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痛感,令他十指一缩,身体不安分地蠕动。
“别胡思乱想,专心点。”亚伦松开咬在他肩膀上的牙齿,发出警告。
做爱需要专心吗?我需要专心看自己被你上吗?
克利斯气得咬牙,紧握拳头,却不推开如厶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趴著。”他又命令。
克利斯不甘心地翻过身,趴卧在床。
亚伦慢慢探手人他隐藏在双股间的洞穴,感受到里面的湿润……
——还不够……他凝视克利斯昏迷的脸,眼里燃起熊熊火焰。
——还不够。再恨我吧!恨我恨到想亲手杀了我,把我生吞活剥!到时候,你就一辈子离不开我了……站在镜子一刚的人有著及肩的金发和层血的皮肤。小小的瓜子脸上有一双刚毅的蔚蓝色眼眸、直挺的鼻子、红润紧闭的双唇。
不用仔细看,便可知道这不是茱丽安·西门的脸——这是带有三分茱丽安的色彩,克利斯·鲁丝特斯的脸孔。
虽然想要摆脱那张被火灼伤,如同怪物的脸,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完完全全变成茱丽安,克利斯永远消失于世,克利斯的心理还是十分抗拒。在得知手术日期后,他恢复从前的反抗行为,对要靠近他的人又咬又打。
然而,手术过后,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张柔中带刚的容貌。与其说像菜丽安,倒不如说是女性版的“克利斯”这无疑在家里的仆人间造成不小的骚动。
当每个人都以为可以不用再面对木乃伊似的恐怖绷带人之后,回来的居然是过去的恶梦,鲁丝特斯家的难拗的二公子。
“这是二少爷的诅咒……”
他曾听到其中一名女佣这么说。
——被烧死的二少爷死不瞑目,回来报仇雪恨了……这说法令他狂笑不止。
如真有鬼魂之说,那要回来的应该是茱丽安。茱丽安才是那死不瞑目的鬼魂,不是他。
然而整容的事,却完全在忌料之外。
现在的他站在镜子前,用手轻轻碰触自己的脸,彷佛一切是梦。
是亚伦吩咐整容医生这么做的吗?还是手术中途发生了甚忌外?至少亚伦是知道自己会变成甚么模样,因为他面对这张脸时,只有露出淡淡的微笑,丝毫没有惊讶,当天便带他出院。
自从海伦试图帮克利斯逃走之后,亚伦放弃帮克利斯找贴身女佣的念头,一切都亲力亲为。
他会提早起床,把克利斯也叫起,抱他到浴室好好沐浴一番,帮他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之后,他才叫进年轻的女佣,在自己的监视下看著她们帮克利斯梳头、化妆。
克利斯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用行动证明他不是一无是处的废人,可以自己洗澡更衣,那种时无刻紧盯著他的视线才稍微缓和,给予他短暂的喘气空间。
在更衣室中,克利斯把手套进袖子里,然后伸到背后去想拉起后面的拉链。
女人到底是怎么穿这种东西了:这时候,亚伦出现在他身后,随即传刷一—声音,轻而易举地帮他拉上搞得他满头大汗的拉链。
克利斯不禁全身绷紧,打了个冶颤。他不敢让亚伦站在身后,不管几次都一样。
亚伦一手揽起克利斯的腰,另一手滑过克利斯的金发,使克利斯觉得毛骨竖然。
照过去的经验看来,亚伦不可能没察觉克利斯的恐惧,而且总会抓紧机会调侃他一番,但是这次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很乾脆地放开他,依照惯例地唤来女佣为他打扮。
克利斯轻喘一口气,把自己抛回轮椅上。
虽然装了义肢,却是个中着多过中用的装饰品。新的义腿使用了更轻盈的质料,可是因为著重于外观,减低了实用程度,没法支撑体重太久,所以克利斯多时后还是以轮椅代步。
女佣对他点头示意,然后推他到化妆台前。
各式各样的名牌化妆品摆满了整个口,盖子大开的首饰盒里满是特别订做的名贵首饰、加上更衣室里多得穿歪兀的名家设计服装,无论是任何女性看了都会眼花撩乱,怦然心动吧!过去的克利斯也曾花费大笔钱购买这些物品来讨女人欢心,根本不在乎对方戴不戴、配不配得上。现在的亚伦大概也是一样情形吧!
忽然,脖子处传来凉意,一阵香水味扑鼻而来,是克利斯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
名为“诱惑”的女用香水,甜得腻人的焦糖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辣味以及令岩作用的成分,经常被用来当做性暗示。
“好了吗?”
