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恋人进化论(上) 第二章

  宿醉的痛,就是再泫然欲裂也不能叫痛的痛,因为自己很明白这是自找的,所以没有资格怨天尤人。
  一个念头劈入。该不会……
  眼睛不想面对现实般睁也睁不开,悄悄的移动指尖刺探军情,随着一寸寸光滑肤触的回报,维尼深深吸了一口气。
  装睡是死,醒来也是死,不如早死早投胎。凭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维尼睁眼后迅速的往身旁看过去……哦哦!果然……
  一切如维尼所猜想,身旁躺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他第二个性经验的“男人”。
  昨夜的一切就像做梦,明明快抓到什么却又都想不起来,知道发生什么事偏偏一点也记不清楚。
  先抬手看表,五点,再看看趴着沉睡的人。
  再一次被他秀丽的外貌所迷惑,不是漂亮也不是帅,而是一种很男子气概的美又带着俊俏,线条干净俐落英气勃勃的眉毛之下,嵌着摄氏二十五度实则零下四度的杏凤眼,细长圆挺的鼻,果决有条理的唇,性感优雅的锁骨,樱色诱人的乳首,还有一身色调均匀的肤色。
  只要有所交谈更会心折于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从容尔雅。
  探索的视线因查觉枕边动静而停止了放肆,再次看向他的俊颜,不期然撞进一潭深水,那双表里不一的眼。
  “醒了?”呈峪翻转正躺着。
  “嗯。”
  “酒品真差,熊就是熊,粗鲁得不得了。”他坐起身,动动肩颈,扭扭头。
  “昨晚……跟前次一样?”
  呈峪轻蹙眉。“有点不同,但结果一样。”
  被一头发了神经的熊抱着又哭又吐,口里直嚷嚷“别走、别走、馨巧、馨巧”,闹得天翻地覆,虽然这次没发生流血事件,但结果仍是他善后,忙到大半夜睡衣也没穿,就着一件内裤睡了。
  早知他对“情人”二字的反应如此大就不问了。
  维尼会意成:地点有点不同,但还是上了床。
  上次没来得及说,维尼见机不可失,终于有机会说:“我、我会负责的。”
  “你要负责?”呈峪莫名其妙的看向一样坐起身的维尼。
  “对!我要负责。”一脸坚定。
  男同志之间,讲到“负责”只有一种意思,那就是负责满足对方的欲望。
  呈峪心想,昨晚本来就没“做”的意思,但上次是有,而且仔细一算,上一次做爱也是两个月前,跟那个美丽的男朋友分手后。
  低下头,感觉一下男人的好兄弟,似乎也有那个意思,再看着很MAN的熊男,有何不可呢?就算他是同事,其实也不过支持半年就要回去的人,这期间玩一下办公恋也挺刺激有趣。
  “那就麻烦你“负责”了……”呈峪勾起魅笑为空气添入一丝情欲。
  抬起皓腕绕往他的阔背宽肩,亲吻他的颊,呈峪就这么欺上来跨坐在腰间。
  “你、你要做什么?”
  迷蒙的杏凤眼魅惑人心,撩拨似的蠕动灼烧了体温。“你说要负责的。”
  “等、等一下,先等一下好吗?”晕了!真的晕了!昨晚的酒余威仍在,维尼第一次发觉,其实自己的酒量并不如想象中的好,残余的酒精也能让他晕了头。
  “你不想要吗?”沙音呢喃。
  维尼被扑倒在床,呈峪光裸着身子骑在他身上,如同他们的关系,毫无预警,就这么狠狠一个垂直交集缠在一块。
  “我硬不起来……”维尼双手捂着脸,还没日落,脸与耳却染上霞色。
  “不用担心……我硬得起来就够了……”呈峪伏下身,舌尖灵巧的挑逗乳首,一手滑进裤子里面轻捏结实有弹性的屁股。
  维尼触电般抓住他的肩用力推开,紊乱的呼吸搭着赤红的脸孔显得狼狈不已。“不!我的意思是……”
  一与呈峪的目光接触他就吞吐起来,无措的缩回一只手,又遮起自己的眼。
  “我的意思是,你简直像堕落、放弃似的献身,叫我硬不起来,我不想跟这样的你上床……而且、而且我活了二十五年,想的、碰的,全是女人,一时很难跟男人……缠成一块,你懂我的意思吧!”维尼放下手,对着他苦笑。
  “你是说……你不是圈内人?”呈峪皱起眉头很严肃的质问。
  “指……男同性恋吗?我不是。”维尼觉得耳根又热起来。
  “那你干什么要“负责”?耍我吗?”呈峪微愠的站起来,离开床上往衣柜走去。
  “不、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啊!对不起!”急着爬起来想要解释,见到美不可方物的胴体忙又背过身。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做很好玩?知道我是GAY就可以这么不把我当人尊重吗?你知不知道你说出的话很伤人,什么负责!只是一夜情的关系大家玩玩就算,不用因为我是上司就急着巴结讲那种白痴的话。怎么?受伤了吗?不爽的话就出去啊!”
