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府……那是什么啊……”小小的私语在长街上传了起来,众人交头接耳,探听着别人的意见。
黑衣人倨傲看着众人。“你们不用知道什么是神仙府,你们只要知道,现在,将武圣旗扔了,以后,保护你们的就是我们神仙府了。”
“可是……”有人小声地反驳着。“武圣庄帮了我们很多忙啊,庄主也是好人,我们干嘛要将武圣旗扔了……而且,神仙府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冷冷扫过,忽地进退如风,左手上揪出了一个少年来。“神仙府不是什么东西,是你们以后的保护神,所以说话客气点……至于你,看来是想当武圣庄的走狗了。那,你就跟他一样吧!”
少年吓白了一张脸,没想到这么多人里面,这人还能揪得出自己,看着地上几不成人形的虎爷,哪还有勇气开口,只不是住地喊着:“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乱说什么~~~~~~~~~~~~~”
黑衣人无动于衷,左手一折,右手一拍,少年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摔在了小店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后,昏厥于地。鲜血泊泊地自口中吐出,也不知还有呼吸没有。
众人再也没敢开口的了,武林中的打斗在金陵也不是少见,但武林与官府也是有默契的,一向只在江湖人中,少有波及到平民百姓的。哪知此人完全不在乎这一点,动手便是煞招,惊弓之下,没有一人敢再说什么了。
要说尽可以人走之后再说,到时要怎么骂怎么咒都无所谓。现在人在这里,这一开口,非死即伤,哪有人会这么鲁莽。除了这些血热过头脑的少年人,哪家又不是明哲保身。
三儿见少年身体就横在自己面前,黑衣人又转身背对着自己,悄悄探出身出,想看看少年是死还是活。
他脚才踏出门坎,黑衣人就转过身来,死鱼般的眼睛,吓得他尖叫一声,滚回了店了。“我没有干什么,我真的没干什么……大爷你就当作没看到我吧……”
黑衣人哪想是这种瘪种,目光扫处,便要转回,却见店中另有二人,一个居然还笑咪咪地看着自己,而另一个竟是靠在他身上睡觉,完全没受外面这喧闹声影响。
黑衣人心有不悦,目光更是充满了残暴的冷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二人,“就由你们开始,先把武圣旗扔了!”
“要扔掉啊?”孤伸手从柜面上拿起小黄旗,前前后后的看。“可是这字写得真的很不错,绣功也很见功夫,又是小巧可爱,要扔了还真舍不得,不如我收起来好了。”
“找死!”黑衣人阴沉了整个脸色。“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
“好。”孤笑开了眼。“那我就收起来了。”
黑衣人眯起眼,想要确定孤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另有所持。但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心下又有些忐忑。
众人见黑衣人向着小店走过去,都齐齐惊呼,又忍不住兴奋起来。人类就是这样,只要事情不是落在自己头上的,越热闹便越好,没有多少会去同情对方的。
“住手,鹰眼,你已经太过份了。”声音在黑衣人踏上门坎时响起,来自一位风尘仆仆的褐衣中年人。
他的气质有若沉渊,面目虽是极为朴实,却分外让人觉得他强悍得无法撼动。
“武圣庄终于也出面了。”黑衣人收回脚步,转过身来。“柳浩,此街已为我们所管,你不要来多事……我这是给你忠告,你们现在是自身难保了。”
“或许吧,不过这也难说得紧,说不定自身难保的是你们……”柳浩一步一步,重若千钧地走了过来,在青石板上留下有若刀刻的鞋印。“武圣庄与无名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两方联起手来,神仙府应付得来吗?”
“这一点就不劳柳总管的操心了,神仙府自是有着千百种的方法,相信界时大家一定会大开眼界的~”娇滴滴的声音来自屋顶上,众人不由全抬起头来,却惊见一抹红衣,悠悠地敛遍了天际的霞光。
如霞似火的颜色,有着圣女的洁以及荡妇的媚,高雅端庄却又妖治入骨。
红袖添香
众人心中都涌起了这个词。而在江湖人中,更多了三个字——暗销魂
红袖添香暗销魂。
神仙府的两位首领之一,江湖排名第一的女杀手——红袖!
柳浩见到红袖,竟也没有多大的意外。“想不到红袖令主也亲自出马,这次的事真的那么重要吗?”
