净,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两个骄傲的人根本少不了彼此。
“我可以说孩子不是他的!”杜倩天真的说。
“如果孩子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我就来个死不承认。”
“杜倩……”
“总之我决定要这么做了。”杜倩的整个人好像都活了过来。“我觉得一个孩子比什么都来得值得,这也是方卫国唯一可以给我的,也是唯一我想从他的身上得来的,反正对他并没有损失。”
“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他是否爱你呢?你们可以结婚,然后快快乐乐的养小孩。”希薇雅真想用力去敲杜倩的脑袋,看能不能把她敲醒。
“他不结婚的!”
“人会变!”
“他也不要小孩。”
“你本来也不要小孩,但你现在不是准备非生一个不可吗?”希薇雅反驳杜倩。“只准你能改变想法,别人都不能吗?”
杜倩嘟了啷嘴,反正她已经决定要这么做,即使希薇雅说破了嘴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杜倩!再想想!”
“要不要我从欧洲帮你带什么回来?”杜倩马上把话题岔开。“香水、化妆品、皮件,还是帮你挑一件貂皮大衣回来,不一定非穿不可,可以摆着看嘛!有时候拥有就是一种乐趣。”
“杜倩!我不要貂皮大衣,我只要你带着一颗清醒的脑袋回来。”
“那难了,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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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薇雅明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她没有去找他,她也错过了那次的苏俄芭蕾舞团演 出。
袁家骅把票撕了,决定不再碰钉子,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他又按捺不住,明明希薇雅 就住在他的楼下,近在眼前,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隔了一个太平洋似的,怎么游都游 不过去。
他不死心。
他决定他要再碰一次钉子,这样也好叫他自己断了念头,不要再每天想着她,而且 蒙妮卡又快到台湾来了。
带着两张美国旧金山交响乐团当天的票,他又找上了她的办公室。
希薇雅已经一阵子没见到他,她正快要克服每天不停想着他的恶习时,他又翩翩的 出现在她的面前,害她又得从头来过,前面的努力则化为乌有,难道她和他真是对头冤 家吗?
“旧金山交响乐团的票,第三排的!”他把票扔到她的桌上。“看不看由你!”
她瞪着票,看了下上面的日期。
真是老天不成全,偏偏是今天的票,今天她正好要陪老板再去和那家美商公司谈生 意。
“去不去?”他懒懒的问。
“不去!”
“你──”就在袁家骅气得又要将票撕掉时,希薇雅的老板出现了,一见到袁家骅,两个男人居然又是握手、又是拍肩膀的,好像很熟悉彼此的样子。
“小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老板问。
“我来碰钉子的!”
“碰钉子?!”老板是一头雾水。
袁家骅看了看希薇雅的方向,害得她立刻满睑通红,他知道她一定会气炸的。
希薇雅的老板看了看她之后,会意的一笑。“我的企划部主任怎么了?”
“她拒绝和我去听旧金山市立交响乐团的演奏。”袁家骅故意在希薇杂的老板面前诉苦。“而且不是第一次拒绝我,我已经撕过一次的票,看来要撕第二次了,你请的主任可真是难搞定。”
希薇雅希望有个地洞让她钻,也希望突然打雷,最好把袁家骅给劈死。
“希小姐!你为什么不去?”她的老板问着。
“我──”她起身,恨死了袁家骅这么整她。“日子刚好是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
“我们今晚必须和美商公司谈生意。”她很高兴有机会将袁家骅一军。“现在已经到了快定案的阶段,所以我必须放弃个人的“娱乐”,说什么都要以公司为重,您说是不是?老板!”
