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后,严府收到一封信,是要给赵无赦。
赵无赦在看了信后对严君寒说他爹已派人去寻“万芷草”,并以最快的速度送来玉龙镇;又过半个月,他们被通知严少梦所需的万芷草正在靠近玉龙镇渡口的一艘船上。
严君寒欣喜万分,连忙命人准备马车,他要亲自过去等待,赵无教自然也随行。
他们两人站在岸边,严君寒不断望着由船上走下来的人,心急如焚,最后,一名年轻男人匆匆下船走到赵无赦面前。
“少爷,对不起!”男人神色仓皇,双手捧着一个匣子,紧张不已,似是怕赵无赦会责怪他。
“阿水,到底怎么了?”
阿水一听,连忙下跪,将匣子奉上。“少爷,对不起,是阿水办事不力,没有好好看顾您要的东西,弄丢了万芷草。”
闻言严君寒吃惊万分,赵无赦则是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你弄丢了万芷草!”
阿水又把匣子捧得高高的,低着头不敢抬起,“少爷,是阿水的错,都是阿水的错,请您责罚阿水吧!”
盛满浓浓期待的双眸瞬间黯淡下来,严君寒颤抖着手去打开匣子,里头果真什么都没有。
据赵无赦说,万芷草有灵性,十分珍贵,生长之地不明,能采集到便是幸运,它具有解毒延寿等功效,非常适合用在严少梦身上。
如今……匣子空空如也,他甚至还不清楚万芷草究竟是什么样子。
严君寒缓缓关上匣子,神色漠然。
赵无赦则是斥责阿水,“我交代过,这东西非常重要,你居然弄丢了,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
阿水哭得涕泪纵横,不断朝他们俩磕头。
“少爷,对不起,都是阿水的错,请您责罚我,不要将阿水赶走。”
“哼,你对不起的是我身边的严少爷,你可知严少爷正在等这株万芷草救他妹妹的命,如今什么都没了,你拿什么来赔?真是没用的家伙!”赵无赦又继续责骂,目光却落在身旁的严君寒脸上。
只见他益发沉默,不说一字。
赵无赦拧了眉,转过头说:“君寒,你还好吧?对不起,都是我家的仆人没有尽心,你要怎么责罚我,我都不会有意见。”
严君寒摇了头,神情略显失望。“罢了,他也不是故意,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责骂也无用,让他回去吧。”
好不容易有药能治愈梦儿的身体,这会儿却……什么都没了。
他的心转瞬间由云端重重落下,他甚至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转变,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人才好。
“君寒,难道你不气?”
气?他当然也气,只是再气也无济于事,丢了的东西也不会再回来,不是吗?
“算了,没什么好气的,我们回去吧。”落寞地说完,严君寒随即转身。
赵无赦以为严君寒会大声责骂阿水,但他没有,甚至连动怒的迹象也没有,这着实教他意外,但严君寒不生气他也莫可奈何,只好跟着他离开。
严君寒愣愣地往前走,经过马车边对车夫的问题也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少爷……”
跟在后面的赵无赦则对车夫说:“你先回去吧,你家少爷我会照顾。”
车夫只好先驾车回去。
就在赵无赦离开后没多久,站在原地的阿水身体忽然一颤,整个人像是突然才回过神一样,往四处看了看后,满脸错愕。
他记得昨晚还在跟朋友喝酒划拳,怎么现在他人却在这里?
抬头一看,“玉龙镇”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吓得差点掉了下巴,有没有摘错,他怎么会跑到玉龙镇来?
