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巷子里,袭晴笑意盈盈的为姊姊和姊夫送行,夫妻俩选在今天搬家,马上就要南下台中。
「晴,妳真的不跟姊姊一起走?」相对于她的粲笑如花,袭玲拉着她,满面愁容。
袭晴反握住她的手,吐着俏皮语句,「我要是跟去当大电灯泡,姊夫可是会半路偷踹我下车。」
姊夫与姊姊新婚半个月,突又接获公司拔擢他为总公司经理的另一喜讯,碍于总公司位于台中,因此两人不得不搬离台北。
「小姨子。」老实的彭建群唤喊着抗议她的揶揄。他一向爱屋及乌的也很疼老婆这个宝贝妹妹吶。
「唉,姊夫怎么老改不掉小姨子这古板的称呼啊?」
「晴,姊姊跟妳说正格的,妳别扯些有的没的……」
「姊姊。」轻轻晃动她的手臂,袭晴喊断自家手足着急的絮语,端正神色,认真说道:「妳放心,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
她再次拦话,「母鸟再怎么舍不得,也得让幼鸟自个学飞,没办法在牠身边照顾牠一辈子呀!妳这些年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别再老为我挂着心。」
她七岁时父母因意外双双过世,留她与大她十岁的姊姊相依为命,姊姊辛苦拉拔她长大,更为她蹉跎青春到三十二岁才结婚,往后是她与老公过甜蜜两人世界的日子,自己怎能再霸占她,成为她的负担。
袭玲望着妹妹的眼里满是心疼。她为晴做的已经够多了?不,只有她知道,是妹妹的乖巧懂事,让她从学生时代即可安心的留她独自在家,专心打工维持家计。总是默默捱受冷清孤寂的,一直是晴啊!
「姊夫,你可要好好疼爱我姊,如果让我晓得你欺负她,我会拿菜刀杀到台中砍你哦!」威胁得煞有其事,袭晴趁姊姊分神之际,迅速推她坐进轿车里,再让她这么依依难舍盯着她看下去,到天黑她也走不开脚。
「小姨子,我疼小玲都来不及,不会欺负她。」彭建群信誓旦旦的宣示。
「你的承诺我收到了,现在你可以过来开车了吧?」好不容易让姊姊坐进车内,她这个只差没指天立誓对她姊的爱意比山高、比海深的姊夫却还愣在原地。
微怔了下,他连忙坐进驾驶座。
「晴……」袭玲想开车门,却被她制止住。
「念在我平时是个满听话的妹妹的份上,姊这次就听我的,放宽心和姊夫到台中,我向妳保证,我真的真的会照顾好自己,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也一定会告诉妳,好不好?」
望进姊姊盈满期盼的澄澈瞳眸,袭玲发现自己根本吐不出拒绝的话。她若再坚持晴一同到台中住,只会徒添好意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俩的她,心里的为难吧!
