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丽小师妹 第七章

  冷水澡!无凝直奔房中浴室,脑中想的只有“冷水澡”这三个字,他迅速的卸下全身衣物,全力扭开水龙头,试图让冰凉的冷水浇熄他已然沸腾的欲望,但他却吃惊的发觉,冷水虽浇醒了脑袋,然而清醒的他却愈益压抑不住自己的渴望。
  “该死!”他愤怒的低吼一声,一拳捶向墙壁。
  到底……无凝猝然大惊,那冰?!寒星竟然在冰里下药?!无凝震惊得无法动弹。
  “师兄”一声轻柔娇唤,来自走进他房中浴室的寒星。
  无凝倏地转头,无法置信地望着朝他走近的小师妹。
  “你……”忘了遮掩,忘了闪避,只是惊讶的站在水流下,眼神惊异又透着无法掩饰的激烈渴求,如同沸腾的赤裸身躯一般。
  寒星强迫自己目光平视无凝,抛却羞赧天性。她大胆的朝他迈近,只因为了使神舞剑法臻于上境,她不得不如此厚颜。
  “那冰?!”无凝哑声问。他僵直了那副阳刚的健美身躯,神情恼怒又充满了无言的情欲瞪视着寒星。
  “是,我下了‘百花香’!”寒星在他面前站定,纤手微抖颤,缓缓地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住手!寒星!不可以!”无凝气愤的钳制她退下的T恤的双手,神情又恼又气,不敢相信她竟然对他下了迷药。
  “为什么不可以?”寒星眼中闪着泪水,水流已然打湿她的全身,白色T恤已掀至腰上,湿渌渌的紧贴着她浑然美好的曲线。
  无凝怔忡半晌,眼光深沉难懂的望着她,狂烈的欲望教他感到痛苦,而寒星的泪光更教他心痛难言。理智告诉他,他是必死之身,千不能万不能占有寒星,然而他的感情和欲望,却要他紧捉着寒星不放。
  “不是占卜过了吗?”寒星缓缓露出她绝伦的美丽笑容,凄凄道:“我和你命中注定红线缠腰,赤绳系足,你为什么逃避?为什么不喜欢我?不要我?”她哽咽道,迸落的泪珠被水打碎。
  “我没有不要你。”无凝怔愣的脱口而出,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奈痛楚,语声则破碎沙哑,“为什么?”他低沉反问道,眸中复杂难解还有着惊惧。
  难道蒙谦都告诉她了?!无凝既惊又怕的暗忖。
  “这是很傻的的问题。”寒星明白了无凝的心意,随即释怀的一笑,挣脱他的双手,迳自宽衣解带。
  “住手!”无凝慌乱的再度制止她,“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寒星用力甩开他的双手,双眸晶亮,而她的回答则令无凝震惊得无法动弹。
  “你明白?!”他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得全身一僵。
  “是!我明白!”寒星退去了T恤,平静道:“而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你……”无凝震惊得倒退了一步,沸腾的欲望灼烧着他的身体和人的心,而目光也深切激动的望着她卸下所有衣物,无法制止自己贪婪的审视她完美无瑕的白玉娇躯。
  寒星被无凝望得一阵脸泛红霞,但她却大胆的上前,双手环抱他宽阔坚硬的胸膛,听着他狂乱的心跳,也察觉到他全身僵硬而不自然。
  “我不会后悔!”她仰起头,深深望进那双沸腾而无法自持的深情双眸,微硬咽道:“即使是你明天就离开人世,我也绝不后悔。”
  “你!”无凝闻言一阵战栗,脆弱无助的心灵,再也无法抗拒寒星的款款柔情,一声发自他喉间的痛吟,他封住她迎上的娇软樱唇,坚硬的双臂也紧紧地将她锢在怀中……“你真傻!”他吻向她的耳垂,忍不住心疼的滑下热泪,在她耳际嘶哑低喃。
  水流冲打在热烈交缠的两个赤裸的身躯上,但却浇不熄其中熊熊燃起的烈火;而在此烈焰中,寒星臂上的梅形守宫砂,亦逐渐淡去……
  烧热的午后烈阳,洒进这间纯属男性气息的摆置房间,无情的灼烧每一处角落,当然也不放过赤裸在床上的伟岸阳刚身躯。
  “寒星……”沉睡中的无凝,难得舒解眉头,嘴角微牵动仿佛是在微笑,口中仍不断低喃着小师妹的名字。
  “别走……寒星……”突如其来的,无凝眉头蹙然揪紧,双手紧拧身上薄被,一阵不安辗转反覆低喊,接着额冒冷汗的蓦然惊醒坐起。
  是梦!无凝睁大眼眸,喘息未甫的直视墙上的挂图,怔怔发愣。他竟然梦见寒星朝他挥手远去,娇面似哭似笑,她……难道这是噩兆!
