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向日葵 第四章

  魏蓝一回到家中,拖著疲惫的身躯,一见到床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全身软瘫在蚕丝被上。
  但今晚还有最后一件任务要完成——
  勉强撑起身子,坐在电脑桌前,食指按下电脑开关,迅速上了网,飞快地打上几个字——
  俞季樵,一夜情刀巴男,不折不扣的色侦探!
  随即关掉电脑、合上眼、睡个暖暖的、爽爽的、甜甜的大觉,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
  虽然俞季樵知道星期一不是魏蓝当班,但他还是来到了「回家」门前,他非得找到魏蓝不可,她的好友总会知道她的行踪吧!
  俞季樵坐在吧台前,正踌躇要不要开口,姗姗已端上一杯「卡布奇诺」。「我记得你,昨天你暍了一杯维也纳,我们的卡布奇诺也很棒的。」昨天的记忆还鲜明地停留在脑海。  
  俞季樵会心地笑开,果然是一家好店。「我可以找到魏蓝吗?」提到这两个字,俞季樵虽然刻意掩饰,但姗姗还是发现他的咬牙切齿。
  「她是星期六的。」莫非那家伙对我们的客人……
  「我知道……可是我有急事。」这的确很急,而且他恨不得现在魏蓝就出现在他眼前好掐死她!
  「可是我不方便告诉你她的地址。」
  「我知道……可不可以叫她来这儿,我有话一定要跟她说。」
  「这……」对方来意又不说清楚,但她实在太想知道其中内幕,没想到第一天当班就遇到这么新鲜好玩的事!
  「可以吗?」俞季樵急迫的样子,令雷姗姗的好奇指数上扬到百分百。
  「好吧!」她的语气中可一点都不为难。
  很快地拨通魏蓝的手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告假一天在家睡大头觉。
  魏蓝又听到这熟悉的曲子——
  「我不是已经请假了吗?难道阿标那白痴忘记了。」好难得的机会才可以睡到下午,怎么又有不怕死的家伙扰人清梦。
  不情愿地按下通话键——「摩西摩西。」
  「大懒虫,赶快到店里来一趟,事情大条了!」姗姗故意吓吓她!
  「有人来找碴吗?」难道是收保护费的?
  「你快来就是了。」最爱大惊小怪的魏蓝,用这招一定马上飞奔而来!
  一挂上电话后,魏蓝随手拿起毛外套就往外冲,一点也不在意今天与昨天的装扮是一模一样的,谁知道会发生紧急事件,让她连洗澡沐浴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最要紧的是解救姗姗要紧。
  解救姗姗?!
  怎么可能?姗姗向来是有事自己解决型的,更何况是找她这「肉脚」来帮忙,该不会又被姊姊耍了吧!
  还在困惑的时候,魏蓝已经站在店门前。
  推开门——
  铃铃!挂在门板上的风铃叮当响起。
  魏蓝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打算先观察一下情势,如果真的很紧急的话,还是先报警为妙。
  吧台内,小青和姗姗正在清洗杯盘,看样子不像发生格斗勒索事件,店内传来阵阵抒情的音乐声,一派祥和模样。
  魏蓝偷偷摸摸地溜进吧台,轻声细语地问姗姗道:「你不是说事情大条了吗?」余光还不时瞟向四方注意敌情。
  姗姗指指楼上的书房。「昨天的那个男的拜托我一定要找你来,他说他有急事……蓝蓝——」姗姗似笑非笑地突然变得很邪气。「你该不会睡了人家了吧?」
  十八岁的小青一听见马上瞪大了眼,耳朵还不时依附过来。
  魏蓝惊讶地看著姗姗。「姊姊,你怎么可以侮辱我,我是那种会跟见一次面的人就发生关系吗?」其实姗姗早就知道魏蓝是最保守的了,只不过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不然人家干么一副找你找得很急的样子,还是你欠他钱了?」
  「我没有。」魏蓝只是报个小仇而已,没想到仇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我看你还是快上去吧!赶快处理一下再来跟姊姊报告。」
  上去?她不敢!
  如果俞季樵错手杀了她怎么办?
  她还没有环游世界、还没有吃遍天下美食、还没有心上人、还没有赚够钱、还没有享受完这美丽人生……她还有太多太多愿望没有实现……
  「快上去呀!杵在这儿干么!」姗姗出声催促道。
  「……他看起来怎么样?」魏蓝先确定一下。
  「很好啊!」
  「喔……」会不会是笑里藏刀?!
