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郊区的段家大宅一如往常的气派非凡,红瓦白墙的欧式建筑搭配着精心培育的花草树木,绽放出四季不同的美景。
只是这会儿,外面枫叶金黄,灿烂美景夺目,可屋内却是不得安宁。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一看见段语翰的车子从大门驶进,在段家服务四十年的李管家连忙上前迎接,慌张的说:「老太爷等您好久了。唉!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了。」
他将外套丢给李管家,大步往段正义的房间走去。
「爷爷。」段语翰先是恭敬地敲了敲雕花檀木门,听到房内一片寂然,他才扭开门把,「爷爷,我进来了。」
只见偌大的房间内到处都是华丽的巴洛克风格。淡黄色的蕾丝落地窗帘和美丽的水晶吊灯令人目不暇给,同一色系的家具可显示使用者的一流品味,而大大的床铺上躺着一个胡须头发全发白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
「爷爷,是我,语翰。」
段语翰缓缓走近老人的身边,轻轻握住祖父的手,「您怎么又不听话了?医生说您要按时吃药啊!」
「哼!我就偏不吃。」床上的老人仍是闭着眼,有几分固执。
「您的心脏已经放了两支夹子了,医师说您禁不起一点刺激……」
段正义猛然张开眼,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声音宏亮如钟,「谁说的?我还可以起来处理龙腾的公文呢!谁说我禁不起一点刺激?哪像你!叫你娶言薇依,娶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闻言,段语翰脸色一沉,但随即又恢复成原本的面无表情,「我已经约了言小姐很多次,但是每次她都爽约……」
「你要知道没有言家就没有现在的龙腾集团!」段正义咆哮,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着怒意。「言家是我们的恩人!你知道吗?」
「知道。」段语翰淡然的回应,抬起头来,只见一幅女人肖像就挂在段正义的床头墙壁上,画上的女人漂亮而水灵脱俗,那个女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段正义的情人。
是错觉吗?
突然间他觉得这个女人,与刚刚在碧潭河畔看见的那个女孩的眼眉十分相像。
「唉!要不是当年你爸爸爱上那个狐狸精,被那个狐狸精害死……搞不好这门亲事也就不必拖到你这一代!」段正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唠叨起来。
「我知道。爷爷,我会努力的。」他仍是漠然的道,语气中没有太多情绪。
「希望你真的有在努力!你要是不喜欢我替你安排的婚姻,不喜欢总裁的位置也没关系,你姑姑那些儿子们可是不介意接收这一切。」
段语翰的神色一凛,爷爷这回可是下了最后通牒,虽说他替公司打下大片江山,但实际掌权的人还是爷爷,只要他的遗嘱一天没拟定好,将来还有太多变局。
段语翰极力抑下反抗的火花,拿起药包跟水,「爷爷,吃药吧!您还得活着看我替您娶回言小姐呢!」
「好吧!我知道你对公司尽心尽力……倘若你又能娶到薇依……我就可以安心的把公司交给你。」段正义叹口气,老脸上净是疲倦。
段语翰伺候老人吃药,替他盖好了棉被,可在段正义和段语翰这两个祖孙之间,有的只有生疏,没有亲情。
这也难怪,段语翰的父亲不听从段正义的指示,和家里的女佣私奔生下他,若非龙腾的事业越做越大,若非段正义没有继承人,若非一堆狗屁亲戚等着他死后好分一杯羹,已是孤儿的他哪会被接回来,甚至被培育成继承人!
而他从小几乎就快要被段正义给洗脑了。
除了正统的继承人教育外,就是那个段正义永远讲不烂的爱情故事。
话说当年言家有钱有势,而段正义只是个替言家小姐拉人力车的穷小子,可是两人却日久生情,萌生爱意,可惜这段感情被言家人知道后,当下他们就被拆散了;不过他们并不气馁,言家千金将所有的私房钱交给段正义,要他到外面发展,等有了成就后,再返乡回来娶她。
而段正义真的努力地在外地打拚,有了一番小成就后回到家乡,却发现言家小姐在父母的强迫下,嫁给了自己的堂哥,不幸的是她还因为难产而过世了!
于是段正义的遗憾,还有他和言家小姐未能实现的誓言,他都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代替自己完成它。
而段语翰依稀记得,父亲离开段家后,也失去了原本优渥的生活,为了活下去,他和母亲没日没夜的工作,也才会在赶着去工作的路途中,发生车祸,双双身亡。爱情,究竟是什什么?可以让人不顾现实生活的沉重压力,直教人生死相许?
