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你等于爱上你 第二章

  但是,事实并不如韩宗铭所想的那么样轻松--
  一开始,生活中不过是多了些小擦伤、小瘀血,或是无伤大雅地打翻饮料等小事,但这些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甚至已开始习惯这种充满「意外」的日子。
  更何况,方嘉霓的能力实在很好,工作效率和态度甚至比田秘书都还要令他满意,两人合作起来轻松愉快,教韩宗铭忍不住怀疑那些大企业的老板为何那么冷血无情地开除她。
  不过,过了一个星期后,他就立刻发现自己实在太乐观了!
  先前那些小伤口顶多让他困扰个几秒,根本不会影响他办公时的心情,但现在的状况就已经不是苦笑两声就可以带过去的。
  走在办公大楼的走道上,居然会被偷跑进来的野狗用力咬上一口,害他只好放下手边的工作到医院去包扎打针……
  到饭店去参加重要会议,明明连衣角都没有碰到,身旁的裸女雕像却直直往他身上压来,害他为了闪躲扭伤脚不说,还被当成会议上的笑柄……
  和客户开会时,他的椅子说垮就垮,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屁股跌在地上,完美的形象破坏殆尽……
  几天下来,他人生中所有的糗事几乎全都集中在一起发生,搞得韩宗铭在员工和客户面前丢光了脸、颜面尽失!
  不过也正如方嘉霓所声明的,这些楣运一点都没有影响到银行的营运,当然,也一点都没有殃及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她。
  虽然他总是面带微笑,温柔地告诉哭丧着脸的她,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但是发生在他身上那些莫名其妙、毫无预警的碰撞摔跌一点也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
  就在方嘉霓进入韩德的第二个星期五,田秘书终于功成身退,把所有职务上的大小事情交代完毕,准备回家专心待产去了。
  临走之前,她还很坏心眼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多多保重」,令韩宗铭越来越想收回自己曾说过「他完全不在意」的这句话。
  岂料,这些都只能算是小插曲、开胃菜,他现在眼前面临的大灾祸才能算得上是正餐--
  这天一早,他带着新秘书,临时决定去巡视其它分行的运作状况,随着分行经理来到大厅,才刚从电梯走出来,就突然被一道黑影狠狠地撞上!
  韩宗铭连忙稳住自己,定睛往那个冒失鬼望去,却意外发现一支黑色的枪管正抵着自己的喉咙!
  「通通趴下、不许动!谁动一下我就开枪!」戴着全罩式安全帽、蒙住整张脸的抢匪,顺手扯住韩宗铭,朝大厅里所有人吼着。
  韩宗铭冷静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那把不知是真是假的黑枪抵在他的太阳穴,而抓着他的抢匪身材魁梧,手劲也很大,旁边还有个同伙。
  可能是因为怕被人偷袭,两个抢匪站得很近,一个正用枪威胁行员取出所有现金,揪着他的这个则负责监视全部的人。
  看来暂时不宜轻举妄动,抢匪既然把他当成人质,就应该不会对他怎样才是。
  尽管确认自己目前安全无虞,韩宗铭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这种倒霉事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就这么刚好遇上抢劫事件?接下来还能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呢?!
  当他心里正考虑要把自己的保险金额提高之际,眼角余光忽地瞄到一个不寻常的景象。
  整间银行无论是行员或是客户,大伙儿都碍于抢匪所持有的武器,乖乖地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更别提要来帮他一把了。
  可是,偏偏就有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还直挺挺地站着,而且好象看不见歹徒手上的枪一样,一边和抢匪说话、一边往他们走近……
  「这位先生,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们总经理?」女子刻意用娇软无力的嗓音,向那个勒着韩宗铭的抢匪哀求着。「只要你放开他,就算要把我当成人质也没有关系……」
  到底是哪个白痴员工……韩宗铭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却错愕地发现那个笨到自投罗网的女子,居然就是他赞不绝口的干练新秘书!
