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接着道:“我想你们需要律师,需要好的律师,需要很多好的律师!”
温宝裕和良辰美景究竟年轻,社会经验还差了一点,都愕然道:“为甚么?”
我和白素立时互望了一眼,白素摇了摇头。我们在一个眼色之间,已经交换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讯息,我是在说:走!我们还有时间走。白素的回答是:不走!我们没有做错事,何必心虚要走?
温宝裕看出了我们脸色不善,忙道:“怎么了?”
我沉声道:“虽然不能说大祸临头,可是这屋子,只怕要遭劫!”
这巨宅内容之丰富,举世无双,温宝裕一听,大吃一惊,张大了口,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白素道:“就算要搜屋子,也不能随意破坏,小宝,你放心!”
温宝裕更是吃惊:“搜屋子?”
白素道:“是的,我猜想是这样,由于飞机发生爆炸,有关方面,将之和大闹机场一事,联系起来,认为那巨人是恐怖份子,飞机是遭到了破坏——他们认为那巨人早知有破坏的计画,所以才预知有空难。大搜捕行动,只怕还不是当地警方的事,而是由国际合作反恐怖行动组织所部署的。”
白素一语未了,突然之间,强光自四面八方,射将过来,同时,扩音机传来了洪亮的声响:“屋中的人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在三分钟之内,把双手放在头上,慢慢走出来!”
良辰美景喝道:“闯!”
朱槿疾声阻止:“万万不可,就照吩咐走出去!”
事后,我们才知道,那巨人一开始闹机场,国际反恐怖组织已经接到了报告,他们也立刻作出了和白素猜测那样的判断,认为有人要制造空难,所以在那时已开始了行动。
其中,在世界各地的警务首脑、特工领袖,都是利用了军用超音速喷射机赶来本市的。
像美国的小纳尔逊,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两三个国际刑警上层重要人物,也是如此。
且说当下,大亨和朱槿一起道:“出去,不会有事,律师们也该赶到了!”
我又是生气,又觉得这是一场闹剧,问:“难道是黄堂安排的?”
朱槿叹了一声:“据我所知,主角要是不见了,他就惹了大麻烦了!”
我不无恼怒:“你究竟知道多少!”
朱槿不以为然:“你是知道我干甚么的,八千公里外的讯息,我都立刻可以竦茫何况是近在咫尺的事。”
我努力定神:“那你把知道的情形,全告诉我。”
朱槿道:“要一面走一面说,不然,三分钟的限时一过,他们就算把这屋子夷为平地,全世界都不会有人说一句不是!”
温宝裕一听,急得叫了起来:“快走!快走!”
他才跨出了一步,就把双手放到了头上——我完全知道他不是动不动就投降的人,但是这屋子是陈长青留给他的,可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我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我这一辈子,做过各种各样的事,但是把双手放在头上走出去,这种窝囊事,却也没有做过。
大亨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先把双手放在头上,向我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算甚么,连成吉思汗也曾受过屈辱,何况我们又不是真正投降,只是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外面有的是我们的熟人,一出去就没有事了!”
大亨自己的身分地位,何等至尊,他反倒这样来劝慰我,令我很感动,道:“也罢。不过,似乎不必那么早就高举双手吧!”
大亨也笑了起来,于是,一行人,遵照指示,一出门口,就把双手放在头上。
出了门口一看,才知道朱槿所言非虚。外面的阵仗之大,真是骇人。单是在上空盘旋的直升机,就有七八架之多,由四面八方和上空射过来的灯光,集中在门口的空地上,岂止如同白昼,简直连眼睛也睁不开来。
我们来到空地中心,才听到来自半空中的声音喝道:“都站着别动,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也别动!”
我们几个人相视苦笑,心知对准我们的各种武器,只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种情形下,还是遵命不动为是。
有三架直升机迅速降落,有七八个人分别下了机,向前走来,由于强光集中在我们身上,所以我看出去,只能见影影绰绰的人影而已。
但是那几个人看我们,当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立即听到,他们几乎人人都发出了几下惊呼声,其中有一个人更叫:“卫斯理,是你!”
我仍然看不清他是谁,不过听声音,我也认出他来了,正是小纳尔逊——此君的官愈来愈大,他竟然亲自驾临,可知事情实在非同小可。
我苦笑道:“小纳,你好!”
另外有几个人急奔过来,双手挥舞,叫着大亨的名字,来到了近前,神色惶恐之至,神经质地叫着:“误会……一定是误会!”
大亨冷冷地道:“我们可以放下手来了?”
有好几个人同时大声叫:“各单位注意,是误会!不准有任何行动!”