见老人沉沉熟睡,他轻轻地将门阖上,有一种无限的感慨笼罩着他。
「总裁……」
突然间一声柔软的女声回荡在耳边,他不用转头,也知道那是谁在唤他。
「沈怜,妳怎么来了?」他微挑眉,似乎有些讶异会在这里看到她。
「我拿公文给你,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把会议记录带走。」
长廊之下,只见一名身穿名牌套装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漂亮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材皆是上上之选。「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不结婚怎么行?」他帅气脸庞上那一抹嘲讽的微笑不曾褪去,「要不我替龙腾打下的那些江山,就得拱手让给我姑姑那些饭桶儿子接手了。」
「那我要怎么办?」沈怜很快扑上去,紧紧搂住段语翰,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紧抓着他的名牌西装,用力摇晃,「我们交往那么久了,难道你都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分吗?」
「妳别那么激动,爷爷还在里面睡觉呢!」他皱起眉头,有丝不悦,虽然他们交往很久了,但沈怜的精打细算有时候让他很受不了。
「我不会让妳受委屈的!妳是我最得力的秘书,就算我跟谁结婚了,妳还是可以留在我身边。」他搂着她往外走。
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可以帮助他拓展事业版图的,就是好助手,何况沈怜担任他的秘书多年,两个人无论在办公室或是床上都有很好的配合度,他不可能放手的。
「那言小姐……」沈怜跟着他走,压低声音说:「你要怎么跟老太爷交代?」
「交代?她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冷酷冷光,「我要的是婚约之后的龙腾集团。」
对!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在他的字典里,只有「征服」,没有「爱情」……
别说龙腾集团本身就是个充满神话的不倒王国,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不外乎这四个美男子和他们聪明的脑袋,他们优秀的让女人爱慕、男人嫉妒。
然而却也有不被他们所迷惑的女人存在。
「妳说!妳究竟给我野到哪里去了!」
言薇依才刚刚踏进门,怒气冲冲的舅舅立刻给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五指巴掌印就这么烙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教她晕头转向。
「我真的会被妳气死!」
董齐居生气地怒吼,原本整齐梳向一边的条形码头发此刻如杂草般乱翘随风摇摆,看来更像个索命的厉鬼。
「我好不容易才让段总裁又答应要跟妳见面,妳竟然故意给我恶意缺席!」
「妳以为妳是国际巨星啊!居然还要人家三请四请的,妳耍什么大牌?」董齐居的太太张越花也愤怒地嘶吼,「对方可是龙腾集团的总裁耶!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哼!妳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在段总裁面前惭愧的切腹自杀,以示谢罪。」
董齐居怒气腾腾,口水直往言薇依的脸上喷,「妳好歹也想想,我们把妳养到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好的姻缘掉到妳面前,妳却不要,妳是不是头壳坏了?」
「我去画画……」
她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子一样,刚刚舅舅的那一巴掌打得她天旋地转,直到现在她仍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画画!画什么鸟画?画了又不能赚几毛钱,妳以为妳是毕加索啊!」
张越花越想越生气,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抢下她的画具,用力往地上一砸,画具应声碎裂。
「啊!我的画具。」她哀嚎一声,想伸手去捡那些自己宝贝万分的画具,却被张越花一把抓住双手,往屋内拖去。
「舅妈!请妳放手!」好痛!她痛得杏眼泛着泪珠。
「放手?不,应该是我们求妳救救我们,请妳高抬贵手嫁给段总裁!妳知不知道我们公司已经周转不灵了!」
张越花不但没松手,还怒气冲天的把言薇依拉扯上四楼,打开房门,用力将她推进去。
「啊!」
她被张越花推进了自己在四楼的阁楼小房间,外头的路灯透过小房间的窗户,印出了一格一格的微弱光线,也宣告了她将来可见的悲惨生活。
张越花指着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天上掉下来的钻石姻缘怎么可以不珍惜?「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机会嫁入豪门当贵妇,妳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不准妳离开这里半步,直到相亲完,妳出嫁为止!」
「舅妈……」
言薇依原本还想要抗拒,没想到张越花比她更快一步,砰的关上门,她听见了房门被上锁的声音……
她被囚禁了!