低叹,她只能点头。
袭晴释怀浅笑的探身进车窗搂住她,「谢谢姊。」
「傻瓜。」语气里回荡着浓浓的不舍与深切的手足情谊。
在她的含笑道别声中,彭建群终于载着妻子离开。
「晴一个人真能过得很好吗?那孩子其实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袭玲像自问般喃喃低语。
开车的大掌腾出一只握住她的,「别担心,没事的。」
是吗?回头眺望那道犹对着他们挥手、在她泪眼里愈来愈模糊的纤细身影,她多么希望老天爷能听见她的祈愿,赶快让晴遇见一位值得她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代替她这个无法常伴她左右的姊姊,全心全意的呵疼宠爱她。
「唉!」当视线里完全失去白色车影,袭晴始终强摆的笑靥倏然凝在唇边,不断挥摇道别的小手亦颓然垂下,逸出沉沉叹息。
姊姊走了,台中说远是不远,但以后要见她一面,毕竟不再那么容易。也许她该任性的叫姊夫一个人搬去台中,这样她们姊妹便可以常聚在一起,唉……
「啊!不行不行,都已经要姊放心了,我怎么能一径在这里咳声叹气,还有这么自私的念头。」
敲自个脑袋瓜子一下,她振作起精神,大步走出巷子。
她很坚强的努力压抑着自己,没哭哭啼啼为姊姊送行,而且说到就要做到,接下来她得好好过日子,向姊证明她一个人当真能过得很OK。可惜才这么思忖,她抖擞的步伐忽顿,连昂然直挺的肩头都无力垮下。
一个人呀?以前她虽然也常一个人独自看家,但工作再晚的姊姊终究会回家,直至她结婚,同在台北市内的姊妹俩亦能时常碰面,可是从今天起,她就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欸,好沮丧。」站在马路边的她想也没想的,便垂额抵靠停放她身旁的轿车车顶边缘,任低荡的情绪在胸臆间翻腾。
同一时刻,刚与人谈完合作案子欲回公司的慎原南烈,瞧见的却是有人鬼祟的趴在他的宾士车前。
如鹰的锐眸危险瞇起,修长双腿大步迈进,他不动声色的走近她。
一串柔亮的乐声响起,惊醒怔忡于低迷心绪中的袭晴,她连忙取出包包里的手机接听。
会是姊打的吗?
「小晴,我是卓承宗。」
她愣了下,才想起是她的男朋友之一。「你怎么会打电话来?」
「我们主管刚才下令业务部同仁今天要加班,所以打电话告诉妳,晚上无法陪妳吃饭了。」他说得泄气,被迫与佳人取消约会,心里好呕。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约。」她柔声低语,心底难过姊姊搬家,她倒忘了今天与男朋友有约。
「那我再拨电话给妳。」
「好,我等你电话。」
结束通话,袭晴低落的情绪虽不见回复,却突然思及自己也并非那么孤单,至少她还有很多男朋友可以陪她吃饭、陪她聊天。
这么一想,她暗自盘算,「既然晚上原订的约会取消,那我就找……对了,找第5号男友出来,上次欠他一次约会,正好今天还他。」
就伫立在她左前方,清清楚楚听进她的低喃的慎原南烈,不敢恭维的蹙起眉头。
第5号男友?用情不专、脚踏两条船已万般不该,这个低着头看不清长相的女人,居然一劈腿就五个!
「如果没记错,他应该叫陆纲,电话是……呃──」袭晴欲按手机查询电话号码的动作,猛然因她微侧转的身子停住,愕然的直视前方。
她身边何时站着个高大男人?五官深刻出众,气质磊落中隐隐夹带着王者的凛然气息,他绝对是那种在人群中能立即吸引住所有人注目的男人,问题是……他此时看她的眼神怎如此不友善,像批判又似谴责?
「请问我们认识吗?」她实在记不起自己跟这个出色的男人有何过节。
「我没兴趣认识妳。」
即使长发垂肩的她极其清秀俏丽,十足美人胚子样,可光凭她是个滥情的花花女这点,他就衍生不出好感。
细如弯月的黛眉微拧,「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的话语里着实有藐视她的意味。
「走开。」沉浑的嗓音没有温度的掷向她。
袭晴有些火了,这人的语气怎么这样无礼?要她走,她偏不!「马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叫我走开,怎么你不闪远点?」
「凭妳挡在我的车前阻挠我上车,这理由够请妳哪边凉快哪边站没?」俊脸冷板,慎原南烈不悦的抨击,他都没难听的叫她滚了,这花花女竟敢要他闪远点!
眨眨眼,袭晴看看他,再指向身旁的黑色轿车,「你的车?」
「妳听不懂国语?」落话,他举步向前,好逼退她挡在驾驶座旁的身子。
原想回驳他的轻讽,无奈他迭步欺近的慑人气势逼得她仅能直向后退。她不过刚好站在他的车子前,他有必要如此狂狷霸气的走向她吗?
