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馆,南宫少天买了壶酒,独自边喝边走,信步来到城郊一片梅林。临近黄昏,天边正下著纷纷细雪,让万物铺上一层洁白,吐露著芬芳的寒梅成为天地间唯一的颜色。白雪红梅,意境煞是迷人。
“怎么又来了这里?”带著三分醉意,南宫少天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
“十年……十年了……这个地方一点也没变,唉……”饱经风霜的大手,轻轻抚著粗糙的梅干。犹记十年前的这一天,正是在这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天气下,初遇那个人。
南宫少天脸上流露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思潮不由自主回到那少年轻狂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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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南宫世家乃中原望族,既是当朝首富,家传的剑法也冠绝天下。但好景不常,到了南宫少天的祖父那一代,家道中落了。加上父亲又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在武林中的声誉更是一落千丈。没多久,祖父和父亲更是双双逝世,南宫少天身为长子,责无旁贷地负起侍奉母亲和照料幼弟的责任。犹幸,少天虽然年轻,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自少已经把家传武学习得出神入化。亦因此,年少的他选择了一份玩命的工作,成为捕快。捕快的俸银不多,但可赚的外快却不少。只要能逮捕到通缉要犯,赏金动辄几千,甚至几十万两。
凭著惊人的武艺和出色的智谋,出道不过半年,年仅十七的少年南宫少天已经渐露头角。
“少天,又捉到通缉犯了?真不错呵。”老捕快慈爱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南宫少天生性温文,待人又亲切有礼,深得大家喜爱。
“你今次来的巧,遇上大喜事了。”老捕快呵呵笑道。
“哦?什么喜事?朝廷重金悬赏什么人吗?”一心以为有生意,南宫少天连忙打起精神。
“你知道全国捕快头子……也就是凤老爹。明儿是他老人家六十大寿,他家连开了几天流水席,你打扮打扮,穿漂亮点,今晚跟大伙儿一起去拜寿,让老夫替你引见这大人物。”
“拜见一下也前辈也是应该的,但也用不著打扮吧?我又不是娘儿,还穿什么漂亮衣服啊。”南宫少天啼笑皆非。
“傻小子,你没听到消息吗?凤老爹要在明儿大寿的正日替女儿比武招亲。听说凤小姐天姿国色,你也长得一表人才,正好是一对儿。”老捕快喜洋洋地说,活脱脱把南宫少天当作自家子侄。
“比武招亲?”南宫少天失笑说:“凤老爹这也太委屈女儿了吧?要是给一个又老又丑,满脸痘皮的家伙夺魁,岂不毁了小姐一生幸福。”
“你少忧心,明儿的宴会可是有请帖才能去的,与会人仕不是名门望族,就是年青才俊。没一点斤两的人,也别想参加。”
“那我也不用想啦。”南宫少天耸耸肩。他的表现虽然出色,但出道日子尚浅,还没资格出席这等盛会。
“所以我说带你去见凤老爹呀,要是他看得上你,你就有资格参加招亲宴了。要是成为凤家女婿,可真是一生受用不尽。凤家自个儿的家财名望不说,他们在朝中还有人呢,谁不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亲王是他们家的亲戚?难得的是凤老爹他一点也不摆架子,跟大伙儿一起出生入死,为我们捕快争光。这样难得的好人家,要是攀得上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呵呵,少天,要是你真的成了凤府的快婿,可别忘了老夫呵,哈哈哈……”老捕快越说越兴奋,浑没留心南宫少天脸上已经变色。
南宫世家虽已没落,但世家子弟的风骨犹在,他南宫少天再没出息,也不屑攀龙附凤。
