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 第二章

  当半身染血的闻人少保扛回府衙时,立即惊动所有人。接获家丁通报的闻人老爷、  夫人马上奔到爱子的房间探视,爱子心切的闻人夫人一见儿子下腹全是血,惊得放声尖  叫昏厥过去。  
  “痛啊!爹,孩儿好疼。”闻人少保躺在床榻上,流着泪向父亲求救。  
  “少保,别怕,有爹在,不会有事的。”心焦的柔声安慰完爱子后,闻人老爷立刻转身痛骂一旁的仆佣。“你们还呆愣在旁边干什么?!有没有派人去请大夫?有没有?  ”  
  闻人老爷的怒火一爆发,所有人马上跪下。“回禀老爷,已经去请了,大夫应当就在路上。”老总管战战兢兢的回话。  
  “福来!我问你,少爷怎么会受伤的?”眼看爱子好好一个人出去,却受了伤回来,说什么他都要找出凶手严惩。  
  “回……回老爷,是……是……”福来思索着该如何回话,好让老爷将对他的怒火减到最低。  
  躺在床上哀嚎的闻人少保听见父亲的问话,立刻插嘴嚷叫。“爹!是闻人少阁害我的,全都是他!”  
  不论先前他是否曾动过杀害闻人少阁的念头;不管是否是自个儿不小心让短刀飞插到自己身上,现下受了伤的人是他,罪魁祸首当然是闻人少阁。  
  “什么?!是闻人少阁干的?!”闻人老爷眉峰紧锁,新仇旧恨一下涌上心头。  
  他和闻人少阁的父亲是亲兄弟,但两人的兄弟情和双亲都早已不存在。他痛恨死去的老父偏爱弟弟,什么好的都留给弟弟,成日净是说他不长进。哼!他再怎么不长进可  也是地方父母官,哪像闻人玉杰始终只是个穷酸夫子。  
  结果呢?老父在死前把大半的祖产全留给闻人玉杰,心底完全没有他闻人玉裘的存在,这算什么?!光是城东那大片土地就足以让人坐吃三代,可现在却全落到闻人玉杰  手上;他不服,于是再也不和闻人玉杰往来。  
  现下可好,他不犯人,人倒来犯他!闻人少阁好大的狗胆,居然伤了他的少保!?若少保有个三长两短,他铁定要他们一家吃不完兜着走!  
  闻人玉裘目露凶光,恨恨的回想过往。  
  “是闻人少阁做的?!”甫清醒的闻人夫人一听到闻人少阁的名字,和丈夫一样气得咬牙切齿;他们两家素来不合,闻人少阁今日居然下此毒手?好样的!她记住了!  
  “爹、娘,我会不会死?”身上的痛楚未曾减轻过,感觉鲜血不断淌出,闻人少保吓坏了。  
  “当然不会,爹和你娘会救你的,放心,放心。”听他一说到死,闻人玉裘也吓坏了,不断安抚着。  
  性子急的闻人夫人干脆以腿踢跪在地上的老总管。“大夫呢?怎么还没来,你们快再给我去催催。”时间再这么拖下去怎行?她的宝贝儿子可不能死啊!  
  “是、是,料奴这就再派人去。”可怜的老总管被踢疼了,敢怒不敢言,忙出声应和,再派人去催。  
  派出的人方走到门口,又急忙忙跑回来,喊道:“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老大夫几乎是拖着进府,再拖着进闻人少保的房里。  
  “何大夫,你快瞧瞧我儿他是伤着哪儿?碍不碍事?”闻人玉裘大掌一抓,将何大夫揪到床榻前。  
  除了闻人夫人仍留在旁关切外,其余不相干的仆佣们则全被摒退。  
  何大夫小心翼翼的掀开闻人少保的衣袍,仔细为他诊治上药。在见到短刀伤及的地方时,闻人玉裘脸色铁青,闻人夫人则是惊得倒抽口气、不断掉泪,跪在下方的福来是  不住发抖,老总管同样垂首不语,登时房内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闻人少保一见到自己的伤处,立刻吓得脸色死白,全身不住颤抖。“爹……娘……  ”莫怪他会这样痛,他……他的命根子是否即将不保?  