“也不是很重要的,只是妾身实在无聊,无所事事,闲逛至此。柳总管可莫要多心啊。”掩唇娇笑,狐媚入骨,下方的一群人只看得心神荡荡,恨不得爬上去一亲芳泽。
“红袖令主若会无聊,这弥天的战火又是谁人点起的。”柳浩不但形容似石,心肠也似是铁石铸成的。
“自然是最爱着血与火的阿修罗啊。”红袖应对如流,却没一句实话,“柳管家。说起此事,事实上也与你们武圣庄关系不大的,让出这秀碧坊,对你们也不是什么损失。若因此造成双方的冲突,那才是最大的失策,不是吗?”
“是吗?”柳浩抬起头,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低低沉沉,似是在胸口中回荡着。
红袖也格格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颤得屋子都在震动了。
“轰——啪哒!”震鸣声,掌击声也只不过在霎间,长街上尘土飞扬,呛人鼻目。一红一褐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各退了三步。
同时,破旧的小店也在两人掌力的余波及红袖方才的使力中,减掉了一层。石灰浠浠哗哗地自楼上往下落,小店中的人全成了泥人了。
众人没想到这样娇媚的女子,发起威来,也是惊天动地,个个瞠目结舌,眼珠子和着破碎的痴心齐齐掉了一地。
三儿首先跑了出来,大呼受不了,又溜回自己的店里,宁可让老板责骂,也不敢留在长街上。接着,小店的老板和掌柜也溜出来,坐在门坎上,无依无靠无家无店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泪。
红袖微微瞄过一眼,注意又集中在柳浩身上,她已取下束衣金钏,抽出薄长的软剑,柳浩也凝神提防,足下踏着丁字步,手护中宫,不焦不燥。
旁观的虽然大半都是不谙武艺的平民百姓,但瞧着这两人的架式气势,也忍不住紧张地屏起呼吸来,总觉得附近的气流似乎都被两人卷走似的,让人连都喘不出来。至于识货的鹰眼更是手心出汗,没想到会亲眼见到这两个几乎不用自己出手便能解决问题的人物会亲自动手。
一阵寒风拂过这片几近窘息的空间,扬起了众人的衣角,卷动了众人的鬓发,长发乱舞之际,红袖出手了。
她的招式与她的人一般,华丽而壮观,出手之快,有如千江月影,同时出现,团团的亮芒刺伤了众人的眼睛,完全都看不清她剑势的走向。众人纷纷惊呼,明知是远离战场,也都不自觉地倒退了数步,猜测柳浩是凶多吉少了。
柳浩却双眸微合,动也不动,但是他的手每次动起之时,总是恰在好处地挡住了红袖剑势中的弱点,断绝了前后招式的连贯,让剑招无法一气呵成,形成完整的光幕。
挑、刺、切、旋、戳……
封、勾、点、旋、弹……
行如疾风,剑如水流,红袖风流之极的招式和着步法,让在场之人看得眼都花了,但却无法撼动那一座沉渊。柳浩的招式与他的人都是朴实无华的,却又是极为实用的,没有一处多余的虚招,只在要用时,才会发现,这么简单的一个招式,竟有如此强大的用场。
双方一快一慢,都已达宗师之境,竟打了个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时间分分秒秒地推过,风依然寒入骨彻,却没有人感受到寒意,再寒的风也比不上那剑气掌风的凄厉,再冷的气也挡不住招式变动的流幻。众人的神魄几乎都要被那动静到了极致的打斗夺了去了,连眼也舍不得眨一下。
是啊,像他们这样的人,几时会再见到这样一场武林比试呢?这两人打起来,场面之盛大,街头卖艺的那些花拳绣腿马上成了大风吹去的杂货了。想到这,众人原本便激动的情绪再次上火,看得更带劲了,恨不得一招一式都看个清楚,好再向别人吹嘘一番。
可惜,这种心愿大半是很难实现的,当最后一道寒风卷过,当黑夜在人间拉上了星幕时,烟尘中,两声清叱,双方同时退开,一个伤了胳膊,一个腰间出血,却没有一人看出他们是如何负伤的。
或许有人可以看得出,不过他正靠在同伴的肩上,睡得很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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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醒醒啦,我们晚上真的会没地方睡了……”人潮散去,议论纷纷,孤坐在门坎上,无奈地问着梵。
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左看看,右看看,但看来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明白。“打完了?”