阿水吞吞口水,暗暗发誓这趟回去短时间内不会再碰酒了。
* * * *
在听见万芷草没有了的时候,严君寒已经失神。
他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只清楚脚步根本不想停下来,只想要不停不停地往前走。
梦儿康复的希望又再次破灭,这回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才好,给了她那么大的期待,怎料这回是更大的失落。
他真是个没用的大哥,就连自己妹妹的性命也无法保住。
肩头慢慢垂下,笔直地朝着不知是何方的方向继续走着。
赵无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没有一句怨言。
盯着眼前瘦削的身影,看见他颓丧的表情,赵无赦清楚这便是他要的——先给严君寒无穷的希望,然后转瞬又让他重重落地,粉身碎骨。
但不知为什么,在瞧见严君寒痛苦的身影时,他竟有几分不舍,很想伸出手紧紧将他搂在怀里给他安慰。
严君寒一直往前走,一步又一步,直到天气逐渐阴霾,轰隆一声巨响划破天际,他的脚步才稍稍停顿,抬头凝望昏暗的天色,雨如珠,打在他的脸上,他却不觉得痛。
体力逐渐不支,严君寒冷不防往后一倒,赵无赦上前伸手抱住他。
“君寒,你还好吗?“
严君寒紧闭的眼睛眨了眨后,缓缓睁开。“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我带你回去休息。”
“不……”严君寒突然抓住赵无赦的衣领,“无赦,我不能回去,我该怎么跟梦儿说?说能救她的‘万芷草’不见了!我该怎么去面对她失望的脸庞?我不能,我不敢啊!”
“我帮你跟她说。”他不断拍着严君寒的背,试图要安抚他的情绪。
严君寒几乎快要崩溃,无法自己地抱住赵无赦的腰,声嘶力竭地喊道:“无赦,我好怕,我真的很怕梦儿会离开我,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亲人离开我了,他们一个个都离开我,如果我再失去梦儿,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我。”
“你?”
“你不是信任我吗?难道我不能成为你重视的人?”
严君寒拧了拧眉,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赵无赦怎么会得知?“你怎么知道?你不该知道的——”推开了赵无赦,他起身欲走。
他很难相信一个人,就算相信了也不想被对方知情。
因为他怕如同爹娘那样被最亲的朋友所骗。
“为何我不能知道?”赵无赦追了上去。“难道你怕我会跟你爹娘的朋友一样是吗?”
严君寒霎时停下脚步,转身。“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的事情我全知道。君寒,难道你以为我会是那样的人吗?跟我相处这么久,你难道还无法信任我?”
严君寒松开紧拧的眉头,解除防备的表情,换上的是浓浓的忧愁。
“你不是认为认识我也是你的幸运吗?既然你在心里已经信任我,为何不跟我说?我也想亲口听你说。”
“无赦,我能相信你吗?”
赵无赦慢慢走近他,抬起他的脸。“你能信任我,绝对能!”
赵无赦的声音仿佛安定了他的心,让他不再那样痛苦,严君寒整个人也冷静许多。
说也奇怪,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对他影响那么深,不过一句话就能让他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他们相处不过两个月而已,但他却仿佛认识赵无赦很久了。
倘若是赵无赦的话,他愿意信任。
“无赦,我想相信你。”严君寒垂下眼睫,轻轻吐出心底的话。
赵无赦闻言,满心欢喜,将他搂入怀里。“那就信任我吧!”
“永远、永远都别骗我,要不我会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他的口吻极淡,但隐含相当肯定的坚持。
“我不会的。”当下,赵无赦只想紧紧抱住严君寒,感受他的温暖,接受他逐渐将自己纳为他心底的一部分,至于其他,他暂时不想理会。
他是灵,能在人间呼风唤雨,但是他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让他动心、想要霸占的事物。
无论是有形无形、是否有无生命,他始终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占有欲,除了严君寒以外。只有他让自己有想霸占、不愿放开的念头。
把严君寒圈在怀中,感受胸口剧烈的心跳,赵无赦突然觉得很幸福,仿佛他等了千年之久就是在等待严君寒。
一旦抓住严君寒,他将不会再放开!
“君寒,相信我,我会再找一株万芷草给你,所以回去好吗?淋雨淋久了,会生病的。”
“真的能再找到?”