  何大夫沉默的做着他的工作,身后可以感受到闻人老爷及夫人所施予的无形压力。他的责任是要将人给救活,至于其他,就只能看闻人少保的造化了,何大夫于心底不住  叹气。  
  闻人玉裘气到全身不住发抖、咬牙切齿。好个闻人少阁,胆敢如此伤害少保,简直是向老天爷借了胆!  
  闻人夫人不住撕扯着手中的手绢,想像自己的双手正掐上闻人少阁的颈子;她好好一个儿子居然闻人少阁弄成这样,这笔帐她记下了。  
  可怕窒人的静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工夫,直到何大夫为闻人少保上好药,确保他的性命安全无虞为止。  
  在何大夫起身命随身小仆收拾药箱时,闻人玉裘等不及的颤着声问:“何大夫,我儿他……”  
  闻人夫人关心的等待答案,期望答案是不摧人心魂的。  
  “大人,闻人公子他将来……恐怕……”话说至此,何大夫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说穿了,闻人少保已成了太监,中看不中用了。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首先发出尖叫的人,是一直心惊胆战的闻人少保,他完全接受不了打击,将床榻边所有拿得到的东西全扫落在地。  
  “不会的,何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治好少保,我就这么个儿子,你是知道的,若他不能、不能……那我闻人家岂不是要断绝香烟?”闻人玉裘完全没办法想像,少保身上  的伤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苍天无眼啊!”闻人夫人当场痛哭失声,这样的打击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大了,要她如何承受。  
  “大人,实在对不住,老夫能力有限,不过老夫会尽量开些药力给公子服用,或许会有效。”能保住闻人少保身体的完整,已是尽他最大的能耐了,至于他开的药能不能  使闻人少保重振雄风,就有待商榷了。  
  “爹!娘!你们一定要为孩儿作主啊!”思来想去,他闻人少保会落得今日这悲惨下场,全都是闻人少阁一手所为,他绝对无法承受自己身处在地狱受折磨,而闻人少阁  却在天上享乐,他要闻人少阁后悔今日所做所为,绝对!  
  “我可怜的少保啊!”闻人夫人一个箭步冲上,抱着儿子不住哭泣。  
  “总管,送何大夫出府。”闻人玉裘气得怒发冲冠,随后想起,提醒了大夫一句。“何大夫,希望今日之事,您与您的小徒能保密。”闻人玉裘暗示着不希望此事泄漏出  去。  
  何大夫忙不迭的允诺。“这是当然,当然。”他又不是不明白闻人玉裘的为人,更不是不想要活命,他当然明了该守口如瓶,力能明哲保身的道理。  
  “何大夫请。”老总管如释重负的领着大夫和小徒出府,以免自己遭到怒火波及。  
  “你!福来,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可以安然无恙回府,这就表示你护主不力……”闻人玉裘字字咬牙,恶毒的眼扫向犹跪在地上、抖得有如风中落叶的家仆。  
  “你该当何罪?!”闻人夫人接话道,含恨瞪着福来。  
  “求老爷、夫人饶命啊!”福来吓坏了,不住用力磕头,只求一线生机。“少爷,求您救救福来。”眼下想活命,唯有求得闻人少保的谅解,即使福来明知这机会是微乎  其微。  
  “你该死!”闻人少保的一句话,立即决定了福来往后的命运。  
  福来闻言,心都凉子。“不!那明明不干我的事,是你自个儿弄伤的,不干我事。”福来慌张大喊,觉得自己是再无辜不过。  
  “你还敢反嘴!?”闻人玉裘一火,用力打了福来一巴掌,教他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爹、娘,你们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首先,也是最主要的,他要除去眼中钉、肉中刺——闻人少阁。  
  “少保,你放心,这笔帐爹定会为你讨回。”不论旧恨如何,光是这新仇,就足以让他要闻人少阁过得生不如死!  
