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要这样吧?」司徒澈不太确定地望著桑羽恬。
桑羽恬点头,非常肯定地说:「当然。你想不想和我交往?」
「如果你愿意,我们马上就结婚。」
桑羽恬用食指和中指打了个响,「那不就结了,想娶我,就得摆平我老爸。」
「可是用这样的方法……好像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听我的准没错。」
司徒澈头皮发麻,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应该不会露馅吧?」
「演得自然点,肯定没事的。」桑羽恬吹了个口哨,突然——一个长得流里流气的青年闪了出来。
司徒澈真是服了桑羽恬,她从哪里找来这个人?
「他叫唐亚,小偷公司的主管。」
唐亚朝司后澈点点头,「你好,欢迎惠顾。」
司徒澈瞪大眼睛。小偷公司?主管?他看了桑羽恬一眼,有点不太确定。
「你放心啦,他办事绝对没问题。」桑羽恬打包票地说。
她一见商场出口正步出一个穿黑色西装,提著公事包的中年男子,连忙往旁边一闪。
「行动开始!」
唐亚会意地点点头,马上接近那中年男子,然后突然朝他猛扑上去,那中年男子往后退了一下,唐亚立刻乘其不备,将他手中的公事包抢走,中年男子在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立刻追了上去。
桑羽恬急忙将司徒澈推出去,「快点!轮到你出场了!」
司徒澈心里直犯嘀咕。那个唐亚哪里是小偷公司的主管,根本是抢劫公司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飞快地迈开脚步冲向前去。
「别跑!」他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越过那中年男子,大步朝唐亚跑去。
「小贼!放下皮包,别跑!」
他念的是桑羽恬设计的台词,追了约莫百来米,随即飞扑上前,把唐亚压倒在地。
这时黑西装中年男子也赶到,司徒澈把唐亚手中的公事包拽下来,恶狠狠地看着他。
「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抢劫,简直是堕落!」不用说……这也是桑羽恬设计的台词。毕竟这么白痴的话,他还想不出来呢!
唐亚见公事包已被司徒澈拿走,满脸惊惧,立即转身跑离。
司徒澈还要追,中年男子喊住他。
「算了,别追了。」
司徒澈回过头来,把公事包递给中年男子,偷瞄著他,见他面目俊秀,虽然是年过五十,却依然气宇轩昂;眉宇之问与桑羽恬极其相似,却显得睿智大方。
这样的男人居然会严肃、专制?司徒澈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想想他也许是爱女心切,才会变得如此专制?
「你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司徒澈冷静地说。
陈嘉义并不看公事包,只是对他微笑著,「谢谢你,年轻人。」
「不客气。」司徒澈面无表情,「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个路人,毋需留名?再见。」他挥挥手往回走。
桑羽恬躲在角落里捂著嘴偷笑,见他一过来,马上飞扑进他的怀里。
「你说他会不会怀疑这是你一手导演的?」司徒澈开始同情桑羽恬的父亲,自己女儿竞夥同外人设计他,
桑羽恬撇撇嘴,「他才没那么厉害,我们安排得这么天衣无缝。而且刚刚你表现得好帅气喔!」
「真的?」司徒澈抿嘴一笑,「那我有没有什么奖励?」
桑羽恬笑眯眯地踮起脚尖,在他的唇办上吻了一记。
司徒澈将她拥入怀中,抱起来轻轻地转了一圈,「恬恬,我爱你。」
桑羽恬笑得阳光灿烂,「有多爱?」
司徒澈歪著头想了很久,「嗯,就像老鼠爱大米那样爱你。」
桑羽恬咯咯直笑。半响,她止住笑声。
「司徒澈……我想去看谭光阳。」
「嗯。」他点了点头,沉下脸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司徒澈啊。」
他捏她脖子,「你怎么可以连名带姓地叫我?」
「不行吗?难道你要人家叫你阿澈,澈澈,小澈……」
「行了、行了!」司徒澈全身发冷地投降,「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医院吧。」
来到圣心医院门门,桑羽恬和司徒澈正好遇上谭月影,她一脸漠然地看著他们,最后把视线落在司徒澈的脸上。
「你哥怎么样了?」司徒澈二话不说,一开门便问谭光阳的情况。
「他还好。」她语气冷淡,目光瞄向桑羽恬,「你没事了吧?」
「嗯,那天谢谢你。」
桑羽恬听司徒澈说,那天他之所以能够及时赶来救她,全多亏了谭月影的帮忙,要不是她提供谭安阳的藏身之处,否则还真不敢保证能找到她。