  只见她面露恐惧,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跟抢匪交涉,然后……他没有看错吧?那女人是不是故意把衬衫的扣子打开了几颗,露出里面的衬衣?!
  看到这一幕,韩宗铭的额际剧烈地抽痛起来。那个女人想干嘛?难道她打算色诱抢匪带她走,做一对鸳鸯大盗吗?
  「嘉霓……」他忍不住开口,想要阻止自己得力的助手做出傻事。
  「你不准讲话!」他才刚发声,就被抢匪硬生生打断。「妳是他马子?」抢匪怀疑地问,语气听起来有些动摇。
  「对,你要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就是不要伤害他……」方嘉霓放低了姿态,水盈盈的眼睛里几乎要滴出泪来。
  噢……韩宗铭闭了闭眼,简直抓狂得想挣开抢匪的箝制,揪住她大吼大叫。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很性感、很引人遐思?
  没有任何男人招架的了这种冷艳大美人的苦苦哀求,就连正在抢银行的两名抢匪也不例外。他们色瞇瞇地上下打量自己送上门来的方嘉霓,很快地用目光交换意见。
  「好,我会放了他,不过妳要过来当我们的人质!」抢匪同意她的恳求,但是枪仍抵在韩宗铭的太阳穴上。
  「妳给我慢慢用爬的过来,不要想玩什么花样!」他们虽然色欲熏心,可也还没笨到对她全然放松戒备。
  听见要用爬的,方嘉霓脸色霎时一白,但她立刻咬牙答应。「好!我马上就过去。」
  语落,她真的依言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向挟持总经理大人的抢匪。
  合身的套装因为她的举动而紧绷着,清楚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原本及膝的窄裙也向上缩,露出一大截雪白修长的美腿,而大开的衬衫领口更因为她那低伏的姿势,暴露出大片柔嫩的肌肤……
  「你马子身材不错嘛!」眼前的美景让另一个抢匪也分了心,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消遣气得要命却动弹不得的韩宗铭。
  该死!无计可施的他只能在心里痛骂这两个恶徒,顺便把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蠢女人也一并骂了进去。
  他原本打算趁抢匪们拿到想要的金额、警戒心稍稍放松的时候,再暗示分行经理一起制服他们的,现在计画完全被她打乱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爬到他们脚边,却依旧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不敢轻易乱动。
  抓住韩宗铭的抢匪满意地点点头,但还没有松下对她的戒心。
  「妳!转过去,背对着我站起来!」他颐指气使地命令到手的美人,借机欣赏她美好的臀部曲线,也让同伴分些冰淇淋吃吃。
  咱们走着瞧!方嘉霓在心里暗暗撂下一句,忍辱负重地遵照他的话,慢慢地转身、站了起来……
  见她异常配合,两名歹徒都松懈了防备。
  正当她缓缓直起膝盖,原本攫住韩宗铭的抢匪蓦地使劲推开他,伸长手臂欲将方嘉霓扯进怀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被猛力推开的韩宗铭踉跄了几步,突然莫名其妙地左脚拐右脚,就这么往另一个抢匪的方向一股脑儿地扑了过去……
  同一时间,方嘉霓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抢匪伸出的手,用力一扯,再用高跟鞋狠命地往后一踹……
  「呃啊--」
  「啊--」
  大厅里立即响起两道惨叫声--虽然其中一个是来自韩宗铭--两名歹徒就在这短短的瞬间被制伏了!
  在场的男士看到危机解除,赶紧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压制抢匪,行员也立刻报警,并找出麻袋和绳子来捆住他们。
  韩宗铭灰头土脸地站起来,不知道究竟该庆幸还是恼怒。
  抢匪最后还是被抓住了,其间也完全没有任何人员伤亡或财物损失,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那个过程……简直乱七八糟得教他想一头撞死!
  他一个堂堂大男人被逮去当人质也就算了,不但不能自己想办法脱困,居然还得靠一介女流之辈来救他?!
  然而最丢脸的是,当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秘书用漂亮俐落的招式击退歹徒的时候,自己却是以跌得狗吃屎的模样摔扑在另一个抢匪身上,让那人的后脑勺狠狠撞在地上,才制伏他的!