南宫少天的硬脾气发作,不管别人怎生劝说,就是不肯去凤府贺寿。反而自个人借词出城游玩,众人虽气他不爱惜前途,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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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衙门,南宫少天随意访寻明山秀水,不经意来到燕京的城郊。
“唔,好香。”鼻端闻到沁心的幽香,南宫少天寻芳而去,找到一大片梅林,傲寒的红梅在一片冰天雪地下娇娆地盛放,美得令人忘俗。
“要是在这人间仙境中,能与知心人把酒谈心,真是一大快事。”就在南宫少天感叹时,忽然听到一阵‘嗖嗖’的兵器交击声。
是谁这么杀风景,破坏这里的宁静?南宫少天皱眉,忍不住遁声寻去。走到梅林深处,才找到噪音来源,南宫少天本想直斥其非,但一看清楚眼前的美境,就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张大的嘴巴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只见白雪红梅间俏立著一名绝美的白衣少女。少女高佻瘦削,腰悬银鞭,作男装打扮,秀气的眉宇间带著一丝飒然爽朗,显得与众不同。
少女随手整理一下发丝,侧头思索了片刻,纤纤素手重新执起鞭子挥舞起来。少女的鞭法熟练,姿态曼妙,仿如仙子在花间起舞。
南天少天呆站著不知时间流逝,直到少女舞毕,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才惊觉自己偷窥佳人练武,实是犯了武林大忌。
正当他进退两难时,少女忽地敛起笑容,冷冷地喝问:“小贼,你看够没有。”
南宫少天一惊连忙出来请罪。
“小……公子,在下南宫少天,恰巧路经此地,实在不是有心偷看的,但公子的鞭法出神入化,在下一时忘形才唐突了公子。”南宫少天心想少女既然穿著男装,自然希望别人把他认作男性。果然,听他左一声‘公子’,右一声‘公子’,少女的神色明显和悦起来。
“可你偷看了就是偷看了,不能一声无心就作罢。”少女美丽的杏眼流露著调皮的光彩,声音不高不低,没有一般女子的娇气,但依然悦耳动人。
“说得也是。”南宫少天风度翩翩的一笑,拔出腰间的昊天宝剑。“那就让在下献丑,请公子指点指点。”
话声还没落下,南宫少天倏地飞跃而起,在半空挽了个剑花,矫若游龙地施展起家传剑法。跟少女飘逸轻灵的鞭法成对比,南宫少天的剑充满刚阳和力度的美感。
少女没想到一个路过青年会有如此绝顶身手,看到精彩处不禁拍手叫好。
南宫少天得到佳人赞赏,自然更加卖力。一套剑法快将耍完,南宫少天调皮心起,忽然急速转起旋子,他的动作卷起一阵旋风,周遭的梅花花瓣受到影响,也随著南宫少天身形打转。渐渐,团著南宫少天的花瓣儿越来越多,直把他的身影都掩没了。南宫少天才倏地冲天而起,梅瓣随著气流,像喷泉般激射上半天,再慢慢向四周飘落,仿如天公降下了一场花瓣雨。
“好美。”少女为之目炫,伸出雪白的纤手接著花瓣。
但见少女一身素白,瓜子脸蛋白里透红,鬓上香肩沾上点点嫣红的花瓣,直如梅花仙子的化身。南宫少天也不禁神为之夺。
“你的剑法比我强多了,反倒像是我占了便宜。你说该怎么办呢?”少女嫣然一笑,神态爽朗可爱。
南宫少天感到自己的心忽地‘篷篷’地跳,好像快要跳出胸口。
“不如让我请你喝杯水酒,以作酬谢吧。”少女没发现他神态有异,大方地发出邀请。
南宫少天像个傻子般跟著少女去到梅林中央的凉亭,呆呆地看她煮酒。
“这是我秘制的梅花酒,是用现摘的梅蕊烹调的。南宫兄,你尝尝看。”少女殷勤地把以白瓷杯盛载的酒奉上。南宫少天连忙伸手去接,二人的指尖不经意的发生触碰,南宫少天不由自由浑身一震,失手把酒打翻了。
“啊,对不起,我醉了。”南宫少天赧然说。
“你还没喝,怎生醉了?”少女奇怪地侧著头。
“酒不醉人,人自醉。”南宫少天叹喟,忽然感到有点心酸。呵,他堕入情网了。他不由自主地爱上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女,连人家芳名也不知,就已经深深陷落,不能自拔了。
“什么?”少女一怔。
“在下的意思是,在这良辰美境,得以与公子共众,实在令人如饮纯醪。”南宫少天微微一笑。
少女也报以一笑,活泼地拉著他谈天说地。在得知他身为捕快之后,神态更见亲密。
“南宫兄,你既是捕快,那明天凤府的寿宴你会去么?”少女忽然笑问。
“我不懂应酬,跟凤府也不熟稔。”南宫少天摇摇头。
少女想了想,又问:“嗯……你定亲没有?”