这就表示他们是铁了心要将她「卖」给龙腾集团的总裁……
夜深,人静。
月光替宁静的大地上妆,柔和的光线飘进了董家小阁楼里,替沉暗的房内增添些亮度。
「嘶──」
寂静里,布料的撕扯声音显得特别响亮,言薇依将自己的棉被、床罩分开,用力将床罩跟枕头套撕成条状,再做成绳索。
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卖掉!
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大好的前途,她才刚毕业,才刚刚长好翅膀准备要逃出这个牢笼……
「好了!」
打完最后一个结,一条克难的逃生绳就此产生。
言薇依站起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连忙扶着桌子以防自己倒下。她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打开窗子,一阵秋凉晚风袭面吹来,冷得她原本发烫的俏脸一阵清凉。
她将绳子绑在书桌的两个脚上,确定牢牢实实地扎紧后,言薇依小心翼翼的踏出她的第一步……
窗外夜风清凉,踏在屋瓦上的每一个脚步却走得艰辛,然而她知道,如果她不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将面对永无止境的痛苦跟出卖!
她太了解舅舅和舅妈,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龙腾集团的总裁当自己的乘龙快婿,往后若是公司有什么不对劲,她必定得为他们做牛做马,甚至跟那位总裁求情救救娘家……
她不愿成为这样的筹码!
经过这几年,她知道这种优渥富贵的生活早已让人心腐败,舅舅和舅妈充其量不过是两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多年来她在这个家被当成狗般的任人奴役、使唤,也算回报了他们所谓的「养育之恩」了吧?她可不想连自己的婚姻也成牺牲品……
「呼……呼……」
她头昏眼花,只觉得全身好像一座火山正要爆炸,高温的异样感让她喘不过气来,视觉上有些错乱……
「啊!」
言薇依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顿时双腿悬空,她双手用力抓紧逃生绳,但绳子竟然硬生生断裂,她就这么往下掉!
「不──」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只是不断往下坠落的感觉,让她知道她不是在睡梦中,而是真的发生意外了!
好痛!
秋风冷冽,摆在窗口的盆景、晒衣架……等物品和尖锐物在她掉落过程中,纷纷划过她的脸庞、双手、身体……
她不要死!这是她掉下时唯一的念头。
「砰!」的一声巨响,言薇依感受到和地面强硬的碰撞,在那一瞬间脑袋变空白,接下来便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中……
「叽──」
一台漂亮的黑色奔驰车在医院的停车场里发出紧急煞车声,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后刚好停在停车格中,动作漂亮且利落。
「总裁,这边!」
只见停车场上冲出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大声呼喊着从车内出来的段语翰。
「言薇依情况怎么样?」段语翰将钥匙丢给杜冰哲,皱着眉头问。
「言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医生说……她的肋骨断了三根,左脚则粉碎性骨折,脸部有多处撞伤和挫伤,但最严重的是她的颅内出血。」孟雅阳详细地禀告着。
「听警方说在她的房里找到一封信。」伊绮中说着从警方那听到的消息。
「不会是遗书吧?」段语翰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她就这么不想跟他结婚吗?哼!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不,言小姐好像是准备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她都已经快要当上龙腾集团的少夫人了,还有什么不满意?」段语翰忍不住冷哼,这女人太娇贵了吧!
「不……信上说……她从小被舅舅一家虐待奴役,如今希望可以自由选择婚姻……还有她有一个男朋友……」伊绮中一边结巴的说,一边还偷瞄他的表情。
「哦!有男朋友。我看这个才是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吧!」他扯唇冷笑一声。
「我们已经买通警方,将这封信弄到手了。」杜冰哲掏出一个信封,塞入他的手中。
「该死……」他不急着打开这封信,只觉得她很傻,他原本还想告诉她,结婚后各玩各的呢!
四人匆匆来到加护病房,映入段语翰眼帘的,是一个全身包着白纱布的女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段语翰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
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他不是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龙头老大,不是众女爱慕的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更不是关心自己未婚妻的深情情人,他现在只是个重视自己事业是否岌岌可危的男人!
原本就很难搞定的言大小姐,这次又替自己闯了一个天大麻烦!笑死人了,她居然跳楼!