罢了,这男人有点危险,她速速离开的好。
「该死!妳休想走。」
「啊!你做什么?」
袭晴脚跟才踅开半步,手腕却冷不防地被扯住,整个人煞不住车的直接撞进他怀里。
「妳竟敢这么做!」若非他自制力强,她纤细的手腕很可能教他扭断。
「是你要我走开不是吗?我要走啦!你又发什么神经拉我?」她抚着撞疼的小鼻子仰脸瞋视他,这人的胸膛是铁打的啊?硬邦邦的。
「张大眼看清楚,我说的是这个。」有力手臂改箝转她的腰肢,让她看清车门把下一道清晰的狭长刮痕,当她退开挡住驾驶座门的身子,眼尖的他即发现这道刮痕,于是长手一伸便拉回她。
袭晴有些惋惜的盯着那条破坏整辆车美感的瑕疵,不解的问:「我看到了,怎样?」
她说怎样?!厚实大掌带着怒气的在她纤细腰际一个抓扳,让她直直面对他,「妳好样的,动手刮我的车还如此嚣狂。」
灵灿水眸倏然大睁,「我刮你的车?」
「罪证确凿,妳赖不了。」
水眸里愠火跳燃,「见鬼的罪证确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刮你的车?」要她背黑锅,门都没有!
他深黑眼底的火苗不比她少。「就在五分钟前,妳鬼鬼祟祟趴在我的车前,妳敢说没有?」
「我没有鬼鬼祟祟,也没刮你的车。」
「那妳靠近我的车干么?」慎原南烈依旧诘问得咄咄逼人,这女人感情道德观糟糕就罢,犯错被抓包犹死不承认,她如果是他妹妹,他肯定禁足她一个月,要她彻底反省。
「我会靠近你的车是因为……」
因为姊姊搬到台中,往后只有她一人在台北,她心情低落得迷迷糊糊的挨靠路边的车子叹气。可这私人的秘密她做啥跟他说?且她怀疑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顽固男人会相信她的解释。
「怎么?掰不出借口了?」双手抱胸,他毫不放松的俯睨她,非逼她亲口道歉不可。
岂料巴掌大的细致小脸上满是不服的倔强,「我说没刮你的车就是没有。」
「死不认错对妳有什么好处?」
「你!」袭晴气鼓一张俏脸,都说她清白得很,他硬要栽她赃。
咽不下这口气,她忽低头翻动皮包,取出一串钥匙,气呼呼的举到他面前。
慎原南烈有型的剑眉微挑,「妳的犯案工具?」
「对!你睁眼看仔细了。」她咬牙切齿,拿起一支钥匙对着他车上那道刮痕下方用力一划。
「该死的妳做什么!」成团的怒火在他胸间炸开,他低叱的勾揽过她,光火得在她再次撞入他怀里时不放反收的勒紧她的腰。
她居然向天借胆的当他的面毁损他的车!
「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抬起头,袭晴强迫自己镇定的迎视他噬人的眼光。「既然你非要诬赖我破坏你的车,不用我身上仅有的犯案工具留下让你比对证明的痕迹,如何还我清白?现在请你看清楚,那两道刮纹根本不同,要是你仍不信,我还有两把钥匙,不介意再一一制造供你比对的证据。」
那道刮痕不是她的杰作。凛冽的望进她无惧与他对峙的双眸,慎原南烈这会信了她,然而另一道恍悟的心念却在瞬间劈入他脑里。
放开对她的箝制,他浑身的怒火骤降为冰冷寒气,嘴角似有若无的勾着嘲讽,「原来这是妳钓凯子的伎俩。」
「钓凯子?」袭晴很错愕。
「寻觅高级轿车,伺机接近,再视状况随机应变,引起车主的注意……」他意有所指的打住话,给她个「妳真高竿」的睇睨眼神。不可讳言的,她的美貌是诱惑男人的绝佳利器,要不又怎会随口一提就有个第5号男友?
