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癖?
“原来阁下还没断奶呀,需要人陪才睡得着吗?没关系,我就委屈一点,舍命陪小人好了。”每次都让这臭小子占便宜,那他青龙之子的名号也不用叫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就上床吧。”裴秋湖目的达成,一不作、二不休地从背后用力一推,将神谷银夜推倒在床上。
神谷银夜这才发现到自己还是掉进裴秋湖的陷阱里了,脸色霎时阴晴不定。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反驳反而让裴秋湖的目的顺利达成。
看着爬上床铺一脸笑意的他,心头的排斥再次消失无踪,拉近距离的第二次奇迹,他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别你呀我的,难道你真的有怪癖?”
“你敢乱嚼舌根,我哪有?”事关自己的清誉,神谷银夜很有担当地出口反驳。
“这是不是保证你不会弃床潜逃?很好,那就睡了,晚安。”裴秋湖很精通“软土深掘”的艺术。羽被一盖,立刻梦周公去了。
看着他那胆大包天的行为与语气,神谷银夜再也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在笑意包围之下盯着他那张惹人怜爱的睡脸,久久还舍不得将眼光移开……
一路相处下来,他的心情接二连三地被这精通说话艺术的少年引出,不可否认的,的确有一股舒畅与开怀慢慢占领他的心。
而秋湖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了,却是什么都不说,这样一路帮他到底,完全明白他真正想的是什么,没有表面的做作和故作清高。这个打从心底重视他的朋友啊……神谷银夜轻柔地为他调整好被子,心底的目标清朗无比;以前知道是知道,但如今更加肯定了!
他离不开他了,就算豁出性命,他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他!钟爱难求,而他一生只要眼前这唯一的一个就好。
养伤期间,照理说应该安分守己才对,但对神谷银夜和裴秋湖这两人却非如此,首先是裴秋湖不肯乖乖地恪守病人本分也就罢了,居然还当起广播电台四处与旅馆的客人们串门子、闲嗑牙,话题全绕在他与神谷银夜的受伤事件上,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像这个时候他又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爱心游戏光碟和电脑大玩特玩,好不过瘾。
而臭着一张脸莫测高深地走进门的神谷银夜看到的就是这模样。奇怪了,他怎么能在惹出了一堆风波之后就自顾自地走人,任它加油添醋地扩大?
“哈罗!看你—副脸臭臭的样子,出门踩到‘黄金’了吗?”所谓的黄金当然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黄金喽!
走近他身边坐下,闷闷地况道:“你究竟和那些旅客说了什么?他们每个见到我就一径哀声安慰我,几时我成了重度伤患了?还要我转告你千万节哀顺变哩!真想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这模样。”莫名其妙被人说成那么窝囊,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这样不好吗?一下子多了好多人关照我们哩!涉世未深的俊美兄弟初次出游便遇抢遭劫,多让人心疼哪!”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羞耻之心。
“关照你的头喔!你知不知道那群人差点把我抬进医院?”这小子真他妈来真的啊!神谷银夜听着他—副正中下怀的话,猛翻白眼。
裴秋湖笑意不减,—副兴趣很浓地问道:“看样子,所有的人好像都很相信我说的话了,我们重伤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将游戏光碟收起来,大肆叹气道:“唉!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怎么都不见新闻记者来采访我们呢?”
“还采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出这种话!神谷银夜不相信他对目前的情况毫无理解。
目光不禁深沉了起来,选择相信裴秋湖的心里另有打算。
“你已经知道派人攻击我们的背后主谋了!”非常肯定的话。
一块蛋糕准确地塞进神谷银夜的口里,裴秋湖笑着说道:
“你的人缘很好哦!旅馆老板娘的女儿一听说你受重伤了,特地做了可口香滑的蛋糕请你吃耶!喏!尝尝人家的爱心蛋糕,滋味如何?”
