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几亩瘦田,南宫少天一行人在小溪畔找到一户小小的农家。
那儿只住了一对公公婆婆,婆婆年约六十多岁,长得瘦瘦小小。而老翁不单是个哑巴,还长了个丑陋的驼背,幸好身子骨还算硬朗,勉强可以下田工作。
众人派出西门仪代表交涉,以他油嘴滑舌,轻易就赢得老夫妇的好感。
“是小姐要借衣服么?”老婆婆上下打量凤飞扬,神情说不出的慈祥:“这是我故世的女儿留下的,如果不嫌弃就拿去吧,我再去打些水让你擦擦身子。”
老婆婆妇领著凤飞扬走进小卧房,南宫少天闲著无聊,随意打量一下身处的房子。只见这儿家徒四壁,屋顶处处破洞,墙壁裂了的地方,就用一些纸头或破布糊著,要是下雨了,这里必成泽国。
“几位大爷解解渴,庄稼人没好东西招待。”老婆婆出来,又倒了几碗水给众人。
南宫少天怜他们老弱清贫,故掏出了几锭银子,道:“婆婆,谢谢你帮忙,这算是我们买衣服的钱,请你千万要收下。”
老婆婆见了那么多银子当然大吃一惊,但却死活不肯收下。凤飞扬恰好换完衣服出来,见状也来帮忙劝说,可是老婆婆一见到他,忽然就痛哭起来,众人给她一哭,都手忙脚乱。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老婆婆在四十多岁那年才得了个女儿。那女孩长得乖巧美丽,两老钟爱之极。可惜在一年前,少女一天在河边洗衣服时,被路过的恶霸看中,要强抢为妾。少女抵死反抗,恶霸一怒之下重重打了一记耳光她,把她打得飞撞在岩石上,少女就这样香消玉陨了。现今老妇人看到凤飞扬穿起女儿的故衣,一时感触才哭起来。
南宫少天等听了气愤不已,可是追问那个恶霸的身份下落时,婆婆又年老糊涂,说不清楚。大家正感束手无策,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个流氓打扮的青年不知怎地纵马来践踏老夫妇的庄稼,把本就没什么收成的白菜,踏得一塌糊涂。老公公呀呀叫著上前阻止,还给踢倒地上。婆婆见状疯了似的哭叫著冲出去,幸得西门仪及时拉著她。
凤飞扬早已看不过眼,愤然叫道:“家仆甲,我命你去教训他们”
“遵命!”凤飞扬所有的命令里,只有这个深得他心。南宫少天随手拿过门边的扫帚,欣然飞跃而出。
虽然刻意隐藏,只施展一成功力,但对付区区几个小流氓已经太足够了。只见南宫少天拿著扫帚当剑使,一式横扫千军已经众人打东歪西倒,手足折断。流氓们哀号著逃命,南宫少天要杀他们当然轻易,可是他考虑到当前的任务,以及对方也罪不致死,所以才没追赶。
南宫少天扶著老公公回到屋子,二老一相见就抱头痛哭。
“公公、婆婆,我想他们再也不敢来了。”凤飞扬柔声安慰。
“小姐、大爷,你们不明白。他们是那个恶霸派来的,三两个月就捣乱一次。他们呀,就是想整得我两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是那恶霸的人?你怎不早说?”南宫少天顿足。早知道就拿著他们了,严刑迫供了。
但是婆婆却只懂得哭。凤飞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他们既然经常来捣乱,那我们回去后派人守在这里,迟早会抓到人的。”
“又是守株待兔?”南宫少天失笑。
“你有更好的法子吗?”凤飞扬白他一眼。
“我没说你的法子不好呀。”而且这样也可以派人照顾一下这对可怜老夫妇。南宫少天觉得这安排挺完满的。
安抚了二老后,西门仪见时候不早,提出要告辞,众人也表示同意了。可是当凤飞扬向老婆婆道别时,她忽然哇一声哭出来。原来老婆婆想念女儿,怎也不舍得让凤飞扬离开。
凤飞扬见她可怜,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是男儿身,最后和西门仪等商量过后,决定暂时带他们回苏府,待他们办妥案子再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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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府。
凤飞扬在苏小姐的绣房内对镜梳妆,浴后的他穿上素白的长裙,对著镜子以象牙梳小慢慢梳理那头柔亮的长发,再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成功地将它们挽成时下常见的美人髻,然后簪上一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钗。由于千面人总是在夜间动手,因此就算凤飞扬再不愿意,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作女装的打扮。
装扮完毕,凤飞扬看著镜中的倒映,镜中人那尖尖的脸盘子,绯红的双颊,秀挺的小鼻子,樱色的唇瓣,长而浓密的睫毛,怎么看也是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的美女。这张脸上唯一有一点点英气的,就只有那墨黑的浓眉。
凤飞扬越看心中越难过,忽然狠狠一拳,把镜子击得粉碎。可是就是毁了镜子,只要他一转头,案上那盘洗脸用的水,还是清清楚楚映著那张令他烦恼不堪的美人脸。
幽幽叹了口气,凤飞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成那副德行?家中六个兄长,个个长得英伟强壮,活像他们那粗豪的爹。就只有他,长得跟绝色的母亲一个印子,比族中所有的姐姐妹妹还要貌美如花。
唉,如果没有这张脸,就不会烦恼。......但如果不是有著这张脸,当初还会不会认识那个人呢.......