  “少保,没有人能在伤害你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娘保证。”这笔血债,她要闻人少阁血还。  
  一阵阴风突兀吹入,席卷人心不住发寒,闻人一家三口却丝毫末感到冰寒,阴侧侧的脸庞有志一同写满“复仇”。  
  福来缩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向他们的脸。他后悔了,他不该随著闻人少保到处作恶,瞧他今日招惹来怎样的下场?性命不保!如果生命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选择  进闻人府为奴为仆。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但,回头已是太难、太难……
  春日漫漫,又是个适合出外游玩的好日子。  
  闻人少阁和樊蝶衣的感情不断加温,他们不须像往日那般躲躲藏藏偷偷幽会,因为他们已是明正言顺即将成亲的未婚夫妻;她的父亲首肯同意她和少阁的婚事,令她十分  开心。  
  再过一个月,她将是他的妻,与他同甘共苦、生儿育女,多么美好的远景,光是想,就足以令她开心个半天,相信少阁的心情与她是一样的。  
  两个人手牵着手,快乐的漫步在花草间,绵儿如同往常与他们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不去打扰他们;只是这回又多了个人,那就是闻人少阁的小妹——少舞,年纪尚小的她  笑嘻嘻的在花草间奔跑,追逐往来穿梭的蝶儿,时而兴奋大叫。  
  她那快乐的尖叫声引起少阁和蝶衣的注意,少阁忍不住摇头。“少舞这丫头是玩疯了,完全不像个姑娘家。”疼爱妹子的他,完全拿少舞没辙。  
  “她还小嘛,才十二岁,而且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的,无忧无虑。”蝶衣很是羡慕少舞高兴时大笑、伤心时大哭的性子。  
  “完了!”少阁一副大祸将临的表情。  
  “怎了?”见他突然一脸忧虑,她也跟着紧张。  
  “少舞现在有我和爹宠着,已经这般无法无天,待你进门后,又有你这个嫂子给她撑腰,她将来长大可还得了?肯定没人敢要,咱们就得养她一辈子了。”他打趣道。  
  少舞自小失母,他和爹为了弥补她的缺憾,自然对她是疼爱有加,以至于她的性子不似一般大家闺秀般文静。  
  知道他是在调侃她,蝶衣羞红了脸,佯怒道:“讨厌,不同你说了。”  
  大掌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好蝶衣,你千万别讨厌我,我会伤心的。”  
  “你又来了。”明知道她不可能讨厌他,偏要装出一脸害怕的讨饶模样,真是教她又好气又好笑。  
  “呵,不逗你了,瞧,我带了颗梨来,咱们分着吃。”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颗水梨,拿出小匕首,便将梨儿切了开来,分成四份。  
  樊蝶衣笑吟吟接过水梨,轻喊少舞及绵儿过来一同分享。  
  少舞闻声奔了过来,满身是汗接过水梨,笑格格的大口啃着,蝶衣轻笑着以手绢为少舞拭汗。  
  “谢谢嫂子!”少舞一张小嘴可甜得很,可爱的讨人欢心。  
  “瞧你一身汗,待会儿若吹了风可是会着凉的。”蝶衣念着、宠着,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有了少舞就像是多了个妹子,她当然也是尽心呵护。  
  “不会的,有嫂子照顾,少舞没事儿。”少舞开朗的嚷嚷。  
  “唉!少舞,瞧你没个姑娘家的模样,实在让哥哥我担心啊。”见妹妹如此开心,少阁又开始打趣。  
  少舞俏皮的抬高下巴。“哼!我就是这样,偏要累着你们,你嫌我,嫂子可不会嫌我,是吧?嫂嫂。”  
  “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嫌你。”少舞那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蝶衣。  
  樊蝶衣的维护让少舞笑得益加开心,绵儿见他们将梨分成了四等份,哎呀叫了声。  
  “绵儿,怎了?”蝶衣不解。  
  绵儿心生不祥,低喃。“这梨不能分着吃的。”分梨,分离,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没事的,不过就是颗梨,别想太多。”少阁没绵儿多心,将四分之一的梨递给她,催促她吃。  
  “是啊!”蝶衣也是淡淡的笑着,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啊?好大一只蝶儿!”少舞眼角瞟见一只彩蝶翩翩飞过,大叫一声,忙将手中的水梨全塞进嘴里,忙着扑蝶去了。  
  “少舞,小心点儿。”蝶衣喊着,就怕她不小心摔着了。  
  “啧!这丫头。”妹子活泼的个性又是引来少阁一阵低叹,看来少舞是永远都这性子了。  
  “她这样很好,我也想像她一样呢!”可惜她不像少舞一放得开来。  
  “那倒不行,我有个野上了天的妹妹,可不想再多个野过头的娘子,你这样文文雅雅的很好,我喜欢。”他低喃着,唇轻抵着她的唇。每一句、每一字皆入她心。  
  樊蝶衣羞怯的笑了,水眸中柔柔漾着柔情,轻轻的放软身子倚靠在他身上;但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分开,就这样一辈子过着甜美幸福的日子……聪明的绵儿早就识趣的避了  开来,坐在一旁留意着调皮的少舞。刚刚是她太多心了,闻人少爷说的是,不过是颗梨  ,梨大自是要分着吃,她何须想太多,梨好吃就成,于是她大口大口啃着梨,忘却心底  曾浮现的不安。  
  斜雨细细拍打在院中的花儿身上,外头飘洒着细雨,便得少舞无法跑出去玩耍,偏偏哥哥又逼着她背诗,令她苦着一张小脸,又圆又亮的大眼有一瞟没一瞟的瞄向哥哥与  爹爹。  
  都没人帮她,她好想跑出去玩呀,淋点小雨也无妨……唉!好想出去。  
  “小姐,怎么了?”照顾少舞的嬷嬷端了碗少舞最爱的甜汤过来。  
  “嬷嬷,别理少舞,她这丫头八成又想到外头野了。”手中拿著书卷,少阁笑着要嬷嬷千万别少舞可怜兮兮的小脸给骗了。  
  少舞嘟着小嘴佯怒道:“哥哥,你讨厌!”  
