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阙翼杰也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异常,他柔声问着。
“我……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瞳瞳连续深吸好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道:“这条项链对你而言是不是很重要?因为……因为你几乎从不离身……”
闻言,阙翼杰有些错愕,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
看到他僵硬的表情,瞳瞳一颗心更是直往下沉,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后勉强挤出微笑。“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知道。”
她不想再增加他的困扰了,她更不想再去触及她不该过问的事,只要……只要他的心底仍有她,能珍惜她,那就够了,她再也别无所求!
她怪异的举动让阙翼杰更加困惑。“你知道什么?我都还没讲呢。”
“不,不要说!”瞳瞳哀求般地低喊。“我知道……我知道那是罗诗君跟你的定情戒,你就当我没问,求求你别再说了好吗?”
她从来没妄想能完全取代罗诗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她也不愿听到他亲口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另一个女人,至死不渝!
不!她会受不了的!
“瞳瞳?”阙翼杰的表情更加震惊。“你在胡说什么?谁告诉你这戒指是我跟罗诗君的定情戒?”他拎起链坠上的戒指。翼杰,我不会在意这些的,我更不会要求你拿掉这条项链……她已经完全告诉我了,她跟你一样,也将那枚戒指当成链坠,从不离身地带在身上。”
“她?你是指罗诗君——”阙翼杰将脑中许多疑点迅速拼凑在一起,已大约可以抓住问题的重心了!
“罗诗君找过你对不对?瞳瞳,你回答我,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翼杰,别问了。”瞳瞳摇摇头。“没关系的,我不会再问你有关戒指或是她的任何事,请你也不要再提起,好吗?”
“不!我要知道她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瞳瞳,这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很重要,快回答我。”他坚持地问着,因为他知道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症结之处。
看到阙翼杰严肃的表情,瞳瞳知道无法再隐瞒了,便将罗诗君来访的事及所说过的话完全告诉他。
听完后,阙翼杰的表情变为错愕且难以置信。
“老天!我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对你说出这些话,这太荒谬了!难怪你这几天老是躲着我,瞳瞳,你误会大了!”
他摇摇头,认真地解释着。“没有错,当年的我曾经很喜欢过罗诗君,她是个女人味十足的女孩,很少男人能够抵挡她的吸引力。但喜欢并不等于爱情,如果你问那时才二十岁的我爱她吗?那太沉重了,不是当时的我可以回答的。”
“但到了今天,我可以很清楚地回答你——我对她只有好朋友般的关怀,已无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愫。并不是因为那场意外的关系,如果我真的爱一个人,我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放弃她!”
说完,他将颈上的项链取下来塞到瞳瞳手中。
“为什么给我?”瞳瞳立刻还给他。“这是你的回忆,你自己收着吧,我不会介意的。”
她可以不在乎他过去的情事,但,她也没有大方到可以对这条项链视若无睹啊!
阙翼杰扬起促狭的笑容,揉揉她的头发笑道:“小醋坛子,我把这项链交给你就是要跟你解释,这根本不是我跟任何女人的定情物。事实上,它是一个意义重大的纪念品,是我已去世的奶妈留给我的惟一纪念品。”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表情已转为凝重,语调也掺入浓浓的哀伤。
“什么?”瞳瞳一惊。
“我没有对你说过我的童年吧?!”他握住瞳瞳的手,眸光变为绵远柔和。“在我小时候,我的父母亲就忙碌于商场上,他们虽然也很疼爱我,但却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所以,从我出生以来,就是奶妈寸步不离地照顾我、陪伴我。
“我唤她梅婶,梅婶一生非常坎坷多舛,她终身未嫁,没有子女。一直在我们家帮佣,非常疼爱我,对我视如己出。事实上,她对我付出的爱绝不亚于亲生母亲所能给我的。
“有一次,我又缠着梅婶带我出去玩,我们搭着家里司机开的车出去,高高兴兴的玩了一天后,却在回家途中出了事!”
