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宠妻 第八章

  睁开眼睛,颈后传来刺痛的感觉,聂晓枫想拂去眼前的长发,却发现双手被缚。
  “醒了?”
  “凌老大?”掉头一看,发现凌宇就坐在她身边,同样也被捆住了。
  唔,她想起来了。今天下午,泽禹和赫雷有校外活动,冠杰也去参加钢琴比赛了。她和凌老大在放学路上,被人堵截。对方约有十几人,又配枪。为了保护司机,她和老大下车束手就擒。当那个领头的人想对老大动手时,她撞了那人一下,那混球就把她打昏了。
  “老大你没事吧?”她急切地问。母亲说过,凌宇是未来暗龙的核心,绝不能让他受伤。
  “没事。”凌宇扫视四周,平静地回答:“这里大概是个废弃的仓库。”
  “王八蛋!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对暗龙的未来首脑出手,不自量力。
  “你不害怕吗?”看着这个才成为他们其中一员的小妹妹,凌宇好奇地问。她才十一二岁吧,十二岁的小女孩,应该早被这阵势吓哭了。
  “怕什么?”聂晓枫被问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不怕就好。”凌宇安心了,以未来之“风”为目标的小孩,的确需要超出常人的胆识、
  “不知道他们是哪路人马。”虽然聂晓枫年纪尚小,但所受的训练告诉她,对于任何突发情况,都应该冷静思考,随机应变。
  “大概只是香港本地的小帮派。”凌宇猜想,那些人的眼神说明他们只是一般混混,但背后是否有人指使,就不得而知。
  “那……”仓库的铁门猛然被拉开,打断了聂晓枫的话。
  “小鬼,醒了没?”刺目的阳光照进来,几个黑影站在背光处,像猥琐的老鼠,显得可笑之极,脸上的面罩却不敢拿下。
  “操!老子当凌氏集团的本事有多大,搞半天原来只是三脚猫。”
  聂晓枫听了眉头都打结了,一边想着对策,一边还要分心躲那个流氓喷出的口水。
  “晓,”凌宇微笑地唤她。机会来了!“你觉得这位说话的仁兄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教养。”聂晓枫撇开脸,嗤笑一声。
  “别这样,看仔细点,他很有大哥的架式呢!”凌宇才说完、那个头头还真的就挺挺胸脯,自以为很有“架式”了。
  “拜托!老大!”聂晓枫大声怪叫,老大不是叫她学习观摩这人的样子吧?“像这种下三滥的混混,啤酒肚,又秃头的中年男人,年纪一大把了、还在道上玩猴子把戏,怎么配做黑道老大?”
  “晓!”憋住笑意,好厉害的一张嘴,难怪赫雷斗不过她。“你怎么能这样批评人家老大呢?你知道他是何等人物?”
  “知道,怎么不知道。”拖长音调,聂晓枫戏谑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先前听得火冒三丈的头头顿时一惊,恶狠狠地问道。他、他明明没将面罩拿下呀。
  “去,有什么好说的,你不就是前面路口卖茶叶蛋的吗?”耸耸肩,聂晓枫顺口胡扯。
  “放屁!老子‘威虎帮’的名号在西环可是响当当的,少说也有百来人、百支枪。一人给你一枪,哼哼!你就满身窟窿了!”头头得意忘形,把自己的底子全露了出来。
  “喔,原来是个‘炸糊帮’呀。”听都没听过。
  “啪!”一个巴掌挥过来,聂晓枫被打倒在地。
  “住手!”凌宇眯起眼睛,怒喝一声。“你敢打她!”他会废了他那只手。
  “老子、老子就是打了,你……你能把我怎样?”在凌宇的瞪视一下,他的腿都抖了。
  “你会付出代价的。”凌宇声音轻缓,嘴角竞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没种,还敢学别人出来混!
  “我呸!”狠狠地阵了一口口水,头头壮壮胆子,“要不是你是重要的人质,我我还要打你呢!要是老子拿不到赎金的话,你就好看了!”那头头一味地虚张声势。
  “你也许有命拿钱,但—一”凌宇桃起左眉,轻笑出声。
  “但什么?”头头只觉头皮发麻,不敢上前,只敢在远处大声问道。
  “但你绝对没有命花这个钱!”凌宇如鬼魅般的声音缠上头头,令他顿时呼吸困难,仓徨地走出仓库。
  砰一声,铁门也随之关上。
  “晓、还好吗?”凌宇听聂晓枫好一会没出声,关切地问道。
  “唔—”哽咽一声,聂晓枫生气地说,“一点也不好!”