“这个时候你就别装傻了,快点告诉我,你究竟查到了什么?”明知道秋湖这小子心里一定有些腹案,更知道他这副悠哉游哉的模样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真相,不过,他就是克制不了地想知道。
“什么什么?我有什么好查的?为了保住小命,这几天我一步也没有踏出这个旅馆,我能查到什么?”裴秋湖继续装他的傻,而且是有恃无恐。
“你足不出户却能神通广大地弄了台电脑来,不是吗?你要再不老实招供,当心我用严刑对付你。”看出了裴秋湖的有恃无恐其因是笃定了他不敢对他怎么样。
哼!休想!他神谷银夜这么简单就被人要着玩,那他还用混吗?
裴秋湖以不变应万变,慢慢地靠近神谷银夜,俊俏的脸庞在靠近神谷的鼻尖O.三公分之时,用着轻柔的口气说道:
“哦?那……你想怎么对付我呢?”
他那副诱人的模样,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寒毛直竖,但可惜神谷银夜不是那种人。
近看着秋湖那柔雅明净的脸庞,的确是对自制力的一项挑战,神谷银夜岂会不知裴秋湖有所图?也不会轻易地让他得逞。
顺势要将他拉倒,谁知手还没伸出去,裴秋湖使坏心地捷足先登,拿起身旁的一碟蛋糕往他的脸上砸去一个措手不及,只见一个怒火高涨的男子配上一张被蛋糕肆虐的脸,滑稽的组合笑得裴秋湖人仰马翻,难神谷银夜怎么可能乖乖地被整而不还手?大手一拨,脸上大半的蛋糕全沾上了他的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住裴秋湖笑倒在榻榻米上的身躯,大叫道:
“好家伙,看我回敬你!”以泰山压顶之姿,强要制造出另一个蛋糕脸。
在裴秋湖的顽强抵抗下,另外搁着的两碟蛋糕也不能幸免于难,全被神谷银夜糟蹋去了。
两个大男孩在房间里闹成一团,笑声源源不绝,一波波的随风传送拂荡了窗外的午后美景;而两个闹到最高点的少年终于也抵不过筋疲力尽的极限,各自带着满身的颜色倒在那无一处完整的榻榻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杉山敬之,你有印象吗?”三分钟后,精力慢慢地回笼,裴秋湖娓娓道出问号。
“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风云八堂的人,三年前被我挑掉的一个帮派。”回答得很干脆,似乎早就知道裴秋湖会这么发问。“他现在应该化名为‘杉山平一’才对。”
可别以为诈死或化名就能瞒得过绛龙会,要知道绛龙会的追踪实力在日本可是一等一的。
“正好是新宿一带新崛起的帮派势力奇风组的首领,这次的攻击行动便是他委托真幻流干的,而且是秘密行动。至于透露我和你的关系的,自然是绛龙会的内奸了。”
“看样子他还无法忘怀三年前的耻辱,只要利用这次机会顺利扳倒我,不只可以洗雪耻辱,还可以一跃而取代绛龙会的地位;就算是不成功,我也只会将矛头指向真幻流,而不会针对他。看来几年不见,这家伙变得更阴险下流了。”
“所以这颗社会毒瘤得要尽早拔除才好。”
“而你放出我们重伤的风声就是要松懈他们的戒心,好诱他们入网。”
“别忘了还有真幻流的事。他们是忍者,如果不能真切掌握到他们的弱点,光凭我们几个人是没办法赢的。”裴秋湖笑着提醒他。
对于这点神谷银夜并不担心,对于杉山敬之会用的手段,他的心里已有腹案,也有自信接下来的战局里有虹影和瑶影的配合必定万无一失。
“这是不是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齐心合作的感觉让神谷银夜心有戚戚,心中有—股浓浓、沉沉的归属感产生。
“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搭档的写照了吗?你好笨哦,怎么现在才弄懂哩。”裴秋湖以一记最最灿烂的笑容回应道,笑得无比开心。
温暖耀眼的阳光霎时照开了愁晖与灰暗,神谷银夜的心里装满了想笑的心情,真心而无伪地想大笑—番,快得在大脑还无法反应之时便出现在脸上。
该怎么说呢?这小子,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到惊奇与欣喜,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人,却没有孤傲与愤世嫉俗的个性,反而培养出重视生命、乐观知足、温柔体贴的个性,不管他这个“圣使”的名号在台湾黑道有多大的影响力、不管有没有失去记忆,神谷银夜都敢肯定地说他的表现就只是本性使然而已;不管他身在哪里、作风如何,他的原则、心性都不会变。在如今神谷银夜了解到这点之后,更下定决心要在裴秋湖失忆的期间里给予他一个最难忘怀的记忆,让自己永远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说得也是。”神谷银夜笑得非常窝心。
就在这个时候,门板上响起了敲门声,随即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进房内。
“午安,裴先生、神谷先生,有你们的请帖哦!”