谭月影挥挥手,「你们足来探望我哥的吧?我带你们进去。」
司徒澈与桑羽恬跟随在谭月影身后,拐过医院的长廊,来到三O二号病房。
床上的人身上盖著厚被,头上绑著层层白色纱布,手背上正插著管子打点滴。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神情十分安详。
桑羽恬握紧司徒澈的手,转过头来看著他。
司徒澈对她莞尔一笑,「他还在休息,我们等他醒了再来吧!」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向病床,谭光阳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谭月影连忙跑到病床边。「哥,你怎么了?」
谭光阳虚弱地问:「是谁来了?」
司徒澈上前—步,「是我们。」
谭光阳见桑羽恬安然无事,不由得微笑。「你没事了……那就好。」
桑羽恬走到病床前,「你还好吗?要好好休息。」
谭光阳微微点头,「我没事,不要担心。月影,拿椅子来给他们坐。」
「不用麻烦了……」司徒澈走上前,握住谭光阳的手。他的手冷冰冰的,让司徒澈有些难受。
「你好好休息,你比较有精神的时候,我们再来看你。」
谭光阳闭上眼,「好……」
司徒澈牵著桑羽恬的手,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谭月影随後也跟出来。
桑羽恬看著她,「你好像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你是不是太累了吧?」
谭月影低头,「我哥被打是因为他手上有著谭安阳的不法证据,谭安阳前几天找人来骚扰我们,想拿回那些证据,并想叫我和我哥放弃谭之光影的继承权。」
司徒澈闻言,忍不住咒骂出来,「真无耻。」
这也让一旁的桑羽恬不禁想起,上一回谭安阳绑架她的事还没算帐呢!
谭月影见桑羽恬一脸兴奋,不禁有些恼怒。
「你还笑?看著我倒楣很得意吗?」
桑羽恬眨眨眼,「我笑是因为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对付谭安阳。」
「什么法子?」司徒澈和谭月影闻言不由得精神一振。
「山人自有妙计,嘻嘻。」桑羽恬狡黠地笑了笑。
司徒澈与桑羽恬并肩赏夜景。
「你想到什么法子对付谭安阳?」司徒澈好奇地问。
桑羽恬做出噤声状,大眼睛里充满笑意。「秘密喔。」
「又是秘密。」他不爽地叫苦,「你最近秘密很多耶!」
她高昂著头,「不行吗?」
司徒澈哼了两声,拉长嗓音,「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哦?」桑羽恬挑了挑眉,笑眯眯地望著他。「那你说来听听看。」
「找人扁他一顿,然后把他驱逐出这个城市,让他永远不要回来。」
桑羽恬捂著嘴笑著,「我好像不是黑帮的吧?反正过一两天你就知道了。」
司徒澈点点头,「那你爹地那边……」
「经过我的指导,你演活了见义勇为的有为青年,我爹地肯定对你印象深刻、另眼相看啦。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们的情路肯定可以畅通无阻的。」
被她这么一说,司徒澈仿佛觉得眼前明亮了许多。
桑羽恬家的别墅在半山腰,得要穿过一大段上坡路才能到达,夜里林问静谧,偶尔有虫鸣鸟叫。
突然一阵脚步声在他们的前方响起,其中有人还在大声叫嚣著。
司徒澈和桑羽恬互看一眼,想起两人以前一起和流氓打架的情景,不禁莞尔一笑,继续往上走。
那群脚步声渐渐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投射出四、五个人的身影,为首那人,看起来颇为眼热。
司徒澈和桑羽恬像没事人般地往上走,突然那群脚步声戛然而止。
「又是他们!」惊恐的声音传来。
「老大,我们在他手里吃了几次亏,赶快跑……」
桑羽恬见他们转身就跑的狼狈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喂,你们别跑啊……」她拔腿就追了上去。
司徒澈叫住她,「恬恬,你别再惹事了。」
她扮了个鬼脸,「我才不是惹事,是我有正事要他们办。」
「那些小混混会办什么事啊?」
「我这次要办的事啊,只有小混混能办。不说了,快和我去追他们。」她迈开脚步飞快向前,毕竟她练过功夫,身体底子又好,所以很快就追上他们,拦在他们面前,司徒澈随后赶来,站在他们旁边。
黄发男子惊恐地看著她,「你、你们……想干什么?」他壮著胆子大声问。
桑羽恬见他那么紧张,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再见亦是朋友,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桑羽恬笑著说,「这次姐姐我是来关照你们的,有点事情要你们办。」
黄发男子看著桑羽恬,眼里带著疑惑。「什么事?」