  无凝心头一揪,猛地转头望去,下意识的想确定枕边的人的存在,岂料身旁空无一人,不禁让他脸色骤然大变,“寒星!寒星!”无凝仓卒起身,迅速套上衣裤,惊恐万分的大叫,由房中直奔楼下。
  客厅、厨房、浴室、楼下四处不见她人影,无凝心悸的又奔上二楼,翻遍所有客房,亦不见寒星踪迹,“寒星!寒星!”他发狂似的急奔至寒星的卧房,望着空洞洞的房间,他顿时有如被掏空心般似的定定呆立。
  不!她怎么能离他而去?无凝冷汗直流的不断摇首。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与他一夜缠绻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人影?难道……
  一个荒谬的念头突地闪过,无凝猛地上前,打开衣柜,确认自己所揣无误。
  果真一切衣物原封不动,唯独不见寒星自天外飞来时身穿的那件白袍!
  难道她真的独自返回明朝?无凝愕然暗道,心中顿时有如刀割,颓然坐倒床沿。难怪……。无凝脑中一片茫然的望向墙上挂钟——竟是午时!他从未有晚起的习惯,想必是寒星点了他昏穴,让他昏睡至今。
  原来这一切都在寒星的计划掌握中!无凝心中苦涩难言,面对此一情况却是忧心如焚又无能为力,“寒星……”他心绪如麻的低喊,只觉脑中一片嗡嗡作响,欲哭无泪。
  卜易生!无凝倏然抬头,目光如炬,“寒星一定是去找他!一定是!”他喃喃自语,猝然起身欲奔出房外。
  适巧一阵暖风徐徐吹来,不偏不倚正吹起化妆台上,一张未经镇压的粉红纸笺,顺势飘扬飞落至无凝脚边。
  无凝突兀的顿住脚步,眼跳心惊的拾起脚边纸笺,定神向纸笺所言,俊容不禁有如死灰。
  粉红纸笺上,赫然是寒星洋洋挥洒的毛笔楷书:
  师兄:
  师父锦囊谓言:“千年寒雪貂,肝毒性冷测,莲峰冰中藏,续命甲子年。”
  想必普天之下,能解你体内焚毒者,斯此至宝。
  莲峰位袄山侧,此番归返,寒星将一并歼灭摩火邪教,找回雪貂,以解师兄掌毒。
  莫斥寒星行事莽撞,亦莫盼,莫念!
  师妹
  “寒雪貂……”无凝颤道。手中纸笺继而捏皱成团,心跳险些停摆。
  这丫头想只身单独对付摩火邪教,竟然还教莫盼、莫念?!无凝倒抽一口冷空气,骇然的感觉遍布全身,想及寒星可能遭遇不测的念头,更教他痛入椎心。
  不行!他得去找卜易生!无论如何,他都得把寒星无恙带回,即使没有天珠护身!