  衬衫大敞着,秀出色泽优美曲线醉人的胸膛,裤子拉炼也仅是拉上三分之二,任由黑色内裤随着一抬手一举足而若隐若现。
  见眼前的男子藉酒消气,维尼受伤了,因为他的无心,伤了眼前这个男人,所以他很难过。
  “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他低下头。
  “随便!”他粗哑着嗓子。
  “我妈妈是私生女,在那个年代是很了不得的大事,外婆每次提起这件事都很难过,即使你不是女人不会因此怀孕,我也不能在我们有了关系后,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丢下你会让我很不安,身为一个男人,做了就要负责到底,不能因为性别而否认事实。外婆常跟我说要洁身自爱,自己的身体很重要,我们有了那样的关系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维尼也知道这个理由挺牵强,但他就是想要“负责”,“为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说完了?”余气未消。
  “完了。”
  “重点是什么?”啰嗦的男人。
  “我是认真的,就算你讨厌我,我也想要让你得到幸福。”维尼抛开疑虑,端正的跪坐,脸上有着坚定的决心。
  呈峪危险的眯起双眼。这个男人到底明不明白现在是E世代,而且他也是男人这个事实。
  他放下酒罐,双眼微微眯起直勾勾盯着他,缓慢爬过去。
  从双眼对上,维尼就知道跟瞪眼比赛一样,谁避开谁就输了,所以他不能在这时垂目移眼或是退缩,不然就会失了立场,失了机会。
  无畏的双眼与他的目光短兵相交,两照眼波滋滋乍响。
  呈峪笑开媚惑的唇角,贴上维尼抿紧的唇,用舌尖轻轻描绘他的唇形,不时轻啃他的唇瓣,维尼虽有迟疑还是伸出他的渴望,与执着在门口探望的红舌交缠。
  他们的视线仍在缠斗,唯一接触的唇却是浓情蜜意。
  呈峪退开身,皮扯笑渐弱,最后板着脸直盯着他看好一会。
  “你先回去吧!”便进了浴室。
  直到叩一声响起,维尼才想到要呼吸,深深吸了口气,他还以为会缺氧而死。
  听着浴室传来冲水声,维尼垂下肩。沮丧的想,又惹他生气了。
  抹抹脸,维尼也只能识趣的往门边走去。
  再看这间小窝一眼。
  简单的家俱,素色的空间,透出的不是品味雅致而是哀伤的寂寞,是抹无力说出口的悲伤,没有属于这里的感觉,彷佛随时可以跟着洪流飘向不知名的地方。
  维尼回家后,想了一夜。
  既然他弟有恩于他,那他为了报答,应该也拉姜经理一把才是。
  但又该怎么帮呢?