  早知道她会来这一套,自己又何必替她穷担心、还紧张得连心脏都快被揪出来似的……
  「总经理,您没事吧?请往这边走。」分行经理赶忙过来确认上司是否安然无恙,并领着他到贵宾室休息。
  他接过行员递来压惊的热茶,忍不住朝那个被大家誉为「英勇救主」的小女人望去。
  她怯生生地坐在他身旁,一双美丽的凤眼不时往他身上瞟,像是有话要说。
  韩宗铭忽然低低地笑了。虽然这件事说出去很不光彩,但这小秘书确实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一命的大恩人,他还欠她一声感谢呢!
  「刚才谢谢妳了!」他的嗓音沉浑轻柔,脸上有着俊雅的笑容。「不过那么做实在太危险了,以后冲动行事之前,也要考虑自己的安危。」
  幸亏这次歹徒愿意买她的帐,被她的美色迷得团团转,可要是有个万一,不要说是他,就连她自己都会赔掉一条小命啊!
  方嘉霓不敢置信地瞠大眸子,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我、我知道了,抱歉让您担心……」
  她本来有很多话想告诉他,当然也得跟他道歉,却没有想到这个总是绅士有礼的总经理大人会先向自己道谢!
  老实说,被她的诅咒害得惨兮兮,却完全不在意、甚至跟她说声「谢谢」的上司,他还是空前绝后的第一个!
  方嘉霓好感动好感动,立即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努力报答他,天涯海角也要跟随着这位明理睿智温柔体贴又仁慈的老板大人--
  「嗯,总之妳没事就好。」他笑了笑,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头,便转头去吩咐分行经理处理后续的事情。
  方嘉霓愣了几秒,忍不住抬起手摸着他方才碰过的地方,觉得自己的耳根开始像火烧般热了起来!
  总经理摸她的头呢!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兴奋些什么,总之就是整个人忽然间飘飘欲仙似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
  其实,她虽然会害别人倒霉,但自己却异常地幸运,从来不会在意外事件中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才会这么胆大妄为。
  更何况,害老板遇上抢劫这种事她见多了,每次都嘛是用这一招来解决的,而且都很有效哩!
  不过,她决定把这件事吞进肚子里去,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说出来,免得总经理知道了以后会反悔,将她扫地出门……
  眼看韩宗铭即将走出贵宾室,她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正要追上去,却突然被一群女行员团团围住。
  「方秘书,妳好勇敢啊!那人手上拿着枪,妳还敢跟他交涉,而且最后那一招踢的真是太漂亮了!厉害!」女行员甲两眼发光,好生崇拜地望着她。
  「对啊对啊--妳真是我们OL的典范!我们本来都是总经理的粉丝,可是从今天开始,请让我们追随妳吧!」女行员乙不肯让同事专美于前,立刻说出心中的渴望。
  这是在搞什么?!「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做,失陪了。」方嘉霓皱起眉头,口气冷淡地拒绝。
  「好酷喔……」岂料,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女行员们更加痴迷,她们不死心地缠住她问东问西,压根就无视于她想杀人的凶狠眼神。
  「妳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方秘书!」分行经理在总经理大人的示意下,赶紧过来解救她。「方秘书真不好意思,我会好好说说她们的。」
  方嘉霓赧然地摇摇手,在韩宗铭戏谑的眸光下走向他。
  「看来,我的后援会会员都成了妳的俘虏了。」他坏心地调侃她,嘴角、眼底满满地都是笑意。
  「总、总经理……」她的脸霎时羞红得像颗苹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好笑地看着全身都变成粉红色的小女人,诧异她竟有这么多不同的面貌。不管是性感诱人、精明能干的,还是刚刚的生疏冷淡,或者现在的娇羞可爱,都十分动人心弦……
  「总经理,三点要回本行开检讨会,我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方嘉霓很快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公事公办地向他报告下一个行程,却发现上司正盯着自己发呆。「呃、总经理?」
