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庭贵为「云天盟」老大,身世却没崎岖坎坷得让她这位富家千金陪着掉泪,虽然他黑帮色彩的身分难为人所接受,但至少他的父母均健在,不像其他人命运多舛。
汪水薰释放了忿忿不平的眸光,亦随之瞥向房门,「你……想她会不会……」
「不会。」范舒荷没好气地瞪着她,「红狐不是失去了所有,她还有我们。」
到底该说范舒荷天真,还是为她坚贞不移的友情喝采?有时看她纯真得跟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一样,见到什么新鲜事物都想一玩为快;偏偏有时她又重友谊地让人热泪盈眶。好比现在,她脱口而出的真情,绝不虚假。汪水薰笑着。
「别笑了,快帮我想办法引出红狐。」范舒荷挺直腰杆,不死心地走近门板,打算敲到
面有回应为止。「红狐,开开门,我们聊一聊好吗?」
「别敲了。」汪水薰听不过去,快步地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骚扰红狐,「你以为你在哄你儿子啊!」她便拖范舒荷离开。
「水薰,我是找你来帮我,不是来妨碍我的。」范舒荷挣扎着想脱出它的手。
「你伤心或许习惯有人分担你的眼泪,可是红狐不是。」江水薰不肯放手,「别打扰她了,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就因为她从不肯吐露心事,所以我才会担心。」范舒荷淡淡地回眸,略显忧伤,「有时候她看起来好孤单。」
「孤不孤单不是你的三两句话就能释去,还得看她愿不愿意敞开心胸。」汪水薰放开它的手,感同身受地说。
是呀!水薰说得是,红狐既然连身家背景都不愿透露给她知道,又怎会让她明白心中的痛苦。只是……她的拒绝伤了范舒荷的心。她一直当她是姊妹,相信红狐也是,那又为何……唉!不懂,嫁给浩庭快两年了,她还是不懂红狐。
「丧亲是人间至痛,她想说自然会说,我们别去打扰她了。」汪水薰哼着,不怎么安心地又瞥了房间一眼。
「水薰,我发现你越来越会体恤人了。」范舒荷佯装讶异。
「去……去你的。」江水薰不自在地红了脸,不太能接受别人的赞美。
「什么时候添丁啊?」范舒荷收回心思,坏心地揶揄着。
「住……住口。」汗水薰恶狠狠地瞪她,嫣红的俏脸,飞快地涨成紫红色。
范舒荷笑笑地看着汪水薰。水薰也曾孤傲、难以接近,她都能被蓝虎感化了,红狐当然也行。只要她遇上命定的爱人,就不会孤单得教人难受了。
程采依瘫倒在墙角,意识模糊,没发现那来了又离开的人。她无法遏止那掏自心肺、不断滚落的眼泪,她不在乎流干泪水,却不晓得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究竟是什么。
爷爷,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把我送到「云天盟」来,病重时又不肯通知我?难道你真的恨我至深吗?你要我多坚强,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她闭上眼睛,无法承受地抱住就要爆炸的脑子,一遍遍在心里哭喊。突然,心里那股堆积多年的郁气如脱缰野马,一路涌至喉头,电光石人间已冲出她的嘴巴。
「呜……」她掩住嘴巴,将那股热烫的血液抓在手心,心灰意冷。
你到底要我怎样,爷爷,求你告诉我……
【第二章】
叶萍深吸了好几口气,小心地含着怒气,不想失了身分。
等张律师走了以后,她才冷冷地间:「她凭什么得到的一半产业?连程家这间历代祖传的房子都是她的!」程勤良疯了吗?
程采依一派优闲地躺在爷爷生前最爱坐的摇椅里,冷淡、轻蔑地笑着。叶萍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现在就看叔叔怎么说了。
程研瑞对张律师公布的遗嘱内容,没有任何异议。「小萍,采依好歹是大哥的遗孤,拥有程氏的一半经营权也是理所当然,别无理取闹了。」他有丝不悦地提醒太太。
果然……
程采依闻言,讽刺的嘴角明显地撇高。这回她为了让叶萍看清楚她的不屑,甚至难能可贵地扬起柳眉,赐她一瞥。
不想却又不由自己地盯着程采依的叶萍,将她的挑衅放进心里,忍了。这笔帐总有一夭她会加倍讨回来,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方才张律师说,公公曾立下一个条件,倘若采依达不到便无权继承家产,不是吗?」看来程勤良那老家伙也不是心甘情愿将家产分给他憎恨的孙女,不过是为了面子。
「这是在采依愿意继承家产的前提下才生效。」程研端看向不可捉摸的侄女。
「谁不爱钱,你以为她有多清高?」叶萍失声哼道。她不爱钱就不会坐在这里,更不会厚颜无耻地任自己耻笑了。
「既然『婶婶』这么说了,我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她冷冷地斜视她,笑得依然清淡。「我说过,该是我的,我会回来拿。」
「你的?」叶萍难掩气愤,「你是最没资格这么说的人。」
「哦?」程采依不以为然地经哼。
「够了,小萍!」程研瑞轻喝。
「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倘若不是忝不知耻,便是难见容于世人。」她岂肯罢休,这个女孩气焰太嚣张了。
「婶婶的意思是,我没资格苟活于世上罗!」程采依神色自若她笑着,非但没将她的恶言恶语放在心上,还优闲自在得很。「也就是说,你是那个最有资格的人。」
「小萍!」程研瑞怒吼,为她的恶言恶语愤然。
叶萍对他怒火高张的红脸,有几分忌惮。「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发神经了是不是,她是在保全他们的权益啊!
这些年研瑞为飞捷货运不知投注多少心力,他任劳任怨的结果,居然是连这栋市价少说有三千万的房子也保不住。他若不是没用的懦夫,就是淡泊名利的绝尘隐士。
「无论如何,爸的遗嘱谁也不能更改,该是采依的就是采依的,你再怎么争也不能改变事实。」程研瑞一改温和,笃定地告诉太太别做非分之想。
他说的倒也是。程勤良这个胡涂的老家伙居然在遗嘱上声明,除非程采依继承后变卖,否则她所应继承的家产使得全数捐给慈善机构,没有任何变通的馀地。
叶萍想不透程勤良对这个孙女到底是爱,还是恨?他既然狠心将她送走,爷孙俩分离八年,不肯接她回家,又为何会立下这种摆明了非她继承不可的遗嘱?
程采依差点大笑。她为叶萍无情中流露的野心好笑,为叔叔的无奈好笑,为自己的置身事外好笑。原来争夺家产是这么一件有趣的事,看来,她早该回来的。她阴幽地转冷了眸光,侵略性十足地凝视着仅存的「亲人」。
「爷爷附加什么条件?」她淡不可闻地说道,慵懒、满不在乎地交叠起双腿。不管是什么严苛的条件,对她来说都不可能形成阻碍,她的决心与毅力超乎常人所能想像。
程研瑞再次为她淡漠眼神中隐含掠夺的森冷,措手不及。
唉!采依越来越像一只狡诈、难以捉摸的狐狸了。爸爸,难道这就是你想要塑造的采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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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心戏曲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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