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池是专门为皇帝嫔妃等人游玩而建的观鱼池。池壁全部以汉白玉砌成,精雕细刻着各种图案,池底则铺满细沙和鹅卵石。池中放养的是专门培育出来的五彩金鱼。每一条鱼都长约尺许,均是金鳍彩尾,狮头龙睛,在清澈碧透的池水中游动的时候,满眼五彩斑斓,光彩熠熠,当真是好看之极。
可是宁骋远看着这一池子的鱼却只想叹气。今个一大早,骖聿就兴冲冲的把他拉到这里说要钓鱼。钓鱼他不反对,可是那也得看钓的是什么鱼。
这些鱼用来垂钓,根本是暴殄天物。原来煞风景的事情除了焚琴煮鹤之外还多得很。看着骖聿兴高采烈的吩咐人预备钓竿、饵食,宁骋远不由得暗暗的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骖聿,这鱼是用来看的,不是拿来钓的。你要钓鱼,不一定非要钓这个吧?”宁骋远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打消骖聿的念头。
“这有什么不能钓的,难得的是你我现在有这个兴致。如果叫人预备其他的鱼,等他们预备好了,兴致也没了,那多扫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腐。”骖聿振振有辞的道。
宁骋远听了,除了叹气,只有叹气。
“皇上,凌将军求见。”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过来,跪在地上道。
“叫他到这里来吧。”骖聿心情很好的吩咐着。
片刻后,凌云匆匆而来。
骖聿挥挥手,示意他不必行礼,笑道:”凌云,你来了,正好,我们一起来钓鱼。”
“陛下真有闲情逸致。可是陛下,您已经七天没有上朝了,大臣们托臣进言,请陛下不要荒废朝纲,要以国家为重。”凌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比较温和。
凌云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自从七天前骖聿把宁骋远带回宫中,就再也没见过他上朝。那些大臣们不敢来找骖聿,却都找上了他这个所谓的天子近臣。十几个人絮絮叨叨的在他耳朵边念个没完没了,非逼他进来规劝皇帝不要沉溺男色荒废朝纲如何如何……凌云是躲没处躲、藏没处藏,被烦几乎要撞墙。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来见骖聿。
“我没时间。再说了,如果我几天不上朝就会亡国的话,就让它亡好了。这也只能证明那些个大臣个个都吃白饭的,亡了也是活该。”骖聿不以为意的回答。
“陛下!”听了骖聿的话,本来就板着脸的凌云脸色就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骖聿也能说的出来。凌云终于相信烽火戏诸侯的事情原来不是特例,他绝对可以预测为了博宁骋远一笑,骖聿会毫不犹豫的也来玩这么一次。想到这里,凌云忍不住恨恨的瞪了宁骋远一眼。
宁骋远被凌云一瞪,只有苦笑,他分明的看到凌云的目光里写着两个字:”祸水”。他冤枉啊,每天他至少会在骖聿耳朵边念叨十遍,拜托他去上朝。问题是骖聿不肯去,他总不能绑着他去吧?
宁骋远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无辜的回望凌云。凌云悻悻的收回目光,他也知道知道这事和宁骋远无关,自己纯粹是在迁怒,可是罪魁祸首他又不敢瞪,宁骋远就认倒霉吧。
“陛下如果把钓鱼的时间分出去一点,就足够上朝了。”凌云刺了某人一句。
“问题是,我只有钓鱼的时间,没有上朝的时间。”骖聿微笑着侧头看着凌云,居然还眨了眨眼睛。
看来骖聿今天的心情委实不错。不过,不知道他听了自己接下来的话以后还会不会笑着这么开心。凌云很是恶劣的想着。
“既然如此,那臣不打扰了。不过,陛下,有件事情臣想来想去应该告诉陛下一声的好。”
“什么事?”骖聿漫不经心的问道。
凌云刻意的微笑着,柔声道:”陛下还记得您为宁将军订下的婚事吗?适才臣接到消息,新娘子三天前已经启程了,大约二十天后就可抵达。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婚礼呢?”
骖聿顿时愣住了,愣了一会,他赶紧转头去瞧宁骋远。宁骋远却别过头,根本不和他的视线对上。看着宁骋远明显苍白了的脸色,骖聿张了张嘴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件事说到底是他一怒之下自找来的麻烦,更要命的是,这些天他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看着骖聿愣神的样子,凌云无力的叹息了一声。果然没错,他就知道,美人在怀,骖聿铁定把这件事情已经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知道骖聿怎么处理这块他自己搬起来却砸到自己脚的石头呢?凌云很是幸灾乐祸的想着,他对此实在感兴趣的很啊。
怎么办?骖聿的脑子飞快的思考着。
宁骋远那边倒不担心,他一会有的是时间安抚,可是火烧眉毛的是那位公主怎么解决掉?略一思索,骖聿算计的目光准准的落到了眼前的凌云身上。
“凌云,你一向是我的得力下属,能力卓越,不管多么棘手的事情到你手里也绝对是得心应手。”楞了楞,骖聿突然展颜一笑,对着凌云非常温和的开口夸奖。
“陛下夸奖了。”凌云脊背上立刻冒出冷汗,俗话说的好,礼多必诈,尤其是这个从来不多礼的骖聿。
“不不不,你确实有这个才干,所以呢,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可以让我满意的是不是?”骖聿诚恳的把手放在凌云肩膀上,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骖聿搬起来的石头拐了个弯,砰的一声砸到了凌云头上。
凌云险些背过气去。骖聿说的轻巧。那是容易办的事情吗?两国联姻大事,别说贸然悔婚,就是拖延婚期,都是足以挑起战事的大事情。这件事麻烦的要死,骖聿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就把这块烫手的不能再烫手的山芋踢给了他?