“这……”做老闯的现在可真是难下决定。
袁家骅看着希薇雅,她也正瞪着他,一副和他别苗愿的样子,看他能奈她何。
“希小姐!你和小袁去吧!”老板终于作出了决定。
“什么?!”她意外。
希薇雅真的意外,从她在这里上班以来,她的老板一向是公事公办,一向以公事为 先,现在居然会怂恿她去听音乐会而放下正事,这实在不像老板他平日的作风,袁家骅 又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和小袁去吧!”老板笑咪咪的。
“但是这笔生意──”
“我可以找小吴代替你去,反正事情都差不多成定局了,只差签个约而已,我会自己处理,你不要担心。”老板还鼓劝她放心的去玩。
“你听到了!”袁家骅高兴的说。
希薇雅却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老板是真的冲着袁家骅的面子,还是另有用心,她的 事业心一向很强,而这份合约她辛苦了那么久、花了那么多工夫,现在却要由老板和另 一个同事去签。
她觉得有问题。
老板的反常是要藉机提拔小吴呢?象征她不再受重视,还是不快她上一次带宣宣来 上班?
现在袁家骅又找到公司来,好像他追她追得多辛苦,她老板会怎么想?
“小袁!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老板一副很识趣的样子。“别忘了你欠我一次人 情。”
“我不会忘的!”
“那今晚你们就尽情的去听音乐会吧!”老板眨了眨眼睛的退出希薇雅的办公室。
只剩他们两个人时,气氛为之紧绷不已。
“你可不能说不去!”
“你真可恶!”她咬牙切齿的说。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他摊了摊手。“看在我一片诚心,而你的老板又恩准的 情况下,赏个脸吧!希薇雅!这么久了,该是我们可以心平气和面对彼此的时候,给我 们一个机会吧!”
她的火气消失,的确有一段时间,她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他,他的坦白只换来她的愤怒,并不是她的谅解,她有错。
“好吧!”她终于说:“不过我可是冲着旧金山的交响乐团,可不是冲着你哦!”
“只要你肯去,我不在乎你是冲着什么。”至少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了进展,已经向前跨了一大步,袁家骅会好好的珍惜这一个开始,而当薇妮卡来台湾时,他也要和她做一个友善的结束,朋友可以当,但不会再是情人。
他要向希薇雅证明他的心。
他已经作好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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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骅给了希薇雅一个愉快的夜晚,当他们没有芥蒂、没有心结时,的确可以处得 很愉快,而且比他们预料中的好上很多倍。
听完音乐会,他们顺便到中正纪念堂散步,好像要弥补他们这一阵子的冷漠,他们 谈得很契合,天南地北的聊,什么话题都可以拿来说,直到快十二点,他才甘心的送她 回家。
而回到她住的地方时,袁家骅被站在希薇雅门口的一个男人给吓到,他以为是什么 不良分子,正准备护着希薇雅时,只听到希薇雅亲切的叫了一声。
“宋言哲!”
宋言哲抬起头,对他的大姨子笑了笑,但是笑容是疲倦的、是勉强的。
“你认识他?!”袁家骅有些吃味。
“我的妹夫!”
“哦!”袁家骅放心了,他朝她的妹夫点了点头再看着希薇雅。“那我先回去了,我们明天电梯见!”
“好。”她甜甜的表情。
宋言哲看着他们那种道别方式,心中又是一阵的酸楚,以前他和薇君也是那样,但 随着日子一年年的过去,很多事都变成了公式,那大概就是夫妻,夫妻永远不能像情人。
“我开个门。”她拿出钥匙。
“我不进去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他的表情是郁闷的,教人不忍。
“薇君和宣宣呢?”希薇雅一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
“他们正在家里睡觉。”
她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提高警觉。“怎么回事?”
“薇君有来找过你,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她摇头。“我们已经很久没碰面了,偶尔通电话也只是聊宣宣的事,薇君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我以为你们──”
这才是宋言哲担心的,他和薇君并没有吵架,他们相敬如宾,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薇君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薇君,而且由宣宣的口中,他知道薇君常把宣宣托给他的岳母带,这些时间薇君在做什么呢?
她又是和谁在一起的?
“我和薇君的婚姻出了问题。”他低下头的说。
“拜托!你……”希薇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次是薇君,现在是宋言哲,他们怎 么了?
“我希望你帮我问问薇君,你是她的姊姊,她应该会告诉你的。”他的态度好诚恳 、好认命。“如果你问出什么,和我联络,让我知道,我要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能 失去她!”
薇君?!那个乖乖女?!希薇雅也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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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的浪漫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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