  这个问题困扰维尼许久,就连吸引力极大的程序在此时也唤不起他一丝注意。
  “经理,你常去的鸡肉饭店,从今天起要装潢,老板娘叫我告诉你一声。”
  呈峪抬头。“嗯,我知道了。”
  这是很普通的对话,但进到维尼耳中,就变得很不寻常。
  趁小乔,去休息室时,维尼也跟过去。
  “维尼熊也喜欢喝咖啡啊!我还以为你只喝蜂蜜呢!”小乔打趣道。
  她像一般程设女性,标准的T恤牛仔裤,是个很有活力的女生,今年二十二岁,跟另一位量产程设师因为刚好都姓乔,所以她们就被叫成大乔、小乔。
  “是不喜欢喝,但是维尼熊现在要工作,只好喝咖啡来提神。”维尼故做轻松,其实他并不善跟年轻女生打交道,她们太古灵精怪,一抓到话柄就会胡乱说话,舅舅那两个国中女儿就是这样。
  “呵呵!一个苦的,一个甜的,你是怕你的蜂蜜被抢吧!”小乔搅拌着手中的热可可。
  茶水间向来是八卦的大本营,维尼猜测,这杯没喝完小乔是不会回去才对。
  “可能吧!”糟糕!不小心拿对付那两个小妞的话敷衍应答。
  “呃……”想要套取信息,这样的简短响应是套话禁忌,维尼着急的想补充。
  “那姜经理就比较异类啰──呵呵!他向来不碰饮品只喝开水,就算买了外面的珍奶回来,说什么也是不喝,有次被逼到受不了,才苦着脸收下,哪知!经理跑到楼下送给守卫杯杯(伯伯)喝,还一脸无事的回来办公室,当大家都不知道似的,好可爱哦!”小乔锁不住话,想到哪,话就牵到哪,并没有注意到维尼松了一口气。
  “说到这,姜经理都在外面吃啊?”维尼颇有心机的顺话尾接下去。
  “对啊!在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很有名的鸡肉饭哦!我跟大乔也常去那吃,常遇到经理呢!有时还并桌吃,经理吃相好,加上那张美美的脸,实在好下饭。”小乔见家里没大人,更不怕她口中的经理突然进来,百无禁忌的一股脑全讲给维尼听。
  “呃…啊……呵呵……”才差三岁,怎么一段话下来,有种差一辈分的感觉。
  “只是昨天早上,有辆不长眼的卡车撞进去,把店面都撞坏了,幸好没人受伤,不然那还得了啊!这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幸好昨天我有经过,老板娘还问我,怎么经理没去咧!是不是生病了。我当然说没有啊──对哦!我刚怎么忘了顺便问经理怎么没去呢?”小乔闷头又是一长串。
  维尼听着小乔毫无章头的八卦,心思却不小心走神,“她”也常常像只小麻雀,爱说些漫无边际的闲事,常常巴着电话就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说她今天过得如何,做了哪些,遇到那些人,发生什么事。
  但……都过去了。
  移情作用吧!维尼不自觉放柔眼神。“但他刚刚不是有说“知道了”,可能见店面一团乱就又回去了吧!”
  维尼当然知道姜大经理昨晚为何没去,只是内容儿童不宜无法据实以告。
  “耶──唔……说得也对,嘿嘿……”小乔无所谓的干笑,然后喝干可可亚。
  虽然高兴别人的店面毁了很不道德,但维尼却很庆幸有这样的机会接近他。
  下班铃声响起才一会光景,办公室便只剩下他们,等后呈峪有下班的意思时,维尼状似随口问:“今晚有打算到哪吃吗?”。
  “没。”
  他还在气前天的事吗?
  “吃面或饭?”
  “……”东西收拾整齐率先走出门。
  他真的很生气?维尼追出去。
  “我买了很多菜,也吃不完,一起吃好吗?”
  “……”关门、锁门、走。
  气疯了?
  “经……呈峪~”现在下班了。
  他不高兴的皱起眉。
  “好吗?当我赔罪。”
  两人僵持许久,最后呈峪放弃似的轻叹。“随你……”
  “太好了。”维尼吁了一口气,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泛开笑颜,以为非得成仁个百次才能成功。
  为什么会答应?自问这个无意义的问题,轻轻笑了起来。呈峪看着前面的黑色福特,想着:如果他也成了男同性恋,他的父母又会如何?是同他一样被两双最信任的眼给唾弃,然后赶出家门,断绝关系,抑或其它?