换上西装的亚伦走来,对自己的妻子感到满意不已。
用无数支发针勉强盘在脑后的黄金色头发,坚员了掩饰右腿的缺陷而长到地上的暗红色洋装充满古典的味道。脖子处挂著一条长长的珍珠项链,中间有一朵和洋装相同颜色的玫瑰花装饰。最吸引人目光的莫过于左手上的粉红色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烁,让人连带地注意到他栖息在上的优美手指和手臂。
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男人。不只是脸蛋,连身材都不像个男人。
除了天生的体格外,他被迫注射过女性荷玺豕,让身体少了男性的骨感,多了女性的柔和线条。这亦是让克利斯陷入歇斯底里的原因之一。
调换身分、整容、接下来是变性吗?
为了抵抗,他在亚伦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的齿痕,久久未能消退,却无法打消亚伦的念头,荷尔蒙注射一直到亚伦满意为止。
看到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绝世尤物,笑容爬上亚伦的脸庞。
“漂亮极了,我的茱丽安。”
他弯身牵克利斯的手,趁机低头将鼻子凑近克利斯的脖子,嗅了嗅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诱惑”。
克利斯尽量下引人注意地躲开,却听到身后的女佣们的窃笑,以为他下思思接受夫君过于亲密的接触。
“走吧,我们可不能迟到了。这是福尔家第一次邀请我们。”
他拿来披肩盖在克利斯的肩膀上,双双前往福尔公爵家的晚会。
鲁丝特斯家闻名商场及社交界不过是最近三代的事。
亚伦的祖父发现了石油矿,一夜致富,接下来积极投资各种行业,逐渐从一家公司便成——个财阀,后被封爵,挤身人上流的贵族社会。亚伦就是财阀的第三代会长,上任时仅二十五、六,可算是史上最年轻的财阀首领。
和拥有悠久历史背景的贵族子弟比起来,鲁丝特斯家也许只是个没文化气质的爆发户,但是无可否认的,乐意和鲁丝特斯攀关系的上流人士不是没有,所以被邀请参加贵族间的宴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刚到福尔家晚会现场的前半个小时,克利斯陪同亚伦周旋在所有出席者间。
在外人看来,他是社界的宠儿,亚伦的爱妻,貌美如花的悲剧女主角,使他被迫听著重复过钮让他嗯心得想呕吐的证美词,面对男士们好奇又带异色的眼光以及女士们虚假的娇笑。
在二人没注意的角落,三五成群的年轻男人们正交头接耳,不时往他们的方向看。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莱斯里昂起头,心里骄傲不已。
“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整容到这种程度,早知道就随便找个女人,再出钱把她整成自己壹鼓的样子不就好了!”一名男子不甘地说。
“不过……反正都已经整到这地步了,为何不乾脆把那身材也整整算了?”另一位男子笑说。
“别把你的个人嗜好当成大众的嗜好了!她那样不是也很漂亮吗?”莱斯里立刻替克利斯反驳。
“唷,到底是谁把自己的嗜好当作大众的嗜好了?会看上身材平平的女人的男人,大概就你一个了。”他笑说,后面又加了句“还有亚伦·鲁丝特斯”。
“话也不是那么说。比起胀得不自然胸,那种身材搞不好抱起来更有感觉哪。不是有人说过吗?胸部小的女人这儿比较敏感呢。”说著,男人把手托在胸前,做出女人胸部的形状,引来其他人毫无忌讳的大笑。
“废话少说。总之,明天我可要看到一箱路易十三在我家出现。”莱斯里手指每个人道。
一群有钱,愁没地方花的人倒也爽快,区区三千美金的酒根本买得不痛不痒。
谈笑之余,莱斯里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远方的克利斯。
不久,克利斯抬头看向亚伦,二人经过一番比手画脚的沟通后,由亚伦扶著他到阳台,之后只有亚伦一人回到现场。
——表示现在茱丽安独自一人。
莱斯里瞬间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坐立难安。
对他来说,不好是唯一接近茱丽安的机会了!
思索片刻,他决定找个藉口离开友人,装作若钮其事地往阳厶是去。
那量职爽的夜晚,树上的叶子泛著黄绿色,暗一不秋天的来临。坐在石椅上的克利斯此时无聊地叹息,看在莱斯里眼中是美画一幅。他站在门口处不敢贸然靠近,却挡住了一部份的灯光,让克利斯注意到他的存在而转过头来看他。
蔚蓝色的眼瞳直视眼“的人,没有笑容的嘴唇紧闭,全身上下都散发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使莱斯里险些退缩。
“你,你好,我是莱斯里,莱斯里·福尔……茱丽安,鲁丝特斯夫人。”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自己来的福尔,也可能是因为他听过自己,克利斯的表情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但也没有请他坐下的态度。
莱斯里站在原地不知该上前还是离开,顿时觉得尴尬。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玺刚表现得如此失态过,不管是小时候或长大以后。没想到第一次显得如此胆小居然就在喜欢的女神面前,莱斯里感到说不出的丢脸,连脸都红了!