两个少年面面相视,赶紧起身整理一地的乱象且异口同声地说道:
“谢谢,请把它夹在门缝下就可以了。”两个人像作贼心虚的大孩子一样快手快脚地整理着。开玩笑!这种情况要是让人看见的话,诱敌之计就甭玩了。
确定脚步声走远了之后,裴秋湖抢先一步地抽出那张大红请帖,上面印制的字样让他眼睛一亮,扬着请帖对神谷银夜说道:
“嗨,老兄,战表出现了哦。”
神谷银夜立刻二话不说地抢过去看,脸色除了愈来愈深沉之外,看不出其它的任何想法;而裴秋湖也没有点破地径自整理剩下的残渣。一时之间,两个人的心里都在计量着一些情况与发展。
当天晚上九点时分,三条黑影无声无息地离开旅馆来到请帖上注明的地点。
三人在心中略微盘算过大概情形之后,其中两个人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一时刻大门打开,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恭敬地道:
“神谷会长,请进。我们组长以及其他帮派的老大已经在里面恭候大驾了。”
神谷银夜精明的眼神—闪而过,—脸深沉地走进屋子里。
一踏进门,大门立刻重重地掩上,摆在他眼前的是聚集在一楼长桌边的一群男人们,个个看上去都是眉宇间蓄满着杀气、一副等待猎物上门的笑容悄悄挂上脸庞,不怀好意的气氛以浓郁的形态充斥在整个空间里,而夹在其中的就是另一股隐隐浮现的肃杀之气;而散发这股气息的人,自然还包括了那些隐藏在每个角落里的打手。
“阁下就是神谷会长吗?欢迎欢迎。”策划整个阴谋的杉山平一以东家之姿热络地与神谷银夜打招呼。
“不客气。阁下邀请我来参加这个宴会,看起来可真是别开生面,不知道诸位有何要事?杉山敬之。”
好个忍者、打手云集的鸿门宴,这种场面别说一个神谷银夜了,就是要连宰十个神谷银夜都没问题,外带可以剁个十块八块地毁尸灭迹都没问题。
一句“杉山敬之”让杉山平一倏地变脸!看出神谷银夜简便的墨色衬衫和长裤,仍然可以看得出有缠绕绷带的迹象,这一点发现让杉山平一转怒为喜。
“被你知道了也无妨,反正你今天是逃不出这里了,各位,我们一齐上!谁能杀了他,谁就是绛龙会之主。”
一声令下,战事掀起。
全部的人蜂拥而上,枪声、撞击声、哀号声四起,所有的人疯狂围杀着神谷银夜;但神谷银夜虽然年轻,到底是个经历过无数危险的人物,在死亡边缘上游走过来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独自一人对挑着足足有数十个人的围杀行动,在枪林弹雨中来回穿梭有如鱼得水般的优游,虽然险象环生,但他的枪法却也不是浪得虚名,再配上武士刀的挥洒利落,却也过关斩将、杀得痛快。
转眼问已经撂倒了十几个人,而他却还是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惫,在杀声震扬的场面里,他打破了所有人的如意算盘,凝聚全身的战斗力让他看起来杀气四射、邪光满身,有如一条青龙般势要将觊觎他生命的家伙全消灭殆尽,—个不留!
