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震声放轻脚步走进昏暗的大屋,眼光落在踡缩在沙发,了无生气的柳粤生,心中猛地感抽痛。他先一言不发地先把大厅窗帘拉开,让阳光驱走阴暗。再慢慢地走柳粤生跟前,蹲下去,轻轻抬起他的小脸。
「小柳儿,我回来了。」沈实的声音,带著令人安心的感觉。
柳粤生先是一怔,然後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震声,你来了,我给你倒茶。」挣扎著站起来。
「小柳儿!」朴震声按住他,痛心地叫道:「我知道你母亲的事了,你难过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不必强撑什麽。」难道你还把我当成外人吗?
「你、你知道了……呜……」柳粤生像受了委屈的幼儿伏在朴震声的胸膛抽泣。
「这样重要的事,你为什麽不马上告诉我。」都三天了,柳粤生一直抑压著悲痛,默默为母亲办理身後事,这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若不是佣人看不过眼,通知自己,朴震声还蒙在鼓里。想到这,朴震声就忍不住怀疑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不是可有可无,毫不重要的存在。
「呜……」他不敢麻烦他啊,每个包养情人的男人都是想寻开心,谁会高兴对著一张苦瓜脸?柳粤生更怕的是,朴震声会厌烦,他再不能承受失去身边的人了。
「乖,小柳儿,不哭。」现在不是吃飞醋的时候,朴震声紧紧抱著柳粤生,紧得像要把他挤入自己体内,不住轻拍他的背,温柔地安慰他、给他支持。
「妈妈……妈妈她走了……呜……」虽然早已知道母亲患的是不治之症,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骤然失去相依唯命二十馀年的亲人,还是令他哀伤欲绝。
「不怕不怕,小柳儿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朴震声不懂安慰人,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句话。
「震声……我只有你了……」所以,请不要抛弃我。二人紧紧相拥,柳粤生的泪水沾上朴震声的脸,再顺著脸颊、颈项一直流进心头。令他彷佛被人在心上划了一刀,痛不可挡。
* * *
一个月後。
「在想什麽?」朴震声从背後拥抱著正在发呆的柳粤生,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
柳粤生摇摇头,紧靠著身後温暖坚实的胸膛。他喜欢这个姿态,整个人也被朴震声的体温包围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没有?嗯?那就不要老皱著眉头,会长皱纹啊。」轻吻他的後颈。这一个月来朴震声寸步不离的陪著他,柳粤生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很多,只是偶尔会失神。
柳粤生微微一笑,有点忧心地问:「刚才宋杰打电话来说什麽?帮会有事要催你回去吗?」他虽然听不懂韩文,但看宋杰的电话越来越密,朴震声的语气越来越烦躁,也猜到是怎麽一回事。
「没的事。你不要想那麽多。」他一声不晌就把工作丢给宋杰和大哥,害他俩天天呼天抢地。又缺席了有关帮会间货源分配的会议,年终的收益肯定下降不少,他已经可以想像到老父知道之後,气得发飊的模样。不过这些烦人的事,小柳儿都没必要知道。
见柳粤生一脸不信,朴震声轻咬他的耳垂,转移话题说:「与其说这些扫兴的话,不如商量到去哪儿度假。你挑好地方了吗?」
「哎!不要。」耳朵一麻。
「不要什麽?是不要咬你耳朵?还是不要只是咬你耳朵?」调笑。
「是、是、是不要去旅行啦。」脸红。
「为什麽?」愕然。
「你已经陪了我很久啦,你去做正经事吧,不要去旅行了好不好。」他知道朴震声是为他好,但要是因此而被家族责难就糟了。
「不好!我都说了不用担心,你就别胡思乱想。」虽然他都很关心工作的事,但有大哥和宋杰坐镇,天大约不会塌下来,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带小柳儿去散散心。而且算算时间,老爸应该差不多气疯了,要杀过来砍人,还不借旅行顺便溜了大吉,还待何时?
