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不要王子 第八章

  詹巧茵坐在咖啡厅内等成影,他们刚刚约好要见面。
  她啜饮着欧蕾咖啡,双眼凝视外头萧瑟的秋日风景,脑海里则回绕着近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谁会相信年纪轻轻的她,已经被选定继承Luna超媒体?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夕之间麻雀变成了凤凰!
  一切都从偶然邂逅了成影开始,认识他为她带来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改变了她的人生……
  才想着他,一抹硕长俊挺的身影便推开门走进咖啡厅,脸上温和朗爽的笑容,像是一块磁性强烈的磁铁,顿时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比起被赏识的成就,真正令她感到幸运的,是遇见了成影。他的存在对她而言越来越重要,每当自己遇到挫折时,就不由自主想到他。
  一想到他的支持,全身就涌起一股力量。这样越来越深刻的感情,真的还能够继续隐藏下去,只跟他当朋友吗?
  如果她能有勇气将所有的心意坦白就好了……
  “等很久了吗?”突然接到她的电话邀约,说想跟他见面,成影也顾不得下午的诊疗预约,就赶过来了。
  詹巧茵摇摇头。“才刚到。”
  他向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后,随即坐定,与她面对面。
  詹巧茵一脸抱歉地开口:“成影,你这么忙,还约你出来,真不好意思……”
  “忙?”他听了不禁失笑。“现在应该是你比我还忙,要约你才不简单呢。”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叹,每回想约她出来,但一考量到她平时的忙碌,就只好打住。
  詹巧茵露出尴尬的笑容,说起来其实是两个人都没空吧,偶尔想跟他见面,也会考虑到他会不会在忙呢。今天会这么急迫把他约出来,全是因为突然之间收到那件令她震惊的消息,才会想当面跟他谈一谈。
  “到底有什么急事想跟我说?”
  “成影,其实我刚刚才离开公司,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决定要我接下Luna超媒体?”
  成影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要谈这个。
  他关心地问道:“那件事我已经听邵律师说了,徐总也跟我提过。怎么?你觉得压力很大吗?”其实从爷爷在世时对詹巧茵的态度,他已经隐约察觉出爷爷想培养她的企图,因此有这结果他倒是不意外。        
  他若无其事的反应令她吃惊。“你真的不在意他把Luna超媒体交给我?”
  “当然不在意,公司是我爷爷的,不是我的,我相信他的眼光,何况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爷爷的期待!”    
  瞧她仍旧怔仲着,他开玩笑地补一句。“对了,提醒你,我爷爷留下不少股份给我,我还希望你能好好经营,可别让我亏钱。”
  他像是在调侃她,又像是在支持她,詹巧茵不由得露出笑容,原本心里的不安也烟消云散了。
  果然,只要有他在,不管做什么都会充满力量。
  “成影,你现在已经可以跟我开玩笑了,看起来心情真的不错喔……”看他终于走出爷爷去世的阴影,还会椰揄她呢!她松了口气,也算放下另一桩心事。
  成影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你担心我?”
  “嗯,那天你突然喝醉跑来我家,我才知道你其实比想像中在乎你爷爷……以后别这么《一厶了,会生病呢,有心事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嫌你烦,真的!”她鼓励地对他说。
  那天……他当然没忘记醉倒在她家那件事,只没想到,至今她仍旧记挂在心,或许她比想像中更在乎自己……
  “那天真的很糗,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他试探地问道。
  其实他总隐约觉得她好像隐瞒了些什么,从那天后她看他的眼神似乎起了某种变化,不晓得他曾经做过什么,偏偏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麻烦?她蓦然想起他的吻,小脸不禁红了起来。为了促进彼此的感情,跨越朋友那一条界线,也许她有机会可以试试灌他酒,加把劲造成既定事实……
  “哪有添麻烦,我还满欢迎你喝醉酒的……”她轻喃着。
  “汁么?”
