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主要干道旁,一栋栋标明气派、豪华的办公大厦林立,形成 一大片冰冷、硬邦邦的文明丛林。
在这片丛林中,它并不是最高,仅仅只有二十四层楼,表面采用不透光的蓝色玻璃 ,整栋大楼看不到水泥瓷砖,好像是由玻璃所组成,特殊的造型当然成为黄金地段的指 标。
这栋名为‘江河企业’的特殊大楼,不仅外型引人注目,更曾名噪一时,因为—— 安妮血案。
走入气派宽阔的大厅,两旁即为电梯,一般员工的办公室在十九楼以下,二十楼以 上则属于负责人以及高级主管开会的地方。
‘江河企业’有一位名誉上的总负责人——江奶奶。
不过江奶奶由于年高德劭,加上爱玩的天性,故不管实务,所以实质上是由第三代 的两位年轻人管理——江刚文以及左建邦。
第二代没有继承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早逝,而是爱玩的遗传天性在第二代发挥到最高 点,所以当第三代的儿子满二十岁那天,即交出公司的掌控权。
这栋大楼第二十四楼是江刚文的办公室,第二十楼则是左建邦的办公室。
走入二十楼,占地百余坪的楼层隔间很简单,一半为办公室和私人套房,另一半则 是会客室,还有秘书及其助理的办公室。
建邦办公室弧形落地窗前,摆著大型办公桌,他面向落地窗背对门而坐,两只脚则 跷在窗框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因无聊而抖动的双脚、捏紧又放松的拳头,让 烦躁的气息一直由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身为三朝元老的杨秘书,也是从他小时候看到长大,很明白他所散发出的不满,也 明白他正在赌气,但是公事得公办,顾不得私交。杨秘书推推鼻上的眼镜,斜瞄建邦一 眼,嘴里念著安排好的行事历——‘九点半企划会议,讨论下半年度的发展计划。’
‘十点半与日本商业代表会面。’
‘十一点中部的代理商会议。’
‘十一点半……’
‘午餐和……’
‘等等,杨秘书,吃饭的时候我绝对不谈公事,你怎么连吃饭都不给我安宁?’听 到这种安排,建邦沈不住气,将椅子转了过来,急忙打断秘书的安排。
向来引人注目温柔又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焦虑与不耐烦,不过面对三朝元老,他必 须尊敬的杨秘书,他不敢大吼,只能发出微弱的抗议声。
‘我知道,我已经尽量过滤,但时间还是不够用,所以我只好连午餐都利用上。’ 杨秘书无奈地叹口气。
在安排工作时,杨秘书已经将门槛提得很高,过滤掉很多事情给公司的员工负责, 私心不想如此压迫可怜的建邦,不过江刚文带新婚妻子吴静洁去度蜜月,一去不回头, 两人的工作必须由建邦一个人担起来——唉!杨秘书只好闪躲建邦可怜又祈求的表情, 将手头的行程表翻过一页,看著上头的记录又要开始念下去。
‘停!’建邦顾不得敬老尊贤,大吼出声,如果他乖乖照杨秘书的安排,他简直没 有可以自由呼吸的时间,他觉得快抓狂了。
‘经理,有什么不对吗?’杨秘书在排行程时,就知道会发生这种反应,当然懂得 他的烦躁,充满怜悯的眼光看著高高在上、万人羡慕的黄金单身汉。
‘杨秘书……我想放几天假。’建邦突然嘻皮笑脸地说。
当初建邦看在江刚文有成亲的意念,身为好哥们,当然答应担下公司的重担,让他 前往美国追妻;接下来刚文忙著筹备婚礼以及度蜜月,建邦当然又义不容辞地担下公司 ,让好友能有段愉快的婚姻蜜月期,等刚文回来,再换建邦出去休假。
想到美好远景,建邦很愉快的窝在公司里忙。但是——没料到江刚文这个人度个蜜 月,竟然度到老婆怀孕才不得不回来,接著又以关怀孕妇为理由,不管建邦崩溃的精力 ,将公司一脚踢给建邦负责。
想到这儿,建邦就有满肚子的怒气:心里怒没有道义的刚文。