“没、没有。”少天不禁受宠若惊。
“那有心上人了吗?”
“今天之前没有。”但由今天开始,就有了你了。南宫少天忽到心中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嗯……”少女又沉思了片刻,忽然跳起。“哟,天黑了。我顾著跟你谈天,都没留意呢。南宫兄,我家中还有点事,恕小弟失陪了。”
“那我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南宫少天大急。
“我明天会在寿宴的会场。”少女笑答。
“可我没有请帖,那有资格出席呢。”南宫少天苦恼地说。
少女嫣然地笑,把怀中掏出一枝箭簇,交给南宫少天。“这个送你,你拿给守门的人看,他们自不敢拦你。”
南宫少天呆呆地接著那手工精致,雕刻成凤头状的箭。
“这、这是……?”
“哦,我还没跟你说吧?我姓凤,名飞扬。”
“凤……你是凤老爹的……”南宫少天一震。
“是啊。我也不喜应酬,所以从宴会中溜出来玩了。”凤飞扬可爱地吐舌。
南宫少天呆住了,想不到眼前的佳人就是明天比武招亲的主角。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明天你会来吧?明天见了。”凤飞扬摆摆手,笑著离去。
南宫少天呆站了半天,忽然仰天长啸。
“她邀请我!她邀请我!她把闺名告诉我了!”对女子来说,这已是很明显的示爱。南宫少天又叫又跳,感到幸福充盈满胸,若不宣泄出来,就要快乐得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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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宫少天怀著兴奋的心情来凤家庄。
凤家庄就位于梅林的后山,名捕世家并没想像中富丽堂皇,反而清雅朴素,令人心生好感。南宫少天拿出凤飞扬所赠的金箭,果然马上被引荐入内。
“咦,少天?你怎么来了?你昨天不说死也不要来吗?”认识南宫少天的捕快见他突然出现都大感奇怪,连忙把他扯到一角。
“呃,我……”南宫少天嫩脸一红。昨天他还没认识飞扬啊,今天打死他,他也不走了。
“你是怎么拿到请帖的?”众人又问。
南宫少天不好意思说出飞扬的事,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比武招亲开始了吗?”
“开始啦,正打得精彩。”老捕快指指老远的挡台。
南天少天急急转头,一眼就看到心上人一脚把挑战者踢下挡台,正风姿飒飒地向四方抱拳,答谢众人的掌声。凤飞扬今天依旧穿著男装,但一身喜气的红衣,把他衬托得娇俏无比。
“那一位英雄上台指教。”凤飞扬脸无骄色,顾盼自若地环视全场,台下众人皆为他所慑,无人敢上台挑战。
凤飞扬直问到第三遍,脸上微露不豫之色。忽然,一条宝蓝色的身形疾飞上台。
“在下南宫少天,恳请公子赐教。”
南宫少天雄姿勃发地跃到台上,跟凤飞扬遥遥相对,一时间台下响起如雷掌声,把炽热的气氛推到最高点。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呢。”比武挡台上凤飞扬嫣然一笑,显得喜气洋洋。
南宫少天见她对自己毫不避嫌,不禁心中感动。
“南宫兄,请。”凤飞扬随即正颜摆出比武架式,南宫少天知她武艺非凡,也不敢怠慢,连忙凝神而待。
二人交上手,凌厉的铁剑对上飘忽的银鞭,打得煞是紧凑,台下的观众也忘形喝采。
短兵相接后,二人稍稍分开。
南宫少天以昊天剑遥指对手,微笑赞道:“好厉害。”难得飞扬一个妙龄女子竟有如此身手,他也感到与有荣焉。
“还有更厉害的呢。”凤飞扬也报以一笑,旋即挥鞭再上。这次鞭法路子大变,不再走轻灵奇诡的路线,反而以大开大阖,刚猛绝伦之势展开攻击。