  将外套挂进衣橱内,魏蓝亦步亦趋地往书房一格一格往上爬,以龟速前进,她必须拖延一点时间好构思一下计策。
  可是还没有想到方法,魏蓝已站在楼梯的最上面一格,是上还是下?魏蓝的脚犹豫不决。
  俞季樵没有开启书房里的立式台灯,窝在阴影之中,从启开的唇缓缓逸出:「不敢上来吗?」连声音都显得阴寒。
  闻言,魏蓝原本上上下下的脚赌气地往前踏。「谁说我不敢,这不是上来了吗?」其实此刻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你应该不会不敢承认你做的好事吧!」俞季樵的话,愈来愈显阴寒,活像来讨债似的。
  这个人有毛病!为什么老是用反问句。「既是好事我当然承认。」连自己都承认是好事,白痴!
  「既然承认了就好办事,你害我没有工作了,赔一个来。」
  「怪了,你的人格被人家怀疑,我还要负责啊!」
  「要不是你在网路上放什么鸟话,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说话真粗俗。」魏蓝扯扯嘴角,讪讪地回答。
  「是是是,你文雅,魏大文人,若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会天天来光顾的,吵得你们鸡犬不宁。」俞季樵打死不走,硬赖在这儿。
  怎么办?怎么办?魏蓝这下也心慌了,一慌就口无遮拦。「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靠女人吃软饭。」
  糟了,会不会伤了这男人的自尊心,然后他兽性大发……
  「我就是不要脸,养我呀!」
  哟!令人绝倒。
  「我没钱啦!」连自己都快养不活自己了,还养他!
  「不然,我当你的助手好了,每个月只要五万元。」
  「你……抢钱呀!」
  「我可是半价优待,以前的薪水可比这多一倍,算便宜你了。」
  「那我还得说声谢谢喽!」
  「不客气。」
  「少在那儿作白日梦了。」她可不会笨到连累自己,当初只不过想整整他而已,又不是真有害人之意。只怪他倒楣,好死不死竟然被委托人看见,怨不得她!
  「我可是满享受的。」俞季樵一副凉凉的闲散状,还故意气死魏蓝的轻啜一口咖啡,享受地斜瘫在座椅上。
  这无赖!
  虽然魏蓝很想一走了之,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家」会一直在这里,而她星期六也一定要当班,也就是说她摆脱不了他了,别说向姊姊们求救,托出事实只会招来一顿白眼加无情地责骂……她在脑中快速地转过好几道念头,竟残忍地发现无人能帮助她的窘况……  
  那她要怎么帮自己呢?
  「你到底要怎样?」自己已先妥协一半了。
  「我已经说明了。」
  「我没办法做到。」这可半点不假!
  「那……你来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一夜情怎么样?」她脑筋已经开始混沌,胡言乱语了。
  「喔——」俞季樵不可置信地将唇圈成○字形。「这个建议倒是挺不错的。」
  看见俞季樵色迷迷的眼神,魏蓝才意会到她说错话了,竟像个小浪女!太可耻了!  
  「我开玩笑的。」
  「我可是很认真。」
  「再打半折。」从现在开始她只能吃泡面了。
  「两万五吗?」俞季樵挑挑眉。虽然饿不死他,但也差太多了,可是看这小妮子紧蹙的眉头,像是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再强人所难,她大概会跳楼了此残生吧!
  好吧!放她一马,反正他是来帮她的。
  「OK!我先把工作做一个结束,星期六我再来找你,这几天你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说罢,俞季樵起身,踏著愉快的步伐下楼,付了钱之后,满意地离去。
  无忧无虑?!言下之意不就是星期六以后她就万劫不复,永无宁日了吗?
  她魏蓝的衰运还没停止吗?怎么有每下愈况的预感呢?