“打了个平手,各自回去了。”孤双手支着下巴,已经懒得笑了。
“哦……先去吃饭再说吧。”梵打个哈欠,站起身。“住房的事晚上武圣庄或神仙府就该出面帮我们解决了,现在就不管了。”
“……你最近在干什么?”孤很费解这一点。“天天都在睡,还一副睡不够的样子?”
“当然有原因。”梵回头一笑。“我做错了事,现在得想办法挽回啊。”
“你也会承认你做错事?”孤看看天空,是不是月出西斗。
梵停下脚步,微笑地看着他,看着他,随后,无影脚狠狠踹出。
十二月十四 乙丑日
十日未曾见的,被浓云厚爱着而无视世人殷勤相盼的阳光,纷于破云而出,照耀着金陵城,照耀着秀碧坊,照耀着位于秀碧坊正中,小小的书画店。
小店被破坏,是十天前的事,而神仙府与武圣庄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让秀碧坊成为神仙府的辖下,也已是三天前的事了,大家也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开店的开店,摆摊的摆摊,与往日一样正常的生活着。反正不管是哪一方,只要收了保护费之后有保护他们利益免受侵害,是谁在主持完全不重要。那些江湖中的事,与他们平凡的生活是无缘的。顶多只是议论议论那一场打斗的激烈精彩,或是红袖的狐媚入骨,与柳大小姐是谁胜谁负之事。
“……我认为柳大小姐漂亮多了,看起来就算天上的仙子一样,一点儿都不像人,而那个红衣的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是好像妖精,看哪个人都好像要勾引他……”三儿再次口沫四溅,比手划脚。“所以我都跟他们说柳大小姐漂亮多了,古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孤含笑点头,在旁写写涂涂,计算近来损失的梵抱头叫道:“拜托你们不要再提柳大小姐了好不好,我听了就头痛。可以的话,那个红衣的女人也别提了……这两个我都不想听到的好。”
“为什么?!”三儿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那么美丽的人,为什么不说呢……嗯,大老板,你有没见过那柳大小姐?上个月她来过这边,还到我们店里……她真的是美丽的不像人啊~~~~~”
梵看着他满眼的红心都溢了出来,敲了敲手中的毛笔,恶意地道:“她当然不像人,她根本就不是人。”
“她当然不是人啊……”三儿没听出梵话内的意思,梦幻般道:“她是天上的仙子,九天的玄女,是神仙下凡呢……”
“咦……小小的……书画店?”清清脆脆,如冰盘坠珠般极有音乐感的声音在门前停下。国色天香的少女一身月白罗衣,翩跹若仙,走了进来。“好像挺有趣的。”
“柳……柳……柳……柳大小姐?!真,真的是她?!”三儿呆了好半天,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了。梵却恨不得一头栽倒,眼不见为净。又或是将那个偷懒的招牌扯下,别再招蜂引蝶了。
柳依依对三儿认出自己并不感到奇怪,只是瞄了他一眼,顺带扫过孤,又在梵身上停留片刻,便回过头看着四周的字画,不再打量他们。
“古……古大哥,你还,还不快上……去打招呼啊?!”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冲击之强不亚于画中的仙子突然走下来,震得三儿措手不及,只能兴奋地摩着手,想看又不敢看,悄悄睨一眼,又一眼,再一眼,可是又没有勇气上前,只能不住地怂恿着孤。“那,那个灯啦,不快……点灯,让人家多留一会……”
真让柳依依多留一下儿,那个一直在掐着自己的人说不定就会啃了自己。孤对三儿笑得很客气,敬谢不敏。
三儿唤不动孤,自己又不敢上前,在推推揉揉之间,却听得柳依依惊讶地‘咦’了一声。
三个人同时转头,却有两人暗自叫苦——搁在柜角那的,不正是梵昨日刚作好的竹箫么。
“你们也有人会吹箫啊?”柳依依拿起竹箫,目中有着淡淡的寂寞。“……不过,一定没有人比得上他的……”
“他……他是谁?”三儿瞪着眼,凝聚全身吃奶力气,终于成功挤出一句话来,只是声音抖得比晚秋的落叶还破。“他也,箫……箫吹得,很好?”