赵无赦对他笑了笑。“当然能,我说到做到。”
“好吧。”
* * * *
等到赵无赦带着严君寒回到严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严君寒拒绝其他人的好意,甚至连妹妹也不见,就让赵无赦带着他回房。
“我想明天等我心情稳定了再跟她说,梦儿一直很信任我,我不能在她面前慌了。”严君寒全身湿透地坐在椅子上,衣服还滴着水滴。“无赦,你回房去睡吧,今天陪我淋了雨,你得先去洗个热水澡,以免得了风寒。”
“要不要我叫仆人来帮你更衣?”
“不用了,这些事情我都习惯自己一个人来,你也别管我。”
他虽然身为少爷,但私事从来不假他人之手,自从爹娘死去,他更是不轻易让人靠近自己。
严君寒又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缓缓脱下身上的衣物,外衣先落地,跟着内衣也解开,露出清瘦的身躯,
“你怎么还不回去?”瞧见赵无赦还在他房内,看他一身湿,严君寒不免也担忧。
眼前的严君寒头发湿漉漉,发梢末端还滴着几颗水珠,他的眼睛因疲倦而迷蒙,似有浓浓解不开的愁;他的唇在白暂的脸色衬托下更显红艳,引人想尝上一口。
“我怕你待会儿昏倒,先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吧。”赵无赦吞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心底滋生出异常的渴望。
面对赵无赦的强硬态度,严君寒没有反对,淡淡一笑,缓缓眨了眼睛,微吐出一声轻叹,接而解开头发,让发丝垂下,随意摇了摇头,再轻轻用手拨开贴在脸上的发,抬眼,他淡淡笑了。
瞬间,赵无赦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了,完全吐不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是遭受雷劈一般无法动弹。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女,甚至是皇帝身旁的嫔妃他亦看过,比严君寒美的多得是,严君寒是个男人,自然没有女子的娇柔、纤细,但他却为了严君寒一个宽衣的动作而心醉神迷,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
“无赦,你怎么僵在那里动也不动?请帮我到衣橱拿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我可不希望真的伤风,你也顺便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我记得我有几件比较大的衣服应该适合你……”严君寒转过身,背对赵无赦,将剩下的衣服全部脱下。
“你先换上我的衣服,要不然我怕明无是你染上风寒……
我要的衣服好了没?”朝着赶无赦伸出手,却迟迟等不到衣服,严君寒遂转过头。
赵无赦并没有帮他拿衣服,只是就这么站着,注视着他。
“无赦,你怎么……”
严君寒最后一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赵无赦已经扑上他,封住他的唇。
被强劲的力道一撞,严君寒整个人抵上墙壁,发出一声重响,他的闷哼也全落入赵无赦的嘴里,他的理智尚来不及做出判断,他的身体已做出反应,双手往前一推,却推不开赵无赦的蛮力。
赵无赦犹如一堵坚硬的墙壁,教他推不动。
他无法动弹,只能接受他的掠夺与侵占,毫无反击能力。
不懂赵无赦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他虽不熟男女之间的事情,但也明白赵无赦对他做的是男人应该对女人做的事才对。
赵无赦竟然吻了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赵无赦只想好好品尝严君寒,根本什么都不顾了。
是男是女对他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抱着的人是不是严君寒而已。
“嗯……唔……”严君寒被赵无赦吻得七荤八素,一时又忘记反抗,只能任由他的舌尖探入嘴里,搅乱他的理智。
他的双手遭赵无赦箝制在身体两边,动弹不得,身体最先感觉到赵无赦的触碰与温度,鼻间嗅到的是他身上雨水的味道,赵无赦的身体牢牢锁着他。
他反抗不了,或者说他也不想反抗。
自知无法挣脱,严君寒反倒静下心来。
察觉严君寒不动,赵无赦也停下动作,凝视着他。
四目交接了好半晌,严君寒等到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平稳下来,方才问:“为什么?”
这三个字,赵无赦适才也问了自己,却不愿去探究其中的缘由,只想顺心而为,他想要搂着严君寒便这么做,根本不去想其他。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严君寒的眼睛却蒙上一层疑惑。“但是……我们都是男人,这样是不合礼教的。”在他眼中赵无赦应该也是个头脑清晰的人,会这么做该是有他的理由,因此他并没有动怒,只是想先问清楚理由。
“那又如何?对我而言是男是女都没差别,只要是你就够了。”
“我?无赦,我不能明白你的话,我只清楚这样是不对的,你身上还穿着湿衣服,回房去睡吧。”
赵无赦仍旧没有放开他。“除了你妹妹之外,你心中可有第二个重视的人?”