  「嗯,走吧!」韩宗铭这才回过神来,步出分行门口,率先往停车场走去。
  到了停车场,他按开遥控锁,正想坐进驾驶座,却被她阻止。「总经理,还是让我来开吧!」
  让总经理开的话,很有可能又会发生车祸什么的;但如果交给她来,至少她一向很幸运,制造事故的机率应该会低一点。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妳不必担心我,我现在的精神状况很好,不会出事的。」他笑了笑,依旧迈入驾驶座。「快点上来,我保证会毫发无伤地载妳回本行。」
  方嘉霓呆呆地依言上了车,一股暖暖的奇妙感觉缓缓充塞她的心房……
  总经理真是个大好人!她所遇过的老板向来都是只知道保护自己,从来都不会分一点点心思来关心她。不像韩宗铭,不但坚持不相信他的灾难是来自于她,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优先考虑她的情绪和安全--
  以前,因为这样的「特殊体质」,她从来没想过要在一间公司长久待下去,也从没有过效忠某人的心情,总是努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努力祈祷不要出错就好。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喜欢韩宗铭!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做任何事,更希望自己能克服会害上司倒霉的怪现象,别再害他受伤……
  望着韩宗铭专注的英俊侧脸,方嘉霓下定决心,无论花上多少时间,也要找出破解诅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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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进入方嘉霓即将任职满一个月的倒数阶段……
  眼看着一个月的「大限」又即将来临,她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顶头上司哪一天会突然不堪她所带来的衰事连连,决定一脚把她踢出公司。
  虽然韩宗铭从来不会怪罪她,但是接踵而来的不幸却让他脸上的儒雅笑容越来越少,皱眉叹气的次数急遽增加,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唉……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被讨厌的……方嘉霓忍不住蹙起眉头。
  心烦得无法专注在眼前的工作上,她只好站起来走一走,准备到茶水间去泡一杯咖啡来提振精神。
  走到位于走廊尾端的茶水间,她才发现开饮机被打扫的婆婆贴上了故障标语,只好再往下走,到楼下使用信用卡部门的茶水间。
  「咦?嘉霓,什么风把妳吹下来的?」刚踏进茶水间,里头的娇小女子就跟她打招呼。
  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信用卡部门的同事白芊澐。
  她们虽然部门不同,进公司的时间也不一样,但是自从某次在公司附近的餐厅一起用过餐以后,方嘉霓就和个性随和开朗的她变成了好朋友。
  「楼上的开饮机坏了,我只好下来看看妳啦!」她举起手上的咖啡杯,顺便偷偷摸了一把白芊澐柔嫩的脸颊。
  白芊澐拍开她的手,笑骂道:「妳就是这样,那些女人才老是不放过妳!」
  分行遇劫的事情一下子就在各分行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所有韩德银行的员工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冷艳美女,不但用机智救了总经理,还打败两个凶恶的歹徒!一时之间,一群女行员纷纷把她当成偶像般崇拜,她的后援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立,而且人数还越来越多!
  更离谱的是,她身为总经理秘书,本来就该陪着韩宗铭巡视各家分行,谁知道那群疯狂的女人一得知她来了,立刻就像发生暴动一样团团围住他们,只为了要亲眼看她一眼……
  也因为这样,韩宗铭的灾难又多了一项--他不是被那群失去理智的女人推倒在地,就是被好几只脚狠狠踩过、被一堆魔爪揪来扯去搞得衣衫不整。每次的分行巡视,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场极其激烈的格斗!