这些人真可耻!建邦在肚子内大骂起来,‘江河企业’是由江家和左家共同建立, 左家应该负责的是建邦的父母亲,但是当他年满二十岁那天,父母即相偕私奔,将庞大 的责任丢给他,身为独子,他没人可推卸,只好认命地承担下来。
江家人口众多,奶奶因年高无法管事,建邦当然不敢要求老人家出来劳累,但是其 他的人却一个比一个还会装笨,一个比一个还会躲,什么责任都不愿意担当,每天游手 好闲,过著让建邦羡慕的可耻生活。
其中最令建邦羡慕的可耻行为是——每个月的薪资、车马费、顾问费……照领不误 。
想到这里,左建邦的心理极度不平衡。
‘不行!建邦,再忍耐一阵子,静洁还没生产,我想刚文这个时间不会来公司。’ 杨秘书见多江左两家人将‘富贵钱财’看成‘毒蛇猛兽’,她不禁摇著头叹气,对于建 邦的孩子气抗议行动,为了公司众多员工的生存,她不得不端出长辈的模样来制止。
‘那么……午餐那个约会取消掉,我绝对不将吃饭当成工作。’建邦明白放假是不 可能的事,无奈地只好坚持一向的原则。
‘好吧!那项约会取销。’杨秘书见他实在可怜,加上明白逼急必反的道理,于是 点头同意。
‘今天所有的事能不能也取消?没有长假,至少我总可以放一天假吧!’她的松动 让建邦更进一步,垂涎地望著她。
‘不行!’杨秘书见他的表情很想笑,不过她明白这些孩子都宠下得,于是端起脸 色,坚决地摇头。
建邦认命地叹口气,瞄一眼墙上的时钟,站起身说:‘杨秘书,走吧!开会的时间 到了。’
杨秘书见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心里很不舍,但是……公司不能一日无主,如 今江左两家只有建邦会留守公司,她不得不硬下心。
谁知,一个简单的企业会议,被建邦主持得变形,首先他该做的工作,是在主管里 头挑选适当的人选,一一将该负的责任,以训练的美名推到高级主管身上。
被钦点的主管没有建邦预测的欣喜若狂,一个个的摇头,坦承能力不足,个个推卸 当头落下的伟大责任。
早巳觉得烦躁的建邦,见到无人敢担负起他的责任,吞下即将冲口的怒?,维持一 贯温和有礼的形象,挥手示意会议结束,走出会议室。
杨秘书由他的动作,明白他正在强压满腔的怒气,耸耸肩安抚不安的主管们离去, 摸摸良心,的确给他太多压力了,无奈地只好取消午餐前所有的行程,给他一段平静的 时间。
虽然行程已取消,但是桌上仍有堆积如山的公文,建邦坐在办公室看到公文,闷气 更是高涨,不过他心里最气的还是不负责任的江刚文。
怒火高涨中的建邦伸手拨了刚文的行动电话。
‘喂!’
‘刚文,快滚回公司,什么理由都没用,我快累垮。’建邦听到刚文的声音,立即 劈哩啪啦?了起来。
‘建邦,我有苦处,我若没盯好静洁,肚子里的孩子会让她玩掉。’刚文拿著电话 ,嘴里诉苦,眼睛不敢放松,紧盯著四位玩成一团的老少。
‘你可以带她到公司。’建邦铁了心,不理会刚文的哀叫。
‘静洁的玩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想要公司垮掉,也不必提议这种激烈又痛苦的 方法吧?’刚文苦笑著。
‘我不管你如何摆平她,明天就回来公司。’建邦烦透,不再有商量的余地,给他 最后的通牒。
‘建邦,这……哇!小心,你会跌倒。’刚文正想找理由说服建邦,眼角瞥见静洁 挺著大肚子表演飞天超人,吓得松掉手中的电话,扑过去接住她。
建邦突然听到刚文的惊叫声,接著是电话断线声,以他对江家的了解,此刻一定发 生自找麻烦的游戏,他叹口气放下电话,虽然下了通牒,但是他心里了解,即使明天公 司要倒闭,刚文也绝对不会来。
建邦不是喜欢自虐,而是在没有接班的情况下,他无法放任公司自生自灭,自己跷 班去玩,所以无奈地叹口气,乖乖地拿起公文继续批阅。
不小心靠近气愤中的人,犹如冒著生命危险进入台风圈,很容易被台风尾扫到,公 司的成员明白这个道理,不得不经过他的办公室时都放轻手脚,免得有声响提醒他有发 泄的目标。
在一切寂静、风声鹤唳中,突然——‘阿邦!快!’