  “怎么了?我看看!”只见凌宇随意地甩开绑着他的绳子,蹲到聂晓枫身边。
  “老大,你动作很快喔。”聂晓枫看得出奇,眼睛都发亮了。
  “这没什么,要不是你刚刚昏睡了一会儿,也解开了。”凌宇轻手轻脚地替聂晓枫解开绳子。可恶,粗绳子把她的小手腕都磨伤了。“痛吗?”他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伤口。该死,她半边脸都被打肿了!
  “好痛!”忍着眼泪,聂晓枫龇牙咧嘴地抽气。真是的,打哪不好,偏打淑女的脸!
  “我会帮你讨回来的。”凌宇承诺。
  “那当然。”聂晓枫气死了,“对了!他们好像只是单纯地以凌氏集团为目标。”
  “嗯,他们只是为了钱。”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对不对?”聂晓枫露出小恶魔似的笑容,却扯动痛处,哀叫了一声。
  凌宇但笑不语,替她把松掉的辫子扎成马尾。
  “好了,现在绳子已经解开,他们的底也摸清了,该是我们回家吃晚饭的时候了。”
  “对啊!不然老管家又要唠叨了。”聂晓枫甜甜地挽住凌宇伸出的手,“走吧,走吧。”
  像是约定好了似地,大门这时也打了开来。
  那头头又冲了进来,看见二人好好地站在那里,身上的绳索却不翼而飞,不禁目瞪口呆。“你、你们!”
  “啊!哎呀!”外面传来手下人的惨叫。
  “外面那些人是你这个恶魔招来的?”天!那些人像鬼魅一般无声无息,所到之处,必有人受伤倒下。
  “鬼啊!”被逼得发疯的头头猛然掏出枪,举手就射!
  “凌……”聂晓枫反射性地闪到凌宇面前。母亲说,凌宇是暗龙重要的财富,是未来……
  噗!手枪打在身上发出闷响,鲜血从小小人儿的胸口流出…
  “晓!”凌宇环住无力倒下的小人儿,她的血沾得他满手都是!再没有丝毫迟疑,一把锐利的飞刀直射向老大的手腕,引来老大杀猪般的哀嚎。
  “老大。”孟泽禹冲进来。
  “晓枫怎么了?”擎冠杰和赫雷一拥而人,他们从没听见凌老大吼得那么大声。
  “孟,跟我去医院;冠杰、雷,清理战场!至于他……”凌宇睨视那跪在地上装死的男人,“废他的手,再划花他的脸,晓若有事,就叫他生不如死!”说完,凌宇俐落地抱起苍白着脸的聂晓枫,和孟泽禹匆匆赶往医院。
  她中弹了,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痛。老大为什么还那么紧张兮兮的?
  喔,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她只有十二岁……
  聂晓枫朦蒙胧胧地睁开服,凌宇放大了的俊容赫然就在眼前,吓得她大声尖叫:“啊!”
  一只大掌适时捣住了她的嘴,“嘘。”凌宇用另一只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唔唔—”聂晓枫的唇贴着凌宇的手,脸涨得通红。此时的凌宇英俊又危险。
  凌宇挪开手,刻意地蹈过她的唇,并就势抚上她的头发。
  “喂,你干嘛待在我房里?”聂晓枫口气不善。
  “作恶梦了吗?”凌宇关心地问了一句,手轻柔地抚弄聂晓枫的脸,缓缓划过她精致的轮廓。
  “你怎么知道我作梦了?”
  “你一直在说梦话。”他漫不经心地摸着她的耳垂,她把代表暗龙之风的耳环藏到哪去了?