  他想知道,他真的很想知道,别人是不是同自己一样的不幸……
  呈峪并没有维尼的好奇,在他煮饭的空档,他就坐在客听看电视。
  这间公寓位在巷内住宅区,属常见大厦式公寓,共有ABCD栋成口字,每栋十二楼,现在他们就处在C栋十二楼,客厅的阳台往下看便是公寓的中庭,三房两卫两厅,三十坪左右。
  “可以吃了。”不曾学过正统煮食课的维尼,凭着跟外婆学的几招,简单的三菜一汤摆上桌也相当有模有样。
  呈峪看财经频道正入神,面前是摊开到政治版面的报纸与写满数字的广告纸。
  “呈峪,吃饭了。”唤了两声,不为所动的程度与他绰绰有余。
  “呈峪,吃饭了。”趁着节目进广告,维尼又说了一次。
  “你先吃。”短短数分钟广告时间,呈峪忙着计算与画图,没有心思吃饭。
  不一起吃饭就没意义了,望着一桌辛苦的成果,讨好对方的是他自己,就算失望呈峪不愿吃他炒的菜也莫可奈何,可惜凉了就不好吃了。
  由最初的兴高采烈,随着菜肴渐渐变冷心也跟着冷却了。
  “你怎么不吃?”节目结束已过了半个小时。
  “菜冷了,我拿去加热。”
  维尼并不知道他此时的笑容看起来快哭了一样。
  “……不用了,还有温度。”拿起碗筷,夹起菜一口口扒饭。
  看呈峪吃得并不勉强,维尼才拿起碗筷一起吃。“如果不嫌麻烦,以后来我家,我煮给你好不好?”
  “……”沉默的挟块肉放进嘴里。
  “一个人住,饮食还是注意点的比较好。”
  “……”扒饭。
  “上次我说的“负责”绝对不是开玩笑。”
  呈峪停下进食动作。“负责”两个字由他口中说出来特别刺耳,难道除了“上床”还有别种解释?淡然的问:“你想怎么“负责”?”
  “具体我也不知道,若是女人就是结婚,但你是[碧波荡漾录入]男人所以我想就先同居,再慢慢想该如何去“负责”。”跟馨巧之前就是如此,只是等不到结婚就……
  “你知道我是男人,那也就没有孩子的问题,你的“负责”同等无意义。”呈峪大约知道他口中的“负责”后,又开始挟菜扒饭。
  “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而是我们都那样了,身为男人若是吃了就跑,并不是男子汉该有的行为。”
  呈峪又停下来,皱眉。他凭哪一点证明他在上面?
  怎么想都觉得他的理由过于牵强,如果他是女人这番说辞或许合情合理,但当由一个异性恋男人对一个同性恋男人说出来,“男子汉该有的行为”就成了无稽之谈。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为了看见另一个男人的不幸,他跳入了这场可笑的恋人游戏。
  “若你愿意,就这礼拜天搬过来好吗?”维尼欣喜于呈峪肯给他这个机会,至于态度软化下来的主因,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呈峪若有似无的应声:“嗯……”
  维尼一个奇怪的坚持,才认识没多久的两人就这么同居在一起,但说同居也不对,因为呈峪只是收拾几件东西和几套衣服搬过去,原本的屋子并没有退,还跟房东说一个月后会回来。
  维尼还以为是整个搬过来,一大早借了卡车过去,结果才那么点东西,令他非常错愕。
  呈峪只是淡淡的说,先试一个月,他可不想没三天吵了架,分手后还没地方回去。
  维尼听了,满口保证不会,说他不会那么没良心。
  “不要就算了!”才这么一句,就堵得维尼安安静静,心甘情愿抬着行李箱走。
  维尼睡在主卧房,对面客房就给呈峪住,两扇门之间便是浴室。
  相安无事度过了三天,除了多了个“室友”,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礼拜三跟礼拜六是维尼买食物的日子,先回来的呈峪一如以往正要打开电话看财经节目。
  嘟嘟嘟~嘟嘟嘟~
  别人家的电话。呈峪心想,并不打算接起来。
  响了二十多声,对方似乎没有挂断的意思,是有急事吗?接起。“喂……”
  “维尼吗?我是妈妈……明天小妮跟小娜会去台中,因为你舅舅跟舅妈要出国一个礼拜,所以想请你帮忙顾几天……妈妈也知道现在这个时期并不适合,但是亲戚中没有一个有空,你就当换换心情吧!”张习妤柔声细语中,带着生疏。
  “……”这叫他怎么答呢?还是说实话吧!本来他就不该接这通电话的。
  “……还是不想跟妈妈说话吗?爸妈也不勉强你接受我们,毕竟我们丢下你也好多年,只是妈妈求你,帮个忙……可以吗?”话筒中的那方,带着希冀,又含着荏弱。