  念头既起,无凝身形顿时有如脱弓箭矢,疾掠楼下大门。
  岂料大门一启,无凝立时愕然的伫立当口,门外三人皆忧心忡忡的朝他望来。
  “还是来迟一步了!”柳老头一见无凝面色如土,当下明白情势已无可挽回的叹了一口气。只怪他忽略占卦,发现的太迟,要联络昏睡中的无凝已来不及,仓卒间只得联络蒙谦和蒙悠。一起赶至无凝的住所,岂料还是来迟一步。
  “你都知道了?”无凝神情懊悔,一手无力的爬过头发,又急又气的心情显然易见。
  不待老头颔首,无凝炯炯有神的双目便望向一旁神情歉疚不安的蒙谦,一阵怒火攻心,随即不由分说的便给了他一记重拳,将他揍倒在地。
  蒙谦不闪不避的受他一拳,几乎晕眩过去的呛咳连连。
  “你这浑蛋!”无凝将一古脑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扑身过去又给了他数拳,吼叫道:“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永远不要让她知道!永远!永远!永远这两个字,你懂不懂?!”
  “无凝!住手!”蒙悠拼命推开了狂似的无凝,将身子拦在被扑倒在地的蒙谦身前,厉声叫道:“你不可以打我哥哥!他只是不忍心看你白白去送死啊!”
  闻言,无凝一怔,痛苦莫名的情绪弥漫周身。
  “让他发泄!蒙悠!”踉跄站起身的蒙谦哑声道:“是我失信在先,你让他揍我,我心里也会好过点。”
  “蒙谦!你……”蒙悠转头气极的蹬视蒙谦,然而蒙谦从未如此正经严肃,那张带疤的俊脸上,甚至充满无以言喻的深切愧疚,教他为之心痛。
  蒙悠倏地转头面对无凝,却见他神情呆怔,而在他眸中交织的复杂情绪,竟是泪光闪烁。
  “现在不是争执孰对孰错的时候。”柳老头站了起来,老脸满是伤心,“寒星此刻已经返回明朝,那丫头性子冲动好强,若不赶快想个法子,难保她安危无恙!”
  蒙悠附议的点头,“如今之计,就是快找到卜易生,藉由他的‘时空拖曳机’,将我们送往明朝,助小师妹一臂之力。”
  “不是我们!”静默的无凝突然开口,目光如炬的扫视过三人,“没有天珠护身,不准你们任何人涉险其中。”
  闻言,众人为之禁口,唯独蒙谦不安的清了嗓子,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
  “事实上……”蒙谦犹豫的扫视三人,直至迎上柳老头了然的眼神,这才鼓起勇气面对无凝质疑的目光,缓缓道:“那串天珠早在一个礼拜前就达到了台湾了,只是我把它藏起来了。”说完,他顿了顿,认命的闭上双眸,静待无凝朝他挥来的拳头。
  “你这浑蛋!”果不其然,无凝的怒火再次被勾起,然而握紧的双拳却压抑着,没有挥向自己的莫逆之交。
  蒙谦惊觉自己意料中的情形没有发生,他不禁诧异的睁开双眸,惊异的望向满面怒气的无凝,但随即他就掏出口袋中的一串天珠。
  “这笔帐,等我救回寒星之后再跟你算!”无凝冷着一张脸,接过他送来的天珠,丢下三人,踏进门外的座车,急如星火的飞车离去。
  “来得及吗?柳叔!”蒙悠收回自己,纳闷担优的转向柳老头。
  柳天诀轻拎发须,炯炯目光一阵闪烁不定,面对蒙家兄妹焦心的目光,他不禁微微摇首一叹,“很难说!”
  他喟叹道,“冥冥中,好似造化弄人,天机诡计难度,然而人亦可左右命运,端看精诚所以。”
  “唉!”蒙谦闻言叹了口气,“怎么那么深奥?”
  “柳叔!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嘛!”蒙悠不满的嘟哝:“精诚所以……”
  闻言,柳天诀的目光微微一闪,不由又叹了口气,凡事皆有天命,那两个娃儿的命运难测度,谁又能拿捏得准呢?他这“鬼算”可不知“天算”哪!