严君寒想一想后,欲言又止,最后摇了头。“没有。”
“那就将我视为第二吧。”他太了解严少梦对严君寒的重要性,愿意退而求其次,但在自己之后,他也不许严君寒再有第三个重要的人。
“将你视为第二?无赦,你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再明白不过。”
严君寒忍不住瞪他,“假若你明白,就应该放开我。我是不清楚你对我是何种感觉,但我们最多是如同亲人一样的朋友关系,不可能更进一步!”他实在不明白赵无赦是何时对自己产生情感的,但他明白若没有在此时阻挡他的妄想,那么将来就无法收拾。
“亲人?我要的不是亲人的关系。”他非常了解自己心中期盼的不是这种关系,而是更深一层的,深到他能永远掌握住严君寒的一切。
他要的是严君寒绝对属于自己!
“但我能给予的就是这样,你还想要求什么?”
“我要你变成我的。”
“什么意思?”眸底闪过惊愕,严君寒浑身一颤。“你将我当成了女人是吗?”
“你是严君寒,但我要你属于我!”
严君寒别过头拒绝。“不可能!”
真是的,他不过是对赵无赦好一些,他竟然开始对自己予取予求,现在竟然还要自己变成他的,真是乱来!
“我能救你妹妹,你说过了,只要不违背良心,你都会答应不是吗?”
闻言,严君寒立即转回头来,“你是准备拿我说过的话来对付我?”
“是你自己说出口的,做不做全看你自己。“
“你!”严君寒一时无言以对,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情绪,“好,就算这件事不违背良心,却违背道德,我们都是男人,你想做什么?”最后的问题,他差点难以启齿。
“君寒,两个男人能做的事也很多。”他到过皇宫,看过里面的荒淫,当然清楚两个男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赵无赦这句话,教严君寒羞红了耳朵,整个人瞬间绷紧。
“看来你也清楚不是吗?”他就不信他不曾听过。
严君寒敛下眼,眉间深锁,神色有几分尴尬,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这……我是听过,只是仍旧不应该……至少不能发生在我身上,那是违背伦理的,我不能愧对祖先。”
“君寒,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对赵无赦是什么感觉?
他只清楚自己喜欢有他相伴,会偶尔想依靠他、会想信任他,希望能永远跟他在一块,除了梦儿以外,赵无赦是他经常想起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赵无赦就能对他为所欲为,他们都是读书人,就该谨守分际。
“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能离开了吗?”
“只要你说讨厌我,我马上就走!”赵无赦又丢出难题给严君寒。
严君寒迟疑了一会儿,仍旧没有说出口,他默默垂下眼帘。
明知他说不出口的,为何还要硬逼他?
“你走吧。”
赵无赦却将他没有拒绝当作是默许,将他压在床上。
“无赦,你、你要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情。”他本来就随心所欲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少有欲望,但欲望一起,他也不想压抑。
赵无赦压住了严君寒的四肢,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唇以及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不知他是因为冷还是自己的碰触,但赵无赦都不管,他只想让自己的欲望得到纾解,让自己能更亲近严君寒。
心知赵无赦真的是不顾一切,严君寒亦不敢稍有大意,他奋力挣扎着,忍着声音不敢喊叫,就怕引来下人,不只害了自己也害了赵无赦……
可笑!这时候他应该大喊,让人将赵无赦赶出严府才是,但他居然还在替赵无赦着想;反观他,却只顾自己的欲望,全然不管他的想法。
“无赦,求求你住手,不要让自己再错下去。”
“何错之有?我只是想要你而已,为何这点心愿也不能达成?假如上苍要反对,那么我更会一意孤行,让你属于我。”
活了千年、孤独了千年,他总是在游戏中得到快乐、得到满足。
没错!他是觉得有趣,但内心始终是空的,他玩弄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曾存在他的脑子里,他的心仍旧没有归属感。
认识严君寒之后,他在他身上找到自己希冀已久的感情,那种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无怨无悔、尽心尽力的付出,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到,但他要严君寒也这么对自己。
他想为严君寒所爱、为他所呵护着,他想那感觉必定是好的、是愉快的。
“无赦,我们是不可能的!”再一收,严君寒拒绝了他。
赵无赦可不接受他的拒绝,继续恣意地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一个吻一个吻不断落下,面对严君寒的反抗,他亦不动如山,任由他出拳打在自己身上也不痛不痒。
推不动、躲不了,要他真的下狠劲伤害赵无赦,他又可悲的做不到。
当赵无赦问自己对他的感觉究竟如何时,严君寒并没有回答,但心底其实早有了答案。
他应该是喜欢赵无赦吧!
