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思考,焦天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澎湃汹涌的爱恋,决定大胆的向冷香凝摊牌——
“你明明是个女人,为何不肯对我承认你就是凝凝?”
“是谁告诉你我是女人?”冷香凝蹙紧秀眉,提高音量喝道。
“不用别人来告诉我,我自然就知道,况且,我碰过你的胸部,那是属于女人才有的胸部。”
“那只是你的错觉罢了。”冷香凝心虚地闪避他的眼神。
“错觉?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分不清男女之别吗?”
“呃,……这个……”她的大眼眨呀眨,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还想继续骗我吗?”焦天俊逼问道。
“笑话,我需要骗你什么吗?”冷香凝垂下眼睑,以遮住她的不安。
“那你看着我的脸、对着我的眼睛说话。”他只手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冷香凝不禁被他如此强势的作风给震呆了一下,随即便拂开他的手,脸蛋不自觉地刷红一片。
她略微思考后,便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道:“好吧!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这可是我的秘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喔!”说完,她还刻意用神秘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我得到一本上乘内功心法,惊喜之余,我不顾自然的定律,硬是修炼女子才能习练的阴邪功夫,于是,原本长得就俊秀斯文的我愈加趋向女性化,就连我的胸部也因为习练此内功心法而硬是比正常的男人多长出一些肉!”
她故作哀戚的对着他苦笑,未了还蓄意抹黑自己,以挣得他的信任:“你知道吗?为此,我常常被好多姑娘家误会,到现在,别说什么亲密爱人了,就连个红粉知己也没有,唉!我真是悔不当初啊!”
哇!她真是聪明,竟然掰得出这种理由,应该能够唬得过他吧?
“还有吗?”焦天俊冷眼瞧着她,差点失笑出声。她还真是活宝!居然能编出这么多的理由来蒙骗他。
冷香凝暗自纳闷,奇怪,她明明说得那么精彩,为何他却毫无反应;好吧!再下一帖猛药试试。
“唉!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闻言,焦天俊不禁开心不已。她终于愿意承认了!
“你说,我会听。”
“那你先答应我,绝对不能说出去,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声誉。”冷香凝一副慎重其事的模样。
焦天俊深情的望着她。虽然他不懂什么武林纷争,但他知道若“檀公子”是位女子的事流传出去,想必会对她产生不良的影响。他这么深爱着凝凝,当然不愿意看到她因此而遭到危险。
于是,焦天俊慎重的点点头,“我绝对不会对别人提起!”
“真的?”冷香凝的眸底掠过一抹不信任的光芒。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诚心诚意的道,心里则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那……好吧!”她吞吞吐吐的说出口,“其实,我还曾经被一位心仪的女子给抛弃,她……她嫌我长得太俊俏,没有……男子气概!”
俏皮地皱皱鼻子,她心想,这下子他总该信她了吧!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焦天俊炯炯有神的双眸紧盯着她。
“呃……还是行不通吗?”冷香凝避开他那双利眸,再次心虚了起来。
“岂止是行不通,根本就是瞎扯,这种鬼话,就连白痴也不会相信!“焦天竣瞪大眼,不屑的撇撇嘴。
她被他那副“鬼才信你”的态度给惹恼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他叫嚣道:“就算我真是个女人,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我就是凝凝?你别没事乱发神经,把其他女人的名字硬往我身上扣。”
“我没有乱说!”焦天俊的火气也跟着冒了起来,抓住她的左手嚷道:“证据就是你身上那瓶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还有你的左手从手肘到手腕那条长长的刀疤。它们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就是凝凝!”
当他想掀开她的衣袖以示证明时,却被她一个甩手给拂开。
“世界上相似的东西那么多,我只是恰好符合你那位青梅竹马的特征罢了。”冷香凝还想嘴硬地继续辩驳下去。
“就算左手的刀疤是凑巧好了,那瓶粉橘色的瓶子你又做何解释?别忘了上面还有冷叔叔亲手绘上的红梅!”
他决定今天非要让“檀公子”坦白自己的身份,并亲口承认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至爱——冷香凝。
“那个……我……”冷香凝一时找不出理由,只能尴尬的愣在原地。
“还想狡辩吗?好!我就再说清楚、讲明白一点。”焦天俊一脸坚决、不容置喙地朝她欺近一步。“红梅的意义,就是你身上的香味!”
冷香凝又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拗下去,“那……那是我捡到的,更何况……我身上也没有那种香味!”
“你!”焦天俊简直快气死了。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行了!
于是,他一个跨步,便要动手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疯啦!你要做什么?”冷香凝惊呼出声,连忙出手制止。
“只要解开你的衣服,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你别太过分了!”只要敞开衣襟,不仅她的身份会曝光,就连昨晚与他做过什么好事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惟有离开才能避免事迹败露!冷香凝暗自决定着。
当她一脚要跨出房门时,却被焦天俊接下来的话语给震得停下脚步。
“你才过分呢!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还想走吗?”