在那些叫嚷声中,我还辨出了警方总监的声音。由此可知,这大亨,是真正的大亨,影响力之大,难以想像。
也亏着有大亨在,我们一干人也占了便宜,不至于成为阶下之囚。而不到十分钟,十几个律师气急败坏地赶到,事情就要好办了。
这时,小纳和我已经有了简单的对话,我第一句话就告诉他:“事情不可思议之极,比你曾经历过的所有怪事,加起来更怪。”
小纳招手,叫过来几个人:“我们会用心听。”
他也没有向我介绍那些人,但看起来个个精悍无比,当然全是世界各地反恐怖活动的主持。
虽然环境不是很适宜叙述如此复杂的事情,但我还是急急把有关那巨人的事,说了一遍。
我相信听我说话的那几个人,全有着极高的理解力,可是一时之间,在他们脸上现出来的古怪神情,简直是难以形容。
他们部一致望向小纳,小纳说得斩钉截铁:“我对于听说的话,不会有任何保留,百分之百地接受。”
罄矗在一次更多人参与的会议上,我和白素出席,会议由小纳主持。我在嵘希花了更多时间,更详细地叙述了那巨人的“双程生命”,小纳又再次说了这几句话。
我、白素、良辰美景、温宝裕、大亨和朱槿,都没有惹上官非,事情不了了之。可是黄堂却没有那么好连气了。
他惹上了大麻烦。
虽然,我一再地向各方面叙述了发生在那巨人身上的事,也得到小纳的大力支持,大亨的竭力保证,可是空难是由于恐怖份子破坏,这一点还是在某些人的心目之中的必然,不肯放弃。
以警务总监为首,竟得出了一个可怕之极的结论:那巨人是恐怖组织中的一份子,知道有破坏飞机的事,不知基于甚么原因——可能是神经不正常,他大闹场,抢夺武器,劫持人质,泄露了恐怖阴谋。
警务总监还特别说明,警方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十分得宜,解除了恐怖份子(那巨人)的武装,人质无一伤亡,而且,杷恐怖份子交给警方特别工作室主任,暂时看管。
可是结果,恐怖份子竟然不知所终。
包可怕的是,在那巨人不知所终这个现实之前,警务总监不但不相信那巨人的“双程生命”,而且,也不单指责黄堂失职,而是指控黄堂和恐怖组织有勾结,所以放走了一个重要的恐怖份子!
这是极其严重的指控,即使在一个法治完整的社会之中,这种指控,也严重之至,甚至不被保释。
等到我知道了黄堂的处境竟如此糟糕时,也不禁后悔不迭。
我后悔,一来没有当晚在机场,由得那巨人把总监摔死,至少把他摔成植物人,也就不至于让他想出这样的坏脑筋来害人。
二来后悔,这种结果,黄堂其实是一早就知道的了,而且,曾一再提出来过,可是我却当作了耳边风,非但不在意,而且大起反感。
若是依了黄堂的主意,把那巨人送进拘留所去,那巨人到时在拘留所之中消失,黄堂自然背不上“故意纵放要犯”的罪名了!
堂被停止职务,羁押了三天,大亨和我发动了许多人,并且动用了超过十名大律师,才使得法庭准许黄堂保释候审。
我去接他出来,他连望也不望我,我向他深深一鞠躬:“对不起,是我的不是!”
堂看来是伤心透顶,竟然道:“阁下说甚么?阁下是甚么人?我不认识你!”
来接黄堂的人甚多,我被他这样奚落,只好僵在当地,作声不得。
我想要分辩几句,白素在我身边道:“他现在在气头上,我们只管尽力帮他就是。”
帮他,就是要找最好的律师,帮他打官司。律师团说:控方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黄堂和恐怖组织有关联。但是,有关甚么“双程生命”的证明,也肯定不会为法庭接受,即使提出这种证词的,包括了如大亨、小纳这种有身分地位的人在内。
这就使事情变得很是棘手——黄堂“罪名成立”的可能性是五十五十!
大亨比较乐观,这样看:“说他和恐怖组织勾结,那是荒天下之大唐,一定不成立。不过他疏忽职守,令一个交给他看守的人不见了,这一点,却是百口莫辩,所以,警务工作,他是干不下去的了。”
大亨更拍胸口:“不干就不干,我可以提供一百多个比他现任工作更好的工作给他。”
可是黄堂却拒绝了大亨的好意——事发之后,他根本不和我说半句话,将我拗入骨,只有一次,从法庭出来,我把他截住了,要他不要躲避我,该打该罚,总要有个表示。
他这才额上青筋暴绽地把我当众骂了一顿,小部分内容,上文已记述过,他骂完之后,又加了几句:“别以为从此我会原谅你——绝不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单是为了不想见你,我就可以不惜人间蒸发,从此消失。你知道甚么叫‘不共戴天’?这就是!”