他也相信孟雪,却不会想更接近他,他与孟雪之间总少了一份跟赵无赦在一起的自然与亲密,只要有赵无赦在身旁,他仿佛就能把一切全扔给他。
赵无赦在他心底的确是个特别的存在。
下颚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楚,严君寒被迫正视赵无赦那张微怒的脸庞。
他又看见了……
赵无赦的眼底闪着阴冷的光芒,这会儿近看,他只觉得不太像是人的眼神,凛冽之中带有不属于人间的气息,毫无温度。
“当我在你面前的时候,就不准你想着其他事情!”
“无赦,你真的要因为我的关系而自毁前途吗?”
“毁不毁是看我自己。”
严君寒叹了口气,“但你会毁了我……”
深深的一声叹气传入了赵无赦的心底。
终于,他在严君寒的脸上看见了为难的表情,同时一股得意与不舍涌了上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正在拉扯着。
他满足了心,却对严君寒的为难感到一阵疼痛,伸手轻抚他的发丝,然后用掌心遮掩住他的眼睛,低沉的噪音回荡在严君寒的耳畔。
“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不逼你就是了,你是在做梦,快睡吧……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别想了。”
听着严君寒低醇的声音,严君寒开始产生睡意,但他的手始终抓着赵无赦。
做梦……又是做梦吗?
为什么他总是梦见赵无赦?
“无赦,我……”他其实是喜欢赵无赦的——这话能说吗?
“快睡吧。”
* * * *
在亲吻了严君寒的唇后,等他入睡,赵无赦跨出房门外,夜魂早已守候在那里,一职美眸嫌恶地盯着他。
“哼哼,还把话说得真好听,要我去诱惑严君寒,现在怎么需要轮到自己出手?”刚才在屋内所发生的切,她看得一清二楚。
赵无赦头也不回地朝着前头走去,丢下一句狠话。“夜魂,管好你的嘴,要不然小心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夜魂双手擦睡,仿佛也豁出去般不怕赵无赦。“无赦,严君寒是我的,你最好别跟我抢!”
“喔,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停下脚步,他旋身而问。他想要的东西从没失手过,这次亦然。
“你——”夜魂咬着下唇,怒气腾腾,却心知对付不了赵无赦,仅能逞口舌之快。
“离君寒远一点,要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阴柔的声音入耳,彻底寒了夜魂的背脊。
“你该不会喜欢上严君寒了吧?”夜魂带着兴味地问。
“喜欢?”错愕的口吻,显然对这两个字不太理解。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喜欢,你何必这么在乎他?”哼哼,没想到这个乍看之下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情的赵无赦居然会对一个人动心,真是怎么也想不到!
“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他!”赵无赦想也不想便否认。
“少否认了!我是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
赵无赦拧眉,不再理会夜魂,纵身一跃,离开严府。
望着赵无赦融入夜色的身影,夜魂冷冷一笑。
“哼,无赦,我就不信对付不了你!”
受够赵无赦的气,加上赵无赦又企图抢走严君寒,与其让赵无赦得到严君寒,她宁愿谁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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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灵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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