袭晴先是怔愣的傻住眼,而后恍然顿悟他话中有话的批判语句。他是指她刮划他的车子全为引起他的注意,再借机媚诱他,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真是够了哦他!这家伙把她当成什么人。
「告诉你,我就算要钓凯子也不会钓你。」谁说开宾士车就是凯子?搞不好那辆车是他向人借来的,他打肿脸充胖子什么的?
「算妳有自知之明,妳想钓,我还没兴趣奉陪。」
轻轻松松将话丢掷回去,慎原南烈无视她鼓颊瞪眼的怒颜,潇洒越过她坐进车内,驾车扬长而去。
他明白自己有教女人巴赖的本钱,可惜他向来不时兴逢场作戏那套,更讨厌见一个爱一个的花痴女,何况是这个同时与多位男人交往的劈腿女,纵使她再美,举手投足间甚至不可思议的有抹清纯的味道,他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听听他说啥气人话啊!袭晴直想拿高跟鞋砸向他呼啸疾驰的车尾泄愤。
算她有自知之明,她想钓他还没兴趣奉陪?言下之意他绝不会看上她?!莫名其妙的狂傲男人,鬼才想钓他!
扭过身,她用力踩着高跟鞋离开。拜他所赐,从不跟人吵架的她不仅破天荒和人当街起争执,还是跟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可恶,早知道刚才就划烂他的车。」她气得自言自语着。
平白无故受了气,袭晴提不起劲邀约任何男朋友,干脆直接回家。
一室她熟悉的冷清,她只能如往常一样,无声低叹的融人它。直到好友意外来访,屋里的气氛才顿时热络起来。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妳怎么有空来?」好友是知道自己今天特地请假为姊姊送行,可她应该在公司上班才是啊!
范婕欣大剌剌的落坐沙发,「从今天起,我有四十天的假期。」
「四十天假?」
「明天一早的飞机到波士顿游学。」
「什么?!」
她好笑的拉过一径呆站着惊嚷的手帕交坐下,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光芒,「干么这样惊讶,我没跟妳说过吗?」
袭晴瞠她,「妳半个字也没提。」哪有人明天要出国,今天才告诉她的?
她装傻,「我一直以为我讲过。这次我好不容易跟我义父拗到四十天假,又好不容易说服义母让我单独出国,当然要把握机会一圆游学的梦。」她在自个义父的公司上班。
「有爸妈疼真好。」袭晴有感而发。婕欣的母亲早已改嫁,从小由她伯父伯母收为义女,对她视如己出,她可以想象她向他们撒娇那种令她羡慕的情景。
「叫妳做他们的干女儿,妳就不要。」范婕欣略微埋怨的瞥了她一眼。她早跟义父母提过袭晴,两人很乐意多个女儿,给她亲情的疼爱,怎奈她说不想让他们看笑话,只因想要有爸妈,便随随便便认他们当干爹、干妈。
袭晴浅浅一笑,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明天就要出国,有没有什么东西还没准备?我陪妳去买。」
欸,袭晴又来了,明明没那么坚强,偏偏自尊心又高,宁愿以笑容死撑,也不轻易向人泄露心里的脆弱。范婕欣没辙的摇摇头,「该带的都准备好了,不过有件事需要妳帮忙,请妳后天代替我到我……朋友哥哥的公司当总裁秘书。」
「妳要我换工作,就在后天?」
范婕欣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搔搔鬓发解释,「就我朋友前阵子突然拜托我的啊!她哥哥是某间企业集团的总裁,在找一位有能力的秘书,想请我过去帮忙。」
「可是妳不想跳槽,又不愿让妳朋友失望,所以帮她找人?」袭晴推论。
她笑笑,「聪明,就是这样。」