这一顿痛骂,令我狼狈之至,而且还白挨骂,对事情的改善,一点帮助也没有,堪称冤枉之至。
堂在拒绝了大亨的好意之后,大亨曾去找他,黄堂向大亨透露了心声,由大亨转述给我听。黄堂说:“当警务人员,是我毕生的志愿。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以在警务工作的岗位上终其一生。可是这幸福却被卫斯理这混蛋打破了,那等于是扼杀了我的人生乐趣,我还会对其他甚么工作有兴趣?”
大亨笑道:“你想继续做警务工作,那也可以,我可以使你到甚么小柄家去,当警务总监!”
堂勃然大怒:“你把我当甚么人,竟然这样子侮辱我!”
大亨吓得连连道歉,落荒而逃,来到我这里,转述了黄堂的话之后,叹了一声:“我看,你和他之间,再也无法恢复友情了,唉,为了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竟生出那么多是非来。”
我道:“那不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那是一个有着双程生命的奇人!”
大亨道:“是,奇怪极矣,他现在在甚么时候?”
我道:“算起来,应该回到五月份去了!”
大亨用力一挥手,告辞回去。
我为之闷闷不乐,黄堂的案子还没有开审,那次空难的原因,也寻不出来。
白素见我如此情绪低落,提议道:“不如再去试一次,再去找黄堂,拚着再挨一顿骂,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未可知。”
想起挨骂的滋味,确然不好受,但事情确然是我不对,不妨再去一试。
所以我答应了。
再也料不到,这一去找黄堂,竟然又发展出一个故事来,意外突兀之至那是另一个故事,表过就算。
在那巨人失踪算起,大约两个月的时间,陈长青的那巨宅,当真遭了劫,先是被警方人员彻底搜查了一次,温宝裕紧张之极,和十几个律师严密监视搜查行动,不容许有任何破坏。
饼了这一关,他和良辰美景就开始挖掘那巨人所说的那条地道。
我早就说过,那将是徒劳无功的事,他们偏不相信。
结果是劳师动众,进行了巨大的工程,把整个地窖,挖下了近三公尺深,而一无所获。而且,工程艰巨无比,因为地窖之下,第一层,铺有近一公尺厚的花岗石,每一块重在三吨以上。
若不是陈长青在留下巨宅的同时,也留下了大量金钱,他们的这一举动,足以令一个中等富豪破产。
这挖掘行动,扰攘了好几个月——在这期间,当然又发生了许多事,但大部驼飧龉适挛薰兀反倒是和黄堂有关的事最多。
一个国际化大都市的警方特别工作室主任,被指控和恐怖组织有关,而且,这个恐怖组织,最近还“成功地爆炸了一架客机,造成超过三百人死亡,罪大恶极”,那自然是轰动世界的新闻。
这种官司,一审经年,黄堂虽然在大亨等人一力主持之下,可以“交保候审”,可是条件也十分苛刻,不但保释金是天文数字,而且,他还要随身佩戴“警方监听仪”——这种电子仪器,可以使警方二十四小时知道他的活动范围。当然,警方在总监的亲自命令下,对他的一切行动,进行了严密的监视,他和一个失去自由的犯人,几乎可以划上等号了。
他身受如此,对我的误会,自然加深,我明知很难挽回,只好暂时搁一下再说。
在这期间,我和白素不止一次,讨论那巨人的“双程生命”这种奇诡莫名的现象。但是和最初一样,观念之上,都混淆之至,有时,像是挑到了一些头绪,可以顺此发展下去,可是,立刻又有一个足以推翻这个头绪的疑问产生,那头绪又不成为头绪了。
这种情形,在过往我们的讨论中,曾一再出现,我也都记述过了。既然没有新的发展,那么也自然没有必要加以重复。
却说在若干日之后,我和白素又讨论起来,我忽然想起一个久已想问,但却一直没有问的问题来。
我直视着她:“这四巧堂的手语,如此复杂,你是如何学会的?”
我这样问的时候,态度自然很是紧张,所以白素也可以体会到问题之后的潜台辞:你还有多少花样,是我完全不知道的?
白素笑了一下,却是答非所问:“你不觉得,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一点头绪也没有,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有见识的人,去请教一下?”
我道:“我早想过了,找——”
说到这里,白素道:“找爸爸!”
我则道:“找令尊去!”
两人心意一致,莫逆于心,我对于刚才的“严词责问”,不禁大感惭愧,挥了挥手,表示那问题,不必提也罢!
白素也居然真的没事人一样,当我没有提过,并不作答。
这倒使我有些纳闷:莫非其中真有甚么隐秘不成?不过,我立即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开。白素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意一样,望着我微笑,更显得高深莫测。
于是,我们就启程去找白老大。
到了法国,见了白老大,把情形说了一遍。在我和白素叙述之际,他老人家闭着眼睛,一面喝酒,一面在树荫下乘风凉,只是不时发出一些语句做为反应,例如“啊!四巧堂”、“真不可思议”、“那地道,只怕是找不到了”之类。神情则不一,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微笑。
等到讲完,他叹道:“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想得到的事情都有,还有不知多少,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双程生命,嘿嘿,若是叫我老头子再活回去,这可要我的命了,宁愿早点到阴司去做鬼还好!”