「可是……」柳粤生犹犹豫豫的说:「震声,你可是在担心些什麽吗?」他就是有这个感觉。
「没有。」基於大男人的尊严,朴震声本能地一口否认。
「你……你担心我会做傻事?我不会自杀的。」如果没有,朴震声为什麽要寸步不离的守著自己。
「我……」朴震声唉了口气,紧抱著柳粤生,说出心底话。「我怕会失去你。」报应,他一生从未在情人面前这样气软过。
「不会啦。我都说不会自杀了。」
「我的小柳儿,为什麽你总是不解风情。」苦笑摇头。
什麽嘛!说得好好的,忽然又扯上这个。柳粤生脸浮起两朵红云。
「你是为了医治母亲的病才答应做我情人的吧?现在我没利用价值了,你会不会逃离我身边?」朴震声紧抱他,语气极度缺乏自信。
柳粤生一震,难以置信地问:「我有这样重要吗?」
「呵,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瓜,到了现在还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不知我一直对你怎样吗?」无力。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你的情人之一。」在他的印象中,朴震声的型像就花心、滥情。而且他又有三份一时间在韩国,一小部分巡回东南亚,自己最多只分到一半已而。天晓得他把另一半分给什麽人了?
「什麽情人之一?!是唯一!唯一的爱人。」拜托!他改过自身很久了,跟小柳儿一起之後他连最喜欢的野食都没打过。连没有小柳儿在身边的日子,他也守身如玉耶!朴震声翻翻白眼,颓然垂下肩膀。
「真的吗?」好感动。柳粤生眼泛泪光地看著他。
「小柳儿,说你不会离开我。」紧抱,紧得让二人也喘不过气。
「震声,我不会离开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前他还怕有天朴震声会跟他终止雇用合约。
「那你跟我走。」强势。朴震声的信心和鸭霸又回来了。
「呃?去哪儿?」
「回家。」把工作丢下那麽久,终於可以回去处理,又不用再跟小柳儿分隔异地。呵呵,事业爱情两得意啊。
* * *
一年後。韩国、汉城。
柳粤生正在大型超级市场挑挑拣拣,看看有什麽特价货物。经过一番努力,他总算适应了异国的生活,对韩语亦掌握得相当不错。
「震声?」电话突然响起,柳粤生高高兴兴地接听,在韩国只有一个人会找他。
『小柳儿,你在哪?』
「我在买菜啦。」
『我都说了很多遍,这些事让佣人做就好。』小柳儿总是教而不善,朴震声也没好气了。
「今天我想亲自下厨,你爱吃什麽?」今天可是他的生日,不知朴震声记不记得。
『别煮了,明天是周末,我约了大家去泡露天温泉,我已经包下温泉渡假村了。我七时半回家接你。』
「我们大家?你的兄弟也去吗?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柳粤生感到头昏,想起几个月前朴震声生日,他邀了几百个兄弟去拉斯维加斯狂欢三天……不不不!他不是舍不得那些钱,也不是歧视他那群凶神恶煞的黑道兄弟。而是不知怎地,朴震声的兄弟,无论亲生的还是道上的,都很注意他。虽然他们对自己很友善,但总是喜欢围在自己和朴震声打趣他俩。(众兄弟:谁叫你尴尬的模样这麽可爱啊!这怪得了谁。)让他俩整整三天都没机会独处。今次的生日,他无论如何也要只想跟朴震声一人渡过。
『为什麽?人多热闹些不好吗?』今天是小柳儿生日的大日子,当然要大肆庆祝。
「可是这个周末,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柳粤生也学乖了,知道这样说一定可以令朴震声没彻。