  “好……”她吐出的话或许一厢情愿,但呈峪听得出这个忙只是借口,深一层的意义他不明白,但听得出担心、关心与思子。
  就因这份亲子情,让呈峪拧了心,答应下来……
  张习妤又关怀几句后便挂掉电话,一直没答话的呈峪偷偷地,把这份母爱给纳为已有。
  三年后的现在,亲情早成了他最奢望的感情,一份可以放心去爱不求回报的感情。
  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呈峪陷入回忆里,呆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办法去思考,听着隔壁太太们大嗓门的八卦,楼下孩子们的吼叫……
  “那个六楼的陈太太好象在搞外遇……”
  “真的假的~她一脸很贤慧……”
  “BON!BON!我射中你了~你躲在溜滑梯后我知道!”
  “你只是射中我的手,我还没死!手榴弹~GU-BON~你死了~”
  “唉哎-就是看不出来才吓人啊~”
  “我没死!我躲过了!看我的乌滋冲峰一号,DADADADA--”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那她老公知道……”
  “萧凯歌你耍诈~你的手不是中弹了……”
  啪~开灯。
  “咦?你回来了啊!那怎么不开灯?我还以为我出门时没锁门。”维尼笑笑的把食物放了一桌。
  一时不适应,呈峪闭上了眼。
  “她老公好象……哪知……”
  “中的是左……好啦!好啦!……”
  刚刚还那么清晰的声音,现在随着灯亮慢慢飘散于无。
  “今天不看电视吗?”维尼正把东西一一放入冰箱。
  “我累了……今天不想吃……”拉紧外套,背着过往走进房里。
  “耶?!”维尼探头出来,响应的只是关门声。
  “听说六楼的……那个外遇……”
  “不会吧!看不出来啊~”
  “你不是吧!你不是同性恋,你爱的是女生对不对!快告诉妈你只是在开玩笑。”
  “BOW!BOW!我射中你了……”
  “你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死同性恋~恶心死了~”
  “六楼的同性恋……”
  “小峪,他没病吧?你去验血看看好不好……”
  “那她老公知道吗?……”
  “你还待在这做什么?还不去看病~你妈都帮你挂好精神科了!”
  “儿子啊~算我求你,离开他好不好,妈妈实在怕你会得了什么爱滋病。”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死同性恋,打死了就当没生过你……”
  “小峪~算妈求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你只是生病了。”
  “说那么多干什么!走啦~你敢再跟他说一句,就试试看!”
  “BOW--你死了~”
  “老公~别这样!他好歹是我们的儿子……”
  “你死了!”
  “什么儿子?我的儿子只有小峻一个!”
  “同性恋!”
  “小峪~嘘!小声点,妈妈知道你是无辜的,一定是那个同学勾引你对不对……”
  “你去死!”
  “……只要你别再去找他,赶快找一个好人家结婚,你爸爸……”
  “同性恋!”
  “滚~你给我滚~贱种!哭!哭什么哭!还不是你生的贱种,男人爱男人!恶心!”
  “你去死!”
  “同性恋!”
  “你去死!”
  “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同性恋!你去死!……”
  “不……我……”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赶走恶梦却一直扑了空。
  “不要--”触电似弹坐起来。
  背部一片湿濡,捂着汗湿的脸。
  为什么……
  疲惫的倒回床上。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炎热仲夜中,呈峪却颤抖的紧紧缩成一团。“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指缝渗出了伤心……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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