南宫少天顾著怜香惜玉,差点招架不住。
“你看不起我,当心吃亏啊。”不消几招,凤飞扬就以长鞭卷著南宫少天的剑,二人登时陷入角力的局势。
凤飞扬发劲一扯,力气之大把南宫少天吓了一跳。他做梦也没想过一个女子会如斯力大无穷,一时轻敌给拉得一个踉跄,几乎连家传宝剑都保不住。
“嘻。”凤飞扬抿嘴一笑,没有乘势追击,明显是给他机会。
南宫少天脸上一红,暗叫侥幸,但也给激起好胜之心。
要是靠飞扬让他才能获胜,将来势必被这好胜的小娇妻瞧不起。
南宫少天决意一振夫纲,连忙收敛心神,沉腰坐马,令对方再也扯不动他分毫。凤飞扬心知力敌占不了便宜,正想改变战略,岂料手腕一抖,赫然惊觉自己的兵器风纹不动,竟然被南宫少天以内力透过剑身紧紧黏住了。
任银鞭如何腾挪变化,还是被昊天剑的吸力所控制。旁人看来以为他们争恃不下,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既然南宫少天技胜一筹,凤飞扬也口服心服。伊人嫣然一笑,正想弃鞭认输。怎料南宫少天忽使巧功,令凤飞扬身不由已地跌向他的怀抱。南宫少天当然毫不犹豫地搂著她。
这一来胜负显而易见,台下登时轰然叫好。
“你快放手。”凤飞扬飞红了脸,似嗔似恼,又似娇羞。
南宫少天年少脸嫩,也不禁害羞,连忙肃然挺立,不敢造次。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时,凤老爹已经喜孜孜地携著家眷踏上挡台。凤老爹身形精瘦,鬓发半白,双眼炯炯有神,神情不怒而威。而其余凤家的成员亦是人中龙凤,男的一律英俊不凡,女的也美艳绝伦。
“在下南宫少天,参见凤前辈,凤夫人,及众位。”南宫少天一揖到地。
“还见外?应该叫岳父岳母了。”凤老爹哈哈大笑。
南宫少天心中甜丝丝的,正想改口,忽然听见凤飞扬笑嘻嘻说:“姐姐,人家给你挑的夫婿不错吧,你要怎样报答我?”
南宫少天一震,几疑自己听错了。但抬头一看却见凤飞扬亲热地挽著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少女眉宇间与凤飞扬极为相似,但气质却较为文静。
“你、你说什么?她、她是谁?”南宫少天恍惚地问。
“呆子,当然是你的新娘子啊。”凤飞扬噗的一笑。
“飞扬,不得无礼。”凤老爹瞪了他一眼,才向南宫少天道:“贤婿别见笑,老父这个小儿子最是顽皮。”
“爹,你偏心,有了女婿就不要儿子啦。南宫大哥你来说句公道话……”凤飞扬笑嘻嘻地挽著南宫天少,忽地感到他的手心冰凉,彷如握著一块玄冰,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你是凤家儿子?准新娘的弟弟?”南宫少天心神激荡,差点站立不稳。
凤飞扬一愕,微微点头。
“是弟弟……不是妹妹……”南宫少天喃喃地说,神情说不出的绝望。
“南宫大哥你怎么啦?”凤飞扬一脸关怀地问。
但对著他的好意,南宫少天只觉忿恨。
“你是男的为什么要比武招亲?你要不要脸?”愤慨的吼叫声隐隐带著悲痛。
不但凤飞扬给吓呆,连凤家其他人也愣住了。只有阅人无数的的凤老爹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女飞烟不谙武艺,所以老父和内人才决定让她兄弟代为出赛,这事几个月前已经传遍燕京,你可能是初来此地,才没听到吧。至于飞扬,他才只十四岁,听到有这样新鲜的事儿,那有不抢著干?他年轻识浅,如跟你有什么误会,你也别跟他认真。将来你跟飞烟成了婚,大家也是一家人。”这番话合情合理,自己女儿又才貌双全,凤老爹只道南宫少天也会欣然答应。岂料等了半晌,南宫少天只是痴痴发呆。
反是凤飞扬忍无可忍,走到南宫少天面前问道:“南宫大哥,你这是怎么啦?难道小弟有什么得罪之处吗?”
