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连理 第一章

  皇室诡谲多变,风云旦夕即起,前一刻还在云端上受尽宠爱,下一刻却跌入谷底,四处求助无援。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呀!
  「你说什麽?」才五岁的皇子刘弗陵不敢相信的低呼,「父皇为什麽要赐我母后死?为什麽?」不该这样的,他的母后是当前最受宠的赵婕妤呀!
  「因为……娘娘她……她把茶杯打翻了。」
  「什麽?」只因为打翻一个茶杯就被赐死?!不,不会的,父皇不会这麽小气、这麽严苛,「你骗我的,对不对?」小小的脸颊上流著泪,说什麽他都不愿相信。
  「请殿下节哀呀!」
  教他如何节哀?他才五岁,还是个小孩,还需要母亲的照顾哪!
  刘弗陵猛烈地摇头,「我不相信!我要去找父皇,我要去向他问个清楚。」说著就要冲出去。
  随侍抓住他小小的身子,「殿下,不要去,皇上现在心情不好。」
  「我的心情更不好。」他哇啦哇啦的大叫,努力的挣扎。
  「殿下,你想想大皇子是怎麽死的?他什麽都没做,只不过被人诬陷埋了木人,皇上就二话不说的赐死,你这一去!恐怕……」
  「不要说了!」他大吼,虽然他年纪小,但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皇室之内无兄弟、无父子、无夫妻……无情!「我恨,我好恨哪!我为什麽要生做皇室人,为什麽?」
  ☆     ☆     ☆
  「唉,」玉皇大帝低首看著,连连叹气,「这金烈的怨气冲天哪!」
  「这也难怪,这刘彻做得的确是太过分了。」太白金星连连摇头,雪白的长须不住的晃动。
  想当初,玉皇大帝的九个儿子突发奇想,一起执行勤务,让蔚蓝的天空挂上九个太阳,烤乾了多少土地和百姓,就算玉皇大帝再怎麽斥责他们,他们也不下来。玉皇大帝为了人间百姓,只好忍痛要后羿射下他的儿子们,原本只想射下一个吓吓他们就好,没想到后羿竟然射出了瘾,一下子射掉他八个儿子,教他这个做父亲的怎能不心疼?
  当然心疼,当然难过。所以,他想尽办法要让坠入轮回中的儿子们一个个回来,便特意安排他们生在皇室,就是希望他们一个个都能当个好皇帝,造福人间,一边积功德,一边救赎以前的罪孽,等到功德圆满就可以回归天庭,回到他的身边。
  但此刻看著转世成刘弗陵的金烈这麽愤恨这个世界,他担忧金烈会走偏了路,跟刘彻一样,最後变成令人胆寒的暴君。
  倘若如此,那他就更难回到他身边了。
  「太白,你说该怎麽办才好?」
  太白金星捻著长长的胡须,「我看派人去点化他好了。」
  他也曾派人去点化过汉武帝--刘彻,因为他是玉皇大帝的另外一个儿子金晃,但瞧瞧刘彻变成什麽样子?一心一意想要不老、不死,想要得到仙人的相助,为此累坏了多少百姓,害了多少家庭?
   不,不好!
  「恐怕会重蹈覆辙刘彻的路。」为此,这个「金晃」还要再转世几次才行,他不能让金烈也走上同样的路。
  「我明白玉皇大帝的顾虑,那麽……我们就不要让他发现点化他的那个人是个神仙。」
  但天界里,有谁这麽聪明,反应灵敏?恐怕数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况且他也不敢劳动大驾,要这些人选出马去管这种小事。
  唉!神仙是很有本事没错,是比凡人更无情无欲没错,但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可以花个一百年去移山,却不懂得花个几天去搬家,毅力有馀,聪明不足。
  「太白,你能提个人选出来吗?」玉皇大帝苦笑。
  太白金星摇晃著脑袋,苦苦思索,「这个……这个……」
  「要让暴躁的金烈忘记仇恨,去体贴天下百姓,远小人、近贤臣,做个天下人人称赞的好皇帝,这不是普通神仙做得到的。这个仙要亲切,要敢讲,而且很会讲,还要有小孩子缘……」
  「啊!我想到了。」太白金星惊叫。
  「谁?」刹那间,希望涌了上来。
  「九天玄女的霞光。」
  「霞光仙子?」
  ☆     ☆     ☆
  亲切可人的霞光仙子正在天池边对著一群麻雀说教。
  「你们虽然是麻雀!可也是个生命,既然是生命,就要用脑筋,不要一辈子为了吃吵闹不休的,天下的果子何其多,还怕会饿死吗?」霞光指著一群麻雀,它们刚刚为了争食一颗松果吵得连老鹰来了都不知道,「你们要放聪明一点,不要被人类说『鸟为食亡』,你们丢不丢脸呀!你们应该潜心修炼,求得真正身心的自由。
  「你们不知道真正身心的自由有多自由啊!不但可以变幻各种身形,还能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虽然还是有一些限制,但至少不用再担心生老病死,饿不饿肚子……」她自我陶醉的说著,完全没有发觉到不识好歹的麻雀们早已经受不了她的唠叨,一只只逃走了,「所以我说,你们应该要有觉悟,舍弃食欲,潜心修行……」她猛转身。
  咦?
