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渡寒整夜没合眼,几乎守在西门飞雪的门外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了,听到他起床的声音,才确定他不会偷跑,赶紧兜回房间里,坐在房间里托腮发愁。
一见西门飞雪跨进她房间的门槛,她立刻站起来,还对他露出前所未有的阿谀谄媚笑容。
西门飞雪瞄了她一眼,难得她乖巧得像只哈巴狗,一定是怕他走了,才这么拚命地博取他的好感,在两人暖昧不明的关系中,这可是他头一回占了上风呢!
「姑娘家没事不要乱冲着人傻笑。」像个小白痴似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笑靥杀伤力有多大,定力差一点的男人,轻则发愣发傻,重则魂飞魄散。
莫渡寒的笑马上凝住了,心里有一丝委屈和气结,对他笑还被嫌弃,有多少男人要她笑,她还不甩呢,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那就换张没睡好又没吃饱的可怜相吧。
「你身上有没有钱?我肚子好饿哦!」
西门飞雪没好气地说:「我如果有钱,就不会还欠你一颗包子!」
「唉,说的也是。」向来她身边交游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西门飞雪是唯一例外的,他是佃农的儿子,穷得连一个包子都买不起的男人,偏偏她就是骨头贱,有钱的大爷不稀罕,就喜欢上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现在没钱吃饭了吧!她倒不是后悔爱上西门飞雪,只是觉得老天爷似乎故意要让她难堪,惩罚她以前命太好了,日子过得太舒适了。
「不过,现在我欠你一颗包子事小,你欠我一张地契事大了!」
「是。」哇,现在西门飞雪的气焰好高哦,她也只能扁着嘴,虚心受教。还摆出一脸自我反省了一夜的忏悔状,相信有点爱心的人看了她的可怜相,都不忍再责备了。
西门飞雪无意再苛责她了,想必她自己心里也极难受,昨晚才会哭成泪人儿,唉,其实,就算没有地契做交易,他还是会陪她的。
既然进京赶考对她而言是如此重要,又是她那么想做的事,他一定会帮助她完成梦想的,谁教他爱上了这么个宝贝大小姐呢?
他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人有点坐困愁城的味道。
莫渡寒有点不太敢直视他,小小声地问:「那……现在怎么办?没钱吃早饭也就算了,但是我们连结房帐的钱也没有。」
他也在担心这个啊--「我来想办法。」
自认脑袋很灵光的莫渡寒其实早就想到一个绝妙好计。「唉,我们不一定要走正门出去呀!」
「那你想从哪儿走出去?」他可不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千金大小姐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她小小声地道:「不如,我们从屋顶偷偷溜走吧--」
西门飞雪眉头一皱,疾言厉色地大吼」句:「别说了!」
莫渡寒震了一下,马上闭紧两片薄唇,眼神惶惶地瞅着他看。
「我西门飞雪在少林寺修身养性,致力于成为一代大侠,所作所为向来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恕难从命!」
哇啊,莫渡寒看着一身正气凛然的西门飞雪,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浩然正气,甚至他的头顶好象笼罩着一环光圈,像是正义的化身,令人景仰。
但是浩然正气不能当钱花,大侠住客栈房帐还是要照付的。
「那--西门大侠你想怎么办?」
啊!西门飞雪甚感安慰,有她这一句「西门大侠」就够了,就算要他为了佳人去洗碗盘抵房帐,他也无怨无悔了。
「我看那位掌柜的人还不错,不如我下去跟他打个商量,也许他们会让我干点粗活儿来抵房帐。」
想到要由西门飞雪去做工抵帐,她心里万分愧疚。「让我去吧,楼子是我捅出来的,和你无关,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她又在耍什么倔脾气了?!他不对她好要对谁好,路人甲还是路人乙?笨丫头!
「你会干些什么粗活?」她可能连扫帚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莫渡寒答得直率。「我做过最粗重的工作,就是端昨儿晚上吃消夜时那个海碗,好重哦!」
差点没笑掉大牙,那叫粗重的活儿?唉,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和他过苦曰子呢?