  “没……没什么啦……”她扯开笑脸,心里却为自己的没胆恨不得去撞墙。
  明明肚子里有一堆话想说,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却总扯一些有的没的,真正该说的,反而一句也说不出……
  成影望着她回避的双眼,也同样感到一阵怅然失落。
  每次见面,总期待她说些什么,却往往落空。
  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朋友的分际,就怕任何一点冲动,会完全破坏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积累的感情。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无人可取代,他不愿意冒任何一点会失去她的风险,然而这样继续等待下去,他不晓得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温和的秋光映洒一室,两人珍惜着难得的相处时刻,却将最想诉说的心事藏匿起来,丝毫未觉其实幸福距离彼此如此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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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在Luna超媒体的第一份工作,当詹巧茵觉得在工作岗位上已臻熟稔,一份莫名的调职令,又将她调到另一个工作环境里,逼迫她重新开始学习。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自己究竟惹到谁,自从见过徐总、了解她有为期三年的观察期之后,她总算了解自己的处境。
  他们想锻练她,逼迫她熟悉整个Luna超媒体的内部作业,一切从基层学起,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她做得还算得心应手,而且又可以认识新朋友,学到新技术、新东西,她求之不得呢。
  这回她从跑新闻的小记者,改为担任电视台当红谈话性八卦节目的小助理,这个节目的娱乐性很强,她也是固定观众之一。尤其是其中的男主持人黄彼得,长得年轻俊帅,口才清晰流利,反应灵敏,也因此成为广告宠儿,拍了好几部受欢迎的广告,詹巧茵还曾经是他的影迷呢!
  不过现在看到他,虽然还是觉得他长得很帅,却没有以前那种仰慕的感觉,因为她心里已经放了一个很重要的男人。
  由于大四还有学分要修,身兼数职的生活让她非常忙碌,但是只要一有空间,她就会传个简讯给成影。
  就像小王子驯养狐狸,让成影习惯她的关怀,这样,他应该会逐渐发现她的心意吧。
  为什么她偏偏爱在心里口难开呢?如果可以坦率地把心事说出来,就不用这么别扭痛苦了吧。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充足,我们一起努力工作吧!
  詹巧茵站在摄影棚的角落传简讯,输入到一半,她顿了顿,犹豫着——
  她好想再多打几句:我想你,我爱你,你知道吗?
  “哎……”她忍不住唉声叹气、自怨自艾。
  连传简讯也没胆子,真可以去撞墙了!
  这样继续下去,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也许等他终于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人老珠黄;或许更惨,他可能已经先被别的女人追走了……
  “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
  詹巧茵吓了一跳,转过身,赫然发现黄彼得就站在她后头。
  “黄大哥,有事吗?”黄彼得私底下都要求年轻女孩子这么叫他,
  虽然詹巧茵刚进来不久,也已经耳闻。
  他不说话,一双眼睛瞄着她上上下下打量,好像有什么企图似的,令她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这样看不熟的女人?
  “没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她朝他点点头,只想快点抽身。
  “你叫什么名字?”他口气温和地问道。
  她一愣,还是据实回答:“我叫詹巧茵。”
  “很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你了。”
  记住她了?詹巧茵搞不清楚他记住她的名字干嘛,她不过是个小助理罢了。
  “小心,那是他的一贯的伎俩!”跟她感情还算不错的化妆师小赖听到这件事之后,提醒她。“他很喜欢钓年轻小美眉。”
  “年轻小美眉?”詹巧茵感觉他好像刻意强调“年轻”二字,不免好奇。“他追年轻女孩有什么不对?他也很年轻啊!”
  小赖一脸鄙夷。
  “哎,别被他骗了,他只是化妆后看起来年轻,实际上的年龄喔……”他凑近她耳边叽叽喳喳,后者霎时一脸惊讶。
  “你骗我的吧!”怎么可能,完全看不出来!
  “信不信由你。”小赖俐落地收拾好他的魔术化妆箱,悠然离去。
  如果小赖说的是真的,那化妆魔术未免也太神奇了!
  不过,黄彼得真的想追她吗?
  詹巧茵倒是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相较起来,她反而希望追她的人是那个自以为是她朋友的成影。
  成影啊成影,我才不想要你当我的朋友呢,可你听得见我心里的声音吗?
  没想到黄彼得后来还真的约她出来,而且还是假语公事的名义把她的出来。
  虽然詹巧茵接到电话时也很纳闷,她只是个小助理,跟他有什么公事可谈,况且有人谈公事是约在人潮汹涌的烈风广场吗?那应该是逛街的地方吧。
  即便如此,为了不与节目大牌主持人交恶,她还是勉强去了,不过她并没有刻意打扮,随便穿着休闲的连身裙前去应约,决定见面之后快点把他打发掉。好不容易有假可放,她想乘机好好血拼一番。
  不过,黄彼得倒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从来没看过比女人还爱逛街、还爱注重外表,而且这么爱现的男人。一般艺人出来逛街都很低调,唯有他,好像唯恐大家不认识他似的,完全不遮掩。
  詹巧茵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刻意约在这个商场,要她亲眼证实他有多受欢迎。
  “巧茵,请你稍微等一下。”又有人来找黄彼得签名,詹巧茵看得出他脸上有一丝得意的神情。
  她识相地耸肩,走到一边等他。
  黄彼得的支持者几乎都是女性,而且还以中年欧巴桑居多,难怪被封为“师奶杀手”,不过她干嘛这样折腾自己陪他?