『好好好!你喜欢怎样也好!这个意见实在太好!让他们去玩,我们过二人世界。』果然,朴震声听了甜在心头,什麽也答应了。
* * *
哥尔夫球会所的咖啡厅。
「你也听到了吧。我的小柳儿要过二人世界。我不去度假村了,我的兄弟就拜托你了。」朴震声得意洋洋地跟正在喝下午茶的大哥炫耀。
「噗!」那个得意劲令听的人差点连咖啡都喷出来,连朴震聪忍不住笑骂:」重色轻友!」二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的小弟会变成一个住家型的好男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相信。
朴震声乐得笑嘻嘻的,也不反驳。
朴震聪神色忽然变得凝重,小心奕奕的问:「那山本家提出联婚的事,你不能考虑一下吗?」山本家在日本政经界的地位尊崇,但因家主山本雄一突然中风半身不遂。现在山本家掌权的是几位夫人和她们的女儿。因此所有山本夫人都在出尽八宝,为自己的女儿找个权势人才偕出众的夫婿,好夺得山本家的大权。其中最利害的三夫人看中了人强马壮的朴氏,打著招赘的如意算盘。
「什麽?我没听错吧?你叫我跟女人结婚?你有病?」他的性向在朴家人尽偕知,这提议实在太荒谬了。
「嗯……与山口家联婚的事是势在必行的。」娶了山本家的女儿,就等於得到山本家,也等於打入日本政经界,朴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三夫人又意属个性果断勇猛的朴震声,但朴震声的性格强硬,连老父都不惹他,才派了苦命的朴震聪当来说客。
「那也跟我无关。」耸耸肩,朴震声满不在乎地说。虽然朴氏本家的男丁全都已婚,但旁系还有许多适婚人选。
「可是人家要求高,等閒的也看不上。其实山本夫人母女都知道你的性向,但她们不介意有名无实。你也知道,这种政治婚姻只讲利益,山本夫人想要个强而有力的靠山。她们不会干涉你的私事。」这样既可以得财势,又不用牺牲爱人,还可以避免同性恋不名誉的称号。要知道虽然朴家的人不在意朴震声的性向,但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朴震聪认为这样对小弟百利而无一害才来游说的。
「要求高就叫她挑老爸好了,谁比老爸更强而有力呢,说不定连朴氏也可以赚过去。」朴震声笑嘻嘻地建议。
「老妈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这个不肖子。」气死。
「那挑大哥你也不错。你可以离婚再娶,反正有名无实,大嫂又贤慧,她会明白的。」贼笑。
「去你的!你这臭小子想破坏我的美满婚姻!当心我剥你的皮!」半真半假的打出一拳。
朴震声不闪不避的受了,然後揉揉痛处,正经地说:「你明白就最好,要知道在我心目中,我也是结了婚的人。」
朴震聪一愕,想不到他用情这样深,也感动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只可怜我不知怎向老爸交待。朴老爸欺善怕恶,不敢惹脾气火爆的小弟,对孝顺的大哥可没那麽好说话。
「那拜托你了!」朴震声同情地拍拍兄长的肩。
「尽力而为啦。」朴震聪看看手表,提醒道:「你快够钟回家慰『妻』了。」
「那我走了。」朴震声悠閒地站起来,忽然注意到一架平凡的黑色美国车在慢慢的驶近。说平凡但又注意到,是因为车子身价跟这种高级哥尔夫球会所太过格格不入,这里出入的不是劳司莱司,就是平治,要不就是价值七位数的跑车。谁会驾这种车子出入,不怕被人笑话?
