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他明白,千袭也懂得依依心思,所以彼此皆有共识,从不阻止她们另类的情谊交流方式。
「我不是说,要你少做激烈运动吗?」
「我只是比较疲倦想睡,没有生病。」问愁低哝,整个人缠昵进他胸壑,轻嗅令人安心的暖逸气息。
「我没说你生病。」君楚泱笑叹。「你有身孕了,傻问愁。」
埋在胸臆的绝艳娇容抬起,瞪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个夜里替你把脉才知道。」
他居然可以这么平静!「你——不高兴吗?」
他扬唇浅笑。「高兴。」
是吗?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过最令她不爽的是,另一头旁若无人的讨论声——
「楚泱居然也能让女人怀孕耶!」凤千袭满口惊异,活似这是盘古开天以来的举世奇谭。
伍依情更是一脸困惑。「我以为她是欲求不满,才来找我发泄体力。」
这对夫妻,真、是、够、了!
「楚泱又不是太监,我为什么不能怀孕!」问愁火爆地就要跳起来砍人——
「问愁。」君楚泱柔柔一唤,她瞬间消了气,长剑随手一抛,拉起君楚泱回房,理都不理后头那对缺乏口德的夫妻。
房门一关,她迎面狂热地吻上他,深切纠缠得令他几乎透不过气。
「问、愁——」他轻喘,拉开她。「你做什么?」
「开心。」
「我也开心,但,现在是白天。」明白她的意图,君楚泱有些无力地吐出话来。
「不行吗?」她奇怪地看他。
君楚泱叹息,忽而轻笑。「行。」他的问愁啊,总是这般妄为,世俗礼法与眼光,于她何碍呢?
将她放入软榻之中,降下身子,柔柔抚吻娇颜,不同于她的狂热,他的情如涓涓细流,绵长而永恒。
长指挑开她的外襟,指腹顺着凝雪冰肌,落在靠近胸口那道曾深入骨血的创伤,他眸光倏地一黯。
伤好了,疤却永远存在,每回缠绵时,都提醒着他,问愁是拿命在爱他——
带着歉意与痛怜的吻,落在那道伤疤,似想吻去曾深藏其间的委屈与伤楚。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早在他沉痛地喊出那句:「我爱你」时,她就什么都不痛了。
「我痛。」他低喃,迎上绛唇,深挚,情切。
问愁动容地伸手搂住他,主动为他宽衣,清雅的白,与明艳的红,亲昵纠缠。
娇吟、低喘,交融成一幕动人心弦的旖旎讯息,玉手推落他的外衫,纤长素手探入中衣底下,贴上他温热的心房;君楚泱以深吻回应,身躯温存贴缠,正欲褪落她的兜衣——
「楚泱,有客外找——」房门倏地被推开,正欲迈入的凤千袭傻了眼,一脚还在门槛外头,就这样瞪着床榻上纠缠的人儿看。
「怎么不进——」随后而至的韩刚也止了口,表情尴尬。
「我现在相信你真的可以让女人怀孕了……」凤千袭喃喃自言。
「出去!」君楚泱浅促喘息,抓过被子先行掩住只剩兜衣蔽身的娇妻。
嘿,难得看到楚泱失去自制的慌张表情呢,这趟真是走得值得了。
「凤千袭,我杀了你!」问愁抽出发间银簪就要射去,君楚泱赶紧压下她。
呃?这态势……代表他们还要继续吗?两名闯入者看呆了。
「还不走?」君楚泱低喝。真想闹出人命?
「楚泱,你别管,我——」
君楚泱吻住她,问愁瞬间柔驯下来。
一室静默无声。
「呃,那你们继续、继续!我信放这儿,你们忙完再看!」怕看多了缺德兼长针眼,两人连忙退了出去。
君楚泱舒了口气,坐起身,已经没勇气回想刚才的情况到底有多丢脸了。
光天化日下被撞个正着……天!若在一年前,他打死都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楚泱在脸红耶!
她有趣地瞧着,倾上前啄吻俊颜,他困窘避开。「别想!问愁。」
一次就够羞愧了,谁晓得他们哪时候又会再闯进来?她想都别想他还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拉开她不安分的小手,起身穿妥衣物,拿起门边那封信,打量了下字迹,旋即拆开观看。
随后而来的问愁满肚子火,不论来信者是谁,她相信现在都有绝对的理由将它揉了丢出窗外。
「是你大哥。」在她将冲动付诸行动前,君楚泱及时追加这句。
动作一顿,她将信移回眼前。「莫冷霄?」
「嗯。」待她看完,君楚泱将信取回,摺好放回信封内。「我们欠云求悔一份情,当初要不是她舍药相救,你我已阴阳两隔,今天她无药可医,我们难辞其咎。」
这些他不说,问愁也明白,就算不为还恩,单就莫冷霄与她骨血相连,她就当不辞千里,她知道,云求悔是他的命,就像楚泱之于她的意义一样。
她没第二句话,直接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有孕在身,不宜——」
「没有你,我睡不着。」
君楚泱沉默了。怎会忘了,问愁有多么依赖他。
不再多言,他道:「明日,一道出发。」
【第九章】
隔日一早,君氏夫妻便与韩刚一道上路,由韩刚口中得知云求悔病况危急,只得连夜兼程,在最短的时日内赶到无争山庄。
莫冷霄与莫问愁皆是性冷之人,自然不会有所谓兄妹相见、动人肺腑的场景,两个打一出生便分离的莫姓人,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还好吗?问愁?」君楚泱开了安胎的方子,让她在房内休息。
虽是习武之人,但毕竟怀了身孕,加上是初期,难免略动胎气。
「没事,你去看云求悔。」
「嗯,你歇着,我稍后回来二。」莫冷霄心系云求悔,君楚泱也没多作耽搁,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云求悔房中。
静诊脉息良久,君楚泱若有所思地凝视昏睡中的云求悔。
回房后,莫冷霄心急地打破沉默。「到底如何?」
接过问愁递来的热茶,再启口时,却说了句与病情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能将她的生辰八字给我吗?」
莫冷霄神色黯然。「我不知道。」
「那么,总有个特定日吧?」
「丁卯年,八月十五,子时。」
「咦?与我们相同?」除了年份不同。
「没人知道她的生辰,她说要与我同月同日生。」思及此,心仍揪扯地疼着。
「这就难怪了。」君楚泱叹息。「恕我直言,云姑娘是夭折之相,按理说,早在十八年前便该命亡,这十八年已是多得,所以她的人生才会苦难重重,并且只要还活着的一天,便摆脱不掉病体折磨。」
莫冷霄脸色一变,怒斥:「胡扯!」然而,紧握的掌心,却无由地冷汗涔涔。
「你最好相信,身为知命门传人,楚泱绝不是枉得虚名。」问愁接腔道。
「既是如此,那当年君无念为何过不了三十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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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卿狂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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