  果然如她所料,他们根本没啥公事好谈,他说要慰劳她工作辛苦,所以想请她吃饭,顺便一起逛街培养感情。
  要不是考虑到他是大牌,而她只是个小歹丫,不想得罪人,否则她早就拂袖而去!
  她是很喜欢逛街,也喜欢别人请客,但跟不对的人在一起,就算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会高兴。  
  詹巧茵无聊地将视线转开,看向别的橱窗,心思也跟着绕到别处。
  哎,如果陪她出来的是成影就好了,那她的心情一定会比现在雀跃十倍、百倍以上!
  正当地感叹之时,上天仿佛听到她的请求,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缓缓朝她移动,让她睁大了双眼。
  “巧茵。”成影笑着跟她打招呼。
  “成影?!”她真的没看错,还以为是太想见他而形成的幻影咧。
  “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买点东西……”他举起手上的提袋,是某家著名的服饰品牌。“没想到会遇见你……”
  “你一个人吗?”
  “嗯。”
  她看着他,唇角忍不住勾起甜蜜的笑容。
  本来不太高兴跟黄彼得出来,可是能够偶遇他,她突然觉得很值得了。又有一阵子没见到他,每次见面都像是捡到了礼物,她知道原因,因为他们只是朋友。
  如果不只是朋友,她就可以放心地在假日约他出来,光明正大要求他当她的提货小弟,可偏偏他不是。
  成影当然也很高兴见到她,不过他现在有更在意的事。
  他看向一旁的黄彼得,问道:“他是谁?”
  刚才远远看见她跟一名外表帅气的男人走在一起,成影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却又犹豫着该不该上前跟她打招呼,要是破坏她的约会就不好了,他这么自嘲想着,直至看到她落单一人,才决定跟她见面。
  “他?”
  詹巧茵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瞧见那个被几个欧巴桑团团围住,一脸得意的黄彼得,蓦地直想装作不认识他。
  “男朋友?”
  “啊?不是!”她频频摇手,像要摆脱厌恶的东西似的。“才刚认识没多久,很普通的朋友……”况且,她才不希望他误会呢!
  “不是吗?”他宽心了,咧开一抹清朗的笑容,教詹巧茵看得痴了。
  成影真的长得好帅,黄彼得那种用人工堆砌出来的皮相根本不能比,难怪她现在不会再随便被街上的帅哥吸引,因为要跟成影一样吸引住她的人,很难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其实,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她深深地凝视他,腼腆地说,好希望他能从自己眼中发现想说的话。
  成影的笑容瞬间僵住。“喜欢的人?是谁?”他追问,她从没说过,是他不认识的人吗?
  詹巧茵为难地低头,沉默不语。
  就是你啊,我要是说得出口,早说了!
  他却误以为她是因为不够信任他,才不愿说出口,心里头顿时一阵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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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他当然祝福,但让他最遗憾的是,她始终不知道他的感情。
  “巧茵,你相信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付出竟然会毫无感觉,即使就在自己身边,也感受不到对方的爱意。”
  就像他对她的感情,难道他始终没有触动她的心弦,而她始终感受不到他的心情吗?
  她看着他,慢慢点头。
  “我相信,如果人跟人之间真的可以完全不靠言语,就能了解彼此的心灵,那么这世界也不会那么乱了。爱情也是一样,以为对对方好,对方就应该回报你,这样好像很自作多情……”
  她对他不也是一样,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他真的能察觉到吗?告诉她(他)吧,勇敢地说出来,告诉她(他),你(你)好喜欢她(他),不想只当朋友了……
  “我……”
  “我……”
  两人颇有默契地同时开口,却又在听到对方出声时退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霎时消失殆尽,也同样懊恼,尤其是成影。
  如果他继续犹豫下去,今天陪她的也许不是真的男朋友,但明天说不定就会冒出来了,况且,他明天就要出发到国外,他不想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巧茵,其实我想告诉你……”
  偏偏,此时黄彼得很不识相地出现。
  “巧茵,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哎,太受女人欢迎就是这么麻烦。
  他以为詹巧茵应该会为他如此受欢迎而越来越仰慕他,可惜她却因为他打断成影的话,直想狠狠踩他一脚,顺便叫他闭嘴!