  “不是什么恶梦。”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虽不平静,但绝对充实。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她必须和现在的凌宇划清界狈。
  “我怎么不该在这呢?”凌宇顺着她的短发,抚着她细长的脖颈,“我一应该在你所在的任何地方。”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找到她,不给她任何机会退缩,一举攻陷她的心房,牢牢拴住她,永不离开。不过现在也不晚,他们还有一辈子呢!是啊,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凌宇微笑着。
  “你笑什么?”聂晓枫被凌宇看得心里毛毛的,“嘿!你手在摸哪里?”忍无可忍,她拍掉凌宇不安分的手。
  “知道吗?”凌宇轻易地转移阵地,手指点住聂晓枫的心房上方,“这里,曾经有一颗子弹穿过去。你是为了救我,才被打中的。”
  想起那件事,就令他骇然,这不要命的小姑娘,大概在那时就掳擭了他的心。
  “喔。”那时她年幼无知,如果知道老大后来如此欺负她,她才不会救他呢!再说,以那个自痴的射击技术,根本打不死人。
  “有没有想起一点来?”凌宇抬起充满希望的眼睛。
  "没有!”才怪!她记得比谁都清楚,那是她第一次中弹。
  “要我讲给你听吗?”他希望她想快一点,知道多一点,这样他们就能尽快回香港。她不能对暗龙毫无印象地回去,那样她在组织里无法生存。
  当然,他也可以把她藏起来,藏一辈子;但这与聂叔对纪云所做的有何分别?那是可耻的逃避。而忘记一切的她,也不是完整的晓。
  “不要,我宁愿想不起来,也不要别人来告诉我以前是什么样子。”那个精明的聂晓枫除了会工作、会插科打哗,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人?“别打岔!你根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聂晓枫挥开凌宇的手,坐起身来。豆腐也吃了,该好好说话了。
  “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无论你到哪,我都会跟到哪。”凌宇依着她坐着,又环上了她的肩。
  “无论天堂地狱?”聂晓枫几乎要翻白眼了,她为什么非得和凌宇这样呢?
  “对,无论天堂地狱。”凌宇居然满口应允。
  “你!”聂晓枫愕然,他怎么可以这么肯定?“不,还是算了。”她丧气地低下头,“我一定会下地狱的。”无论在中西方的文化里,弑亲可是很重的罪呢。
  “那么,地狱的幽冥鬼火也会很适合我的。”凌宇笑了,笑得那么理所当然。
  纪潇莫名地颤抖,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溺水的人,被那些往事层层淹没,而凌宇的出现,就像她在绝望中,看见了浮木一般……她不由自主地环抱他的腰。
  “呜……”她呻吟着。
  “怎么啦?”回想令她如此痛苦吗?
  “没什么!没什么!”她胡乱地摇着头,拼命地缩进凌宇的胸膛。她只是想撒娇,对凌宇撒娇。
  “晓?”凌宇轻轻拍着她,心头千般滋味。这可是晓第一次主动示好。
  “我相信,我相信你是我的丈夫。”聂晓枫喃喃自语,凌宇在开玩笑也好,惩罚她也好,都无所谓了。
  “我本来就是嘛。”凌宇将她的低语全听进了耳朵。
  “那么,让我依靠。”抬起头,让凌宇看见她灿烂的笑脸,又缩下头去,粘在凌宇身上。这种放肆的感觉挺不错的呢!
  凌宇宠溺地抚摸她的头,一年多来的愤懑,渐渐地融化。
  可爱又可气的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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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凌宇过早放心了。因为聂晓枫这只赖皮的小狗,绝不会轻易说实话的。相反地,她认为反正已经骗凌宇她失忆了,那不妨骗久一点。
  何况凌宇现在十分宠她,哪天再“恢复记忆”,凌宇一定会欣喜若狂,而不计较她的欺瞒。
  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聂晓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凌宇的呵护。
  试想一下吧!每天在玫瑰花丛中醒来,有王子的吻做第一份礼物;挽着绅士的手,漫步在伦敦街头,以两张同样出色的东方面孔,尽情享受众人的注目礼;还有帅哥亲自为她下厨,而且烹饪的手艺,居然不输给云烟。这真是大大的惊喜。
  当然,凌宇也开始管她。第一纠正的就是她的饮食习惯,三餐定时定量,让被零食养大的她苦不堪言。
  更有甚者,凌宇以强身健体为由,开始教授她西洋剑。
  天哪,不知道凌宇是不是故意试探她呀?要知道西洋剑是她的强项,未必会输给他,这样一来就很容易露出破绽了。
  不过,他好像都没有发现,只是一味夸赞她学得很快,不时以吻奖励她。唔,她好喜欢!