  “卜易生!卜易生!”将车开进这处荒郊野外的山区,无凝急忙丢下车,纵声大喊的奔进半山腰上颓记的古屋。
  脚步未曾停歇,转眼间无凝已奔至卜易生的研究室,而卜易生正穿着研究专用的白袍,隔着鼻梁上架着的深度近视眼镜,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充满兴奋狂热的诡计的光彩,目不转眼的盯着的身前那庞大的“时空拖曳机。”
  望着灯如明尽的“时空拖曳机”,仪器旁的指数已标示明朝万历,无凝顿时呆怔的站在卜易生身旁,
  “走了!她真的走了!”亲眼所见为实,原本尚存一线希望的无凝立时双肩垮下,色如死灰的喃喃不断。
  “天珠?!”一旁的卜易生喜出望外的察觉无凝手上的琥珀色天珠,不由乐不可支的叫道:“怎么还有另一串?真是太好了,干脆这串就借我研究研究成分,加以开发,那以后就用不着这玩意了。”
  说着,卜易生便笑嘻嘻的伸手去拿天珠,岂料无凝一个转手反身扣住他的手说,痛得他哀求直叫。
  “柳无凝!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说嘛!”卜易生痛得龀牙咧嘴、冷汗直冒,“不借就不借,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商量嘛!你说是不是?”
  闻言,心绪极乱的无凝更加重手劲,硬声道:“她走了多久了?”语声充满杀气。
  “谁?!谁走了多久了?”卜易生皱起眉挤眼的,眼镜几乎滑下鼻梁,哀叫道:“你是说那个穿古装的,手里拿着铁棒,自称是你小师妹的女孩,是不是?”
  “就是她!”无凝焦急道:“她走了多久了?你把她送到什么地方?”
  “放开我!放开我,我就告诉你。”卜易生哀哀叫道。
  “快说!”无凝倏地松手,俊颜上满是肃穆杀机。
  老天!这对师兄妹怎么都是这副德行?只要一想起早上那个古里古怪,拿着铁棒威胁他的可爱女娃儿,他卜易生就不禁频频蹙眉。
  “她走了好久了啦!”卜易生哭丧着脸,揉着被拉痛的手腕,“还说是你要她找我的。她说她有密宗天珠可以护身,要我送她到什么中原一带,不然的话,她手上那根铁棒就很‘不小心’的砸烂我的脑袋!你说,我能怎么办?”他摸着自己科学家的光秃脑袋,苦笑道:“当然只有听话办事罗!”
  闻言,无凝脸色凝重,将那串天珠放进怀中,“现在!”他转向卜易生,冷冷命令道:“麻烦你送我到明朝。”
  “你也要去?”卜易生呆了呆。
  “还有我们哪!”
  突地,有两名身穿对襟青袍,头戴方巾,丰神俊朗神采飘逸之翩翩美少男,高声谈笑的趟进研究室。
  “蒙谦?蒙谦?”无凝望向门口传声处,不由大吃一惊。
  “喂!这么好玩的事,你竟然不让我们兄妹参加,这太说不过去了吧!”蒙悠浅笑吟吟的说道。而女扮男装的她,更别有一番俊逸之姿,不减其明艳风采。
  “就是嘛!不够义气!”蒙谦也跟着笑道。穿上占装之后,凝视着脸上那道明显刀疤,他宛如真的古代陕士,英气咄咄不可言喻。
  “敢问兄台?”卜易生见状,不由得转向蒙好奇道:“是不是有什么宝物即将要出土?所以你们不辞千里迢迢,非要赶至明朝不可?”
  宝物?!望着有点“秀逗”的卜易生,蒙悠险些笑岔了气,转问无凝笑道:“你打从哪儿找到这个宝贝啊?无凝!他以为我们在拍武侠片是吗?宝物?莫邪宝剑还是葵花宝典啊?笑死人了!”
  “来啦!来啦!”不待无凝回答,蒙悠又挥手叫他,一边打开手上的手提箱,拿出另一套借来的古装,“快换上它,你要是穿青衫西衫到明朝,包准你会被送到疯人院,一辈子都回不来啦!”
  “你看!”一旁的蒙谦也找开另一个手提箱,里头装的赫然是四把奥地利塑钢制的手枪和手榴弹,还有为数不少的成排子弹,显然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内,他和蒙悠早已计划周详,准备与无凝出生入死。
  “本来还想带乌兹冲锋枪,他X的一扣扳机就二、三十发子弹扫射,包准杀得‘摩火教’片甲不留的!”蒙谦一脸可惜的表情又道:“不过乌兹太笨重也太显眼了,只好勉为其难的用手榴弹喽!”