阙翼杰语调更低哑,似乎正忍受着最大的哀伤。“一辆逆向行驶的卡车突然朝我们冲撞过来——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间,梅婶把我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用她的躯体完完全全地包住我。”
瞳瞳听得眼眶都红了,她紧握住翼杰的手。
感受到她所传递的温柔,翼杰也反握着她的手,平静地继续道:“那是一场重大车祸,整辆车子都扭曲变形了,但在梅婶舍身地保护下,很幸运地我只受到轻伤,但梅婶她却……
“她在加护病房撑了三天,不论我如何地哭泣哀求,梅婶还是走了……临终前,一直昏迷的她有了短暂的清醒,她像往常一般地对我微笑,安慰我别哭……然后,她以颤抖的手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交给我,告诉我,她会继续在另一个世界守护我……”
他的嗓音已几近破碎。“梅婶这一生非常节俭,她的帮佣所得全部寄回大陆老家,从来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个好一点的衣服或吃的,更遑论是一枚戒指!那戒指还是我过六岁生日时,我母亲特地买来送给梅婶的,母亲想好好地感谢她为我付出的爱。梅婶一直不肯收,到最后我妈几乎是半强迫的才让她收下……那也是她全身上下惟一值钱的东西。
“一直到临终前,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她最舍不得的也是我!所以,她才会把那枚戒指留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瞳瞳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语不成声地道。“翼杰,对不起,不要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我不该问你这件事的……”
如果她早知事情的真相,她绝不会问他这个问题,害他又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没事了。”翼杰以大手擦去她的泪水。“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你的,这样,你也不会因为这个误会而独自痛苦,甚至差点酿出无可弥补的遗憾。”
“对不起,我真的不该问你这件事……”
“不,我很高兴能把这件事告诉你。”阙翼杰捧起瞳瞳泪湿的脸蛋,一字一句认真地道:“你是我今生今世的伴侣,我不喜欢对你隐瞒任何事,也希望能跟你分享我生命中所有的喜怒哀乐。”
今生今世的伴侣……听到这句话,瞳瞳呼吸一顿。
“吓到你了吗?”阙翼杰漾开更深情的笑容,以指尖爱怜地轻点她的红唇。“或许现在对你说这些太早了,但历经差点失去你的恐惧后,我不想再浪费我们之间的一分一秒。瞳瞳,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是个不轻易动心的人,一旦认定了了便是一辈子!”
“翼杰……”如果不是泪水一直流下来,瞳瞳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她从来不敢想象他会对自己做这样的表白,这是真的吗?
“小傻瓜,怎么又哭了呢?”他宠溺地捧起她的脸蛋,轻吻掉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我是个很实际的人,不懂得甜言蜜语,当我喜欢上一个人时,我只希望能永远跟她在一起,而不知道该如何花心思地追求她。瞳瞳,你愿意接受我吗?就像你所说的——我是一个只知道拼命工作却完全不懂得生活情趣的笨蛋,你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无趣?”
“不要说了……”他每说一句,瞳瞳的泪水就掉得更凶!后来,她索性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喜悦而羞涩地喊着。“不管你是不是笨蛋,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
“瞳瞳!”她被紧拥入怀,听到他狂喜地喊着。“谢谢你!你不会知道这句话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为了要证实我听到的是真的,我要求一个吻!”
“你……”这家伙还真是懂得得寸进尺啊,瞳瞳娇嗔地想推开他,却已被他一把托起下巴,她的唇舌旋即被占据,如火的热吻向她袭来……
抛开了所有的误会与痛苦,两个早已真心相许的人吻得疯狂而难分难舍。
两人身躯紧紧相贴,很快地,这个吻变得有些失控。
察觉到自己勃发的欲望,阙翼杰努力地强迫自己离开她甜美的唇和诱人的娇躯。
他一抽身离开她,温热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了,瞳瞳不安地拉住他的手。“翼杰,别离开我。”
“甜心,对不起,我真的必须离开。”他在她颊上匆促地一吻,声音变为沙哑。“如果我再留下来,我怕我会控制不了……”他不愿吓到她,毕竟她今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瞳瞳却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唇边轻吻,羞涩却坚定地道:“我愿意,翼杰,爱我!”
这一瞬间,阙翼杰的呼吸几乎停了!
“不,瞳瞳。”他艰困地压下火热的欲望。“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再考验我。”他疯狂地想拥有她,但绝不乘人之危!