“那个……请恕我冒昧。因为我一直很崇拜你,所以忍不住邀请你来参加这次的晚会……”
话说出口,莱斯里后悔了。
先不提自己类似邀功的说法,听到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说这种话,任何人都会感到奇怪吧!要是被当成变态怎么办?
在莱斯里对自己完全绝望的时候,一只如雕像般美丽滑嫩的手伸向了他。
他惊讶地抬头,看到眼前的克利斯面带微笑。
那并不能说是个亲切温柔的微笑。相反的,那是个冰冶的笑容,冰冷而带美艳的笑容,如一朵盛开的暗红玫瑰。
他的身体激动得发起抖来。
维纳斯女神——不,他更像是月亮和狩猎的女神,亚提米丝!
莱斯里踉舱走近,在克利斯跟前跪倒在地,用发抖不止的手接过完美钮i瑕的手,小心翼翼地送上自己的唇,以及自己的忠心。
亚提米丝女神用自己的美貌虏获新的猎物,让他誓死效忠于自己——克利斯躺在安乐椅上观望窗外的景色。
当亚伦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待在房里足不出户。
无法说话,加上不和任何人接近,没有人知道克利斯在想些甚么、做些甚么。
此时此刻,他修长的十指玩弄起脖子间的长项链。镶有不同颜色小宝石的金色项链纠缠于指间,偶尔传来项链和宝石互相摩擦与碰撞的细声。
“看来你心情很好嘛!”
他侧头看到刚回来的亚伦,冰冶的脸孔丝毫不变,转回头继续注视窗外,亚伦不高兴地皱眉。
他走上前,在克利斯身旁坐下,在克利斯还来不及反应前扳回他的头深吻。
克利斯相摧开他,不过却很快便配厶星亚伦,吻得自己近乎窒息,手指紧紧捉著亚伦的袖子。
良久,亚伦才松开他,让他得以喘气。
看到克利斯脸上的红晕和欲望是因自己而起,亚伦满意地微笑。
他用手指擦掉沾在自己唇上的口红,然后到化妆台上找来玫瑰色的唇膏,亲自帮克利斯的嘴唇重新染上艳丽的色彩。
克利斯微微张嘴,乖顺地让亚伦为自己服务,没有露出一丝不满。
“好了,又漂亮了。”
克利斯躺回椅子上,大大地喘口气,胸口激动地上下起伏。
在这种时候克利斯总是提醒自己,被撩起欲望完全是因为亚伦的接吻技术太一局超,和自己的喜好无关。
一切都是因为生理,不是因为他喜欢。
“起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他瞥向亚伦,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手勾在他的手肘,双双出席歌剧。
大概是因为母亲的关系,歌剧从小便是他的最爱。
他可以不在乎众人的眼光,放肆地带妓女出席任何一个一局级场合,唯有歌剧院不行。那儿犹如他的圣地。
克利斯不允许任何人箫卡门、茶花女,或歌剧院怪人时的快乐。他总是单独一人一去观赏,所以知道他的人搞不好一个人都没有。他的猪朋狗友不可能直即来歌剧院的兴致;而且他习惯独自一人占据包厢,所以从来不担心会遇到可能骚扰到自己的人出现。
当母亲还在世时,他偶尔会陪同母即来看歌剧,但那已是好久以“即的事了。先不论亚伦是否对歌剧有兴趣,克利斯压根儿没想过要和他一起来。
自从可以外出走动后,亚伦开始带他欣赏所直局评价的歌剧,甚至在全市最大量吨贵的孚罗伦斯歌剧院买下专用包厢和克利斯二人专用。
虽然不愿和亚伦独处,不过一旦融入剧情后,克利堑完全忘记自己身边的男人,进入歌剧的世界直到落幕。
不过,歌剧院对亚伦来说,只是另一个社交场所罢了。
中场休息的钟声响起,过不了五分钟,其他包厢的贵族商贾纷铵亚伦打招呼。
不喜欢应酬人或当陶瓷娃娃供人欣赏的克利斯趁著人注意的时候推动轮椅,悄悄地溜了出去。
一个人坐著轮椅在走廊上很难不引人注目,但他也不在乎。一人也没那种胆量上来和自己说话。
“鲁丝特斯夫人!”