高大的身影没有敲门,推开门像龙卷风般冲进来,二话不说伸手想将建邦从座位中 拉起来。
建邦双手成刀切向袭来的两只手,逼得对方改抓为挡,嘴里嚷嚷大叫:‘阿邦,别 闹了,快点起来。’
建邦见他神色仓皇,立即起身,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朝后问:‘汪炜祥,发生什么 急事了?咱们要去哪里?’
没听见回答,也没听见追上来的脚步声,建邦转头回望,他竟然一屁股坐到建邦的 位置,打开电脑,忙碌地敲打著键盘,建邦好奇地走近看著萤幕。
萤幕上显示是对话方式,表示汪炜祥正在和对方以电脑方式交谈,建邦好奇地看了 内容一眼……摇头叹气,取了桌上的公文到沙发坐下。
等了够久,久到建邦已经批完公文、喝完三泡的茶,也久到够让建邦失去耐心…… 汪炜祥终于满足地按下结束。
‘哇!借用一下电脑而已……’炜祥抬起头,立即撞上两颗快冒火的眼珠子,他立 即大呼小叫地抗议。
‘借用?没经过我的同意而使用,阁下的行为应该算是强抢吧?’建邦两手抱胸, 原先烦躁的心情还没平复,炜祥刚好是送上门的受气桶,不好好利用,愧对所余无几的 良心。
‘嘿嘿嘿!事情很紧急,而我的电脑刚刚好被我玩完了……’炜祥搓著手,兴奋的 神情不因建邦的话而改变。
‘阁下虽然开设小小的跨国摄影公司,总不会全公司只有你在使用电脑吧?需要跑 到我这儿来抢电脑?’建邦才不理会他的谄笑。
‘唉!那些电脑太慢了,想了想,只有你和我妹妹的电脑才符合我的需要。’炜祥 不客气地抢过建邦手中的茶来喝,据他的说话方式,他来使用电脑是因为看得起建邦, 建邦不该生气,反而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一大早出门时,建邦莫名其妙被汪晓苓削了一顿,基于 好男不与女斗的礼节不予以计较,但是心里的疙瘩可还没消失。
听炜祥提起她,建邦没好气地从鼻子哼了一声。‘哼!她是你妹妹,你不会用她的 电脑,何必眼巴巴跑到这儿抢我的电脑?’
‘少提了,她称那台电脑为小白脸或小情郎,才不会让我碰。’以晓苓对电脑宝贝 的程度,炜祥即使身为兄长,可也不敢去试试看。
‘小白脸?’建邦噗哧地笑出声,嘲弄地说:‘她不交男朋友,难怪阴阳怪气,将 一台硬邦邦的电子零件当成情人。’
‘少来,我妹妹哪里有阴阳怪气,她长得漂亮,想追的人多得是,只是没一个够水 准。’炜祥和一般人一样,即使常和妹妹斗嘴,但是遇到外侮,胳臂可立即往内弯。
建邦明白这种‘恋妹情结’,笑了笑,不争辩这种没答案的问题,指著他问:‘你 和谁在通讯?’
‘嘿!这就是我来这儿借电脑的原因。’炜祥突然得意地睨了他,好像有天大的好 事要与他分享。
‘你抢我的电脑,该不会要我感谢你吧?’建邦对他白了一眼,自顾地取了一杯茶 喝。
‘听我说完你就会感谢我。’炜祥很得意地说。
‘说吧!’建邦了解这位从小认识的同窗兼邻居的个性,不让他说完,一定会每天 找机会来秀给他看,直到他被烦得投降为止。
‘你也知道我常说“每个人不是完整圆”的论调吧?’炜祥准备长篇大论,坐下来 跷起脚,让自己坐得很舒服。
‘知道!是你的伟大爱情论调。’建邦知道又要承受一次疲劳轰炸,无力地看著他 。
炜祥认为,从开天辟地,亚当夏娃以后,人都是残缺不全,必须像亚当寻到夏娃, 两人拼凑成完整的圆,人生才会圆满。
炜祥从以前就将这个论调挂在嘴里,建邦和他是邻居又是同学,所以听他‘碎碎念 ’到可以倒背如流,怎会下清楚他的论调?
‘我现在发现,当初的生命之圆不是分成两个而已,而是三个。’炜祥得意洋洋地 说著。
炜祥为了寻找生命中残缺的部分,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快,还好每次都全心和一 位女友交往直到分手,所以这种换女朋友的行为才不致引起公愤,如今将残缺理论发扬 光大,难道他打算醉死花丛,享受左拥右抱的滋味?