  如果这是一场美梦,那么就让它继续吧!
  这种被精心呵护的感觉,令人沉醉得不想醒来,若哪天梦醒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如果日后凌宇发现她没有失忆,还不即时认错的话,那怎么办?
  唔……她就反过来说是凌宇把她宠坏了吧。哈!玩笑归玩笑,不过真是太幸福了,可能,都幸福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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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逃了,站不起来了。聂晓枫,上一次离开时,你的勇气就消失殆尽了。
  坐在阳台的栏杆上,聂晓枫端着她钟爱的名酒,际着伦敦的夜色,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她修长的腿随意地悬空晃荡着,单手支着栏杆,无心地晃动着杯子。短短的头发被夜风吹得轻轻飞扬,露出洁白细腻的玉颈,看起来妩媚而不失清纯。
  伦敦的夜空是深浓的蓝色,有丝绸浓郁的质感,深具诱惑,似乎想把阳台上的天使也吸引进去,变成星光。
  她好像有翅膀,抓住!不然她会飞走!凌宇刚走出浴室,就看到这幅“美人望月图”,立刻冲动地将她抱紧,拖离阳台。
  “凌宇,凌宇。”聂晓枫被弄得莫名其妙,“怎么啦?”
  凌宇一言不发,直到将她抱至沙发上,仍搂着不放。
  “你怎么啦?”自动放下酒杯,聂晓枫拿起一旁的毛巾,很自然地替凌宇擦干头发。他的脸色怎么又这么难看了呢?
  “宇。”沉默了一会,凌宇终于开口了。
  “嗯?”晓枫一愣,“没下雨呀?”
  “我要你叫我‘宇’!”心情已经很坏了,她还装糊涂!
  聂晓枫的动作明显地慢了下来。
  “晓,”捧着她的脸,凌宇鼓励她,“叫叫看。”
  “怎么好好的……”吞吞口水,半晌,聂晓枫笑了,“很肉麻耶!”
  “可是,你以前都这么叫我的。”凌宇环紧她的腰,不让她逃开。
  胡说!她以前只会“老大”、“龙首”地喊来喊去,哪有这么亲密地喊过他!
  “可是人家现在失忆,很不习惯。”嘿嘿,她现在可懂撒娇了。
  “不是什么事都能拿失忆当借口的,你答应我要适应的。”凌宇焦躁极了。
  “可是……真的很难嘛!”他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被发现了?
  “算了。”凌宇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闭了闭眼睛。“下次不要待在那么高的地方。”
  “那儿风景很好。”躲在凌宇怀里,聂晓枫的声音闷闷的。老大何时有惧高症了?
  “但是我会担心、会害怕。”
  “嘻,原来你也会害怕。”咦?老大说什么!?她猛然抬起头,“为我吗?”她怎么又有想哭的感觉了?
  “对,为你。”轻轻地吻上她的耳垂,凌宇很坦然。
  “可是,你是……”激烈的话语消失在仅存的理智里,不!不!不!他是无所畏惧的龙,不该有让他害怕的东西;但现在,是她,一个脆弱的逃兵,让他有了害怕的感觉!这……
  “晓,”凌宇的唇贴在她耳边,“你想起什么了?我是谁?”
  “你是凌宇呀。”
  “我是宇,你的宇,无论去天堂还是下地狱,都会跟着你的字。”凌宇柔情地笑着。
  “不要承诺!不要承诺!”她猛然抓紧凌宇。
  “为什么?你不相信吗?”
  “不,我相信!可人死是很简单的事.如果我刚刚掉下去——”
  “晓。”凌宇皱眉,他不喜欢她诅咒自己。
  “或者一发子弹打中这里,”她捣住自己的心,“还没感到痛就死了。”
  “晓!”这是警告了!凌宇倾身要吻她。
  她激烈地躲开凌宇,“不要陪我下地狱!不要去!”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去地狱,而不是美好的天堂呢?”难道她的魔障还没解除吗?
  “因为我……”
  “说呀。”
  “我……”不,不能说!说了凌宇就会惩罚她,放弃她了!“我、我的头好痛!”她蹲下身去,整个人无力极了。
  这倒不是装的,而是那些该死的枪声,又来了!