「还是我去吧!」她去的话,只会摔破更多的碗,还得做更多的粗活来还帐,如此恶性循环下去,他们可能变成客栈的长工。
莫渡寒一听他抢着要去,心头一阵酸楚。她错了,以前她一直以为西门飞雪不懂得怜香惜玉,今天才知道他的心思如此细腻,嘻嘻,他一定是舍不得她去做粗活。
「那你会做些什么粗活?」
「我会做的事可多了!从劈柴、烧饭、打水、打木鱼、打鼓、敲钟、晒经书、擦经书到洗碗盘,没一样能难得倒我的。」那全是他在少林寺打杂的工作内容。
没想到莫渡寒还听得津津有味,甚至鼓掌叫好。「哇,你好厉害哦,那些事我一样也不会做!」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英雄」。
行事粗线条,但心思细如针的西门飞雪,本来就舍不得让她一个千金小姐去做些下人做的事,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连孔夫子都说过「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他小的时候也挺贱的。
「哦,对了,我还能兼差做店小二呢!」
「不会吧?!」那么粗犷的男人做店小二,那满城的三姑六婆不抢着来,把客栈挤爆了。
「昨晚你洗澡的时候,我还下去实习了一会儿呢!」说到这里,才想到如果不多是那个四角脸突然冒出来,他也不必下去当临时的店小二,那么她的房间也不会被闯空门,怪来怪去,都要怪那个长得有点恶心的四角脸。
「哇,没想到咱们西门大侠也会当店小二?」她掩嘴偷笑,其实心里也明白,他是为了她才那样作践自己,没有人以当店小二为荣的,他只是故作轻松状,不让她内疚而已,唉,这就是他疼惜她的方法。
他顶着一脸英雄气势,抬头挺胸走出去前,回头又跟她说了一句:「虽然我是干粗活,但起码光明磊落,这就是大侠;有所为,有所不为。」
莫渡寒感动得双唇颤抖,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是的,西门大侠。」脸上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西门飞雪来到二楼的楼梯口前,眼角瞥见一张熟悉的四角脸,马上隐身于墙柱后面,以防对方发现他。
四角脸依旧带着昨晚那队人马,围住掌柜的,找遍客栈就是找不到那个胆敢给他「装肖仔」的店小二,心头一把火气,不出不快,他猛力拍击着柜台威胁掌柜的。「想活命的话,就马上把店小二叫到我的面前来!」
掌柜的吓得脸色发白,忙把店小二叫到大爷的面前来,也不知道店小二是闯了什么祸?
四角脸一看不是他,气得大吼大叫:「我要找的是另外一个店小二!」
掌柜的忙加解释:「大爷,我这儿就只有一位店小二而已。」
「你乱讲,昨晚明明是另外有一位店小二骗我--」四角脸气得变成了八角脸。「来人呀,上楼去找我的渡寒姑娘--」
西门飞雪一听,坏了!火速又奔回头。
不管那个四角脸和莫渡寒是什么关系,绝不能让对方带走渡寒,他们的感情还正在培养之中呢,不容他人来破坏。
回到房间,莫渡寒见了他,心喜地问道:「哇,西门大侠你这么快就和掌柜的谈好了呀?」
他没空回答问题,急着一肩挑起莫渡寒进京赶考要读的书册,一手紧拉着她往门外跑。
莫渡寒觉得只要跟在他的身边,她就好有安全感哦,那景仰的笑容还挂在她的嘴角上呢!「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大门口走出去喽?」
「大门口人太多了,恐怕很难挤出去,不如从屋顶上走吧!」施展轻功,两个人一起跃上屋顶。
莫渡寒看着他那张正义凛然的俊脸,有点狐疑不解。「走屋顶?你不是说,大侠也,有所为,有所不为吗?」她一个不小心踩破了瓦片。
西门飞雪连忙将她抱起。「嘘,别惊动了客栈里的人。」
莫渡寒看他露出少有的紧张忧色,两只手牢牢地圈抱住西门飞雪的脖子。「什么人?」
西门飞雪边走边问她:「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四角脸的男人?」
「四角脸?!」她很认真地想象出一张四角形的脸孔,随即噗哧地笑出声。「哈哈,西门飞雪你形容得可真是贴切,难怪我一直觉得知府大人的公子长得有点奇怪,问题原来是出在那一张脸,四角脸,哈哈--」
西门飞雪瞪视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他已经追到客栈来了。」
她的笑容又被冻结了。「完了,一定是我爹叫他来带我回去的……」整个悬空的身体紧紧地贴靠着那片厚实的胸膛,呓语地说着。
「西门飞雪,别让四角脸把我带回去!」她从没发现自己是如此需要他的保护。
他那深邃幽微的眼神闪烁着爱的光芒。「不会的!」谁也别想从他的身边带走莫渡寒。
