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说我了解,是不是代表我同意在车里做爱啊?”
玫琪禁不住颤抖起来,她没听错吧?他不可能是说……
杰西按住她的肩膀,手指嵌进她绷紧的肌肉。“我忘不了你,玫姬。”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我想要——上帝知道我的想法。我试过了。”
“戴家男人一生忠诚——这是你曾曾祖父杰姆写信告诉你曾曾祖母黛安的。”她以冷静的语调说。
杰西低沉说道:“他是对的。当我一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放松手劲,轻抚她的粉颈。
玫琪微微颤抖,她告诉自己,不要移动,不要反抗,否则此情将成幻影,而归乡之行将一人独行!“你是为了小迪吧,”她提醒他,不敢多想其他的可能性。
“真要命,不是!”他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她的耳际。“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自己。因为我相信你就像我思念你那样,你一样没把我忘记,但你却顽固地不肯承认。”
他扳着她僵硬的手指,她叹了口气投向他的怀抱。
“谁比较顽固呢?”她低语,放弃跟自己的感情作战。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瘦削英俊的脸庞、明亮的眼眸、高颧骨、宽大厚实的双唇——这就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
他依样抚着她的脸,“提到顽固,我们实在是绝配。如果没有人先采取行动,恐怕在承认自己的感情之前,我们已经又老了丑了很多。”
他低头吻着她细腻的手掌。“我要你再当我的妻子。”在令人屏息的沉默中,他说。
玫琪的心跳得有如脱缰野马:“我一直是你的太太。”
他不耐地摇摇头,“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要你回我的家。当我们有问题要谈时,我不要你离我几千公里远。我也不要你再离开我!我们要一直相守,永远相守!”
“你,你要的太多了。”她结巴地说。
“我愿意付出更多,来得到这些。”
她的心猛颤:“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当然,我的提议总要有个回应吧。”
“好吧。”
他们坐在黑暗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他覆盖在她手上的力量,她感觉出他心里的压力愈来愈大,他直挺挺坐着。
最后他说:“什么好吧?我不是开玩笑——我要一个答案,玫姬。你要回到你所属的家吗?”
“哦,杰西!”她从喉咙里发出低吟,倒在他胸前。“我的答案就是:好!我实在太震惊了,以致话都讲不清楚。”
他欢呼出声,把她抱到膝上。双手抚过她的短发,吻着她的双颊和喉咙。“我也觉得很震惊!我还以为你会打我一耳光,叫我滚开呢!”
“我原以为……”她感觉到他紧拥她,他的呼吸在她耳边沉重地拂过。“我以为你已经受够了,所以想要求离婚。”
“戴家的人不离婚。”
他的嘴终于找到她的。她等这个吻已经等了这么久,一切是这么神奇。只有杰西能让她如此软弱。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玫姬,我爱你。当初我竟然蠢到让你离开我,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你了解我的心情对不对?”
“如果我说了解,是不是就代表我同意在车里做爱呢?”
“当然不是。那代表你同意我——”他忍不住地笑,“我们应该在一起。”
“哦,正是如此。”她不但同意他的话,也同意他以手所传导的讯息。
他突然打开车门,她一时无所适从仍坐在车内。突然亮起的车内灯光让她一时睁不开眼,迷离中,她见到他眼中无法掩藏的兴奋。他的嘴角带着笑意,朝她伸出手来。
她迟疑着。虽然心底的渴望简直要破身而出,但她从未想过要在床铺以外的地方做爱。
“跟我来。”他的声音温暖而甜蜜。
她凝视他一阵子,然后全然信任地伸出手。他从后车厢中,拿出一条格子毛毯。
她轻靠着打开的车门。“我们在干什么?我们一定疯了!”她环顾四周好像希望有人能帮她抗议似的。
“这里除你我之外,也许还有几头牛或长耳兔。”他向她保证。“你的冒险精神到哪去了?”
即使四周一片漆黑,她仍觉得两颊发热——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是他竟然这么了解。她捶了他肩膀一下。“你当然知道我在哪儿做过爱,因为每次你都在啊!”