忽然间,有人启动机关,一个要命的陷阱由上往下急速掉落,刹那间只听得“碰”地一声,溅起的血花飞上空中又再度洒落。意料中的情况让所有人脸上浮起一丝阴险的笑意,然而随即而来的情况却让所有人瞪大不神谷银夜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二楼的情况。虽然只有瑶影一个人,但瑶影的机关天分却是所向无敌;二楼的埋伏几乎有一半都是牺牲在瑶影的机关之下。
很好!这样一来就只剩一楼这些杂碎丁,还有……
那些神出鬼没的忍者。神谷银夜在心中快速做过评量之后,危险而嗜血的笑容扬起,对着在场所有人说:
“我看你们一起来吧!”
立在中心点的他,仿佛可见阴深的漩涡一圈圈地扩大向四周,就像要把所有的生物都吞噬掉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听说有些狩猎者并不会—下子便让那些到手的猎物们痛快死去,特别喜爱欣赏他们临死前挣扎的无助模样,那对狩猎者来说是一种无比快感的娱乐。而只要经由“青龙”挑起的战争是不会轻快地解决掉;“青龙”会将战争内的所有一切毁掉方会停止,因为“青龙”是战斗之神。
在场的人体认到这一点,开始有丝胆怯,却也更明白这背水一战非得成功不可,因为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求生的意志升起了他们无比的战斗力,再度与神谷银夜陷入混战中,藉着人多围攻之势将他逼出门外,到那里自然有埋伏的人会收拾掉他。
“受死吧!”杉山敬之打出手势,—副准备看神谷银夜被乱枪打死的模样。
谁知埋伏手一点动静也没有,神谷银夜依旧安然无恙,吓得所有人面如土色,更加不安。
“别寄望那些埋伏的人,他们已经不可能实现你的指示了。”
“怎么可能?凭你一人之力怎么会……”杉山敬之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他就是知道神谷银夜此次出游身边除了那个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小子以外便没有任何人,才会设下这个鸿门宴要做掉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突然,杉山敬之一愣,咒骂道:
“该死!那个传言是真的!这家伙的身边—直跟着三个形迹飘渺、踪影难定的忍术高手!”都怪他太疏忽了,竟会把那三个人忘掉了。“‘青龙’不愧是‘青龙’,—直用可有可无的方式混淆所有人的视听,制造许多的传闻来!我早该明白你的难缠的,以你的精明怎么可能身边没有任何人待着?”
“交代完遗言了吗?那么该我了。你们听着,三天前狙击我的行动,没参与者我一概不予追究;至于今天的情况,相信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杉山敬之不过是想借你们的力量来消灭我而已,不管有没有成功,你们都从他那里得不到任何好处的,相反的还会成为绛龙会的敌人!如果不想变成这样也很简单,留下一条手臂,我就给你们一条生路。”
如恩赦般的宣布解除了所有人进退不得的困难。
沉寂片刻之后,为保性命,所有人乖乖地自断手臂纷纷逃离现场,只剩下杉山敬之一个人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
唇边逸出一抹冷血的笑容,神谷银夜慵懒地打开弹匣,八发子弹乓乓乒乒地掉落,掩盖不了他轻如和风的声音——
“现在,我们该来算总帐了,杉山敬之……”他一边装子弹一边说道:“本来你可以不用死的,但是你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该派人狙击我。”
话随声落,一颗子弹闪电般的射出,直逼杉山敬之的眉心,干钧一发之际,只听“锵”地一声,银弹遭硬物撞击,掉落地面,而杉山敬之当场吓得手软脚软,摊坐在地上,眼神成一片空洞,还无法相信自己已经逃出鬼门关了。
“谁?出来!”神谷银夜阴眯起眼喝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阻碍他的行动?