为了躲避四角脸的追拿,西门飞雪和莫渡寒已经在荒郊野地中过了两夜,其中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没有钱可以住客栈了。
莫渡寒也不敢再抱怨没洗澡睡不着觉,虽然两天没洗澡,她的全身每一处都在围痒,而且已经到了痒得想破口大骂的地步了。
第三晚,睡在离莫渡寒十步远之外的西门飞雪,又忍不住铁汉柔情地心疼起美人来了,他闲步到她的身旁来,关心地问道:「是不是没洗澡睡不着觉?」
莫渡寒忍着奇痒无比的身子,摇摇头。「我只是担心,在荒野之地到了夜晚没有烛火可以让我温书,这两大担的书册恐怕来不及念完呢!」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进京赶考可是她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书册如果没念完,怎么会考得好呢?
西门飞雪马上催促她说:「收拾一下,前面不远处好象有灯火,大概是有人家,我们去借住一宿吧。」
「真的?!」她兴奋得站起来。「太好了,那我可以洗完澡再读书吗?」
还说不洗澡没关系?!「当然可以。」看她那么开心,他也跟着莫名地高兴着。
走了几步之后,莫渡寒忽然敛起笑容,转过脸去凝视着西门飞雪,问道:「你为什么还要陪我进京赶考?」
西门飞雪斜瞟她一眼。「你到底有没有信心考取功名?」
这家伙老是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意思嘛?!她表情明显不满地说:「当然有信心啊!」
「那就好!别让我白忙一场。」
他是在嘲讽她的实力吗?太瞧不起人了吧!「如果我没把握考取功名的话,你就不陪我走这一趟了吗?」
西门飞雪又瞄她一记,眼神闪烁。她到底想要知道什么?穷追猛问的,他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表明爱意的。
「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没念过一句话叫『大丈夫一言九鼎』吗?」
真教人失望!因为那可不是她心目中的正确答案,她期待的标准答案,可是短短的三个字。
本来进京赶考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但是这一路上,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点点滴滴她都感受在心头,跟他在一起,好象不全然只是为了进京赶考,而是单纯的喜欢和他在一起,连自己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有西门飞雪心里明白,他越是冷漠,就表示自己越想掩饰对她的狂恋。
当他淡然地从莫渡寒的身旁经过时,关爱又冷漠的眼神和她热切而赤诚的眼眸相遇,静默以对,一切似乎是无声胜有声。
莫渡寒期待他会停下来,抱抱她或是说些话来抚慰她,给她力量,勇敢地说出对他的爱,不再畏畏缩缩,老想着面子问题,因为她真的很怕会失去他,然而--
西门飞雪终究没有停下脚步来,只有他那被夜风刮得轻扬的衣袖,经过她时,拂掠过她的身子;他终究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越过她,走在前面领路。
莫渡寒站在他的身后,望着那雄壮高挺的背影,在茫茫人海之中,他,就像是她的归宿。
☆ ☆ ☆
两个人一路无声无息,只有夜莺在歌唱,替他们传情意。
终于来到那户灯火明亮的人家门前了,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灯火不只明亮,简直是辉煌如白昼,不知店里是经营着什么样的买卖,生意好得不得了,店内高朋满座,店外门庭若市,店门上头挂了一块招牌,写着「江山楼」三个红底镶金的大字。
西门飞雪在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心想也许老板是个心地善良的生意人,说不定愿意借他们住」宿呢。
「我进去和店主人疏通一下,他生意做得一这么大,肯定不是个小器的人。」他才放下肩上的书册,脚步都还没跨出去,莫渡寒就横挡住他的去路,一脸怒气地瞪着他。
「我不准你进去那种地方!」
什么叫「那种地方」?瞧她那轻蔑的语气,把人家的贵宝店说得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似的,不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又在发什么疯了?