  她不要——
  ***************
  「哥,我已经和魏蓝照过面了,她还满可爱的,只是脾气拗了点。」俞季樵整个人窝在懒人椅中边猛K金庸小说,边说著话。
  「要是不拗就不会要你出马,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牺牲。」俞季桓说得凄然。
  「你同僚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只可惜不能将他的遗体送回老家。」
  「哥,这又不是你的错,是他太莽撞,执意一个人先行动。」
  「他的孩子才刚满月。」
  「所以喽!我们一定要早日捉到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我想他会很感激你的,你已经把你所有的积蓄都给他的遗孀。」
  「那永远不够。」
  「放心,我会帮你的。」
  「你只要帮我看好她就好了,听说她手中有一组照片,似乎拍到了不该拍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你要记得,赶快把那组照片拿过来。」
  「这我知道。」
  「还好有你在台湾,让我省了不少事。」
  「我只是觉得日本住久了,挺无趣的,换个环境比较适合我,住这儿三年了,还不错!」
  「你习惯就好,只是偶尔也要回去看看爸妈,你也老大不小了,他们都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你可是比我早出生二十分钟,不担心你反而找我麻烦,次序颠倒了吧!」
  「也许我们两人注定做荒原中的一匹孤独的狼。」
  「有何不可。」
  「不谈这些了,明天我会去义风天厦探一探虚实,虽然程义行并没有什么把柄,但他的儿子程焰,第二代接班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查到了什么吗?」
  「还不确定……手上的资料还不是很齐全,只知道他跟这件凶杀案绝对脱不了干系。」
  「需要我一起去吗?」
  「不,我怕他们随时会对魏蓝采取行动。」
  「我知道了。」
  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形成……
  ***************
  忠孝东路上矗立著一幢高三十层崭新的大楼,干净明亮的玻璃窗映照出朵朵白云,清朗无尘的天空让视野更宽广、更辽阔。
  今天是义风集团之新办公大楼——义风大厦落成的好日子,也是义风集团总裁——程义行,六十大寿的宴会。
  开幕喜宴在第三十层宴会厅举行,两百坪的空间里挤满了前来致贺的人潮,而其中不乏政商界的大人物。
  义风集团在三十年内从没没无闻到目前跻身为全台十大首富,其能撼动台湾经济的能力不容小觑,而程义行正是缔造传奇的灵魂人物,旗下企业包括食衣住行各行各业,义风品牌到处充斥,建筑业更是个中翘楚,当景气一片低迷之际,他的成品屋一推出,竟马上销售一空,令人望尘莫及。
  俞季桓身著黑色燕尾服,英俊挺拔、风度翩翩,一出现即吸引不少注意的眼光,名媛闺秀莫不交头接耳,暗自忖测:这么有品味的帅哥怎么从来不曾在宴会上遇见过。
  俞季桓穿过重重直逼而来的贪婪目光,一刻不停留地向程义行走去。
  「程先生,恭喜恭喜!」俞季桓面带微笑但不甚友善地问候著。
  「谢谢,请问您是……」程义行笑容可掬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看到他胸前别著的名牌,但他不记得曾经邀请过这一号人物。
  在程义行疑惑的同时,俞季桓毫不避讳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对方先是愣了愣,随即马上寒喧道:「不知俞先生远道而来是什么事,莫非我在日本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马上就会查清楚,我只是来提醒你,高枕无忧的日子恐怕已经过去了。」
  「我程义行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连税都从来没有迟缴或少缴,俞先生恐怕找错对象了。」
  「是吗?令公子可不像您洁身自爱,目前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他介入一桩谋杀案。」
  「……」程义行一听到竟与他的儿子扯上关系,扶在金质拐杖上的手,不由得微微发抖。
  「程先生请您先不用担心,没有搜查令我是不会贸然行事的,今天我是特地来恭喜您六十岁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俞季桓举起香槟,脸上还是不屑的笑意。
  「谢谢!那么就请你好好享用茶点,我还要招呼客人。」
  约莫一秒钟后,程义行即隐身在俞季桓身后的致贺人潮中,脸上依然是如此地春风得意。
  虽然如此,俞季桓还是捕捉到他脸上所起的小小变化,看来程义行已经心里有数了。
  宴会厅后除了男女化妆室外,还辟了一间小房间隐身在角落,若不是特别注意,不容易发现它的存在。
  房门没有关实,房门内传来阵阵吟哦声,好奇的俞季桓往小房间走去。
  床上两具赤裸身躯正兀自交缠著,程焰的身子紧紧压住身下的女人,完全地密合,不留一丝空隙,而女人的双手则是如蛇般缠绕住对方的颈,迷乱的两人舌与舌时而勾引,时而交缠,而程焰勾魂的舌尖时而滑至颈间,时而则停留在丰满圆润的双峰之间,手掌不停在粉嫩的蓓蕾上摩挲,当嘴唇覆上含住她粉红色的蓓蕾时,这样的挑逗让女人更陷入歇斯底里的狂乱之中,兴奋的汗水在两人之间流荡。
  看来程焰的风流成性是属实的。
  俞季桓对这免费的春宫戏没什么兴趣,随即踱离。
  ***************
  俞季樵依约在星期六时出现在「回家」,而且是在营业时间一到,就如报时鸟准确无误地立在店门口。
  当魏蓝将挂牌旋至「营业中」时,透过玻璃即看到俞季樵满怀笑意地走来。
  喔!她的大灾难、大包袱来了——
  「哈罗!」俞季趿嘀背包,笑脸盈盈地朝魏蓝走来。
  「嗨!」声音有气无力,虽然俞季樵让她放了五天假——他整整五天没来吵她,但这几天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同事们老怪她心不在焉的,尤其是甄艳,竟然又跑去向主编数落她的不是,她的身边怎么老围绕著小人呢!看来得去买个尾戒,防小人用!