“不是很好,是最好。”柳依依没有看他,陷入自己的情怀中,微笑起了。“因为,他的外号就叫魔箫。青衫风流,魔箫断魂。他的箫声,是真的有魔力……”
三儿没想到像柳依依这般高贵得只能瞻望的人不但出现在面前,还与他说话,眼一白,快乐得差点要昏厥过去。“魔箫……这个我,好,好像有听过。”
柳依依抚箫温柔地叹着气。“你当然有听过……怎么可能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字呢?唉~~~他的箫也与这把一样,不用三道铜箍聚音,而用两道银箍……不过,他用的是君山上最柔韧,最凄艳的湘妃竹,可不是这般草陋的翠竹。”
“哦……”三儿也不知听懂了多少,只是痴痴地望着柳依依秀丽之至的轮廓侧面,赏心悦目的一举一动,已变成浆糊的脑海中,无意识地问着。“那,魔箫是……大小姐的情人?”
柳依依眼睛一亮,转过身来,盯着三儿。“你说魔箫是我的情人?”
“不……不是吗?”三儿被她的举止吓了一跳,别提有多懊悔自己的多口。“我……”
“没错!”柳依依快乐地笑着,打断他。“你说的当然没错。他是我的情人,他是我未来的夫婿啊。”
梵趴在柜台上,无力地抓着头发,决定下次三儿再来时,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进来了。一定要赶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成心惹起他那倒霉到一塌糊涂的惨痛回忆。
想着那时日日有人来单挑群殴,有人设陷下毒,有人苦苦哀求,有人笑里藏刀……只为了柳大小姐一句要嫁给他的话,他就觉得快要呕死了。
“掌柜的,这把竹箫卖给我可好?”慵懒而沙哑,能让人从骨酥到脚的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一身红衣的绝代佳人潇洒地倚在门口,狐媚地笑着,引来一群路人的侧目以及附近店铺的窥视。
三儿口水又流了一地了,方才才说着柳依依好,可是见着了红袖,又觉得这红袖才是真的好呢。柳依依的好就像天鹅一样,只能看着,绝对勾不着,可是红袖的好却是色欲的,让人见了就无法自制的,虽然也勾不到,可是却可以幻想一番。
梵再次捏紧手中的笔,另一只手已在快速地翻着黄历,看自己到底是命犯太岁呢还是流年不利。为什么为什么,越是不想见,越是会聚到一起来,这两人站在一起,天下就再也没有美女了,可是这两人站在一起,天下也再没有麻烦了——成心折腾死他啊!!
柳依依瞪着她。“祈红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红袖格格笑着,走了进来,看起来前几天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几天不见,很想你,想请你到敝府做客几天,聊表敬意。”
上上下下打量着红袖,柳依依嗤道:“我看你也不是神经发作,怎么专说胡话。”
“那可真糟糕啊,”红袖黛眉微颦,叹道:“难道我真的疯了吗?可是疯子做事没有逻辑可言,万一伤到依依小姐,那还得了?”
柳依依怒目圆瞪,眼看要出手,红袖也手抚金钏,蕴势待发,三儿看傻了眼,不知该偏向哪边,梵摇头叹气,还在翻着黄历。
忽然之间,风声急敛,形势顿改,柳依依与红袖双剑如龙翔凤鸣,矫然不群,同时破空划出,划出美丽而眩目的弧度,在狭窄的空间中,分外的耀眼。
剑光虽美,目的却不是对方。
错闪而过的剑双双刺向了趴在一旁翻黄历的梵。
梵眼不离书,却似早已料到了般,不躲也不闪,手不知在柜台中扳动了什么,地板顿时翻了起来,天花板上也落下了数道钢条,与地上伸起的锁链缠在一起,墙后也飞出两道铁链来,箍紧了两人。
长剑坠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原来柳小姐也参与了此事,那在下倒是方便多了。感谢两位送上门来,在下受宠若惊,担当不起。招待不周,恕罪恕罪。”说是如此说着,但梵那笑咪咪的样子,却没有半点要求恕罪的样子,右手一弹,弹在正要发出尖叫的三儿耳侧,脆弱的神经经不起强力,三儿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地。
孤摇摇头,“原来你不睡就是搞这种玩意,你懂得还真不少。”
红袖瞪着梵,瞪得死死的。柳依依却是双眸紧闭,不敢看着梵。
“别这么瞪我,我会很担心你喜欢上我的。”梵还是笑咪咪地说着,打量着两人。由于室内光线太过阴暗,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变化 。“柳大小姐竟会是七色中天碧罗衣拂地垂的天碧,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这三分天下之势,不久之后就会打破了。”
红袖脸一沉。“你到底知道多少?”