  “晓,好了、好了。来,休息吧。”心疼地抱起她,凌宇不忍再追问。
  把她抱进房里,放在床上哄她睡觉,直至听见她平稳的呼吸,他才起身,离开卧室。
  黑暗中,凌宇的眉头紧锁着。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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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吃饭。”
  “吃完饭再弄。”
  “嗯—”
  “不要坐在那里不动。”
  “等等……”
  “晓。”凌宇挑眉,这小妮子根本没听见他说话。这都要怪那通该死的电话!
  今天早上,聂晓枫所属的科技公司来电,通知她还剩三天的时间,来完成她这次的应用程式设计。由于聂晓枫这阵子又是车祸,又是他的出现,日子过得太舒服,根本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现在,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八个小时,而且还有继续的倾向。
  凌宇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饭菜捧到了她的嘴边。“啊一
  “喔。”聂晓枫一口吞下去,眼睛却没离开萤幕,敲打着键盘的手也没有停下。
  呵,她是真的陷进去了。
  凌宇抽空扫视了一下电脑萤幕。咦?只是普通的应用程式,需要做得这么精细吗?他又调回头去看聂晓枫,专注、投人的眼神……不对,对她来说,这根本是小意思,完全不需要这么辛苦…
  那么她是在回避他了?因为他昨晚的逼问?还是……
  凌宇心下有了主意,不露声色地喂她吃晚饭,还体贴地抹去她嘴角的食物残屑。
  嗯,可能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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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撑不下去了。眨眨困顿的眼皮,都凌晨两点了,凌宇大概睡了吧?!
  聂晓枫决定不再用黑咖啡来虐待自己,飞快地输人最后的指令,完成这个早就可以完成的简一单设计。
  睡觉!睡觉!她不要再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了,迷迷糊糊地起身,她向卧室走去。
  嗯,凌宇怎么走出来了?他还没睡吗?
  “弄完了?”低沉、墉懒的声音,有催眠的作用。
  “嗯!”整个人挂在凌宇身上,好暖和哟。她舒服地蹭来蹭去。
  “想睡就上床去。”凌宇抱起她轻放在床上,“你可忽略我整整一天了!”他半夏半假地抱怨着。
  “陪我。”她任性地拉住他,他的声音好好听,可以当作催眠曲。
  “好吧。”凌宇苦笑,靠着她躺下。陪她?纯睡觉罢了。
  “嗯……”她很安心地又向凌宇怀里缩了缩,有时,做个小女人还真不错呢!
  他忍不住又去抚弄她的耳朵。这小巧的耳垂,曾经挂着一只精致的银耳环,是暗龙之风的标记。可如今,小耳朵上空无一物,连耳洞都快看不见了,可见,她拿下耳环已经很久了,又改了名字,她是单纯不想被找到呢?还是干脆要与暗龙划清界线?
  “你的耳环呢?”凌宇不自觉地问出声,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什么耳环?”纪潇隐隐听见凌宇的问话,脑子却没有转过来。
  “暗龙之风的标记,记得吗?”是他继任龙首后,亲自为她戴上的,她竟忘记了。
  “嗯,小巧……的龙形,刻着风的标记。”她过去很宝贝的。
  凌宇一愣,她记得?“晓?”
  “嘘,别吵,让我睡。”他说话就好,干嘛让她思考嘛!
  “晓,耳环还在吗?”他试探地问,整颗心都悬起来了。
  “在。耳环……保护……云烟。”嗯,云烟好像在梦里向她招手啦。
  “是那个邵云烟吗?”凌宇的心沉下来,也许……
  “晓?”低头去看,毫无危机意识的可人儿,已沉人梦乡。
  也许她只是随口乱说的吧,凌宇替她拉好被子,手机突然响了,他立即离开房间,走人客厅。
  接通了孟泽禹打来的电话,越听,他的脸色就越沉郁。最后只得草草地吩咐了几句,便结束通话。
  放下电话,他整个人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迫使自己接受一个事实—她什么都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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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的早晨,聂晓枫伸着懒腰坐起身。她作了个好奇怪的梦,梦见凌宇帮她戴上暗龙耳环的情景。伸手去摸摸耳朵,不禁自嘲地笑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她自己放弃了。
  “想什么呢?”凌宇温柔的声音。
  “没什么。”轻盈地跳起来,主动送上一吻,“早安!”有舍才有得嘛,现在不也是挺好的?
