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三公子 第九章

  先是列恩院长,再是各地名医,连宫中御医也请来了,可惜皆对凡妮和玛小姐中的  毒束手无策,只能勉强维持她们的生命,谁也没有办法解掉她们体内的毒素。  
  凡妮就好像睡著了,面容安详、呼吸平稳,只是少了血色,也无法唤醒。  
  已经一个礼拜了,对伊尔来说,这七天远比七个世纪还长。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哪一个医生对毒有研究的?”伊尔紧抓著祎祺摇晃。  
  “该找的都找过了。”祎祺皱起眉头。  
  伊尔的激烈、慌乱、暴躁完全发挥到极点,祎祺开始怀疑这是他的潜在性格了。  
  “那不该找的呢?你这侦探是干假的啊,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对凡妮有帮助的!”  
  伊尔气愤的怒吼。  
  “你可不可以冷静点?”祎祺能够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对他的咆哮可以不予计  较。  
  不该找?!那是说非职业医生了?祎祺的脑子里很快列出一个人名,但是此人既非  在威克格勒,也很难请到,说出来也等于白说。  
  “真是不敢相信,我的妹妹居然会自己配毒,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史维频频摇头  。虽然找到了平儿公主,却是命在旦夕,他根本不敢将消息传回给在艾雅的母后知道,  尤其这件事又关系到黛芙姨母,凭母后对姨母深厚的手足情谊,对她不啻又是一大打击  。  
  众人为此也决定暂且将此事搁下,先救活凡妮再说。  
  伊尔甩了门,将自己和凡妮关在房间里。  
  坐在床沿,凝视著凡妮不笑不语、明眸紧闭的容颜,纠结的心疼已非笔墨可以形容  。  
  “如果我说我好怀念你的讥笑怒骂声,你会不会笑我呢?”他握起她的手,扭曲的  脸写满痛切的思念。  
  不会。  
  “已经一个礼拜了,这是一辈子以来我度过最长的七天,你还要我等多久才肯醒来  呢,凡妮?”他的手颤抖著,害怕她随时可能离他而去。  
  伊尔……“是我不好,我无法救醒你,我向你做了承诺,可是我却做不到!”他紧  紧握住她的手抵在额头,内心充满了无助和惆怅。  
  你尽力了,我知道你尽力了。  
  “你答应我,一定要醒来,我无法等到下辈子才爱你。你知道吗?你早已经深深抓  住我的心了……”  
  深得我心?就是这个意思吗?伊尔,你是这个意思吗?回答我!  
  “我无法再过著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吗?”他在她的手心里印下深深的一吻,传  达他满满的浓情和深切的渴望。  
  这是真的吗?你说真的吗?伊尔!  
  “如果你走了,我的心会随你而逝,你忍心吗?”原本炯炯有神的蓝眸如今覆上了  阴霾,满载著悲痛。  
  不要这样,伊尔……我的心好痛。  
  “我求你好吗,凡妮?不要再让我自言自语了,赶快醒来吧。”沙哑的语调著实教  人闻之心酸。  
  我……我也想,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我没有办法呀!不要求我,你这样让我好  难过,伊尔,我知道你从来不求人的,所以不要求我好吗?  
  “凡妮……凡妮……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肯醒来?你要我怎么做?”那份无助和紧  握的颤抖已达极限。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毒是无解的,我还未研发出解毒剂来呀……我好累,  伊尔,我好累!  
  连著一个礼拜以来,他在枕边说了数不尽的浓情蜜意的话,她有意识,她听得到,  她很感动,也完全相信了他对自己的真情。她感受得到他的悲、他的痛,他渴望自己醒  来那份强烈的企求她都知道,她也回答了他、安慰了他,但是他听不到,他感受不到…  …她只剩下一缕清魂,勉强载动一丝气息,言语对她来说是天边的月,想挥动肢体让他  了解更是作梦也难,纵使拚了命也无法扯动一条筋肌。  
  她已经好累,好想就此飞逝,是伊尔拉住了她,是他每日每夜的情深话语留住了她  ,是他的痛楚传达给了她,令她不忍,令她只得撑下去……伊尔,你知道吗?我好久好  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伊尔猛然抬起头,盯著床上的人儿。  
  “凡妮,是你在跟我说话吗?我是不是听到你的声音了?”他急切的询问,眼中燃  起一丝光彩。  
  伊尔,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你真的听得到——“你再怎么摇晃,凡妮也不可能就  此醒过来。”斐斯在连续敲了门却得不到回应后,迳自推门进来。  
  他看见伊尔拚命晃动凡妮身体的景况,那份慌乱和急切令他心酸。  
  他不曾看过伊尔这么专切对待一个女孩,不曾有过!  