瞳瞳主动地吻着他的唇,如兰气息喷到他脸上。“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更清楚你是我这一辈子最想把自己交出去的人……翼杰,除非你不要我。”
他狠狠地倒抽口气!“我不要你?该死的!你这个小傻瓜!你现在说后悔也来不及了!”
狂野的吻再度将她卷上云霄,他迅速脱下两人的衣物,以粗糙的手掌完全覆盖她美丽的双乳,掌心很有技巧地在娇艳的红果上来回徘徊,让她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吟。
“甜心,你好香、好甜……”他吸吮着她,嘶哑地赞美着。
“翼杰……”瞳瞳朱唇轻启,呼吸也变为急促,裸露的身躯上覆盖了一层玫瑰般的情欲色泽,以及细小的汗珠。
她闭着眼,满心信赖地跟随他,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他的唇和他的舌仿佛带着魔法,慢慢地把她带入梦幻天堂……
???
“翼杰,我真的好意外你会约我出来。”
咖啡厅里,罗诗君一脸喜悦地落坐,当她接到阙翼杰的电话,并希望约她出来谈一谈时,简直是喜出望外!她刻意盛装出席,希望能再度赢回他的心。
相对于她的喜形于色,阙翼杰的表情却是冷峻中带着凝重。
“请给我一杯咖啡。”他将menu交回给侍者后淡淡地问她。“你想喝点什么?”
“我也喝咖啡好了。”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罗诗君有些心虚……但她随即告诉自己:不!不可能!他绝不会怀疑到她头上的!
她刻意展现一个最妩媚的笑容。“对了,翼杰,你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阙翼杰按熄了手上的烟,直直地盯着她,眼神犀利如箭。
在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罗诗君更加不安,她局促地扭动身子。“翼杰,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我希望你能坦白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缓缓地开口,语调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压迫感。“前天晚上瞳瞳在她的住处差点被施暴,是不是你安排的?”
闻言,罗诗君脸上闪过一丝细不可见的狼狈!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却没有逃过他犀利的双眸。
“瞳瞳?你是指那个看护你的何小姐?”罗诗君努力地装出最无辜的神情。“翼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差点被施暴?这是什么意思?何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阙翼杰却已了然于心地叹了口气!
他疲惫地摇头。“诗君,不要再演戏了,更不要对我说谎。我毕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你是不是说实话我只要一眼就可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瞳瞳?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跟你无冤无仇,我真不敢相信你竟会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
“你——”纵使力持镇定,但在他无比精锐的注视下,罗诗君快要招架不住了,却依然不肯认帐!
“翼杰,我真的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更不明白那位何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我头上,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你先问问你自己对瞳瞳公不公平?”阙翼杰冷斥,整个人像是沐在一团怒火中。“我可以原谅你对瞳瞳说的那些谎话,我可以原谅你欺骗她说我们曾经论及婚嫁,但你不该使出这么下流的手段!幸好今天瞳瞳没事,如果她有什么差错,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是个讨厌使用暴力的人,也绝不打女人,但如果瞳瞳有事,他会为她破例!
眼见大势已去,罗诗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愤地吼着。“好,就算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你有必要跑来对我大吼大叫吗?难道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比不上那个才出现没一个月的女人?”
就算这辈子都得不到阙翼杰,她也要毁了那个女人!她现在只痛恨那该死的黑人真是够蠢够笨了!居然没有达成任务!
“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阙翼杰神情冷漠,高大的身躯辐射出冰冷的气息。“但是你破坏了这一切,你不该去伤害无辜的人,你更不该利用梅婶的事!你明明知道,她在我心底的地位不亚于我的亲生母亲!”听到梅婶这两个字,罗诗君像是被狠狠刮了一巴掌!
她双拳紧握,试图为自己解释。“翼杰,你不要怪我,我求求你不要怪我!我会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啊,我真的好爱你,这六年来不曾改变过!”
没错,那枚戒指是她故意去找来一款一模一样的来欺骗瞳瞳,她知道自己很卑鄙,但她就是气疯了!除了她,她不许任何女人得到阙翼杰!