司徒澈也好奇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有什么鬼主意。
桑羽恬嘻嘻一笑,「放心吧!只是需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做什么?先声明,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可不干啊!」
桑羽恬微笑,「你们的心肠还不坏嘛!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去杀人放火,只是想请你们陪先前得罪我的小流氓玩玩。」
「你付多少钱?」既然要办事就得给钱,他壮著胆子问。
「唉,肯定是很丰厚的待遇,这点你不要担心。」桑羽恬拍拍他的肩,「给我个电话,明天晚上我联系你。」
黄发男子给了她电话号码後,便与他的兄弟们离去。
桑羽恬歪过头来,见司徒澈抱著手,一脸玩味地看著她。
「干吗这样盯着我看?」
「你在卖什么关子呢?」司徒澈好笑地看著她。
「我在准备整谭安阳啊。」
「说出来听听吧。」
「不要嘛,你明天就知道了……」
司徒澈双手欺向她的腰,「你说不说啊?」
桑羽恬脸带笑意,往后退一步,「不要这么好奇嘛,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不说是吧?那我要使绝招啦……」司徒澈伸手朝她的腰肢呵痒著。
没想到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带著一脸诧异地望著他。
司徒澈面部抽搐,「你怎么不笑?」
「我干嘛要笑?」她反问。
「你……」不是说女生都怕呵痒吗?她居然不怕……还面无表情。
桑羽恬咧嘴一笑,「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要报复回来。」她飞快地冲到他的身边,两只手上下左右,无处不在地呵他的腰。
司徒澈一边躲一边大叫:「不公平……桑羽恬,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扮了个鬼脸,「你来追我啊……追得到再说。」
「追不到才怪1」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都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桑羽恬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司徒澈,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他揽住她的肩膀,「你准备怎么整谭安阳?」
桑羽恬好笑著,「好吧,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啦……」
谭安阳的私人别墅里,浴室中传来水声,卧房中小偷光临。
其实正确来讲,也不是小偷,而是黄发男子和他的兄弟们。
至於他们怎么进入别墅的?这个简单得很……这栋别墅没几个人,全在房中聚众赌博,还把音乐开得很大声,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才有鬼。
「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把他墙上那幅画拿下来,把面具挂到墙上,再把蟑螂和老鼠放在他的被窝里,在床单涂上万能胶。」
桑羽恬和司徒澈躲在窗户捂嘴偷笑。
「你说他会不会被吓到?」她笑问著。
「等著看好戏喽。」司徒澈也期待著谭安阳的出糗模样。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见谭安阳用白色浴巾裹住下身,嘴里哼著调子走出来。
一见到墙上的那副面具,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靠!」他大骂一声,街上前去把那面具扯了下来,扔到阳台外面,刚好砸到黄发男子头上,令他捂著头偷笑。
谭安阳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到床上,重重呼了口气。
他甩了甩头, 「哪头猪居然敢跟我开这种玩笑,被我逮到,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不想了,睡觉吧!」紧接著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阳台这边,六个人捂著嘴,快要笑出声来。
「啊——救、救命啊……」
如他们预期中的那样,一声惨叫声响起。
桑羽恬拉著司徒澈的手,缓缓走了进去,只见谭安阳躺在床上鬼吼鬼叫,却根本爬不起来。