“啧啧啧!所以我不是说了,你的脾气实在太大了点,不苟言笑到这种地步,当心,要是把人家老兄吓成白痴怎么办?”一个清新爽朗的玩笑声由树上传进神谷银夜的耳中。熟悉得让神谷银夜全身失控地一震,二话不说偏头看向左侧声音来源的树梢。
“秋湖?”老天!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交代好了……难道风敢违背他的命令?
“可不就是我喽。”声音再度从树梢上传来,下一刻:
一条白色身影自上而下跃落地面,落地的姿势优雅而高贵,让人的眼光难以离开。
裴秋湖一袭白色滚紫边的中国武术装扮,简单而利落的剪裁让人一眼便看出此人拥有的不凡气度与身手,一条紫色披肩由左肩披下,翩翩丰采中又有着和善可亲的温柔,他的出现霎时融化了大半的阴暗,笑着一张脸直直地向神谷银夜走近。
“言而无信哪!银夜,这下子我们扯平了。”他的话充满较劲意味,传达给神谷银夜两人各有前科,就此打平的讯息。
神谷银夜自然一点就通,但仍纳闷地看着裴秋湖问:“可是你……”
“你以为区区几颗安眠药就能撂倒我,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那杯茶我并没有喝,大笨蛋!”眼中闪着得意的狡狯,裴秋湖大夸特夸地褒奖自己一番,趾高气昂的姿态,根本就是看扁了神谷银夜的伎俩。
原来这小子装睡骗他!想通了这一点的神谷银夜没有生气地反而对他更为欣赏了。不愧是他认定的唯一至交,早知道对他不能等闲视之,却还是让他识破了他的想法,秋湖一早就知道他有心瞒着他进行一切计划,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确很难摆平他。
“原来是我顾此失彼了。不过你居然能连风的跟踪都摆脱掉,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流影三人组里属“风影”的追踪、防御能力第一,就算是高手也摆脱不了。
“这么说也不过分啦,事实上呢,是我要那位风老兄陪我去解决另一件事,不然你哪能这么轻松过关呢?”
“果然……难怪那些忍者会在半途中撤走。万万想不到,不然我真该阻止你。你这么大胆,竟敢单挑真幻流,最起码也得让我陪在你身边。”神谷银夜一想到这些天秋湖竟然不声不响地在计划这些事,心头就一阵冰凉。
“所以我不是说扯平了吗?正因为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做,刚好给了我机会摆平真幻流,好让你能专心应付这场鸿门宴;其实有风在我身边,你实在不必担心什么。”
神谷银夜已能体会裴秋湖的顾虑,真幻流确实不好对付。
“想不到风竟然跟着你一起瞒我!”流影三人组各有各的特色,唯一共通点便是个性相当难缠。这点实在让神谷银夜讶异。
“别怪他,事实上是我逼他的。我告诉他,如果他不跟我去的话,我就自己—个人去,为了达成你的命令他非跟不可,所以换个角度来看,他也是在执行你的意思,否则要是让他背着我告诉你这件事,那他就甭玩了。”只是他执行得不太愿意就是了。裴秋湖的笑容将最后没
出口的那一句表达得十分清楚。
“是啊,能够不动声色地瞒过我、降低真幻流和杉山敬之的戒心,让事情如你所料地达成,好个一举两得。”
够奸!够诈!
