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脑袋里只容得下家庭的她,怎么可能了解那种潜藏在她心中不可理解的甜美痛楚代表着什么意义?
看着他宽阔的胸膛,若尘的心口又是一阵紧抽。
那个胸膛是什么样子,她十分清楚。
她清晰的记得她手指下的触感,一股翻腾的情绪泉涌而来,若尘赶忙移开视线,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老是想着这回事,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举起手,缓缓的梳整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又细又滑,手指滑过的感觉很好。
她知道,他也喜欢她的头发,因为当他拥抱她的时候,他经常把嘴唇埋进她的头发之中。想起他亲密的举动,若尘的脸不禁一阵火热。
「又在想什么色色的事了?脸都红了。」
他揶揄的语气让若尘心虚不已的驳斥道:「我只要喝一点酒,脸就会发红。」
「嗯哼,就算是吧。」他一面轻松的谈笑,一面欣赏她脸上醉人的羞涩。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像这样两人独处的夜晚,早已经成为她每天的期待了。
当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她时,她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会将她带到床边,轻轻的推倒在床上,快速的解开她上衣的钮扣和胸衣的扣子,把自己的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口,轻咬她粉红的蓓蕾,当她的理智发出象征性的抗拒时,她的身体却发出了无言的邀请。
「我想要你。」
他会咬着她的耳垂呢喃,这句话无疑的表明了,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当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揪紧时,她总是这么告诉自己,她不会感到难过和悲伤。
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单纯的肉体关系,藉由他来消除心中的寂寞和不安。
即使他的拥抱所带来无法言喻的幸福只是假象,她仍然感到满足了。
原本就不期盼爱情的她,还能奢求什么?
她知道他要的只是肉体上的关系,而非心灵的交流。
在那短暂的肉体交流中,没有爱情,也不会背叛。
不需要说什么爱不爱之类的陈腐甜言蜜语,只要在她无法忍受孤独的时候,他可以抱住她,那就够了。
若尘总是在强烈的快感过后,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和悲伤的交错,同时告诉自己,她对他的需求仅仅只是如此。
这个家渐渐的让若尘有种比自己的家更深的归属感,它让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适和平静。
然而这样的生活,却也让她感到恐惧。
太多的不安、焦躁和疑惑存在她心中,因为这种甜蜜不过是个幻影,它总有结束的一天。
而这天比她想像中来得快。
昨晚的一通电话,一个自称谷正凡爱人打来的电话,催毁了她短暂的甜蜜生活。
从她手中接过话筒,他一言不发的躲进书房,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仍然没有出来。
若尘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虑和不安,隔着一扇房门,她仿佛也被阻隔在他的心门之外。
他在安抚她吗?那个对她自称是他爱人的人,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美丽吗?
她温柔吗?
他爱她吗?
总总的问题,她却无法问出口,而他显然也无意解释。
身为他的妻子,却没有丝毫的权利去质疑他,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对那个女人宣称自己的所有权,对于这样的自己,若尘不禁感到好悲哀。
但她又为什么要感到这么难过?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她又为什么要感到失落?
「嗨,若尘。」
正好来找她吃饭的方岑,一看到她失魂落魂的样子,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干什么?没事哀声叹气,失魂落魂的,是不是春天到了啊?」
「你说什么?」
「我说敢情是小女子春心大动啰,唉,老天总算还有点良心,可怜你受尽委屈,特地赏你一个又帅又多金、温柔又体贴的老公来补偿你了。」
「你胡说什么?!谁想他了。」
「还说不想,脸都红了,老实招来,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这样损我!」
「就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才诚实说啊,若尘,你是不是爱上谷正凡了?」
若尘浑身一僵,脸色猝变,断然否认。「我怎么可能爱上他?我发过誓,终生不谈感情。」
看她这么激动,真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哦,方岑乐见其成的笑在心里。
「对啊,你发誓终生做个不敢面对自己感情的胆小鬼嘛。」这些话她一百搁在心里早就想说了,只是苦无机会,现在好不容易若尘开窍了,说什么也要给她来个机会教育。
方岑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好啦,现在是岑岑夫人时间,专门解决您的心理障碍。」
她夸张的语气让若尘忍不住失笑。「我哪有什么心理障碍。」
「错!依据本夫人的观察,你不禁有障碍,而且这障碍还像中央山脉一样又高又大,阻挡了你追求爱情和幸福,啊,罪恶的障碍啊,你的名字叫「恐惧」。」方岑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怕重蹈你父母的覆辙,怕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所以才封闭自己的心灵,躲在冰冷的壳里,这样麻木不仁的过日子难道不痛苦、不空虚吗?」
若尘无言以对,唇边绽出一朵迷离而萧瑟的苦笑。
「你为什么要因为你父亲的背叛,而否决了全天下的爱情,也连带否决了自己爱人和被爱的能力?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傻吗?你不是告诉过我你想要为自己而活?那么你就更应该抛开过去的阴影,不要让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死缠着你不放,幸福快乐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若尘的眼眶发热了,一抹深刻的痛楚和动容,弥漫在她幽冷深邃的瞳眸里。「方岑,你不要再对我说这些大道理了,我又没爱上谷正凡,我不可能爱上他的。」
「没有吗?」那她的名字就可以倒过来写了。「爱情是人生中不可预知的变数,就算你想躲也躲不掉,你越是想要抗拒,就越无法控制,它就像磁场一样,一旦对上了,不管你再怎么想分开,彼此的心却越来越接近,如果对不上,就算你再怎么想靠近,却怎么也接触不着。如果爱情是可以由理性控制,它也就不会这么迷人了。」
方岑的分析让若尘全身掠过一阵震颤,紊乱如麻的情绪撕扯着她脆弱的神经。
爱这个字一再的刺痛她的心,它是多么可怕又危险的字啊!若尘不堪承受的闭上眼眸,一团酸楚的雾气氤氲了她那双掩映在浓密睫毛后的眼眸。
看她苍白的脸色,方岑不禁深深叹口气。「做人不要太固执,爱情来临的时候,要好好把握,否则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幸福……她幸福吗?她爱谷正凡吗?她不知道……只知道此刻想见他的欲望强烈得令她颤抖。
「雪莉,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才肯下来?要是被你大嫂突击检查看到了,岂不要吃醋?」
哼,什么大嫂啊,她才不承认。雪莉不悦的瞄了一眼桌上的结婚照,更加亲热的搂住他的脖子。
「不过是这样就吃醋,她这么没自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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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旁人来说媒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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