  俞季樵大剌剌地将背包搁在吧台上。「宝贝,我来喽!」
  「小声点——」魏蓝即时捣住俞季樵的嘴,生怕在后头忙的小青听见了,若让她知道了,也就等于让姊姊们知道,让姊姊们知道也就等于她的死期将近,竟然没出息到如此地步,简直太丢「家人」的脸了。
  「需要保密吗?」本来是要她保密的,以免泄漏了他的身分,看来现在不用麻烦了!
  「当然——还有,我是你主子,不是你什么宝贝。」
  「是,主子,请问我要做什么?」
  「今天我当班,你就在楼上看看书、听听音乐好了,要不,你也可以去外边晃晃,晚上十二点左右再回来找我,但、请、记、住,不要泄漏我们俩的关系。」魏蓝殷殷嘱咐。
  「这么轻松愉快。」正好,可以帮哥哥去打听点消息。
  「便宜你了。」
  「我可不是好吃懒做的男人。」
  「我知道,你是吃软饭的嘛!」
  「我不会被激怒,然后一走了之,这样不是称你的心、如你的意?!」
  真是厚脸皮!
  男人不是都很有自尊吗?为什么这无赖就没有,不折不扣的大怪胎!
  「快去快去啦!」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
  「聊一下天嘛!反正现在又没客人。」看来她好像恨不得赶快摆脱他,如果她知道他是来保护她的,不知道态度会下会一百八十度改变?
  「没空啦!」
  「这么冷淡,那我找里面的美眉好了。」
  找小青?
  如果说溜嘴还得了!
  「……」魏蓝用沈默代表妥协。
  「聊什么好呢?你的工作是什么?不当班的日子在干么!不会是算命吧?」
  「记者,最卑微的工作,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而且这样未必会得到同情,我是有良心的记者,不像别人为得到独家不择手段。」
  也许就是少了这份狠劲吧!
  「有这样的价值观不错啊!」俞季樵抿著嘴,直点头附议。
  「是呀!不值钱的道德观。」
  「别这么说,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新闻要跑?」
  「有是有,可是都没有进展,说起来要怪你哥哥,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
  「那……我来赎罪。」俞季樵闲散的态度,让人感受不到他的积极;但事实上,他心中正暗自高兴著,终于可以进入核心了,若直接能参与她关心的案子,做起事来应该就不会绑手绑脚。
  「怎么赎?把你哥吊起来毒打一顿吗?」她啐了他一口。
  「也许我可以帮你拿到独家唷!」
  「是吗?」说的也是,哥哥就是主导整个案子的人,如果有弟弟跨刀,也许真的可以有所收获。
  「不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而且——
  「你怎么可能胳臂往外弯,出卖自己的兄弟。」
  「不是出卖,是他点头的同时,你就是第一个掌握最新消息的人。」
  这个提议真吸引人。
  姑且相信吧!反正最糟不过就是如此,大不了再被削一顿!
  「好啊!就让你参与。不过你要争气点,不然我会把你的招牌踩烂再放火烧掉。」魏蓝以手指著他的鼻头,强烈地警告著他。
  好严厉的恐吓!俞季樵挑了挑眉。
  「我不会白拿钱的。」
  魏蓝又兀自思索了半天,才从包包中拿出一只牛皮纸袋,这是她每天随身携带的重要文件,毕竟这是她当记者多年的习惯,用在一旦有突发奇想,对报导有任何帮助时,她都能快速地记下来。
  俞季樵接过,往里面瞧了一眼,随即放在自己的背包中。
  「那我去外面晃晃,晚上再和你讨论一下我研读后的结果,现在——我要去用功了。」
  俞季樵看小青已从后面厨房走出,该是他离开的时候!
  而且现在已经拿到了会威胁到魏蓝生命的那组致命照片,他倒要好好研究一下,看她到底拍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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