除了对他的欣赏之外,神谷银夜将裴秋湖没有说出口的话也从他今晚的行为看出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他斩钉截铁说出来的话,他笑得最灿烂的认同,代表着他们俩对彼此最深切的重要性,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第二次类似今晚的行为了。
彼此沟通完毕之后,警笛声识相地由远方传来,听得神谷银夜再次眼一正地瞧着裴秋湖的笑容。
“反正已经没我们的事了嘛,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吧!你总不会希望陪着那位老兄进警局作笔录吧?”他带笑的脸庞毫不在乎地写着“就是我报的警””六个大字,全然不怕神谷银夜会对他怎么样。
“那家伙伤了你,所以我才……”神谷银夜说不出口。秋湖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就是因为杉山敬之伤了他,他才无法善罢甘休。
“那么我这个受害者说这样已经够了,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吧!”温柔的笑眼里有着坚决的意志。
神谷银夜妥协了。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希望。”
朋友不是用来追根究柢与打破砂锅的,适可而止与尊重同样也是一门必修的功课;以体贴和用心做为重点,深度了解这一点之后,神谷银夜将手枪收起与裴秋湖肩并着肩,一起消失在寂黑的树林里。
漂亮地避过警方撤退之后,神谷银夜绛龙会会长的身份和曾遭狙击的事实虽然惹来了警方的注目,但现场生还者只剩杉山敬之一人,所有的帮派分子全部置身事外地不愿多谈此一事件,因此在裴秋湖与神谷银夜完美无缺的合作之下,以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化解了一场官司。
横生的风波并没有阻碍到两人的新宿温泉之旅,在狙击事件一过,两个人便又一副没事儿人般的模样,兴匆匆地安排了许多节目与娱乐。在玩得无法五天的同时,根本也看不出来他们曾经是旅馆传闻一时遇劫逢生的主角。
三天下来,两人的足迹踏遍了新宿所有著名的温泉地区,几乎每到一处都会有一两件好玩的趣事出现,欢乐的笑声充斥在他们四周,就好像源源不断的泉水一样,不断地流呀流到各地,却一点也没有竭尽的样子。
短短七十二小时,两人间的感情有如光速般的突飞猛来人听得震天价响的声音一波波传来,忍不住心中的焦急而打开了门,一看——
柳原泽愣住了!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给吓得脑袋顿时呈现一片空白,以致他那灵敏的中枢神经无法传达任何指令,更连最基本的反应能力也失去了。
这……这真的是他吗?那个玩得那么快乐、笑得那么开心的人,真的是他所要找的人……绛龙会会长神谷银夜吗?
太不可思议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简直不是他柳原泽一直熟悉的那个人!看着他那么自在地与一个人谈笑的模样,如此真切、热络,柳原泽简直不敢相信,他还会主动地去抱一个人、甚至手舞足蹈,表现出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以往围绕在他周身的黑色气息与强烈的自我色彩完全消失不见——那是他的惯有特色、人人惧怕的一部分,而今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少年……
少年?这两个字让柳原泽恍然一悟,摇头哂笑。他怎么给忘了?银夜本来就还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少年哪!换句话说他今天的行为举止并没有错,只是以前一直锁在冷酷绝情底下,没有人发现而已。
那么是谁改变了他?短短七天.的时间,谁有这么大的魔力?
“嗨!布景老兄,你确定你要一直站在这儿效法傻子吗?”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裴秋湖,认真地拿着一个苹果在柳原泽张大的嘴巴前量来量去,煞有其事地频频点头说道:“嗯。塞下一个刚刚好。”
被他的奇怪举动招回魂魄的柳原泽,一回神便皱眉不太高兴地看着裴秋湖的动作。这家伙明目张胆地在耍着他玩吗?
“柳原?你怎么来了?”眼光一直跟随着裴秋湖转,神谷银夜一见是柳原泽,不只脸色变了,连口气也变回平淡漠然了。
那眼神中惯有的阴阒重回,又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绛龙会会长了。瞬间的转变,柳原泽不是看不懂,绝不是因为他这个意外闯入者,情况再明显不过了,是另一个人。
“银夜,你看刚刚好耶!”裴秋湖眼中闪着诡谲的笑意。显然存心耍着柳原泽玩,还引诱神谷银夜的加入。
神谷银夜不负所望,绝不袒护那个劳苦功高的贴身医生,开口道:“是啊,不过如果再多塞几串葡萄,那就更饱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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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回失忆的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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