实际上,事实有些出入──她口中的「朋友的哥哥」,其实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基于某个不值得张扬的原因,她有同父异母哥哥这事从没跟袭晴提过。哥希望她去当他的秘书,是想就近照顾她,弥补他们兄妹自小不能相处在一起的遗憾,但她在义父公司工作习惯了,没想要跳槽,何况她有个更棒的主意,只是必须好友的参与才能进行。
袭晴螓首轻摇,「我只是个专柜小姐,哪有能力当总裁秘书。」
「哪里没有?妳专科主修国贸、旁听企管,年年拿奖学金耶!当初是妳姊的朋友介绍妳去护肤保养品专卖店工作,妳不好意思拒绝,要不妳早在某某大企业工作了。」
「可是……」
「哎哟!所有的可是跟帮妳的好朋友忙一抵触,全部变得微不足道啦!不是吗?」这招叫耍无赖,非得要她答应当她哥的秘书,否则如何将两人凑成对。
没有错,她心中打的更棒的主意,便是为好友和兄长牵红线。
她很明白人前笑口常开的袭晴,私底下很没安全感,会结交许多男友也仅是单纯想享受他们的呵护疼爱,可没乱搞男女关系,到目前为止,她那些男朋友也没人真正走进她内心深处,而她明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绝对是个可靠的好男人,亦有绝对的魄力保护袭晴,当她永远的依靠,给她所有的宠溺疼爱。
所以,第一步必须先制造两人的交集机会,再让他们擦出爱情火花。
替人作嫁牵红线这事,范婕欣认为不该跟当事人明说,以免双方不捧场的直接投反对票,因此她用心良苦的拐好友答应代她去当哥的秘书,更狡猾的于出国前一天才告诉她,让她不好推拒。
「好啦!我已经跟我朋友说,已经替她哥哥找到一个再适合不过的秘书人选,妳要是不答应,我对她很难交代。」见好友眉间仍有犹豫,范婕欣拉着她的手臂猛摇,改采穷追猛缠这招。
「妳今天才跟我讲,岂非要我明天就跟现任老板辞职。」太唐突了呀!
「有什么关系?妳总有转换工作的权利,最重要的是,我们是超级好朋友,我有困难,妳忍心不帮我?」
袭晴莞尔,「说成这样,我若不答应,好像多铁石心肠。」
范婕欣笑得谄媚,「哪是啊?我们袭晴小姐人最好,心肠最软了。」
「得了吧妳,净学人家拍马屁。」她笑啐,继而调侃,「这么积极帮妳朋友的哥哥找代打秘书,妳拿人家什么好处?」
「呿!贬低我的人格。倒是妳,进入我朋友哥哥的公司,也许能找到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当老公。」她别有他意的暗示。
又帅又多金?脑里陡地浮现今天在马路边遇见的那名长得极养眼,自认是凯子的傲霸男人,她神色倏凝。「那样的男人多半自负骄傲得不可一世,我才不希罕。」
「是哪个男人舍得惹妳不高兴?瞧妳气的。」袭晴可是标准的甜姐儿,男人莫不争先恐后的讨她欢心,她还是头一回见她这样声色俱厉的数落一个男人。
那个幸运儿是谁?
「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定人罪的可恶男人。」可恶到他的长相到现在仍过分清晰的印在她脑海里,令她情绪又无端起波动。
「能让妳那么生气,看来那人满糟糕的,不过妳放心,我向妳保证,妳的新任上司绝对是个明辨是非、知书达礼的优质男人。」她范婕欣的哥哥耶!当然是最拔尖的。
「妳向我保证?妳跟妳朋友的哥哥很熟?」
呃……她一时词穷,好半晌才说:「是我朋友向我保证,我再替她跟妳打包票。」好险,差点穿帮。
袭晴忽地一本正经的道:「丑话我先说在前头,我答应帮妳这个忙,但如果上班第一天就被开除,丢妳的脸,妳可不能怪我。」
「安啦!我相信妳的能力。」接下来就看她那位帅老哥懂不懂得把握她精心安排的机会,快快将他的秘书拐回家当老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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