“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焦天俊真的是被逼急了。他好怕、好怕会失去凝凝,因此就算会惹怒她,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难怪刚才她说得那么精彩,他却一个
字也不信,原来……真是该死!
冷香凝的眼中透出点点寒星,正要发难时,却对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不准用那种眼神看我!”冷香凝赌气的道。
“凝凝……”焦天俊央求的喊着。
“闭嘴!你没资格叫我。”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虽然是明知故问,但焦天俊仍想试着和她解释。
“废话!”冷香凝懒得理会他,径自倒了一杯水,仰头喝光。
焦天俊看着一脸气鼓鼓的冷香凝,不由得在心里大叹一声。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他呢?突然,焦天俊灵光一闪。凝凝最重承诺了,即使是她不喜欢的事,一旦答应了,也必定会守信到底,不如他就利用她这个弱点吧!
打定主意后,焦天俊便大着胆子道:“凝凝,你答应过要当我娘子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哈哈——这下子她铁定没辙了吧!
怎知,冷香凝一听到这番话,拿在手中的茶杯便“哐啷”一声被她一掌捏碎。
“是!我是答应过你,可是当我回来时,你做了什么?是你先违背誓约的,你还好意思对我兴师问罪?算了!反正当初的承诺只是一时兴起,现
在的我可是落得轻松呢!”
她放作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焦天俊听见她那种又要离开他的口气,不禁急得大喊,“不行!别忘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说什么你都不能离开我!”
闻言,冷香凝的脸上更是罩满寒霜,她冷冷的起身,并抛下一句,“咱们以后再无瓜葛了!”
焦天俊抢先挡住她的去路,“凝凝,如果我们没有发生关系,我会让你走,可是,事实已造成,不管你生气也好,要杀了我也罢,总之,我一定要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你负责。”
冷香凝懒得多说废话,再次转头欲走,焦天俊却死命的抱住她。“凝凝,你一定是在意我的,不然你也不会用你的身子来为我解热。我求你,别离开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并不在乎这种事,就当作是我实现对你的承诺吧!”被他这么抱着,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无奈的说着。
“我在乎,我非常在乎!”焦天俊的手臂更加钳紧她的身子。“请你留下来,让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我会用最大的诚意来祈求你的谅解,让你再次接纳我。”焦天俊诚心的央求道。
“我没有办法接受,因为这种背叛对我来说是一种奇耻大辱。”冷香凝说出她的感受。
“凝凝……”
焦天俊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她冷冷地打断了,“够了!我累了,你自己回嵋山镇吧!”说完,她便使劲挣脱他的钳制。
“不!我不准!”焦天俊大声地吼道。“我不让你走,这辈子你除了当我的娘子,你哪儿都不许去!”
他真的急坏了,为何他用尽了方法、说尽了好话,她还是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我哪儿都不许去?你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我若真想走,你拦得住吗?”她讨厌死他那副自以为是大少爷,就老是用那种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的态度。
“别忘了,也许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肉,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接纳你。”焦天俊急得思绪混乱,不得已地说出重话。
“笑话!就算有了宝宝,我还会养不起他吗?再说,男人可以到处寻花问柳,三妻四妾的娶进门,难道我就不能学那个红杏出墙,做一朵有选择的花吗?”冷香凝气得口不择言。
焦天俊忍不住谄笑了两声,开始纠正起她的用辞遣字,“红杏出墙是在骂不守妇道的女人,你应该说良禽择木而栖,另谋一片天才对。”
“焦天俊,你可别太嚣张了!你……以为你是状元就很了不起吗?”
他真是太过分了!亏她对他那么好,他竟然敢嘲笑她。
愈想愈难过,冷香凝的美眸不自觉地浮上一层水雾,一副备受委屈的小女人模样。
“凝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别难过、别哭啊!”
焦天俊懊恼的直想甩自己一个巴掌。明知道凝凝最气别人拿她的文学素养做文章,偏偏他还犯了这项禁忌。
突然,冷香凝愤恨地一脚踹在门板上,只听见“轰”地一声,门板就被拆掉了。
“发生了什么事?”马六闻声而来,惊得冲到西厢房。
冷香凝倏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元宝,“当”地一声将它牢牢地钉在门柱上。“这是赔偿给店里的损失。”说完,她便从长廊上一跃而下,脚不沾尘的离去。
“凝凝,你上哪儿去呀?”来不及追赶上她,焦天俊只能对着空气兀自喊着。
* * *
冷香凝自三天前离开客栈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了。焦天俊等了又等,仍旧等不到佳人的音讯。他只好独自一个人回到忘忧谷,期盼伊人能回心转意,再度回到他的身旁。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凝凝怎么还不回来?”焦天俊烧烤着从河里捕捉上来的两尾竹笑鱼,口中不禁咕哝两句。
“是什么人还不回来?”
