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大学校区的人潮渐渐增多,学生们陆续到学校上课,宁芯儿就是人潮中的一个。 从天界来到人界的“奏乐天使”宁芯儿,已隐去背后的洁白羽翅,穿著吊带小背心和牛仔裤,伪装成人类在人界生活,在这里她什么都想试一试,所以现在整个人界都成了她的“游乐场”。 唯一令她难过的是人界的食物……真难吃! 在人界的这三天里,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吃,最有兴趣的事就是阅读,因为阅读能使她迅速了解人界的事物,既新鲜又奇趣。 而且她还发现,在超商或书局有各式各样的书报杂志任人阅读,不用付钱也不会有人打扰,只要她看完之后放回去就行了。 这一天,她又发现另一个可以供她大量阅读的地方——图书馆,那里的书籍既丰富又精彩,正好满足她超强的学习能力。 这会她正捧著一本叫《小王子》的书看得入神,因为小王子说:“……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她和你们一样。可是,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诳,甚至有时我聆听著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宁芯儿心里不禁想著,她的玫瑰在哪呢?又或者她会是谁的玫瑰?即便她有著超强的学习能力,却也是一时想不出答案。 除此之外她又发现常常伤心的小王子会掉眼泪,眼泪是什么呢?关于这一点她则完全无法理解,因为天使是不会伤心也不会落泪的。 “噢!”她突然低呼一声,对著手中的书说道:“别这样……奥菲勒。” 隐身在书上的奥菲勒满面怒容地瞪著她,“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反正少我一个天使又不会怎样。”这里这么好玩,她还要多逗留一些时光,好好体验人界的一切。 他才懒得和她讨论这个,迳自沉声警告道:“任性!你这样贪玩,造成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宁芯儿根本听而不闻,猛地扔下书本,拔腿跑了出去,丝毫不顾自己脚上还穿著高跟鞋,一古脑使劲的往前冲,因为她不像奥菲勒会在瞬间移动,隐身也会被他给感应到,所以只能拚命逃跑,以免被他追到。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讨债似的奥菲勃一下又出现在她面前。 “你就不能假装没看见我吗?”她没好气的埋怨。 他望著妹妹,苦恼地劝道:“不要去尝试!那不是你该做的事。” 因为他具有窥探、解读别人心中想法的能力,而从他现在的表情看来,他一定是“察觉”到她的心思了。 “我渴望恋爱。”她低头坦白承认。 因为她羡慕人界的男女可以互相爱慕,而天界的天使却不被允许,她真的不懂,上帝为何要如此眷顾人类,不但把它所创造的万物交给人类管理,还让渺小的人类拥有自由的感情,可以为自己的感情作主。 所以,当她读到诗经上有一首诗写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她就好羡慕。 “堕天使一定会受到严酷的惩罚,你绝对会为此付出可怕的代价。”奥菲勒焦急地警告,没发现到她手里正捏著一只玻璃球。 她装出颓然丧气的样子,“好好好!算我倒楣,跟你回去——” 话还没说完,她就把手里捏著的那只玻璃球,飞快往他眉心按住,让他一瞬间被吸进玻璃球里。 那玻璃球正是宁芯儿常用的乐器——玻璃埙,同时也是她的护身武器,可以把任何东西锁在里头。 “喂,快放我出来。”他在里头大声吼著,却无法挣脱出来。 宁芯儿小脸盈满得意,“对不起啊奥菲勒,你就委屈一下,等我玩够了就放你出来。” “你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把我锁住也没用,因为‘主天使’德靡尼安和‘能天使’拉斐尔迟早也会逮到你的。”他气急败坏的喊。要是她真的被他们给抓住,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不!我才不要被他们逮到。”果然,“主天使”和“能天使”的威名显赫,吓得她差点腿软,生怕他们真的尾随著奥菲勒追来,尤其是“能天使”拉斐尔生起气来更是难以应付。 “他们就在附近,你跑也没用,迟早得回去。”虽然只有自己独自追来,但他还是故意不停的恐吓她。 “你少罗唆!我跑还有机会拖点时间,不跑才会被逮回去。”她固执的说。 “宁芯儿!你会后悔的。”屡劝不听之下,奥菲勒也火了。 “你闭嘴,啊——”她只顾著匆匆跨越马路,却没注意到左方的来车,在闪避不及之下随即被车撞上。 突然响起一阵长长的煞车声,引来大部分路人的注目与围观,只见一名美丽女子趴跌在休旅车前,让人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 这一撞给把她手中的玻璃埙高高的摔飞出去,在空中成抛物线落在对街一家咖啡小馆的阳台上。 “糟了!少爷你撞到人了。”祁福呆坐在驾驶座旁惊呼。 老天!这冒失女人是打哪儿冲出来的?在驾驶座上的祁苍烈猛然踩下煞车后也吓坏了,连忙下车查看。 “小姐,你有没有怎样?”祁福也跟著下车,在见到宁芯儿似乎没啥大碍后,先是松了一口气,接著却因她的美貌而忍不住惊叹。 粉雕细琢的俏脸清新脱俗,晶亮如星的眼眸散发著惊人魅力,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可惜他家少爷完全视而不见。 “痛……”宁芯儿拧著眉,轻按住小腿说:“好像……是脚断了。” 祁苍烈蹲下身瞄向她的小腿,但看不出她有任何受伤的迹象,于是冷冷问道:“到底是不是?