‘难道一个女人不能满足你?你打算发展出三妻四妾的理论?’建邦无力地看著眼 前的花蝴蝶。
天啊!建邦连一个中意的女朋友也没有,却要坐在这儿听炜祥谈论三妻四妾,让他 悲惨境界加深吗?他心里暗暗考虑要不要一拳打昏炜祥,以免受这趟活罪。
‘不是!我后来才发现,这个残缺的圆指的是自己本身,而不是男女关系,’炜祥 不管他的反应,依然得意地说著。
‘你打算独身?不可能!伯父和伯母不会允许你做出这种决定。’建邦惊讶地看著 他。
‘你想到哪儿去了?真是的,你不要再打岔,我就能说完。’炜祥没好气地瞪著他 。
建邦耸耸肩,不再说话,凝神准备听他到底有什么伟大的新发现。
‘我认为每个人被分成三个部分,三分之一是别人眼睛所看到的个性,另外三分之 一则是每个人不敢表现出来的个性,最后三分之一则是每个人心中所希望拥有的个性; 每个三分之一间互相矛盾,造成种种心理或行为的异常,所以人必须先寻找自己的残缺 ,建立完整的自己。’炜祥好像站在世界论坛上演说,一脸庄严地说著。
‘就这样?’建邦本以为要听到长篇大论,没想到仅仅这些三言两语,他好奇地问 :‘难道追寻另一半来合成圆的事要放弃?’
‘唉呀!你还没搞懂,每个人必须先找出缺少的部分,然后才能寻找另一半的圆, 这时候人生才能达到最高的完美境界。’炜祥摇头叹气,惋惜他不懂这种高深的论点。
‘你找到自己了吗?’建邦知道这种问话不但没头没尾,而且太好笑,不过炜祥本 来就属于没头没尾的人,这种问话很符合他的理解力。
‘找到了!今天跑来就是希望你也找到你缺乏的三分之二。’炜祥眼瞳发亮,拉著 建邦到电脑前面。
‘少来,我好得很,不缺什么三分之一或三分之二。’建邦甩开他的手。
‘你会不会觉得烦躁?有没有不满足的事?有没有想达成的梦想?’炜祥一连串地 问。
‘只要是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这些烦恼,有什么好稀奇?我是正常人当然也会有这 些烦恼。’建邦耸耸肩,对于这些情绪起伏,只要是成熟的人总会找到适当的方法来调 适。
‘所以我说你有缺三分之二,只要你进到里面,什么问题也没了。’炜祥兴冲冲地 指著电脑。
‘网路?’建邦不必瞧也知道萤幕停在什面画面,不解地问。
‘对啊!在网路里面使用化名,在和对方交谈间,慢慢地不敢表现或想达成的个性 会全部出现,这时你就知道你所缺少的是什么,而缺乏的个性也会得到满足,这么一来 ,什么痛苦、不满、烦躁全都消失。’不管他的反应,进入网站拉出他之前的对话给建 邦看。
建邦无奈,只得坐下来,喝著茶,专心看著剩下的公文,闲暇的眼角才扫向电脑的 萤幕。
‘噗哧!’建邦才瞄了一眼,立即将满口的茶喷出,溅湿了一桌的文件。
‘哇哈哈哈!你这只花蝴蝶……你……你的自我介绍竟然是……是清纯、年少、无 知的小处男?’建邦顾不得被喷湿的公文,放声大笑,忍不住边笑,边握拳击一下他的 肩膀。
‘这是我无法达到的三分之一,也是我的梦想。’伟祥并不觉得好笑,一本正经地 回答。
‘嘿!早在八百年前这个“遗憾”就被你亲手砸破了,不过还好,男人没有处男膜 可以证明,随你瞎掰,也没人可以证明。’建邦忍住笑意,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他。
‘少来,我现在心灵已经被净化,回复到当初纯洁的时候,所以我认为我是百分之 百的处男。’炜祥老脸不红、大言不惭地说。
‘好!好!请问一下花处男,这个招式除了纯化你的心灵以外,还有什么用意吗? ’建邦没有笑出声,不过脸上扩大的笑容明白说出他的压抑。
‘太好用了!我自称处男,果然比较容易找到心灵纯净的女孩,所以我不但自己已 经完整,而且也找到人生的另一半。’谈到这儿,炜祥脸上绽放爱情的光芒。
‘在电脑里面?’建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指著电脑不敢相信地问。
‘对!在网路里我找到心灵契合的女孩,我爱上她了。’炜祥没有开玩笑的表情。
‘你……你说你爱上一个看不见、摸不著、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甚至不能肯定是男 或是女的人?’即使荒唐如炜祥,但是这种事连建邦都被他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炜祥用力地点头,白了他一眼,自动将他的大惊小怪解释成惊喜若狂。