“嗯,这倒是真的!”他调侃地说。走到她身边,甩上了车门。
她转向他,双臂围着他的腰。“我想你知道我……爱你。”她害羞地说。
他直挺挺站着。“我是知道,但我不确定你真是如此。”
她点点头,“我是真心的,我非常清楚。我爱你,杰西,我爱你!”仰起头吻上他的喉咙,她唇下的脉搏贲张。
“那就跟着我,”他的话带着承诺,“相信我,跟我走。”
他领她走过草丛,来到手篮溪畔的树下,他把毯子铺在地上。
他跪在她身边,月光皎洁,她紧握他的双手。“等……等一下。”她喘息道:“我必须先知道一些事。”
“待会儿。”他的声音粗哑。
“不要,杰西,拜托。”她摸着他左手中指,“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婚戒?是因为汤姆逼你,你才戴上的吗?”
他呻吟了一下,但未逃避问题,“我一直戴着它,是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重聚的。”
她嘟起嘴,“但也有可能不会实现,不是吗?”
他摇头,“是有可能。头几年,我都觉得放个雪球到地狱里都比我们的婚姻有希望。”
“所以你就摘下婚戒。”
他又摇摇头,“我从未摘下戒指,你呢?”
“当然没有。”
“我以为你是为了小迪才戴着戒指。”他有点伤心。
她从未想过这个原因,现在他倒提醒了她。不过一点也不是这个缘故。“我——”
“没关系。”他很快插嘴,“你先问了,我本来就要回答你的。”他先迟疑,接着又急切地说起话来,好像羞于面对他所要说的话一样。
“刚开始我以为你会回来。该死!我很确定的。但后来我发现你不是在开玩笑,我也想要摘掉戒指,但……我觉得这东西可以帮我摆脱很多纠缠不清的女人。”
她吞了口口水,“有用吗?”
“刚开始还好,后来慢慢就失效了。”
“噢,”她只能如此反应。
他们沉默下来,“我骗你的,”他耳语道。“我一直戴着戒指,是因为我从未放弃希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破镜重圆的,就像现在一样。”
他们在毯子上并躺着,双手交缠,凝视头上茂密的树叶。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呼吸也恢复正常,玫琪再一次听到手篮溪潺潺流水的低语。转过头去,她望见粼粼波光。
杰西侧着身,“你真美。”他用一种占有的口吻说,“你的美丽永远叫我惊叹。你的穿着既高雅又合适,你从不卖弄风情,但你所燃起的火焰却足以焚毁芝加哥——连达拉斯都不能幸免。
玫琪墉懒地笑着,“谢谢你这样的肯定,不过我可不是夏苏西。”
“谁?”他翻过来遮住了玫琪头上的那片天,整个世界只属于他们俩。
“我明天和你一起回波士顿,让我们一起告诉小迪这个消息。”
“哦,杰西,他一定会很开心的!”玫琪挪挪身子紧挨着他。
一夜温存后,两人到了次晨十点才饥肠辘辘地醒来,玫琪便准备了马铃薯和腊肠、炒蛋、烤面包、咖啡,开了一罐冰凉的柳橙汁。两个人真是狼吞虎咽。
玫琪看着他把奶油涂在第二块面包上。“我们要把这个地方锁起来吗?”她间道。
杰西的唇上沾着奶油,吃着食物含混地说:“首先要做的事是把存粮集中起来,我不会花太多的时间,除非牧场东边的围篱又倒了下来。我曾经花了很长时间把马赶回去。我也必须去乔依那边一趟,或者等我们要走时再过去通知他也可以。他计划下个周末办一次马车旅游餐会,我恐怕帮不上忙了。”
“可怜的乔依,你真是不够朋友。”她对杰西天真地笑着,似乎不是真的在嘲笑他。“那我待在这边干什么?”