  成影的确因此不继续说下去。
  现在并不是告诉她的好时机,反正对她来说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她应该不会在意吧。        
  “既然你朋友已经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逛街,希望你玩得愉快……”
  他保持风度,微笑转身离开。
  其实他真羡慕那个陪伴她的男人,认识至今,他还没机会陪着她出来约会。
  “成影……”
  她很想上前追他,偏偏身边的男人不明所以地拉住她,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巧茵,我们继续逛吧,妮蒂芬的专柜小姐很崇拜我,每次都会给我特别的折扣,等会你喜欢什么就告诉我……”
  他自以为大方,听在詹巧茵耳中却反感极了。
  如果他没插嘴就好了,这下她根本不知道刚才成影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也许会害她错过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结束跟黄彼得的“公事”,詹巧茵总算可以回家,偏偏他又死皮赖脸,说一定要送她回家,不管她怎么拒绝,他就是“卢”到底,最后她也只好坐他的车回去。
  不过,詹巧茵坐在车上,脑海里想的却都是成影刚才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当时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可是看了看黄彼得之后,又迟疑了。
  要不是这男人突然出来打断他们的谈话,也许他会说出口……
  可恶,都是这个猪头害的!
  此刻,坐在她身旁驾驶座的男子别说帅了,简直是面目可憎!
  等等。
  詹巧茵一回神,心中霎时起了警觉,这里的风景很陌生,根本就不是往她家的路!
  刚才一直分心想着成影的事,根本没注意这猪头竟把车子开到山上来了……
  “黄大哥,这不是往我家的路!”
  她赶紧出声,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莫非眼前的男人外表光鲜、文质彬彬,但其实披着人皮的色狼。
  黄彼得根本不理她的惊叫,嘴角兀自扬起一抹狡猾的笑意,车速越来越快,直往杳无人烟的郊外。
  詹巧茵终于明白自己真的身处险境,直觉想逃跑,可车门已经锁紧。“你到底想干嘛?”
  可恶,这臭男人到底对多少年轻小美眉做过这种事?他们刚认识没多久,甚至才出来这么一次,他打算怎么对她?
  叽——
  车子宛若顺应她的意思,突然停下,她整个人措手不及地往前撞,身体的痛楚还没适应过来,色狼倒是等不及了,急乎乎地便往她身上压去。
  “走开!”
  詹巧茵感觉到他的脸紧贴着她,甚至伸出舌头舔她,恶心死了!
  似乎仗势两人身在荒郊野外,黄彼得压根不在乎她的喊叫,双手还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衣服里头,想扯开她的胸罩。
  “放开我,我不要!”
  然而詹巧菌的反抗似乎更刺激了黄彼得,原本的俊脸因欲望高涨而显得狰狞,恨不得马上脱光她,把她舔个彻底。
  “别装了,女人说不要就是要,我会立刻满足你……”
  “要你个鬼!”
  她毫不留情地抬起膝盖,用力踹他的下体,车内霎时响起他的惨叫声!
  以为她娇小可爱就好欺负?
  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她可是练过防身术的!
  “啊,贱女人!”
  一阵剧痛逼得黄彼得不得不松开她,忿忿地怒瞪着她。
  “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我看上你是给你面子!”
  詹巧茵起身拉好衣服,迅速从包包里拿出电击棒对准他。
  “下车!”
  她挑起秀眉,毫不惧怕地说道。
  “什么,这是我的车,你敢……啊!”话还没讲完,电击棒已经自动攻向他最脆弱之处。
  立刻,杀猪般的惨叫声又起,不过因为此处是荒郊野外,没人听见他的呼救。
  “我叫你滚下车!”
  打开车锁,詹巧茵伸长腿用力将他踹出车门外。
  “啊!”
  双手紧护住下半身的黄彼得可怜兮兮地掉到草地上,眼睁睁看着詹巧茵换到驾驶座上,俐落地发动引擎。
  “我的法拉利……”
  他惊叫,恨恨地恐吓她道:“詹巧茵,你完了,就算你逃过今天,明天我也会让你死得很惨!”
  “死得很惨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她有恃无恐地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录音笔。
  “从刚才一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就把我们之间的对话通通录起来了——我想这个东西应该可以还你‘清白’吧。”
  她嘲讽地说。
  什么?!
  他刚才讲的话全都被录起来了……
  黄彼得面如死灰,看着自己的车子呼啸离去,不敢想像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詹巧茵虽然逃离了魔掌,也决定绝不轻易放过他,但车子逐渐驶远之后,她的双手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只得让车子靠到路还,以免发生车祸。
  其实,她刚才真是怕得要死。以前自己竟然还喜欢过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实在瞎了眼。
  她好希望此时此刻能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让她可以发泄恐惧的泪水,可以尽情地发抖……
  成影、成影……
  好想见他,多希望他就在自己身边……
  在这么脆弱的一刻,她只想见到他,只想依赖他,如果她是这么需要他,真的可以继续这样耗下去,这样无声地等待下去吗?
  总有一天她会真正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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