“没多少,没多少。”梵还是笑着,却有些苦恼。“……孤,我想,还是你来帮她们脱衣服吧。”
“你,原来你也是急色鬼啊~~~”红袖神色微变,继而笑得甜蜜蜜的,一副任君品尝的妩媚神色。“想要就说呗,何必用这种手段,弄得人家好难过。当然,如果你喜欢这种方法,人家也是会陪你的~~~~~~~~”
“梵~~~~”孤也是一脸惊讶至极的神色。
“看我干嘛!”梵不悦地瞪回孤。“除了易容成她们两个,你以为有什么办法能逃得出这秀碧坊。从十天前我们周围日日夜夜都有武圣庄三十六铁卫及神仙府五十护卫看守着,只要有个妄动,就别想逃开他们的追捕。所以我才装机关,以求不惊动人啊。红袖会上门是在意料中,柳依依上门却是在意料之外。不过正好两人一人一个,分配解决了。”
“这样啊……”孤微微一笑。“要在这里换?!”
梵跳出柜台,一手一个,干净利落地点了两人的昏穴,歪头看着孤。
孤苦笑。“知道了,我抬到楼上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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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一身红衣,两位绝色佳人的出现,再次惹得上街上老少注目,行人回首。
到达郊外无人烟处,一黑一灰两道人影同时出现,恭身而立。“铁卫九十八号,护卫三十五号,恭候令主谕令。”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着几分倨傲。“目前轮班形势如何?”
“是,铁卫十七至五十三号守于秀碧坊南北二侧,护卫五十七号至一0七号守于东西二侧,铁卫六队半个时辰换一哨点,护卫十班一刻钟换一哨点。”
“好,保持下去。本座有事要先回府,找辆马车来。”白衣女子姬气指使。
“是,副使。”二人恭身道:“请令主与副使稍候片刻,属下这就去办。”
当然,当他们再回来之后,是见不到令主与副使的,至于后来在小店阁楼上打到衣衫不整的两人时,两方人马都被操练得死去活来,弥补认不出真假之差的罪过之事,那是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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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开店呢?”换回一身杏袍,恢复了原本面目的孤没目标地跟着梵走,无聊地问着。
“我开店之初,从武林贩子那里打听消息,可能是鸽子泄了密吧。红袖可是很媚的,武林贩子虽以守口如瓶自傲,也挡她不住。”梵还是保持着易容,毕竟他就算紫眸幻成黑色,那容貌也是太出众了,想要避开追踪,还是小心的好。“不过他们也只能知道我在这秀碧坊,但在哪一处他们却不知道的。所以武圣庄与神仙府同时要争着秀碧坊。”
“那日打斗时我们就在他们旁边,他们那时认出我们了吗?”
“我想应该没有,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会去开店,虽然调查过我们,但金陵中像我们这样无根浮萍的人很不少,所以没发现什么不对劲。那日没有引出我们,后来他们和解之后,就重兵守着,一家一家地找。这种时候,就是我们瞒不过的时候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我倒放心,因为神仙府的是红袖,红袖太自傲,又曾受挫于我,她发现我的行踪之后,大有可能独自行动,先找我复仇。她自持实力雄厚,便算制不住我,援兵一来,我也是没法逃的——她被执着之心所困,感性压过了理性,正是我可利用之处。”
“你就这么确定?”
“并不,但我针对对方首领的性子,想了好几种方法,这只是其中一种。此计不成,还有别的。最糟的不外乎打起来,所以我上个月就开始研究怎么做烟雾弹。”
孤摇了摇头。“还说大隐隐于市,结果倒是越弄越热闹了。”
“我也很无奈啊。本来我的计划是好好的,可是变数却在我计划之外。”梵不爽地踏着步。“我一看到武林贩子的消息就知道不好了。虽与惊鸿照影两人本意无关,但一人代表无名教,一人代表神仙府,都是关系重大之人。寒死了之后,云又失踪。我是救了寒的人,他们都认为我可能知道云的下落或是寒的尸体,各有各的原因,势在必得,全都找上来了。而武圣庄与另两派鼎立,也是不好相与。柳依依第一次出现时,我就清楚我的行踪被出卖了——除非有我的形踪,一般她是不会出现在武圣庄之外的。”
“你还挺沉得住气嘛。”孤笑着,赞了他一句,“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干苦工。”梵有问必答,干脆利落地说着。“回绝谷去盖房子去吧。”
“啊?!”孤脚一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这种天寒地冻,鸟兽绝踪的季节去盖房子?!天啊,饶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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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 第二回 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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