  “呵,这可不成,外头正下着雨呢!”嬷嬷笑着把甜汤递给少舞,不想见她全身淋湿了回来。  
  “才一下子,况且雨这样小,不碍事的。”少舞压根儿没将这小雨放在眼底。  
  “少舞,你就暂且乖乖留在府里,读点书。”见爱女一心想跑出去玩,闻人玉杰终于出声安抚。  
  “爹啊!你别净是听哥哥的嘛?人家就出去玩一下,就一下呀!”少舞干脆跑到父亲身边撒娇央求。  
  “不成!”这回三人有志一同反对。  
  “少舞呀,你乖乖听爹的话,外头在下雨呢!你今儿个就乖乖待在屋里,等明儿个天放晴了,再出去玩耍,好不!”闻人玉杰慈爱的抚着少舞柔细的发丝。  
  “可成天待在屋里好闷呀。”少舞不依的跺着小脚。  
  “你啊,成天就只知道玩耍,这么久没读书,我怀疑你还认得几个字?搞不好都快变成傻姑娘了呢!”少阁故意损她。  
  “哎呀!哥哥,你坏!我可是一点都不。”少舞生气叫嚷。  
  闻人玉杰与嬷嬷听他们兄妹俩你一来、我一往的斗嘴,禁不住笑开来。  
  “你就是傻呼呼的,再不多读点书,当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少阁笑着将手中的书塞给她。  
  “才不会呢!有爹爹、嬷嬷在我身边,有谁敢卖了我?嘻!嘻!还是哥哥你要把我给卖了?”她先是理所当然道,接着笑得贼兮兮,一脸看穿他的诡计般得意着。  
  “就算我要卖,恐怕也没人要买,哈哈!”少阁逗着她。  
  “讨厌啦!爹,您瞧哥哥他就只会欺负我!”少舞气得直跳脚。  
  “呵!呵!”闻人玉杰抚须笑着。  
  “小姐,你听我一句,以后呢,少爷再这样欺负你,你无须跟老爷告状。”嬷嬷好心指点迷津。  
  “嗯?那我该怎么办?”少舞犹意会不过来。  
  “找你嫂子告状呀,包准少爷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少爷对樊姑娘的宠爱,她可是都看在眼底,对什么人下怎样的猛药,她再清楚不过。  
  “对呀,我怎么会忘了疼我的嫂子!?哈哈,哥哥,你完了,你再欺负我,我就叫嫂嫂别理你。”有了王牌在手,她可啥都不怕。  
  “刚刚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连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想不到,唉!”少阁笑着故意揉乱她的头发。  
  “讨厌啦!哥哥!”少舞撒着娇、跺着脚。“等嫂嫂进门,我一定要跟她告你的状。”呵呵!再过不久,温柔美丽的嫂嫂就要进闻人家的大门了,到时,看哥哥还敢怎么  欺负她!  
  “呵!呵!你有那么聪明,懂得跟她告状吗?”  