焦天俊循声望去,原来是三位手持大刀、穿着黄袈裟的喇嘛。
“请问阁下来此有何指教?”
焦天俊谨慎戒备的上下打量着三位喇嘛。
“我们已经观察你好些时辰了。”
焦天俊微微一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一点都不晓得?
“你不是檀公子身边的跟班吗?怎么,现在却只剩下你一个人?”
三位喇嘛不约而同的露出一口阴森森的黄牙,眼神邪恶地仿佛打着歪主意。
一听到他们提到“檀公子”,又看到他们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焦天俊顿时起了防备心。
难道他们想对凝凝不利?他们该不会是为了在慧雨寺那些被抓走的同伴,伺机前来寻仇的?
一思及心爱的人可能会有危险,焦天俊霎时忘了自己只是个文弱书生,壮起胆来与他们对恃。
“你们怎么会知道?”
三位喇嘛面面相觑,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这小子真好玩!都死到临头了,还问这种白痴问题。
“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和我们兄弟对话的人。”喇嘛们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玩玩他、耍耍他也不错的意味。
焦天俊自然也不笨,他当然也瞧出他们眼中那股目中无人的态度。于是他也倨傲起来,不畏生死的道:“我之所以能跟在檀公子身旁,自然有我过人之处。”
焦天俊才刚说完,三位喇嘛便不约而同的狂妄大笑。
“就凭你?”
“别笑死我们了,那天傍晚,我们兄弟俩在一旁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那柄弯刀朝你身上飞来时,你却只能惊愣地呆站在原地,谁晓得有没有尿湿裤子?”
喇嘛们不屑地嘲讽着焦天俊,紧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是吗?我还想说你们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一群蹩脚的喇嘛,不过,你们倒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个儿功夫差,打不过檀公子,就只好学鼠辈般躲在一旁。”焦天俊不知死活的顶回去。
闻言,喇嘛们怒气冲天、杀意骤升,立刻挥起大刀直往他的脖子砍去。
“我说三位兄弟,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远处又走来两位手执血滴子、身穿红袈裟的喇嘛。
黄衣喇嘛们一瞧见来者,赶紧必恭必敬的合掌低首齐声唤道:“师兄!”
“国师不是交代说要活抓吗?你们若是把他杀了,要怎么问出檀公子的去处?更何况,这小子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我们可以拿他当饵,把檀
公子引出来。”两位红衣喇嘛虽是对着师弟们说话,但双睛却是直盯着焦天俊猛瞧。
“是!我们太冲动了,差点误了大事。”三位黄衣喇嘛怯生生地拱手答道。
而愣在一旁、才刚自虎口下逃生的焦天俊一听到喇嘛们要抓他来威胁冷香凝时,不禁气得咒骂出声,“吱!你们太卑鄙了!”
“哪里卑鄙了?”其中一位拿着血滴子的红衣喇嘛问道。
“哼!打不过檀公子,就想拿我当人质,不是卑鄙、无耻是什么?”焦天俊满脸愤慨之色。
“呵—-这个傻小子好像还不懂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呢!”红衣喇嘛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奸笑,眼神意有所指的瞟向众师弟。
“都说你们无耻了,你们还笑得这么开心,简直就是变态、无可救药的……”
焦天俊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咯”的碎裂声。他瞪大眼,无法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黄衣喇嘛以手刀直戳他的胸膛,更打断他两根肋骨!
“这就是告诉你,不要太逞口舌之快,否则还有更狠毒的分筋错骨掌等着你!哈哈哈——”黄衣喇嘛兴奋地大笑。哼,总算稍微出了一口气!
焦天俊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胸口,汨汨的鲜血像泉水般不停的涌出,他连忙捂住伤口,强自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极力不让自己晕过去。
“小子,这种滋味如何?看你还敢不敢给我乱嚼舌根,哈哈哈—-”红衣喇嘛斜瞟着焦天俊,奸佞地狂笑着。
焦天俊光是要支撑身体就已经很勉强了,更别提还能有什么反击,只能任由喇嘛们狂恣的叫嚣。
“小子,乖乖地说出檀公子的去处,不然你又有苦头尝了。”另一位红衣喇嘛怒道。
“你们别傻了!我只是檀公子的一位……随从,我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你们别妄想……拿我来当……人质,那只会浪费……你们的时间,根本不会有效果……”焦天俊断断续续地说完他要表达的话后,便昏厥了过去。
“哈!没用的家伙,这样就晕过去了。”喇嘛们相继失笑。
“师兄,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黄衣喇嘛愚蠢的问道。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留书给檀公子。”
“如果檀公子真的像这个小子说的一样没来,那我们该怎么向国师交代?”黄衣喇嘛又很白痴的询问。
“七日之后,如果他没来赴约,我们就只好另觅他法了。”
于是,喇嘛们留下一封简函后便挟着焦天俊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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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糖相公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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