  麻雀们呢?都到哪里去了?
  「霞光仙子!」
  她转回身,吓!眼前站著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子。
  「霞光仙子,你见过我吗?」
  她摇摇头,不大可能是刚刚那些麻雀变的吧?
  「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她直接问,她向来不爱拐弯抹角。
  「我是太白金星。」他很赞赏的抓抓胡子,她这般豪爽的性格是很好,只是对於她将要担负的任务,恐怕……不太好!
  太白金星?
  那个德高望重的太白金星,玉皇大帝前的红牌?她吓了一大跳,脸都发白了,「我……我……小仙见过太白金星。」几乎要跪下来了。
  「不用多礼。霞光仙子,我也不罗唆,就直接说了,玉皇大帝有件大事要你去办,你可愿意?」
  玉皇大帝?
  尊贵、伟大无比的玉皇大帝要她办事?那当然是……是,「请吩咐,小仙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她感到万分荣幸,比她获知位列仙班还要高兴。
  「不需要到那麽惨烈的地步,不过是要你到凡间点化金烈皇子……」
  就是那个被后羿射下来的皇子之一?
  「……玉皇大帝很担心,怕金烈皇子走上歧路,走上其父的道路,所以希望你能去感化他,化解他的恨。」
  这有什麽问题?只要她出马,那个「金烈」纵然有再多的恨也会消失无踪,从此大发善心,一心求道,早早修成正果。
  「不过,你不能曝露出你的身分,在这个条件下,如果你能使金烈皇子做一个好皇帝,造福黎民百姓这就够了……」
  她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只想著--她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说服「金烈」皇子放弃荣华富贵潜心修行,当神仙绝对比当皇帝还要好。
  「你放心,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她大声保证,绝对不会辜负玉皇大帝殷切的期望。
  只是,她该怎麽点化他比较有效呢?
  ☆     ☆     ☆
  「什麽?」刘弗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事不该发生的,他才八岁,还是个孩子而已,「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奴才也不明白,但这是千真万确的,请殿下……不,请皇上即早准备登基。」
  登基?
  要他这个才八岁的孩子登基?为什麽父皇要这样做?!
  他不是杀了他的母后吗?接下来不是应该要杀他吗?为什麽他死前反而把皇位传给他?他的上头还有两位已经成年的皇兄呀!
  纷乱的脑子不停思索--对了,一定是父皇把国家给搞垮了,所以就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料定了他处理不来,料定两位皇兄一定会心生不满而计画谋反,继而要他担负起亡国的臭名!父皇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只想摆脱亡国之君之名。
  「哈!哈!哈!」他大笑著,双拳击向桌子。
  「皇……皇上?」内侍胆战心惊的看著小主人咬牙切齿的模样。
  「很好,好极了……」但他不会让父皇如意的,就算他才八岁又怎麽样?
  拜父皇的残忍所赐,他比一般同年龄的孩子都成熟,想得更多,也更可以残酷。
  「登基大典什麽时候举行?」他冷静的问,丝毫不惊慌。
  「後天一大清早。」
  好,他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两位极可能谋反的皇兄,接著就是大修母后的皇陵,把父皇原先计画好的陵墓一一更动,让父皇的陵墓由大墓变成小墓,甚至把原先准备殉葬的金银珠宝都拿走,并且召集史官把父皇所有的暴行一一写在史册上,让大家都知道汉武帝的无情、暴戾和迷信害死了多少人。
  「父皇,你想当个流芳百世的明君是吧?呵、呵!我……绝不让你如愿!」抿紧的嘴角微微上扬,「来人呀,传霍光进宫商议丧事事宜。」他绝对要把父皇的丧事变得简朴……省事!