凤飞扬恍惚一笑,怔怔地想著心事,直到听见有人叩门。
“谁?”
“……是我。”
南宫少天?凤飞扬踟蹰著去开门。
“咦?你的脸好红。发烧了吗?”南宫少天一见到他,劈头就这样说。
“你才发烧!还烧坏了脑子!你大半夜跑来,就为了看我的脸?”凤飞扬敏捷地反驳,跟南宫少天拌嘴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谁会想看你那不男不女的脸?!”但不幸地,他的对手也有同样的本能。
“你!!!”凤飞扬恨恨地扬起手。
南宫少天见状连忙叫道:“喂,所谓事不过三,你再打我就还手了。”
可是“啪”的一声,凤飞扬硬是给他一记耳光。
“你不服气就打回来呀!”
南宫少天本也忍不住了,可是当他看到那原本绯红的俏脸气得煞白,他举起的手就慢慢放下了。
“今次是第三次,我下次一定会还手。”
“是吗?走著瞧吧。”冷笑。
“走、走著瞧好了。”
“现在架吵过了,你还不滚?”
“我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拜托,他没那么无聊好不好。南宫少天没好气地说:“我本来只想告诉你,那对公公婆婆已经安顿好了。西门仪曾派人到农庄一带查问,很多人都听过老婆婆他们的惨剧,他们没可疑。而苏大人听到他们的遭遇也很同情,愿意让他们留下来当长工。以后婆婆帮忙煮饭,公公照顾一下花草。他们将来也不致无依无靠。”
“你、你不早说。”凤飞扬耳朵微微一热,但还是倔强地抿著唇 。
南宫少天苦笑。他只是随便说一句话,怎想到惹来一风波?这一架还真吵得莫名其妙。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哪一次吵架不莫名其妙了?
二人默然了片刻,凤飞扬忽然轻轻地说:“还有事吗?”
“呃,有是有的。”南宫少天磨磨蹭蹭地在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
“什么东西?”
“伤药。你不是扭到足踝吗?”
“小事而已,哪用著得擦药。”
“那、那就算了。”南宫少天讪讪地把药瓶塞回怀内,但好巧不巧,凤飞扬又恰好伸手来接。
看著自己握著空气的手,凤飞扬脸色一沉,把手一甩。
“你舍不得给就算了。”
“不是啊。”
“哼。”
“收下吧?”推来推去好几次,南宫少天终于成功把药把塞到凤飞扬手上。
然后,二人又再相对无语。
“……还有事吗?”凤飞扬低头看著那精致的瓶子。
“……没有了。”
“真的没有吗?那我关门了。”语气仿佛有点黯然。
“嗯。”
“……”
“……”
“我真的关门了。”凤飞扬缓缓把门带上。
“等一下。”在最后关头,南宫少天突然把门顶著。
“这个……伤药你懂得用吗?”
“不懂。”凤飞扬轻快地答。
“那、那我帮你?”
“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
南宫少天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踏进绣房。
忽然……
“当当当”
随著警报的铜锣声,守在花园捕快高声叫道:“抓到千面人啦!”
西门仪、南宫少天和凤飞扬等聚集在苏小姐的绣房内,著手下把抓到疑犯押上来。那男人满身狼狈,披头散发,垂头丧气,被擒之前明显经过一番激斗。
“我们的人有损折吗?”南宫少天首先问道。
“回大人,没有。那人是个绣花枕头,三两下就被我们拿住了。”手下躬身回答,对南宫少天的关怀很是感激。
“什么绣花枕头?你们滥用私刑还有没王法!”疑犯昂起头激动地叫,南宫少天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都不禁一怔。
“咦?你不是今天那个书生吗?”凤飞扬失声道。阶下的男人狼狈不堪,那里还有在湖心亭吟诗听曲时的半点潇洒。
“小姐!”书生见到凤飞扬立即神情激动,竟然挣脱了束缚,冲到凤飞扬跟前。只是南宫少天怎会让他胡来,只见他抬脚一踢,踢中了书的胸前穴道,让他当场动弹不得。
“想不到你真的是千面人。”南宫少天冷哼一声,他早看这书生不顺眼了。
“我就说他是嘛。”凤飞扬得意地说。
西门仪上下打量著书生,然后说:“千面人,我们现在正式拘捕你,有什么回到大牢才说。”
“什么千面人?!你们说什么我一既不懂!”书生尖叫。
“那你说,你是什么人?”南宫少天冷笑。
书生低头,过了片刻才道:“我是蓬莱派弟子白晓清,外号神行书生。”
神行书生?江湖上是这号人物,听闻是个只有轻功不错的绣花枕头。难道……西门仪想了想,问道:“有谁能证明你的身份?”