“为什么你惹的祸要我收拾善后?” 凌云恨恨的瞪着骖聿,非常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恶劣的一个男人。
“因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手段,一定可以非常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的。再说了,你是朕的爱卿,自然要为朕分忧解难。”骖聿笑的非常灿烂。
凌云闭着嘴一言不发,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笑容碍眼之极。
“哦,对了。”骖聿突然想起什么,拍拍凌云肩膀,又道:”我再给你一个助手,就是安王。我相信你们两个人一定可以不负所托的。”
“是,臣领旨。”尽管凌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心不甘情不愿,可还是无可奈何的接下了这道圣旨。没办法,谁让他是臣子,而他跟的主子,又是这么一个难缠的主呢。
凌云走了,骖聿又挥手屏退左右,才凑过去,伸手握住宁骋远的手。宁骋远任由骖聿握住自己,但是眼睛还是瞧着别处,不肯看骖聿。
“远,当时我太生气了嘛,又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人家已经很郁闷了。”骖聿故意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宁骋远轻叹一口气,这才转过头,低声道:”我没怪你,我只是想起以前……”顿了顿,宁骋远没有说下去,转而问道:”只是,你干吗让骖忻去处理这件事?”
“我就是想给他找点事情做,省得老是闲着没事对你虎视眈眈的。” 骖聿悻悻然的抱怨。
宁骋远无力的揉着自己的额头。骖聿根本就是在怀恨骖忻和他当年的关系嘛。这种事情他又不好解释,解释起来只会越描越黑。
宁骋远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被骖聿凑进的唇堵住了嘴。宁骋远吓了一跳,用力挣扎起来,骖聿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根本不管是在那里,逮住他就亲,让别人瞧见他那里还有脸见人。可是宁骋远根本推不开骖聿,反倒换来了骖聿更激烈的吮吸和啃咬……
身体好痛,好酸,他也好羞,他不要见人了。宁骋远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想起刚刚完全无法想象的亲昵亵狎,就恨不得一辈子不见骖聿的好,他真不知道情欲竟然是如此疯狂甜蜜又羞耻的事情。
“你是第一次?”骖聿抱住他,一面温柔的替他揉着酸疼的腰部,一面克制不住震惊的问道。
骖聿一直以为宁骋远早就和骖忻有过情事,虽然不会因此而减轻他对宁骋远的爱意,但是他心里依然是介意的。深爱一个人就会想要独占,这是人性的本能,他再大方也大方不到这里。但是宁骋远刚刚的手足无措和生涩羞赧,完全表示出他是第一次被人拥抱,
“你很想我被人做过了是不是,没有你是不是很失望?”宁骋远一听就知道骖聿在说什么,忍不住心头火起,转过头冷冷道。
“你知道人家是开心。说实话,如果骖忻真的碰过你,说不定我那天忍不住会把他揍一顿然后发配到沙漠里去放骆驼。”
“你已经给他找了很大的麻烦了。”白了骖聿一言,宁骋远抱怨道。
骖聿笑了出来,低沉的笑声也让宁骋远忍不住再度飞红了脸。
“不过我真的不知道骖忻他这么能忍?天天对着这么可口的你,居然还没有吃掉,任谁都不会信的嘛,或者他根本就是无能?否则……”
宁骋远转过身来,瞪了骖聿一眼,有效的把骖聿下面的恶言瞪回了喉咙里,这才抱住他,把头埋进他胸前,幽幽道:”他说他不愿意勉强我,要等我自己愿意的时候.后来,我知道自己爱上了你,又怎么还会让别人碰我的身子……”
“谢谢你为我坚持的爱。”骖聿温柔的抱紧他,深深的亲吻着,在吻里诉尽了他的温柔缱绻和述不尽的柔情。
宁骋远转过身,紧紧的抱住他,眸光醉如醇酒。
“不,你一直爱我,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停一停,宁骋远才伸手抚着自己的胸膛,又道:”那时候,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爱我了。这里,真的很痛,痛了好久好久。”
骖聿拉开他的手,缓缓滑下去,柔软的唇瓣轻轻吻上了那片平坦的肌肤,他细细的吻着,可以感觉到心脏微微的脉动,那么轻又那么鲜明,而这颗心,曾经那么重的伤过,疼过,甚至,险些停止了跳动。
“好痒。”宁骋远被弄的痒酥酥的,轻笑着想把骖聿拉起来。
“我喜欢听。”骖聿固执的把头埋在那里,用耳朵细细的专注的听着那平稳而微弱的声音。
宁骋远微笑着抱住骖聿,任由他俯在自己的心房上。这一刻,他是真的领受到了那一种汹涌着的感觉,那感觉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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