白素有一个心愿,一直希望她的父亲,能和她母亲一样“成仙”,但这种事岂是强求得来的,想起纵使百年,也难免一死,不免伤感。不过话说回来,白老大的感叹,大是有理,要是再活回去,也实在太难以想像了。
白老大又听了我们所作的种种推测和假设,他双手一摊:“我没有补充,应该说,我无法有补充。这种事,只好囫囵接受事实,连想也不必多想,愈想愈是涂,因为它和我们的逻辑观完全不合,使我们的脑部,无法运作,自然得不出任何结论来。这情形,就像你违反了电脑的操作过程,不可能得到甚么一样!”
白老大这样说,倒很能说朋我们在这件事上,摸不着边际的情形。
他忽然又道:“这种事,我猜想,以前发生过好多次了!”
他这句话,倒真有点石破天惊,我和白素都为之愕然。白老大“呵呵”笑着:“在古代的笔记小说之中,多有记载着,某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怪人,或僧或道蜇せ蚱胀ㄈ耍看起来疯疯癫癫,说上许多莫名其妙,人人难明的话,然后一下子就失了踪影,可是他所说的话,后来应验了。这种记载,是不是很多?”
凡是看过些中国古代笔记小说的人,都可以知道,像白老大刚才举例的那种记载,多至不可胜数。
我明白白老大为甚么提出它们来,我道:“这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全是……双程生命之中,正处于回程生命的人!”
白老大道:“你看,是不是可以如此理解?”
我大是叹服:“可以,太可以了!他们所作的那些‘预言’,全是他们经历过的事,就像那巨人知道有空难一样,当然后来都一一应验了。”
白老大伸了一个懒腰,忽然问我:“你难道不奇怪,何以阿素竟然会四巧堂的手语?”
我有点悻然:“我问了,她不肯说!”
白老大哈哈大笑,白素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父女二人,笑作一团。白老大边笑边道:“她六岁那年,我为了要探知四巧堂的机密,命她扮做又聋又哑,被四巧堂发现收留,她在四巧堂高手的抚养下,过了一年多,还有甚么学不会的!”
事情说穿了,再简单不过。可是命一个六岁幼女,扮做聋哑,混入四巧堂去,这种犯江湖大忌之事,其中的凶险万状,我只能设想百分之一,已是背脊冒冷埂
若论胆大妄为,白老大可算是天下第一了!
白老大笑声陡止:“你在心中骂我甚么?”
我老实道:“胆大妄为,天下第一,八字而已。”
白老大大是高兴:“好评,刻在我的墓碑上!”
夕阳渐西沉,一时之间,三人都静了下来,顿觉宁静无比,这一日也就过去了。后记:一位物理学家的来信
这个故事记述完毕之后,我却迟迟没有发表,原因是有个关键一直困扰着我。今天接到了一位物理学家的回信,才终于令我茅塞顿开。(这位物理学家举世闻名,是个残而不废的奇人,我也是不久前才和他结识。由于那段经过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有些疑点尚未解决,所以我至今未曾整理出来。)
因此,我决定将这封信做为这故事的后记,以下就是信的内容。
亲爱的卫君:
来信收到,您所叙述的确实是个罕见现象,不过我要强调,它在理论上绝对成立。
谤据量子力学,一切物理都是量子化的结构,换句话说,全都拥有最小的单位,甚至时间、空间亦然。我们通常感到的连续性,其实只是一种巨观的错觉。因此之故,正向和反向时间轴的“交点”,并非真正一个没有大小的点,而应该是一个区间。若将两个时间轴想像成两条带子,就不难理解其中的意义。
唯一的问题是,时间的基本单位尺度极短,这个所谓的“蒲郎克时间”,数量级只有十的负四十三次方秒。它为何会无端暴涨了十的四十八次方倍(根据您的叙述,那人在正向时间轴存在了一整天),则是一个较难解释的现象。话又说乩矗在我所钻研的量子宇宙学领域中,某些事件虽然机率极小,只要不等于零,它就绝对有可能发生。
希望以上的说明对您有些帮助,代问候嫂夫人和今千金。
PS:请转告温宝裕先生,我们已经收到他的申请表和读书计画,他很有可能获得全额奖学金。像他这种想像力极端丰富的青年,最适合学物理不过。我甚至期望有朝一日,他能成为我的子弟。
您忠诚的朋友
S.W.H
草于剑桥
【全文完】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双程 第十二章 大惹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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