  “斐斯,我听得到凡妮的声音,她在说话,她在跟我说话!你快听!”伊尔兴奋地  拉他靠近床沿。  
  斐斯看著他,眼里顿时写满同情。  
  可怜的伊尔,已经想凡妮想到神经错乱了。  
  “伊尔,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斐斯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伊尔皱起眉头。  
  “你听不到凡妮的声音?”  
  斐斯静默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心直接伤害他。  
  “她说了什么?”  
  伊尔想了想,摇摇头。  
  “我感觉得到她在跟我说话,却无法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他真的感觉到了。  
  “伊尔,你要不要顺便看看医生?”如果直接说出精神科,不知道会不会被揍?伊  尔最近的情绪异常极端,仿佛想把二十二年来从未使用过的暴戾之气全部表现出来……  斐斯考虑过后,决定为生命著想,还是省略的好。  
  伊尔还是不悦了。  
  “你认为是我的妄想?”  
  不是认为,是你真的有。斐斯的表情这么说著,只是很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我刚才听祎祺说有一个人对医学很有研究,如果能请到他来,可能凡妮就有救了  。”本来祎祺是交代他暂时别告诉伊尔,等请得到人再说,但是看见伊尔为了凡妮已经  快急出“病”来的模样,他认为还是先告诉他,给他一点希望,以免他做出傻事来。  
  风流三公子如果学人家殉情只会让人笑话,连带身为朋友兼“经纪人”的他都会抬  不起头的。  
  “有这个人为什么不赶快叫他来?祎祺到底在搞什么鬼!”伊尔立刻冲去客厅。  
  斐斯还愣在房间里,这下子他终于明白祎祺为什么说不能事先告诉伊尔了……他现  在还是先别出去的好。  
  他转向躺在床上的凡妮,狐疑地盯著她看。  
  “听祎祺说研究学区那栋化成灰烬的大楼是你的杰作,如果你真的能说话,告诉我  是不是真的如何,表妹?”  
  死祎祺,居然说出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干脆借支麦克风向大家广播啊!看我死了不  把你拖来陪葬,我就不叫凡妮!  
  此时,客厅里的祎祺莫名地打了个寒颤,面对暴怒的伊尔,眉头深锁地对多嘴的斐  斯极度的责怨。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把那个能够治好凡妮的人找来!”伊尔已经失  控了。  
  “如果这么好找,我还需要你催吗?”祎祺冷著一张面孔,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你不是万能侦探吗?你不立刻带他来,我马上砸了你的招牌!”  
  原谅他,濒临崩溃边缘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发疯。祎祺睨著伊尔,再一次提醒自  己。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就是陛下也一样,只要能够治好凡妮,你就得立刻带他来!”伊尔  咆哮道。  
  史维在一旁看得感动万分,居然有人这么爱他的妹妹。  
  祎祺拿一张扑克脸对著伊尔。  
  “他是不是能够治好凡妮我不确定,我也无法立刻带他来,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他目前的职衔正是国王陛下。”  
  “你说的是威克格勒国王?!”史维瞪大眼睛,心里想著尽管他跟伐尔斯私交不错  ,但想请动他的父亲可也非易事,何况于礼也不合。  
  “就算是他,只要能够救醒凡妮,也一样得把他找来。”伊尔此刻除了顾著凡妮,  什么都不管了。  
  祎祺拉住已经准备冲出门的伊尔,实在怀疑过去那个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伊尔跑  哪儿去了?  