“我姑丈经营的丝绸庄,是在燕京城内最有名的,我今次来燕京就是奉父亲之命,来探望姑妈,你们一查便知。”
西门仪立即派人去调查,不消半个时辰,手下已经以飞鸽传书回报,证明书生所言属实。
“你既不是千面人,那三更半夜潜进来干吗?”凤飞扬顿顿足,失望地说。
“那还用问?当然是来采花。就叫你不是招蜂引蝶嘛。”南宫少天白他一眼。
凤飞扬还没来及回嘴,那个书生白晓清就激动地叫:“不!我不是!我敬重小姐就如敬重九天玄女一般,怎会做出这禽兽不如的行为!”
“哦,那你说说,你半夜潜进九天玄女家中想干什么?”南宫少天冷笑。
“我、我、我只想跟小姐说几话。”白晓清痴痴地凝望凤飞扬。
南宫少天脸色更加难看,凤飞扬却叹了口气,问道:“你要说什么?”
“小姐……我、我会用功练武,参加下一届的科举,你、你等我三年,我一定会高中武状元回来的。”
啥?以你武功,等你三十年你也高中不了好不好?而且……咦?干吗要我等你?
凤飞扬一怔,又听到白晓清继续说道:“我会回来娶你为妻的。”
“小姐……我自从在湖心亭见了你一脸,就对小姐念念不忘,满脑子也是小姐迷人的倩影。为了你,我做什么也愿意,只盼小姐成全我一片痴心。我知道我现在一介江湖草莽,配不起你千金贵体,但他朝我高中状元……”白晓清陶醉地刻划美好的将来,浑然不知他这番话听得众人面面相觑。
西门仪终于爆出笑声,笑得腰也直不起来;凤飞扬侧满脸通红,但又发作不得;而南宫少天却忽然上前一把揪起白晓清,表情说不出的骇人。
“你疯了!你今天才第一次见他,就说要娶他为妻?!你凭什么?神经病!”
白晓清见他神情可怕,又隐约流露出一丝悲伤,不禁怔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怒叫:“你才神经病!这叫一见钟情,你一个家仆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一见钟情?你们相处多久?除了他的脸,你还知道他什么?他的脾气你知道?他的喜好你知道?他的心意你知道?你就糊里糊涂一头栽进去?你连他是……”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南宫少天没有说下去,只是颓然松手。
白晓清一跤摔回地上,犹自理直气壮地叫:“那打什么紧!小姐的脾气自然是好的!喜好自然是优雅的!她对我……我和小姐是姻缘天定,否则我俩为什么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为什么就是我捡到小姐的丝巾?
“小兄弟,你小说戏文看多了。我们小姐啊,跟你是有缘无份的啦。”西门仪强忍著笑,忍得连脸容也扭曲了。
白晓清见他神色古怪,南宫少天看他的眼神又充满怜悯,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
“为什么?难道小姐她许人了?又还是小姐的身体......患有绝症?”痴心的男人几乎哭出来。
“对啦,就是他的身体……虽然不是什么绝症,但也绝对不会适合你。”西门仪坏心地说。
“不管小姐身体有什么缺憾,我白晓清也不会改变心意!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怎也不会嫌弃你的……”
白晓清滔滔不绝表白爱意,无论凤飞扬怎样拒绝,他还是一厢情愿。最后凤飞扬迫于无奈,握著他的手说:“你说无论我是什么人,你也喜欢我吧?”
白晓清拚命点头,凤飞扬于是握著他的人往自己胸前一按。最初白晓清还有一脸陶醉,但接著脸色就越来越白。
“你、你、你……是男人?”
