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一样,只晓得当时妈妈丢不起脸,我一样气愤的拉不下脸,两人僵持不下,当天我行李收一收,负气踏出家门,这一出门就是六年。」当时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认为她妈妈太爱面子,不曾用心爱过她,伤了她的心。
「你真的一步也没回家过?」他知道她又哭了。汪水薰其实不如她表面坚强,她是个外刚内柔的女人。
「很少回去,可是我常到学校找语嫣,她是我唯一牵挂的妹妹。」她真的滔滔不绝地把往事都说给他听了吗?这些事一直积压在她心里头好久,久得她心里的郁气、恨意怎么也散不去。汪水薰紧倚着他,怕好不容易拥有的温暖瞬间消逝。她现在只觉得轻松多了,往事全盘托出后,想想似乎就变得很幼稚,不那么可恨了。
「躺着。」蓝好拍拍她的腿,她的肩膀绷得太紧了。汪水薰柔顺地躺在他腿上,这么多年了,她被这些恨意戳伤了心灵,弄得疲困不堪。她累了,想好好休息。
「妈妈一定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帮助我的竟然是她最瞧不起的太妹。」她抬起伤心的眸子笔直对上他沉痛的眼眸,双手难掩忧伤地向上伸展,犹如飘浮的蒲公英,只想找到一个可以栖身之地。蓝虎紧紧握住她求救般的双手,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送到她身上,他懂她的飘流和孤独,他可以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疲惫。
「为了争一口气,我考上了台北一所高中的夜间部,一面工作,一面读书。那段时间一直都是阿盈在资助我,她就是平常人口中所谓的太妹,为人豪爽、重义气。在她的引荐下,我进入西餐厅工作,夜间部的功课对我而言十分轻松,时间一下子空出许多,我变得不知如何应用,只好常跟着阿盈到处飙车、跳舞、打架,大概就是那时对生命看得很淡,所以打起架来也就格外卖力。」
「蝴蝶这名声就是这么打响的。」他英俊的脸庞有些扭曲。
「我知道阿盈的交友圈子复杂,加上那时对汪家的名声还是有些顾虑,所以我自己随便胡诌个名字,除了阿盈,台北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及我从哪里来。」她吨了一下,「甚至贺狂也不知道。」
「他真的下药迷昏你吗?」他含着怒气,眼眸迸出火光,双手却仍珍惜似地包裹着她的手。
「你什么都知道了对不对?」她在他面前好像个透明人,什么秘密也藏不住。
「大概知道了一些。」他下巴不自觉地抽紧。
「他……他……」她的泪又不争气地留下。「他强迫我成为她的女人,我不肯,他为了……为了让我了解他的决心有多强,竟然下药迷昏了我,趁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在我背上纹了两只蝴蝶。」她泪于雨下,泣不成声。她不敢回家这也是主因之一。她有何颜面回去。她已经被纹上了永远抹不去的印记了。
蓝虎立刻搂紧她,「别说了。」他不想让她再次经历那个梦魇。
「醒来后我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他虽然没有占有我,却让我觉得自己污秽不堪。他为什么要让我带着这个难以抹灭的烙印活在世上?」她趴在他臂膀上痛哭,「他害我无颜回家,害我有家归不得,活着比死更难过。」
「你不敢回家是因为怕你妈妈知道这些事后会更加瞧不起你。你之所以和阿盈在一起只是纯粹想排遣寂寞,并不是眷恋那种生活方式。」他心情悒郁地分析。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么过日子,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泪洒衣襟。「我好恨、好恨贺狂,他像个影子纠缠着我不放,除了死我已经没有办法脱离他。」
「所以你就当着贺狂的面跳海自尽。」他死命地拥抱她,心如刀割。「别哭了,以前种种都如过往云烟,蝴蝶早就死了,以前那些丑陋的记忆已随她去了。现在的你只是个名叫汪水薰的倔强女孩,只是个很普通的人。」
「可……可是我肩上的刺青……」她无法释怀,一辈子都不能。
「这些刺青我会帮你处理掉。」他要痛宰这个畜生。
「没用的,再怎么处理还是会留下疤痕。」她猛烈地摇头。「我没有办法摆脱他的阴影,没办法……」
蓝虎轻轻地抬起她哀伤的美颜,精明的黑眸驻足着缕缕深情,并誓言守候她一辈子,不让她再受伤害。他坚定地吻住她,将他的心、他的情借由这个吻传递给她。汪水薰紊乱的心被这缕无形的温柔抚平,她的眸子盛载的将不再只是哀痛,她要学会信任。蓝虎已经打破了她自设的藩篱,她需要这份力量来支撑她。汪水薰轻启红唇,不知不觉交出了她的心。
他抵着她的唇,轻声地拂下她沉重的眼睑。「你累了,好好休息。」
「不……我要说完,还有很多,让我说……」她的尾音渐渐地逸去,伤心太折磨人,泪水耗去她过多的体力,再加上往事是那么地不堪,因此她话未说完,人已徐缓地坠入梦乡。
蓝虎将睡得像婴儿的汪水薰抱上床后,坐在床边看了她一夜,也沉思了一夜。
原来她真正不回家的原因是因为肩上的刺青,这个烙印毁了她的人生。
贺狂这个畜生!
「就是这里吗?」贺狂仰望着楼上,询问身旁的阿音。
现在才凌晨两点而已,这人他妈的疯了。睡意犹浓的阿音微咪着眼睛瞟了瞟阒暗的四周。
「好像是……」她睡眠不足地打了个大呵欠。他们居然从台北一路飙车南下台中,这群亡命之徒简直比非洲那些未开化的野蛮民族还可怕。
贺狂转身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手劲其大无比,阿音猝不及防,当场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嘴角渗着血丝,牙齿摇落两颗。
「不要敷衍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好像。」他叉着腰,威胁地眯起眼睛斜睨她,那邪恶的眼神再度令她颤抖如风中柳絮。
阿音咬紧牙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敢怠慢地环顾四周,以确保生命安全。
「是,这里就是蝴蝶姊住的地方。」她颤巍巍地爬起来,远离贺狂和他那群比流浪汉还恐怖的手下。
「几楼?」确定了地点后,贺狂兴高采烈地问着。
阿音几乎要拔腿开溜了,她不知道她这一说还活不活得过今天早晨。
「我问你几楼?!」他生气地狂哮,一点也不在乎这里是住宅稠密的市区,会不会吵到周围的住户。
贺狂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他大张着厚唇,愤怒地瞪着阿音尖声大喊:「你再说一次!
我没听清楚。「
Shit!瞧他张牙舞爪的模样,似乎巴不得拆了她,阿音双脚发软,想动也动不了,一路上和这些人相处下来,她发现她对「狂」的印象撤彻底底毁灭了。他妈的,是谁把贺狂描绘成大英雄的?他人长得丑也就罢了,脾气根本是喜怒无常,活像个疯子,动不动就动手打人,难怪「狂」的人数由全盛时期的一千多人,在短短两年内锐减至一百多人,谁受得了这疯子。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叛逆佳偶 第二十四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