  哈!哈!哈!这就是他的第一个报复。
  ☆     ☆     ☆
  到底该怎麽点化那个「金烈」皇子呢?霞光这一想就足足想了四天。
  是要造一个奇迹,让他见识到神仙的伟大,进而想要成为一个神仙呢?不,不行,太白金星说过不能泄露她是神仙的事实。
  还是化身为一个平凡的人待在他的旁边,每当他遇到一件事,或遭遇挫折,就用充满「法喜」的口吻劝导他,让他领悟?
  抑或是直接告诉他,他前世也是个仙人,若想回归天庭,就得如何如何做?
  有太多太多的想法,让她愈想愈迷糊,不知道什麽才是行得通的。
  「唉!到底我该怎麽做呢?」她依然犹豫不决,浑然不觉时间的飞逝,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催她!她就慢慢的想,慢慢的拟定计画。
  但是,她越想越糊涂,很难判定到底哪个方法才是最好的。
  「我看抽个签好了!」她手一挥,纸、笔、墨、砚立刻出现在眼前,她一一写下方法,折好,放成一堆,就待随手一抽--
  「霞光仙子,你还在这里做什麽?!」
  蓦然回头,是太白金星气急败坏的脸庞,「我……我……」
  「你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吗?金烈皇子化为刘弗陵都快十二岁了。」
  十二岁?还年轻嘛!紧张什麽?
  「你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金烈皇子都已经即位四年了。」太白金星低吼。
  什麽?
  这麽说,他不就八岁就当上皇帝了?不妙,真不妙,他该不会当皇帝当上了瘾吧?这样要劝他著实又要花费一番工夫。
  霞光看著好不容易写好的签,不由得觉得可惜,如今这些签都不能用了,势必要重写,把他已当上皇帝的因素考虑进去。
  「你还愣在那儿干什麽?」太白金星乾脆把她拉起来。
  「等一下,我还没想清楚该怎麽做呢!」
  「等你想清楚,金烈皇子已经白发苍苍了,你快给我下去!」太白金星乾脆踹她屁股一脚,把她踢下几间去。
  「啊!!」她尖叫,急速往下坠落。该死的太白金星,怎麽这麽粗鲁!
  「霞光仙子,记得啊!不要让皇子发现你是个神仙,也不要乱显神通喔!」
  她知道啦!
  砰!
  「哎哟!」霞光揉著屁股低叫著,心里暗暗咒骂,可恶的太白金星,竟然踹她屁股,害她很不雅的下凡。
  她皱著眉头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天是黑的,周围萤火点点,不远处高墙重重,楼阁层叠,一盏盏灯笼随风摇曳,这夜很是宁静,但感觉上却不平静。
  她竖耳倾听,远处人声鼎沸,欢欣鼓舞的,有什麽喜事吗?
  「嗯!我应该去探一探究竟。」她才想往前走,马上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她身上还穿著云裳彩衣。
  她伸手一指,换上一身金黄的衣袍。
  就著池水东看西瞧的,嗯,不错,很漂亮。她这才信心满满的往发声处走去,打算弄清楚这里是什麽地方?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十二岁的皇帝。
  「哎哟!」一声惨烈的叫嚷,只见她很难看的扑倒在地。
  可恶,是谁伸脚绊倒她?她非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笨蛋,走路不看路。」低沉的嘲弄声响起。
  可恶透了!她猛然抬头,转过头:一双凌厉的黑眸,一张有棱有角的脸庞,两片冰冷的唇瓣……那人就坐在大树下,毫不愧疚的看著她。
  他的态度把她惹火了。
  「你好大的胆子,绊倒我竟然不过来扶我,还在那边冷眼旁观,你爹娘是怎麽教你的?」她大刺剌的站了起来,一手指著他的鼻子,一手叉腰,「你知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麽写?」
  他扬了扬眉毛,「无礼的是你。」
  「我?」她指著自己,不敢相信的叫了起来,「我哪里无礼?明明就是你伸脚把我绊倒,本来就该是你向我道歉,还不快道歉!」她仰起脸等著。
  「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的声音阴沉得可怕。
  「哼!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又怎麽样?不对就是不对,该道歉就是该道歉!」她可是很择善固执的。
  「该道歉的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他的口气严厉了起来。
  她低头瞧了瞧,这身衣服很漂亮,哪里不对了?难道,穿漂亮的衣服是种错误?