说清楚一点。” 由于天使本质与人不同,因此即使她撞断小腿骨,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出现红肿的症状,不过,还挺疼的就是了。 听到他冷淡的语气,她不由得控诉道:“你这么凶干么?你最好不要凶我喔,因为是你撞到我的,大家都有看到,对不对?” 她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模样,轻易博取了围观群众的同情与支持,在场男士更是个个点头如捣蒜。 祁苍烈寒著脸懒得回应,再瞥了眼她的小腿,虽然看超来一点异样都没有,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伸手扶她起来,“走,去医院检查。” 轰隆! 天空猛地几声雷响之后,豆子般大的雨立刻骤然落下,让原本好奇围观的路人纷纷走避,只剩他们在路边,陪著雨中呼啸而过的车阵。 祁福见雨势太大,连忙出声说:“下雨啦!我们先上车再说。” 可是,玻璃填里的奥菲勒被扔到咖啡小馆的阳台上,宁芯儿急著要去捡回来,不料她勉强走了两步就摔倒了。 “你想干什么?”祁苍烈扶住她,发现她看似无恙的脚确实受伤了。 “我……”她单脚站立在雨中,指著对街的咖啡小馆说:“我要去那里,你扶我过去。” “先去医院,等脚好了再去也不迟。”祁福忍不住劝道。 “我一定要先去那边!”她担心万一玻璃埙被什么猫啊拘的叼去或吞了,那奥菲勒岂不是很惨? “少废话,快上车。”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祁苍烈不禁赏她一个冰冷眼神。 这女人脑袋真是有问题,但他相信自己的脑袋也不正常,要不然怎么会陪她一起淋雨胡扯,还讨论该先去什么地方。 “是啊,快上车吧!”祁福急忙把她扶上车。 身体受了伤不能自由行动,宁芯儿无奈,只好以灵体出窍去找玻璃埙,扶著她的主仆俩只见她双眼一闭、双腿一软就昏了过去。 “该死的!”祁苍烈吃惊的接住她,忍不住咒骂一声,迅速抱她进后车座。 在医院里,祁苍烈一颗心猛烈的跳动著,久久不能平复,因为五年前,傅可涵就是被车子撞到之后,再也没醒过来。 他清楚记得那天,两人在约好的地方碰面,他早到两分钟,接著可涵来了,她一心急著过马路与他会合,完全没注意车道上的往来车辆,于是就这么被迎面撞上,从此她脆弱的生命便无声的离他而去。 为此他深深责备自己,为什么他不过马路去接她?为什么被撞的人不是他?但时间不能倒转,已经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他只能倜伥的叹息。 如今眼前这个陌生女子是因为被他的车子撞到,所以现在才躺在病床上,目前还不知道会不会醒过来,所以他心情格外激动。 此时王治医生开口说道:“病人除了右小腿陉骨断裂之外,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内脏及脑部也没有受创迹象。” 祁福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幸好没事,否则少爷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咳……”主治医生干咳一声,接著又说:“不过,她目前却昏迷不醒。” 祁福闻言只是一脸茫然。 祁苍烈也听不懂,询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呀?” “呃……”主治医生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意思是她这种状况很特殊。” “特殊?!”祁苍烈更加不解的看著他。 “昏迷在医学上称作COMA,是指一个人完全失去知觉,对外界刺激失去反应,缺少自发神经活动的病理状态,一般是由于大脑受到弥漫性损伤所致,但依照诊断她的脑部没有受伤迹象,可是却昏迷不醒,所以我们需要再多观察几天。” “你诊断不出她的病因?”祁苍烈一怔,终于有些明白了。 祁福著急的脱口说道:“你们到底会不会医呀!” 主治医生尴尬不已,只能无奈回答,“本院脑神经外科、胸腔内科、新陈代谢科的几位医生都全部会诊过了,但却找不出她昏迷原因,因此目前只能继续观察。” 另一边—— 宁芯儿追至咖啡小馆后,发现奥菲勒已被那里的老板方永珩无意间释放出来,看那聪明的女人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短时间内奥菲勒大概还脱不了身,因此她才放心的返回医院。 回到自己的身体,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受伤的小腿用石膏固定住,身上插著大小管子,仪器萤幕上的图表显示她还有呼吸。 她本来是想睁开眼睛的,但她突然听见祁福和护士的对话。 “她会不会醒来?什么时候醒来?” 那护士不是很确定的回道:“这……很难说,如果一直没醒来,恐怕会变成植物人。” “呸呸呸!”祁福连忙说:圣口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醒来的。” 祁苍烈有些恍惚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他一样在医院握住可涵冰冷的双手,他怀念可涵,因此不禁担心此刻病床上的女子。 这一刹那,宁芯儿的心震荡不已,虽然她不像奥菲勒那样,能够偷窥、解读别人心中的想法,但她有著天使的灵性,能够感应到这个男人的温柔与感情。 顿时,她的心完全被俘虏了,她希望自己就是他手中的那一朵玫瑰。 祁福又轻轻祷告,“希望你早日康复。” 怎知护士却说:“她听不见你的话,说不定什么知觉也没有。” 