‘喂!你清醒一点,电脑里面全部都用代号来往,像这个自称“酷斯拉”,用膝盖 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是恐龙,但是对方也许在暗示他长得像恐龙、或个性像恐龙……所 以在网路里头,你所交谈的是男是女、是美是丑、真实个性是如何,都不可能知道,在 这种情况下,你就能爱上对方?不怕对方是异形、酷斯拉或同样是男人?’建邦瞪大眼 睛考虑著,炜祥的病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能发生这种荒唐的事件,正盘算要不要将他送 到精神科检查看看。
‘我知道她是女孩,而且我请求会面,让我们能在真实的世界继续谈这场轰轰烈烈 的爱情,她也答应了。’炜祥使用滑鼠进入刚才通讯的地方,指著明证给建邦看。
建邦叹口气定晴看著他们的对话。
‘你瞧!代号是“太阳”,自古以来太阳是男性,月亮才是女性,他早已表明是男 性了。’看到第一句话,建邦即指出问题所在。
‘不!我试探过了,她真的是女性。’炜祥要求他继续看下去。
建邦在他的坚持下,无奈地看了一长串的对话,这些对话大部分是炜祥在要求见面 ,对方则采取回避的方式,只看了几句对话,建邦心里并不认为对方想和炜祥见面。
‘你确定对方想见你?’建邦叹口气,不大想看下去。
‘你看这儿,我提出时间和地点,你瞧她的回答。’炜祥不死心将画面往下拉,指 著其中一行字,兴奋地要求建邦看清楚。
‘你的提议符合天时和地利。——太阳。’建邦嘴里念著萤幕上的字,心里欣赏对 方的慧黠,这招真厉害,宛如武侠小说中的高招‘棉里针’,将尖锐的拒绝施得没有断 然的痕迹。
‘唉!烽祥,这句话里头有话。’建邦不想让炜祥到时候呆等,只好硬著头皮揭开 真相。
‘什么话?’炜祥再三看,都认为对方答应赴约,可以见到心仪的女性,怎么建邦 不为他高兴呢?
‘天时、地利、人和为一体,这句话里头缺少人和,所以她不会去。’建邦无奈地 打醒他的白日梦。
炜祥脸色沮丧,低著头,滑动著滑鼠,将两人的通讯再三的细看,沮丧的模样让人 看了心头发酸。
建邦正想安慰他时,他突然抬起头来,信心十足地说:‘她很聪明,我没有爱错人 ,所以我要加强追求她。’
对于他的‘盲目型痴恋’,建邦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投给他一个祝福的眼神。
‘阿邦,也许她是害羞,不好意思答应我,我给你网址,你帮我去确定一下她的心 意。’伟祥随手撕了一张便条纸,急速地写了一串英文,不管建邦愣住的脸,直接塞入 他的口袋中。
‘你在开玩笑?’这次建邦毫不掩饰他的惊讶程度。
炜祥是花丛中的老手,不管什么样的女人被他碰到,都能手到擒来,而建邦至今没 交过女朋友,要求建邦帮忙确认,简直和老夫子门前卖文章、关公门外耍大刀——一样 的荒唐。
‘没错!对于女人,我太顺利了,没碰过拒绝,所以不了解女人的各种招式,而你 老是被女人追著跑,这些女性的伎俩你最熟悉,所以你帮我去探探她。’炜祥不客气地 直接点出建邦的疮疤。
‘可恶!’建邦不客气地回了他一拳。
建邦只因为条件太好,所以老是被女人追著跑,但是这些追他的人,里面没有能让 他动心的,所以孤寡至今,可不是如炜祥所说交不到女朋友。
‘算你利用经验帮我的忙,而且你也许……也许也能在里面找到心仪的对象。’为 了能得到他的帮忙,炜祥硬是接住他的一记拳头。
‘算了!我才不像你,会对一台硬邦邦的电脑、乱七八糟的讯号著迷。’建邦对他 的耍无赖,只好无奈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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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冷火遇上炎热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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