  两兄妹又嘻嘻闹闹了好一阵,让一旁的闻人玉杰和嬷嬷两人笑咧了嘴。  
  看着他们兄妹俩感情如此好,又想到再过不久少阁就要娶妻了,闻人玉杰不由得感到欣慰。虽然妻子早逝,但两个孩子也都长大成人,且十分懂事,这样就足够了;他并  不要求少阁成就什么大事业,他要的只是少阁和少舞能够幸福安乐的度过一生。  
  闻人玉杰嘴角噙着慈爱的笑容,双眸充满父爱的看着兄妹俩。  
  “哼!念书就念书,我一定让哥哥你刮目相看。”抢过书,少舞跳进梨花木椅坐下,决定苦读,不让哥哥再将她看扁。  
  此举又引来在场三人会心一笑。他们都知道少舞发奋图强是撑不了多久的,约莫待会儿又会将书卷扔下,吵着要出去玩。  
  闻人少阁微笑看着妹妹稚气的举动:少舞可爱的谖他这个做哥哥的每每忍不住逗弄着她玩,她这性子也许是永远都改不了了。蓦地回想起蝶衣说过羡慕少舞的个性,脸部  的表情不由得放柔。  
  他爱她?不管她的性情如何,是柔情似水,抑或是活泼可爱,打从在山坡上的花丛间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爱上她了;他甚至告诉自己,他闻人少阁今生非她樊蝶  衣不娶,而他也真的得到她的芳心,两人真心相对,视对方为唯一、至死不渝。  
  再过十五天,她将是他的妻,他们将晨昏与共、携手到老,他因这美好幸福的一幕轻笑。  
  “啧!哥哥一定又是想到嫂子了。”不知何时,少舞偷偷观察少阁,见他笑,马上将他逮出来。  
  少阁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呵!呵!少舞,你就别取笑你哥了。”闻人玉杰站出来为儿子说句话。  
  “是啊!少爷想樊姑娘是天经地义的事呢!”嬷嬷以眼神要少舞别再调皮捣蛋。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下不取笑哥哥便是,待嫂子进门,我再同她说,哥哥日日夜夜都想着她,哈!哈!哈!”扔下手中的书,她快乐的在书房里跑跑转转。  
  “爹,这丫头真该好好管教了。”少阁拿她没辙的摇头叹气。  
  “是啊!”  
  “哈!哈!不听,我不听!”少舞笑扬了唇瓣儿,双手捂住双耳,才不去听他们说  些什么长篇大道理。她就是想每天快乐的玩、快乐的笑,反正有爹爹、哥哥和嬷嬷,再  过些日子,还有嫂子护她,她连天塌下来都不怕。  
  她吱吱喳喳的像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鸟般满场飞舞。  
  闻人玉杰由着女儿笑闹,偏身问:“嬷嬷,关于少阁大婚要准备的事宜可都办妥了?”  
  “是的,老爷,一切都办妥了,喜帖也都派人送出,现下就等吉日来临,新娘子入门。”嬷嬷笑吟吟的回话。  
  就在他们讨论大婚当日所需注意的事项时,忽地被外头吵闹的声响所打断。  
  “外头在吵吵嚷嚷些什么?”闻人玉杰轻蹙眉峰。  
  “我去看看。”少舞狐疑的止住笑声,打开书房的门扉看个究竟。闻人家一向是她最吵,眼下她人在书房里闹,怎地总管公公在外头闹?  
  “你们是谁?这里是闻人府,你们不可以乱闯!”总管螳臂挡车,妄想挡住大批强行人府的官兵。  
  少舞愣愣的站在书房前,看着大批官兵如入无人之境,不明白他们来做什么?  
  闻人少阁和闻人玉杰同时起身,见大批人马到临,心生不祥;这么多人马来到家里,准没好事。  
  嬷嬷则眼明手快冲至门边,将少舞拉回书房内,将她护在身后。不管等一下发生何事,至少她老婆子要保护好小姐才行。  
  闻人玉杰镇定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小的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冲进来要抓人。”总管责难的看着官兵。  
  老爷、少爷和小姐都是良善之人,哪会有什么人犯值得这些人来抓?况且府里也没窝藏啥罪犯,在他看来这群人是白跑一趟了。  
  “抓人?”闻人少阁也觉得奇怪。  
  “闻人少阁!就是你!来啊!将他拿下。”捕快见闻人少阁在场,心下大喜,产刻命令手下动手。  
  “什么?!”就在众人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时,闻人少阁已遭官兵擒拿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厚重的乌云悄然无声的凝聚在闻人家上方,教人想躲也躲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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