祁苍烈心头一悸,“不会的,她的心跳仍然正常。” 可是,早见惯生老病死的护士,仍不以为意的发表经验谈,“现在是很正常没错,但一旦心脏停止跳动,她的生命便会宣告结束。” 谁说她的心脏停止跳动?她是在诅咒她吗?宁芯儿生气了,既然如此—— 她决定在“苏醒”之前,先吓吓这个护士。 萤幕上的心电图忽然出现不规则的波纹,并发出哔哔的警示声,祁苍烈瞪著那绿色的曲线突然变为直线:心头不禁一紧! 她死了?! 祁苍烈朝护士吼道:“快叫医生!快——” “医生!救命呐——”祁福火速冲出去找医生。 当医生进来时,看见心电图静止不动,赶紧做了急救和例行检查,十分钟后摇摇头宣布,“病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护士更是摇摇头对祁福说:“唉!这种情况我见多了。” “你这乌鸦嘴!”祁福很想哭:心中为这美丽的女孩惋惜不已。 忽然间,那护士察觉宁芯儿的手拉了她一下,连忙转头看向萤幕上的心电图,那画面仍然是一条直线,她不禁张大嘴,以为发生错觉,忍不住又摸摸宁芯儿的胸口,竟发现她的胸口正规律起伏,手指还轻微动了下。 “她、她、她……动了!”护士突然大叫一声,惊惶失措的指著病床上的女孩。 原本要离开的医生转身问:“什么?” “她……我看见她在动!”护士表情激动,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它真的发生了。 “不可能!”主治医生不高兴的否定,难不成他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吗? 祁苍烈虽然没看见什么,但还是坚持要求道:“医生,请你再仔细检查一遍。” 主治医生又一次检查宁芯儿的脉搏和瞳孔后,很笃定的说:“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护士这下竟睁著大眼,看著心电图和宁芯儿,脸上充满惊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 这时候心电图的萤幕又开始跳动了,发出“卜、卜”的规律心跳声。 祁苍烈和祁福走近病床,正好看见宁芯儿睁开美丽的眼睛,还冲著他们粲笑,她眼中的那抹纯真无邪让人一看就有好感。 那灿烂的笑容甚至让祁苍烈的心悸动了下,令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著活了过来。 祁福不由得高声欢呼,“她醒了!真的醒了!” 身经百战的医生不可能分不清活人和死人,但每个人都目睹宁芯儿不但苏醒,还自己坐了起来。 所以主治医生的反应比任何人都更震惊,直嚷道:“怎么可能?!她刚刚明明已经死亡了。” “奸好活著的人,硬要说人家死了,这是什么医院嘛!”祁福抱怨道。 “也许是这些仪器有问题。”祁苍烈也觉得诧异,不过,她能醒过来,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不一会儿,突然有一大堆身穿白袍的医生闻讯而来,都抢著要检查宁芯儿这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在众多医生仔细的检查过后,发现她跟正常人没两样,也找不到任何原因和客观证据来解释这个现象,因此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看来她已经完全没事了。”主治医生只好吩咐护士替宁芯儿拆除身上的管子。 “你确定她完全没问题?”祁苍烈现在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主治医生努力想挽救自己的专业形象,拿著X光片解释,“她因为右小腿的陉骨有骨折现象,所以未来半年要定期做物理治疗,以免愈合不良导致骨髓炎,其他的则是一切正常。” “那还需要住院观察吗?”祁苍烈再三追问。 这次医生还没回答,宁芯儿就抢先开口,“不!我不要住医院。” 医院太闷了,她根本待不下去。 “住院观察是比较保险。”大受打击的医生保守地建议。 “没关系,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健康宝宝,不会有问题的。”她说著,还不忘给祁苍烈一个目眩神迷的笑容。 “小姐,还是住院观察比较好,放心,医药费我们少爷会负责的。”祁福回头又问:“少爷,对不对?” “嗯。”他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但祁福却难掩兴奋,他对宁芯儿格外有好感,因此热情劝说:“听到没?你就安心休养,少爷说会负责就一定负责到底,他一向最守承诺——” 糟糕了,少爷不喜欢他话太多呢! 当锐利的视线一扫过来,祁福便迅速住了口,暗地里却偷偷瞪了祁苍烈一眼,强烈表达心中不满。 少爷最没人情味了,怎么说,人家也差点被他撞死,多可怜啊,他就不会表达一点歉意或关心吗? 但祁苍烈仍然一脸酷样,嘴角一勾露出冷笑,仿佛在警告祁福。 宁芯儿见他浓眉紧皱,表情变得冷漠,在她昏迷时稍稍流露的温柔,现下已经荡然无存。 奇怪,他怎么这么冷淡? 她记得刚刚他的眼神很温柔,握住她的大手也很温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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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变情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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