——不会吧,真的有这种聊人吗?还是亚伦派人来找他了?
“鲁丝特斯夫人!”
克利斯无视那个人的叫唤,继续推著轮椅走,怎知对方却冲到轮则,吓得克利斯连忙停住,“鲁丝特斯夫人,好久不见了。”
虽然面带微笑,但看他气喘连连的模样,应该是跑过来的吧!有必要这么匆忙吗?
克利斯盯著他端正的面孔瞧,对方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不过自己年龄应该比他大上几岁。
是谁呢……?
“鲁丝特靳夫人,心记我了吗?我是莱斯里·福尔,我家在上个星期开过晚会,我们在那时曾见过面。”
经他这么一提,记惜厝唤回。
原来是那个人……上个星期参加福尔公爵的晚会时,因为站太久,令他的脚不适,克利斯暗示亚伦自己要去休息而让亚伦牵著自己到坠口上的石椅坐下。以为可以拥有暂时的宁静之时,身后就出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克利斯对他回以微笑,表示自己还记得他,令莱斯里感动得用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夫人很喜欢看歌剧吧?每次我来一定会看到夫人你。”莱斯里开始侃侃而谈,只希望能有多一秒的时间接触克利斯。“你认为厶——的如何呢?听说这次的导演换人了,但是丝毫不比过去的逊色……”
看到克利斯专注地看著自己,莱斯里惭愧地低下头。
他哪有专心看歌剧了?要不是听到身边的朋友讨论,他根本连剧情都搞不清楚!一看到在亚伦的伴随下出现的克利斯,他连魂都飞了,一整晚都把眼睛放在克利斯身上,否则坐在后头包厢的他不可能会知道克利斯偷溜出来了。
这时候,克利斯从皮包里拿出纸和笔,开始在上面快速地写字,递给莱斯里。
“你喜欢看歌剧?”
“是的,我非常壹口欢!”莱斯里猛点头,说谎的罪恶感一扫而空。
“你愿意到我家来吗?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莱斯里不敢置信地读了两次,眼睛在克利斯和纸条问来回。
“我……我很荣幸!”
克利斯的微笑更灿烂了。
此时,下半场的铃声响起。克利斯让莱斯里推回自己的包厢。
魔魅似的微笑继续挂在脸上,心里暗暗盘算著,曾在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如今逐渐成型。
也许真的可行……“你说甚么?”亚历山大惊讶得目瞪口呆。
莱斯里无法克制地露出牙齿微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自傲的气息。
“不可能。”亚历山大依然不相信地摇头说。“不可能会那样。”
“可是那是事实,我亲爱的朋友。斯里接著亚历山大的话继续说。“茱丽安邀请我到她家去,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度过下午的时光,喝下午茶、聊天……”
“茱丽安。”亚历山大强调。“你叫她茱丽安。”
“没错。”仰头,做作地将双脚相叠。“她要我叫她茱丽安,不是夫人,不是鲁丝特斯夫人,是茱丽安。”
这番和和举动让亚历山大觉得好笑。
“就这么简单的一次见面让你高兴得飞天了?”
“这可是个美好的开始哪!我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我。”
“是你非常喜欢她吧?看你一副不可自拔的德行!”亚历山大用手背拍了拍莱斯里的胸膛,只差没笑得前伏后翻。“她真的这么漂亮?漂亮到让你可以不理会其他美女,只迷恋她?”即使她是个已嫁作人妻的整容美女?
“不,不只是漂亮……”莱斯里微皱眉。“当然她是很漂亮,但还有其它因素……”
究竟是甚么呢?无论莱斯里怎么想也想不到茱丽安最大的魅力在哪里。
她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子,却能让人目不转睛;看似慵懒的笑容就像世界上没任何人能让她绽放真正的笑容。最让莱斯里奎忌的是,她似有若钮的肢体接触是出自心的亲切还是某种暗示?想到茱丽安多次碰触自己的手和肩膀,移开以前总是留下一丝暧昧的味道,使得莱斯里不停猜测她的皇恳!
再这样下去,可能会烦恼到死吧!
“莱斯里,别说我没提醒你。”亚历山大正色道。“她可是别人老婆,你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就算你们真有可能,依她的声誉来看,你也别奢望你家里人会接受她。”
这句话让莱斯里顿时黑下脸来。
“我知道!跟她交朋友没罪吧?说得好像我已经决定要把她占为已有似的!”
——就是怕你会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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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的爱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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