  “听我说完。”祎祺对著瞪视他的伊尔皱眉头,“为免你听完又冲出去,我先告诉  你我已经托伐尔斯王子请他来了,他是伐尔斯王子的堂兄,伊瑟亚的法蓝陛下。”  
  “法蓝?对了!他的医术很高明,我怎么会把他忘了!”史维这时候才想起他还有  这个朋友。  
  “你认识他?”祎祺睨向他。  
  “是好朋友怎么会不认识。”史维倒得意起来了。  
  “为什么不早说!对刚相认的妹妹就能这么漠不关心吗?”伊尔先祎祺一步吼出他  要说的话。  
  祎祺满意地点点头,第一次对老哥的转性表示赞赏。  
  史维睇了他们兄弟俩一眼,念在妹妹的份上,很有风度的不予计较。  
  ※※※  
  威克格勒王宫“伐尔斯、莉儿,好久不见了!”法蓝热情地大张双臂走向他们。  
  “好久不见。”伐尔斯皱起眉头。  
  “法蓝,欢迎你!”海莉儿礼貌地搂了他一下。  
  “我好想念你啊,莉儿。”法蓝紧紧抱住人家的老婆。  
  “别找机会揩油!”伐尔斯提起他的后领。  
  法蓝硬生生地被拉开,只好拿一双怨尤的蓝眸睇向伐尔斯,眸底却闪著戏谑的光彩  。  
  “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别这么小器好不好?”他搭著海莉儿的肩,对伐尔斯附耳  道。  
  伐尔斯一言不发,将老婆带出了“危险区”。  
  海莉儿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伐尔斯身后。  
  “你挡在人家面前做什么啦!”她拍了老公的背一下,以表抗议。  
  法蓝愉快地扬起嘴角,似乎对于造成人家夫妻失和这一幕还颇满意。  
  “伐尔斯,莉儿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你要体贴一点,别老是叹侮她嘛!”法蓝优雅  地“拍拍”他的肩,口气和善的“劝导”。  
  伐尔斯绷著脸拍掉法蓝的魔掌,他那样铁锤似的敲打可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就是嘛!法蓝,你要多说他几句,他老是在叹侮我!”海莉儿频频点头认同他的  说法。  
  “伐尔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法蓝拿无法苟同的表情摇摇头。  
  “我不是找你来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伐尔斯沉声提醒他。  
  真可惜,再让他说几句,他们夫妻就要打架了。法蓝颇遗憾没有戏可看了。  
  “对了,你找法蓝来做什么?”海莉儿并不知道凡妮中毒的事。  
  伐尔斯瞒著她,是避免她有溜出宫的借口。  
  “海莉儿,我跟法蓝有公事要出去一趟,你对父王说一声。”  
  “现在就走?”法蓝挑眉。这家伙居然也不让他休息一下,分明是公报私仇。  
  “快走吧,少啰唆!”伐尔斯趁海莉儿还来不及开口询问,拖著法蓝出宫。  
  ※※※  
  来到普特家,法蓝甚至还来不及和史维寒暄上两句,就被伊尔抓进凡妮房间。  
  真是造反了!他是不要求人家把他当成伊瑟亚的一国之主礼遇啦,可是最起码也要  有点待客之道嘛,再不然看在他是被求来救人的份上,也应该对他客气一些……法蓝心  不在焉地把著脉,抬眼瞄过围在床沿“看热闹”的一堆人,视线在方才粗鲁地将他抓进  来那个年轻小子脸上停了一下。瞧伊尔的神情远比他这个正为人把脉的医生还来得专注  ,法蓝的眸底迅速扫过一抹促狭的光芒。  
  这小子听说是里曼的弟弟,倒可以拿来利用利用。  
  “到底怎么样了?”伊尔不耐烦地问。这家伙没有一点医生样,甚至不屑装得专心  ,他实在很难对他有信心。  
  法蓝放下凡妮的手,撑开她的瞳孔瞧了瞧,再摸摸她的额际和颈项,动作虽然优雅  ,却只给人感觉轻浮、没有专业感。  
  当真把“业余”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到底是不是在看病?”伊尔咬著牙。这家伙分明是假藉行医之名吃凡妮豆腐!  
  “伊尔,相信他。”伐尔斯难得出声。他了解伊尔的感受,也相信法蓝这玩世不恭  的家伙早晚会得到报应。  
  法蓝扬著嘴角点点头。  
  “有救。”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然后离开床沿走进客厅。  
  大伙愣了一下,先是伊尔追出去。  
  “你说凡妮有救为什么不赶快救她?”伊尔实在看不惯他这副事不关己、凡事慢慢  来的温吞态度。  
  “有救就是死不了,既然早晚救得活,多让她睡一下有什么关系。”法蓝举止从容  地坐进沙发里。  
  有他那副态度,根本不把人命关天的事放在心上,连祎祺都想扁他了。  
  “伊尔,法蓝陛下和咱们老哥是老朋友,你客气点。”祎祺一嘴的嘲讽。  
  意思是,这两个老小子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伊尔顿时明白老弟的暗示。  
  他老哥里曼有整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法蓝显然也有一套。  
  “原来如此。”伊尔顿时扬起嘴角,和方才表现判若两人。整人也得有真本事的,  如果法蓝有里曼的“劣性”,才能方面应该也是旗鼓相当;对别人他不了解,说起他老  哥的智慧,他可是彻底精研过了。  
  基于这一点,他相信法蓝的确有救活凡妮的本事。  
  “你们把她中的毒拿出来我研究研究,自然有办法调出解药。”法蓝很有自信地微  笑道。  
  一伙人才刚燃起的希望顿时被他这一句话消灭殆尽。  
  “我们找遍了整个房子,甚至到她公司翻过了,根本寻不著一丝残毒,连个空罐子  都没有。”斐斯摇摇头。  
  “没有毒渣,毒名总有吧?”法蓝倾向前,那副洒脱的态度消失了,换上了一脸紧  张。  
  “有毒名还会告诉你是不明中毒吗?”伊尔又是一脸阴霾了。  
  “什么都没有,光摆个人在那儿,你们以为我这个国王闲闲没事做吗?”法蓝摆出  “浪费时间”的表情,扫瞪过这些既不当他是国王礼遇,又不当他是客人善待的家伙。  
  “你刚才不是说有救吗?”祎祺抱著胸回瞪他。  
  “后续报导麻烦自己接一下。没有一丝线索供我研究,你们以为请到了神仙啊!”  