西门飞雪不解地瞅着她。「我也是为了你才要去『那种地方』。」她不是想洗澡、想念书吗?!现在又不准他去,真是「番必霸」!
莫渡寒见他执意要进去,而且还说是为了她,一股火气就冲上脑门,双手插腰怒问他:「明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你还要去吗?」
哇,第一次发现她除了骄气傲慢之外,还有另一项本事--铁口直断,还没进去人家的店里,就知道那地方是好是壤?
「你会算命还是会卜卦,怎知那不是个好地方?」
唉,他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你如果没瞧见店里进进出出的全是男人,那么你至少也看得见『江山楼』三个字吧!」说了她马上后悔。「天啊,你不会不识字吧?」心里马上盘算着,西门飞雪出生在贫穷的个农家庭,看天吃饭,也许三餐温饱都有问题了,怎还会有闲钱上学堂读书识字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她可以对天发誓。
西门飞雪蹙眉敛目,低首沉吟。江山楼是做什么生意的?她好象很清楚似的,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在少林寺待了十年,使他和这个真实的人世间脱离太久,久得连「江山楼」是做什么生意的,他都浑然不知,也许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呢,唉,那他不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她赶紧又加以解释:「你别生气啦,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识字的嘛。」心里忽然对他产生一股强烈的怜倍之情。
西门飞雪再度抬起眼睑,冷静自若地说:「你在这儿等,我进去一下。」他不能忍受自已比喜爱的女人还无知。
「喂--西门飞雪--」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了,他人已经进去了。
不到半盏灯的时间,他就出来了,一身的酒味和脂粉味,最气人的是他的脸上还有女人的胭脂印呢!
她怒气腾腾地责问:「你怎么进去那么久?」那时间足够他干多少坏勾当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她可不会傻到让他在这种女人窝里久待,万一被勾引走,那她不就亏大了。
「哎,这『江山楼』明明是个好地方,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西门飞雪被灌了几杯酒,语气里添了几分醉意。
是呀,好地方?!里面的女人多得抱不完呢,当然是男人的温柔乡。
她气西门飞雪一见了女人就昏头转向,不管她的死活了,没想到连他这么正气又傻气的庄稼汉,也一样禁不起温柔乡的诱惑。
「西门飞雪,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亏她还掏心掏肺地对待他。
「失望?!」从认识她以来,他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为了她,难道不够吗?还要两肋插刀是不是?
「你进去啊,那种地方也只有你们男人进得去,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反正我的手上也没有你要的地契,你也就不必在乎我的死活了。」她心里呜呜地难过着,性子一使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头,身子一转,赌着气不理他;其实则巴望着他能拉住她,求她留下来。
「随便啦!想走就走吧!」
这是什么话,他居然这么绝情--「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呜呜呜--「去呀!去呀!去拥抱里面那些虚情假意,把你们侍候得像大爷的女人吧!」
「你到底还要不要进京赶考?」真不懂她怎么会从进京赶考扯到抱女人,还大发雷霆?
「我考不考关你什么事?」
「你再这么蛮不讲理,我就走人了。」
「我蛮不讲理?!」她气得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对,我就是不讲理、凶巴巴,还恰北北怎样?江山楼里面随便一位姑娘都比我温柔嘛,你哪还会在乎我的死活?」呜呜--人家她也想要温柔一点啊?!可是她再怎么温柔,也比不过温柔乡里的风尘女子啊,她们都训练有素……
忽然,她的灵机一动!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生气的怒火急转直下,变成哈哈大笑,同时开始喃喃地自言自语。「江山楼不是温柔乡吗?」那么缺乏温柔的她,如果有机会进去观摩一下,或许,她也会变得很温柔哦--嘿嘿--还可以赚点外快当盘缠呢;哈哈--而且四角脸怎么也猜不到堂堂的莫大小姐会住在这种地方,哇啊,一举数得!