  “你们……”无凝心中一阵莫名感动,激动地语不成声。
  “别你啊!我啊了!”蒙悠笑着打断他的话,“再不快点,小师妹平不平安就很难说了。”
  说着她立即又转向呆立在一旁的卜易生,用她一向习惯的命令口吻道:“嘿!卜先生!把我们三个送到明朝去,越快越好,听懂了没有?”
  闻言,卜易生的目光便随着蒙悠的视线望去——落在蒙谦身旁的手枪,忙不迭的点头如捣算。
  千年寒雪招,肝毒性冷测,
  蓬峰冰中藏,续命甲子年。
  平地里,尚未真正进入寒冬,然而山上却已入冬,寒风在空气中凄厉呼啸,宛如鬼魅哀嚎,令人毛骨悚然。白雪皑皑,天色正逐渐黯淡,但雪光仍映白,莲峰一年四季的冰雪严寒,山势既陡且峭,奴同另一侧的袄山,乃平常百姓所能攀及。
  然而在这样酷寒的委节里,冰风刺骨,寒星却身穿白罗衫,头上顶着椎髻,她的娇小身影在莲峰中有若纷飞花般的在雪地上急掠,如入无人之境。
  冯着为救无凝性命的坚定信念,寒星不畏寒霜,已在莲峰埋伏两昼一夜,为的就是搜寻行踪不明的千年寒雪貂。
  “他奶奶的!老尼姑也不说清楚那貂会在哪儿出没,害我找遍整座莲峰,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哪儿来的貂啊?”施展轻功已达极限的寒星,不由顿下了莲足,又喘又累的喃喃骂道,一旁虚脱的倒坐在空旷的雪地上。
  再一次放眼四周,除了风声萧萧,整座莲峰只有她一个疯子。想到此,寒星不由得苦笑起来,她搜出怀中的干粮,无意间碰触腰间紧紧的磁带,想起卜易生的殷殷交代,她一双峨眉不禁伤心的紧蹙。
  卜易生交代过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期限一到,磁带自然就会将她送回“时空拖曳机”,意思是在这三天之内,她冷寒星非得找到千年寒雪貂不可,否则将前功尽弃,无凝师兄的性命亦垂危不保。
  “貂啊!貂啊!”寒星不由得哭丧着脸,喃喃道:“你他奶奶的到底在哪里?求你大发好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师兄的焚毒还要靠你的肝毒才治得好,你就别那么小气嘛!借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说是不是?”
  半晌,仍不见有任何功效,自知诱拐无效,寒星只好坐在雪地上,兀自啃着僵冻的干粮,一边莲是目力,侧耳倾听,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动静。
  终于,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暮色也渐暗,填饱肚子的寒星开始沉不住气了,干脆抡起狼七棒在雪地上敲敲打打,有模有样的唱起歌来。虽然歌词是她冷寒星自个儿瞎辨,不过她天生嗓音清脆圆润,伴随着锒牙棒的敲打,这辨歌倒也有如珠落玉盘、乳燕归巢般的清新悦耳。
  只见她敲着棒子,摇头晃脑的唱道:
  貂呀貂!你来不来?来不来?
  你娘有没有教你,做貂要有同情心?
  你快点来!快点来!姑奶奶等得好生气!
  你要是不来,我就砍了你!
  啊!啊……快来吧!你!啊……
  塞星“啊”到一半,星眸却斜瞄到十丈外有一个银白身影窜出,不由心中大喜,险些“啊”岔了气。
  雪貂!她暗叫道,一旁吞了口口水。
  只见那银白色的千年雪貂,在十丈外远远的探着他那颗如苹果般大的小脑袋瓜,骨碌碌的红眼睛机伶怀疑的瞅着寒星看,似乎是被她的歌声引来,然而颇具灵性的雪貂,极具警戒的之心,虽然好奇却也只敢在远处张望。
  “啊……”寒星深怕轻举妄动,而吓跑了那只远在十丈外的雪貂,就只能这样“啊”个不停,不断敲着棒子,试图让自己的歌声和不变的姿势,让雪貂对她失去警戒心。
  只要五丈!寒星一边唱歌,一边喃喃在心中裨祈祷。只要雪貂离她五丈,她冷寒星就有把握可以将她就逮,一举成擒,任它插翅也难逃她冷寒星的掌心。
  寒星一边唱着乱七八糟的歪歌,一边斜眼偷瞄远处的雪貂又唱道:
  快来!快来!你快点来!