“跟往常一样——打包行李、拿下床单。其余的就交给汤姆雇的定期工来清理。”
杰西走了后,玫琪开始做家事,虽然心中很想集中精神努力工作,她还是慢条斯理地做。她把和杰西共用的床单拿下来时,发现自己胸中仍充溢着激动,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
她抱着换洗衣物走到洗衣间,先把床单丢进去,转身走向杰西睡过的那个房间。
她一样把床单拉下来,拿着它转身往外走。靠进床角的地方堆了几件裤子和衬衫,她停下脚步不免笑出声。这世界上只有杰西,还是所有的男人都把房间地板当洗衣篮?她蹲下身子把衣服抱起来一起带到洗衣间去。
她开始将衣服分类,免得花衣服一下水就染到别的衣服,把还装在口袋里的东西通通掏出来。
如果你爱着一个能信任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她满足地想。她现在愿意全心全意相信这个道理。
爱与信任。对!好大声笑起来,就像她现在紧抱着杰西的外套一样。当他们互相接纳对方时——当他相信诚实的沟通对她有多重要时——她确信他会改变的,她同样也会因他而有所改进……
她伸手到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些东西。她不太能确定那是什么。那是一小段黑色的花边。她盯着这一小块布料,脑筋团团转,这是什么东西呢?突然一股恐惧升上心头,她放开手,花边掉在地板上。
她两脚一软瘫跪下来,她得强迫自己克服颤抖,拣起来丢出去——
那是一件黑色T恤的花边——那件衣服曾一度紧紧裹在夏苏西丰满的躯体上。这……但是……
她到酒吧那天,那个金发女人就穿着这件衣服。但玫琪和杰西结伴离去时,苏西是跟乔依在一起啊!他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回到小屋,然后……然后他们又吵了一架!
玫琪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叫声,你可以另外找个玩伴……你知道去哪儿找!
而他则回答,你说得真对!
他开着车走了,隔天清晨才回来。现在她还真想不出他会到哪里去了。
蜷曲在洗衣机前,回忆五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玫琪的思绪又飘到了遥远、悲惨的过去……
她恐惧地盯着他,“杰西!你的衣领上有唇印!”
“那就送到洗衣店去啊!他们有办法处理的。”
“我才不管你这件蠢衣服会如何!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有唇印!”
她有绝对的权利追问,但杰西的双唇却顽固地紧闭着,他满脸倦容,眼睛眯了起来。
“我需要洗个澡,玫琪!”他似乎尽量在维持耐心。“我刚在泥堆里打过滚,被马踢了一脚,又跟头牛周旋了好一阵子。我最不希望回到家面对老婆的……”
“的什么?因为她认为你有必要解释……”
“我从不解释,那是软弱的表现。”
“杰西!我在跟你讲话你不能走开!.··…杰西……”
“我说过我要洗澡。”
“我想知道这个唇印……”
她跟着他走进浴室,尾随他,看着他脱掉竞技服——那是他的工作装——看着他转开莲蓬头。虽然她一肚子火,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那精瘦的身材真是吸引人。
“杰西,我要知道一个答案!”
“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跟你站在一起,你就听得到了!”
在怒火的焚烧下,她一把推开淋浴室的门,踩进湿淋淋的地板,如果不是他及时抓住她,她非摔跤不可。他的眼睛离她只有几公分,水不断洒在他们头上。她的亚麻裤和丝衫全湿透了,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急需要一个解释,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几乎要哀求他了。如果他抱着她,告诉她那个唇印毫无意义,也会信他的。她甚至会忘记几个星期前留在他外套上的金发、经常在他口袋里找到的电话号码……
但现在她却用手推着他的胸膛,“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欠你情,而你已经有了;我欠你尊敬,你也有了;我欠你忠诚,他妈的你也有了!”他吼着,手指透过湿透的丝衫戳进她的手臂。他毫不怜惜地摇着她,“怎样?说话啊!”
她瞪着他,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脸上和眼前的事,而不是他那湿淋淋诱人的身躯上。“我会说话!”她叫回去。“你的衬衫衣领上为什么有女人的唇印?除非你回答我,否则我们无话可说。”
她往后退一步——她的脚是往后退了,水已经渗进鞋里,但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因为他仍紧抓着她。
他慢慢展露那种总是让她大为不安的笑容。“很好,”他同意道,“我正好也不想谈话,我们就用另一种‘高度意境’来沟通吧。”
他将她拉近,张大嘴紧紧吻住她。决不能让他就这样逃过,她的手缠上他的脖子,双眼不自觉地闭上时,她还这样警告自己。他撩开她湿透的长发,亲吻她的肌肤时,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但等他带她走出浴室时,坚持这两个字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只可惜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提醒了她。
一个警察打电话来,说他们逮捕了一名叫鲍乔依的醉汉,杰西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忙不迭地去拯救他的挚友,却让她孤独地留在家中。
他丈夫的衣领上仍留着唇印——而他却想从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连个小小的解释也吝于开口。
等他把乔依从牢里领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开往波士顿的飞机上了。如果你不能和一个人争论,你就无法与他相处,还不如远远避开他。这就是她用来判断这种冲动又不理性行为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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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婚者迷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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