「西门飞雪你不准进去!」
「我不进去,难不成让你进去?」
「没错,我想到一个绝妙好计。」
又来了,不知道她那颗笨脑袋瓜又在打什么笨主意了。
「你身上还有东西可以被偷吗?」看来她的笨脑袋瓜已经忘了上回在客栈的「损失」了。
「这次跟上回不一样,西门飞雪,你忘了我是个女人吗?」
「没忘,只是你忘了在女人前面加个笨字!」反正要她一个良家妇女到里头去,他就是不放心。
「笨也好、聪明也罢,我都要混进去客串青楼女子,然后再找个温心大佬,从他的身上揩一点进京赶考的盘缠,那我们这一路上就有吃有住又有澡可洗了,你说这是不是绝妙好计?」
瞧她说得信心满满,抬「臀」挺「胸」的,姑且不论她的温柔指数够不够格当青楼女子,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可能把心爱的女人送进温柔乡里,让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上下其手。
说她笨还不承认,她一进到江山楼里,还能全身而退吗?没被那些口水流满地的男人揩油就不错了,还想揩人家的油!
「你全身上下除了脾气坏,又凶悍又傲慢,找不到一点点的温柔娇嗔,就算有温心大佬,你也捞不到半点油的。」
哼,这么看不起她,既然这样,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上,当下就拿西门飞雪证明一下她的女人魅力。
平地无风无浪,莫渡寒的身子却忽然像被一阵强风给吹得软倒在他的胸怀里,然后就赖着不走了,两只手也没闲着,慢慢地游移到他的脖子,探摸着他微微凸起的男性喉结,嘴里嗯嗯啊啊的,像含颗卤蛋似的,也不把话讲清楚。
「你……还好吧?」一会儿怒气冲天地喊着要和他分手,一会儿又倒贴到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呢哝软语的,搔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她这是什么毛病啊?
莫渡寒霍地把一只脚抬高,勾住他的臀部,一个下腰,上半身往后一仰。哇,好淫荡的动作啊!她怎么一下子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当她的身躯又猛力地弹回到他的胸口时,那两片诱人的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眼尾朝他一勾,完全摄住了他的魂魄。
一开口,「西门公子--」声音娇柔还带点慵懒,听起来虽然不习惯,但只要是男人都满爱听的。
「这一路上辛苦了,还要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她的手不停地烫抚着他猛烈狂跳的心口。「莫渡寒真的铭感五内,但是却无以为报,所以……」她开始缓缓地解开自己的前襟,露出淡粉色的肚兜,一边将他的手移放到她的胸前来。「如果西门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让莫渡寒以身相许吧!」
西门飞雪浑身血气一激,他的手发烫地被摆放在莫渡寒凸起的乳丘上,虽隔着一层肚兜,但仍感受得到那份柔软和她喘息时所引起的脉动……他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晕船似的。
还有她呼出来的热气,呵得他全身酥麻,这个女人在发什么浪?好大胆的动作啊,不怕他会想入非非吗?
幸好他在少林寺练过定心经,不然依着他的雄性本能,早把她拉进旁边的草丛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定心经念得不够,怎么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而且两腿发软、两眼发情,两只手直想抱住莫渡寒那发烫的身躯--
「喂,你还好吧?」莫渡寒的声音突然又变回原样,大剌剌地吼着他,将他从春梦了无痕中拉回到残酷的现实来。
「我、我很好啊,你、你刚才说的是、是真的吗?」他说话怎么有点不轮转。
「什么真的假的?」莫渡寒拢一拢衣物,脚也伸了回去,好象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嗯--啊--就是--你说--那个--要--以、身、相、许--」他必须强调是她自愿的,才不失大侠不趁人之危的风范。
莫渡寒忽然爆笑出声来。「哈哈--看来我的戏演得不错嘛,连你西门大侠都上当了,那肯定能骗倒里面那些火山孝子,哇,太好了!我可以进去赚盘缠喽!」
「喂--那你什么时候要『以身相许』--」
话还没说完,她「咻」地一溜烟就混进人群里去了。
下满脸懊恼满头发胀的西门飞雪。太过分了,居然拿他真实的感情来练习--呜……
「害人家以为……呜呜……她真的要以身相许……害人家都做好准备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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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气情郎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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