  「有什麽好不敢的?」她一向不耻下问。
  他摇摇头,开始怀疑眼前这女人的智商,「难道你不知道这种颜色的衣服只有皇帝才能穿?」
  霞光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再揉揉眼,把他瞧个清楚,「哈!哈!哈!」她低声笑了起来,并推他一下,「少来了,骗我没见过世面呀?谁说皇帝只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再说,你的衣服不也跟我同颜色吗?难道我们两个都是皇帝?啧!说谎也要打个草稿吧!」
  「那是因为朕就是皇帝。」这个罗唆的女人总该知道她犯了什麽大罪吧?
  「哈!哈!哈!」她更大力的推著他,「别骗了,我看起来有那麽好骗吗?虽然我没见过皇帝,但一看也知道你不可能是皇帝。」
  「哦!为什麽?」
  「因为皇帝今年只有十二岁,你看起来起码有二十岁。」她一副「被我抓到小辫子」的得意样。
  他冷笑,「朕确实只有十二岁。」心里很是恼怒--这个白目的女人没听过少年老成吗?
  「你一点都不像十二岁。」哪有十二岁的孩子有七尺八的身高,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说什麽她也不相信,信了就是笨蛋,「要演戏也要找个适合的角色,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她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偶尔作作梦也不错,对了,他们在闹些什麽?发生了什麽大事吗?」远处更吵闹了。
  他不敢相信宫里有这麽「无知」的女人。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她很诚实的点点头,「对呀!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快被她打败了,「今天是皇帝大婚的日子。」
  结婚?成亲?一个十二岁的男孩?
  「不会吧!」她脸色惨白,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那麽小的孩子怎麽结婚?该不会是昏头的昏吧?」不过,有人为昏头定日子吗?
  「昏头的是你!」他受够了,连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索都会被白痴打扰,「你是哪宫的宫女?」他站了起来,打算给她一个教训。
  「我不是宫女,我是……我是……」她是什麽?不能讲是神仙,那麽该用什麽样的身分比较好?
  「你是什麽?」
  「我是……我是……我是皇帝的妃子,对,我是皇帝的妃子,你带我去找皇帝,他一定会重重有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应该很好哄吧?
  他握紧拳头,咬牙斥问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既然你是皇帝的妃子,怎麽会不知道皇帝现在在哪里?」
  他干嘛这麽凶啊?如果可以,她多想掐指一算,这样她就什麽都知道了,怎奈太白金星吩咐过不能乱显神通,所以,她只好陪笑的说:「别计较这麽多嘛!我一时糊涂,忘了皇帝在哪里,提醒一下吧?」
  该死的糊涂女人,不过也有趣得很。
  「你找皇帝做什麽?」或许让她当真正的妃子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找他……找他……想教他一些事情。」
  教皇帝?
  他鄙夷的看著她,「你能教他什麽?」
  「什麽都教,他想学什麽,我都能教。」她拍著胸脯,得意洋洋的说,她的脑子里可是装满了做人的道理,绝对教得他堂堂正正的。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狯,「朕想,皇帝现在最想学的只有一样。」
  「哪一样?!」她一脸兴味的靠过去。
  「你真的想知道?」
  「想,想极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凑近脸庞,另一手扶住她的颈後,直接将嘴唇印了上去。
  扑通……扑通……是谁的心跳?她大眼圆睁,脑袋轰轰作响--他在干什麽?这是什麽礼仪吗?凡人何时出现这种礼仪?
  她不明所以,但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急促!他的心跳加快,他的体温迅速的上升……发生什麽事?他染上急病了吗?
  「朕想学的就是这个。」他终於放开了她,双眸微眯。
  「什麽?」她一脸呆样,不明所以,「你呼吸好急促,你生病了吗?」
  「你……你……你到底明不明白刚刚朕对你做了什麽?」气死人了,这女人是木头雕的吗?
  「不就是打招呼吗?」
  他忍不住翻翻白眼,恨不得把她的脑袋劈开来看看里头装的是什麽?「朕刚刚『宠幸』了你,你知不知道?」
  宠幸?那是啥米碗糕?跟杏子有差吗?
  她摇摇头,「不是打招呼吗?对了,你不是要告诉我皇上想学什麽?快说呀!」
  该死的蠢蛋,他刚刚已经用行动表达了。
  「这样你还不清楚吗?」
  她理所当然的摇头,他又没说,她凭什麽弄清楚。
  「朕想……朕想……」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眸光,他大声宣布,「皇上最想知道怎麽样跟一个六岁的新娘子圆房?」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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