他扯著嗓门大叫:「老蔡、老刀,快来救我……」
可那群躲在客房里,开著摇滚乐赌博的保镖,哪会听见他的声音。
桑羽恬凑到他眼前,谭安阳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桑羽恬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怎么样,与蟑螂、老鼠共枕眠的感觉,应该不错吧?」
谭安阳额上冷汗沁出,强忍著恶心想吐的感觉,「你们想怎么样?」
「其实很简单……」桑羽恬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约,「你签了这份合约,再去市区裸奔三圈,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谭安阳的牙齿咬得喀喀作响。「你别想!」
「喔……」桑羽恬望向司徒澈,眨了眨大眼睛,「他不肯签耶,怎么办?」
司徒澈吹了记口哨声,「那也没关系,我们不是还有带特殊工具来吗?」
「对喔!」桑羽恬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小黄子,拿家伙来。」
床上的谭安阳眼睛直了起来,他看到黄发男子跑到阳台,虽然不知道他们还想拿什么,但是猜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盯著桑羽恬和司徒澈。
「你们想干什么?如果伤害了我,我父母不会饶了你们的!」
桑羽恬嘻笑著,「只是玩玩嘛,你要是不想玩也可以……」
「那是什么合约?」谭安阳头上快冒烟了,身体不停地颤抖。
「放弃谭之光影的继承权。」桑羽恬把合约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谭光阳和谭月影签的合同,如今我留著给你签,来签吧。如果你态度好的话,裸奔就免了,我大人有大量,可以饶过你一次。」
谭安阳摇头咬牙,「不、可、能!」
「哦……」司徒澈点点头,「他不合作,那就算了。小黄子……」
「行!」黄发男子手上拿菩小袋子,里面下知道装了什么,正蠕动个下停。
那……那是什么?谭安阳打了个冷颤。
「谭安阳好像挺喜欢你这袋子里的东西,给他玩玩。」
谭安阳大叫:「别过来,别过来!」
「签不签?」桑羽恬又问。
黄发男子走近床铺,打开小袋子,对他笑著。
「这是一条青竹丝,虽然它还没睡醒,不过被窝里那么温暖……」
谭安阳见他作势要将蛇放进来,慌张地大叫:「别乱来……桑羽恬,我签,你快点叫他把蛇拿走!」
「这就好了嘛,免得你要受那么多皮肉之苦。」
谭安阳大叫,「我躺著怎么签?快点帮我弄起来。」
小黄子和他的兄弟们掀开被子,只见蟑螂老鼠满床都是,一只只爬来爬去。
「居然是假的?」谭安阳一看到,忍不住大叫。虽然做得很逼真,可是眼前全是整人玩具。
靠,他居然这样被骗?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谭安阳只好忍痛签了合约。
见他签了合约,桑羽恬笑眯眯地将合约接过来,放至司徒澈手中。
「好了,看你这么诚恳,裸奔的事就免了。对了,忘了跟你说,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手上有你伤害谭光阳,还有你犯案的证据,如果你想跟我斗,我保证让你去监狱度假。」
司徒澈在一旁拍拍她的肩膀,「走吧!别跟他那么多废话,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收队。」
临走,他还回头看谭安阳一眼,「记住喽,不要再找我家恬恬麻烦,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桑羽恬扮了鬼脸,朝谭安阳挥挥手,「拜拜!」
司徒澈和桑羽恬出了别墅後,不由得哈哈大笑。
桑羽恬望向天空,只见满天星星高挂在天空。
她兴奋地大叫:「司徒澈,你看,好多星星喔!」
司徒澈拉著她的手,「如果你愿意,以后我每天都陪你看星星。」
「如果我不愿意呢?」她笑眯眯地看著他。
「不愿意?」他眨眨眼,「那我就——」
一个吻,突如其来地落到她的唇上。
桑羽恬睁开眼睛,望著墨蓝的天空。心中有一股温暖正在蔓延。
望着天空上一眨一眨的星星,然後紧紧抱住司徒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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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欺恶男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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