朴震声好奇地多看两眼,忽然深色的玻璃窗绞下了三份之一,一根金属管子缓缓伸出来。
枪!这是第一个闪入朴震声脑海的念头。
「大哥,小心。」朴震声不顾一切扑过去。同时响一阵惊心动魄的枪声,咖啡厅的落地玻璃化为万千块碎片。
市郊一间精致的小洋房。
柳粤生开开心心地布置餐桌。
桔子色的桌布,银烛台上插三支红蜡烛,以香水白合为主题的装饰桌花。好!很漂亮。柳粤生满意地点点头,再看看手表。
啊,已经七时半了!震声随时会回来!柳粤生急急忙忙遗走了佣人,再跑到厨房把准备好的食物拿出来。
有韩国家庭必备的腌渍泡菜,朴震声亲手传授的心形牛排、焗龙虾、和凯撒沙拉,一小碗柳家家乡风味的寿面,再加一只自制的蛋白蛋糕。嗯……虽然菜式配搭得有点古怪,但全都是他的心血呵,震声应该会高兴的。柳粤生自信地笑。
八时正。
呵,震声又迟到了,老是这样。讨厌啦!柳粤生乖乖的坐在餐桌上等待,不时面露微笑。
八时三十分。
怎麽还没回来?迟了整整一个小时。我都快饿扁了。可恶!今晚不淮他回房间睡觉。柳粤生扁扁嘴,偷吃了一件龙虾尾。
九时正。
呜……他把我忘了吗?还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绊住他了。柳粤生没精打彩地把冷掉的菜肴拿到厨房加热。
九时三十分。
啊啊啊!怎麽回事!难道他跟他的兄弟去了度假村,把约了我的事忘得一乾二净?!柳粤生气苦地拨朴震声的手提号码。他知道朴震声工作时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柳粤生尽可能不去打电话烦他,但今次忍无可忍了。
电话响了一会,然後接驳到留言信箱。柳粤生又不死心地拨宋杰的电话,宋杰是朴震声的得力助手,二人经常在一起的。可是连宋杰的电话也没开!柳粤生只好找大哥朴震聪了,可是结果都是一样。
两个跟朴震声最亲近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关上手提电话?柳粤生忽然有点不祥的感觉,驱使他发疯地冲进朴震声的书房,翻箱倒箧地找通讯簿子,然後逐个电话的打。
可是朴震声的亲人和几个帮中重要的兄弟都竟然没开电话?!而关系较疏的是联络到了,但他们又不知朴震声的下落。柳粤生心中的不安总是挥之不去。
打完了所有的电话,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柳粤生又担心又害怕,但他在韩国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想找人商量都不可以,只好一个人乾著急。
呜……震声,你哪里去了……你快回来啊!我好怕……你快回来……柳粤生呜咽著踡缩在墙角,流泪眼默默看著时钟上的分针慢慢移动。
已经十一时五十五分了。
* * *
泪水像缺堤一样不住地流下,朴震声的还是手提打不通,柳粤生擦擦眼泪,正想再接再厉,忽然听到门外有轻微的煞车声。
「震声!」柳粤生尖叫著扑出去。
一打开门,穿著黑色大衣,一脸苍白的朴震声赫然出现他眼前。身边还跟著同样是整个晚上关上手提电话的宋杰和朴震聪。
「啊啊啊!震声,真是你!你哪儿去了!我等了你很久,你怎麽不给我打个电话,害我担心了整夜。」柳粤生心情激动,顾不得有别人在场,就情不自禁扑进朴震声怀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下。
「赫!」宋杰和朴震聪发出骇然的抽气声,想拉开柳粤生,但又不敢动手。朴震声则闷哼一声,轻轻推开怀中的人儿。
「我这不就来了吗?还有三分钟就到十二点了,我们快点切生日蛋糕。」
呃?我还没问你到底发生什麽事耶。柳粤生一愕,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推了入屋,然後被催促著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生日快乐!」朴震声轻吻他的脸,然後替他戴上款式别致的白金腕表。柳粤生不懂这只表有多名贵,但只要是朴震声送的,他都很喜欢。
朴震声三人匆匆吃了两口蛋糕,宋杰紧张地说:「声哥,我们要走了。」
「嗯,小柳儿,我暂时不能回家,你要乖乖的啊。」
「什麽?你要走?」柳粤生吃了一惊,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你脸色很苍白?你生病了吗?求求你,有事不要隐瞒我啊!」
「没有啦,你乖乖在家等我,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朴震声柔声安慰,可是他惨白的脸色没什麽说服力。