“你并不爱我。”阙翼杰的眼底没有半点温度。“如果真正爱一个人,只会一心一意地想着该如何爱他、保护他、让他快乐,而不会利用他最伤心的往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诗君,请你醒醒吧,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而我对你也没有半点超出朋友以外的情愫。就算没有瞳瞳的出现,我们之间也绝不可能。今天这件事,看在瞳瞳幸好没受伤害,以及我们多年的情谊分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你最好别再试图伤她一分一毫。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翼杰!”罗诗君完全慌了、乱了!“不!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能这样对我说话?你曾经那么爱我,现在却为了一个突然冒出的女人这样伤我?不会的,你不会的!”
“我没有爱过你!”他神情冰冷,严厉的脸部线条没有丝毫的软化。“我承认六年前我很喜欢你,但喜欢并不是爱!亚伦的意外并不是阻碍我们在一起的原因,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彼此并不适合对方,我们可以当很好的朋友,却绝对无法当终身伴侣!诗君,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言尽于此。”
一说完,阙翼杰便毫不留情地起身想离开。
“等一下!”罗诗君紧抓住他的手,试图以泪水来留住他。
“翼杰,不要走,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其实你是爱我的,你根本不喜欢那个女人,你只是把她当成我的替身,对不对?对不对?”
阙翼杰冷漠地摇头。“诗君,别再乱钻牛角尖,你曾经是个可爱的好女孩,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你自己保重,再见。”
抽回自己的手,他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厅。
不!不会的!翼杰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的……独自留在座位的罗诗君眼神惶乱不已。
“他明明那么爱我,一定是那个贱女人迷惑了他,对!一定是,我要她好看……”
她擦掉泪水站起来,妆容残乱的脸庞浮起最疯狂、最诡异的冷笑!
???
离开咖啡听后,阙翼杰直接下楼取车。
亚伦、德彦和罗诗君都是他相当珍惜的朋友,感情几乎像家人一般,看到罗诗君方才痛苦的表情,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他不得不如此。
瞳瞳是无辜的!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他也必须让罗诗君了解——他可以一辈子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是亲妹妹,但绝对不可能发展出她所希望的关系。
叹了一口气后,他取出手机想拨电话回家听听瞳瞳的声音。
今天早上他出门时特意放轻动作不想吵醒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现在应该起床了吧?他想带她出去找个温馨的餐厅用餐,下午再陪她去充满人文气息的苏活区和格林威治村逛一逛。
还没拨号,手机却已先响起。“喂,我是阙翼杰。”
“总经理!”打电话来的是他的秘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有人现在正在大量收购阙氏的股票,情形很奇怪……”
他眉头一拧。“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我目前正在追查,好像是MAX集团……”
“我明白了,我马上回办公室。”他迅速挂上电话。
MAX集团一向视阙氏为眼中钉,想尽办法要瓜分阙氏在市场上的广大占有率,这次狂买阙氏的股票,内幕一定不单纯!
身为阙氏集团财经部门的负责人,他可不能坐视不管,没有人可以狙击阙氏,他会要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回公司再打给瞳瞳好了!阙翼杰关上手机,迅速地驾车朝华尔街奔去。
???
还好阙氏集团大部分的股票都控制在自家人手中,市场上能买到的很有限,所以,不到一个小时,阙翼杰便已完全掌控全局,顺利地解决这个突发事件。
“总经理,您真是太棒了,只消一通电话就把MAX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他的秘书一脸崇拜。
阙翼杰淡淡一笑。“没事了,你出去吃饭吧。”在商场上,他的手段绝对狠准有力!他可不会愚蠢地给敌人时间,明确果断一向是他的作风。
“是。”
快中午一点了,他赶紧拿起电话打回家。
“您好,这里是阙宅。”是刘妈接听的。
“刘妈,瞳瞳呢?”他轻抚着放在桌子上瞳瞳的照片,眼底的犀利肃杀已迅速转化为绵绵柔情。
“何小姐啊?她出去了,半小时前罗小姐突然来家里说要请何小姐吃午饭,何小姐就坐她的车子出去了。”“什么?”阙翼杰大喝,瞬间由椅子上站起来。“罗小姐?你是说罗诗君?”不!她找瞳瞳做什么?
“是啊?”刘妈被他的暴喝声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地。“就是曾经来过家里的罗诗君小姐,少爷,有什么不妥吗?”
糟!一股不安感迅速涌上他的心头,他迅速挂上电话狂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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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火情人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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