  五丈就好!我要得不多!一点点就够了
  貂呀……
  果真如寒星所料,那雪貂十分好奇,渐渐探出雪中像猫大的矮小身躯,红眼睛眨蓉耀目的红光,像大姑娘走路似的三寸金莲,一扭一扭小心翼翼的朝寒星靠近,好似要看清是哪儿来的“秀逗”,神经不正常的在这冰天雪地中引吭高歌。
  来了!来了!你这只白痴雪貂!寒星心中惊喜,嘴上手上却不敢有其他动作,迳猛地敲棒唱歌:
  貂呀貂!你娘家教是真不错!
  礼议廉耻,四维八德,你都有!
  快点过来,还剩两丈!加油嘿呵!
  跑第一!跑第一!胜利它就属于你!
  我有奖品要给你!狼牙棒就赏给你!
  一棒就好了!一棒就好了!不多也不少!
  你就好不好?啦!啦……
  不懂人语的雪貂,不知那是个陷井,仍兀自“一元锤锤”的扭步往疥,而在另上头等着猎物上门的寒星,正唱的自得其乐,准备,准备——擒雪貂。
  嘿!嘿!再前进一点点就好了!对!对!就是这样!加油啊!阴府不远啦!我已经替你向阎罗王注册啦!还不快点去报到?寒星窝笑的在心中加油,嘴上“啦”个不停,全身却运早了功力,蓄势待发,就等那双笨雪貂再靠近个几步。
  岂料那雪貂却在此刻机伶的顿下,像是摸透寒星的意较,偏不步再多移个几步。
  妈的!还不过来?去你的大笨貂!才刚注册哪!你就想逃学啦?寒星唱得嘴疫,敲得手发麻,却见那雪貂似在偷笑,顿在五丈多外一动也不动,她不禁心火大起的暗骂。
  这情况持续了半晌,僵持不下的情形还是没有改变,寒星也渐渐失去了耐性。
  陡地歌声稍停,那雪貂竟不复刚才迟缓的脚步,迅如雷电的起身一个飞跃,就要没入一片白茫茫的雪堆里,
  “哪里逃?!”寒星见状紧张大喝,一个提气翻身飞掠,瞄准往雪貂的身上扑去。
  不知是不是是“神舞剑法”的心法发生了作用,已非完璧之身的寒星,猛地提起真气,岂料内功却已过到十二层的火候,原本不可扑上雪貂飞跳的神速,却让她给揪住了雪貂的尾巴,继而双双滚落雪地,狼牙棒脱手“锵”的滚了老远。
  “啐!啐!啐……”
  雪貂发现尾巴受制,顿时大怒的“啐啐”峄叫,反身张口去咬寒星的双手,寒森森的利齿嵌进她那双白葱舍己为人的纤手,四技上的利爪有如刀刃,也恶狠狠地掐进寒星的皓腕。
  “他奶奶的!”刺骨椎心之痛自手上传来,寒星痛得脸色。丈变,双手却仍紧牢牢的紧捉雪貂不放,纵使手上已经血遗迹斑斑。
  雪貂不愧是千年具灵性之物,见寒星豁命似的忍痛不放,遂“啐啐”乱叫的,转而攻击寒星的脑袋和颈项,
  寒星大惊,史见雪貂双目通红,血盆大口一张的朝她的颈咬来,想置于她死地,于是忙不迭的松开右手,不管手上火辣辣的疼痛,一个劲儿的猛向雪貂掐去。
  这一掐,寒星猛地发觉雪貂虽身披白色软毛,然而往它喉头掐去却像撞到了铜墙铁壁,任凭她使飞了几近千斤的力道,都无法掐碎雪貂喉头,顶多也只是暂时制住了它朝自己咬来的血盆大口。
  “你这千年妖!可恶!”喘息末甫,寒星气有的大骂,岂料才制止雪貂的大嘴,那四肢利爪又朝他抓来。
  寒星大吃一惊的不及闪避,右手腕上已多了数道深及骨头的血痕,又是一阵痛彻心肺,教她血色尽失。
  “啐!啐!啐!……”雪貂狂叫不断,利爪又伸,转眼间寒星的手臂已被它抓得血骨模糊,几乎教她痛晕过去。