「没有?哪你为什麽迟到?你们为什麽把电话关了?为什麽要急著走?呜……我不是傻瓜!你有事瞒著我,我会很担心。」柳粤生抑压了整晚的不安情绪终於暴发,失控地在朴震声的胸前狠狠搥打。
「啊啊啊啊啊!」出其不意的一拳,令三个大男人都一起叫起来,其中以朴震声叫得最为凄厉。
「你干什麽!声哥的肺部中了枪啊!你打爆他的伤口了!」红颜祸水啊!护主情切的宋杰忍不住大吼。
中了枪?!柳粤生看看自己沾了血迹的拳头,又看看朴震声痛不可挡的表情和胸前位置被血沾湿了一片的黑色大衣。
啊!!!流好多血啊!柳粤生感到脚下一软。
「啊啊啊!小柳儿,你没事吧!别晕啊!」
* * *
结果,宋杰和朴震聪把这对小情人一起送到医院,安排他们住同一间病房。
「小柳儿,你醒了?」朴震声地扶起他,歉意地说:「我都不知道你这样怕血,吓得很利害吗?」
我不是怕血,是怕你流血啊!柳粤生心疼地说:「震声,你伤口痛不痛?对不起,我真笨!老是做错事。呜……我真没用。」
「没有啦!你不知我受了伤嘛。我怕你担心,没让人通知你。没想到你整晚找不著我,会更担心了。嗳,别哭了,我的伤也不严重。」朴震声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宋杰看不过眼,忍不住插口:「子弹擦伤了肺叶,要动手术取出。我们守在手术室门外当然收不到电话。声哥怕你担心,一清醒就不顾医生劝阻,赶就去看你了。但却竟然给你……」语气有点不以为然。在他心目中,柳粤生虽然可爱,但身为黑道老大的男人,见了一点点血竟然会吓昏?!实在太失体面了。
柳粤生惭愧地垂低头。气氛有点尴尬,大哥朴震聪连忙打圆场说:「都是我不好,震声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平常时等閒几十人,十几把枪也伤不到震声。」
「这是哪儿的话!我们是兄弟,当然是有难同当。」朴震声笑道:「而且大哥你也太夸了吧?我都不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利害的。」
「呵呵。」不这样说怎能让『弟媳』安心呢。朴震聪见已经的没有自己的事,就著众手下离去,让他们情人可以独处。
* * *
「小柳儿。」朴震声一看四下无人,马上巴在柳粤生身上。「对不起啦,糟蹋了你的生日。不过没关系,我马上补偿你。」动作敏捷,一点也不似个伤患。
「应该我道歉才是,我……呃?震声你想干什麽?」自己的上衣什麽时间给脱掉了?柳粤生连忙抓紧裤带。
「干什麽?给你庆生啊!我今天一定好好的爱你。」企图拉开柳粤生碍事的小手。
「哇啊啊!不要啦!你身上有伤啊!你不怕疼吗?」吓一跳。
「不怕!我刚吩咐医生替我打了特效止痛针。效力有四小时啊!四小时!」得意。
「扯裂伤口会流血的。」
「没关系。我早就惯了。我十多岁已经混黑道了,什麽伤未试过。流点血死不了的。」耸耸肩。
「震声……」心如刀割。柳粤生轻轻依偎他,哀伤地求道:「答应我,不要再受伤了。」
「小柳儿,今天我中枪时,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了。想到要是我死了,你怎麽办呢?我就立即勇气百倍。为了你,我一定会珍惜自己的。」朴震声感动地说。
「震声……」拥抱。
「小柳儿……」相拥。
二人相依偎了一会,朴震声忍不住问:「咳,小柳儿,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他都有反应了。
「咳、咳。震声,你是伤患啦。」脸红耳赤。
「所以你要乖乖的配合我啊。」大言不惭。
「不、不要啦!不要啊。」死守防线。
「今天是你生日啊,这样重要的日子,不能不做啦!」歪理。
「现在已经凌晨三时了,我的生日过去了。明年才做吧。」尖叫。
「明年才做?!你这算是惩罚我?」打击。一年不做他准会憋死。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待你出院了才、才……我们来日方长嘛。」
「好吧,冲著你这句来日方长,我就做个体贴的老公,忍一忍吧。不过住院其间我每天都要抱著你睡。」撒娇。
「嗯,我也想抱著你。」永远的抱著你。
柳粤生心情激动地把脸埋在朴震声胸前,嗅著他的气味,贪恋他的体温,感受著一切一切他活著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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