南宫少天怔怔看著自己倾心的对象。感到原本紧紧握在手心的幸福,倏地化为一缕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拚了命想去追,也追不回了。一阵强烈的心痛绝望涌上心头,少天忽觉身上忽冷忽热,真气逆转。喉头忽然一甜,哇一声就喷出一口鲜血。
几点温热的血喷洒在凤飞扬雪白脸庞上,微热的触感,淡淡腥气,令他猛地一震,心中感到一份难以言喻,而又陌生人的悸动。
南宫少天这一吐血,在场宾客无不哗然。但众人只道他是比武时受了内伤,那知他内心凄楚。
“快扶新姑爷入内堂休息。”凤老爹见状紧锁眉头。
“不用了。”南宫少天挥开凤府的家丁,径自走到凤老爹父女跟前,噗一声双膝跪地。
“凤前辈、凤小姐,在下不才,配不上小姐,刚才得胜也只是一时侥幸。小姐天人之姿理应觅得佳婿,在下不敢妄想高攀,害了小姐一生幸福,还望两位恕罪。”
挡台得胜后才来拒婚,实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对女家来说更是莫大的羞辱。一众宾客已经在窃窃私语了,凤家更是人人气得脸色发青。
“姓南宫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枉我还当你是朋友。”看见乃姐泫然欲泣的脸,凤飞扬忍不住一把揪著南宫少天,其余的几位兄长亦一一加入声讨行列。
只有凤老爹还沉得住气,威严地说:“贤婿大既是累了,先反回内堂休息,婚事容后再从详计议。”言下之意,南宫少天是别想溜掉。要是让他悔了婚,女儿的名节受损,以后再也别想找到好婆家。
“正是,正是,南宫少侠有什么苦衷,可以慢慢商量。”爱女心切的凤夫人也急急挽留。
只是南宫少天怎也不允,也不肯说出有何苦衷。无论是凤家的兄弟威吓也好,旁人好言相也罢,他只是固执地摇头。
最后南宫少天坦言宁愿一死谢罪,也不肯迎娶凤家小姐,以免害了人家姑娘一生幸福。凤老爹自重身份,不便在大喜日子击杀无名小辈,只好悻悻然放他离开。事情到了这地步,一场喜事已经变成闹剧。凤家人自然把南宫少天当成眼中钉,就是一众宾客以为他无耻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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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少天踏著躝跚的脚步,在众人指摘的目光下离开凤府。再次经过那与凤飞扬相遇的梅林,自不免感到唏嘘。
“姓南宫的!你站住!”
南宫少天闻声回头,赫然见到凤飞扬满脸怒容地追出来。人脸依旧,但一切都不复相同。
“飞扬,你有话要跟我说吗?”面对著他,南宫少天百感交集,他也分清到底是怜是怨还是恨。
“你我还有什么好说!”凤飞扬的眼睛含著复杂的情绪。
仔细地看著眼前的人儿,南宫少天到此刻还是没法相信凤飞扬是男儿身。还没发育完成的身材虽没玲珑曲线,但也柔软轻盈。还没转声的童音,骤听之下恰似女子清脆的甜嗓,更别说那张秀美的脸了。这又怎能怪自己错认?自己没错,但飞扬也没错呀。既然大家也没错,为什么他会落到如斯田地?
南宫少天叹了口气,认份地说:“你是来杀我的吧。”
凤飞扬恨恨地说:“今天是爹的大寿,我不能杀你。”
“那你追出来想怎样?”又是一声叹息。
凤飞扬咬著唇不答。
“既然没事,在下告辞了。”南宫少天见状,只好悄然转身离去。
忽地,凤飞扬情绪好像失控般朝他怒叫:“姓南宫的!你听著,你羞辱我姐姐,我跟你永远是敌人!一辈子的敌人!”
南宫少天倏地转头,目送凤飞扬疾走的背影。心中一阵绞痛,忽然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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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凤舞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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