  一直处于劣势的寒星已怒不可言,一个起身,双手抓着雪貂尾巴,将娃貂倒吊似的是雪貂那颗有如苹果魇坚硬脑袋,而且力道更大,位置也更高,非敲得雪貂原本尖锐的“啐啐”啸声:终于在不断地敲打重击之一,已渐渐的微弱,终至无声无息。寒星一直打到虚脱无力,寻貂也已软绵绵的好似错死过去,她主才气喘呈呈的跪倒在雪地上,将雪貂丢在身前。
  “你皮嘛!再皮啊!”寒星怒气冲冲的瞪视着雪貂,喘气大骂道:“搞得姑奶奶我七荤八素的,不砍了你怎消我心头之恨?”说着。她便取出怀中放置的小刀,准备替雪貂开膛剖肚,取出他体内之肝毒。
  “别怪奶奶心狠!”寒星一边抽出小玉瓶,一边喃喃道:“实在是因我师兄的病非你的肝毒医治,你就委屈点,就当作是做件善事!我一定告诉净罗王,叫他下辈子让你投胎为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说……”
  寒星话还没说完,眼前昏死的雪貂却猝然跳起,大口一张,四肢飞舞的朝她罩来,赤目尽冒寒光,有如迅雷般的骇人速度扑了过来……
  “啊!”寒星瞠目结舌,只见雪貂突然复活,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不禁吓得毛发倒竖。
  眼见利爪将至,已来不及闪避,寒星倏地将小刀封准许雪貂红通通的双目,一个猛力戳瞎他左目,又拔起戳向他右目。不过眨眼的工夫,雪貂凄历大叫,两道艳红血柱自他双目迸出,终于四脚趄天的倒下,一阵打颤后,再也无不动弹。
  雪貂双目喷出的血柱,溅满了寒星整脸,也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衫,周身血流斑斑,惊心骇目已极。
  良久,寒星才猛地拔回匕首,像泄愤似的猛戳雪貂数刀,岂料雪貂竟毫发无损,而小刀却戳得歪七扭八。
  “乖乖!”寒星呆了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刀。“原来雪貂皮还真是刀枪甲哪!”寒星咂了咂舌,这才知道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小心让她蒙封雪貂双目是他臻命的弱点,要是小刀戳向其余部位,现在向净罗王报到的就是他自己了。
  惊叹之余,寒星已手脚俐落的,用那支已歪得好笑的小刀取出肝毒,将几CC的昌莹液浆滴入小玉瓶中,然后收入怀里,接着又割下雪貂皮放置于胸前。
  “他奶奶的!今天收拾了千年寒雪貂,明儿个就换摩火教了!”
  寒星洋洋得意的狂笑数声,想到自己将亲自送忌无那老摩头到冥间地府报到,不由眉开眼笑,笑得甚是狂妄得意。未料她发自内力的笑声威力太过惊人,促使不远处已传来轰隆隆的雪崩声,吓得她立即掩口天下笑意。
  “乖乖!他奶奶的,笑也犯罪!”
  寒星不满的嘟哝几句,但一想起师兄的焚毒已有解药,杀害老尼姑的忌无文也将要有所报应,她那张菱形小嘴便不由得泛起娇俏动人的笑靥,早已风闻摩火教在袄山驻教,寒星念头既然定,不管夜色已深,自己身心俱疲,仍飞掠的急奔下莲峰,准备找忌无文以报杀师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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