「告诉医生,」段语翰咬牙切齿地迸出狠话,俊秀的脸庞上出现一抹冰霜,眼神煞是恐怖,「我要他们尽全力救言薇依,不计任何代价。要是她有什么闪失,我绝饶不了这医院的医生!」
痛……躺在床上的人儿的眼睑似乎有些许颤抖,可围绕在病床前的四个大男人都没有注意到。
「冰哲,你开张五千万的支票给董齐居,顺便拟一份关系断绝切结书。」他的脑中开始盘旋着计划。「为了确保这个女人平安的活着直到婚礼结束,我将全面接收她的一切,叫董家的人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是!」
「绮中,你帮我联络婚纱店准备一套婚纱,以及结婚的相关事宜。」他一刻也不能等了,就怕下一秒又有变卦发生。「婚礼就订在一个月后的今天。」
「这也太赶了吧?」听到段语翰这么一说,其它三人皆面面相觑。
「赶?万一我爷爷先挂,或者是这个女人先死了,我一样得不到龙腾集团!」
他皱起眉,看着眼前包得像木乃伊的言薇依,现在他要跟时间和死神赛跑!
就算要死,也要等到她身分证上的配偶栏印上他的名字,她才可以死!
谁?
是谁在说话?
恍惚中,言薇依似乎听到某个男人的说话声,她很想张开眼睛看看是谁,无奈眼皮彷佛吊了千斤重,怎么样也睁不开。
她现在在哪里?眼睛虽然无法睁开,但耳畔却传来了规律的滴答仪器声,还有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味。
「但是……总裁……我刚刚问过她的主治医师了,她真的伤得很重,不太可能在一个月内就复元……」杜冰哲开始有点同情言薇依了。
她不能动了?!言薇依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这个令她讶异的讯息。
「哔~~」就在言薇依再次努力起身的同时,一阵刺骨椎心的痛楚从四肢百骸窜廷,而自己的扯动也引起了机器的叫嚣。
「哦!她醒了!」
四个人连忙住嘴,随即走到病床旁边,阻止言薇依起身下床。「言小姐,请妳不要乱动!」
「……我……」她想要说话,但喉间是一阵灼热,使她只能发出如乌鸦般嗄哑的单音。「言小姐,先别急着说话,妳才刚刚醒来。」温文尔雅的孟雅阳好声阻止她。
言小姐?
她姓言吗?
她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向面前的四个男人,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各有各的特色,长得一表人才又英挺,然而她却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处在什么状况。
「别说话,妳伤得很严重,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现在只要听我解释就好。」
段语翰替她将棉被盖好,以一种公式化的语气对她说:「我是龙腾集团的总裁,我叫段语翰。」
「段……语翰?」她费力地重复他的名字,嘶哑的声音教四个人都诧异。
「是,我叫段语翰,他们是我的属下。」
言薇依全身包满纱布,唯一露出的眼睛却饱含恐惧,许久许久才从唇里冒出一句话,「那……那我是……谁?」
这句话让当场的四个人愣住,寂静一片。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纱布下的眼睛清澈但惊恐,那嘶哑的声音吃力的想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跳楼的结果,没有人想到她会因此而失去记忆……
「雅阳,你去请医师过来,说病人醒了。」
段语翰表现的相当冷静,在那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无数个计谋,倒不如乘这个机会……
「我是妳的未婚夫。言薇依,这是妳的名字。」
他的语调平稳,一开始那张冷漠的脸庞立即换上另外一种亲切的表情,原本如鹰锐利的双眸,此刻也变得十分柔情。
其它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跟段语翰共事这么多年,他们仍旧对他说谎面不改色的本领感到吃惊。
「未……婚……夫?我……叫作……薇依?」
「嗯!妳为了要帮小雏鸟归回树上的巢,爬到屋顶,结果竟然不小心摔下来,真是吓死我了,以后不准再爬到屋顶上了,知道吗?薇依。」他轻声责备她,黑眸中透着柔情与担忧。
「我……」她爬到屋顶上?纱布里露出的眼睛眨啊眨的,努力从他的话语中找回记忆。
「妳要赶快好起来,因为我们婚期快到了。」他毫不避讳地在她的额头上方落下一个吻。
「婚……期?」他再度丢给她一枚震惊炸弹。
「是啊!从小妳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所以妳要好好养伤,下个月才能美美的做我的新娘子。」他噙着浅笑,表情温柔到不行。
从小最珍贵的宝贝?那么……他们是青梅竹马了?
「抱歉,段先生,各位,我们要替病人做检查,请你们回避一下。」
言薇依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匆匆赶到的医生、护士已经开始替她做一些检查,而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已经被排除在围帘之后。
「薇依,我还会来看妳,好好养病,知道吗?」
围帘之后,他沉稳的声音抚平了她不安的情绪。
段语翰布下了这个局。
为了捍卫自己是龙腾集团的正统继承人,他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谎言,却才是意外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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