  “你今天不是要送磁片去公司吗?”哼,那个破绽。
  “不了,待会儿我用interner传过去就可以了。”她才不要浪费和凌宇的相处时间呢!“等一下去哪里?”心情好好,不想跟他讨论过去的问题。
  “嗯……”也该来了吧?门铃适时地响起,“我去开门。”
  “这么早,会是谁呢?”
  “龙首。”
  居然是泽禹!
  “泽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云烟在不在?”泽禹直接掠过凌宇,看向聂晓枫。
  “你是?”天,泽禹此时看起来好像是濒临发狂的狮子!他跟云烟又有什么关系?
  “聂,云烟没来找你吗?”
  孟泽禹看来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你也认识云烟?”云烟出事了吗?
  “聂,你?”他终于发现聂晓枫的不对劲了。
  “她失忆了。”站到聂晓枫身后,按住她的肩膀,凌宇以眼神暗示泽禹赶快切人正题。
  “他是邵云烟的另一半。”凌宇低头向聂晓枫说明。
  “原来你就是那个让云烟伤心的人!”聂晓枫恍然大悟,云烟居然就是为了泽禹远走他乡。
  “现在她又飞走了。”泽禹苦笑一声,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不,你根本……”如果泽禹真是云烟思念的爱人,如果他知道云烟在伦敦的仿徨与无助的话,他就会明白云烟的心从未离开他。
  铃—凌宇的手机响了,打断了聂晓枫的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下通话键。看着凌宇示意的点头,众人心下一沉,这不是一通好消息。
  “电话是伦敦办事处的处长打来的,邵云烟被绑架了。”
  “谁做的?”聂晓枫比孟泽禹更着急。
  “日本福田组的么女福田美生干的。”
  “福田美生?”聂晓枫一怔,不会是她给云烟的暗龙耳环,害她被绑架的吧!?
  “云烟身上有一只暗龙的标记耳环”孟泽禹沉痛地闭上眼睛。
  “她想做什么?福田美生,这个名字好像很耳熟,我认识她吗?”聂晓枫拐弯抹角地问。快呀,凌宇,把这女人干的事,都告诉我。
  “不,你们从不认识。”凌宇皱皱眉。耳熟?为什么当初听到他的名字,一脸的毫不知情,倒是这个福田美生让她这么熟悉?
  “从不认识?”凌宇撒谎!
  “对,她是一个很讨厌的女人你根本不认识她,晓。”凌宇捏捏鼻梁,他快受不了了。“你不是要传文件吗?去做你的事吧。”
  “可是,云烟的事……”这时候,她哪有时间管那种小工作!
  “云烟的事,有我和泽禹。”按着她的肩膀,使她的脸正对他“你不信任我吗?”如炬的眼睛盯着她,他要听实话!
  “当然信任!”也许有凌宇出面会好一点,但她也想尽一份力。
  “真的?”她还在说谎!
  “嗯,真的。”重重地点点头,“可是,你们要怎么做呢?”她想参与,可是她没有资格。
  “我要出去一下。”拉过她的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晓,别让我失望了!
  “好,那我去工作了。”装出一副很放心的样子,聂晓枫跳离凌宇的怀抱,她要去做她的事。
  “晓?
  “嗯?”他决定带她去了吗?
  “好好在家待着。
  “知道了,快去!”她推着他和泽禹出门,然后当着他们的面,重重地把门关上。
  “晓,好好在家待着!”她模仿着凌宇的语调,自言自语,“哎,老大,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乖乖听话了?
  走进她的客厅兼工作室,她打开了网路.哼!要知道她自有自己的管道,不然她怎么躲过暗龙的搜查那么久?
  她专心地查找福田美生的消息,很快就调出一堆相关资料。
  看着萤幕上闪现的资料,纪潇几乎咋舌。那女人的确很有野心哪!但她绑架云烟又有何用?
  以为戴着暗龙之风的耳环,就一定是她,所以误抓的?还是打算用云烟来威胁泽禹?
  不行,她绝对不能待在这里。不管怎样,事因她而起,也该由她来了结!
  迅速找出资料后,她刻不容缓地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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