“是的。”凤飞扬木然道。
白晓清的脸变了好几种颜色,最后好像甩开脏东西般摔开凤飞扬的手。
“你这变态!你、你、你不知羞耻,竟然扮作女人来勾引我!你这伤风败俗……”还没说完,白晓清的脸已经著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只见南宫少天不知何时挡在凤飞扬面前,神情严酷地说:“狗口长不出象牙。要是再敢说一句污蔑他的话,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白晓清吓得呆了,西门仪生怕他再说错一句话,害南宫少天犯下杀人大罪,连忙把他拖出去。其他人亦识时务地悄悄溜走。于是绣房内,又只剩下一对关系暧昧不明的冤家。
二人沉默了一会,南宫少天忽然轻轻叹气。
“你叹什么气?”凤飞扬惨白著脸。
“没什么。”南宫少天回头看看他,心中不知地感到一痛。
“你觉得我害了他?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凤飞扬神情更凄苦,连声音也哽咽了。
“不,不是你错,不是你的责任。飞扬,不要胡思乱想。”南宫少天有股冲动,想把脆弱的凤飞扬拥入怀中,但指尖碰到他的衣角,忽然又不敢造次。
凤飞扬脸上掠过一丝失落,低声道:“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少天一呆,道:“什么话?哦,你我目前好歹是伙伴,在情在理我也不能让那白痴书生辱骂你。”
“我不是指这个!”凤飞扬气恼道:“你是知道的,我问……你说那番一见钟情的话……是什么意思?”
“呃……那个……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意思。”
“你……”
“我先出去了。”
南宫少天正落荒而逃,凤飞扬却在他背后扬声叫:“南宫少天,你老实告诉我,十年前-”
可话还没说完,绣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南宫少天几乎跟来人撞个满怀。
“环姑娘?婆婆?”来人一个是个巧笑倩兮的少女,苏大人的千金,正牌的苏大小姐苏环。另一个正是他们今天救回来老婆婆。
“哎呀,南宫大哥,你匆匆忙忙去哪儿呀?”苏环甜甜地笑。听得金牌名捕来府中办案,少女情怀的她自是盼望与传说中的英雄相见。因此无论谁人相劝,也不肯避到安全的地方,宁愿抹脏了脸,扮作府中丫环,好亲近心目中的英雄。苏环自小任性惯了,众人拿她没折,只好多派人手保护她。
“环姑娘,这么晚了,你来干吗?侍卫呢?”南宫少天皱眉,但心中有点庆幸她们突然闯入,打断了那个埋藏了十年,触碰不得的秘密。
苏环吐吐舌:“我来侍候大小姐嘛,况且我区区一个丫环,何用侍卫保护。呵,对了我听说你们抓到盗贼,特意来恭贺你们的。我还带了杏仁茶啊,是婆婆教我做的。”
“看来你跟婆婆相处不错。”凤飞扬微微一笑,看著她们亲密的神态,看来老婆婆已经找到另一个移情的对象。
“嗯,婆婆对我很好啊。原来她的手艺也很了得呢,你们也来尝尝看。”苏环热情地捧起一碗杏仁茶,送到南宫少天跟前。
盛情难却,南宫少天也不便拒绝,可是他还没来及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王府失火了。
“我出去看看,你……们三人留著不要出去。”他向凤飞扬说完,就匆匆而去。
凤飞扬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流露一丝惆然。
但苏环却跃跃欲试道:“哎呀,今天发生好多事。 不如......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也许可以帮得上忙。”
婆婆听见大惊:“环儿,火烛可不是好玩的,说不定有人趁火打劫。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不如待在这儿陪小姐吧。”
苏环扁起小嘴,老大的不高兴。婆婆于是哄道:“环儿陪婆婆聊天不好么?再说,小姐还没尝过你做的杏仁茶呢。”
“哦,是的。”凤飞扬合作道:“我也饿了,你们陪我一起吃。”
天真的苏环听了,也就高高兴兴陪著凤飞扬,一边吃一边跟他东拉西扯说著锁事。
过了半柱香时间,滔滔不绝的苏环忽然打了呵欠。
“你累了,我送你们回房休息。”凤飞扬想站起来,可是身子竟然一晃。
怎么回事?凤飞扬暗吃一惊,转头一看,苏环已经伏在桌上,睡得昏昏沉沉。
迷香?没可能的?他没可能没察觉有人在房外向他们施药。食物里被下了毒?也不会。他们事事小心,每一样食物都细心验过......就只有......
凤飞扬一震,背后忽然感到一阵寒风,他连想的时间也没有,就回身急拍出一掌。
两掌相交,二人也是浑身一震,凤飞扬已经中毒,真气不顺下被震得连连后退,直至一跤跌坐床上,浑身酸软无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凤飞扬怒瞪著眼前的人。
“我?我不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冷笑一声。凶手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骼发出啪啪的异响,四肢、腰身和肩膀好像幻术一样,慢慢地变长变宽。
“缩骨功?”凤飞扬眼中充满惊异,看著眼前的人伸手往脸一抹,一个瘦小病弱的老婆婆,摇身一变就变成一精壮的中年汉子。
“你就是千面人。”凤飞扬骇然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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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凤舞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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