  想起那些恐怖的画面,她就头痛--
  「别再说了……妳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场面,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可怕!」她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际,企图将不堪的画面赶出脑中。
  白芊澐笑了笑,把奶精和糖罐递给她。
  方嘉霓顺手加了几匙奶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芊澐,妳知不知道什么消灾解运的方法啊?」
  「一般的作法好象是到庙里去拜拜,请人帮妳祈福吧!再不然也可以买些避邪的饰品带在身上。」白芊澐把自己所知道的方法说出来后,好奇地问:「为什么问这个,妳最近很不顺利吗?」
  白芊澐纯粹只是基于关心的立场,才有此一问,也没有非要得到解答的意思,方嘉霓却不由得紧张了下。
  她敷衍地回答:「也没有啦!我是帮家人问的。」要是被芊澐知道自己是个带衰女,难保她不会吓得跟自己断绝往来……
  「喔,多保重啊!」白芊澐点点头,没有继续探究下去。「我还有事要忙,先走啦!」
  白芊澐离开茶水间之后,方嘉霓若有所思地回到楼上的办公室,不停反复地思考她所提出的方法--
  拜拜祈福和避邪饰品吗?这些倒简单!只是这附近有没有香火鼎盛又灵验的庙呢?
  方嘉霓将剩余的咖啡一口饮尽,一头栽入计算机前努力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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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宗铭坐在办公室内,心无旁骛地盯着计算机屏幕检查一份复杂的合约,看得正专注时,门板忽然被人从外头轻轻敲了几下。
  这种时候,也只有「那个人」会来找他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警戒地盯着门板,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
  「请进!」
  「总经理。」方嘉霓推开门走进来,将手上的一叠卷宗放在桌缘,不敢太过靠近他。「这些卷宗我已经按照缓急的顺序排好了,请您尽快处理。」
  即使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但她身上威力强大的楣运仍旧不放过韩宗铭--
  计算机的主机好端端地,突然「啪」地一声自动关机,更夸张的是,主机还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烧焦味!
  该死!习以为常的他也不禁暗咒一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拟了整个下午的文件就这么消失了。
  这可是明天一早签约要用的啊……这下子又得加班重头再拟一次了!
  饶是他的脾气再怎样温和,面对这些没完没了的灾难,也没办法总是笑笑地说自己全然不在意。
  如果叹一次气就要折掉部分的寿命,那么他可能没有几年好活了--
  「对不起……」方嘉霓觑着他铁青的脸色,下意识地就想上前帮忙。「我对计算机还满有办法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看看。」
  「这里我来弄就可以了。」笑不出来的韩宗铭面无表情,有些冷漠地拒绝她的好意。「如果没有什么事,妳先出去吧!」
  时间相当紧迫,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说些体贴的话,一心只想着要赶紧修好计算机,并把刚才没有存盘的文件重新生出来。
  他的语气让方嘉霓更加愧疚了。「真的很抱歉……」她怯怯地收回手,默默走出办公室。
  正要转开门把,她的右手却蓦地摸到放在外套口袋里的东西,方嘉霓低下头一看,颓丧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她重新扬起略带讨好的笑容,走回他面前。
  「总经理,这个是我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还有这个白水晶手炼可以避邪,给你戴着,我想应该会带来好运!」
  她兴冲冲地掏出这些得来不易的宝物,慎重地放在他面前,他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谢谢,先放着吧!」韩宗铭嘴里虽然这么说,神色却很漠然。
  「是。」尽管他的态度令人难过,方嘉霓还是振作起精神,挺直腰杆转身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只是一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就再也压不住沮丧的心情,颓然地趴卧在桌子上,郁卒得想哭。
  总经理开始对她失去耐心了吧?最近在面对她的时候,也总是露出有些敷衍的笑容,很少展现那种温柔的笑了……
  她想,他应该也跟之前那几任老板一样,已经考虑要把她踢出韩德银行了吧?毕竟,像她这样的惹事精,就算做起事来再俐落能干,也没有人能忍受三天两头受伤丢脸。
  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求来的平安符有没有效,如果没有,那么她这次肯定又要失业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喜欢总经理,喜欢他那温柔的笑容、喜欢他时常鼓励自己不要感到歉疚的体贴,更喜欢他深深相信自己没有错的那份笃定……这种温暖又安心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不行!她要想想办法--她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被开除,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韩宗铭的机会!
  她猛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不停打转,绞尽脑汁思考破解诅咒的方法……
  走着瞧!她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就算他觉得自己很烦,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开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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