  法蓝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的光芒。  
  “你说这种话是表示你也救不了她了?”伊尔胸中如针刺般的痛。  
  法蓝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看这叫伊尔的小子沮丧得仿佛死期到的人是自己,法蓝  倒是挺满意的。  
  “法蓝,连你也无法救活我妹妹吗?”史维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怎么,那个女孩是你妹妹?什么时候认的?”法蓝好奇地问。  
  “她是我失踪多年时亲妹妹。”史维瞟他一眼,这家伙的口气活像人家是认了他当  哥哥才中毒似的,他又不是长了一脸“楣”菌。  
  “有这种事?那故事一定很精采了。”法蓝被挑起兴趣了。  
  “法蓝,别玩了。”伐尔斯拿冷漠的语气警告他,早已识破他的把戏。  
  “伐尔斯,现在有人命在旦夕了,你还能够开玩笑,真不简单啊。”法蓝拿鄙视的  眼神瞅著他,好像伐尔斯才在玩他。  
  伐尔斯蹙起眉头。  
  “你不是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那就最好别再耽误时间。”他沉声道。  
  “说得也是,我也没多少时间多作停留。”法蓝喃喃自语后,重新扬起嘴角,“这  样好了,既然你们把小弟当作神仙,那我就勉为其难当当看好了。”  
  “在座没人年纪比你大,不必谦虚。”祎祺没给他好脸色。  
  这家伙刚才分明在耍著大伙玩,若非伐尔斯点醒,不知道还要被他耍多久!  
  “法蓝,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我妹妹?”史维当真被他搞胡涂了。  
  “这个啊……你们等一下。”法蓝把伊尔拉到旁边咬耳朵。  
  “他们说什么?”斐斯睇了祎祺一眼。  
  “哪知道!”准没好事。祎祺绷起脸孔。  
  伊尔似乎听完他的话,狐疑地瞅著法蓝。  
  “你真的能够救醒凡妮?”  
  “小事一件。”法蓝拍拍他的肩膀向他保证。  
  “哎唷!”伊尔一脸扭曲,抱著肩膀痛得弯下腰,眼泪都快迸出来了。  
  这个一国之主看起来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拍起人来的力道却简在不是人有的,偏  偏又拍在他未愈的伤处上,差点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你这么弱不禁风。”法蓝露出无辜的表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调侃人家。  
  “他受了伤。”伐尔斯代伊尔解释,同时更加深信法蓝离他的报应期不远了。  
  “哦,那真是抱歉了。”法蓝嘴上说的可跟脸上呈现的愉悦差了十万八十里。  
  “如果这是在证明你的能力,那我们的协议可以达成。”伊尔纠著眉头。  
  “好极了,就这么说定!”法蓝满意地微笑,然后迳自走进凡妮房里。  
  “伊尔,他跟你说什么?”斐斯走过来。  
  “如果他想广播,还用得著把我拉到一边说话吗?”伊尔睇了他一眼,随后跟进去  。  
  “你干嘛没事去扫台风尾。”史维摇摇头,只差没直接笑他笨。  
  “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少半斤笑八两!”斐斯瞪他一眼,算是出口气。  
  ※※※  
  法蓝在凡妮身上的几处穴道插了银针,再拔出来时针头变成黑色,若问他这是做什  么?他会说:看不出来吗……那就算了,我只跟和我一样有智慧的人解释。  
  约莫半天的时间,凡妮脸上已经恢复血色,而玛小姐那边,法蓝说她中的毒比凡妮  轻微,过一天就可以醒来了。  
  至于凡妮,她能活到现在是奇迹,能遇到他是神助,总而言之,她能活过来就是不  可思议。  
  法蓝保证,如果他的治疗没有错误的话,凡妮应该三天就能够醒来。  
  三天醒不来?那也不要紧,重新投胎保证更年轻。  
  交代了配好的药,他也没时间验收成果就匆匆返国,可见他是在多匆忙的时间里赶  来的。  
  为著这一点,众人决定如果凡妮好得了,就不再计较他对大伙的捉弄;如果好不了  ……踏平他的伊瑟亚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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